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可不知为何,她笑起来明明很好看,可楚歆羽却觉得有点阴森的。
皇后笑道:“妹妹不也让她帮你画过吗,她画得如何,妹妹心里应该有数的。”
“那不一样的啊,妹妹听说她给你画的是彩色的。”说着,戚贵妃已走过来,嫦妃往一旁挪了一下,腾出一个位置出来
。
戚贵妃目光往三脚架上的画像一看,瞬间瞪直了眼,楚歆羽上次给她画的画像她很喜欢,可跟眼前这幅相比,不是说她
那张画的差,而是她更喜欢眼前这种带有色彩的,觉得这种才是最真实的。
楚歆羽果然对她留了一手,当初要她给自己画画像,以为她给不起一万两吗?居然敷衍她?
欺人太甚了!
戚贵妃暗暗攥起拳头,与皇后暗斗了十几年,虽然她没坐上后位,可她穿的用的样样都不比皇后差,可楚歆羽给皇后画
的画像居然比自己的漂亮,她心有不甘的同时,觉得楚歆羽瞧不起她。
吕贵人也凑过去看,同样也看直了眼,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装模作样的评论称赞一番后,突然指着某点道:“咦,这是
什么?它怎么出现这里?”
嫦妃和太子妃还没走开,就顺着她指的地方看,有一只鹦鹉栖身在牡丹的枝条上,两人脸色遽然一变,刚才她们只顾着
看画里的人,却没细看这些景物。
曾经有个新来的妃子,在宫里养了只鹦鹉,原本她养在自己的寝宫是没事的,可皇后寿辰那天,她为了讨好皇后,让这
只鹦鹉出来,给皇后祝寿。
这只鹦鹉很聪明,说话也清晰,而且说出来的话也很逗人,让人忍俊不禁。
皇后当即就黑了脸,让人把妃子拖出去杖打,那妃子身子娇弱,当晚就走了,后来有人悄悄打听到,原来皇后小时候曾
被鹦鹉差点啄去眼睛,从此便讨厌鹦鹉。
正因为这样,宫里没有人敢养这种鸟,就算养也不能出现在皇后面前,经过妃子的事,皇后也挑明了,不要让鹦鹉出现
她面前。
可这幅画偏偏让皇后与鹦鹉同在,这不是啪啪打皇后的脸吗?
第256章:化险
戚贵妃顺着吕贵人的话说道:“是鹦鹉啊,画得真好看,与牡丹画在一起,倒是相映衬的,让整幅画立即生动了起来。
”
与皇后斗了十几年,皇后喜欢什么,厌恶什么没有人比戚贵妃清楚,皇后喜欢牡丹,支讨厌鹦鹉,她故意说鹦鹉与牡丹
画在一起好看,她想表达什么,知情人昭然若揭。
听了她的话,阿敏公主和林婉儿等人也挤过看,随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大致是称赞这幅画的。
皇后心里明白,戚贵妃这是找她的不痛快,故意说这样的反话来恶心她的。
她不喜欢鹦鹉,甚至是憎恶的,戚贵妃倒是把自己的喜好摸个透澈,她这样说分明就是想她毁了画像,或像当年发落那
妃子一样,处置楚歆羽。
若她真这样,岂不是如了戚贵妃的愿?楚歆羽是荣国公府未来的媳妇,又是秦王的亲表妹,她要是这样做了,岂不是得
罪了荣国公府和秦王了吗?
总之,她做不做心里都难受!
可她们却错了,都以为她当年是因为讨厌鹦鹉才处置那妃子,却没想到,她要掩盖某些真相,才借题发挥而已,没想到
这些人会拿她的喜恶来。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做什么,遂笑道:“妹妹你不说,姐姐还真没看到。”说着,望向楚歆羽问道:“这画里画的
可是鹦鹉?”
当嫦妃和太子妃看到画中鹦鹉时流露出来的表情,没有逃过楚歆羽的眼神,虽然没有人告诉她,但从她们的表情里,多
少也猜出点什么,皇后不喜欢鹦鹉,而画上她画的的确是鹦鹉。
方才她画这画时,看到一只鹦鹉突然飞过来,落在牡丹的枝头上,为了逼真,她将鹦鹉画了上去,可如今她们在夸赞她
的画,就连刚刚想跟她打赌的阿敏公主也在称赞,事出反常必有妖,便道:“回皇后娘娘,不是。”
皇后笑了,戚贵妃皱眉,阿敏公主和吕贵人对望一下,两人悄然交会了个眼神,阿敏公主咬了咬唇,站出来道:“骗人
,这里画的明明是鹦鹉,你怎么睁开说谎骗皇后娘娘?”
林婉儿附和道:“是啊,我们都看过画像,画上明明是只鹦鹉啊,楚五姑娘就算被皇上册封为了升平县主,也不能在皇
后面前指鹿为马的。”
此话可诛心!
这不是指责楚歆羽恃才生娇,连皇后都不放在眼内吗?
皇后眼神徒然凌厉了起来,直直望向楚歆羽,眼神像是两把刀子要把楚歆羽看穿,“楚五姑娘,本宫再问你一次,画里
可是鹦鹉?”
楚歆羽立即跪下来,斩钉截铁的道:“皇后娘娘,歆羽画的不是鹦鹉,只因这画歆羽还没画完,有些地方需要修整,等
歆羽修整完毕,再让皇后定断。”
“好,那你修整好,再呈上来给本宫。”
“稍等。”
楚歆羽坐回三脚架前,拿起炭笔和刷子修整,她在图纸上轻轻刷了几下,把之前有些模糊的背景修得更清晰,花朵更鲜
艳,而之前大家看着似鹦鹉的鸟,她在上面刷了两下,变成了百灵鸟。
阿敏公主一看,脸色遽然一变,“楚歆羽你作弊!”
楚歆羽唇角一掀,侧头望向阿敏公主道:“不知公主何出此言?”
“刚才明明是鹦鹉,你却把它修改成百灵鸟,不是作弊是什么?”
“歆羽要画的正是百灵鸟,只不过还没有画完,是你们误会了。”
“误会?分明是你在狡辩!枝头上停着的是鹦鹉,你把它画下来了,我们都看见的。”阿敏公主转身对林婉儿许芷澜等
人道:“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我们都看见了。”林婉儿点头。
许芷澜却什么也没说。
戚贵妃则坐下来,吕贵人站在她身旁,宫女奉上新茶。
楚歆羽冷冷地笑了笑,“那你可看见我画画时,枝头上是否有停着鸟儿,停的又是什么鸟?而我看到的可是百灵鸟。”
“这…”
阿敏公主被问得哑口无言,鹦鹉是吕贵人找来的,这只鹦鹉是受过训练,趁着楚歆羽作画时,悄然落在枝头上,等她们
来时,鹦鹉已飞走了。
她们以为皇后看到鹦鹉与自己一起入画,便会立即发怒,置楚歆羽的罪,说不定会因此惊动皇上,说不定收回她的封号
,可她们怎么没想到,皇后居然非旦没有大怒,还会询问楚歆羽,而楚歆羽却睁眼说谎,骗皇后,还将她们反问住了。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楚歆羽道。
“我们虽没看到,但…但嫦妃和太子妃有看到。”阿敏公主答不出来,唯有将问题抛给嫦妃和太子妃,她们一直站在楚
歆羽左右,楚歆羽看到的她们应该看到。
“我什么也没看到。”
太子妃疾声摇头,当时她全部注意力都在画与楚歆羽手中的动作,根本没有留意皇后背后景物的变化。
嫦妃也摇头说没看到。
当时在场的人都没看到是鹦鹉,那么,楚歆羽说什么便是什么,就算现在鹦鹉飞回来,也不作算了。
阿敏公主和吕贵人在没有注意的时候,交换了个眼神,吕贵人轻轻摇了摇,示意她切勿轻举妄动,阿敏公主暗暗攥起拳
头,狠狠瞪了楚歆羽一眼。
“楚五姑娘果然好手艺啊,百灵鸟被你画成鹦鹉,鹦鹉改成百灵鸟。”戚贵妃放下茶碗,看着楚歆羽道:“不知上次给
本宫画的黑白画像,能不能变成彩色的呢?”
“已成画的自然不能改。”
“罢了。”戚贵妃摆了摆手,她知道今天错过惩治楚歆羽的时机,若再执着下去,只要会让人起疑。
画已成,楚歆羽将它交给皇后,皇后很满意,而且和她入画的是百灵鸟,她小时候曾养过一只百灵鸟,刚好跟画上这只
极相似的。
楚歆羽交待了一些如何保养画像的方法,说完后,她便向皇后告辞。
出来御花园,就被阿敏公主追上来,拦住了楚歆羽的去路,道:“楚五姑娘走这么急干嘛?怕皇后娘娘回过神来,找你
治罪吗?”
楚歆羽看着她,唇畔掠过一丝讥讽,“本姑娘未曾犯罪,何来怕娘娘治罪?”
“你画的明明是鹦鹉?”阿敏公主愤愤道,她不懂,明明画成了鹦鹉,怎么经她修整就成了百灵鸟?
从画上看,一点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那的画笔是一只神笔吗?不禁对自己之前嚷着要跟她比试的事抺头冷汗,若是当
时楚歆羽同意了,自己岂不是输定了?
“错,我画的是百灵鸟!”楚歆羽冷瞥着她道:“怎么?阿敏公主莫不是想告诉我,枝头上的鹦鹉是你放进来的?”
“你…”
阿敏公主惊愕的瞪着楚歆羽,她知道了?这么说,当时她画的的确是鹦鹉?
楚歆羽附身凑到她耳畔,轻声道:“不过还真谢谢,若不是你们及时前来提醒,一旦画成了画后,便无法修改。”
若不是她们急着想置她死地,若不是她们不懂炭精画的精妙,一旦颜色干成画,她便刷不掉,掉落她们的陷阱。
“你、你…”
阿敏公主气得你了半晌都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还有,若后面的人问你,你我说了什么,你大可以如实告诉她们。”说完,楚歆羽往远处走过来的人瞥去一眼,唇角
扯了个嘲笑,带着丫鬟转身往前走。
林婉儿和许芷澜走到阿敏公主身旁,林婉儿问道:“她跟你说什么?”
“她说…”
阿敏公主眸光闪烁了下,道:“她说,你们都很笨,被她耍了。”
语罢,迈步离开。
“盈婼,楚歆羽真是这样说吗?”林婉儿轻声问。
“她那么狂妄,会这样说也不奇怪。”
“想不到她应变能力这么快,难道就任由她如此嚣张吗?”林婉儿默默握紧了拳头愤恨道,她恨楚歆羽夺了她的风光,
恨她的才华得到帝后的赞赏,恨她得到至高的荣耀。
许芷澜看了她一眼,冷然而笑道:“那些小技两又怎会陷害得了楚歆羽呢,若真想击败她,让她在京都城无立足之地,
必须让她身败名裂。”
说起这事,林婉儿眼里的嫉意退去,染上得意的笑意,她道:“你放心,你建议的事,我稍向太后提了一下,她同意了
。”
许芷澜微微点点头,低垂眼睑,掩去眼底的阴冷。
长眉道长曾说过,她重生回来,若想要改命格,双手绝不能沾血,否则一切会还原,所以,她不得不借由他人之手,去
除一切阻碍,但借他人之力,终归太慢了。
尤其是对付楚歆羽,三番四次都未能将她铲除,还让她抢了原来属于她的一切荣耀!
楚歆羽一日不除,她日日忐忑不安。
这次,她绝不会再让逃脱了。
第257章:偶遇
却说楚歆羽离开御花园,打算去看看凤藻宫看姑母,可到了凤藻宫被告知皇上召姑母去了养心殿未回来,也不知道什么
时候回来。
她只好沿路返回。
一路上蓝依和竹帛紧紧跟随她,半句话都不敢说,方才在御花园被吓到了,她们以为这次闯祸了,会被皇后娘娘惩罚,
还好姑娘反应机灵,很快识破了她们的诡计,化险为夷,否则…
她们真不敢往下想,故而一路上话都不敢吭半句,深怕说错了什么,被人偷听到,随时会被处罪。
三人走至左翼门,楚歆羽低头想着事情,迎面走来一人,虽没有抬头,但她感应到前面有障碍,便往左边闪开,蓝依和
竹帛看到那人也往这边闪,忙出声道:“姑娘,小心!”
蓝依抻手要拉回楚歆羽已慢了,她已和那人撞上了。
“啊!”楚歆羽顿住脚步,抬头想看看自己撞上的是谁,那知又与那人的下巴撞上,这人是石头吗?怎么那么硬呀。
“嗷!”
“对不起!”楚歆羽知道自己撞到人,忙道歉。
刚才想事情入神,以为这是直条路,闭上眼都能走过,没想到也有人这么不长眼,居然这样能撞上。
“男儿轻轻撞下没事,倒是姑娘你可有撞疼?”
声音温润如玉,醇如酒,像是千万琴丝弹凑出的乐音,好听得叫人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动。
“疼是自然的,要不你试撞下石头。”
楚歆羽退后两步,抬头一看,脑里便浮现八个字。
清新俊逸,芝兰玉树。
他仿佛最温和的一束阳光,最潇洒的一缕清风,随性恣意游走在天地间,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东西能够约束他。
如果说蔺宸曜带给人的是惊动破月般极具冲击性的惊艳,那么此人,便如同那百年陈酿,轻轻啜一小口便叫人迷醉心中
。
男子看着她,凤眸里难掩惊艳之色,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大抵也不过如此。他自认阅美无数,却从未见
过这般出尘脱俗的女子。
男子凤眸微眯,朝她拱了拱手道:“在下谢正卿莽撞了,望姑娘见谅。”
楚歆羽见他翩翩有礼,也不好怪罪他,毕竟当时自己没有看路,遂摆手道:“算了,我也有错。”
“敢问姑娘是…”谢正卿经常出入宫中,却从没见过此女子,不禁想知道她是谁。
“我家姑娘正是北平侯的未婚妻,请谢公子让一下。”
蓝依见他气度不凡,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他看姑娘的眼神有些不对,不想姑娘跟他多接触,抢先一步,故意
扯出蔺宸曜的身份。
谢正卿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唇角扬起笑,移开了两步,道:“原来是楚五姑娘,在下失敬
。”
他出外刚回来,到那都听到有关于忠毅侯楚家五姑娘的传闻,说她在百花宴一举成名,被皇上口谕赐婚给北平侯,又在
出点子助楚亲王妃举办公益筹款活动,被皇上加封为升平县主,而且还是晋京城第一绝色。
从前他听过这位楚五姑娘的一些不好传闻,听了这些还以为被人夸大了,可今日一见,那些传闻一点都没夸大,只可惜
名花已有主了。
楚歆羽朝他轻轻点点头,然后迈步离开。
谢正卿转身默默地看着她翩然远去背影,不知想起什么,唇角轻轻扬起。
崇楼上有两道身影,远远看着这一切,林婉儿疑惑道:“那位不是定远侯府的谢六公子吗?怎么会跟楚歆羽认识?”
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可要是不认识,怎么会站在一起说话?
许芷澜道:“谢六公子乃是皇后的亲侄儿,又是定远侯最疼爱的儿子,听说三个月前去了江南游历,如今回来也无声无
色。”
“这么说,他与楚歆羽并不认识啰?”林婉儿拧紧眉头逐渐松展开,“听说谢六公子是位风流多情的人,他想必是看上
楚歆羽了,我们的计划不是欠缺一个适当的助力,若是此人是谢六公子,那想必是很有趣的了。”
“的确是有趣。”
许芷澜唇角轻扯了个冷笑,戚贵妃一直想离间皇后与荣国公府和秦王之间的关系,今天召她进宫,正因为这件事情,她
要笼络戚贵妃的信任,日后待晋王登基称帝,嗣承大统,得戚贵妃的支持,就必须得办到她吩咐的事。
林婉儿这个计划正好能助她一臂之力,不过,想除掉楚歆羽,她身边那丫鬟必须得先除掉!
…
翊坤宫正殿
“侄儿参见皇后姑母。”谢正卿单膝跪地,极是恭敬。
“卿儿快起来,看着你安然回来,本宫就放心了。”皇后眼中满是慈蔼,在众多侄子女当中,她最疼爱他了。
谢正卿起身道:“让姑母挂牵了,是侄儿的不孝,不过幸好,让侄儿找到了九龙须草,只要细心滋养,明年冬季便能开
花,太子表哥的病就有救了。”
三个月前,他离开晋京城,去了太白山寻找九龙须草,但怕某些人追查他去那里的目的,便对外说他去了江南游历。
太子因小时候落水,得了寒症,随着年龄增长,这寒症越来越严重,平时喝的汤药只能抑制,而不能治根。平时看起来
没什么,可一旦饮食没照顾会,便会发作,而且发作一次,病情便严重一次。
三个月前,定远侯从妙手神医那得知,九龙须草能治太子的寒症,只是此草长在太白山,十年长一条须叶,长够九条须
叶,便能开花,又因那里全年无夏,春秋短促,冬季漫长,九龙须草的花十分娇弱,在冬天开没一会就被冻死。
故而他奉皇命到太白山寻找有花蕾的九龙须草,将它连根带土的移植回晋京城,放置在温暖如春的花圃里,让它继续生
长,直到花开。
“对了,太子表哥身体好些了吗?”谢正卿问,他回来听说太子表哥被皇上派去赈灾了,能出远门,想必身体经调养好
些了。
在等待花开期间,太子的寒症不能再发作,否则,太过严重,连九龙须草花也不能救了。
皇后叹了声,道:“他的病暂时控制住了,只是不能太操劳,可这次洪州赈灾,他必须要亲自前去,这样做他不但能积
累民心,还借此警告那些想窥觊他之位的人,他虽身体弱,但非病入膏肓。”
“有秦王在他身边照应,应该不会有事。”
“盼望如此。”
秦王这些年来很低调,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毕竟人心隔肚皮,那个位置谁不想要?
就拿晋王来说,少年时便表现出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到处游山玩水,可谁知他曾着游历这些年,到处笼络人心,回京
这两年,野心惭惭冒头了,何况他还有一个在后宫争权夺利的母妃和实力强大的母族。
秦王因母族是一派清流,远在关外,朝中又没有人做官,所以她才会对他放低戒备,可他再没有实力,毕竟是皇子,再
说,皇上将楚歆羽配给蔺宸曜,无疑中替秦王找个潜力靠山。
皇后与皇帝做了夫妻几十年,自然明白他将楚歆羽赐婚给北平侯的意思,郢国公府蒋家和安兴伯戚家日益强盛,在朝中
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她娘家的实力,现在只能勉强跟他们抗衡,可未来却不一定了。
而景王同样也有野心,但他母系的实力远远不及蒋家和戚家,所以,若是忠毅侯府与荣国公府联姻,便成了秦王的后盾
,虽然两家从来都保持中立关系,可谁知未来的事?
所以,无论如何,与秦王和荣国公府的关系继续保持便成,至于楚歆羽,倒是个有趣,机灵聪敏的人,自己只要真心相
待,日后北平侯从荣国公府独立出来,若秦王不反,绝对是太子的助力,因此,东宫绝不能跟他们对立上。
谢正卿一笑,“秦王若对表哥有异心,早两年东宫失火,表哥寒症发作被困其中,秦王不会冒死冲进火海,将表哥救出
来。”
“这到是。”皇后想起那次惊险,太子差点葬身火海,至今心有余悸,皇帝让大理寺彻查此事,可最后查出的结果,却
是宫里一位小太监因在东宫偷盗,以为被寒症正发作的太子发现,不小心打翻了油灯,导致东宫失火,而他却惊慌中独自逃
命。
小太监怕查到自己,会受到刑罚,留下遗书自杀了,这分明是给人顶罪,太子党的人没有人相信小太监的供词,心虽知
是谁下这毒手,可又找不出证据证明,最后皇帝下令结案。
谢正卿道:“若姑母担心表哥,要不侄儿明天去帮助协助表哥。”
“你说什么呢?”皇后递了他一眼,“你才刚回来,都还没跟家人聚聚,却又要离开,哥哥嫂嫂还不进宫跟本宫急,而
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要成家立业的时候,这次回来,就好好待在晋京城,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本宫让你姑丈给你赐婚。
”
听了姑母的话,谢正卿脑里闪过一张倾城姣美的脸孔,遂半开玩笑的道:“是有个喜欢的姑娘,只是她已名花有主了。
”
“你是我们谢家最出色的男儿,没看上你是她的损失,改天姑母给你选个。”
“那谢过姑母。”
谢正卿说着,抬头看到正殿挂着一幅姑母的自像画,画像的画法是他从没见过的,画中姑母的衣服不正是她现在穿着这
件吗?仔细一看,画中人逼真就像照镜子一样,谁的画技如此好?
皇后见他盯着画像看,就道:“今天召楚五姑娘进宫画的,你喜好丹青,觉得怎样?”
谢正卿啧啧赞叹道:“简直就是妙极了,登峰造极,出神入化这些词语都无法来形容,她不止把姑母画的惟妙惟肖,连
背景都画的如此逼真!”
原来她的画技这样高超,可惜,若是他早点回来,便有机会跟她认识,问问她这颜料是从哪来的,因为从画上看,这颜
料并非他们平常所用的。
“这姑娘的确不错,若是你…”皇后仿佛意识什么,戛然而止,没有继续往下说,遂转移了其他话题,聊了一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