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的微笑里透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悲伤。我拉住胤禟的手,举在胸前。“胤禟,答应我。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哪怕死神真的降临,也请你等我,相信我,我一定会去见你!绝不会叫你一个人,一个人…”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胤禟用力的握住我的手,眼眶微红。“好!我定会等你!等你!”
我微微安心,但愿这个承诺可以给我时间做充足的准备!
“九贝子吉祥,怡亲王妃吉祥!怡亲王妃,皇上和怡亲王在御书房等你呢!您看?”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说道。
胤禟松开我的手,转过身。“好的,我这就过去!”我先对小太监应道,深深的看一眼胤禟,将他印在脑海里。“胤禟,记住答应你我的事!保重!”说完,我就向御书房走去。
走到门口,我狠狠的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跪了下来,给四哥,不,是给雍正行礼。
“弟妹快起来吧!你和十三弟还真是夫妻,都这么客气!朕不是说过,只有咱们三个的时候,我还是你们的四哥吗?”雍正笑着说道。
我站起身,走到十三的身边。十三说道:“皇上,君臣有别,您的意思弟弟都懂,可是礼数是不能废的!”
“你啊!越来越像我年轻的时候了!现在朕才知道,为什么当初皇阿玛愿意跟你们说笑,因为我实在是无趣啊!哈哈哈!”雍正说完,那张冷脸上居然绽出笑意。
我和十三跟着应承着笑了笑,雍正便又说道:“弟妹啊!上邪这出嫁了,你也不用担心她嫁不出去了!”
我淡淡一笑,“皇上,那都是上邪小时候的玩笑之语,上邪这一出嫁,臣妾还真是不舍呢!”
十三接道:“小时候,上邪长的还真是让人担心没人娶,可是在江南呆了几年,竟越发的像个汉人姑娘,秀气的惹人怜爱!那富僧额第一次见我们上邪,看的都直了眼,要不是馨儿拉着我,气的我差点没给他一巴掌!”
我捂着嘴,嬉笑一声。若不是那富僧额看直了眼,我才不会答应把上邪嫁给他呢!我不奢望上邪可以独占一个男人的心,可是至少她嫁的男人不是只看重她的身份,要真的爱她,喜欢她,尊敬她!
十三看着我笑了出来,又说道:“上邪出嫁了,现在就剩下西子了!那丫头,小时候娴静的像额娘似的,可是越大性子越野!前些日子,竟偷偷的和弘晈去骑马,要不是侍卫及时发现,恐怕我就要有个瘸腿的女儿了!”十三说罢,就是一叹!西子最近真的是越来越野了!
“哦?西子真的变化这么大吗?朕倒是要看看啊!朕啊!就希望有这么个活泼的女儿,可惜啊!”皇上微微皱眉。恐是又想到那些夭折的孩子了。前几日,子衿的孩子又夭折了,她也是伤心异常!
十三劝慰道:“皇上,子嗣之事您真的不用如此担心的!皇后不是已经在为您选新妃了吗?臣弟相信,新妃定会为大清添丁的!”
皇上摇摇头,摆着手,叹道:“朕现在哪有心思想这些啊!今儿叫弟妹来,其实我有事要和你们商量!”
皇上的话一说完,十三的脸就是一僵,我疑惑的看着他们。
“弟妹,朕想让你们把西子过继给朕,养育宫中!”皇上缓缓说道。
我一惊,“什么?”
“弟妹,若是你不舍就当朕没有说过!”皇上复又说道。
我稳稳情绪,看着十三,他僵硬的脸显然也是不知情!“皇上,您容臣妾想一想吧!毕竟西子进宫,臣妾就不能经常见到她了,她是臣妾一手带大的,臣妾真的是…”
“朕知道你的心思,朕可以向你和十三弟保证,西子就是进宫也可以经常出宫探望你们!朕知道你们想的,可是朕此刻真的需要公主,大清也需要公主啊!当年若不是十三弟,朕也不会有今天,朕不会亏待西子的!”
“皇上,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臣弟…”
皇上打断十三的话,“朕知道你一心为朕,可是朕绝不会忘记你为朕受的苦,还有十三弟妹当年的提醒,朕都不会忘记!西子的事情,朕绝不勉强!”
我立在那里,心里不断的想着,若是十三定是不会拒绝的皇上的提议!我应不应该阻止呢?公主,那西子且不是要嫁到蒙古!到底该如何决定呢?
“馨儿,馨儿!”十三晃着我的手,我猛然清醒,“皇上在和你说话呢!”
“皇上,臣妾失神了!”我欠身说道。
皇上咳了咳,“没事!定是朕说西子之事让你忧心了,就当朕没提过吧!”
我上前一步,跪了下来。“皇上,西子之事,臣妾愿听皇上的!可是,臣妾有个不情之请!”
十三惊讶的看着我,皇上也是意外,“弟妹快快请起,有什么‘不情之请’就直说!若是朕可以做到,绝不推脱!”
“皇上,无论西子是谁的女儿,臣妾都无所谓。她能成为大清的公主亦是她的福气。可是,臣妾希望她可以幸福,当年皇阿玛问臣妾什么是幸福,臣妾回答的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自是那个让我依靠终生的男子,不求高官富贵,只求两心相悦,白头到老!’,臣妾希望皇上也可以给西子一个女人的幸福!”我说完,便直直的看着十三。十三起身跪在我的身边,握紧我的手。
“请皇上成全!”他高声说完,便与我对视,含情脉脉,不用言语。二十多年风风雨雨,我们的默契只要一个表情,就可以心意相通!
“好!既然当年皇阿玛可以应你幸福,朕今日就可以应西子幸福!朕定会以西子的意愿为主,决不强求西子!你们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我和十三齐声说道。
“起吧!今儿都累了,你们也先回去吧!这个月,朕就会接西子进宫,由那拉氏亲自抚养!”
“皇上也早些休息吧!臣弟和馨儿就先告退了!”皇上挥挥手,十三拉着我走出御书房。
“馨儿,你怎么答应呢?”十三一出宫门,就问道。
我倚在他的身旁,叹息着说道:“我也不舍,可是我不想改变历史!我知道你绝不会拒绝皇上,可见历史上定会有这一笔!若是我硬是不让,只会叫你为难!还有就是,我不想让皇上给咱们任何特权,我要让他一直欠你,只有这样我们才可以赢组后的一场啊!”
“馨儿,很累吧!每日都在为我担心,一定很累吧!”十三抱住我说道。
我贴着他的胸口,轻轻说道:“十三,你就是我的幸福,为了我自己的幸福,又怎么会累呢!”
和惠公主
“额娘,我进宫之后,是不是要叫皇四伯‘阿玛’啊?”西子趴在我的腿上,疑惑的问道。
我捋捋她的头发,看着她兴奋的脸,真不知是该高兴她这么快就接受这个决定,还是该伤心她竟毫不伤感要离开我和十三的事实。“西子,你进了宫自是要叫你皇四伯‘皇阿玛’了啊!进了宫,你就是他的女儿了!皇四伯会封你为公主,你不仅要叫皇四伯‘阿玛’,还要叫四婶‘额娘’,叫弘历和弘昼‘皇兄’。”
西子一下就坐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那是不是我比弘晈的身份还要高,是不是?”
我看着她异常的兴奋,有些诧异,还是答道:“是啊!你是公主,他还是一个阿哥!你的身份自是要比他高贵了!”
“额娘,那我岂不是可以叫他陪我玩了!太好了!我看弘晈还敢不敢不理我,这回我一定要学会骑马,额娘,我什么时候进宫啊?”西子拉住我问道,弄得我真是哭笑不得,原来这孩子竟一心想的是玩乐。
我握住她的手,好奇的问道:“西子,难道你都不伤心吗?”
西子一愣,“额娘,我为什么要伤心啊?”
“你进宫之后,就不是我和你阿玛的女儿了。离开我们,你真的不伤心吗?你以后就不能叫我‘额娘’了,也不能叫你阿玛‘阿玛’了!”我问道。
西子一叹,挥手说道:“额娘,你傻不傻啊!我进了宫又不是就出不来了。还有,谁不知道我是你生的啊!就是我不叫你’额娘‘,不叫阿玛‘阿玛’,也不能改变我是你女儿的事实啊!我进了宫,可以比弘晈还厉害,又没有什么损失,高兴还高兴不过来呢!伤什么心啊!”
“放肆!怎么和你额娘说话呢?”十三立在门口大声说道,西子一撇嘴,十足弘憞小时候的样子。
西子下床穿上鞋子,叫了一声:“阿玛!”
十三走了过来,坐在床边,“西子,皇宫可是咱们府里,可以让你如此放肆,进宫之后定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才是啊!你千万不可仗着皇上的宠爱就恃宠而骄,无理取闹,知不知道?”
我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西子虚应着,忙告辞离开。
十三无奈的看着捂嘴偷笑的我,“馨儿,在孩子面前能不能让我有些威严啊!”
我倒在他的怀里,笑着说道:“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你说的话太老土了!我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入宫选秀之时,我阿玛对我说的就是这些话,你啊!现在都成老头子了,念念叨叨,怪不得西子见你就躲!嘻嘻!”
“馨儿,你居然说我老!”十三瞪视着我,眼神忽的一变,“馨儿,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老没老!”说完,我还没来得及躲闪,十三就堵住了我的嘴。
他的手在我的身上摸索着,轻松的撩开我的衣襟,舌尖相抵,爱欲发散开来,欲望的火焰点燃了整个寝室。我含着笑语,迎接他的亲吻,褪去他的衣衫。
无比亲密的相拥,弓着身子轻吟着,红帐之内,相衔的身子,享受着最原始的欢愉,四溢的激情,漾满床畔!快速的律动之后,我们一起达到高潮。
云雨初歇,我被十三圈在怀里。他温柔的吻着我的头发,像一只刚刚饱腹的懒猫,室内弥漫着还没有退去的暧昧和慵懒。
“馨儿,我听见西子跟你说的话了!没想到,这孩子要比我们想的更加明白啊!她说的很对,就是不叫我阿玛,不叫你额娘,也改变不了她是我们的女儿的事实!”十三在我的身边说道。
我转过身,与他对视!撅起嘴巴,“那个孩子,就是太豁达了!我看她是巴不得明天就要进宫!好命令弘晈和她去疯玩,她啊!就是想的太简单了!”
十三一笑,撩起我的头发。“呵呵,你是不是见她不难过,有些吃味啊!”
被十三揭穿,我一窘,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小声辩解道:“才不是呢!”
十三的胸口传来一阵震荡,我坏心的伸手向下,十三呻吟一声,呼吸也变得粗重。“馨儿,你在玩火!”
我笑出声音,故意有些轻蔑的说道:“你还有火吗?”
十三涨红了脸,猛地压在我的身上。“那你就自己试试,我到底有没有火!”
“哦…呵呵…”
笑语夹杂这呻吟,充斥在寝室之内…
雍正元年,我的西子正式被接入宫中抚养,封为和硕和惠公主。皇上很是恩宠,西子也经常回来探望,让我觉得她只是小住宫中一般。
十三的公务越来越多,经常在宫中与皇上彻夜办公,清晨才归,回来以后也是洗漱一番便去早朝。可是,十三的精神却很好,看来事业对男人来说还真是重要啊!
胤禟自去青海以来,好似求死一般的挑战雍正的极限。钦差传旨他既不出迎,也不谢罪,反而口称自己已是出家离世之人,不愿听从皇帝约束。他不知何时习得英文,与他的儿子通信,被皇上发现,借故夺了他的黄带子。我虽知道这就是历史,可是仍是不免担心!
雍正三年,皇上忍无可忍将胤禟监禁在西宁。十三曾代为求情,可是皇上却没有理会!
前些日子,皇上宣布将胤禟与胤禩等人一并开除宗室籍。并给胤禟改名为“塞思黑”,满语是“猪”的意思。我知道,胤禟的死期已是临近,但是我在等着最后一刻!
“馨儿,怎么又在发呆啊!”十三从身后拥住我,淡淡说道。“又在为九哥担心吗?馨儿,皇上这回事狠了心,我看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靠在十三的怀里,微微叹气。没有人会比我更清楚皇上的心意,因为历史就在眼前!敏妃的提示,我可是时刻记在心里。
“对了,馨儿。这是弘政叫我给你的。”十三从衣袖里掏出一块木板,递给我。“馨儿,弘政给你这个做什么啊?那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啊?好似是洋文!”
我急忙接过木板,弘政是胤禟的长子,他给我的定是胤禟吩咐的。木板一翻,上面笨拙的刻着“ waitting for you ”。
泪滴落下,时候到了,时候到了…
“馨儿,你怎么哭了?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十三着急的问道。
我拉住十三,问道:“十三,皇上是不是对胤禟起了杀意?”
十三沉默不语,我更是肯定!“十三,我要进宫,我要见皇上!”
“馨儿,你冷静一下!我知道你担心胤禟,可是就算你见了皇上,皇上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九哥一时半刻也不会有事,皇上就是挨着面子也不会下杀令的!”
我看着十三闪躲的眼神,直视着他。“皇上是不会下杀令,他只会折磨胤禟,让他失尽尊严,如囚犯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馨儿!”十三拉住我的手,意欲解释,我愤愤的甩开他的手,“十三,你若是不陪我进宫,我就自己进宫!我想熹妃和年妃都会愿意迎我进宫,陪我面圣的!”
“馨儿?”十三看着我,我转身出门。刚刚踏出门口,十三便拉住我的手,“放开!”我冷冷的说道。
十三用力一拉,我踉跄跌入他的怀中,“馨儿,我不是不关心九哥,今日我已经向皇上求过情了,可是皇上根本就不听,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转过身,看着十三。“十三,我要试试,若是我连试试都不试试的话,我会一辈子对胤禟愧疚的!你知道,我一直都觉得亏欠胤禟,我们都欠他的,不只只是一段感情,更是多的是恩情啊!”
十三眼眶微红,终是一叹。“好,馨儿,咱们进宫。哪怕皇上不悦,咱们也要博上一搏!”
“谢谢你,十三!”我环住十三,感动的说道。
“走吧!我的马车还在门口停着,咱们进宫吧!”
我点点头,同十三出了府,登上马车前去宫主。临近宫门,我拉住十三,“十三,一会儿见到皇上,你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来说。”
“馨儿,你…”我捂住十三的嘴,制止他的话。
“十三,我主意已定,答应我好不好?”我恳切的说道,直十三点头,我才放下手。
马车在宫门缓缓停下,十三拉着我直入宫中。我站在御书房的门前,深深的呼吸,胜败就在此一举了!十三握紧我的手,我看着他,一股力量无形的充满身体。我看看腰间的木板,歪歪扭扭的“ waitting for you ”像是一道符咒。
胤禟,我会救你的!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Please you must wait for me !
“十三,咱们进去吧!”
一心求死
“怡亲王、怡亲王妃求见!”门口的太监高声通报,皇上身边的公公跑了出来。“怡亲王,怡亲王妃,皇上宣见,随奴才进来吧!”
“有劳公公了!”十三说道。
我们走进御书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见我和十三进去,抬头说道:“十三弟不是刚刚离宫吗?怎么又回来了呢?”
十三还未回答,我便跪在中央。“是臣妾有事要面见皇上,才央求十三带臣妾来面见皇上的!”
皇上皱起眉头,不言不语。我抬起头,直视皇上,“皇上,臣妾想恳求皇上开…”
“弟妹,你不用说了!时候不早了,十三弟办公多时也该辛苦了,你们回去吧!”皇上说完,就又低下头批阅奏折。
“皇上!”我深深一扣,大呼道:“皇上,臣妾不会说的太久,只是几句,就几句话!”
十三也跪了下来,“皇上,您就让馨儿说吧!您也知道,九哥和馨儿的感情,若是此刻馨儿不说,定会后悔一生的!”
皇上站起身,一声叹息传出!“罢了,你说吧!”
“谢皇上!皇上,臣妾只问一句,皇上能否宽恕胤禟,他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他也是您的兄弟啊!”
“嘭!”桌边的茶杯,瞬间落地。稍带怒意的声音在我的头顶传出:“怡亲王妃,塞思黑已被朕除了宗室籍,他已经不是我爱新觉罗氏的子孙,也不是朕的兄弟了!”
十三伏地,轻拉我的衣袖。“皇上息怒!”
我甩开十三的手,心一横,站起身来。“皇上,无论胤禟是猪还是狗,他曾经都是这宫中的皇子,都是您的弟弟。八哥一个还不够吗?您就不能放胤禟一条生路吗?”
“大胆!”皇上怒急拍桌,“兆佳滢馨,你太放肆了!朕不与你计较,你马上出去!”
十三一把拽住我,“馨儿,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我早料到,皇上不会答应,只是没想到他真的如此绝情!“皇上,臣妾与胤禟的前事您也清楚,我若是不说这些,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也许,胤禟命该如此,既然皇上无法给胤禟生路,就请允许臣妾送他最后一程吧!”
我满面泪痕,心悸不已!十三震惊的看着我,不相信我居然会说要送胤禟最后一程。皇上听到最后,也是惊讶,随后便恢复平静。
我又跪了下去,“请皇上成全!”
皇上坐了下来,冷静的看着我,神色令人琢磨不透。“滢馨,朕并没有说要杀了塞思黑,其实你有些思虑过度了!”
我心里不禁冷笑,此刻他还真是虚伪啊!我执拗的跪着,盯着皇上。
“罢了!朕也知道你与胤禟有一段旧情,可是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十三弟的心情啊!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朕不是不许你见胤禟,只是你也顾虑一下十三弟的面子啊!”皇上又说道。
我跪直身子,转眼看向十三,十三走到我的身边,“皇上,臣弟很理解馨儿的心情,当年若不是九哥成全,我与馨儿也不会顺利成婚,请您成全馨儿吧!”
皇上深思不语,我握紧十三的手,心里一阵忐忑,紧张不已。
“哎!算了,朕若是不应,你们定以为朕冷血无情,朕对胤禟也并不是全然狠心,馨儿若是要见他一面就去吧!到了那里,也劝劝胤禟,但愿他迷途知返!”皇上虽是这么说,可是话中的意义我心里明白,若不是我说要送胤禟一程,他断不会允许我们见面的。
我含住唇边的泪水,“谢皇上!”
“谢皇上成全!”十三也说道,并扶我起身。
皇上转过身,挥挥手,“下去吧!朕也乏了!”
“是,皇上!”我和十三退出御书房,离宫而去。一上马车,十三便抱住我,“馨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说送九哥一程呢?”
我拭干泪水,“十三,胤禟的死期到了,就算我不提出,他也挨不过八月二十七日!”
十三瞪大眼睛,口中念道:“难怪,难怪你会为他求死,难怪皇上会同意你见九哥,难道他…”
我看着十三点点头,“他就是要胤禟死,他就是要胤禟死!”
十三呆坐在一边,有些不能相信他心中那个四哥会如此狠心,可是帝王不都是踏着无数的生命登上那个最高的权利顶端吗!我不怪他,可是并不代表我就同意他!十三的盲目也是该是清醒的时候了!
那日回府之后,我就匆忙的收拾了行装!十三一再要求和我同去,被我严词拒绝了!经过几日的颠簸,终于到了保定的直隶巡抚衙门,站在门前,我心里一阵激动,胤禟就在里面,他就在里面。
马车还没有停稳,我就跳下马车!
“怡亲王妃,您小心啊!”舒不录一把扶住我说道。他是皇上派来护送我的,说白了就监视我的人。
我挥开他的手,匆忙的走进衙门,门口的侍卫伸手拦截,我转眼瞪视舒不录,他掏出令牌,“不得无礼,这是怡亲王妃!”
侍卫惶恐的跪下,我毫不理会的走进衙门,穿过大厅,后院回廊复杂,“九阿哥在哪里?”我问道。
舒不录满脸不耐,却不得不恭敬的答道:“塞思黑被关在后院的房间!”
我挥手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怒视说道:“他是九阿哥,是先皇的亲子,不是你个奴才可以侮辱的!”
“可是,皇上…”我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右脸。
“无论皇上说什么,他都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这谁也改变不了,你最好注意你的言辞,不然回京之时就是你的死期!”我似乎把对雍正的怨气都发泄在舒不录的身上,身上的愤恨叫舒不录吓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