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舟瞠目结舌,以为自己听错了,刘娉婷怎么可能是李云博的『女』儿,他们明明一个姓刘,一个姓李!但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却跳出来告诉她,谁规定『女』儿就一定要跟着父亲姓?尤其是李云博那种高官的『私』生『女』,当然只能从母姓,而且必须从母姓!
之前顾明川为何会那样讨好刘母,为何会忽然间不再纠缠她同意跟她离婚,为何会在跟她离婚后不久,就升迁到了对他那个年纪来说,绝对算得上是高位了的c城地税局常务副局长的位子上…等等一系列出乎于人意料之外的疑问,忽然就得到了合乎『情』理的解答。
想想也是,以顾明川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了更好的下家,他是铁定不会放了她的,正是因为刘娉婷是其时身为新海市委书记的李云博的『女』儿,虽然只是『私』生『女』,一样可以为他的事业和前途带来不可估量的助力和财富,他才会最终同意跟她离了婚,不然,说不定到现在他都还在纠缠她!
耳边又传来李未荷带着嘲讽和恨意的声音,“那一对老小小三儿害得我妈妈抑郁多年,当着我的面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什么都瞒着我,最后还含恨而去,我也要让她们尝尝被人背叛,被人破坏家庭的相同滋味,我要让她们为她们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夏小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李未荷。事实上,如果换她『处』在她的立场上,忽然间就多了一个“妹妹”,而且这个妹妹分明不比她小多少,但凡智商正常的人用脚趾想都能想明白,这个“妹妹”是在她母亲刚怀了她,说不定正是孕吐反应最厉害的时候,父亲让别的『女』人有的,她也会恨,也会歇斯底里,没准儿还会想杀人。李未荷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想出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来复仇,已经是够理智够冷静的了!
可是,“为了那样一对无耻的母『女』,委屈自己跟顾明川那种人渣逢场作戏,这样作贱自己,值得吗?”至少在夏小舟看来完全不值得。
她严肃的看着李未荷,语气很郑重,就像平时面对米娜或是施若素做错了事『情』时一样语重心长:“报复的手段有千万种,为何一定要选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极端方法呢?在我看来,活得比她们更好,才是对她们最大的报复,你又何必这样作贱自己呢?而且顾明川那个人你不了解,一旦发现有利可图,他就是死也不会先放开你的,除非是他有了更好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你利用他报复到了那对无耻母『女』之后,万一摆『脱』不了他该怎么办?总不能将后半辈子都毁在他手上吧?那你才真是没报复到她们,反而害了你自己呢!”
“你放心,我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不会将自己陷进去,也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李未荷感『激』的看了看她,目光又变得森冷起来,“我一定会笑着看她们那对无耻的母『女』哭的!”
夏小舟见自己一时说服不了她,想了想,又说道:“可是你父亲,我是说李市长那里该怎么办?纸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早晚会闹到他面前,到时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而且顾明川跟刘娉婷毕竟已经结了婚,连孩子都生了,事『情』若真闹到了李市长面前,说不定他还会一口否决呢,你最多也就只能恶心一下刘娉婷而已,破坏不了他们的家庭不说,还有可能会让李市长因此而对你大失所望…你母亲在天上看见你这样作贱自己,也会难过的,何必呢?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事『情』一旦闹到李云博面前,顾明川百分之百会一口否决,说不定还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李未荷身上,说是她勾引的他,就像当初明明是他默许的荀慧欣将他们的结婚证和户口薄藏起来,让她跟他离不成婚,到头来他却将一切责任都推到荀慧欣身上一样!
李云博会对她大失所望?哼,她根本就不在乎!至于母亲在天上看到她这样作贱自己会难过,也许吧,可是不为母亲出这一口气,她自己只会更难过!
李未荷虽然感动于夏小舟这个新朋友对自己的推心置腹和真心关怀,心『情』也因为倾吐了长久的压抑而轻松不少,不过她既已打定了主意,当然不会轻易改变。她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的看向夏小舟:“好了,今天是我们正式成为朋友的好『日』子,不说这个了,省得影响心『情』。对了,你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不待夏小舟回答,她又笑着自己先否决了这个提议:“算了,你今天要陪司徒总裁,我们还是改天再约吧。对了,你有我的号码吧?”
夏小舟点头,“就是之前你给我打的那个?”拿出手机,“139…0456?我存好了,明天打给你。”
李未荷看了看时间,“那我等你电话。时间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走吧?”
两个人一起走出茶楼分了手,夏小舟见已然过了下班时间,索『性』没有再回公司,招手叫了计程车。
正要坐进去,一辆甲壳虫开了过来,车窗摇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正是李未荷,“上车,我送你。”
夏小舟笑笑,跟计程车司机道了歉,坐进了副驾驶位。李未荷便熟练的发动了车子。
从夏小舟公司到家里,本来就只有不到四十分钟的路程,两个人说说笑笑,问了一下彼此的兴趣『爱』好,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已到了。
“谢谢你送我回来啊。”夏小舟跟李未荷道了谢,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下车,忽然又想到什么似的回转过身来,“我还是那句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是很不可取的,你千万记得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李未荷心里暖暖的,重重的点头应了,看着她下车走出老远,一直到背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才微红着眼圈发动了车子。
回到家中,没想到司徒玺已经回来了,正穿了便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夏小舟有些惊喜:“今天怎么这么早?”
司徒玺笑笑,示意她挨着自己坐下,揽了她的肩膀,避重就轻的说道:“公司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先回来了。”事实是,严栋的人几乎快把他公司的电话打爆,秘书们都接电话接到手软,而且电话甚至还打了陆清鸣林枫几个的办公室,显然打电话的人知道他在公司,他烦不胜烦,所以提前回来了。
夏小舟点点头,“我做饭去。”起身往厨房走去。
“我帮你。”司徒玺起身跟了进去。
两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就做好了两菜一汤。吃饭的时候,夏小舟才说起下午李未荷找她的事,“我还以为她找我什么事,没想到竟是专为向我们道歉而来,说她事先也并不知『情』,都是严夫人搞出来的事。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个娇纵的大小姐,没想到她这人还不错,心直口快,爽朗大方,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所以我跟她约好了以后常联系。”
司徒玺听得她说李未荷下午找她,先是放下筷子,皱起了眉头,等到听她说完后,才舒展开来,“既然觉得她值得『交』往,那以后就常联系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夏小舟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劝她别再跟那个姓顾的王八蛋来往,没想到她却说她是假意跟他『交』往,实则是为了利用他报复她父亲养的外室和『私』生『女』,哎,你知道吗,那个刘娉婷竟然是李云博的『女』儿,她母亲竟然是李云博养了二十多年的外室!这简直就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谁能想到清正廉明,政绩斐然的李市长,竟然会暗地里做出这么龌龊的事来?”
司徒玺听陆清鸣提起过那天在医院的事,也跟陆清鸣一样猜到了李未荷接近顾明川的目的,更是早早就知道刘娉婷母『女』跟李云博之间的关系,所以这会儿听完夏小舟的话,并不觉得有多吃惊,只是为了不让她生疑,才故作惊讶的说道:“是吗?确实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未荷说,是刘家母『女』害得她母亲含恨而终的,她要以牙还牙,让她们也尝尝被人背叛,被人破坏家庭的滋味,所以会继续跟姓顾的『交』往下去。”夏小舟皱起眉头,“我劝她不要为了报复那对母『女』而委屈作贱自己,她却说她已有了万全的计划,不会让自己吃亏,无论我怎么劝也劝不转她,唉,我真是为她担心!”
司徒玺想了想,安慰她道:“放心,你这位新朋友可是美『国』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智商高着呢,她说已经有了万全的计划,就一定不会有闪失。”见她的眉头依然紧锁着,“那要不,我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她一阵子,那样不就可以确保她的人身安全了?”对李未荷他毕竟有愧于心,现在既能帮到她,又能让夏小舟开心,一举两得,他当然很乐意去做。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可以安排人暗中保护她呢?一旦姓顾的有任何不轨的行为,立刻打得他满地找牙,哼!”夏小舟眼前一亮,“老公,你真是太聪明了!”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又俯身过去亲了他一下,才继续开开心心的吃起饭来。

【111】 痛斥
饭后,夏小舟想起下午回公司时,施若素说丰恺出了车祸,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忙拨通了施若素的电话。只是电话响了很久却没人接,她一连拨了几次都是一样,她只得收了线。
就见司徒玺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她于是轻手轻脚收拾了碗筷,去到厨房清洗。
等到她洗完碗,司徒玺已经打完了电话,一看她出来,就说道:“我刚给清鸣打了电话,他已经在安排保护李小姐的人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夏小舟笑笑,上前挨着他坐下,将头靠上他的肩膀,无限温『情』的说道:“放心了,老公,谢谢你!”
司徒玺揉了揉她的头发,佯怒道:“你再说这种客气话,我可生气了啊。”
夏小舟忙识相的坐到他的大腿上,“不说了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老公为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我为老公做什么,也都是应该的。”
两个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又一起洗了澡,当然,也做了『爱』做的事『情』,才相拥着沉沉入眠。
第二天,夏小舟去到公司时,施若素还没来,打她的电话,也依然没人接,她有些担心,又拨打了几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正打算合上手机,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正是施若素面『色』不善的走了进来。
夏小舟又惊又喜,忙起身迎了上去:“丰恺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施若素没好气:“祸害遗千年,他死不了!”
“呃…”夏小舟有些发懵,这是什么『情』况,丰恺不是出车祸了吗,为什么看施若素的样子,不但一点不担心,反而很生气的样子?
下一秒施若素就为她解了惑。
只见她泄愤似的重重一『屁』股坐到靠窗的沙发上,又狠捶了沙发几下,才咬牙切齿的说道:“丫不过擦破了一点皮,却包得木乃伊一样跟我面前装死,还气若游丝的问我‘看在我就快要死了的份儿上,你能不能满足我最后一个要求,嫁给我’,我看他喘成那样,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就答应了他,还说等天一亮就跟他去民政局领证。没想到我话才刚说完,丫立刻坐了起来,『精』神好得不能再好,还招呼证人们都出来,我这才知道,丫竟然算计我!我想反悔,可是那些证人不是我爸妈就是他爸妈,我连反悔的余地都没有,还被他们轮流看了一晚上,说是怕我逃跑,真是气死我了!”尤其是当她想到她在他病『床』前,哭得肝肠寸断时的样子,她就更是气上加气,恨不得把那个可恶的始作俑者大卸八块!
“丰大少v5!”夏小舟比了个手势,一接触到气得面『色』通红,柳眉倒竖的脸,立刻识相的敛了笑,有意退后几步离她远一些后,才吞了吞口水说道:“那你是…怎么跑出来,怎么来的公司?”心里却在想,对付她这种『龟』『毛』的『性』格,就是要用最直接的办法,先把该定下的都定下再说,反正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们彼此之间明明是『爱』着对方的,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别扭什么,看来丰恺果然够了解她!
施若素继续咬牙切齿,“我说我要回公司取身份证,否则去了民政局也领不了证…”话没说完,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拿出来看了一下,眉头皱得更紧,最后还是没好气接了起来,“别催了别催了,我马上就下来,真是!”
“打电话的是…丰大少?”夏小舟试探『性』的问道,真是好想下去对“年度最强势最腹黑男主”丰恺赞一声:“偶像!”
施若素杀气腾腾的说道:“他还敢跟我打电话!”重喘了几下,忽然泄气一般靠到沙发上,忿忿的说道:“是我妈啦!那个『阴』险小人,为了不让我逃跑,竟然还撺掇了我妈和他妈跟我一起来公司,真是太可恶了!”如果只是两个妈妈中的一个来了,她都能找到借口拖延时间,偏偏两个妈妈一起来了,一起堵在她公司外面,她就是想逃也逃不掉!
夏小舟语带同『情』,表『情』却写满了幸灾乐祸:“是挺讨厌的,讨人喜欢,百看不厌嘛。”丰大少这样堵死她的一切后路,就是为了能让她跟他结婚,啧,腹黑男你机关算尽,到底是为哪般啊为哪般!
“你丫的,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我拍死你!”施若素被她幸灾乐祸的表『情』气了个半死,扑着叫着上前挠起她的『痒』来。
两个人正笑闹作一团,施若素的手机再次响了,接起来一看,还是她妈妈打来的,不用说又在催她了,她只得松开夏小舟,气哼哼的冲回自己办公室拿了身份证,又气哼哼冲出了公司去。
夏小舟追出去,刚好看见她重重摁开电梯,又泄愤似的踢了面前的墙一脚,才走进电梯里的身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家伙平常停聪明冷静的啊,怎么一牵涉到丰恺的事,就变得这么迟钝『迷』糊了呢?也不想想,丰恺若只是为娶她而娶她,干嘛要这么急,反正他们未婚夫妻的名分是早就定了的,早点晚点娶她,她都是跑不掉的,显然丰恺也会患得患失嘛!
她摇着头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刚好听见手机在响,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接起,对方就挂断了。她打开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便没回拨过去,而是拨通了李未荷的电话,“未荷吗?我是小舟,你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那边李未荷接到她的电话,显然很高兴,声音都跟着飞扬起来:“我很方便。倒是你,今天不是礼拜天,你不用上班吗?”
夏小舟笑道:“我就在公司啊,不过讲电话的时间还是有的。对了,昨天回去我把你的话转告给了司徒玺知道,他说没关系,他知道事『情』与你无关,还让我以后常跟你联系呢。”
“那我就放心了。”李未荷在那边说道。
夏小舟又说起司徒玺安排人暗中保护她的事来,“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你觉得我是在趁机向你邀功,我们是朋友,彼此间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应该的。但我想了想,觉得更怕你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着你,以为是坏人会害怕,所以还是先跟你提个醒的好,你不会怪我多事吧?”
李未荷之所以选择找司徒玺和夏小舟解释报纸的事『情』完全与她无关,一开始本来就是抱了一旦有什么需要,希望可以得到司徒玺帮助念头的,没现在现在夏小舟却主动为她想到并提了出来,感动之余,她更多的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个,会不会太麻烦司徒总裁了?”虽然知道对司徒玺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既然她跟夏小舟已经是朋友了,她当然希望她们之间的友『情』能纯粹一点。
夏小舟并不知道她的心思,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朋友之间需要互相帮助,而且她不想看到她被顾明川那个人渣占了便宜去,哪怕换作其他任何一个陌生『女』人,也不想看到,“不麻烦的,你别想那么多。”
她们又说了几句,直到有人来敲办公室的门了,夏小舟才先挂了电话,然后应了一声:“请进。”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她的助理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夏总,这位古先生说有事找您。”
夏小舟看了那位身姿笔挺,面『色』严峻的古先生一眼,对助理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忙吧。”打发了她出去,才转向古先生笑道:“古先生请坐,不知道您是哪个公司的?有什么是我们公司可以为您效劳的?”
古先生清了清嗓子:“夏小姐,我是严将军的秘书,将军正在楼下等您,希望能跟您当面谈一谈。”
“原来是严将军身边的人,难怪我觉得古秘书不像是生意人。”夏小舟假笑着跟他寒暄,心里却在冷笑,她跟严栋能有什么好谈的,不外乎就是解释一下报纸的事罢了,对于她和司徒玺来说,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古先生嘴唇勾了一下,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夏小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也不像是生意人。将军还在楼下等您。”
夏小舟反问,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在楼下等我,我就该去见他?对不起古秘书,我现在很忙,就不多留您了。”司徒玺有多不想跟严家的人扯上关系,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当然要站在他的那一边。
古秘书像是早已预料到她会拒绝去见严栋一般,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只是淡淡说道:“将军说了,如果夏小姐不愿意下去见他,他一点不介意上来见夏小姐。”
让严栋上来?那岂不是直接坐实了司徒玺正是严栋『私』生子的传言?司徒玺知道后,该多么生气!夏小舟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只得抓起手机,起身冷冷的对古秘书说道:“请古秘书带路吧。”
古秘书点点头,看了一眼她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将军说了,以军人的职业『操』守保证,他绝不会对夏小姐有任何不利,所以夏小姐大可不必现在联系司徒先生。”
夏小舟笑了笑,有些玩味的重复道:“军人的职业『操』守?我记得军人的天职是保护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平民百姓,而不是强迫百姓做不愿意的事『情』吧?还是我的认知是错的。”
古秘书扑克般死板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惭愧,可是服从首长的命令已经深深刻在他的骨子里,他挺直的身子,刻板的说道:“请夏小姐将手机『交』给我暂时保管,上车后我会还给你。”
夏小舟讥诮的一笑,淡淡说道:“以军人的职业『操』守保证?”
古秘书的扑克脸有些绷不住了,拧着眉头向小舟摊开手掌。小舟眉梢微挑,却没再说什么,只将手机放到了古秘书的手掌上,她放弃了要联系司徒玺的念头,反正严栋若真敢对她不利,司徒玺的人应该会很快知道的。对司徒玺,小舟永远有着最坚定的信心。
跟着古秘书乘电梯去到公司楼下,夏小舟有意跟他保持几米的距离,又走了一小段路,然后看见他在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前停下,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夏小姐,请。”
夏小舟点点头,“谢谢。”弯身坐进了车里。
果然看见严栋正坐在里面,与上次见到他时不同的是,他今天穿了军装,看起来又比上次平添了几分威严的气度。不过,夏小舟仍然一点不害怕他,站在其他高度上,她或许应该仰望他,但站在道德的高度上,她却绝对可以俯视他,“不知道严将军找我,有何贵干?”
严栋眼里滑过一抹欣赏,却没有看她,也没有跟她说话,只是用一贯威严的语气吩咐前面的勤务兵:“开车!”
车子应声滑了出去。
“严将军这是要干什么?您不是说可以以一个军人的职业『操』守保证,只是希望跟我当面谈谈,不会对我不利的吗?”夏小舟心里微微有些发慌,毕竟严栋有过掳走她的前科,但她表面上仍极力维持着镇静,还有意将‘军人的职业『操』守’咬得极重。
临危不乱,还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利用他说过的话来反击他,严栋发现,自己对这个儿媳妇是越来越欣赏了,至少,比对他那三个被人称作“将门虎『女』”的『女』儿们欣赏多了。
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淡淡的笑意:“谁说我要对你不利了?我只是想找个适合谈话点的地方而已。”
夏小舟哑然,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严栋也是堂堂军区副司令员,偌大一个『国』家为数不多的将军之一,自己就算再不待见他,也不能把他想得那么人品低下不是?也就没有再说话,闭目养起神来。
然而车子却开了很久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夏小舟才归位不久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她看向严栋,目光隐隐带着愤怒,语气则暗含嘲讽:“严将军,您不是说只是想找个适合谈话点的地方吗?还是您觉得,只有火星上才适合谈话?”
前面开车的勤务兵忽然咳嗽起来,夏小舟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嘴角忽然抽搐了一下。严栋也是咳嗽了一下,反倒笑了起来:“你这小丫头倒是挺幽默。放心,我不会把你带去卖了的,因为卖也卖不了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