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嬉笑着指挥司徒玺『脱』掉外套,只穿了衬衣和西裤躺到当中的沙发上,把一些小食品,诸如小糖果、干果、牛『肉』干之类的,都放到他的敏感部位,然后拿出一条丝巾蒙住夏小舟的眼睛,让她将他身上的那些小食品都找到并喂到司徒玺嘴里,让他吃下去。
好在司徒玺积威已久,关敖和孔令翔毕竟不敢真将他给惹火了,于是允许他出声给夏小舟指点方向。但饶是如此,被自己老婆用嘴唇在自己敏感部位移来移去的,依然让司徒玺大感吃不消,若不是昨晚上吃了“八分饱”,今天白天又“立正”了那么久,这会儿一定早就起了反应了。
第三招是陆清鸣来『操』作的,叫做“农夫山泉有点甜”,其具『体』『操』作方案时,让司徒玺高高站在椅子上,将一瓶矿泉水夹在大腿之间,然后让夏小舟用嘴咬开盖子喝水,每喝一口水还要说一句:“司徒玺的农夫山泉有点甜。”夏小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几分害羞,在喝水的过程中差点儿没被呛死。
其他人当然是爆笑出声,high得差点儿没把房顶给掀了。夏小舟看得暗自庆幸,幸好没让他们去新房那边。
夏小舟看着施若素一脸的得意洋洋,简直恨不得一掌拍死她,架不住大家都在一旁鼓掌起哄甚至拍桌,只得恨恨的在心里想,等到她和丰恺举行婚礼时,看她怎么收拾她!
米娜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夏小舟的痛苦之上的,当然少不了她出招。她的招数也很损,跟施若素的不相上下,她让夏小舟端了一个盘子,站在司徒玺对面四五米开外,然后用丝巾蒙了眼睛,朝着她端着的盘子里射香烟,每射一次,还要问一句:“是射到里面还是外面?”要求必须要射进盘子里三次才算是过关。
饶是淡定如司徒玺,都差点儿被这个损招逼疯,却还不得不看在米娜是孕妇的面子,更看在可以说她是夏小舟心目中仅次于他重要的人的份上强忍住,幸好有夏小舟在一旁一直指挥,他到底还是在扔了二十几支香烟之后,侥幸过关了。
接下来又玩了诸如“香蕉蹦极”、“亲亲甜心”、“擀面条”…等等损人至极的招数,司徒玺和夏小舟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前面的经验,也或许是脸皮已经在前面被折腾得足够厚了放开了,再加上本身的默契,几乎都是一次就通过了。
最后一招,是司徒翩翩想出来的,她让人拿来一个盛满面粉的大圆盘,在面粉里面埋了一颗糖果,然后要求司徒玺和夏小舟不得用手,而是采取用嘴吹面粉的方式,把糖果找出来。
其效果可想而知,司徒玺和夏小舟都被弄得满头的面粉,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白头偕老”,算是为今晚上这场迟来的“闹『洞』房”,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一群人一直闹到午夜时分才散了。
回去的路上,等到只有自己和司徒玺两个人了,夏小舟才开始捧着肚子狂笑起来,为之前那些他们被整的损招,虽然被整的对象是她自己和她的亲亲老公,“哈哈哈,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来想出这些招数来的,我明明记得当初米娜结婚时,除了第一个以外,后面那些招数都还没有呢。不过真要说好笑,还是第一个最好笑,哈哈哈,老公,你挺腰敲我锅子的样子,真的是好怂啊,哈哈哈…丫的清鸣和若素两个最狠了,等到将来他们结婚时,看我不整死他们!还有米娜,她别以为她已经结过婚,我就收拾不了她了,哼,我收拾不了她,将来都要在她儿子身上讨回来!”
夏小舟笑了半天,见司徒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笑,黑暗中又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以为他不高兴,毕竟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糗,虽然都是自家兄弟,没有外人,毕竟他以后还要在大家面前立威,会觉得难堪或是狼狈都是正常的,于是忙止了笑轻声问道:“老公,你是不是生气了?他们其实都没有恶意的,他们会那样整我们,正是因为拿我们当最亲近的人,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将来我们也可以整回去啊,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司徒玺终于开口说话了,“我没生气,我如果生气,根本就不会配合他们,他们也未必就真敢逼我。”声音虽然有些低沉,但能明显听出里面带了笑意。
夏小舟就又笑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白整了我们去的,哼,三十年风水轮流转,等转到他们身上时,看我不整得他们哭爹喊娘!”她明天就上网广搜闹『洞』房的损招,再上作者群去问她那些作者朋友们,大家集思广益,一定可以拿出更损的招数来,到时候她就一个一个的实践,以报今『日』之仇,哼!
回到丽景的新家,两个人都有些累了,尤其夏小舟又正在生理期,比平常更易累易疲倦,于是草草洗了个澡后,他们便相拥着睡下,度过了他们在新家的第一个晚上。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有『阳』光透过窗户,明晃晃的洒进来,洒满了半张『床』,司徒玺却已不在身边。
夏小舟平常“亲戚”来的第二天都会很难受,今天也不例外,小腹胀痛四肢乏力不说,头还有点晕,估计是因为昨晚上睡得太迟的原因。她挣扎着下了『床』,头重脚轻的走出房间,冷不防却听得楼下有响声,她移步至楼梯口,就看见司徒玺系着围裙,正在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前摆弄着什么东西,嘴里还念念有词。
“生姜已经去了皮,泡了一小会儿了,然后呢,是等水煮开后跟红糖一起放,还是先放生姜后放红糖,也或者是先放红糖后放生姜?生姜最好切丝?哦,好的。起锅之后最好加半支葡萄糖?会不会太腻,掩盖了红糖的原味?哦,好的,我明白了。”他说着就从碗里将去了皮的生姜拿出来放到案板上,小心翼翼的切了起来。
一边切一边还在讲话,“都快十点了,还叫大清早?你不上班的?我不上班是因为我休婚假,你又休的是哪门子的假?立刻给我滚去上班去,不然扣你工资!”
说话的同时,姜丝已经切好,他把姜丝放进锅里,用勺子搅了几下,才取下了挂在耳边的蓝牙耳机。
转身取葡萄糖的瞬间,余光瞥见身后有人影,一转身,果然对上夏小舟盛满感动的双眼,司徒玺勾唇笑了起来,“什么时候下来的?怎么不叫我?”
夏小舟坐到料理台前的高脚椅上,双手托腮,娇声说道:“我喜欢看你在厨房忙碌的样子,很帅!”
她明知故问,“你是因为看见我生理痛,所以在为我熬生姜红糖水吗?刚才你在跟谁讲电话请教?为什么不上网去查呢,其实很简单的。”心里的感动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
司徒玺说:“网上的办法谁知道是有几分可信,怎么及得上问林枫来得可靠?你很快就要作母亲了,当然要事先做足功课,多注意调养。我还熬了皮蛋瘦『肉』粥,待会儿你喝完汤后,我们就开饭。”
夏小舟知道他渴望孩子,她自己也因为看到他如此居家的一面,想要孩子的念头比之前还要强烈,于是点头说道:“嗯,我一定养好身『体』,争取早点给你生个乖宝宝,好不好?”
司徒玺当然是一万个说好,一边将熬好的红糖水盛进碗里,吹了吹,才放到她面前:“喝吧。”趁她喝汤的空隙,拨通了海伦的电话,“订两张今晚上飞波多黎各的机票,对,头等舱…”话没说完,就听得夏小舟在一旁叫道:“等一下等一下。”他只得让海伦再等等,挂断了电话,“怎么了?”
夏小舟笑道:“我忽然不想去波多黎各了,我想回老家去一趟,好不好?”于『情』于理,她都应该以儿媳妇的身份回去再祭拜司徒玺母亲一次,告诉她以后有她『爱』护照顾司徒玺了,她在天上大可放心的;而且那里也是她和司徒玺最初认识,同时也是正式定『情』的地方,对她来说,那里可以说是她的福地,是她这辈子幸福的源泉,她觉得回那里一趟,比去任何地方度蜜月都会来得有意义!
“好。”司徒玺迟疑了片刻,点头应道,上次去祭拜母亲时,夏小舟还不是她老人家的儿媳妇,这次就不同了,他应该带她去见见母亲的。
他于是又给海伦打了电话,吩咐她不用再订机票。
他们一起吃了早饭,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出发了。
刚上路不久,便接到了梁彬的电话,说是他们今天要回新海了,特意打电话跟他们道个别,感谢他们的款待。
夏小舟说他们也要去新海,正好可以一起上路,两拨人于是约在了高速路的入口会合。
会合之后,因为夏小舟和米娜想坐在一起,梁彬索『性』叫司机开了车跟在后面,他自己则和米娜一起,坐进了司徒玺的车。
“娜娜,这次你挺着大肚子还专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本来我是应该好好款待你的,可是结果我却忙得连跟你单『独』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你不要怪我啊。”夏小舟拉着米娜的手,语气诚挚的说道,她真觉得自己挺对不住米娜的,她为了参加她的婚礼专门赶来c城,可是却连她的家都没去过一次,一直都住在宾馆里,她这个好姐妹兼主人家简直是太失败了!
米娜不轻不重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很是没好气:“你再要跟我这么客气,明儿我儿子出来后,你休想再当他干妈!”顿了一顿,才又说道,“你这样说,那我连你的喜宴都没参加,只是观了礼,婚礼当晚也没陪你好好玩一玩,岂不是更应该觉得惭愧?咱们两个谁跟谁啊,以后别再让我听到类似的话!”
说着话题一转,说起孩子的取名问题来,“你是知道你干儿子的亲爹是没什么化的,所以给你干儿子起名字的重任,我可就『交』给你们两口子了啊。”
斯坦福大学的mba‘没什么化’?夏小舟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她瞥了一眼后视镜,看见里面司徒玺的嘴角貌似也抽了一下,她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打着哈哈道:“呵呵,这个重任还是留给你们当亲爹亲妈的好,再不然,还有两边的伯父伯母呢,他们见多识广,一定可以给我干儿子起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
倒是副驾驶位上的梁彬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一副淡定得不得了的样子,显然是早已习惯自己老婆的无厘头了。
因为有米娜做伴,夏小舟只觉新海转眼就到了。两个好朋友依依不舍的道了别,然后夏小舟从后排坐回到副驾驶位上,跟着司徒玺继续前行。
距离上次回到老家所在的那个小镇,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但夏小舟的人生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致她再看到道路两旁熟悉的景致时,又觉得于亲切之外,更多了几分感恩的心,正是因为有这一方水土孕育了司徒玺,正是因为有了这一方水土的保佑,她和司徒玺才会有了今天的幸福!
将车子直接开到院门外停下,司徒玺找出钥匙打开院子的大门,熟悉的院墙和门窗,花坛和红砖路,还有『玉』兰树,便一一映入了他和夏小舟的眼帘,惹得夏小舟大声感叹:“回家真好!”
还是跟上次一样,他们才刚到达不久,邬婶便闻讯赶了过来,一张脸笑成了一朵花,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她家吃晚饭。
司徒玺让邬婶先回去,走进房间取出『床』单棉被等物,又将门窗都大开,以便散散屋里的『阴』寒之气后,这才拥着夏小舟,去了邬婶的家。
彼时已是傍晚时分,小镇的街上已没什么人影,但并不代表没有,都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的,脸上满是艳羡,弄得夏小舟很是不好意思,“你快放开我,没见大家都看我们呢!”她以为大家是在指点他们行为不检,毕竟这里民风淳朴,人们大多很保守,殊不知人们是因为见他们长得好看,穿得『体』面,所以才会多看两眼的。
司徒玺却很坦然,“我抱我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敢给别人看的!”见她一脸做贼似的表『情』,反而变本加厉亲了她一下,才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122】 日记
到达邬婶家里,邬婶的两个儿媳妇正忙着在厨房做饭,她自己则领着孙子孙『女』在打扫院子,一看见司徒玺和夏小舟走进来,就放下笤帚,笑盈盈的迎了上来,“屋里有点脏有点乱,司徒先生您们不要见怪啊。”
夏小舟扫了一眼四周,觉得邬婶实在是太谦虚了,她家的院子虽然简陋,但绝对称不上‘脏乱’,而是干净整洁得有些过分。她从手提包里抓出糖果来分给邬婶的孙子孙『女』们后,才笑着说道:“邬婶您太谦虚了,您这院子都脏乱了,估计整个镇子就找不出不脏乱的院子了。”
邬婶笑得越发开怀,“您过奖了。”
老少两个『女』人寒暄时,司徒玺就双手抄兜站在一旁,不时冲旁边一直偏着头,拿崇拜眼神看他的小二子眨一下眼睛。夏小舟余光瞥见他嘴角一直带着很明显的笑意,再次觉得自己不去波多黎各,而是改回这里的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吃饭时,邬家的一家之主邬大叔回来了,跟着邬婶一起陪司徒玺和夏小舟吃饭,至于他们的两个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则很自觉的待在厨房里吃。
邬大叔话不多,饭桌上基本都是邬婶在说话,当听得夏小舟无意提起她和司徒玺已经结婚了,她往她碗里夹菜就夹得更频繁了,“那你可得多补补身子,争取早『日』为司徒先生生个大胖小子。你太瘦了,腰太细『屁』股太小,将来生产时只怕要吃点苦头,不过不怕,从现在开始进补还来得及。”
“咳咳咳…”夏小舟被她直白的话说得呛住了,司徒玺忙递过一杯水,她接过喝了一大口,才好些了。
再抬起头来,邬大叔已经不在屋里了,夏小舟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邬婶许是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太露骨了,夏小舟毕竟是城里来的人,脸皮薄,不像他们镇上的『女』人们,什么玩笑都敢开,忙讪笑着说道:“呵呵,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吃完饭回去时,司徒玺确定送他们出门的邬婶已经折回了自家院子,才摸了夏小舟的『屁』股一把,凑到她耳边小声调笑道:“邬婶说得对,是有点小,不过手感还不错。”
夏小舟反手给了他一肘子,“你敢嫌弃我?”转身踮起脚尖揪他的耳朵,“我还没嫌弃你面瘫呢,你倒先嫌弃起我来,哼!”
“司徒先生,你们稍等一下…”邬婶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彼时夏小舟正保持着揪司徒玺耳朵的姿势,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就僵住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不迭松开手,又遮掩似的替他整了整前襟,才讪讪的说道:“邬婶,您还有什么事儿吗?让您看笑话了…”心里暗自哀嚎,完了,她温柔斯的形象啊!
邬婶倒是一脸的见惯不怪,笑呵呵的摆手说道:“你们年轻小夫妻才刚结婚,亲热些是正常的嘛,当年俺和俺老头子也是一样,有什么好笑话了。对了,司徒先生,刚才有件事『情』我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司徒玺淡笑问道。
邬婶上前靠了两步,才压低声音说道:“前两天镇上来了几个人,逢人就打听当年…就是您买下那所房子的旧主人,打听她还有没有什么家人,家人又在哪里,打听她的坟墓在哪里,还找上了我,问我能不能让他们去看一看当年的院子?说当年房子的旧主人是他们家的二夫人,他们想去看看二夫人的故居,如果可以,还想把二夫人的骸骨移回去葬入祖坟,如果找不到骸骨了,带一件她曾经用过的东西回去,立什么‘衣冠冢’也是好的。我当然没有同意,现在房子的主人可是司徒先生您,在没有征得您的同意之前,无论谁来,我都不会让他们进去的…”
“他们在镇上待了多久?都打听到了些什么东西?”司徒玺忽然出声打断了她,微眯着的双眼瞬间闪过一道凌厉的光。
邬婶怔了一下,才说道:“他们待了不到两天就离开了,具『体』打听到出了什么俺也不知道,不过俺什么都没说…”
“您做得很好。”司徒玺再次出声打断了她,“我知道了,您回去吧!”
邬婶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我看他们不像是好人,司徒先生您一定要多加小心。明天俺还让小二子去叫你们吃早饭?”得到司徒玺的肯定答复后,才折了回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司徒玺一直没再开口说过话,还是在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进了屋摁亮灯后,他才冷笑起来:“口口声声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却这么快就又食言,真是说话如同放『屁』!”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夏小舟的手就一直被他牵着,整个人也一直依偎着他,自然知道他的肌『肉』绷得有多紧,自然更知道他的怒气有多盛,事实上,她刚才也差点儿没为邬婶那一番话而气死过去,严老太太到底还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她就没想过,都到这个地步了,司徒玺仍然不愿意回去,她就是做得再多,也只能是徒劳?还是她一定要逼得司徒玺跟严家反目成仇,她才满意?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出这次的招数肯定依然来自于严老太太。只是严栋作为一家之主,也真是有够失败的,竟然一连两次都让严老太太背着他做了手脚,他就算出于孝顺不能拿严老太太怎么样,好歹也该约束约束下面的人啊!
夏小舟正暗中组织宽慰司徒玺的语言,忽然就见他飞起一脚,将墙角一个半人高的架子踢翻在地,上面种着君子兰的花盆也应声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二夫人?谁他妈的是他二夫人?他也不看自己配是不配!”司徒玺大口喘着粗气,愤怒得英俊的脸都前所未有的扭曲起来,母亲屈辱了一辈子隐忍了一辈子,好不容易终于解『脱』了,却还要在死后遭受这样的耻辱,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还是夏小舟第一次见他这么毫不掩饰怒意的生气,她虽然也同样生气于那句‘二夫人’…什么叫‘二夫人’?那不是摆明了在拿司徒玺的母亲当妾室当二房?生气于严老太太的步步紧逼,生气于她派人来打扰司徒玺母亲的清静,但毕竟更担心司徒玺气坏了自己。
于是上前从背后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感受到他紧绷着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一点后,才轻轻说道:“她现在又不在面前,你就是再生气,她也看不到,反而只会气坏了自己,何必呢?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儿,不过是想逼得你主动去见她罢了,最好的办法,莫过于直接无视她,无论她做什么,一律无动于衷,那可比打电话给他儿子,或是用其他办法回击都要来得直接有效,所以老公,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刚才你生气的样子,真的是好可怕,差点儿没吓死人家…”说到最后,已经是撒娇的口吻了,因为知道他吃她这一套,心里却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看来上次她骂严老太婆还是骂得太轻了!
一边说,一边推着他坐到『床』边,才又柔声说道:“你坐着休息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很快回来陪你。”说着走到外面,拿了摆在屋檐下的笤帚和簸箕,进来打扫起地上的花盆碎片和泥土来。
将细碎些的碎片和泥土都扫进了簸箕,剩下几块比较大的碎片笤帚扫不动,夏小舟只得蹲到地上去捡,却没想到这一蹲,就让她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本发『黄』的作业本…就是她上小学那会儿用的那种最普通的作业本,面上被gan了的水啊泥啊的都糊得看不出本来的面目了,估计是因为被用来垫了花盆底的缘故。
她以为是邬婶的孙子孙『女』们用完丢弃了的作业本,所以被她用来当了垫花盆的垫子,随意翻了一下,便打算将其扔进簸箕里。合上作业本的瞬间,却不经意瞥见了上面一句话‘我…孕了,爸妈都无论…不让…生下来,我…怎么办’,许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字迹已经很淡,甚至中间有些地方已模糊得看不清了,她先是没在意,仍将作业本扔进了簸箕里,心里还很狐疑,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早熟的吗?
下一秒,她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快得她甚至来不及抓住,她下意识将那本作业本捡回来,接着刚才那一句断断续续的话,飞快的看了起来,“这是…和栋哥的『爱』『情』结晶,我一定…要把他留下,把他生下来…”虽然字迹已经很模糊,但字『体』却很娟秀,看得出来写字的人有一定的化素养。
电光火石之间,夏小舟明白这本作业本的来历了。据说司徒玺的母亲在来这个镇子之前,曾在她老家的小学当过老师,这本作业本,应该是她当年留下的『日』记吧?
她站起身来,单手将作业本藏到身后,走到仍然面『色』铁青坐在『床』沿的司徒玺面前,轻声说道:“老公,我发现了一本东西…可能是当年妈的『日』记,你要不要看一下?”
司徒玺怔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冲她摊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