杨茜珺很义气的道:“那我更要陪你去,万一你被那边的人生吞了怎么办?”
楚歆羽“噗”地笑了,“什么叫生吞?你以为她们是大蟒蛇吗?”
“在我眼里,她们就是。”杨茜珺过来坐下道:“那毒蛇分明就是她们放的,我听明熙了,我们来前一天,她就吩咐管

家将山庄打扫过,到处都清理的很干净,别说蛇了,连只蚂蚁也难找到,可当晚就有蛇在花园,还是专攻击你的毒蛇,是被

人用蛊养的蛇。”
听她这么说,楚歆羽忽然想起件事来,“是谁说傅冠璋因救我才被蛇咬的?当时是怎么传开来的?”
杨茜珺道:“我们没有说,而且那时你也晕迷了,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还以为傅冠璋被蛇咬,你用嘴帮她吸毒液,

那时我纳闷,你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悉,居然不顾危险,帮他吸毒液。”
楚歆羽黛眉轻蹙了蹙,“那是谁先传出来的?”
杨茜珺道:“好像听韦公子说,是福宁的丫鬟,当时他扶傅五公子回去时,遇上一个丫鬟,那丫鬟知道傅冠璋被蛇咬,

就问是不是救楚五姑娘被蛇咬的,韦公子那时不知道情况,又看到你被北平侯抱走,就以为是这样。”
若这样就没错了,不是福宁放蛇,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只希望那丫鬟能将实情说出来,今天看福宁还有心情骑马,很可

能她并不知道她的丫鬟已落在蔺宸曜手上了。
楚歆羽将杯里的温水喝光,站起来道:“走吧。”
“去哪?”杨茜珺还没反应过来。
“刚才不是说了,我要去看傅五公子。”
出门在外,没有什么东西带,楚歆羽就两手空空的去,回来时,她已在蓝依那里知道,傅冠璋仍在昏迷中,无论如何,

她都要去看看他才安心。
刚踏出门口,遇上楚佳婷带着丫鬟过来,看到她们,楚佳婷叫楚歆羽,“五姐姐。”
又是她,楚歆羽皱眉,语气略带冷淡,“有事吗?”
“我…”楚佳婷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有点冷淡,一时不知道如何问,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好几种借口,可一见到她,反而

问不出来了。
楚歆羽道:“若没事就回去吧,昨晚傅五公子被蛇咬了,山庄里不安全,别到处乱走。”
“山庄里怎么会有蛇的?是自己爬进来的,还是有人故意放进来的?”楚佳婷就顺着她的话问。
楚歆羽看了她一眼,“这要查才知道了。”
楚佳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都快一天了,侯爷查到没有?”
“华昭轩在那个方向。”楚歆羽指了一下左侧的方向。
“我知,我刚从那边过来,可我问的不是这个。”
楚佳婷不懂她怎么会突然告诉自己华昭轩的方向,但说完这句话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话中的意思,脸上顿时出现不

自然的红晕。
她的意思是叫她去问北平侯。
楚歆羽没有再理会她,和杨茜珺越过她而去。
走远后,杨茜珺才道:“你这个继妹是来探听敌情的?会不会是她放毒蛇咬你的?”
“不是她。”
“那是会是谁?”杨茜珺刚问完,突然恍然大悟般“啊”叫了一声。
楚歆羽停下来望她,“你怎么了?”
杨茜珺低声问道:“是福宁是不是?”
楚歆羽轻点了点头。
杨茜珺顿时气愤的指责道:“她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做?”
楚歆羽食指放在嘴中,朝她嘘了声,然后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才道:“小声点,还没证据,在怀疑呢。”
蓝依也紧张死了,还好附近没有人,若是被听了去,肯定会被传开来,如今她的丫鬟还没有供出她来,若是走漏风声,

万一她有防备就不好了。
杨茜珺嘎然止声。她没想到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福宁,手段居然如此阴险,背后放毒蛇,歆羽又没有得罪过

她,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
楚歆羽和杨茜珺来到竹园门口,远远便听到屋里有人在争吵,她们快步进去,却见到秦婉秀被人从里面推了出来,里面

的人顺手关上了门。
“你凭什么赶我出来?就算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也不能这样做!”秦婉柔没发现她们的到来,在门口大声骂道,她手里

还拿着一只碗,里面已是空的了。
她的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袖,劝说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去吧?”
秦婉柔生气道:“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关心我表哥怎么了?”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楚歆羽走上前问。
秦婉柔看到她,姣美的脸容突然狰狞起来,将手里的碗往她身上砸过来,“都是你,害人精!”
蓝依就在楚歆羽身旁,看到一个小影子往楚歆羽身上飞来,她想也没想,扑过去,伸手将那东西往回拍去。
“啊!”
秦婉柔痛叫一声,接着哐啷一声,碗从她身上掉落地,碎成三块。
“姑娘,你怎么了?”丫鬟上前扶着她问。
“好疼!”秦婉柔抱着胸口蹲下身子,脸色惨白无血,她咬着唇,指着楚歆羽道:“你…你…”
杨茜珺冲上前去,抢先道:“你什么你?明明是你砸歆羽在先。”
“可她害我表哥被蛇咬。”秦婉柔的胸被碗回砸到,刚好今天她胸脯有些涨疼,这一砸疼入心肺,眼泪都流了出来。
杨茜珺道:“什么害你表哥被蛇咬,明明是你表哥被蛇咬,她救了你表哥。”
“她们不是这样说的,她们说我表哥因为救她才被蛇咬的?”
楚歆羽走上前,看着她道:“她们?是谁乱咬舌根?”
“我表姐和福宁她们说的呀,是你这个害人精,肯定是你害我表哥的?”
“你有被害妄想症。”楚歆羽说完,瞥了一眼她的丫鬟,面色平静无波道:“还不扶你家姑娘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
左一个表哥,右一个表哥,又如此关心他,难道秦婉柔喜欢傅冠璋?想到有这个可能,楚歆羽脸色一寒,看向秦婉柔。
丢人现眼?
秦婉柔在家里可是倍受宠爱的嫡女,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刚想要发飙却见楚歆羽一个眼神飘了过来,随后落在她的脸

上,那眼神竟然令她生生的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姑娘。”一道急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楚歆羽听到是丹青的声音,转身一看,就见她奔了过来,凑到她耳畔低声道:

“侯爷找你,叫你现在去华昭轩。”
第192章:证据
蔺宸曜找她?之前她回菊园时,去书房找她却不见他,如今他又找自己为何?
即使丹青跟楚歆羽说话时声音小,但杨茜珺仍是听到了,便道:“你去吧,替你去看看傅冠璋。”
楚歆羽颔首道:“那就麻烦你了。”
“楚歆羽,你砸了我凭什么就这样走了?”看到楚歆羽要离开,秦婉柔想起自己被她丫鬟砸痛的事,再加上听说表哥因

为救她才被蛇咬的,此时也忘记刚才楚歆羽看她的眼神,只觉满腔的怒愤和嫉妒爆发出来,强忍着胸脯的疼痛,站起来,挡

住她的去路。
楚歆羽眨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嘴角含笑的看着她,讥笑道:“不然呢,你想砸回来吗?”
“我…”不知为何,原本满腔嫉愤的秦婉柔,在看到楚歆羽的笑容后,突然泄了气一样,她的笑容很温和,可却隐隐透

出一抺寒意和凉薄,如同方才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你们都站在这儿做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悦耳的嗓音从身后插了进来,这声音楚歆羽已记住在心里,不用抬眸看,也知道是谁。
“表姐…”秦婉柔转身,看着许芷澜装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仿佛受尽了委屈似的。
跟随许芷澜来的,还有徐静恩和司徒燕华,她们骑了一会儿马,看到许芷澜和福宁都离开,便没有心情再骑。
蔺嬛看到半空中有纸鸢,带着其他人出去了放纸鸢那边,而许芷澜来看她五哥,徐静恩和司徒燕华也跟着来了。
司徒燕华眼尖,看到秦婉柔双手抱着胸前,就道:“婉柔,你抱着胸做什么?”
未等秦婉柔开口,她的丫鬟就抢先道:“我家姑娘被楚五姑娘的丫鬟用碗砸到胸了。”说完,她指了指地上摔碎的陶瓷

白玉碗。
徐静恩惊讶道:“楚五姑娘,就算你是平北侯的未婚妻,也不能如此横蛮无礼,怎么说婉柔都是客人,你这样做是不是

太狠心了点,万一砸伤了人家怎么办?”
这话一说,便显得楚歆羽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了,杨茜珺听了就不高兴了,皱眉道:“徐姑娘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人言亦

言,不然这样会让人觉得你美貌有余,头脑不足。”
“你…”徐静恩被杨茜珺一句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楚歆羽和蓝依轻笑了下,别说杨茜珺大咧咧的样子,有时说话挺毒的。
许芷澜轻蹙着黛眉,淡淡道:“杨姑娘,徐姑娘这样说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关心我表妹。”
杨茜珺道:“我并没有说错的,她只听一人片面之词,就将所有责任推到一个人身上,若是她的父亲这样定案的话,只

怕官位早已不保了。”
徐静恩的父亲乃是大理寺左寺丞,官位正五品,但因为她的祖母与蔺老夫人是表姐妹关系,仗着这样的关系,平时行事

也挺嚣张的。
“你…”
杨茜珺才不管她气得眼睛都突出来还是翻上天了,转身对楚歆羽道:“你怎么还不走,别让侯爷等太久了。”
说这话时,她故意声音略提高,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果然看到徐静恩那张不是很漂亮的小脸露出嫉妒之色,而傅若婼

虽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她的眼神自己不会看错,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嫉意。
楚歆羽知道杨茜珺故意这样说,不过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吃亏,自己走了,也不怕她们找杨茜珺的麻烦,便轻声道:“

那我先走了。”
许芷澜冷眼瞧着,突然对秦婉柔眨了眨眼睛,秦婉柔立刻会意过来,不着痕迹的踩住楚歆羽的裙子下摆。
楚歆羽早已察觉了,只是她装着不知,而蓝依就在她身侧,当秦婉柔的脚踩住楚歆羽裙摆的瞬间,楚歆羽轻提起裙摆,

蓝依则迅速伸出脚勾了一下秦婉柔的小腿,秦婉柔没有防备,一个站不稳,两脚往两边拉分开,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杨茜珺看得很清楚,只是自己的站的距离和楚歆羽有点远,有心无力,幸好蓝依出手快

,不然,楚歆羽就遭殃。
秦婉柔摔的太疼了,她都无力说话,膝盖的皮也擦损了,渗出血来,她看到了,哇声哭了起来。
“楚歆羽,你太过分了!”司徒燕华大叫起来。
楚歆羽转身,黛眉高高挑起,看着司徒燕华道:“我怎么过分?嗯?你告诉我?”目光犀利的就像一把刀,司徒燕华被

吓得倒退了一步。
“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楚歆羽目光往她们脸上冷冷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许芷澜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几乎一瞬间

,仿佛有寒芒交际而过,她轻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动作,想要害人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别净做些贻笑

大方的事。”
说完,也不管她们因为她的话脸色变得有多精彩,转身就离开。
许芷澜的双手在衣袖下攥紧成拳头,看着楚歆羽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才回头瞪了一眼秦婉柔,却什么也没说

,就往傅冠璋的房间走去。
楚歆羽刚才那些话她知道,表面是说秦婉柔,可却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凭什么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蔺宸曜如今捧着她吗?
想嫁给蔺宸曜?
许芷澜心里冷笑,楚歆羽也要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自己毁了他,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

楚歆羽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华昭轩,鬼烨已在院前等候着,看到她来,便带她去了书房,推开门,楚歆羽率先进去,居然

看到福宁也在,而她身旁跪着的人,便是她的丫鬟之一。
昨天楚歆羽见过,有些印象,但不是今天跟随在她身旁那位,这么说,这个丫鬟就是放毒蛇那位?
看她衣着除了有些皱缀外,并没有伤痕,蔺宸曜的人是如何逼供,让她供出自己的主子?
福宁看到她进来,脸色变了变,随后垂下头,不知是愧疚还是无脸见人。
“怎么了?”楚歆羽望向蔺宸曜,他就坐在厅前的主座上,两边站着楚亲王世子和商轼,傅冠璋中毒的事,楚亲王世子

和商轼也是早上过来才知道,他们也知道蔺宸曜抓到福宁的丫鬟,便一起过来看看。
原本迎香嘴硬,什么也不说,自己揽上身,说毒蛇是她放的,结果鬼烨查到她是司徒家的家生子,就拿她的父母弟弟为

要挟,让她的家人也尝尝被毒蛇咬的滋味,还说她可以揽上身,但毒害重臣子弟,对方还是有爵位的,她一家也要赔命,若

是她肯供出主谋,只能算是从犯,罪会轻些。
这丫鬟对福宁忠心耿耿,可也是孝顺的孩子,同时也在楚亲王世子巧言劝说下,衡量再三,她最后还是招供了。
“毒蛇是福宁吩咐她丫鬟放的。”蔺宸曜道。
这个答案楚歆羽不意外,她早就猜到了,她问福宁:“为什么要放毒蛇?我并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
福宁抬头看着她道:“你是没有害过我,但你却让盈婼伤心,她难过我,我也替她难过,所以,若你不能跟北平侯成亲

,她会得尝所愿,会开心起来的。”
楚歆羽嗤笑了一下,只觉她的想法太天真了,道:“你做这事之前,可曾替你父母弟弟想过没有?你杀了我,你父母也

会受连累,我死了不要紧,但你为了让自己的好友开心,却拿全家的安危做陪葬,你觉得值得吗?”
福宁被她的话吓住了,她放毒蛇是没有想过会查出来,这蛇不会致命,被咬了后,要是没有解药,顶多让人昏迷数月,

若是楚歆羽昏迷了,蔺宸曜一定会退婚,就算他不退婚,蔺家也不可能让他娶一个昏迷的女人进门,长公主肯定会想尽办法

退了这门亲事的。
或者傅盈婼可以趁着楚歆羽昏迷那些日子,将蔺宸曜的心重新勾回来,说不定未等她醒过来,蔺宸曜也会去退婚。
但她没想过,那丫鬟是骗她的,这蛇根本就是一条毒蛇,会让人致命的。
“我并没有想过害死你的,我只是想你昏迷数月,我不知道这蛇会致命的。”福宁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只好将自

己当初的想法说出来,还有那陌生丫鬟的容貌,这丫鬟是在山庄里认识的,说不定这丫鬟还在山庄。
蔺宸曜给了楚歆羽笔墨,让她按着福宁所说描述那丫鬟的样子画出来。
虽然普通的笔墨,但在楚歆羽的技巧下,画的没有十成了,也有七八成相似,福宁一看,点头道:“是她。”
蔺宸曜又让人请管家来,让他看看,这丫鬟是不是山庄的。
管家看了,说是山庄里的丫鬟,叫秋雨,不过刚刚有人发现她死在后山洞里,身上的衣服没有,而且死了有一天多,是

被人用刀割喉而死。
福宁顿时眼呆了。
死了?怎么可能?昨天中午时,她明明是在山庄里遇到她的,衣着也是山庄下人的打扮,难道她遇到的人不是她?自己

被骗了?
楚歆羽黛眉拧紧,这丫鬟死了,线索就断了,查不下去,所有责任就在福宁身上了,而这丫鬟死了一天多,那给福宁毒

蛇的,有可能是假扮秋雨的人,难怪对方能得逞,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对方易容成秋雨,轻易就混了进来。
思及此,楚歆羽顿时有种危机感,若是想置她死地的人会易容,这么说,她以后就更危险了。
蔺宸曜的脸色也在瞬间黑沉下去,他也没想到对方是易容混进来,易容成丫鬟,的确让人降低了提防,而且对方聪明,

能看准了利用谁下手,她肯定早已事先按排好,并摸清这些姑娘的性格。
山庄守卫森严,出入都会有人留意着,谁进来,谁出去都有一份记录。
于是招管家去查下,这两天有谁出去了。
管家应了声,立即去查。
没一会儿,管家回来说,出山庄的只有昨天楚五姑娘带回来的一对母女,但她们吃过午膳后就离开了,直到昨晚楚亲王

世子等人,他们是骑马出去的。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从别的地方溜了出去,也可能还在山庄里,但这么多人,如何查呢?一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姓名,

年龄,或是习惯,只知道她会易容。
蔺宸曜又问了福宁,记得对方身上有什么特征,还者是的动作。
福宁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对方右小指好像断了一截。”
“你俩去查查。”蔺宸曜对鬼烨和管家说。
山庄里的所有人都要查,包括来玩的姑娘和她们的丫鬟,管家一声令下,各园的人都集中起来,一个个的检查。
有些人还在懵懂,不知什么情况。
查到竹园时,蔺毓杨茜珺和许芷澜等人和丫鬟也要出来,伸出双手让人查看。
半个时辰过去,结果没有人找到人。
福宁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心顿时慌了。
蔺宸曜没有说话,倒是楚亲王世子开口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条毒蛇却是你放的,它如今咬了傅冠璋,如今丫

鬟死了,死无对证,你要付全部的责任,再说,傅冠璋的毒若是解不了,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福宁就算胆子再大,如今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吓的哇声哭了起来。她真的没想过会害人的,她只是要想楚歆羽昏

迷数月。
蔺宸曜无视她的泪水,淡声道:“我已通知刑部的人,将你带回去,有什么话,你跟他们说。”
福宁闻言,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立即跪下道:“别让他们带我去那里,我不要去那里。”刑部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

,她一进去,名声就毁了。
“楚歆羽,帮我求求情,我不要去哪里。”福宁过来扯着楚歆羽的裙摆,她的模样完全没有人往日娇傲。
楚歆羽将自己的裙摆自她手里抽了出来,轻声道:“这事不是我能准定的,如今受到最大伤害的不是我,而是傅五公子

,能不能原谅你,就要看他们的意思。”
这事不是轻伤,而是事关人命,又发生在别的人地方,有人证物证,刑部肯定要去了,至于如何判,那要看当事人傅冠

璋的意思。
其实这件事是可以先将福宁让她的家人带回家,等傅冠璋醒过来,再看他的意思如何,可楚歆羽知道,这毒蛇的目标是

她,蔺宸曜这样做是为了她,让所有想伤害她的人一个警示,也是给她一个交待。
“你知道静安是怎样被太后禁足的吗?”事情查出来了,楚歆羽知道福宁是被人利用了,那易容成丫鬟的人就是想害她

的人,对方的背后肯定还有人,而这背后的人或者就在山庄里面,而这个人她直觉除了许芷澜便没有第二人选了。
就算恨她的楚佳婷和蔺嬛,她们都没有这个本事,能找到会易容的人,唯有跟暗影有关的许芷澜,才有这个本事。
若真的是她的话,傅冠璋的性命就不用担心了,可她不能这样就算了,许芷澜想害自己,找不出证据,也要她付出一些

代价。
福宁一怔,她知道太后下令禁足静安,是因为楚歆羽,是她在太后面前告状,说静安跟她打赌输了,想赖账,又因为有

蔺宸曜在旁维护,静安才会被太后惩罚的。
这些都是傅盈婼说的,所以她才会那么讨厌楚歆羽,觉得她是仗着有蔺宸曜的维护在欺负人。
楚歆羽没有等她开口说话,自顾的说下去:“你一定听了傅二姑娘说,是因为我,其实这样说也没有错,她的确有半是

因为我的原因,可你知道吗?是傅二姑娘为了自己,背叛了静安,估计那天在玉芳阁的事,你也是旁观者,那天,你还有劝

说静安,可傅二姑娘一句都没有说,她静静的看我和静安斗,在太后面前,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福宁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楚歆羽知道,她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也开始思考,便道:“她说:那时我以为静安开玩笑,故意跟楚五姑娘作对,但

却没想到小伙计会当真的,待我们反应过来时,小伙计已要静安付钱了。对不起,是盈婼当时疏忽,没有管住静安。你觉得

,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对静安的了解,会看不出静安是想做什么吗?”
福宁瞳孔紧缩,衣袖内的拳头捏的死紧,傅盈婼真的是这样说的?难怪她去看静安时,每次她说到傅盈婼时,静安都会

岔开话题。
“所以,不管放毒蛇的事最后是如何处理的,日后你想好好的生活,奉劝你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傅二姑娘。别被人

卖了,还傻傻帮她数银两。”
福宁仍是不敢相信她的话,“你在挑拨我跟她的关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