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为何会出现鄂国公府?”
这个问题原本是她问起先的,后来他也质问自己,待她回答后,他就一直把话题岔开,让她差点忘记自己曾问过这个问

题。
蔺宸曜道:“鄂老国公是我的启蒙恩师,他邀请我过府有事相谈,无法拒绝。”
楚歆羽淡淡瞥了他一眼,“是关于赐婚的事吗?他要挽留你?”
蔺宸曜漫不经心的问:“你在意?”
“我…”
“你在意,本公子很高兴。”蔺宸曜轻笑,压低声音道:“不过,他是为了《仲秋之夜》,不知你知不知道,这幅画的

真迹原本是在他三儿子手上,后来他三儿子遇害,听说画落在杀害他儿子夫妇的盗匪手上,他一直想寻找真凶,将之绳之以

法。他以为我找到真迹,故而邀请我过府问相关的事。”
楚歆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告诉自己原因,她曾经跟他说过,她知道真迹下落,他如今这样说,是不是怀疑自己跟盗

匪有关?他刚才不回答她的问题,是故意诱自己再次开口,然后他说这番话,是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难怪他突然对自己那么好,说话也多了起来,原来是想从她身上探听到什么,混蛋!把她当什么人了?
“停车!”
楚歆羽突然朝外面扬声喊道,起来要掀起帘幕,蔺宸曜拽着她的手不放,她挣了一下,尝试挣脱,但蔺宸曜的手握得更

紧,“生气了?”
“你是混蛋!放手!”楚歆羽气结了,虚情假意的坏家伙。
“姑娘?”坐在马车外的蓝依听到楚歆羽突然喊停车,担忧地朝马车里唤了一声,见没有听到楚歆羽回应,心中着急,

想要闯车而入,却被金叔拦了下来。
蓝依焦急道:“姑娘,你没事吧?”
楚歆羽望着拽着自己手的男人,用眼神警告他放手,对方似乎跟她较劲般,握得很紧,“坐下!”他命令道。
“我不…”坐字还没说出来,她被一股力往侧一扯,整个人就被他拽了过去,落在他怀里。
“啊!”她的尖叫还没出口,就被人密密实实的堵住了。
而此同时,蓝依没有等到楚歆羽的回应,不顾金叔的阻止,撩起帘幕,就要进来,却不想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
姑娘和北平侯…实在令人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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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吵架
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投射在晋京城北城溪畔,和风轻吹,杨柳飘飘,碧水荡漾。
溪畔边上,歌楼酒肆林立,醉香楼位于其中,是一座三层楼宇,不仅有上好的佳肴美食,雕梁画栋,气派至极,每日还

请来京都城各色美女弹琴献艺,娱乐食客。
醉香楼消费中高档次,所以吸引了很多食客,短短一年多时间,已是整条街上,生意最火红的酒楼。
三楼靠溪边的一间雅房内,楚歆羽站在窗台前欣赏溪边的景色,蔺宸曜负责点菜。
北城是晋京城最热闹繁华地方,浣纱溪两边,一边是不夜城,夜幕降落,灯红酒绿,好不热闹,一边是饭店酒肆,白天

食客繁华挤拥。
楚歆羽没想到蔺宸曜会带她来醉香楼,她进店时,有点紧张,怕会遇到这里的老板邵三娘。邵三娘见到她,肯定会迎上

来,蔺宸曜那么精明,她怕会被他发现什么,幸好一楼掌柜是个中年汉子,她暗松了口气。
掌柜不认识她,也不认识蔺宸曜,但看他们的衣着和气质便知道非富则贵的人,立即恭敬的邀请他们上楼。
这酒楼设计很巧妙,上楼的客人不须经过楼面大厅,是则边独建的楼梯而上,而且雅间与大厅也有屏风隔开,相当隐私


进入雅间后,楚歆羽没有理会蔺宸曜,站在窗前欣赏风景,蓝依随上来,看到姑娘自下车到现在,都没有再看北平侯一

眼,两人保持着距离,不知道姑娘是不是害羞了。
刚才在马车上,她看到姑娘整个人坐在北平侯怀里,而北平侯搂着她,她当时尴尬得赶紧把帘幕放在,弄得她耳根都发

热了。
她没想到姑娘和北平侯会发展这么快,不过这样很好,姑娘日后嫁给北平侯,就不怕被人追杀了,以北平侯的实力,肯

定能保护好她。
楚歆羽看蓝依偷偷窃笑就知道她误会了,但她没有解释,因为这种事也解释不了,难道跟她说,我没有跟他接吻,他只

是用手捂住了我的嘴,是你没看清楚。
她下马车时是生气没错,气他的虚情假意。
后来想想,其实自己何尝也不是利用他,他想从她这里得到真迹,她利用他对付许芷澜,这样互相利用,其实很公平的

。是她自己想多了,他喜欢的是傅盈婼,小时候的妹妹,而不是现在的楚歆羽。
蔺宸曜点了很多菜,醉香楼上菜的效率也很快,不一会儿,美味的佳肴便一一摆上桌面,香味诱人。
楚歆羽原本就很饿了,闻到饭菜香,她肚子早已投降,但看到桌面那么多菜,不由蹙眉,就道:“蓝依也坐下来吃。”

她仍是没有看蔺宸曜,更没有询问他,直接叫蓝依坐下来吃。
蓝依感觉到两人僵持的气氛,那敢做他们的灯芯,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楚歆羽见此,也没说什么,问小二要了一壶糯米酒,这里的糯米酒是邵三娘自己酿的,度数不高,但很酿。
蔺宸曜讶异,蹙起了眉头,“你喝酒?”
他是第一次见到姑娘主动要酒喝的,当然,他平时接触的姑娘也没几个,只是觉得奇怪,她出身世家,教育应该很严厉

,以他的观点,一个正常的大家闺秀,都不会在男子面前喝酒的。
楚歆羽终于正眼看他,“你点了醉香鸭,不叫壶糯米酒,那能吃得尽兴。”醉香鸭配糯米酒,是醉香楼招牌菜的特色。
蔺宸曜侧眸看她,没说话。
小二这时送来糯米酒,楚歆羽亲自倒了两杯,一杯给蔺宸曜,然后拿起筷子,没有客气,也没有拘谨吃了起来。
这里的招牌菜是醉香鸭和梅菜炆猪手,当时她也是吃了邵三娘这两道菜,便建议她开酒楼,而且邵三娘还懂得酿酒。
醉香楼开在晋京城,生意这么好,靠的不只是营销策略,还是邵三娘的手艺。
蔺宸曜见她一边吃醉香鸭一边喝酒,不由好奇,这道菜真有那么好吃吗?
他动手挟了一块,漫不经心的咬了一口,嗯,不错,皮脆,肉肥而不腻,吃下去还口中带香,是桂花的香味,像她那样

,又喝了一口酒,酒入口很酿。
这种吃法的确感觉不错,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吃过,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很快,两人把桌上的菜吃得差不多了。
楚歆羽很久没有吃得如此尽兴,其实她的酒量不差,但不知不觉,她眼底微微弥漫了水汽,因为她终于想起来,那个脸

上有疤痕的男人是谁了。
许芷澜来她家的第二年,那时倭寇又侵袭浙江沿海一带,父亲是都指挥佥事,带兵抗敌,阿娘不准她出门,怕外面不安

全。
那天她因为贪吃外面烤羊串肉,想叫许芷澜陪她一起去,可那天她怎么都找不到她的人,于是就一个人偷偷由后门溜了

出去。
外面其实没有阿娘说的那么乱,她找到烤羊串肉的摊挡,吃饱了,又打包了一大串,打算拿回去给许芷澜,可她在回去

的途中,转去了买糖葫芦,因为小曦喜欢吃。
却没想到,她一条小巷口,看到许芷澜和一个背着她的男人说话,她原想出去跟她打招呼,可看到许芷澜的神情似乎很

激动,她闪到一边去,想听他们说什么,但由于隔得远,他们说话声小,没听出什么,只听到许芷澜说了个“走”字,因为

她说这个走字时,声音提高了。
没多久,那男人走了出来,男人没看到她,但她却看到男人面容,虽然只是一眼,但她记住了。等了一会,许芷澜低着

头也从巷口走出来,看到她,许芷澜脸上有一丝惊慌,问她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她说刚刚,她一直留意着许芷澜的神情,假装不经意的问她刚才跟她说话的男人是谁?许芷澜不安的神情很快闪过,她

笑着跟她解释,说那个男人是问路的,她并不识他,然后打岔开话题,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又看到她手上打包的羊串肉,就

拉着她往前走,将话题转移了。
当时她并不相信那男人是问路的,只是那是发生了很多事,再加上花灯节时许芷澜救了自己,她便将这件事忘记了。
如今想来,怎么会那么巧,那个男人也在晋京城呢?看那人的衣着是绸缎,非富之人所能穿得起的,那时她见到的男人

,衣着是极普通的棉布,一看就是阶下层人穿的。
她想,这个男人跟许芷澜肯定不是问路这么简单,如果那时她留下心眼,情况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的手撑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蔺宸曜,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晕还是微微醉,看到蔺宸曜拿起最后一块醉香鸭肉,她眼底的

水汽越发浓郁,竟有了浓浓的委屈。
蔺宸曜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想吃?”
她摇了摇头,隐隐浮上来的水汽让她眼眸明亮又不灼人,她就这样眼巴巴地年着蔺宸曜,看着他手里的肉。
蔺宸曜的脸上闪过极淡的笑容,“那给你吃?”
楚歆羽有一瞬间的犹豫,还是摇了摇头,蔺宸曜仿佛知道她有些醉意,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
他当着楚歆羽的面,当着她快要哭出来想吃的眼神,把肉一口全吃光了。
不论她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蔺宸曜都不在乎,和楚歆羽在一起,他很轻松,从没有过的轻松。
她不会在乎举止是否得体,想吃东西的时候,好吃她会大口大口的吃,她喝酒的时候,会仰头把杯里的酒全会喝光。
跟她在一起,仿佛回到和妹妹相处那种时光,她跟妹妹一样,无视礼教陈规,活得比较洒脱,可跟傅盈婼却从没这种感

觉。
“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楚歆羽眯着眼睛问他。
蔺宸曜摇头,“你喜欢吃什么?”
“这里的醉香鸭,还有阿娘喜欢吃的榴梿酥。”她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上下翻飞,“你喜欢吃榴梿吗?”
蔺宸曜摇头,“不吃。”
“你怕闻榴梿的味道?闻到会吐吗?”楚歆羽假装不经意的道:“我今天买了榴梿酥,没想到小舞跟我一样,都很喜欢

吃,那些姑娘听说榴梿吃了对女性很好,都抢着吃光了,就傅二姑娘闻了味道,跑出去吐了。后来小舞跟我说,她全家人都

喜欢吃榴梿,就只有她二姐姐不爱吃,吃了还会起红疹。
还说她二姐姐小时候很喜欢吃榴梿,甚至不远千里叫她五哥在晋京城托人带去浙江。可长大后,不能吃,是因为体质寒

,不能吃榴梿,其实她并不知道,体质寒的人,吃榴梿才是最好的补品,给她看病的杨御医肯定是庸医,不然怎么会这样说

。”
蔺宸曜清俊的眉头拧起,“你说她吃榴梿会起红疹?”
“是的,她小时候吃过,长大后不可能会出红疹的,而且体质寒的人吃它最好的,能增强体质,活血散寒的作用。”
闻言,蔺宸曜深思了起来,他记得妹妹以前喜欢吃榴梿酥,傅冠璋的确总是托人将榴梿酥带去浙江。
后来傅三爷夫妻双双遇难,傅盈婼回晋京城守孝那段时间,他刚好在京城,知道她喜欢吃榴梿酥,曾去珍宝店买过带去

给她吃,但事后傅冠璋告诉他,说她看到榴梿酥哭得很伤心,许是触景生情,想起母亲来,后来他便没给她买过榴梿酥,怕

她想起伤心事。
楚歆羽看了眼陷入回忆中的蔺宸曜,怕他还没想通似的,补充道:“我以前讨厌吃,但我现在喜欢吃,我体质也是偏寒

性,但我吃了却没起红疹,如果红疹过敏的情况,唯一的解释是她小时候吃也会出红疹。”
她这样说得很直白了,只要让蔺宸曜开始怀疑许芷澜,他就会去查,所以,她不能再继续上眼药了,不然再说,她说太

多就显得很刻意,会让蔺宸曜怀疑自己另有目的。
蔺宸曜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虽然装着不经意,但他却看得出来,她这些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只是为什么她会这样

说?为什么会提起傅盈婼吃榴梿会起红疹的事?她是想告诉自己傅盈婼在说谎?
可她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告诉他这些事?
“我吃饱了,结帐吧,我还有事回府。”楚歆羽不管他怀疑与否,她的话已传达到了,若她之前给他埋下的怀疑种子够

多,听了她今天这些话,他一定会去查许芷澜。
回程的路上,楚歆羽想起什么,她从怀里掏出一条长命缕交还他,“上次捡你的,如今还你。”
蔺宸曜接过来,上面还有留有微温,这条长命缕跟了他很久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拿出来看,所以它稍有一点变化,他

都能看得出来。
这长命缕绳子半新不旧,可小鱼吊饰却跟原来的不一样,原来那条小鱼上面的线起毛坯,显得有点旧,而这小鱼却是新

编的。
“原来那条小鱼呢?”他问。
“扔了。”楚歆羽笑道:“我给你编过了一条,一模一样的。”
蔺宸曜把长命缕塞给她道:“换回。”
“我扔了。”
蔺宸曜眸子深邃漆黑,仿若没有光一般,他盯着她,“谁叫你自作主张?你换了小鱼吊饰,就不是原来那条,我还要来

做什么?”
“人都不是原来那个人,你不是还一样要,如果你有看长命缕一样眼光,就不会认不出真假。”楚歆羽很想这样说,但

她最终没有说出口,跟他一样,冷着脸。
原本她不想把长命缕还给他的,但想到他送自己药膏的份上,她才将长命缕带在身上的,等遇上他还给他,并见他的吊

饰有些旧了,都起毛坯了,她好心帮他编织过一条,如今好心当雷劈!
好吧,他不要就不要,自己也懒得理他。
等马车停在侯府门前,她也不用蓝依来扶自己,直接跳下马车,头也没回的走进府里。
蓝依不解姑娘从酒楼出来时,明明跟北平侯有笑有说的,之前僵持的气氛在一顿饭就消失了,还以为他们恢复了以前的

关系,怎知一趟回程路,她又瞬间变回到走进酒楼时的表情?
蔺宸曜没有立即叫金叔离开,而是从窗帘缝看着她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才让金叔驾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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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安慰
回到府里,楚歆羽没有去安善堂,因为这个时候,楚老太太正午休,所以她直接回到小筑院,而且一句话也不说,一头

扎进了书房。
竹帛第一次看到姑娘绷着脸,不由好奇是谁惹姑娘不高兴了,问蓝依,“姑娘她怎么了?”
蓝依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可能是跟北平侯惹她生气了。”
“北平侯?”竹帛皱了皱眉,想起今天听到的传闻,担心的看向书房,若是姑娘知道了,会不会更生气呢。
“怎么了?”蓝依看出竹帛似是有事隐瞒。
“今日我和丹青在院外听到有些丫鬟地议论,说外面有些流言蜚语说我们姑娘横刀夺爱,抢了傅二姑娘的姻缘,说什么

北平侯与傅二姑娘青梅竹马,早已两相情悦,双方家长都已默认的,如今因为一场比试,让傅二姑娘丢了姻缘。”
“谁传的?”蓝依蹙眉,难怪刚才她进府门时,看到一些丫鬟看着她们低声接耳交谈,当时姑娘绷着脸显然没注意到,

自己却以为是姑娘黑着脸,让这些丫鬟好奇姑娘怎么绷着脸回来,如今一想,许是她们以为姑娘听到外面的流言蜚语。
“不清楚,反正外面如今传得如火如荼,很多人都站在傅二姑娘这一边。”竹帛想了想,道:“你说会不会是傅二姑娘

传的,她不甘心我们姑娘赢了她,不但拿了最优秀奖,皇上还给她赐婚,甚至给姑娘两个愿望,似乎所有好处都给姑娘拿去

了。”
蓝依沉默,想起今天傅二姑娘撮合静安郡主挑衅姑娘,她心里肯定不满意姑娘被皇上赐婚给北平侯,表面上她对姑娘友

善和熙,可私底下却暗中使绊子,如今外面那些流言也有可能是她让人传的。
只是她这样传对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呀,不管这样的流言蜚语会不会影响到姑娘和北平侯的赐婚,但她的名声却坏了,

这样对她并没好处呀?
书房内,楚歆羽拿出宣纸和笔墨,想着今天见到那中年男人的模样,在纸上画了起来,很快,一张画像就呈现出来。
她叫蓝依进来,将画像交给她道:“你去醉香楼,将画像给邵三娘,让她打听一下这个人,如今住在哪里,是什么人,

什么背景,越详细越好。”
蓝依看了一眼画像,觉得眼熟,一个画面在脑里一闪而过,对了,今天马车驶过闹街的一间玉器店铺时,这个脸上有刀

疤的男人就在店铺里走出来。
姑娘怎么会查起这个人呢?她心有疑惑,却没有问,将画卷起来,道:“姑娘用膳的时候,邵三娘正好从酒馆那边回来

,她说你吩咐的早已安排好,人已安插了进去。”
楚歆羽点头,“安排好就好。”
蓝依看着她,欲言又止,“姑娘…”
“你想说什么?”
“竹帛说外面有流言,说你抢了傅二姑娘的姻缘,大部分人都站在傅二姑娘那边同情她,诋毁你。”
楚歆羽轻笑,不以为意的道:“让他们传吧,我们不要管,这种事情你越是想法去压制,越会有人添油加醋,闹得满城

风雨,这不是便宜了造谣之人,何况根本没有这种事,我若去管,反而证实了心虚。”
蓝依却没有她说得那么轻松,担忧的道:“散谣之人居心何意,这谣言若不清,对姑娘的名声不好。”
姑娘的名声才刚回暖,如今出了这种事情,只怕又人被人安上横刀夺爱之名。
楚歆羽就道:“不管对方何意,这条谣言明显是黑我和傅二姑娘,许是恨我或傅二姑娘的人所为,也有可能是北平侯那

些烂桃花,不管那种,我不管,自然会有人出面处理。”
既然姑娘不担心,蓝依就没再纠结了,姑娘是光明正大的在皇上面前赢了北平侯和皇上的肯定,才会有赐婚的,只要皇

上认可,其他人如何说如何传,也只是跳梁小丑而已,谣言终会破的一天。
蓝依拿着画像出了门,楚歆羽坐在梳妆台前卸妆,紫铃在她身后给她梳头,楚歆羽想了什么,道:“你嫂子的事,我会

想个办法让她离开,你就不必受制于人,至于她的工作,若是她想干活赚钱减轻你的负担,我也会想办法给她找份活。”
“谢谢姑娘!”紫铃开心的道谢,因为嫂子的事,她一直忐忑不安,如今姑娘知道了,又愿意帮忙,她总算放下心头大

石了。
“她那边还有叫你做什么吗?”
“冰雁来找过我,问你今天去了哪里,我按你吩咐实说了。”
“嗯,她以后找你,你知道怎么应付她吧?”
“这个姑娘放心,我都会按你说的去做。”
楚歆羽满意的点点头,她洗了个脸,在铜镜里看到自己脸上瘀伤又淡去了很多,昨晚蔺宸曜给她的雪花膏效果不错。
想起了什么,她让紫铃给她拿了一套浅色素雅的裙装换上,梳了个垂髻,然后叫竹帛准了一些养颜的补品。
“姑娘这是要去送礼?”竹帛好奇问。
“去看看二姐姐,她受伤我没去看过。”虽然自己有送药膏给她,但却没有亲自去探望过,这不合情理,何况她这位二

姐姐,从前和现在对她虽不亲近,但也没排斥过她。
见是去看二姑娘,竹帛立马去准备。
楚佳宜住在朗月轩的小跨院,从小筑院过去有段距离,楚歆羽带了紫铃过去,两人刚路过花园,看到前面有个身形清瘦

,穿着一件靛青色直身直裰,腰间是镶嵌了红宝石的青色腰带,头戴白玉冠,眉目俊秀的少年。
紫铃见到他,便行了个礼,“六公子。”
原来是袁氏所出,与楚佳婷是龙凤胎的六公子楚致溢,听说他去了龙山书院读书,被收在崔太傅门下,崔太傅乃是上任

的龙山书院院长,现任国子监祭酒是他门生的门生。
她回来那么多天,第一次在府中遇到他,是因为平时他住在龙山书院,看他脸色阴沉,应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楚歆羽扬笑道:“六弟,两年没见,长高了。”
楚致溢无视她的笑容,劈头就问:“是你设计陷害我母亲被夺掌家权?”
楚歆羽轻挑了挑眉,两年没见,这位弟弟还是一样目中无人,以前也是这样,见到羽儿从来都没行礼,可见他是有多不

尊重她这个嫡姐。
“你听谁说我设计你母亲?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我当时还在祖母面前夸赞她,说她教导的六妹妹八妹妹和六弟弟是知书

识礼的好孩子。”
她这句话说的够明白了,可惜楚致溢却没有在意她说什么,只想知道母亲是不是她陷害的,见她不承认,便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