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羽答道:“不只是这样,也有说你因为照顾二公子不周,被我娘亲解雇了。”
“奴婢没有偷首饰,更不是被前大夫人解雇的,而是被王姨娘陷害奴婢偷走前大夫人的首饰,被老太太赶了出来。”
“王姨娘为何陷害你?”
“因为她怀疑奴婢知道她跟前大夫人的死有关,怕奴婢留在府里找证据告发她,便先下手为强。”
楚歆羽闻言惊讶,“是王姨娘害死梅氏,不,我娘亲?这应该是你的猜测吧?”
“并不是猜测,前大夫人怀姑娘的时候,身体一直很好,直到二公子失踪,前大夫人无心处理府内的事,二夫人便暂时
掌管府里事务,而清篱园则是王姨娘在打理,前大夫人的饮食也是由王姨娘在照顾的。
可自那时开始,前大夫人身体便越来越弱,大夫说她思虑过度,导致气虚,大家都以为是二公子失踪,前大夫人伤心至
病的,虽然导致后来的事这个也有一种原因,但最大的原因,便是王姨娘在前大夫人的饮食里下药,还时不时在前大夫人面
前提起二公子的事,让她心里受影响。”
楚歆羽嘴角牵出一个讥讽的笑意,“我还以为我娘亲的死是与袁氏有关,没想到是王姨娘害死的。”
“不,是被袁氏和王姨娘一起合谋害死的。”
“合谋?”
“没错,袁氏和侯爷青梅竹马,对侯爷早就有爱慕之心,无奈侯爷跟前大夫人有婚约,后来侯爷和前大夫人成亲,袁氏
才搬回伯府里住,但她常常过府来找夫人,夫人并不知道她对侯爷的心思,府里没有人跟她说,而且袁氏当时也定亲了,只
是在两年后,她被对方悔婚。被悔婚的姑娘名声不好,后来相了几个,因为都知道她曾被悔婚过,亲事就不了了之。
眼看她年龄一年一年增长,前大夫人就接她过府里住,凡有宴会邀请,前大夫人都带她去,让人帮她牵线,你也知道她
的,她年龄摆在那里,又在五不娶内,亲事一直没定下来。直到二公子失踪,她经常出入前大夫人的房间,即使侯爷在也不
避嫌,有一次,侯爷喝醉了,奴婢看到她从侯爷的书房里衣衫不整的出来。
再后来,二公子遇难的消息传来,老太太和侯爷他们见前大夫人这样的状况,也不敢跟她说,可偏偏有位丫鬟在背后议
论这件事,刚好袁氏扶着前大夫人出院里晒太阳,前大夫人听到了,前大夫人因而早产,大出血,虽然救了回来,但身体已
被掏空。”
何妈说到这里,眼眶里凝聚的泪水都模糊了眼睛,她闭了闭眼睛,泪水便往下掉下来,她抬手拭去,哽咽道:“奴婢真
该死,若不是奴婢怀疑袁氏与侯爷有染,在夫人身体没恢复前,不该告诉她这些的。”
“你跟她说了?”
何妈点点头,“奴婢实在看不过去,袁氏一直在前大夫人面前装好人,装清纯的,前大夫人被蒙在鼓里,对她多残忍,
所以奴婢把袁氏和侯爷的事都跟前大夫人说了。但奴婢万想不到,前大夫人听了会如此平静,奴婢还以为她早就知道了,见
她这么平静,奴婢已为没有事,直到第二天,奴婢去找前大夫人,才知道她将袁氏叫到房里。
奴婢想离开,但听到房里有争吵声,就好奇的伏在窗前偷听,奴婢听到前大夫人在质问袁氏当年程家之所以悔婚,是不
是她在背后做了些什么?没想到袁氏没有否认…”
说起那天的事,虽然已过了多年,何妈依然历历在目。
那时袁氏是这样回答梅若初,她说:“没错,都是我安排的,我知道自己这次被悔婚后,以往就不会遇到这么好的亲事
了,可没办法,我深爱着侯爷,除了侯爷,我谁都不嫁。”
梅若初道:“你疯啦!侯爷已娶了我为妻,难道你想做妾不成?”
袁氏就笑了,“谁说我要做妾的?只要能嫁比给侯爷,我不介意做继室的,一样享有正室的待遇,而且侯爷他爱我,相
信他不会委屈我的。”
“你诅咒我死?”梅若初说完,突然咳的很凶猛。
袁氏笑的更放肆,她道:“不用我诅咒,你现在的身体也撑不过多久。你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副样子吗?”
“你想说什么?”
袁氏附下身,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梅若初,得意道:“你的儿子楚致岷并不是被拐子拐走的,是我派人引他进
僻巷,打晕他送上马车,卖给人贩子,你知道我卖了多少钱吗?十五两银子,你的儿子只值十五两银子。”
闻言,梅若初一时激动,一股甜腥随即涌上来,忙用丝绢捂着嘴,放开时,上面淌着一口血。
看到梅若初吐血,袁氏更得意了,她笑道:“你儿子死的很冤枉,他半路想逃,被贩子追捕的时候,掉到悬崖下,被野
兽撕咬,尸骨无存,而且你这次早产,是给王姨娘下了药,才导致你气虚,那天也是我故意安排丫鬟在背后议论二公子的事
,导致你早产,啧啧…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你喝生产前喝的汤药,也是王姨娘特意给你准备的,目的是想让你血崩,一尸两
命,没想到你的孩子如此命大,居然生下来,而你还能撑到至今。”
“你…”梅若初瞪眼看着她,袁氏的话让她愤恨的全身血液倒流,心似是被刀活生生刮开一样,痛的她透不过去也说不
出话,才张口便吐出大血的口,她不明白怎会有人用如此温和善良的笑容,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你的女儿既然活下来,你尽管放心,为了让世人知道我的贤良淑德,我会对她像亲生女儿一样,再说…”说着,袁氏
右手抚上肚子,“我的孩子也需要个姐姐护着,你的嫁妆将来也会分给我的孩子一半…”
外面偷听着的何妈惊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全身颤抖,她原本以为袁氏只对侯爷有那种心思,却没想到她为了嫁给侯爷
,居然害了二公子又和王姨娘合谋害夫人,一个在精神上下手,一个在身体里下手,里应外合,夫人她哪能受的住。
何妈想冲进去,可刚踏出一步,就被人从后面拉住,回头一看,是茗香,她是夫人的贴身丫鬟,茗香低声道:“你别进
去,让袁氏知道了,你根本没机会说出去,赶快走吧,就当没来过。”
“怎么可能,这里又不是她作主?”
“她早就把这里控制住了,不然现在怎么没有下人在?”
何妈进来时也觉得奇怪,怎么院里静悄悄的,一个下人都没有,她们都去哪里了?
“你快走,等会有人回来,被袁氏知道你偷听,你另想踏出清篱园半步。”
“那你呢?”
“我…”茗香还没有说完,里面的袁氏似乎意识到外面有人,就道:“谁在外面?”
茗香赶紧将何妈推到一边藏起来,然后大步往大门走去,推开门道:“袁姑娘,是我,夫人她…夫人,夫人怎么啦?”
茗香扬声尖叫。
“不知道的,初姐姐突然吐血晕了,你赶快叫大夫来…”
何妈在茗香尖叫的时候,已逃出清篱园,回到下人房,觉得事情不该这样,她要去告发袁氏,但跟谁说?康妃娘娘又在
皇宫里,而且听说她最近惹皇上生气,被关进冷宫,夫人的父亲已过世了,娘家没有人,家族又不在京城,找老太太,可老
太太是袁氏的姨母,她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话?
她六神无主地在房里踱步,犹豫半天,才决定去跟老太太说,不管她相不相信,她一定要告发袁氏的所作所为,只要老
太太找来大夫,为夫人诊断,一定能查出夫人是曾被下药了,程大夫肯定是被王姨娘和袁氏收买了,不然怎么没有诊夫人被
人下药了呢。
但她去到安善堂门口,便看到孙嬷嬷急冲冲的奔出来,往清篱园跑去,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她过去一问才知道,夫人
吐血晕倒了,而茗香匆忙跑去叫大夫时,可能没有看路,被东西绊倒,头部撞倒地上的石头,死了。
何妈闻言,害怕的全身血液倒流,茗香死了?怎会那么巧合?难道也是袁氏的所为吗?若她现在跑去告诉老太太,万一
被袁氏知道,那她是不是也会被人灭口?
丫鬟知道她是夫人的人,夫人晕死过去,她却在这里,就好奇问她怎么在这里,她赶忙说自己路过,也没解释太多,就
急急的往清篱园走去。
刚到门口,听到里面有人抢天哭地,原来夫人已气绝身亡,大夫也无力回天。
夫人下葬后的第二天,王姨娘就说夫人放在梳妆台的首饰盒里的首饰不见了,然后有人在她床榻下的箱子发现夫人的首
饰,王姨娘就说是她偷了夫人的首饰,人赃具获,她想抵赖也不成,老太太根本不听她解释,直接将她赶出府,永不录用。
她丈夫在京城一间铁铺当学徒,无缘无故被解雇,他们在京城生活不下去,就去了外地,辗转去了很多个城镇,赚了些
钱,三年前,一家大细举家重新回到京城。
何妈去打探了忠毅侯府的消息,方知道,袁氏已嫁给侯爷为继室,给侯爷添了一对龙凤胎,对前大夫人所生的女儿,也
视如己出,只是性情有些娇横跋扈,她以为是被宠坏了,并没有往深处想,后来听说五姑娘闯祸,推人落水,被送去普灵寺
,她终于发现事情不对路。
可她只是小井市民,袁氏如今是侯夫人,她如何跟她斗,连姑娘都被她送走了,那么多年的往事,还有谁会在乎?
直到她的侄媳妇儿上京城来找投靠她,听闻是得忠毅侯府的楚五姑娘相助,让明熙郡主派人送她进城。
这些日子她在家里日夜织布绣衣,根本没有关注外面的流言蜚语,从侄媳妇儿那里听到楚五姑娘的一些事情,便急冲冲
的出门,向她相熟的朋友打探,才知道楚五姑娘自回京城后,今非昔比,如今已是未来的北平侯夫人,还是北平侯亲自向皇
上求娶的。
她觉得苍天有眼,前大夫人和二公子死的真相终于有机会浮出水面了!
第224章:打探
真相原来是这么残忍!
楚歆羽听完何妈的陈述,她坐在椅子一言不发。
原来袁氏和王姨娘早已勾结在一起,难怪袁氏如今为正室,王姨娘虽得楚老太太维护,却能与她平起平坐,妻妾和睦共
处多年。
还有,梅氏过世后,为何一向重规矩的楚家甚至没有能等到她去世一周年,就迫不及待的将袁氏迎娶进门,而且两人成
亲后,楚政立即申请外调,在外面任满六年才回京城。
袁氏和王姨娘也太目无法纪,居然胆敢谋害康妃娘娘嫡亲妹妹,她们到底依仗什么?
楚老太太?
想起王姨娘这些年在侯府的恩宠,楚老太太对她的确是不同,她们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
还有袁氏,她是单方面喜欢楚政,还是楚政也喜欢她,为了给已怀孕的袁氏腾位置,默许两人将恶手伸向梅氏?要是真
相是这样,这个爹爹也太渣了!
何家媳妇也是女人,在旁边听到了,心中愤愤不平,咬牙朝地啐了一口,“呸!什么名门淑女?什么贤妻良母的典范?
她也配!”
因为楚歆羽的缘故,她进城这几天,也从一些人的口中,得知她家的一些情况,也听闻了一些人对她继母的评价。
如今听了姑母的话,觉得这位袁氏真不要脸,害死人家的嫡子和原配嫡妻,接了原配的位置,甚至还让人家的嫡女叫她
母亲?她若还有一点良知,就该真心对人家的嫡女好些,那知对人家好全都是做给世人看,目的是想搏好名声!
所以,袁淑贞喜欢楚政,想嫁给他便害死了原配梅若初,还心安理得的进了门当了侯夫人,让楚歆羽叫了她十几年的母
亲。
最可恶的是还想把楚歆羽养成一个娇横跋扈,一无事处的废物,让京城里所人有都唾弃的人。
楚歆羽只觉头有些痛,想起羽儿在普灵寺被那些杀手连番刺杀,临死前的绝望,她攥紧了拳头,面无表情的定定的看着
何妈。
何妈还以为楚歆羽是被吓着了,毕竟袁氏的手段真让人残忍的心颤,姑娘才十几岁大,没见过世面,她才发现自己这样
说出来,会不会吓跑姑娘,遂上前去拍她的肩膀。
“姑娘…”
楚歆羽知道何妈想说什么,抬手覆上她的手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在她的记忆时,以前楚佳期口口声声的骂羽儿,说她抢走属于她的一切,恨她让她成了庶女,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还
有楚佳婷,表面装着与羽儿友好,暗底下却不断的在楚佳期和羽儿之间挑拨,让两人斗个不停。
她们母子女四人抢走了原本属于羽儿的一切,甚至还鸠占鹊巢害死了羽儿的母亲,他们得到了楚老太太和楚政的一切宠
爱和心疼,得到良好的教育,到后来还想害死羽儿,这些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这么厚颜无耻?
她沉默片刻,看着何妈道:“你可知道我娘亲当年身边伺候的人的消息?”在羽儿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些人的消息,似
乎关于梅氏的事,甚少人议论。
只有何妈一个知情人还不够,和袁氏对质,她肯定会否认,说不定还会反咬何妈一口。
何妈侧头想了下,道:“当年我被赶出府时,在京城待了半个月,除是当年茗香和前大夫人同天死了后,还有秋香梅香
和雪香也被赶出府了,不过…”
“不过什么?”
“秋香被发卖去了西藏,梅香却下落不明。”何妈声音有些发涩:“有人说她被毒哑了,有人说她被发卖去了青楼…”
又被发卖又被毒哑,袁氏和王姨娘真够狠毒和精明,单是西藏这么远,找个有也难了,至于毒哑和青楼,还是有一线希
望的。
楚歆羽心里有些难过也有些酸楚,梅若初怎么也是清流望族的嫡女。梅氏家族在西陇是百年的名门望族,梅若初的曾祖
父是他们的旁支,因为某种原因,曾祖父脱离了梅氏家族,一直生活在京城,成为独立的书香门弟,而西陇的梅氏族人一直
生活在哪里,从来都没有来京城。
尽管是这样,梅若初也是名门望族的嫡女,可她最后落得如此惨淡的下场,而服侍过她的丫鬟,不是被害死就是被毒哑
和发卖,依袁氏和王姨娘狠毒的心情,说不定真会将人卖去青楼,或更肮脏的地方。
西藏这么远,地方又大,想找一个人难如登天,另一个更难找,国内那么多青楼,谁知会在哪一间,何况这么多年,说
不定已死了。
“不是还有一个雪香吗?她在哪里?”
何妈摇头,“至此至今,都没听说她的消息,或者侯府里老些人会知道,比如楚老太太身边的孙嬷嬷。”这么多年过去
,府里肯定换了一批又一批人,知道当年的事的人,寥寥无几,但至少还有些希望。
从何妈这里离开,已日落西山,何妈原想留她家里用膳,但怕回去太晚,便推却了,何家媳妇还拿出她们做的小食给她
,一些自制的糖果,还有芒果干,龙眼干,杨桃干,甚至蕃薯干也有。
这些东西楚歆羽没有推绝,后天邀请朋友来府,用来这些来招呼她们了不错,找个漂亮的盘子盛着,便成了上等小食了
。
…
夜里,清篱园正房内,郝妈妈将墙角的多丫烛台油灯熄了几盏,室内顿时昏了些。
“咳咳…”躲在床上的袁氏因口干,咳了几下。
郝妈妈赶忙去倒了杯茶,拿过去给她。
袁氏撑着床起来,半敞在床上,就着郝妈妈的手,将杯里的茶喝了。
“那道士找到了吗?”袁氏问。
郝妈妈摇头,“找遍了都找不到,也许早就出城了,也许被灭口了。”
“死贱人,一定是那死贱人做的,她早就看穿我们的计划,将计就将,贱人不死我不甘心!”袁氏道:“你明天给伯府
送信,我不能这样躺着,那贱人凭什么能嫁给北平侯,我的婷儿却什么都没有?”
自知皇上的赐婚诏书下来后,袁氏一整天都在唠叨着此事,如今她脸半毁了容,又被夺了掌家权,再也不能出门访友,
也不能参加宴会,以后她两个女儿怎么办?
儿子反而不怕,日后他能考取功名,继承爵位,还怕娶不到好人家的女儿,她担心的是大女儿婷儿,眼看就快及笄,若
被人知道她有个毁了容的母亲,只怕难议亲。
听说二姑娘脸上的伤不但结痂了,还恢复的很好,她相信楚歆羽那贱人一定还有药膏,只要逼出她拿出来,她脸上的烧
伤也能完好如初。
郝妈妈冷笑道:“她嫁去荣国公府未必就是好事,当年荣国公府二老爷当年与那位有段情,长公主心里难道没有疙瘩?
就算两人成亲了,谁能保证就一定走到白头那天?就像那位与侯爷一样,能长久您就做不了侯夫人了。”
袁氏被郝妈妈一言惊醒,“你说的没错,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我们还没有输掉。”
…
天蒙蒙亮,楚歆羽就睁开了眼睛,听着外头紫铃那丫头打呼噜声音,她没有了睡意,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着何妈告诉
她的事情。
雪香下落不明,她会像茗香那样,被灭口了,还是像秋香她们,被发卖了?
孙嬷嬷曾几次暗中帮助她,若问她雪香的下落,她应该会说吧?就怕她不想打破如今平静的生活,因为一旦找到雪香,
袁氏再没有资格再做侯夫人了,到时侯府再也恢复不了从前。
除了这些,她还想另一件事情,虽然她已向蔺宸曜坦白,也证实了郑英是暗影的人,他背叛了阿爹,但怎么揭穿许芷澜
?什么时候揭穿?
想着,楚歆羽又沉沉入睡,然后被紫铃和竹帛摇醒,一番梳洗之后,楚歆羽就去了安善堂请安。
进门看到姐妹们都在,连好久没有来请安的楚佳宜也在其中。
楚老太太今天精神很好,许是因为皇上的赐婚诏书下了,自昨天午时过后,登门道贺巴结的人不少,二夫人收礼也收到
手软。
理应三公子在百花宴拿到彩头,赐婚有他一份才是,可因三公子早已定了亲,才落到三姑娘头上,忠毅侯府一天内有两
道赐皇诏书,实是荣宠之极,楚老太太哪有不高兴。
请过安后,楚歆羽看到孙嬷嬷站在老太太旁边,原想找她单独聊聊的,可一直找不到机会,她只好作罢。
由于没吃早饭,便和姐妹们一起陪老太太吃,在餐前,楚佳期总是找话来挤兑她,她懒跟她浪费口水,吃过早点后,她
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在门口,她遇到语琴,就跟她打探了一下孙嬷嬷平时作息的情况,语琴没有隐瞒,一一告诉了她。
楚歆羽刚要离开,就看到一个小丫鬟匆匆从门外奔进来,看到她,停下气喘呼呼道:“五姑娘,宫里又来了公公。”
“来做什么?”
“说来接姑娘进宫的。”
楚歆羽眼睛眨了两下,接她进宫?上次是姨母,这次是她还是别人?
心里疑惑,但她还是转身回安善堂,跟楚老太太说一声。
------题外话------
上一章修改了一下,谁知编辑审核那么久,下午才过。
第225章:聘礼
荣国公府,景阳轩。
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窗台上,鬼烨抓住它,解下绑在脚丫的信筒,从里面抽出一张字条,他解开扫了一眼,神色一凛,
转身就往主卧室走去。
蔺宸曜刚下朝,正换下官服。
“侯爷。”鬼烨进来。
看他神色凝重,蔺宸曜皱眉,“怎么了?”
“郑英逃了。”鬼烨从信鸽脚下解下的信筒,正是掠影传来的,“不知是不是觉察到什么,他趁着掠影没注意时,连夜
逃了。”
知道他是暗影成员那刻,蔺宸曜就让掠影密切的监视器他的一举一动,如今他连夜逃了,说不定真觉察到什么,既然逃
了,他一定会回暗影,或联络组织的人。
蔺宸曜沉思片刻,道:“立即派人守着各个关卡,还有往京城的信鸽也要一一留意查看,一条信息都不能放过,最重要
的是,让人监视傅二姑娘的一举一动。”
鬼烨是蔺宸曜的左右手,他已从蔺宸曜这边知道傅二姑娘是暗影成员,所以没多问,准备转身去办此事,才走了两步,
蔺宸曜想起什么,又问道:“郑英可有亲人?”
“郑英的妻儿都在瘟疫中没有挺过来,不过他有个侄儿郑融,是一名武将,郑英把这个侄儿当亲儿一样栽培,目前在楚
啸麾下,听说还是郑英亲自引荐的,楚啸与郑英有几分交情。”楚啸,便是楚歆羽的二叔。
“他倒挺会为自己侄儿安排的。”蔺宸曜冷笑了一声,“盯紧一点,这人对我们日后有用。”
“知道。”
鬼烨出去后,晨光进来,蔺宸曜已换下常服。
“聘礼的事,准备的怎样?”
“属下正说这件事,老夫人和长公主因此事意见不一,什么还没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