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百姓们联合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再将牲畜献给骷髅士兵们,若是谁违反,所有人就将其视为叛徒。果然,多日以来,骷髅士兵们都未曾喝到一滴血,饿急了的骷髅士兵发了疯似的想要找东西吃,它们纷纷逮住眼前的百姓们拉过来就啃,将他们的鲜血抽净后才肯心满意足的离开,几日内都城里骷髅士兵伤人的事已经发生了不止数十件,百姓们人心惶惶,日日门窗紧闭,不敢出门。
还有些骷髅士兵胆子不大,它们只敢吸食牲畜的血液,于是在一个个寂静无声的宁静夜晚里,屋后的猪圈,牛圈里总会传来牲畜们凄惨的叫声,百姓们点着蜡烛开窗一看,满地都是牲畜的尸骨,而那些凄厉的叫声,竟然是自己家的牲畜被跑进圈里偷偷吸血的骷髅士兵们吸干了血液,用最后一口气发出的怒吼。
住在上面屋子的一个男人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不轻,他有些呆滞的望着楼下还在吸血吸得津津有味的骷髅士兵们,他缓了口气继续望着窗外,却不知何时,他发现幽深的夜里有一双冷冰冰的眼睛正在直直的盯着他,他与那双可怕的眼睛不期而遇,竟本能的闪躲开来,后退几步抬起双手用力的将窗户关严,随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那双眼睛有多么令人恐惧,那个男人瘫坐在地上,心中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一开始骷髅士兵们是不想饮人血的,但那次百姓们所谓的计策却使得不少人命丧于此,也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骷髅士兵们因此发现了一个极有意义的现象,它们发现人血的味道比牲畜的血不知好了多少倍,而且喝人血能够保持更长时间精神充沛的状态,人血还可以让他们的力量维持的更久,后来因为此事,人们开始乖乖的将牲畜杀死将血液献给骷髅士兵们,只求它们不再害人,可同样因为此事改变了想法的骷髅士兵们却不需要这些没用的牲畜了,它们只想喝人血。
骷髅士兵们的食欲可以随时都有,但鲜血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们并没有那么多鲜血供骷髅士兵们享用,骷髅士兵们又杀了数十人,可血液甚至都不如几头牛的血液多,人们的血液少到让它们吃不饱,于是它们也只好继续杀人,继续吸血。
听到都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皇子终于坐不住了,他想方设法制止骷髅士兵们的行为,可他发现它们并不怕那些所谓的惩罚,因为他们不是人类,它们没有感情,没有思想,更不会有痛觉,所以任何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惩罚在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用处。
二皇子心急如焚,他觉得自己将这些骷髅士兵创造出来容易,可如今却快要控制不了它们了,他绞尽脑汁,废了整整两日的时间,终于想出了一个能够让骷髅士兵乖乖听他的话的方法,最后,他下令所有的骷髅士兵都不许吸食人血,若是有骷髅士兵再敢吸食人血,就将被彻底摧毁。
在二皇子思考的这两日里,都城里的百姓依旧被当做骷髅士兵们最正常的食物,它们依旧没完没了的杀人,没完没了的吸血,好在二皇子的这个方法可以暂时缓和一下如今的局面,可他也只能“暂时”缓和局面了。
因为骷髅士兵们一旦认定了自己的食物是人类,就不会再吸食任何除了人类以外的血液了,且它们因不想被摧毁而产生的恐惧感,只会让他们暂时安分一些,可时间长了,饥饿感还是会将它们的恐惧感都冲散。
现在唯一拥有摧毁骷髅士兵的能力的仅有简玉轩一人而已,而且现在的云栖国战乱无处不在,从前能够听候二皇子派遣的士兵数量倒是不少,但现在整个云栖国的军队都与他成为了敌人,剩下的士兵根本不够二皇子的支配。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可怕税收
二皇子不能再限制骷髅士兵们吸食人血,否则数量那么多的骷髅士兵若是也开始造反,他是无论如何都是招架不住的,而且二皇子还打算重用它们,自然要顺从它们的意思,让它们继续在都城里为所欲为。
虽然二皇子暂时能够以血液来控制这些想要吸食人血的骷髅士兵,但这些士兵的数量想要派到各处平息战乱,让它们替自己宣示主权,还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二皇子不得已要将更多正常人感染成骷髅士兵,为自己所用。
可骷髅士兵多了,需要的给它们饮用的血液自然而然也跟着多了起来,二皇子没有办法,他将身边没用的人都杀了喂骷髅士兵,可数百人的血液还不够这个庞大的军队塞牙缝的,它们并没有吃饱,因此骷髅士兵们还在争先恐后抢血液,生怕最后的那点血液被别的骷髅士兵抢走。
骷髅士兵饿急了是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它们从前喝的是牲畜的血液,可饿急了连平日里不会轻易尝试的人都会抓来,用人们的血液填饱肚子,如今它们将人类认定为自己唯一的食物,自然吃起人来更是无比轻松。
有一次,二皇子想出了一个他自以为是妙计的法子,他将抓来的三十个百姓杀掉,将他们的血放了三分之一在碗里,又杀了三十头牛,将牛的血放了剩下的三分之二在碗里,搅匀后叫下人端到在大殿内聚集的骷髅士兵手里,试图用这个方法省去多余的那些人血,毕竟杀牲畜容易,杀那么多人却难。
这些骷髅士兵虽然与人不同,所有人拥有的东西它们都没有,但它们却唯独对血的纯度,血的滋味最熟悉不过了,很多骷髅士兵都觉得这碗血液的味道不太对劲,刚想起是先前喝的牛血的味道的时候,就又被舌尖弥漫着的那一丝人血的味道给蒙混过去了。
大多数骷髅士兵都察觉出这碗血液味道与纯正的人血有不同之处,但它们却仅是因为那一丝缠绕在舌尖久久不肯消散的人血的醇厚味道而蒙骗,也不知是它们根本没有发现,还是甘愿被掺了人血的牛血所骗。
大多数骷髅士兵都是尝了一口后,便将手中的那碗血液抬起来,仰起头将血液一饮而尽,然后带着满脸享受的表情。骷髅士兵们没有人类那么复杂的思想,它们只知道这碗血液就是能够让它们感到精神振奋的最好的东西,也可以算作是让它们感到幸福的东西。
可大部分骷髅士兵被蒙骗过去了,并不代表所有的骷髅士兵都相信了这真的是人血,有几个最开始被变成骷髅的士兵,它们从很久之前就一直以饮血液为生,而那时候的血液仅仅是牛血,猪血而已,也正因为这样,它们对牛血和猪血的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其他骷髅士兵都饮下了那碗血液,而那几个骷髅士兵却仅是尝了一口,便将口中的血液全吐在了地上。
从前习惯了牛血和猪血的味道,它们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如今它们尝了更为鲜美的人血,又怎么可能再接受得了相比之下难以下咽的牛血?那几个骷髅士兵将碗愤怒的砸在地上,破碎瞬间翻腾跳跃的碎片似乎也在持续表达着那几个骷髅士兵的愤怒。
那几个骷髅士兵不甘心只喝这种被牛血稀释了的人血,它们想要喝的是人血,最纯正的人血。其中一个骷髅士兵一把将给它们端血液的一个二皇子的手下抓过去,三两下就将他咬死,过了不一会儿,那个原本生龙活虎的正常人已经变成了躺在地上的一副面色苍白的尸骨,身体里几乎是一滴血也不剩。
另外几个骷髅士兵见状也跃跃欲试,它们喜欢一切能宣示平等的东西,就像是那个骷髅士兵杀了一个人,将他的血液吸食干净,它们也要各抓住一个人,将他们的血液吸食到一滴也不留,它们也想要喝纯正的血液喝到喝不下为止。
其他骷髅士兵只是将二皇子的另外几个手下杀死,一脸享受的吸食他们的血液,可以借他们的血液饱餐一顿,但其中一个骷髅士兵却野心勃勃,因为它看上的是二皇子的血液。
像是捕猎一般,它盯着二皇子许久,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试图将二皇子抓过来咬死,然后吸干他的血液,可二皇子最信得过的手下都围在二皇子的身边,他们将那个骷髅士兵控制住,二皇子才得以逃脱。
这件事将二皇子吓得不轻,二皇子害怕若是不给它们纯正的人血,自己便会再次遭受这种危险,因此,二皇子才不得已向百姓们收税,也就是收取人们的血液来喂饱那群骷髅士兵。
此话一出口,朝堂上没有任何一个大臣赞同二皇子刚刚定的这条规定,但他们却因为崔尚书的事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反对二皇子,因为他们都明白祸从口出,但他们的想法依旧没有因为惧怕而改变,因为如此不过是拿活生生的人去喂那些什么也做不了的怪物罢了。
因为简玉轩只教了二皇子如何制造骷髅士兵,却并未教他如何控制骷髅士兵,也未曾教过他如何摧毁骷髅士兵,骷髅士兵攻击二皇子的那件事,让二皇子总是耿耿于怀,他害怕自己会再次遭受骷髅士兵的危害,于是不得已向简玉轩求助,而简玉轩也并没有因此就将先前二皇子不会的教给他,简玉轩只是常常进宫去帮二皇子调教那些不听话的骷髅士兵。
如今简玉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皇宫里,反而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而古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她选了一天中午准备行动,这一天简玉轩很早就出门去了,古婳觉得简玉轩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很晚才回来。
古婳将时间计算好,她中午的时候出逃,等简玉轩回到家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都城内外最近纷乱异常,二皇子规定晚上任何人不得出入都城,就连简玉轩想要出去,也是要上报二皇子的,如此一来,便为古婳出逃争取了时间。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底气不足
到了这天中午,也就是古婳计划出逃的日子,古婳将收拾好的包袱提在手中,准备逃走,她的动作却在这时被敲门的声音所打断,面对意料之外的敲门声,古婳的脑子里并没有反应出来会是谁,只是下意识的将包袱放到床上,用床头叠好的被子将它盖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进进来吧!”古婳底气不足的朝着门外喊道,有了几秒钟的时间反应,古婳大概猜到了有可能是简玉轩提前回来了,但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要坏了自己的计划了?
门外的人依旧是一声不吭,那人轻轻将门推开,露出了一张清晰的面孔,原来敲门的人正是大皇女。看到不是简玉轩,一直提心吊胆的古婳瞬间松了口气,她不经意的坐在床边,可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却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古婳坐下的瞬间才明白过来,自己坐的地方原来是将包袱藏起来的地方,她又带着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慢慢站了起来,可在她坐下的时候,原本并不怎么显眼的包袱瞬间变得令人想不注意都难,原本蓬松摊开的被子现在凹陷了下去,原本看起来与被子没什么两样的包袱,如今变得一览无余,在平坦的床上透出的圆形瞬间显得突兀了起来,与整个床的形状格格不入。
大皇女看到古婳这副模样就知道里面一定藏了什么东西,她走近些将古婳拉开,捏起被子的一角将盖着包袱的被子整个掀开,摊在床上的那个包袱一目了然。
“这是什么?”大皇女将包袱提在手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许她早就猜到了这里面是古婳要带走的东西,她又将包袱放回床上,笑着说道“连我都不能告诉吗?”
其实要选在今日出逃的事古婳本不想告诉大皇女的,因为大皇女对简玉轩的感情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若是大皇女为了邀功,将自己出逃的事告诉了简玉轩,那自己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说来也巧,早一分,晚一秒,古婳都不会和大皇女碰上,可大皇女却偏偏此时来到这里,就像是早知道古婳要今日此时逃走一般。果然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可既然大皇女已经知道了,那将一切都说清楚也无妨。
“我今日就要走了。”古婳提起又被大皇女放在床上的包袱,对大皇女笑了笑后就准备离开了,就像是自己最怕的事一样,如果简玉轩今日突然早回来些时辰,那自己就真的想走也走不了了。
见古婳要离开,大皇女本该比谁都高兴才对,但她却并没有开心的和古婳道别,而是张开了右手臂,挡住了古婳的去路,大皇女日日盼着自己赶紧离开的心思古婳比谁都清楚,可大皇女如今这副架势又是要做什么?
“这是一块令牌,你带着它,随意出入云栖国的多处城镇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大皇女仅是招了招手,身后的绿珠便像是听到了准确的命令一般,立刻从腰间掏出了一块暗黄色带着些褐色条纹的令牌。
大皇女轻声笑着,她的语气中全是温柔,是那种古婳平日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温柔,她这反常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古婳心生疑惑,虽然觉得今日的大皇女怪怪的,但古婳再仔细一想,大皇女一直视自己为情敌,如今情敌走了,独剩她与简玉轩二人,再无人与她相争她的最爱,会露出这副心花怒放的模样也就说得通了。
“多谢大皇女。”似乎是因为自己要走了,大皇女的心情好了不少,似乎是因为主子心情好了不少,丫鬟绿珠看起来也没有上次的那般难缠,古婳从绿珠的手中接过那块能够随意出入城镇的令牌,望了大皇女许久才有些不舍的道“我走了,后会有期。”
大皇女也带着一副不舍的模样点了点头,她脸上挂了许久都不曾卸下来的笑容几乎快要僵住了,虽然看起来很真诚,但又像是很虚假,绿珠安安静静站在大皇女的身后,虽未说只字片语,却也觉得好像有些舍不得古婳。
古婳最后看了她们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走去,而大皇女和绿珠目送古婳离开,等古婳走远了的时候,绿珠脸上原本隐隐约约透出来的不舍,不知何时竟已经变成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而大皇女也终于收了僵在脸上的虚伪笑容。
绿珠知道古婳手上的那张图纸和那块令牌就是将她送往地狱的工具,而古婳只是提着自己的包袱,她没有跟任何人留下口信,而是照着图纸直接去了大皇女说的那个地道,试图从那里逃出去。
地道里一片黑暗,刚进去时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古婳只能扶着两侧的墙壁摸索着前行,到后来,大约走了有三四十步的时候,古婳才慢慢适应了地道中连天的黑暗,她勉勉强强能看见些东西,但也只是能保证不摔倒罢了,其他的依旧是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黑暗古婳还是可以接受的,为了不冒任何风险的逃出去,这点黑暗并不算什么,而且古婳心中想着,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即使前路再黑暗,自己都丝毫不能畏惧,不然岂不白费了大皇女的一片苦心?
古婳在又窄又黑的地道里走了整整有半个时辰,走走停停,期间还几次差点触碰到了洞中危险的机关,开始适应不了黑暗,不得不扶着墙壁而触发的机关,中间突然变矮的地道,不得不匍匐前进而触发的机关,后面突然变窄的地道,不得不弯腰前进而触发的机关,每个机关被触发的方式都是不得不做的动作。
突然飞出的涂了剧毒的箭,猛然越过头顶的锐利飞镖,悄无声息弹出的致命飞针,古婳都有惊无险,一一躲过了,最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到达了地道的终点。
古婳本以为那会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或是常年废弃的山外,却没想到从洞口向外望去,那竟然是一处居所。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意外闯入
古婳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不觉心生好奇,虽然她不敢贸然闯进这居所里,怕触怒了这居所的主人,但她觉得出去了总不会有什么坏处,即使这里的主人是个脾气暴躁的危险人物,也比自己一直待在危机重重的地道里安全的多。
古婳先将自己的包袱扔到院内,随后又蹑手蹑脚的从地道里爬了出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原本清素白净的衣服已经缀满了一道道划痕,灰尘泥土沾满全身,就连她自己都全然认不出这是先前那件纯白的衣服了。可仔细一想,常年无人使用的地道,累积了再多的尘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望向院内。
院内极为宽阔,花草树木都生的正旺盛,古婳在院内东张西望了许久,却不见任何一人,只觉这居所内亭台楼阁无所不缺,各种建筑虽不是金碧辉煌,却也是精雕细琢而成的,由此可见,这居所的主人定是个家财万贯却不喜浮华之物,偏爱简约却不简单的设计,是个品味非凡之人。
古婳不知不觉就被这院里的简约建筑所吸引,连包袱都扔在原地不管,只顾着欣赏建筑所透出的美感。她发现仅是围墙的设计都有说不出的用心,她伸手抚了一下墙壁,灰白色的墙体隐隐透出些淡黄色,古婳抬起头望向高处,只见墙顶刻着翻飞如云海一般的波纹,给人一种宁静悠然的感觉。
再看远处的亭子,一眼望去尽是红色,可那红却不是刺眼的红,而是令人赏心悦目,任何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暗红色,亭顶处严丝合缝,边缘处微微翘起,也雕刻着些翻飞的波纹,与墙壁的花纹相呼应,此亭既可乘凉,又可避雨,真是院中一道素雅而靓丽的风景。
古婳在院中四处走,四处看,似乎每一个建筑远望再普通不过,近看却惊觉其细致之处,这些建筑个个都如此新奇,个个都让古婳从开始的漫不经心看到了后来的叹为观止,远观只见其形,近看才知用心之处远比其形更吸引人。
古婳被这些建筑完全吸引了注意力,连自己是来干什么的都忘了,她的目光停留在建筑上不肯挪开,却不知何时,两个家仆从前方的拱形门洞中走了出来,看样子那个门洞是通向前院的。
“你是何人?!”两个家仆见古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院里,先是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家仆快步冲上前来,另一个家仆也反应过来了,紧随其后跑了过来,朝着古婳质问道。
“老实交代,你为何无故闯入王爷府?!”另一个家仆瞪了古婳许久,用更加严肃,更加能够震慑人心的语气朝古婳喊道,似乎将古婳当成了闯入这里的不速之客。
古婳仔细打量着二人,只见他们上都着统一的棕色家仆服装,下都着统一的纯黑色宽松长裤,再看面容,前者皮肤黝黑,身材瘦小,后者面色微黄,身材魁梧如山,如此打量一番,古婳可以确定,他们是家仆无疑了,或许还是这处住所中的武夫,毕竟二人虽长相和善,可看模样却像是会些武功的人。
“我是无意间进来这里的,并非是心怀不轨有意闯入。”古婳见两个家仆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赶紧将自己是无意中来到这里的事解释给他们听,生怕他们会将自己当成心怀不轨的坏人。
两个家仆听完古婳的一番解释,有些傻了眼,平日里无人出入这后院,且围墙如此之高,若不是心怀不轨之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他们眼前?但古婳看起来也并不像是心怀不轨,刻意来行刺的恶人二人相视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处理古婳。
“只要你们告诉我出口在哪里,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古婳见二人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又似是愁容满面,想不明白该如何处理自己,便赶紧开口说道。
古婳并不想掺和这些事,她只觉得自己明明照着图纸在地道中走动,却不知为何来到了这里,若是家仆告诉她出去的路在哪里,她立刻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至于出口和出去之后的路还是要问清楚的,毕竟她不能再通过那个充满黑暗和危机的地道,费尽千辛万苦再回到当初的那个囚笼里。
“你不必离开,既是已经来了,还是要见一见我们主人的。”两个家仆互相看来看去,他们对古婳的去留犹豫不决,或许觉得古婳并不是心怀不轨之人,于是沉默了许久的那个家仆突然开口叫古婳留下来见一见他们的主人。
对于他们的提议,古婳不语,因为她不论左思还是右想都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必要,他们只需要告诉自己如何出去就行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何必还要那么大费周章的见他们主人一面?
“姑娘若是就这么走了,恐怕我们也不好交代啊。”在确定古婳并不是坏人后,二人的态度开始变得谦卑了许多,他们看出了古婳的犹豫,连忙开口挽留道。
古婳本不想再久留于此,但他们的一番话却让她觉得自己如此一声不吭的离开属实有些不妥,何况他们不过是家仆,若是将自己就这么放走,往后这件事被他们的主人知道了,自然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如此岂不因自己而连累了别人?
“好,还请快些安排。”古婳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到了别人的住处,是该拜访一下此居所的主人,但自己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所以还要早些见完此处的主人后,尽快赶路。
家仆也点了点头,瘦小些的那个家仆叫身后魁梧的家仆先一步前去向他们的主人通报一声,自己则领着古婳慢慢悠悠如同散步一般往前院走去。
当见到他们的主人时,古婳才觉得他果然是个品味非凡之人。
那人俊朗的面容让古婳有些惊叹,那浓密乌黑的眉,那灿如繁星的眼眸,那挺拔高翘的鼻梁,那如血一般红艳的嘴唇,那认真挽好的黑发古婳本以为这里的主人会是个独具内涵却无外表之人,却没想到那人会有令女子都会嫉妒的容颜。
原来他是云栖国中的一位王爷,下人们都唤他七王爷。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王爷府邸
七王爷身着一袭黑色长衫,颜色很是静谧深沉,整个衣服皆是纯黑,唯独袖口处简单的绣了些如同庭院内的建筑上一般翻飞的波纹,他端坐在堂中一开门便正对着的椅子上,左手立着将半张脸托起,右手则是漫不经心的搭在随意翘起的右腿上,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