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十二怔一下回头看她一眼接着低头穿鞋,声音略低,“找心宁。”
“十二。”她叫住他。“现在就算让你找到你能做什么?几乎全家人都知道了你们的事,你认为你们还能人不知鬼不觉的远走高飞吗?你就是找到她,爸也会再一次将她送走,送的更远罢了。”
郎十二僵住不动。
郎心媚深吸一口接着给他分析利弊,“你现在要做的是积攒实力,积攒能自立门户的能力。你在这么糟蹋身体,器官衰竭,难道要心宁回来守着瘫了的你或者一堆黄土吗?我要是你现在只要知道心宁安好就好。”
郎十二回身,看着郎心媚的眼都是痛苦跟渴望。“我想她,闭上眼全是她,根本没办法睡觉。”
“那就使劲想,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这世上没有过不去坎,她始终坚信。“我当年恨郎大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我时刻都想杀了他,恨的睡不着吃不下,可我后来发现忘不了恨,那就使劲恨,恨到骨子里,为了恨,我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忍。十二,你比四姑姑我幸运多了,至少你跟心宁拥有的是爱,不是恨。”
“四姑。”
“你能做到,你比我更坚定,所以你一定能做到。”郎心媚也哽咽了,她真的宁愿面前站着的是那个满口粗话不懂礼貌跟尊重的十二少,而不是眼前这个红着眼眶叫她“四姑”的受伤孩子。

☆、姑姑我爱你———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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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心宁一早起来就觉得很不舒服,胸口发闷,恶心却又吐不出来。护士帮她测了血压,一切正常。午饭时分,郎正来了。
“今晚的飞机,手续都办好了。到了那边会有人接你,房子、保姆还有一切生活必需品,接你的人会帮你安排,你不用担心。等孩子出生后,你可以申请当地的学校接着读书。一会儿司机开车送你去临市的机场,你从那边走。”郎正说完将机票、护照放在桌上,“过几年等孩子大一些,你可以考虑回国。”
郎心宁哼笑一声抬眼看他,“我既然要走,就不会回来,你大可放心。”郎正的主意打的如何,她怎会猜不透。孩子大了,他让孩子入郎家的族谱,以外孙的身份。那时候十二也应该成家立业了,沧海桑田,早已惘然。她拿起机票跟护照,起身回到房间想简单收拾一下。可掏出小皮箱她才发现,这里哪有什么东西可收拾。
她摸着手腕上的手环,再次失神。这里唯一值得她带走的大概只有这个了。她闭上眼,抚上小腹。
丁宝,妈妈会带你回来找爸爸的,一定。
十二,等我。

深夜的飞机滑过夜空,载走了不知多少颗落寞的心,多少段不舍的情。入关的时候,有一对小情侣,男孩似乎要去留学,女孩哭的像个泪人。郎心宁看着他们,似乎看见自己跟十二一样。
她不可抑制的开始掉眼泪,然后直接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入关的人都在围观她,可她忍不住,也忍不了。直到机场的广播在催促,她才被工作人员送上飞机。
当起飞时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她瞪着眼泪婆娑的眼,仔细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的记住这座城市的灯火。
而此时,秦怀生派去跟踪郎正的人才回来禀报今天在午间曾跟丢郎正一段时间,秦怀生一听,脑袋里某些预感一闪而过。他迫不及待的抓着秦怀安跑去机场,可惜的是,他们查了今天全部航线的乘客,没有一个叫郎心宁的,连重名的都没有。
“看来心宁没坐今天的航班。”秦怀生说道。
秦怀安皱眉不语,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这几日盯紧了,就是今天没走,明天后天也都可能。”

一连数日,机场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在秦怀生琢磨郎正这只老狐狸耍什么把戏的时候,秦怀安从另一边的椅子上猛地窜起来。
“谁说心宁非要从南浔机场走。”
兄弟俩眼神一对,眼睛都是一亮。
南浔周边比较近的机场有三个,这三个中最近的行车一个半小时即到,最远的也只要三个小时。
从心宁怀孕满三个月那日开始查,整整查了一周的时间,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秦怀安激动的几乎要跳起来。不过秦怀生就不若他乐观了,“只是到香港,我猜她绝对不会定居香港,她只是在香港转机。去欧洲国家在香港转机的城市实在是太多了,接下来更难查。”
秦怀安却是自信满满,“哥,我有预感,我一定能找到。”
秦怀生对他无由来的自信只是无奈摇头。“郎十二出院后似乎找人的动静小了,他那边你要不要去看看?”
秦怀安摇头,对郎十二他有时会莫名心虚。自己干的事毕竟不是多光彩的,可感情这种事,无私了幸福就是别人的了。
“得,我去替你看看。”
秦怀生约见郎十二的时候正碰见郎正的秘书也在郎十二的公寓门口,门是敞开的。“十二少,你就听你爷爷一次吧,去厅里报道行吗?”
伴着怒骂声,还丢出来一只拖鞋,“靠,你他妈要老子说几遍,不去。让他别管老子,老子自生自灭。”
郎正秘书狼狈的躲过拖鞋袭击,一脸的为难,“十二少,那你回去看看老太太成吗?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大好。”
这一次郎十二连撇拖鞋的耐性都没了,直愣愣的冲出来,“你丫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不回去。小姑一日找不到,老子一日不回郎家。”
“十二少…”
“你他妈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子揍你!”郎十二举起拳头,郎正秘书脖子一缩,立马撒腿撤离。
秦怀生看着这出戏,真真忍不住笑出声。郎十二看他一眼,哼一声道:“笑够了就进屋。”
秦怀生吞吞口水,忍住笑意跟着他进屋。本以为屋里会乱成一团,结果屋内却是干净利落的很。郎十二进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出去,他正好奇,只见他捡了刚丢出去的那只拖鞋。郎十二不仅捡回来拖鞋,还将拖鞋整整齐齐的排在门口。一双男式,一双女士,格外整洁。
他下意识的蹙蹙眉,想坐在沙发上,可屁股还没贴上沙发,就听郎十二大喊一声,“别坐。”他吓得几乎弹跳起来。
郎十二指着一边的单人沙发,哼声哼气的道:“要坐坐那边去,这位置是心宁常坐的。”一句话,让秦怀生一扫尴尬添几分心酸。
“我听说你前阵子住院了,特意过来探望一下。”
“有心,已经无碍。”郎十二难得客气。
秦怀生又扫了一边屋内环境,此时发现这间房的装修偏女性化的风格,瞬时猜到这屋子不是郎十二,应该是郎心宁的。痴人啊!
“十二,若是你一辈子找不到郎心宁呢?”
郎十二看着他,表情不变,“那就找一辈子。”他说的平淡无波,似乎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秦怀生却是什么话都接不上,甚至有些仓促的就告辞了。
郎十二送他走后,用担子轻轻的担了他坐过的地方后走到厨房,在便利贴上写下“秦怀生那个狐狸来了,老子冲着你面子让他进来坐了。靠,老子怎么看他还是不顺眼呢。”写完,他顺手贴在冰箱上,然后回到客厅。冰箱上不止一个便利贴,每张便利贴上都写满了字。
郎正极力让郎十二进公安厅,希望他能从政。不过郎十二似乎铁了心的不肯妥协,最后关于郎十二工作的问题,连调到北边的郎三都惊动了,硬是请了假回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警校读了这些年,总不能白读吧。”郎十二眉一挑,看着老爹风尘仆仆的样子,眉头微蹙。经过那女军医的事,郎三老了很多。
“老子打算自己开一家侦探社。陈二、辰又飞还有赵前宇都说跟老子一起干。”
郎三听完却是笑了出来。
“靠,你笑什么?”
“笑你们天真!”郎三叹口气,“你小子别以为老子我不知道你那点小算盘,一边开侦探社,一边找你小姑姑是吧?可你们也得有那把刷子才行啊!你自己出去打听打听,那些侦探社的老板要不就是当了好多年刑警,要不就是在部队干了多年侦察兵,再不济也是给大人物当过长时间保镖的。你们几个小子,嘴上毛还没长全呢,就想一步登天开侦探社?别让人笑掉大牙。”
郎十二被郎三说的脸色一阵青白,最后吐出一句,“老子的事不用你管。”
郎三见他固执样子,又是叹口气,不过似乎叹气再多,也顺不下多年来积攒在胸口滞住闷压感。“我知道你怪爸爸。小柳的事也是你透出去的风,其实当年看见你偷看你母亲日记我就知道你恨我。”
“那你还…”
郎三笑了笑,“我也恨我自己,可十二,你爸爸我也冤枉。我这些年一直不娶,的确是对你母亲有愧,可我不单单对她有愧。”
郎十二哼一声,“怎么,你还对你那初恋女友有愧不成?你别忘了,是谁害死我妈,是谁害死那个跟我同胞的兄弟。要是没有她,我是个有妈妈有兄弟的孩子。”
“可那只是意外,谁都不想的意外。”郎三捶着自己的腿,“我一时间失去妻子,爱人,孩子,我也难受我也心疼。十二,那一年我就跟你一般大,你失去心宁是什么感觉,我就是什么感觉。可至少心宁还活着,我呢?妻子去世,她…她倒不如死了利落,你奶奶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我那时候抱着你,就想倒不如咱们父子俩一起跳了江干净。”
“你要死就死,别拖着我。”郎十二硬气,眼里却还是有丝动容的。
郎三知道,这些年他们父子俩的心结不是一天两天结成的,自然也不会三言两语的就解开。他站起身,将带过来的牛皮纸袋退给他。“刑警大队的总队曾是我战友,你们毕业训练那次,他也去看过,对你很有印象。一队正在招人,你们学校有三个名额,我都让他留下了,如果你真想找你小姑姑去警队绝对是最便利的工作地点,去不去你自己考虑。你爷爷那边,我去说。”
郎三说完放下东西就走。
郎十二犹豫一下,张口叫他,“喂,你介意我跟小姑…”
郎三回头笑一下,“我就身受其害,哪还下得去手拆散你们。其实我早就看出你小子没踹好心思,不过好在心宁那丫头不是郎家的孩子,我就索性装作看不见。你小子要是不把小柳的事弄出来坑你老子一把,你被抓|奸的时候,你老子一定帮你。”郎三一副小子你后悔去吧的样子,气的郎十二鼓着脸愤愤骂一声“靠”。
郎三出了十二那边,仰头看看蓝天,忽的发现,胸口顺了气。“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小子啊!”他叹道,笑着摇摇头上了车。
楼上的郎十二看着牛皮纸袋,用鼻子哼出一声,嘀咕道:“弄个名额就弄三个,老子怎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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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我爱你——43
陈二接到郎十二电话气的差点没直接喷出一口血来,这丫说的也叫人话!什么他老子弄了三个刑警队的名额,侦探社计划暂缓,他跟赵前宇、辰又飞决定周一去刑警队报道。丫的,敢情就给他一个撂下了。那厮还振振有词,全是他老子的责任。他跟他郎十二老子说的着去吗!
高济世被他从医院里火急火燎的叫出来,白大褂都来不及换,看见在医院门口招摇的红色跑车,蹙着眉上了车。“陈二,你还能再骚包点吗?”
“济世,我心情不好,你哄哄我。”陈二嘤嘤的靠过去揩油。
高济世一嘴巴子给他打了回去,“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姐姐我医院还一大堆事呢!”
陈二瞪了眼眼前这座破旧的中医楼,搞不懂高济世为什么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的学习就为考进这里跟个老头子学习。“这破医院能有什么事,你要真想当医生,嫁给我,我给你开一家私人医院。”
高济世瞪他。
陈二以为她不信,瞪着眼发誓,“不跟你开玩笑,秦家你知道吧,就是南浔第一家私立医院的那个秦家,他们家老头子前阵子还问我家老头有没有兴趣投资医院呢。我老子还在犹豫,你要是答应嫁给我,他就是冲着儿媳妇肯定也得投资。到时候我就让你去当院长,就这么说定了。”
“陈二,现在是大白天。”
“啊?我知道白天啊!”
“你要做白日梦找个凉快地,我没时间陪你。”高济世说完就要下车,腰却是一把被捞住,给她扯了回来。
陈二一手拉着她,一手举手做投降状,“我说正事。”
高济世抿着嘴勉强坐定,不过等完他复述郎十二的话,忍不住翻个白眼。这就是正事!
陈二嘤嘤嘤的抱怨,“你说他们是不是故意欺负我,我连办侦探社的钱都管我老子要出来了,还挨了一顿板子,结果他们就把我给甩了,我要跟他们绝交,这次必须绝交!”
“不就是个刑警队,你至于吗?”
“至于。”陈二梗着脖子道,一脸的委屈,像是个被抛弃的小狗,好不可怜。
高济世忍不住笑出声,回身伸手拍拍他脸,“你家不是有钱吗?医院都说开就开,一个刑警队算什么啊!你找你老子买一个去。”她说完,不等陈二反应,快速的下车,快步跑进医院。
陈二坐在车里琢磨,“买一个?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念叨着发动车子直奔回家。不过当陈老爸听见这二货说要买一个刑警队的时候,举起烟灰缸就砸了过去,接着顺手操起拐棍就打。“刑警队是你说买就买的,找抽!”
被打一顿的陈二又气又呕,在家关机生闷气,不过陈家爸爸虽说打儿子毫不手软,可宠儿子也是没了边。见陈二一反常态的闷在家,就跟媳妇念叨:“要说郎三这厮也够没眼力价的了,要扣名额就多扣一个,怎么就差咱们家一一一个呢?”
陈妈妈听闻这事早就心里不痛快,可怕老公觉得她小家气一直没抱怨,这老公一说,她立马来了劲。“可不是,咱们一一前阵子刚因为追不上女朋友郁闷,这工作的事在让孩子上火,你见他什么时候在家闷着超过三天。我看着他那没精打采的样都心疼。老公,要不你想想办法,托托人,不就是个刑警队吗。不行,咱们给他们赞助一座办公楼。”
陈爸叹口气,“你以为这跟上学一样呢,你捐个大楼,人家就把你儿子当王子似的迎过去。那是国家单位,别说你要捐个办公楼,就是捐给摩天大楼人家也未必要。要说这事还得去找郎家办,就他们家跟那边交情深,妥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可郎三这功夫都回北边了,咱们上哪找人去?”陈妈妈又犯愁了,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贸贸然去找郎太吧。别说人家给不给办事,能不能见都是个问题。郎家虽说前阵子闹得满城风雨,郎大也落了马。可郎正还身在其位,郎家儿子不争气,女儿女婿倒都是出列拔萃的,树大根固啊!
“你跟郎四小姐关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吗,去找她。”
“她行吗?”
陈爸笑她看不清事实,“郎家现在就她说的算,去吧,信我的。”
陈妈妈见丈夫这么坚定,第二天就拎了个限量版的手提包去了郎心媚的婆家,郎心媚去产检了,陈妈把手提包送给卿家老太太,见老太太喜欢的紧,笑呵呵的就聊开了。到了午饭时间,卿自成就跟郎心媚回了家,陈妈见她凸起来的小腹,笑嘻嘻的迎上去,“瞧着心媚这肚子形状用不着超声波我就能猜出来肯定是个大胖小子。”
别说这话还真让陈妈给说着了,卿自成掏出刚做的超声波,“您还真说对了,医生刚证实是个小子。”
卿家太太欢喜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叫着“我的大孙啊”。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郎心媚给了卿自成一个眼色,卿自成拉着妈妈去侧厅看超声波的照片。郎心媚拉着陈妈坐下,“陈姐姐今儿不是光来看我跟婆婆的吧。”
陈妈见她不拐弯抹角,立马收起笑,一副愁苦样子。“姐姐我是为我家一一来的,这孩子都闷在家里三天了,就为了工作的事上火呢!你们家三哥弄了三个刑警队的名额,结果十二这臭小子把我家一一给撇了,一一正在家里闹呢!我这当妈看着…”陈妈作势要抹眼泪。
郎心媚笑出声,“姐姐,不就是个工作的事,至于吗!这事怪我三哥,我一会儿就打电话说他去,一定让他把一一弄进去。”
“真的?”
“真的。”
陈妈没想到这么痛快,立马欢喜。抓着她的手,感激的道:“心媚,姐姐谢谢的话就不多说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姐姐,姐姐一定在所不辞。”
郎心媚眉眼一挑,笑着道:“姐姐,妹妹还真有个是想求您。”
“说。”陈妈是个爽快人。
郎心媚指了指卿自成,“我老公一直想投资做教育,几年前就开始铺路了,如今手续都办好了,可缺了资金。咱们南浔好学校不少,可私立的国际学校一所都没有,你看看那些沿海城市,很多家庭条件好的家长就是要把孩子送到私立国际学校的,一可以接受国际教育,二营造良好的语言环境,就不用送孩子去国外当小留学生了,这第三呢这种学校也是从小给孩子创造人际关系网。如果姐夫也能来学校做董事,像一一这种小事,到时候大把人巴不得帮姐夫办,哪里需要您来找我。”
要说别的还真打动不了陈妈,可一说到关系网,陈妈眼睛一亮。别人都说陈家是坐着金山的土财主,要是陈爸当了国际学校的董事,那也算是文化人了。“妹妹,这事我回去跟你姐夫商量,问题应该不大,包在姐姐身上。”
“那我可要谢谢姐姐了。”
“谢什么,这事是互惠互利的,若真成了,谁谢谁还不一定呢。”事都办成了,陈妈也不多打扰,毕竟人家还怀着身孕,让郎心媚等着她的好消息,陈妈就走了。
卿自成亲自送了出去,再回来亲了郎心媚一口。“老婆,你真能干。”
陈二才不管老爸是不是要当什么国际学校的董事,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进刑警队,听老妈那边说周一跟着郎十二他们一起报道,陈二一蹦老高,心下琢磨:等周一见了面,看你们怎么说。
结果,周一四人在警队一碰面,另三个一点都不意外陈二也在。陈二挤眉弄眼看着他们,结果谁都不问他原因,最后还是他自己耐不住揪住三人,“你们三个,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也在这儿。”
郎十二跟赵前宇根本不理他,辰又飞见他可怜解释道:“十二早说,这名额不给我跟前宇我们俩家肯定没人给我们往这吃苦的地弄,也就你家惯着你的老爸老妈,你就是说下矿当矿工,你爹都得给你挖个矿。”
陈二瞬时憋了气,不过转瞬一想,哼唧,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得,我这个有好爹好妈的不跟你们这些爹不疼娘不爱的计较。
第一天上班,除了刚进队里见了队长之外,四人就被丢在公共办公区闲聊,郎十二向来不太爱言语,因郎心宁的事更加沉默。剩下三人插科打诨,趁着队里人都出去查案子竟不知从哪弄了副扑克玩了整整一下午。却不知这一天四个人所有举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半点都没落下。
临近下班,队里的人回来半数,全是加班的。陈二是坐着都坐乏了,打个哈欠,问:“咱们是不是可以下班了。”
郎十二没做声,身子依旧不动。赵前宇抬抬眼皮,见最角落的办公室一直关着的门一动,丢下手里的牌,伸个懒腰,答:“估计我现在是才上班。”话音一落,那门就开了。走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面容冷峻,一身便服,大概一米七五左右。他走过来,指了指赵前宇跟郎十二,“你们俩明天开始跟着我办案。”
赵前宇跟郎十二立马起身敬礼,齐声喊:“是,井队。”
辰又飞跟陈二傻了眼,等井队走了,他俩才问:“这人谁啊?”
郎十二拎起外套,边走边道:“副队。”
赵前宇也收拾东西走人。
等他俩一走,陈二立马觉察不对劲,“他们跟副队了,咱们呢?”接着眼睛一亮,“难道咱们跟正队。”
辰又飞瞬时黑着脸,看着一桌扑克牌,心里真真觉得自己应该冲出去抱副队大腿求他把自己收了,跟着这个二货,他只会更二。
☆、姑姑我爱你———44
郎十二回了家先去了厨房,写了便利贴贴在冰箱上才开始煮面。白水面条加蛋,他已经能煮的很好了。
呼噜噜的吃了一大碗,洗了碗放进柜里,他走到客厅打开笔记本开始联系国外的朋友请他们帮忙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