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就是共体而生,一直以来我都与他一起享用这个共同的身体。”简玉轩看了看古婳,带着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他觉得这场身体之争他已经赢了,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既然都已经是过去了,又何必在乎那么多?
“你把他从心里挖出来后,他去了哪儿?”古婳虽然觉得一切看起来都不可思议,但她还是要问出真正的简玉轩的下落,即使从他们共同的身体中被挖了出来,也该有个落脚的地方吧,若是
“你还不明白吗?之前与你相识的那个简玉轩已经死了!”简玉轩冷冷的望着古婳,他知道古婳不想看到的是自己,可每当一样东西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时候,发生一场斗争在所难免的,成王败寇,自古皆是如此,不管古婳想不想承认这个事实,输了就是输了,这是不容置疑的。
“死死了?!”古婳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她也觉得会有这种可能,但她尽力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往“死了”这方面想,可简玉轩的话却一个字一个字,冷冰冰的砸在她的身上,使她不得不相信从前那个善良的简玉轩真的死了。
“我知道你希望死的人是我,但他的求生欲却没有我强,所以才会熬不过我,先我一步死了。”简玉轩知道古婳内心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发火,他只是用一双犹如寒冬般冰冷的眼睛望着古婳,这双眼睛
虽不及暗器却也抵得上匕首,直看得古婳心中毛骨悚然。
古婳也只是远远的站在墙边望着简玉轩,此刻她的心里乱的很,她也不知道该和这个假的简玉轩说些什么,她只觉得心底在暗暗抵触这个简玉轩,甚至抵触到让她不想跟简玉轩说任何一句话。
简玉轩也发觉了古婳有些不对劲,他觉得古婳在慢慢向后退缩,他便低下头,嘲讽的笑了一声,或许是在笑他自己,成王败寇是不假,可自古以来都是无人会在乎败了的人,到了自己这里,明明是赢了,怎么反倒还不如那个输了的人?好歹还有人能够挂念他。
“凭什么他可以拥有一个完整的身体?!”简玉轩像是突然想起了与真正的简玉轩共用同一个身体的时候发生的事,他眼中带着些许的愤怒,一会儿又变成了厌恶,不屑,总之他对只有真正的简玉轩才可以拥有的东西感到嫉妒,他想方设法为的就是毁掉这一切。
古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简玉轩,似乎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心情,跟随着他的心情,可面对说起真正的简玉轩时带着满脸嫉妒的简玉轩,古婳并不想像劝别人一样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只觉得这个简玉轩完全疯了,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知道吗,我与他共用一个身体的时候,他总是能看见这世间的光明,而我我却只能日日被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说到这里的时候,简玉轩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尽管他慢慢低下了头不想让古婳看到自己的表情,但那一瞬间在他眉间拂过的那一丝细微的恐慌还是被古婳捕捉到了。
“我也想要一个完整的身体,而不是希望大部分时间都要消失在这令人着迷的绚烂世间。”简玉轩紧接着说道,他边说边回想着过去常常被囚禁在简玉轩心里的生活,日日对着连天的黑暗,却没有任何声音可以陪伴他,找不到来路看不见去路,他迷失在其中无法脱身,他得不到自由却渴望能够看看外面的世界,孤独常常将他吞噬,每到他可以出去的时候才被刑满释放,然后再陷入无尽的黑暗与孤独中,那种煎熬除了他自己之外谁也体会不到。
黑化的简玉轩能出现的时间并不多,而且每次出现的日子都不一样,有时候一个月能够出现一次就不错了,能在外面待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即使他竭尽全力与另一个简玉轩对抗,能出现的时间最多也不超过三天。
听完简玉轩说的这一切,古婳觉得很意外,原本简玉轩为了自己能够活着而杀了另一个简玉轩让古婳感到厌恶,可他后面的话却又让古婳觉得他得到的确实太不公平,他日日都要体会的那种孤独让古婳一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古婳只知道现代有一个人两种人格的说法,但她从没见过这种人,也从来没想过简玉轩就是这种人。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你的目的
“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我知道皇位并不是你的目的,既然如此,你想得到的究竟是什么?”古婳用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表情望着简玉轩,听简玉轩说了那么多,她心里也无比混乱,她不知道该远离这个简玉轩还是该同情这个简玉轩,但她唯一知道的是这个简玉轩与自己并不是一路人,现在问清楚他的真实目的最要紧。
“我只想让曾经对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简玉轩看着古婳,平淡的说着,他想要的确实不是皇位和江山,那些虚无缥缈的权利,不知何时就会如同一阵风一般烟消云散,这些不能够被算作真实的东西从来都不被简玉轩放在眼里。
古婳不知道简玉轩说的对不起他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简玉轩想要让他们付出的代价究竟是什么,她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静静地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耐心等着听简玉轩自己说出他的计划。
“我自幼在大沧州皇室长大,却受尽了欺辱,只有简玉衍这个皇兄照顾过我。”简玉轩看着还在等他说话的古婳,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像是在讲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将自己的过去都讲给古婳听。
简玉轩将与这件事有关的全都一桩桩一件件讲给古婳听,古婳也像是在听着一个古老的故事一般认真,甚至听的有些入了迷,她仔细听着简玉轩的每一个字,时不时点两下头,再继续听简玉轩往下讲。
简玉轩告诉古婳,他从小是在大沧州国的皇宫里长大的,却受尽了所有人的欺负,在那偌大的皇宫里,别说是真心,就连假意对他好的人都寥寥无几,唯一能够算作亲人的除了他的母妃就是他的皇兄简玉衍了。
而他的祖父家并不在乎他们一家过得如何,甚至连他的死活都不屑去管,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祖父就如同一个空有着祖父名分的陌生人一般,自小至今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他已经记不住他祖父的模样了,不过也好,他打心底也并不想记住他那副令人厌恶的模样。
不论是他小时候得了重病,还是他初次练武受了重伤,他的祖父都不曾有一次去看望过他,因为他的祖父并不在乎他的安危,甚至可以说他祖父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他们一家。
“他每年只会写给我母妃一封家书,年年都是为了催促我母妃尽早找到乐家想要的东西。”说到这里的时候平日里孤傲的简玉轩竟然也叹了口气,也许他自己与他母妃只是值得他祖父的利用所以他的祖父才会写家书给他们,但也只是仅此而已,可是明明有亲情可言却偏偏变成了交易一般的存在,也着实令人心寒。
虽然简玉轩说他的祖父并不在乎他们,却还为了想找的东西每年都给他母妃写一封家书,可见这个东西对他祖父的诱惑力不小,而且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让乐家如此重视的东西了,就连权利江山他们都可以毫不犹豫的拱手让人,究竟又是什么能让乐家如此用心的找呢?这不免让古婳起了好奇之心。
“你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竟令乐家也如此痴迷?”古婳那一旦燃起就难以平息的好奇心迫使她一定要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她一手托着脸,另一手就那么慵懒的搭在桌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简玉轩犹豫了一会儿,本来他并不想告诉古婳的,但古婳那闪闪发光的一双眼睛让简玉轩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简玉轩转念一想,今日告诉古婳的事已经够多了,所以也并不差这一件。
简玉轩觉得可以告诉古婳,但他也只是简单的跟古婳说那是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乐家不好皇权,不爱江山,却唯独怕死,他们觉得如今这样的生活胜过神仙,既不必为国事忧心,还能衣食无缺,作为尊贵的皇家亲信,拥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拥有着除了谋权篡位之外任何为所欲为的权利,任何人都夺不走他们如今的生活,唯有一种他们无法对抗的东西,那就是天命。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他们却只想生,不想老,不想病,更不想死,他们日日待在府邸中不问世事,如同躲在世外桃源中一般,却不用云游四海便有稀世之宝供他们玩乐,不用耕地务农便有金银财宝供他们挥霍,不用花钱便有专门给皇家唱戏的戏班子给他们唱戏,供他们消磨时光,这样的生活他们又怎么会有过够了的时候呢?
在他们享受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外面忍饥挨饿的百姓们,没有半分想要施舍的善心,就连他们养的宠物都比一般大户人家的老爷吃的还要好,即使这样他们还贪得无厌的妄图让时间停住,或让自己长生不死。
听到简玉轩这么说,古婳再想想如今乐家过的逍遥日子,也就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千方百计的寻找能够让他们长生不老的东西了,古婳并没有再问下去,她觉得乐家找不找得到那种能够让他们长生不老的东西都与自己无关,真正与自己有关的是将月儿平安送出去。
“你想要的东西,你想达到的目的我都可以尽量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古婳站起身来,像是在跟简玉轩商量着,她觉得作为交换自己会帮助他得到他想要的,相比之下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
“什么要求?”简玉轩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一步一步的与命运相赌着,如今看来,多一个帮手似乎也不错,而且古婳现在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所有事的人,能帮自己的人也确实非她不可。
“要求就是你要让月儿平安的回到她父亲的领地,只要你能让她顺利见到她父亲,我答应你的事绝不食言。”古婳见简玉轩愿意听一听自己的要求,就知道这件事简玉轩有可能会答应,于是便得意的笑了笑。
古婳觉得现在的都城危机四伏,自己就算不能离开也无所谓,但一定要将月儿平安送回到她父亲的身边。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月儿离开
“好,我答应你。”古婳的话刚刚说完,简玉轩立刻就答应了,任何的思考和犹豫都没有,就像是不论古婳说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一样。
或许简玉轩早就猜到了此刻古婳一定会提与月儿有关的要求,又或者是简玉轩已经对古婳非常信任,不然他也不会讲那么多自己的秘密给古婳听,也许他觉得与多一个人帮自己达到目的相比,任何要求都不算过分。
古婳没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对简玉轩笑笑,但她内心却对简玉轩如此干脆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她觉得简玉轩只是愿意听一听这个要求,却不一定真的会答应自己,而且还是如此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
古婳将简玉轩同意放月儿出去这件事告诉了月儿,月儿表面上装作欣喜,心中却有些压抑,她觉得简玉轩并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如今这么轻易将自己放出去必定藏着什么阴谋,或者是让古婳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月儿不想古婳为了让自己能够从这里出去而落入简玉轩设下的陷阱中,她装作随口一问,但古婳似乎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她才不得不说的明白些,“他是不是拿我要挟你,让你替他做什么?”
“没有,你不要想那么多。”古婳的目光稍稍闪躲了几个与月儿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拉起月儿的手,脸上扬起了笑意,“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虽然古婳脸上写着的都是即将与月儿一起出逃的喜悦和兴奋,但那一丝被尽力隐藏起来的,对月儿的不舍,还是没能完全被装出来的喜悦所掩盖,古婳不知道此次一别何日才能再相见,但她只能让月儿先走,却不能让月儿知道自己根本不能随后就到。
“好,我会在外面等你。”月儿笑了笑,装作相信古婳的样子,其实古婳眼中闪过的对月儿的不舍,还有月儿问古婳是不是被简玉轩拿着自己要挟古婳的时候,那不敢正视自己的目光,月儿就将一切都看明白了。
月儿并没有拆穿古婳,她知道简玉轩不是一个得不到好处就会答应别人要求的人,而古婳也一定是答应了简玉轩什么要求才换来了自己的自由,月儿不想让古婳左右为难,至于简玉轩到底用什么作为交换,月儿不必从古婳的口中听来,她可以直接去找简玉轩问个清楚。
月儿心中的疑惑掩饰的很好,在古婳丝毫没有发觉的前提下,月儿独自一人来到了简玉轩的房间,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后便用力将简玉轩的房门推开,而此时的简玉轩正在房内悠闲的喝着茶,一点都不在乎月儿如此架势冲进来是要做什么。
“简玉轩!”月儿将房门推开后就站在门口,将身体很自然的靠在墙边,露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紧紧盯着简玉轩,似乎简玉轩这个毫不在乎的态度让月儿有些不太满意。
“你来干什么?”简玉轩慢慢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望着月儿,语气也显得十分的无所谓,他不知道自己都允许月儿出去了,她此刻还到这里来做什么,但他也并不在乎月儿心中是什么想法。
“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愿意放我出去是不是有什么条件?”月儿本来就不相信简玉轩会这么好心,又加上简玉轩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让月儿更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简玉轩。
“相反,我不想对你提任何条件。”简玉轩冷冷笑了一声,他对月儿丝毫不感兴趣,而且令他想不通的是,自己都允许月儿出去了,她还不赶紧收拾东西找她的父亲去,又来找自己闹的是哪门子的事?
“那你就是要假意放我自由,实则暗派杀手准备取我性命。”月儿脸上更是不屑,她觉得简玉轩若不是为了提什么条件,那半路刺杀自己就一定是他的本意了,不论简玉轩怎么说,月儿依旧不相信简玉轩会无缘无故同意放自己出去。
我从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谁走谁留又与我何干?”简玉轩面对月儿的质问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他从没想过要半路派人拦截月儿,甚至要了她的命,而且古婳还曾叮嘱过他,这件事绝不能让月儿知道,他也只能将这件事一语带过了。
“那你又是否在乎大皇女?”月儿的这句话像是脱口而出一般,但也是从她心底里想要问清楚的,在这几天里,月儿总觉得大皇女对简玉轩不止是表面上的痛恨。
月儿观察到大皇女对简玉轩不只有能够挂在脸上的恨意,还有努力克制,努力隐藏的爱意,只是这种隐隐约约的爱意被大皇女用痛恨掩盖了起来,即使瞒得过别人,也瞒不过大皇女自己的心。
有一天夜里,月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依旧无法入睡,皎洁的月光如水一般流入月儿的眼中,窗外萧瑟孤独的树影深深印在窗棂上,似乎有一种诱人的吸引力在吸引着月儿,她本想伴着月色出去散散心,却发现古婳的门前恍恍惚惚的闪着一个人影。
月儿悄悄躲到庭院里的树后面看着眼前的那个人,待她仔细一瞧,才发现在站在古婳房门外的人正是大皇女,而在白日里的温度都慢慢散失,只剩下冰冷的夜里,大皇女只穿着单薄的一身白衣,肩头披着一件直至膝间却并不保暖的粉色外套,她将身子轻轻侧在古婳的房门上,观察着古婳的一举一动。
其实那日房内并不是只有古婳一人,还有一个一直在吹笛子给古婳听的人,那就是简玉轩。
大皇女呆呆的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简玉轩和古婳,静静的听着简玉轩吹给古婳的曲子,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许久,脸上复杂的表情也出现了许久,待笛声停下,她慢慢才低下头,面无表情的朝着自己的寝殿走去。
月儿一直观察了好久,但在她观察到大皇女脸上那复杂的表情的第一眼时就发现,大皇女对简玉轩的感情并不只有憎恨,而是在憎恨中还夹杂着些爱意,或者是爱意与恨意相当,让她无法抉择。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他的条件
“那好,”简玉轩笑了笑,他脸上尽是无奈,无论他怎么解释,月儿都不相信他会那么轻易的将她放出去,但简玉轩并不想将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跟月儿解释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而且他也并不想提起关于大皇女的事,“你现在将你父亲的所有信息都告诉我,包括他带着多少人造反,造反是否为了皇位,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否则我就对古婳不客气了!”
简玉轩突然拍了桌子站起身来,将茶杯砸在月儿的脚边,装作满腔的怒火无法平息的样子朝着月儿大喊大叫,还连连喊着这就是他的目的,若有一句话不如实告诉他,他就会对古婳不客气。
简玉轩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在陪小孩子演戏,他实在佩服自己的表演,将生气演的如同发疯了一般,他觉得他的这一番言行简直是侮辱了自己的智商,可他为了赶紧让这件事过去,让月儿能够从这里离开,也不得不侮辱自己一回了。
月儿被简玉轩突然的发作的火气弄得不知所措,而简玉轩装的生气却真的将月儿骗了过去,他又拍桌子,又摔茶杯,吓得月儿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她心中想着,原来平日里看似温和的简玉轩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吓人。
“哦?原来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问清楚我父亲的事啊。”月儿满意的笑了笑,她一直觉得简玉轩一定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同意放自己出去,如今反倒放心了,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要,那才更加可疑。
“我只能告诉你,我父亲造反并不是为了皇位。”月儿收起了笑意,露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对简玉轩说道,她觉得简玉轩一定是为了帮二皇子问清楚自己的父亲是否会威胁到二皇子的地位,可她父亲根本看不上皇位,又何来的威胁呢?
月儿说完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因为她知道了简玉轩的目的,也解释清楚了自己的父亲并不想要皇位,所以此刻才一身轻松,月儿走后,简玉轩心中庆幸着她终于离开了,但他再仔细一看,被拍在墙上的房门,被摔碎在地上的茶杯,四处飞溅的茶杯碎片,流淌了一地的茶水事情虽然圆满解决了,但一片狼藉的屋子却令他感到头疼。
月儿收拾好了要带走的东西,准备明日就启程去找她父亲,临走前古婳将她叫到自己的房间,古婳亲手为月儿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每一道都是月儿喜欢吃的。
“来,你尝尝这道菜。”古婳将夹了些菜放入了月儿的碗中,眼中尽是不舍,但月儿却不曾发觉,因为她问清楚了简玉轩的目的与古婳无关,所以她与古婳最多不过分别几日就会再见,今日分别也不必带着不舍。
“古婳,你真好,做的菜全是我爱吃的。”月儿只觉得很快就会与古婳再次相见,不必太过忧心这些事,又看到了自己最喜欢的菜,于是便只顾着低头吃饭,没有太过在乎古婳的神情。
“月儿,你明日就要走了,这一路上要小心谨慎,现在想要绑架你来威胁你父亲的人很多,你一定要小心些。”古婳看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月儿,脸上平添了些愁容。
月儿以为很快就会与古婳相见,可古婳却明白此次与月儿分别,下一次的相见之日便会遥遥无期,所以她就像是最后一次看见月儿一般,凝望了月儿许久,所以她才会对月儿千叮咛万嘱咐,要月儿小心会对她不利的人。
“古婳,这烤鸭你是怎么做的?能不能教教我?”
月儿故意想将话题扯开,她也知道这一路上到处都有人想抓自己用来威胁张将军,或许是不想让古婳替她担心,于是正出现在眼前的烤鸭便成了她扯开话题的工具。
“好啊,等你吃完我就教你。”古婳觉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月儿了,所以月儿提的任何要求古婳都会尽量满足她,更别说只是教她烤鸭的做法了,古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月儿。
吃完饭后,古婳将月儿带去了厨房,将食材都准备好,她细心的告诉月儿如何选配料,如何将鸭肉腌制好,何时能够下锅,何时能够上火烤,所有的步骤都一步不差的教给月儿,直到月儿自己也可以做出来像古婳一样好吃的烤鸭。
其实月儿并不想知道古婳的烤鸭是如何做的,但既然自己说出了要学的话,就一定要跟着古婳认真学会,而且古婳正兴致勃勃的将所有的步骤都教给月儿,月儿又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告诉古婳,她并不想知道烤鸭的做法?
学完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儿准备回去休息了,古婳依依不舍的看着她朝着门外走去,她不敢将月儿叫住再与她说些什么,她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坏了月儿明日离开时的心情。
“古婳,我会在城外等你,到时候你一定要去我父亲那里找我!”月儿边慢悠悠往前走着,边回头对古婳喊着,她虽然觉得过不了几日就会再见,心中却生出些说不出的不安。
古婳就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月儿,月儿走的时候,已入了深夜,沉沉的夜色中透着些凉意,晚风轻轻拂过寂静悠长的回廊,月光慵懒的躲在云后,微弱渗出的光芒微微撒在树梢上,月儿模模糊糊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中,树边的草丛中断断续续传出些虫鸣声,叫的人心里有些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