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现了许多愿望,倚在他怀里,听他说如何与武林其他三君认识的过程,如何只身闯荡江湖;她则向他诉说这些年来,闯荡江湖的所见所闻,但最终,她还是逃不掉身上的内伤是如何来的,她不敢老实说,怕他会阻止自己救娘亲,只胡扯了个借口推搪过去。可她看得出来,赫连漠并不相信,而她不敢在有他的地方练功,怕万一被他发现,所有事都前功尽弃了。
是夜。
月朗星稀。
祭天大典来的前一晚,清幽住进了凤刖帝为她安排的水晶宫。
当晚,宫里的嬷嬷送来了明天加冕时要穿的衣服,随后,她遣退了她们,并将宫殿里的灯都熄灭了,只留下一盏烛光,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
轻轻地梳理着长发,清幽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嘴角扬起一抹浅笑,她不禁想,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遭遇,她与赫连漠是否会在一起呢?
他是梵帝国的二皇子,她是凤刖国的第一公主,两国之间必然会有政治联姻,无论是哪一个结果,她们都会在一起,所以他们是天生注定的一对。
记得玮薰说过,于千百万之人中寻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不容易,若真的遇上,一定不要放手。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若及时抓住,便是一生一世,若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恨幸运,遇见了赫连漠,只是,属于他们的幸福又会维持多久呢?
想到这里,清幽蹙了蹙眉,不知萧魁找到了玮薰没有?希望她平安无事。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站起来时,蓦地,感觉黑暗的角落里有股杀气在浮动,她不动声色的起来,直直地走到床沿脱去莲鞋,然后吹熄了烛光,缓缓躺下,粉色的帐幔放了下来。
隐身黑暗的男人,一双黑目闪出杀机,他握着一柄在烛光下闪着冷忙的匕首,缓缓离开黑暗,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她终于行动了,这很好,事情总该有个了结吧。
就在她猜估时,帐幔被掀起,一道光芒落下,一把刀直插她的喉咙…
在这电光火石间,黑影的匕首突然脱手飞出,‘哐当’地应声落地,接着,在黑影未反应过来时,原本躺在床上的清幽倏地弹起来,伸脚朝他的脸门踢去。
黑影吐血趴地,正想爬起来,却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黑影压着,并迅速点了其他穴道。
“你们…”
倒地的黑影扬起头,当看清楚点他穴道的人是谁时,愣住了。
“没错,这个局是设给你的。”清幽望着他,冷冷道。
黑影见大势已去,正想咬破牙齿自杀,却被赫连漠快如闪电般将匕首的柄放入他口中,另一只手则捏着他下颚,然后将他塞在牙齿的毒药取出来。
“想死吗?只怕没有这么容易。”赫连漠右举手,拇指与中指紧贴着,用力一弹,一声清亮在黑暗中响起,两条黑影自暗处闪出来。
“将他的衣服脱下,并带下去。”
“是的。”他们三两下脱了黑衣人的衣服,然后架着人瞬间又消失了。
“唔…”清幽猛地捂住口强压下嘴里一股血腥味,身子微微飘晃了下,赫连漠忙上前将她扶住。
“你怎么了?”他拧紧眉头,一脸担忧。
暗暗咽了咽口水,清幽扬起小脸,笑道:“我没事,可能是身体未复原,刚才又动了内力,所以…”
“都说了,这件事让我来处理,你就是不听。”他扶她躺下,然后去将嵌在墙头的一盏灯点燃。
“我说了没事的。”趁他转过身去时,清幽拿起桌面上的水壶,倒了杯谁,然后举杯一饮而尽,并将口中的腥味一起咽下肚里。“漠,时间快来不及了,你将面具戴上。”
“你真的没事?”赫连漠不放心再问一次。
“真的没事。不信你看看我的脉搏。”说着,她伸手到他面前,示意他把下脉看看。
听她这样说,赫连漠没有再怀疑什么,换上衣服,并将事前准备好的面具戴上,熄了灯,两人迅速离开水晶宫。
114章 报应
同夜。
冷宫固然是皇宫里最黑暗,最冷清的地方,几天前,容王别院遭火灾,想不到发现早已死去的月妃竟然没有死。凤刖帝又怒又喜,立即命人将容王南风煜关进天牢,而月妃因为得了失心疯,所以囚禁在冷宫,命人严加看守着。
自月妃回来后,冷宫半夜总传来悲怆的歌声,一声声的,听得人毛骨悚然,因此,冷宫周边是没有人敢靠近。
更深夜静,冷冷清清的长廊悬挂着几盏忽明忽暗的宫灯,四周除了几声蟋蟀的叫声,夜风的呼呼声外还夹带着一阵悲怆的歌声。
蓦地,数道黑影闪过高墙,瞬间消失在黑暗中,顷刻后,冷宫的歌声倏然静止了。
***
慈宁宫。
层层薄纱随风飘荡,宁皇后坐在幔帐里,映照微弱的火光细看平躺于木匣内的一支金钗。
“做得很好啊,她们呢?”
跪于阶前的黑衣人道:“启皇后娘娘,奴才派出的死士已将冷宫的噪声除了,而新的公主奴才对她施了忘香散,若十二个时辰没有发现自己已中毒,她就自然死亡,任何人也找不到根源。”
“你做得非常好,现在证据都落在本宫手里,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本宫。”她突然冷笑几声。
“恭喜皇后娘娘,只是…既然这样,您为何不毁了这支金钗呢?”黑衣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宁皇后睨了他一眼,缓缓道:“你有所不知,这支金钗是开启宝月阁的锁匙,当年杨将军发现本宫陷害君家,没想到他暗中收集了本宫的证据,幸得他相交好的刑部尚书郭子离通风报信,本宫才将他呈给皇上的证据及时截住,没想到杨将军竟然如此聪明,居然将证据掉包,并把证据收藏起来,打造了一支外形如金钗模样的锁匙,托人交给月妃娘娘,那时本宫误以为是一般的定情信物,故意将此事揭露,让众人以为月妃和杨将军私通,此金钗为铁证。原以为这样可一石二鸟,只是没想到的是,这支金钗藏有这样的秘密。”
“难道月妃娘娘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吗?”黑衣人疑惑问道。
“她当然不知道。”宁皇后冷哼道:“不然,它现在怎么会落在本宫的手上呢?”
“原来这就是金钗的秘密,那要奴才去毁了证据吗?”
“你知道吗?这件事情本宫从没有说出去,因为二十三年的大石压在心头终于落下来了,现在,失心疯的月妃也死了,新来的宫主也得了失心疯,没有人再敢来与本宫争什么,而这个秘密也只有本宫一人知道,你该明白如何做吗?华公公。”宁皇后望着他,语气带上几分森冷。
闻言,黑衣人,不,华公公心头猛震,“皇后娘娘…”
宁皇后冷声道:“当年你没有一刀解决了月妃,现今却给本宫带来多大的后患,你知道吗?现今月妃已死,当然会有个替死鬼,华公公,你不是一向很忠心于本宫吗?这里有杯白酒,就当本宫赏赐给你的离别酒。”
华公公上前,颤巍巍地接过白酒,正想一饮而尽时。
“唉…”
不知从何处溢出一声细微的叹息,皇后茫然地抬起头便见帷帐外,隐约现出一道硕长的身影,冷绝的面容倏地一凛。
“谁?”
风依旧吹拂,影影绰绰间,只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恍然出现眼前,皇后心赫然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冷静,欠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怎么会来…”
凤刖帝打断她的话,沉痛道:“皇后,若朕不来,君家上下百多口人就这样含冤一辈子,就连他们的后代也生生世世被背上叛贼之名,还有朕的月儿永远被背上与臣子私通的罪名?”
“臣妾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宁皇后决意装糊涂。
“是吗?”凤刖帝冷笑,“刚才皇后说的话,朕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真想不到朕的皇后原来是这副蛇蝎心肠的,枉费朕那么宠爱你,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如此狠心伤害那么多无辜的人。”
对她真的很失望,更为自己当年轻信她的话而后悔,没想到她温和的背后,竟然藏着这般心思。
宁皇后还想争辩的,但见到凤刖帝身后陆续站出朝中地位颇高的重级大臣,以及原本跪地的华公公也站起来,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孔,在看清对方是谁时,刹那间,她明白自己大势已去,只是没想到,她聪明一世,竟然中了别人的圈套,凄怨道:“宠爱我?皇上,您什么时候宠爱过我?从我嫁进皇宫后,你身边围着成群妃子,无论对我还是对她们,你的态度都是一样,不冷不淡的,可是,自月妃娘娘进宫后,你极少道其他宫就寝,甚至还准备立她的儿子为太子,你叫我情何以堪?”
“错了,你错了,月儿根本不想与你争什么,她不想为了一个皇位,让儿子们一味争个你死我活,为了后宫的和平,那道圣旨她早就叫朕改过来,册封煜儿为太子。可惜,她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没有告知你这件事,而册封太子的前一晚,你却命人将她的儿子推下湖里。她已经不与你争什么,为什么还要派人杀她们母女?害我与幽儿分散二十三年,让幽儿受了那么多苦?到现在,你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今晚全潜伏在我寝宫里,而我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她真的太大意了,或者说她整颗心都放在今晚的行动上面,以至分心没有留意身边的状况。
“这很简单。”卸下面具的赫连漠站出来,解释道:“这要多谢昭雪公主,你的生活习惯和你宫里的所有一切,都是她透露给我真的,当然,华公公是死士的首领也是从她那里得知的,若果不是你派华公公试探幽儿,事败后自杀,我想我们是没有机会将计就计,安排人易容成华公公,探听你的秘密。”
“是雪儿…”唉!这怪谁呢?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最后出卖自己的却是宠爱的女儿。“难道圣尊也是你们易容的?”
“没错!”这全靠南风煜提供圣尊的模样,否则,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我们并不知道金钗的秘密是什么,今晚的局主要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在乎这支金钗?”
“哈哈!!”宁皇后突然仰首大笑,“宁羽静啊宁羽静,想不到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因为一支金钗而被识破了,只怪我从最初就低估了你们。好吧,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但与我两个儿女无关,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你终于承认了。”清幽从他们身后走出来,冷冷地凝着宁皇后,一步一步走近她。“当年读iw娘亲施毒的解药呢?”
“你说的是‘鸠蛊’吗?哈,没有解药,而且,经过那么多年,她的毒已深入骨髓了,除非毒未入心,还可以用打通任督脉这招,可惜,并非所有武功都能为她打通,若稍有不慎,不但是中毒者死,就连为她运功者也会筋脉尽断而亡。”
“你阴毒!”清冷的眸子闪过一抹寒芒,“那我就让你尝尝她曾尝过的苦。”话落,谁也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宁皇后立即倒地翻滚,全身肌肉痉挛,冷汗直冒,痛苦的哀号!
“幽儿,你怎么了?”见到她嘴角吐出一丝血迹,赫连漠和凤刖帝赶紧上前扶着她。
清幽虚弱地靠在赫连漠怀中,望向凤刖帝,道:“父皇,您会怪幽儿滥用私权,擅自惩罚她吗?”
“不,朕怎么会怪你呢?是朕让你们受了那么多苦。”凤刖帝悲喜交杂,他的女儿终于肯叫自己为父皇,他有在怎么会为了这些事而怪她呢?宁皇后是罪有应得。
“还有…明天的…祭天大典我去不了,而且,我…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您…”清幽转而对赫连漠微微一笑,握着他的手,对凤刖帝道:“他是我的丈夫,我们成亲五年了,他是我的幸福,所以,做不做第一公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这件事煜儿早已告知朕了,册封你为第一公主,朕是不会改变主意的,而且,我会对外宣布,你是以公主的身份嫁给赫连漠,这样一来,梵帝国那边就不会嫌弃你身份不够高贵。”凤刖帝坚决道。
“可是…”
“别可是了,幽儿,这是父皇对你与娘亲的补偿,你还是接受吧,而现在,我得要为你疗伤。”不容拒绝,赫连漠一把抱起她,对凤刖帝点点头,然后施展轻功离开慈宁宫。
“别…别走…”宁皇后挣扎着想爬起来,可胸腔里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噬咬,疼痛难耐。
“皇上。”袁丞相站出来,不忍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皇后,说道:“皇后打算如何处置。”
“来人,将皇后关进天牢。”
“凤刖帝一声令下,宫外立即走进两名侍卫,将皇后押下去,接着饿,把关在天牢的南风煜释放出来。
翌日,在祭天大典上,宣布了寒清幽的身份,并册封她为第一公主,以第一公主的身份嫁予天下第一堡堡主赫连漠。
115章 变化
秋风扫落叶,昨夜下了一阵雨,今天的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碧透净。
有人说,秋风是冷酷无情的,抱怨它吹落了树叶,吹下了果实,吹掉了种子,说它吹走了一个勃勃生机的世界,可现实何尝不是那么残酷无情呢?
自宁皇后囚禁冷宫,君家的清白洗脱后,她回到了傲龙堡二个多月了,而她偷恋乾坤七煞的事业被他知道了,也因为这样,她被赫连漠全天关在凤霞阁,命人十二骑士轮流监视她,不准她动武功,除非她的内伤痊愈了。
凤刖帝想弥补当年的过错了,打算废后,改册封君月儿为皇后,并接回宫中疗养,但被清幽拒绝了,她认为无论到哪里,总比皇宫安全。虽然宁皇后失权了,但她暗中一定还会有其他的爪牙的,就拿火烧容王别院来说,那个黑衣人一定是他的人。而他们的目标其实是她,只是没有想到会因此发现了君月儿的踪迹。
黑衣人没有找到,纵火案始终没有结果,现今,她离开了凤刖国,不知他们会不会对母亲不利呢?虽然有南风煜保护着母亲,但是她始终不放心,而且,娘亲的病一直没有好转,师父怀孕又帮不上忙,纵然她从蝴蝶谷拿出很多珍贵的药材,但娘亲的病并不是只靠药材便能完全康复。
难道就让娘亲疯疯癫癫的过完下辈子吗?她现在才四十出头,未来的二、三十年如何过?
赫连漠进入凤霞阁,便见到身着白衣的清幽倚着二楼的栏杆,静静地遥望着天际,阳光洒落在她身上,照着她宁静而略带忧伤的脸孔。
他知道她又在挂念娘亲,也千方百计的想救娘亲,倘若救人的价值是牺牲她的,他绝对不允许,说他自私也罢,说他无情也行,他是不能失去清幽的。有时他不禁想,君月儿现在这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何妨不是一件好事吗?
“在等我?”踏着沉稳的脚步,来到清幽的身后,赫连漠眼底带柔情的笑意。
“今天的天气很好。”她抬手把风吹乱的发丝撩到耳边,但没有回头看他。
“进去吧,这几天风大,不要着凉了。”张开黑色披风,赫连漠将她圈进臂弯里,专属她的幽香传进鼻息中,感受她柔弱的郊区充盈他的怀抱。
“没事的,我身体好多了。”她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这点小风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靠在他怀中,想起什么,侧容颜看他,“天冥宫的事顺利吗?薰的血咒能解吗?”
她人虽然在堡里,即使所有能像外界联系的东西被赫连漠收藏起来,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湖上发生的大事仍没有瞒过她耳朵。天冥宫被各大门派围攻,为的就是开启陵皇宝藏的玉石,其中有些人为了逼视魔君交出玉石,竟然将他心爱的女人抓走并对她下了血咒,多残忍的手段。
她最担心的是玮薰,不知她的血咒是否能解?经历了绑架的事,原本以为她可以与魔君幸福在一起,偏偏她又中了血咒。
为什么有钱人总是那么多苦难?
赫连漠沉吟片刻,道:“天冥宫的事情解决了,只是…”
“只是什么?”她心几乎跳了喉咙,薰他们千万别有事。
将她扳转过来,赫连漠紧紧在搂着她,沉声道:“解玮薰的血咒必须要爱人心头血,也就是说,只要魑肯牺牲自己,玮薰的血咒便能解。”
感觉到他身体在轻颤,清幽微讶,他在害怕?为什么?难道是…
“是不是他们出事了?是薰对不对?”清幽紧张地问。
“不,是魑他牺牲了自己救了薰,他…”
清幽震惊,急急打断他的话:“天哪,那薰怎么办?”
“停,听我说完。”赫连漠安抚她,要她稍安勿躁,并将黑玄崖上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所以,他们现在没事了?”听他所说的,清幽的心才稍稍的安定下来。
“嗯,幸好海儿及时赶来,也幸好魑的心脏比常人偏离了,他才可以撑了三天,否则…”说着,他手臂又不禁紧了紧。
“怎么了?我被你抱着喘不过气来啦。”清幽用力推开他,微拧眉,“你今天怎么啦?”
赫连漠摇了摇头,拉过她柔软的掌心,轻轻的吻着,以薄唇摩挲细嫩的掌心。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哀。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他低声吟咏,勾人黑眸锁住瞬间粉颊适红的清幽。“还记得这句话吗?”
“当然。”说这句话时,她事前并没有像过什么,便脱口而出,因为,那是她最真实的感情,在 与赫连漠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才懂得什么是爱情,那种可以为他生为他死,为他一举一动而心跳,脸上发热,没有他在身旁,心里可以牵挂着,受尽了思念之苦。
“那就好了。”他十指亲昵地交缠着,深情地凝着她,“你要记住,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尽管你懂武功,但保护你是为夫的职责,知道吗?”
“好。”清幽点点头,靠在他怀中,抬头望他到:“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嘛?”
“不就是在我们洞房那晚吗?”想起那晚的事,赫连漠弧形优美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笑容,那晚的经历至此难忘。
“不是,那晚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啦,还记得婚前你在什么地方?在那又做过什么事?遇到了什么人?”
“婚前?”赫连漠微眯起深邃的眸子,在脑里搜索着五年前的记忆。
“怎么?不记得啦?”摇了摇他手臂,仰头望着他,屏息地的等待着答案。
赫连漠抬起她的下颚,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如黑夜般幽深的眸子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半晌,放开手,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想到。
清幽不禁微微失望了,“那天你在景阳城的惜云楼,与关羽和尚扬,你怀中抱着一名艳丽女子,记得吗?”声音带着微酸,怨嗔了他一眼。
那时的他看下去真的很风流,她最不喜欢的类型男子,殊不知五年后,她却爱惨了这个男人,可见,世事是没有绝对,前一刻幸福,下一刻却无限痛苦,因此,把握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赫连漠吸吸鼻,在她身上闻了闻,促狭道:“怎么这么大的酸味啊?你偷吃醋啦?”
“没正经,不理你啦。”清幽一把推开他,正想转身离开,却被他拉住柔咦,将她拉回来。
“生气啦?”薄唇亲密的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啄下。
“没有。”她别开脸。
“你有。”伸手板正她,让她面对自己。
“我说了,没、有。”
“你有,看,嘴巴都嘟了起来,还说没有。”赫连漠轻捏了下她翘鼻。
“都说没…”
清幽的话未说完,唇已牢牢地被他占据了。
赫连漠狠狠地问着她 ,灼热的舍强势地纠缠,惹得她发出声声娇喘,良久后,他终于恋恋不舍的移开,以额顶着她,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笑。
“笨蛋!若你不提,我真没有想起来,但经你一提,似乎真的有这回事,同事,我也连带着想起一个女人。”
“谁啊?”
“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笨女人。”见她还是一脸茫然,赫连漠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清幽微皱眉头。
“你不记得吗?”他俊脸突然贴近她,笑得暧昧。
“你想说什么?”
“五年前,碧诀山庄赏剑大会,那晚…”说着,他凑近她耳朵轻声说了几句。
“讨厌,只会欺负人。”清幽佯装生气地抡起拳头,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赫连漠呵笑着,接住她的拳头,“好好,我们‘侠盗一枝梅’小姐,既聪明又美丽,一点也不笨。”
“你还说,不理你啦。”清幽翛然转身,施展轻功跃下一楼。
赫连漠愣了一下,跟着追上去。
两人在凤霞阁的花林间像两只蝴蝶sid追逐着,不用说,当然是体力较好那位胜出。
赫连漠双手牢牢的抱着她柔软的娇躯,灼烫又细碎的吻来到耳朵,热烫的气息吹拂着她,沙哑的道:“幽儿,我真爱看你大发娇嗔的模样,好娇羞、好迷人,令人好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