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静静地站在原地,仰望无星的夜晚,幽黑深邃的眸子似乎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二年半后
两年多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也会让人遗忘许多。但是,有一个地方却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即使经过那么多年,那里仍然充满风声血雨,而这个地方就是江湖。
十多年前,‘易心经’曾在江湖上掀起一场争夺,十多年后,‘隍皇宝藏’又再次掀起新一浪旋风。各门各派,无不为了这宝藏使出浑身解数,展开一场你争我夺的画面。
而在这波乱流之中,江湖崛起了一股新的盗贼势力,他们一不盗贫,二不盗香,三不动积善之家,只专挑奸商巨贾、贪官污吏,大内皇宫的宝库亦来自去如,至今无人能拦其行径。
他们将盗回来的赃物是用来救济一些贫困户和流浪的孤儿,所以,神盗和盗侠一枝梅是百姓口中的义贼、侠盗。
特别是盗侠一枝梅,来时一阵幽香,去时独留象征身份的梅花一朵,不曾以真面目示人,性别成谜,横行大江南北,从无失手。
这天入夜,一轮明镜向的月亮悬挂苍穹,天地间银装素裹,万籁俱寂。
一条纤细的身影飞快地穿越过密林,而身后却有无数条人影紧紧直追着,他们在追逐一段时间后逐渐拉开距离,黑夜成为最佳的掩护色。
眼看前面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后面那些人在前面的身影将没入黑暗前射出一镖,冷厉的风声扬长而去。
可恶!身后那些人啐气地诅咒一声,然后转身回去。
奔跑了一段路,纤细的身影捂剧痛的肩膀,跃上一间客栈的屋顶,她看看四周,静谧一片,现在已三更天,大概这里的热都休息了,那她是不是找个地方让伤口上药。
正想着,突然听到她所在的厢房下传出一声叹息,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妳不是很看得开吗?今晚怎会在这自怜呢?”
清幽愣了一下,是与她说话吗?没多想的飘然跃下,正想转身时,又传来一声赞赏。“好俊的轻功哦!”
她身形僵了一下,转身,冷冷凝睇她。
这个女人没有任何装饰,一头曲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五官清秀,算不上美丽,但不知为什么,她身上有股让人忍不住想亲近的特质。
“呃,我没有恶意的,更不会大叫。”她摆摆手,似乎怕什么般,压低嗓门保证道:“如果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你的我一定帮的。”
清幽皱眉,静默地盯着她。这个女人难道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吗?万一她是采花贼,那她今晚一定劫难难逃。
女人又道:“算了,也许是我自己多管闲事。”
不知是因为她身上的物质吸引她,还是因为她的热情,忽然间,清幽有股想认识她的冲动,于是,她点点头。
突然又听到她的惊呼:“你受伤了!”她慌忙转身打开房门拉她进来,然后引她坐在圆桌旁,准备为她处理伤口。
看着她紧张的神情,清幽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两年多前发生那件事后,很少人和事能让她发自内心的微笑,想不到这个女人却在很短时间让办到了。
今晚她到温家堡偷‘龙之心’,没有易容,只蒙着面纱,而面纱也在刚才跃下来前摘下来,但她将头发束起,乍看之下也真的想一个俊美青年。
为了方便上药,清幽脱下外衣,让她拔出短刀,这过程,她眉头只皱了一下,然后看着她十分俐落的为自己处理伤口。
在灯光的映照下,清幽这才发现她的发色竟然是黄色的,曲曲卷卷的披在肩上,看起来既妩媚又狂野,而认真的看她五官,发现比第一眼看到感觉美上几分,特别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活泼生动,谈话间露出灿然的光芒。
谁说这个女人不美丽?她的美并不是第一眼就能感觉到的,而是在一点点相处中,视线不知不觉的被她幸运去了。
“我叫叶玮薰,妳呢?”玮薰向她伸出手问道,闪闪生辉的双瞳盯着她,原来她是女孩,刚才乍见时,她还以为是男人。
清幽不明白她为什么对自己伸出手,清黑的眸子疑惑地盯着她。
玮薰连忙解释道:“哦,那是一种打招呼方式,没有其他的。”
原来这是打招呼的一种方式,清幽明白了。“寒清幽。”学着她,回握下她的手。
“妳的名字与妳人的气质很相配,清雅优雅,呵呵,妳还懂武功,真的很厉害耶!”玮薰为她处理完伤口后,拖了张椅坐在她面前与她聊起来。
两人谈话间,清幽才知道她来自千年后的未来,天啊,她不敢置信,世上真有穿越时空的事?但玮薰又不似说谎的人,而且,她思想和语言十分怪异,时不时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她并不是那种好奇心过重,也不过是打破沙盘问到底的人,纵然心里存着很多好奇,但她还是忍住没问,而同样令她感兴趣的一件事,就是玮薰竟然中了魔君的‘千里追魂香’。
魔君她见过几次,那个全身散出冷邪魔魅气质的男人,若他与玮薰对上,不知会不会擦出火花呢?
只是,魔君那么好色,如果玮薰被他看上了,还会逃得掉吗?而且,像玮薰这样特别的女孩,很容易让男人喜欢上,最重要的是,她的一颗热情且善良的心。
曾经,她听那个男人说过其他三君的事情,多少也了解到他们的身世背景。现在玮薰又中了‘千里追魂香’,必须要被魔君破身才能消除,无论怎样,玮薰的命运已与魔君紧紧相连了。但是,魔君后宫那么多女人,就算玮薰特别又怎样,男人都喜新厌旧,若非真心爱上,又怎样对妳死心塌地?
既然玮薰一定要得与魔君纠缠上的,那么,她就助玮薰一把,让魔君先爱上她,这样一来,玮薰就会减小伤害。
于是,清幽对玮薰道:“妳身上染上‘千里追魂香’很难消除,我听狐狸说这种香有灵性会挑人的,一旦染上只能找治香之人才能消除,要此人帮妳破身才能解,但破身后如果香还是不走,那么妳这辈子也别想消除。”她所说的狐狸是指她的丈夫,一个伤她致深的丈夫。
“狐狸?”
“我的丈夫。”
“哦。”玮薰嘴却了下,想问为什么叫她会称丈夫为狐狸,可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得懊丧了。“那我不就是别想离逃?”
见她如此沮丧,寒清幽唇边轻扯出一抹不易觉察的诡笑,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妳现在又不能逃走,那妳暂时留在‘天冥宫’,我回去后文狐狸这种香如何解,到时去带妳离开那时。”
“妳知道我要去哪里?‘天冥宫’是什么鬼地方?难道他们是送我们到‘天冥宫’?”玮薰激动地紧紧反手抓住她手问道。
“‘天冥宫’等于是炫琞国的皇宫,它比皇宫还更有权威性,妳待在哪里应该是安全的,但…”清幽故意顿了一下,咽咽喉又道:“但妳在那里一定能避开魔君就尽避开,千万别爱了他,虽然妳的追魂香是要靠他才能消除,在我还没有到来之际妳万万不能与让他破身。”
“他很恐怖还是很残暴?”玮薰缓缓地拢起眉,担忧地问。
清幽颇有其事的说:“光听到‘魔’就会让人连想到此人做事手段残酷,为人阴狠,杀人无数。对,他就是这样的人,亦正亦邪,如果他有需要开口,座下就会有无数身手不凡的人为他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但这样的人心却是冷的,没有温度的,所以你以后一定要避开他,千万别爱上他。”她语气略带着算计的意味,可惜玮薰太相信她,以致没能听出来。
没错,她是故意将魔君说得如此恐怖,让玮薰心底对他抵触,即使以后真的喜欢上魔君,也不会盲目的投怀送抱。
“我才不会爱上大魔头!放心,我会小心的。”玮薰保证着,忽地兴奋的道:“清幽,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姐妹好不好?”
“这…”清幽迟疑地看着她,心里很激动,由于身份关系,除了自家师妹外,她很少与他人交朋友,而其他人看到她身上散发的冷淡也不敢近靠,也没有人说过想与自己做姐妹,她水眸有点眨红,唇角不由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点头道:“好!”
互告了年龄,清幽比玮薰大半个月,所以是姐姐,玮薰只有屈居小妹了。
清幽很久没有与人说这么久的话,她们一直聊,直到东方微曙,她才起身告辞。
“薰,我会帮妳的,妳在宫里耐心的等待下,待我想到办法后,一定会来接妳出去。”临走进,清幽再三的叮嘱,“不过,妳要记住,千万别爱上魔君,知道吗?”
“我知道,而且深深的记在深里,不会爱上大魔头的。”玮薰拍拍胸口保证道。
“那就好了。”清幽带着愉悦的心情,跃出上高墙,消失在雾色当中。
(注:姐妹结拜,与爱情那里有一点出入,有些补充了,有些删改了,但大致意思相同,而这里表现了清幽心里所想的,而玮薰心里所想的请参考《爱情,邂逅千年前》。)
五月天,风暖日丽,阳光灿烂。
傲龙堡上下里里外外进进出出地忙碌着,为了迎接堡主和堡主带回来的贵客,堡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比起当年迎娶堡主夫人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堡主虽然间中会有回来,但这次离上次回来也将近半年了,而且,听说这次带回来的贵宾可能是未来二夫人,他们当然不敢怠慢。纵然觉得这样很对不起夫人,但这几年来,他们也看到了,堡主似乎对夫人并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好,而夫人自二年多前被绑架回来后,因为身体状况,极少踏出凤霞阁,除了每个月中旬到水月庵祈福,就算堡主回来,夫人也没有走出凤霞阁半步。
没有人知道他们竟然发生了什么事情,更没有人敢捧着胆子去问,而唯一知道情况的曹总管也被调到城里的明阳馆,新来的霍总管是一个冷脸神,整天板着一张俊脸,未近身已被他身上的寒霜冻僵了。
不过,说也奇怪,每次堡主回来,凤霞阁当晚都会传出优美的琴声,只是弦音有时凄婉,在黑暗中似乎低低地倾述什么;有时气势磅礴,隐隐流露出杀戮之气,让闻者怦然心动,为之变色。而这时,在凤霞阁柳树底下,伫立着一条修长的身影,静静的凝望着纸窗里映出的窈窕纤影。当然,这一幕除了凤霞阁两名丫鬟和堡主身边两名护卫外,是极少极少人知道的。
凤霞阁精致小厅,有名身着白衣素裙的清丽女子,正坐于太师椅里,专神地看着书中的书。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心儿的声音尖锐地响起:“小姐、小姐…”
女子蹙眉拢了拢,既没动,也没回应,继续浸沉在书中的世界。
“小姐,小姐…”心儿喘着气跑进来,一步箭不上前,顺了顺气道:“是真的,堡主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名如花似玉的女人,他们都说那个女人有可能成为二夫人。”
“是吗?”清冷没有波动的声音,轻应了一声,继续看书。
“小姐,妳真的不在乎吗?”心儿小心地试探问。她记得以前在寒月山庄时,庄主带了个女人回来,小姐那时有多伤心难过,这次堡主从外面带一个女人回来,而且很有可能成为二夫人的女人,为什么小姐娴静秀丽的脸容下看不出一点儿难过痕迹?
清幽瞥了她一眼,“心儿,有些事情我再三提醒过妳,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她的语气轻柔,表情却极严肃。
“心儿没有忘记。”
清幽点点头,注意力又集中回手中的书,仿佛刚才的打断从没有发生过般,继续享受看书的乐趣。
心儿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的,但看她一副拒打扰的模样,最后,她两手垂下,退了出去。
两年多前,小姐被一位叫冷爷的男子送回堡里后,她整整病了半年,好了后,她整个人都变了,以前那个偶尔活泼幽默的小姐不见了。此时的小姐,安安静静的,除了每个与中旬到水月庵祈福十天,她平时在阁里看看书,为花园里的花浇浇水,又或在二楼画画,就再也不踏出凤霞阁半步。
小姐在离开堡里那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她很想知道,但每次问起,小姐总有办法将话题转而。而堡主更让人难以触摸,说他对小姐好嘛,但回来时却从不到凤霞阁看一下小姐,两人仿佛是陌生人一样,各过各的生活;说他对小姐不好嘛,但常常见到霍总管命人将珍贵的药材往阁里送,说是给小姐补身体的,定期还有绸缎、金银首饰等送来,全堡上上下下对夫人恭恭敬敬,吃、住、穿都是堡里最好的,也是最先能享受的。
而小姐对这些却不以为然,她从不穿堡里送过来的绸缎,更不戴那些金银首饰,柜子堆满了,她便将这些拿出来,分给下们,或命她让人拿出堡外,送给有需要的人。
到底是什么此奥杰变成现在怎么安静,对事对物那么冷淡的人呢?清凝小姐也没有再到堡里来,小姐也不再回寒月山庄,而她关在堡里,也不知外面的世界如何了?
这次,堡主分明是想娶二夫人,可小姐却毫不着紧,暗道她不爱堡主吗?
想着想着,心儿没有看前面的路,突然‘砰’的一声,撞到长廊的木柱,随即眼冒金星,鼻孔流血。
“啊——”她痛声惨叫。
“丫头,想去东方神游也不要撞柱呀?”身边突然响起一声冷嘲。
心儿捂住鼻子,泪水涌眶而出,透过糊涂的视线,瞧见堡主贴身侍卫尚扬站在面前抿嘴而笑,她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同情心的小人。
懒得理他,心儿转身朝凤霞阁回跑,她要回去止血。
“喂,丫头,别跑这么快,我有话要妳传给夫人。”尚扬在后面追着她。
“要传你自己不会去传。”心儿回哼了一声,想继续跑,但衣袖却被他扯住了。
尚扬道:“我也想呀,但我进不了凤霞阁。”
不知什么时候起,凤霞阁周边设了阵法,不懂的人误闯进去,再也出不来,后来听说,这是夫人闲时无聊学的机会阵法,除了她和两名丫鬟,没有人能出入凤霞阁。如果不是霍总管有要事在身,传达话的也不会是他。
“什么事?”心儿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衣袖。
“堡主回来了,夫人是不是应该出厅接待贵宾?”他淡道。
“是你要求的,还是堡主?”心儿冷睨着他。
“堡主。”
“知道了,你回去转达堡主,小姐正在休息,生人勿扰。”心儿气呼呼地丢下话,瞬间跑开了。小姐是夫人,又不是下人,为什么要去接待那个狐狸精?心儿暗暗为小姐抱不平。
081章 岁月无声.争吵
心儿退下后,清幽放下书站起来,看看窗外,清风拂柳,阳光和煦,这是一个好日子。她轻步来到花圃里,拿起放在栅栏的水桶,走到小池边,打了半桶水,边为花浇水变哼着小调曲。
花圃里的花是她精心栽培的,此时正是花期,姹紫嫣红,彩蝶起舞。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后院那池清荷,没到开花时,朵朵娇美如雪,具有一种情结高雅的神韵,可惜,今年她只怕看不到了。
他终于回来了,而且还带‘她’回来了。那是不是表示他会遵守当年的约定,放她自由?
二年多了,是该结束了。只是······她想起一个月多前认识的朋友玮薰,不知她现在在天冥宫过得如何呢?以她乐观的性格,应该过得还逍遥吧。那她该不该去解救她呢?如果去的话,她在这里的解脱要拖些时日。
不,解救玮薰离开天冥宫,她会另想办法,至于赫连漠,她一定要离开他,况且,再也不愿意留在傲龙堡,因为······
“小姐。”心儿步入凤霞阁,见到清幽悠哉游哉的浇花,心里难免焦急了,狐狸精都上门了,小姐还有心情在此浇花。“小姐,刚才我遇到尚扬,他传话说堡主请小姐去前厅招呼客人。”
“哦,妳怎么回他?”清幽放下水桶,蹲在一棵月季花前,拿着一枝小竹子在松泥土。
“我说妳正在休息,生人勿扰。”
“那不就行了吗。”清幽扬眸看了一眼她,拿起水桶又继续浇水。
“可是······”心儿还想说什么,最后一撇嘴,道:“小姐,我很不服气,妳是夫人,又不是下人,为什么要妳去招待客人?”
“很快就不是了。”清幽清淡的道。
“不是?”心儿一怔,疑惑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轻摇头,转移话题道:“对了,妳去膳房看看,群依她有煎的药好了没有。”说着,她放下水桶,朝室内走去。
这时,群依端着药碗,从长廊另一端急急走了。
“说到曹操,曹操就来了。”心儿迎上去,接过群依手上的药碗。“辛苦妳的,群依。”
“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都是为夫人做事的。”群依两手放到衣服擦了擦,然后道:“刚才我经过红楼时,看见他们正在搬沈小姐的东西进去。”
沈小姐就是堡主这次带回来的贵宾,听说她的父亲是梵帝国沈丞相,有时太后最宠信的大臣,权倾朝野。现在他将独生爱女下嫁堡主,对傲龙堡来说,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只是,群依瞄了眼室内的清幽,她好像毫不在意此事,若比做其他人,还不急急去打探情敌的情况吗?若是真的爱一个人,他会不在意对方心里是否有自己?就像她一样,她喜欢侍卫长陈洪,见他对其他女子笑说,她心里都会打翻醋坛。夫人真是深藏不露还是无动于衷?
“什么?她竟然住在我们隔壁?”心儿气愤,手上的药汤也被她的声音震出了。哎哟,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人家都住进主楼之一,小姐还在这里那么好心情浇花?气归气,她还是快步走往室内,把药端给进去,告知她这件事情。
***
一缕袅袅的笛声冷冷幽扬,宛似暗夜低语,迥荡在夜色之中。
湖中水榭落地门窗大开,迎风舞起飘飞的纱幔。
一名白衣女子站在露桥上,依着栏杆,晚风微微的吹来,撩起她那丝缎般的长发,而手上的玉笛横放在嘴边,衣袂飘飘,意态逍遥飞动,如要凌风而去。
当赫连漠着笛声来到湖边,看见她神韵娴雅,淡淡的星光洒落在她身上,更映得她凝脂素骨、灵丽慑人。
多久没见她?她比上次更没上几分!
似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笛声突然嘎然而止,她缓缓抬头,视线在空中对接上,痴缠半晌,退了一步,转身,朝水榭走去。
赫连漠见状,施展轻功跃到她前面,而她正撞入他怀中。
“娘子。”他紧搂着不断挣扎的娇躯,低柔地轻唤。
“放开我!”她冷冷道。
“我们分开这么久,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吗?”他声音低沉闱幽,甚至有点无赖的感觉。
“不。”清幽低头想扳开环着腰间的大手,可他箍得紧紧地。
“妳说谎。”将她扳正过来,不容她挣扎,狂霸地覆上了她的唇,夺走了她的呼吸,逼使她投入这纷乱而狂热的吻中。
似要惩罚她般,赫连漠带着泄愤的怒气噬咬着她的红唇,毫不温柔的吮出她腥热的血,吞噬着她的一切。
清幽见挣扎无用,只乖顺地任他吻着自己,不作任何无谓的挣扎。
望着怀中似抽离了心魂的她,赫连漠的瞳眸中掠过一丝难解的幽光,而后转为邪肆。
银牙根根的咬着她柔嫩的下唇,右手箍紧她纤细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掐紧,他倒要看看他能漠视他到什么时候?
欲折断她颈项的大掌唤回了她的神志,清幽缓缓收回迷茫的焦距,在黑暗的漩涡包围她之前,深深地望进赫连漠的眸子,倘着血的唇悄悄地浮现几不可见的笑花,然后,眼睫如蝴蝶般轻巧地遮住了瞳眸。
这些日子以来,他仍是不了解呵!清幽在心中轻轻地叹,任胸肺间的痛苦几欲爆裂,她好不挣扎,只是默默地承受。
赫连漠放开她,幽黑的眸子自她淡漠的脸庞,往下移至素雅的衣物,直到她瘦弱的身子。
“妳真的这么恨我吗?”低沉的声音中有着苦涩与气闷。
恨!她怎么不恨他?是他毁了她的一切,毁了她的希望、她的信念、她的依靠,可是,恨一个人真的很苦,也很痛!
清幽暗暗地握紧拳头,努力将心中的愤怒平息下来,深呼口气,淡道:“你回来了。是不是该放我自由?”
赫连漠的大掌攫住她小小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怒气阴沉了他的俊脸,“妳果然恨我,但我想妳知道这一点,妳是我赫连漠的妻子,只要我不放妳走,妳永远都是,想要自由,除非拿这来交换。”说着,他的大掌覆上她的左心房。
清幽轻轻地拍开他的手,澄澈的眸子直视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不可能!”在那些事情发生后,她的心早就死了。
“在妳心里,难道从来没有我的存在?”他低哑地问。
她仰起脸,缓缓抹去唇色的血渍,肿痛的唇笑的凄然。“没有,从来没有。”真有没有吗?有,曾经有过。
当年为了救他,她几乎连命都没有,可他却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她不爱了,爱人真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