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司徒玺嗤笑起来,“你确定他们需要的是你的安慰?再说了,他们年龄到了,退下来是迟早的事,很正常,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需要安慰的!”
“不是你的父母,你当然无所谓!”夏小舟被他的语气尤其是他落在‘你的安慰’这几个字上的重音惹『毛』了,虽然明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夏舒权与荀慧欣需要谁的安慰都可能,就是不需要她的安慰,仍忍不住火冒三丈,“我知道,你巴不得他们早点儿倒霉,可是,他们总是我的父母,生我养我一场,我关心关心他们,难道不是应该的?你就算不『爱』屋及乌,也像我一样关心他们,至少,你不该幸灾乐祸啊!”
“幸灾乐祸?我什么时候幸灾乐祸了?我还不是想着你前阵子忙,就算告诉了你也于事无补,所以才没跟你说的,你倒好,反过来就给我扣了这么顶大帽子!”司徒玺也有些火了,不觉拔高了声音,如果不是因为她,他管夏舒权荀慧欣那对老家伙去死哦!何况他根本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承受她不分青红皂白撒过来的气?
越说越气,越想越气,他忽然一拍驾驶座的椅背,低喝司机:“你下车!”
司机早在两个人吵起来之初,已经暗自叫苦不迭了,这会儿听到他这么说,如蒙大赦,忙将车子靠边停了,看着他怒气冲冲走到前面拉开车门,发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开出去后,才擦了擦额上的汗,拦了一辆计程车回自己家去。
其实刚一将那些气话说出口,夏小舟心里已经在后悔了,还有谁能比她自己更清楚司徒玺有多『爱』她对她有多好?他不告诉她,除了考虑到她即便知道后也于事无补,除了考虑到她前阵子的确很忙,分身乏术之外,只怕更多的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在心疼她吧?站在他的角度,他有什么错?自己凭什么将气都撒到他身上?
这样一想,她更是觉得万分后悔。可是一时半会儿间,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道歉,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算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不比之前只是彼此之间的问题,她撒撒娇或是他耍耍无赖,也就过去了。
她没想到,就是她这一瞬间的犹豫,却让司徒玺本来只有八分的怒气,一下子飙高到了十二分去。他气她善良得过了头,气她不知道心疼自己,更气她看不到他对她的心疼,于是将车子越开越快,越开越快,直到速度盘上显然的速度直接飙过二百多码,依然在不停的加速。
除了那次他中『枪』伤之外,夏小舟就再没坐过这么快的车,心简直都快要跳出『胸』腔以外,本来就喝了不少酒却没吃多少东西的胃更是翻腾得厉害。她很想叫他停下,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冷峻的脸,又倔强的不想喊了,只是咬紧了牙关,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反方向忽然开来一辆大货车,速度极快,几乎是箭一般冲着他们的车子直开过来。
夏小舟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儿了,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停车,停车!”
司徒玺一个飞转方向盘,车子突然一个侧身打转,险险地擦过那辆货车的车身,接着以火箭般的速度冲向了旁边的水沟。那个水沟足足有一丈宽,马路距离水沟又是笔直的陡峭,如果车子这样冲下去,车里的人即便不死,只怕也免不了摔个重伤。
在尖利的刹车声中,司徒玺已用力踩住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那斜沟边,只差几厘米,就要冲下去了。
夏小舟惊魂未定,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不等他把车停稳,挣扎着推开车门狂奔下去的同时,她已呕吐在路边了,脑袋胀得要裂开一般,眼前一阵阵地发黑,整个人也是摇摇『欲』坠。
在她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中,司徒玺如梦初醒,忙推开车门,几步奔到她面前,一边急声说着:“对不起。”一边已轻轻为她拍起背来。
夏小舟一直吐到什么都吐不出来后,才泪流满面的抬起了头来,双腿却依然发软,只得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到了司徒玺的身上。
司徒玺看她吐得这么惨,又是心疼又是后悔,直到她不吐了,才半抱半扶的重新将她弄到副驾驶座上靠着,然后到后备箱去取了一瓶水来,旋开瓶盖,递到她嘴边,放柔了声音说道:“喝点儿水漱漱口吧。”
夏小舟虚『脱』的看他一眼,接过水漱了口,才“哇”的哭出了声来:“你是想吓死我吗,我刚刚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
被她这么一说,再看她小脸煞白,整个人瞬间都憔悴了许多,司徒玺越发心疼,将她抱起来,自己也强挤到副驾驶位上坐了,才轻声哄起她来:“宝贝,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情』绪失控飙车的,你别哭了好不好,乖…”
想起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夏小舟仍心有余悸,这会儿再被他这么软言哄着,害怕委屈『交』集之下,反而哭得更伤心了。
司徒玺也知道刚才是自己过分,她是真的吓坏了,于是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轻轻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直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才柔声问道:“好点了没?”
哭了一场,夏小舟心里好受多了,窝在他怀里闷闷的点头,“嗯。”不是不气他不顾及她的感受,不是不气他轻易拿自己和她的生命来开玩笑,但一想到他只是在为她抱不平,是在心疼她,她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气的了!
司徒玺听她声音平静了许多,又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才轻轻放下她,从副驾驶位移到驾驶位上去,发动了车子,“那我们先回家好吗?回家后你再惩罚我,好不好?”
这一次,他开得很慢很平稳,还放了一首很轻柔很舒缓的歌曲。夏小舟本来就累了一天,刚才又那样折腾了一通,早已是筋疲力尽,听了一会儿音乐,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在电梯里了,她挣扎着要下地,“放我下来。”
司徒玺犹豫了一下,将她放到地上,但仍将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才低头关切的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夏小舟心里其实已经一点儿不生他的气了,但一想到他之前飙车时冷峻的脸,还是忍不住委屈,“不好,一点都不好。”说着已是忍不住再次红了眼圈,在司徒玺面前,她总是觉得受不得一点儿委屈。
司徒玺本来就又悔又愧,这会儿再听她用撒娇的语气这么一抱怨,显然并没真生他的气,越发觉得自己混账,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于是只能用力抱紧了她,直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适逢电梯门打开,他索『性』再次打横抱起她,走出电梯,往家门方向走去。
回到家中,夏小舟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洗澡,司徒玺不放心,一定要跟她一起洗,被她以“想吃点东西”为由,打发了他去厨房,她才得以安静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司徒玺已经做好宵夜了,一看见她出来,就招呼她:“快过来趁热吃。”说着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椅子上,同时接过她手里的『毛』巾,轻柔的给她擦起湿漉漉的头发来。
这样温柔『体』贴的司徒玺,这样把她放在第一位的司徒玺,这样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司徒玺,怎能让夏小舟不感动?她在淡淡的白烟中,转过头去,有些冲动的抱住了他的腰,片刻才哽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将气都撒到你身上的…”
“傻瓜!”司徒玺揉了揉她的头发,语带怜『爱』,“明明是我不对,你怎么反倒道起歉来?”
夏小舟抽抽鼻子,“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冲你乱发脾气的。对了,你既然知道我爸妈退了,那他们的现状你知道吗?我之前打他们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我怕他们有什么事。”
司徒玺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让人明天一早看看去?”他是真的很厌恶夏舒权和荀慧欣,若不是因为她的关系,他甚至不会多看他们一眼,自然也不会去关心他们的好坏。
夏小舟想了想,“算了,还是我明天一早自己回去新海一趟吧,正好也可以去看看米娜。”
“可是我明天必须出席电视塔项目的奠基仪式,接下来几天的行程也是排得满满的,实在抽不出时间陪你回去。”司徒玺皱了皱眉,“要不,等过了这一阵子,我再陪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回去啊。”夏小舟笑了起来,“c城离新海又不远,就算坐公共汽车,也不过两小时车程,我明天一早坐车回去,晚上就可以回来了。”说着就翻找起手机来,“我得先给若素请个假。”
却被司徒玺一把将手机拿了过去,“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万一那两个老家伙给她气受怎么办?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了,你不是跟你大姐约好了明天一早过去宾馆找他们的?等明天过后再说吧。”
经他一提醒,夏小舟才想起夏冉秋夫妇还在宾馆等着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我大姐夫的公司够资质,你有没有打算给他一个项目做做?”她不是傻子,已大概猜到了韩杰铭忽然不请自来出现在海泽庆祝会上的目的,毕竟海泽再实力雄厚,也不可能整个项目都自己公司做,总有一些项目需要二次招标。这也是她之前会拒绝后者邀约她今晚上聊聊的原因之一,她必须得先问过司徒玺的意思,心里有个底,才能在韩杰铭说出自己的目的后,决定该怎么回答他。
【92】 回新海
听完夏小舟的问题:“如果我大姐夫的公司够资质,你有没有打算给他一个项目做做?”司徒玺沉默了片刻,才反问她,“那你是希望我给他项目做,还是不给?如果你希望我给,我一定给!”
夏小舟想也没想就反驳道:“那怎么可以,公司又不是你一个人的,我才不要你难做!”别说是韩家人,就是搭上夏冉秋甚至整个夏家的人,也及不上他在她心中的分量。
这句话很大程度的取悦了司徒玺,以致他的嘴角一下子翘得老高,眼角眉梢都带笑睨她,“那你还问?”
“我这不是怕明天大姐夫问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吗?当然要提前打个预防。”夏小舟白他,见他满脸是笑,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如果在同等资质同等价位的『情』况下,那个…我还是希望你能优先考虑我大姐夫的公司,好吗?”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什么都讲关系,她以前还觉得不能接受,上了几个月班后,已经觉得再正常不过了。
司徒玺点点头:“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他得好好磨一磨韩杰铭,让他尤其是夏冉秋,为他们之前对夏小舟的不善付出点儿代价才是!
“那你明天还回新海吗?”他把话题说回之前的问题上。
夏小舟点头:“回啊,当然要回,去宾馆见过大姐和大姐夫后就回…”见他皱起了眉头,猜到他是在担心她回去后受荀慧欣和夏舒权的气,忙起身搂住他的颈项,软言撒娇:“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夏小舟了,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一味被动受气的!再说了,也不能总是让你保护我啊?也是时候该我自己变强,学着保护自己了!”
被她最后一句话打动,司徒玺终于不再阻止她回去,“你要回去也可以,不过,得让司机跟着,那样你到哪里也方便省时一点。”
夏小舟知道这已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只得点头应了:“好吧,让司机送我回去。”
司徒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催她:“快吃吧,宵夜都冷了。”
等到收拾完一切躺到『床』上,夏小舟很自觉的拱到司徒玺怀里,小声说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飙车了,好吗?”她不敢想象,之前他若是没有及时打转方向盘避开那辆大火车,若是没有及时踩住刹车,后果将会是何等的不堪设想!这样危险的事,她是真的真的永远都不希望他再做!
司徒玺紧了紧手臂,柔声回答她:“好,我答应你,以后都不飙车了。”
夏小舟得到他的承诺,安心不少,窝在他怀里慢慢睡着了。
司徒玺一直等到确认她睡熟了,才轻轻起身,走到客厅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立刻去给我查查夏舒权和荀慧欣的近况。”如果两个老家伙仍然像刚退下来时那样怨天怨地,暴躁异常,他明天说什么也得跟着夏小舟走这一趟。
那边很快回了电话过来,“两个人于一礼拜之前去了海南旅游,还订了飞往泰山和『黄』山的机票,看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确定夏小舟明天回去不会有什么事后,司徒玺放下心来,复又折回卧室,躺到『床』上,轻轻将她抱进怀里,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夏小舟就去了某某宾馆找夏冉秋和韩杰铭两口子。
到得那里一看,夏冉秋和韩杰铭都穿的整整齐齐的,房间也收拾得很整齐,显然他们已等候她多时。
夏小舟有点不好意思,“大姐,大姐夫,你们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哦,我昨天有点累,所以起迟了。”
夏冉秋一反常态,亲亲热热上前挽了她的手臂,笑道:“自家姐妹,说这些话就见外了。”又亲切的问她,“这么早过来,一定没吃早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我让服务员送上来。对了,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水晶蒸饺和虾球馄饨?那就一样来一点吧。”说着已拨通内线电话点起餐来。
夏小舟被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弄得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就对上韩杰铭笑得一脸和煦的脸:“小舟,愣着做什么,坐啊。”
“哦,好的…”她笑了笑,依言坐到沙发上,心里越发肯定了昨晚上的猜测,韩杰铭此行,必定是为海泽的新项目而来!
思忖间,夏冉秋已点完餐回来了,挨着她坐下后,又亲切的握住她的手,跟她说起话来:“对了小舟,你是什么时候来的c城,怎么也不说打电话给我们说一声,免得我们担心?你不知道,爸妈虽然嘴上说不认你了,心里却是始终惦记着你的,就是我和冉旭,也很后悔当初的决绝,我们三姐弟身上毕竟流着相同的血液,血浓于水,当初我们那样对你,真是太不应该了!”
夏小舟暗自苦笑起来,她宁愿夏冉秋依然像之前那样对她不假辞『色』,甚至恶言相向,也不愿她像现在这样,对她虚『情』假意,这样只会让她觉得,她们姐妹正在越离越远,再也没有回寰的余地!
她有些不自然的抽回手,笑了笑,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姐还说它干嘛,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现在。”
“是呀,最重要的是现在。”夏冉秋飞快的皱了一下眉头,依然笑得一脸亲切,“对了,你跟未来的妹夫是什么时候订的婚?他对你好不好?这样吧,今晚上我和你姐夫做东,约他出来吃顿饭,让我好好帮你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你将后半辈子的幸福托付给他,你看行吗?”
兜了半天的圈子,想约司徒玺出来才是最关键的吧?夏小舟只觉一阵心冷,笑容就越发勉强了:“今晚上恐怕不行。今天白天他要出席电视塔项目的奠基仪式,晚上还约了建设局和规划局的领导们吃饭,而且我待会儿还要回一趟新海,也不知道今晚上能不能回来,还是改天吧。”
“他就真的这么忙,连跟我这个未来大姨子吃顿饭的功夫也没有?”夏冉秋的笑容也勉强起来,声音不自觉冷了几分,“再说了,你回新海去干嘛?”
夏小舟说道:“回去看看爸妈,另外再去看看米娜,她已经五个多月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该去看看她。”
被夏小舟无意戳中心头伤,想着自己若是现在也五个月,也就不用来看她的脸『色』,夏冉秋的脸『色』越发不好看起来:“之前几个月你都没说回去看爸妈一眼,现在我一来c城,你就要回去,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不待见我这个姐姐?”
“我不是这个意思…”夏小舟解释,只是话没说完,已被她有些气势汹汹的打断,“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你跟司徒玺订了婚,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了…”
“冉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小舟是那样的人吗?你忘记昨晚上你还跟我说,自己怎么就改不了‘刀子嘴豆腐心’这个秉『性』了?”
韩杰铭本来只是坐在一旁,含笑看姐妹二人说话,只因他深知这样的时刻,夏冉秋出面效果一定比他出面好一百倍。却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老婆便又犯起浑来,他只得出言打断了她,当然,再不敢像昨天那样毫不留『情』的斥责,而是用的笑骂的嗔怪语气。
夏冉秋经他意有所指的一提醒,才猛地想起昨晚上他软『硬』兼施的话‘若是能趁此机会靠上海泽,于公来讲,咱们公司会得到进一步发展;于『私』来讲,爸妈那里也会看在小舟的份儿上对你有所改观,你可别给我搞砸了’,只得强挤出一抹笑意,临时改了口:“那他什么时候有空,明天可以吗?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当姐姐的,总得替你把把关不是?”
“是啊,小舟,毕竟是你的终身大事,爸妈现在又不在身边,我和你大姐必须得代替他们把好这个关。”韩杰铭也笑着帮腔道。
夏小舟看了他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想了想,索『性』开门见山表明了司徒玺的态度:“毕竟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那么多大小股东,他的意思,在同等资质同等价位的『情』况下,可以优先考虑大姐夫你的公司。”
韩杰铭久浸商场的人,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深意?知道有门,忙笑道:“这是自然的,这是自然的,虽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也不能让妹夫难做不是?”
夏小舟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见韩杰铭这么说,也就放下心来:“既然这样,司机还在下面等我,我就先走了。等我回来,等他也空闲下来,由我们做东,请大姐和大姐夫吃饭,好吗?”
韩杰铭本来想说让夏冉秋陪她一块儿回去,转念一想,以自家老婆那个被宠坏了的脾气,说不定还在半路上就因一言不合而惹恼了夏小舟,弄得他这边功亏一篑,还是别冒这个险的好,于是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我和你大姐至少还会在c城停留一个礼拜以上,等你回来后,随时都可以吃饭的。”
又踱到夏冉秋身边,不着痕迹捅了捅她的腰,“老婆,你说是不是啊?”
夏冉秋会过意来,有些不自然的笑道:“是啊,有的是时间吃饭。对了,你见到爸妈,替我问候一声,就说我近来实在太忙,顾不上回去看他们,请他们原谅,等忙过这一阵后,我就回去看他们。”
忙?她怎么没看出来!夏小舟本来想刺她两句的,想着自己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不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也就没有再多说,点头跟他们道了别后:“大姐,大姐夫,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电话联系。”离开了宾馆。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一离开宾馆,韩杰铭就接到了司徒玺的秘书打过去的电话,邀请远洋参与一个礼拜后的餐饮街项目竞标。
韩杰铭以为事『情』已经十拿九稳,高兴得抱着夏冉秋就地转了一个圈儿,然后嘱咐她:“以后见了小舟,一定要亲切再亲切,绝不能再像刚才那样了啊!”
夏冉秋心里虽不舒服,觉得自己落了夏小舟的下风,有种接受“嗟来之食”的感觉,但见丈夫高兴成这样,再一想到若是能因此搭上海泽,以后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也就释然了。
再说夏小舟走到某某宾馆外,司机已侯在那里,她拉开车门坐上后座,吩咐了一句:“吴师傅,开车吧。”车子便平稳的朝着出城的方向开了出去。
上了高速之后,她才想起该给施若素打个电话,昨晚上本来她就要打的,考虑到施若素可能已经睡了,所以决定今早上再打。
施若素听她说明『情』况后,很爽快就准了她的假,“如果今天赶不回来,明天不来上班也没事,路上小心,别着急。”
夏小舟谢了她,挂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司徒玺的手机:“我们已经上了高速了,估计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达新海了,等到了之后,再给你电话啊。”
挂断司徒玺的电话,她本来还想给家里去个电话的,但一想到等会儿她就回家了,打不打都没关系,于是没有打,而是玩起手机游戏来,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直至车子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她才被惊醒。睡眼惺忪的往外看,映入眼帘的已是熟悉的街道,司机之所以停车,则是因为前方有一只不知死活的小土狗正施施然的过马路。
“吴师傅,前面右转停一下车,我去买点东西。”车子再次启动,行出一段距离后,夏小舟想起这么久没回来,理应给父母买点礼物才是,于是吩咐司机靠路边停了车,就近找了个超市买了一些营养品后,才又回到车上。
终于到达了市委家属大院的大门外,夏小舟下了车,打发司机到『处』去逛逛,等她打电话时再来接她后,才信步走进了大院,走到了夏家的小院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