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羽怎么会惹上这些人呢?
他将银针收起来道:“这事你就不要管,当没事发生一样。”
楚歆羽一听,不悦道:“怎能不管呢,我要找出谁杀我的人,为何三翻四次暗杀我?”
蔺宸曜就笑道:“你命也挺大的,三翻四次都没伤到你。”
“谁说的,两年前就死过一回了。”
“死过?”蔺宸曜挑了挑眉,以为她夸大来说。
楚歆羽暗自吐了吐舌,没想到自己嘴快说了出来,遂道:“是的,那一次我差点没命,就因为这样,我昏迷了好些天,
之前不是跟你说我梦里有个姑娘教我绘画吗,我就是那样的情况下遇见她的,是她把我救回来的。”
蔺宸曜嗤笑一声,道:“梦里的人如何救一个快要死的人?”
楚歆羽道:“谁说不可以呢,她说的话便能激起人存生的意志,杀我的凶手没找到,如何甘心这样死去?!只要还剩下
一口气,都要爬起来,可惜她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她的仇我也会帮她报的。”
蔺宸曜就道:“你连自己惹上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想替别人报仇?你知道吗,你刚才给我的暗器是出自唐门,惹上唐
门的人,你以为自己能躲得过几次?一次死不了,还有第二次,明的不行,便暗的来,比如下毒,有些毒是无色无味,你看
看你自己是否像猫一样,有九条命。”
楚歆羽闻言,脸色都白了。
的确,她回京城的路上,有两次她的饭菜中被人下毒,若不是她们平时都谨慎,用膳前,饭菜都会试过毒,恐怕没有这
么幸运了,可下次呢?
尤其是唐门的人,他们不但使毒厉害,就连制造的暗器也很厉害,若是银针是出自唐门,那她就奇怪了,她怎么会惹上
唐门的人?唯一的解释是,唐门有人与暗杀她的人是一伙的。
到底是谁那么厉害,连唐门的人都能利用?
袁氏?不可能吧?
但在羽儿的记忆中,她以前虽然霸道一点,行为嚣张一点,但她那时才十三岁,还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怎么会得罪
那么厉害的人物?
看她这副模样,蔺宸曜便不再吓她了,他这样说无非是让她提高警惕,别因为想报仇而盲目行事,遂提醒她道:“回去
后你什么也不要想,今天那丫鬟死于银针之下,你也别跟人多说。”
楚歆羽没有理他,转身面向窗向,看到街道上的景物飞过,知道差不多快到侯府了。
蔺宸曜看着她因为气恼而微鼓的双颊,忍不住伸手轻捏着,“瞧你,生气了呢。”
他的手指有种微微粗粝的砂质感,一碰上楚歆羽的脸颊,那种电流窜过肌肤的感觉瞬间袭了上来,让她犹如惊弓之鸟,
猛地将他推开!
“你不要动手动脚好不好!”
“怎么了?”蔺宸曜被她一推,虽然纹丝不动,但还是一愣。
反倒是楚歆羽往后挪开一点,她的脸红了,气恼道:“你以前都不是这样,怎么最近老是乱来,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
蔺宸曜更正她道:“我刚刚只是捏了下你的脸。”
他无赖的说话更让楚歆羽气恼,“你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她刚一问,他却朝她逼近一点,手肘撑着车厢壁,让她死拿往后退,这次是退无可退,后面就是悬空的了,她推搡着他
喊道:“你不要靠那么近!”
她的手却被他反握住,以绝对挣脱的力道一把按在车厢壁上,她一惊,只见他一张俊颜压了一道黑影,“你这样怕我做
什么,难道是因为你有反应?”
忽地,心里那根弦绷紧,楚歆羽的脸烧了起来似乎的,“我才没有,你再这样,我就要…”
蔺宸曜眯起眼眸,“你方才跟我说你被人不断暗杀,还问我怕不怕,不就是想试探我会不会护你?”
像被捏住了把柄,楚歆羽涨红脸,一时找不到回嘴的话,只能瞪着他。
那双眼睛直盯着他看,闪烁的瞳仁里满是倔强,有一丝被强烈想要隐藏的柔弱无助,这两种相背的情绪交织而起,反倒
是有一种异样的诱人感觉。蔺宸曜眼中一紧,喉结浮动了下道:“记住,我想要的时候,没有什么不能。”
他幽黑的眼睛里唯有冷清,莫名的,楚歆羽会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逗你玩的。”就在楚歆羽不知要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却轻笑着放开手。
楚歆羽不禁松了口气,还有些心慌慌的,不知为何,他靠近她就有这种感觉,而然她的心还没有定下来,听到蔺宸曜又
道:“以后不要再用刚才那种眼神看男人了。”
什么?哪种眼神?楚歆羽听不明白,他看了一眼窗外,道:“到府了,记住我的话。”
闻言,楚歆羽才发现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她赶紧撩起帘子,想要下去,但没有人搬凳子让她踏脚,她的脚踝受伤
,不能这样跳下去,否则会伤上加伤了。
守门的小厮看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口,车夫是一个年轻的青衣男子,不是他们熟悉的,所以站在那看着,直到见到帘
子掀开,露出一张绝色容颜,原来是五姑娘,只是他们懵了,五姑娘为何不下来?
随即看到马车前没有凳子,小厮立即会意,正想过去扶她,谁知刚走了两步,就见马车下来一个穿着华贵锦服的男人,
他顿时停下脚步,目瞪口呆,那不是北平侯吗?
更叫人口呆的是,北平侯下来,并没有扶五姑娘下车,而是接直抱着她下来。
楚歆羽一脸绯红,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可是自从百花宴之后,和蔺宸曜被赐婚后,似乎就没有低调过了。
尤其是两人站在一起,不论在哪里,都是最吸引人注目的,若被他送回府,还让他抱下马车的事一传开来,铁定会给她
拉来一波羡慕嫉妒恨。
她扫了一眼四周,果然是,路过的人都禁不住停下来往这边望来,待脚步稳稳的踩在地上后,楚歆羽推开蔺宸曜,头也
不回的一步一拐往前走。
“没良心。”
身后传来一道醇厚无奈的声音,楚歆羽看到小厮们瞪着眼睛看着他们,随即恼火道:“不许议论半句,否则严惩不贷!
”
小厮们第一次见到五姑娘发火,他们顿时给缩了缩脖子,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而楚歆羽进府之后,摸着滚烫的脸颊,好一会儿脸才恢复正常。
她觉得最近不只是蔺宸曜不正常,自己好像也不正常,他靠近时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心慌的,以前她还镇定,可今天比往
日失常了。
“姑娘,你终于回来啦。”
楚歆羽刚踏进垂花门,就见听到一道惊喜的声音,抬眸一看,是竹帛和蓝依正往这边走来,不,应该是奔过来。
她们看到楚歆羽的左脚绑着白纱布,走路的姿势也是一拐一拐的,立即一人一边的扶着她。
“我没事,就崴了一下脚。”
“看到你没事我们就安心了。”竹帛的眼睛有些红肿,许是担心她哭肿了。
楚歆羽揉了揉她发顶,这傻丫头,想必今天的事也吓坏了她。遂就着她们,一步一步的走去安善堂。
当说起黄莲拿了玉镯的事,竹帛忙解释道:“姑娘,我真不知道黄莲是如何拿到玉镯的,保险柜里的锁匙还在我身上,
我一刻都没有离开身上,就连睡觉我都戴着的。”
她们都不明白,保险柜又没有被撬开,而且里面其他首饰也在,比如姑娘在百花宴获奖的一套首饰,那是要几千银两,
黄莲没有要,却拿了最不显明的玉镯。
玉镯可以戴在手腕上,用衣袖盖住,偷了容易带走,但是,黄莲根本没有机会进正房,能进房里的就只有她们四个丫鬟
和赵妈妈。
平时她们不在时,也是赵妈妈在看着正房,而赵妈妈虽不是五姑娘的乳娘,但在五姑娘襁褓时,就一直照顾她长大的,
她不可能背叛姑娘。
“这事我会查。”楚歆羽没有多说,见蓝依看了她几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应该有话想跟自己说。
可此刻不是时候,安善堂就到了,还没有进去,就见到楚佳韵站在门口,看到她冲过来,蓝依眼疾手快伸手挡住她。
楚佳韵看到她挡住自己,有点微恼,抬头望向楚歆羽道:“五姐姐,为什么刑部的人要带走秦妈妈?她为什么没有跟你
一起回来?”
楚歆羽轻蹙了蹙眉,还没开口,从里面走出来的楚佳瑜道:“八妹妹,你这太不厚道了,五姐姐一回来你就质问她,原
来在你心里,一个下人比自己嫡亲姐姐还重要,你可有问侯五姐姐她有没有事,她的脚又怎么受伤?”
“我…我不就是担心秦妈妈,她为什么会被刑部带走?”楚佳韵咬着唇,眼里隐含着泪珠,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
不忍责备她。
楚歆羽无视她的可怜,冷声道:“她为什么会被刑部人带走,我以为你们比我更清楚。”
“我怎么可能知道?母亲生病了,我和六姐姐都在照顾她,丫鬟来通知才知道秦妈妈被带走,我们到现在都不敢告诉母
亲,怕她…”
这个八妹妹在她面前说袁氏生病,她们姐妹都在照顾她,是不是想撇清散布流言跟她们三母女无关,一切都是秦妈妈自
作主张?
楚歆羽冷冷一笑,打断她的话道:“是吗?当我被刑部带走,你是否有跟母亲说?怎么也不见你来关心我一句。”
楚佳韵天真的道:“你不是没有事回来了吗?”
楚歆羽冷哼了声,也懒得跟她在耍嘴皮,在蓝依和竹帛的扶持下,走进门。
语琴知道楚歆羽回来,早已通报给楚老太太。
等她绕过屏风,就见到楚老太太在孙嬷嬷的搀扶下走过来,看到她要让人扶着进来,急声问:“羽丫头,你的脚怎么啦
?”
又看到她在丫鬟的搀扶下,正要给自己请安,她忙道:“快坐下,今天不用行礼。”
二夫人也问楚歆羽的脚怎么回事?她们只知道楚歆羽的清白洗脱了,但却不知道她的脚也受伤了。
楚歆羽就简单的跟她们说了一下刑堂的事,但听了蔺宸曜的话,没有透露黄莲是死于银针,是替她挡了一劫,她装作这
一切都是在意外发生的。
楚老太太听完后很气愤,虽说秦妈妈将责任全都揽在身上,但楚老太太和二、三夫人都很清楚,要是没有袁氏授意,秦
妈妈岂敢擅自主张。
但像秦妈妈这种散布流言诋毁主子,还栽赃嫁祸给主子的奴才,侯府是永不再用的,楚老太太当即宣布,即日起,将秦
妈妈赶出侯府,谁也不准求情!
秦妈妈跟着袁氏嫁进侯府,又一直没有嫁人,无亲人和子女,如今被官差打了一百大板,肯定只剩下半条命,若是卖给
人牙子也不会要她,丢出府里是生是死,只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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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求情
送楚歆羽回府后,蔺宸曜回到马车,青衣男子也就是鬼烨跟着他坐进马车内,而驾车的已换成了车夫。
鬼烨坐在侧边禀报道:“公子,上次属下发现马匹眼里的银针,便让人去查了一眼,属下怀疑使用银针的有可能是桃夭
的妹妹桃心。”
“楚家那丫头是如何惹上她的?”
“我想不是惹上她,而是暗影,那是一个杀手组织,桃心有可能是暗影中的一员。最近两年,有很多官员都被这个组织
杀害,而且这个组织行事狠绝干脆,从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一直另朝廷头痛的。还有,暗影要价极高,同时很少刺杀失败
,但有一点,即使失败了,只要没有泄露身份,便会像影子一样,继续追杀,直到成功。”
蔺宸曜思忖片刻,提出疑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给钱暗影,让这个组织杀她?可既然这个组织如此厉害,怎么
三番四次都没伤到她?”
鬼烨沉默,他也想不通,楚五姑娘看上去柔弱的需要人保护的姑娘,怎么可能一次又一次的在暗影追杀下逃生,而且也
奇怪的,暗影打出的口号,是没有杀不到的人,只有不愿意杀的人,可此可见,楚姑娘可是他们杀不到的人。
“许是秦王派人保护她了。”鬼烨推测道。
蔺宸曜想起楚歆羽说她已死过一回,不,正确说是差点死了,这么说,那一次暗影差一点杀了她,是她命大被救回来,
暗影这两年仍是不断的追杀她,是为了完成任务,还是另有原因?
思及此,他遂吩咐道:“你去查查暗影的资料,越细越好,还有,那个叫桃心必须找她出来,我有种感觉,她会是一个
重要人物。”
只要找到这个人,再顺藤摸瓜的往下查,说不定能查出什么。
“好。”鬼烨领命,又道:“对了,有件事需要禀报的,属下让人暗中查遍晋京城所有歌舞坊青楼妓院,都没找到一个
叫婉芳的姑娘,也许她改名换姓,或是没有再做回老本行。只得一个名字,很难找,要是有画像便好。”
画像?蔺宸曜想起什么,便道:“你查查看有谁曾经见过她的,让他描述出她的样貌特征,许是有人可能画出她的模样
。”
两人说着,马车已停在荣国公府,下车时,蔺宸曜突然问鬼烨道:“婳儿回了吧?”
鬼烨点头,“回来了,她一直想来你身边来。”
“让她明天来找我。”
“好的。”
蔺宸曜下了马车,身后有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叫住他。
“这是姑娘叫奴婢给你的。”说着,那丫鬟上前给了他一封信和一块玉佩,“她说会在老地方一直等你,不见不散。”
她说完,也不管蔺宸曜是否颔首,转身就走。
蔺宸曜垂眸看着手中的玉佩,目光深幽难测,最后只轻轻一笑,将信拆开扫了一眼,随后动功,信纸即化为粉未,又像
雪花一般从指缝散落在地上。
…
同时间,忠毅侯府,见楚歆羽没有事,只扭伤了脚,楚老太太忙让孙嬷嬷将去拿了瓶铁打扭伤的药油给她,说这是一个
江湖郎中给她的,效果很好,以前她曾崴伤过脚跟,擦了几次就好了,但要注意的事,一定要搽在伤患处,轻轻按摩,而且
每隔一个半时辰搽一次。
楚老太太的好意,楚歆羽不好拒绝,让竹帛接下药油,又在楚老太太这里用了晚膳才回小筑院。
“五姐姐。”
她刚要踏进小筑院门,听到身后有人叫她,转身,是楚佳婷,她眉梢轻挑起,静等楚佳婷说话。
楚佳婷走过来,看了她脚踝一眼,道:“你脚没事吧?”
“没事,只扭伤了一下。”
“我这里有些铁打药油,等会我让丫鬟给你送来。”
楚歆羽笑道:“谢谢六妹妹的关心,不过祖母已给我一瓶了。”
楚佳婷道:“既然祖母给了你,那我就放心了,祖母的药油效果都不错的。”
“有事吗?若没事我就不陪你站了,你知道我的…”说着,楚歆羽轻抬了一下左脚,意思是说她受伤,站不了多久。
楚佳婷暗地握了握袖下的拳头,像是鼓足了勇气般道:“五姐姐,我知道过去秦妈妈和母亲对你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但
母亲抚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过去的事我们就在这里翻篇而过,
以后我们相亲相爱,和睦共处,可好?”
这番话听落是来求和的,可不管怎么听,都让人觉得话里有端倪,就连竹帛那样单纯的都听得出来。
明明是她们犯了错,还想在姑娘面前体现大度,好像是她们原谅姑娘,而不是请求姑娘的原谅。
楚歆羽笑道:“已经过去之事,从不值得我放在心上,没想到六妹妹竟还耿耿于怀,这真是我的罪过,还让六妹妹特意
守在这里。我想你还没用膳吧,可我已在祖母那里用过了,里面也没有做饭菜,就不方便邀请六妹妹进内坐了。”
说是自己的罪过,分明就是在损对方小心眼爱记仇。
楚佳婷知道她的口才了得,自己说不过她,原本想降低姿态,让她也放低防备心,没想到她依旧那么傲慢,一副高高在
上的样子。
看到楚歆羽要进内,楚佳婷急声开口道:“五姐姐,我来是想拜托你求求祖母,让秦妈妈回府,经过这事,她知道错了
,她是孤儿,从小就跟随母亲,又没有嫁人,无亲无儿,如今又被打了一百大板,只剩下半条命了,若现在这样让她在外面
,她会死的。”
楚歆羽讥笑道:“如果不是找到接头人,洗脱我的清白,只怕被官差打一百大板的会是我,不,不可能会判那么轻,因
为我年轻,刑部肯定不会像惩罚秦妈妈一样,只打我一百大板,可能是两百,三百。
而我身体不好,怕一百也受不了吧!经过这事,我还会身败名裂,甚至祖母会以为我耻,会再次将我赶出府里,北平侯
会请求退婚,被赶出府的我,不是也无亲无故,到时谁会可怜我?”
楚佳婷被她一说,顿时哑口无言。
楚歆羽道:“你回去吧,我是不会替一个陷害过我的人求情的,何况祖母的话,谁敢不听从。”莫不是她额头写着圣母
两字,不然楚佳婷怎么会来求她,去替秦妈妈求情?
“以前你被祖母送去普灵寺时,祖母也说过不准给你求情,但我和母亲求了。”意思是说,当年她们为了她都敢不听从
祖母的话,现在她该还当年的恩了。
“那结果呢,我还不是一样被送去了普灵寺。”明知道求没用,还来求她,她想安什么心。
楚佳婷哀求道:“可秦妈妈她年纪大了,受不起如此的折腾,你就当替过去死去的大娘和二哥积点阴德,放过她好不好
?要不让她回府里养伤,好了后再送走她。”
她不提这还可,一提楚歆羽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讥笑道:“我娘和二哥不需要积这种阴德,要是让他们知道你们陷害他
们唯一的嫡女和亲妹妹差点身败名裂,你说他们肯同意这样放过秦妈妈吗?”
袁氏利用她母亲的嫁妆的店铺做坏事赚钱,可曾想过替他们积阴德,袁氏一定不知道,如今折她一条手臂,只是刚刚开
始而已。
梅氏的嫁妆她会要回来,香铺的事,还有当年二哥失踪的原因,她都会一一查清楚,绝不会放过那些奸作之人!
楚佳婷还想说什么,但楚歆羽已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让蓝依扶着自己进去,竹帛还当着她的面,把门院关上。
若不是教养让她不能随便发脾气,楚佳婷现在真的想把这对门砸了!
秦妈妈被刑部抓走时,母亲让春铭去刑部打点下,能不能打轻一点,可当初被他们收买那衙差却找不到人,只能眼睁睁
的看着秦妈妈给刑部打了一百板,然后被扔在大街上奄奄一息。
春铭原本想将秦妈妈抬回府的,可小厮却不准她们进去,一问才知道楚老太太已把秦妈妈赶出府。眼看就要天黑了,不
给进府,那只好去找间客栈暂住养伤,可不知道为什么,京城所有客栈旅馆都不收留他们。
说上面放话,谁要是敢收留这个陷害主子的奴才,谁的店明天等着关门大吉,他们是出来做生意的,能少惹一些麻烦便
少惹些麻烦,何况也不在乎这点住宿费。
春铭找人来跟她说,她才知道这件事,想着谁能这么大的能耐,放话让京城所有客栈旅馆都不敢将人收留,除了秦王便
北平侯了,这两人都跟楚歆羽关系密切,说不定为了她会这样做。
秦妈妈如今在府门外,就连大夫去医馆,大夫都不敢将秦妈妈收留,只给了她一瓶药膏,就让她们带秦妈妈离开。
秦妈妈的伤受不了颠簸,要不把她送去乡下庄子,虽然城里也有房子,但那是侯府的产业,还有些是属于梅氏的嫁妆,
可锁匙都在楚老太太那里,而袁氏置的房子,全在郊外,不然,她们会将秦妈妈送去那边了。
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来求楚歆羽,但她怎么都没想到,楚歆羽的心真那么狠,居然见死不救!
“回去吧,求她没用的。”
这时,楚致溢的声音出现身后,他一身靛蓝色锦袍,看上去清俊儒雅,但此时眉宇间却多了一丝阴骘。
看到哥哥,楚佳婷红着眼睛道:“可秦妈妈她还在外面,天黑了,又没地方安置,她…”
“先送去梅苑吧。”
“可那是…”
楚致溢道:“父亲两年前已送给我了,秦妈妈没地方住,就让她住那里吧。”
楚佳婷紧紧握住了拳头,看了一眼小筑院,对楚致溢道:“哥,以后你等你承继了侯府,一定要狠狠收拾楚歆羽,她现
在仗着正室原配嫡女,根本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尤其她如今是未来的北平侯夫人,若是日后你承继了侯府,一定要让她好看
。”
一个外嫁女,若没有娘家在背后做靠山,嫁得风光又如何,楚佳婷阴暗的想,她就不相信楚歆羽以后永远都那么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