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老族长,拄着朱红色的拐杖,气咻咻的看着躬身站立的谢文磊,“你,你简直是把我谢家的人都丢尽了。你实在是让人失望啊,你实在是让皇上失望啊!你爹荒唐,弄一窝子女人在府里,你比你爹还荒唐,连私生子都搞出来,咱们谢家,那可是香门第!丢人啊!丢人,你娘要是活着,也会被你气死的。”
谢文磊一肚子的说不出的苦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可老族长那叹息让他觉得脸都不知道往那放,那同进士还不如落第,三年后,还可以再考。他这辈子,科举之路算是完了。
“你赶紧回去把那女子和孩子都处理了,然后去原家请罪,看看还能不能回缓一下。退婚,亏你想的出来,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族人!你也是饱读诗的人,怎么敢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老头子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这个堵得慌。活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没想到临了晚节不保,给自己找了麻烦,添堵。
他本是族里旁支子弟,家里也不出彩,他父亲也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当今的皇帝算来都是他的外孙子辈分的,像谢文磊这样的无名小辈怎么能进他的眼。
谁知道这一次,他竟然在会试里拨了头筹。又赶上皇上看中了他的文章,得知是自己外祖家的子弟,更是高兴。皇后娘娘为了哄皇上开心,听说他为母守孝,还没定亲,就凑趣说把娘家的一个堂妹嫁给他。
论文章他本首,论才华他也是拨头筹,又是本次京城会试的会元,文章得了皇上的青眼,才华得了皇后的意,眼看着就是一个状元又出自谢家。能娶皇后的妹子,作为谢家的掌门人,他老脸自然更是有光彩。
为了拢住这个年轻人,他就赶着做了两家的搭桥人。唉,没想到这一切都被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个寡妇给搞得一团糊涂。什么青梅竹马,什么姑表亲兄妹,那就是个祸害。
踟蹰在路上的谢文磊,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想起自己院子里的女人和孩子,他就更是堵得慌。打发,怎么打发,如何处理,那是人不是物件。
想到自己院子里的女子,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那孩子谁看了,都会说是他儿子的,那模样,就是他年少时候的样子。当年那春风一度,没想到表妹就珠胎暗结了。
要不是姑父姑母是太子一派的人,怕太子登基,对谢家不利,不肯把女儿许配给他。依照习俗,母亲过世的百天里,他完全可以娶了表妹,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丑事了。
太子事发的那晚,苏家被冲击,那些人抢了东西还放了把火。又因太子被圈禁,姑父被罢官,夫妻二人,连惊带吓,不久就相继去世了。如今姑父姑母都已经不在,他便是想说理都找不到人去。想起表妹,孤苦无依,他越发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日,他刚刚得了喜信,知道自己中了会元,正准备出去和朋友喝酒庆祝。这三年守孝,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洒脱过了。
却没想到在府门口,看到一个人,确切是说是一对母子,被看门的拒之门外。因为他们的样子太狼狈了,简直就像是要饭的。
“他们找谁,怎么站在咱家门口?”他皱眉问道。
“嘿嘿,少爷,恭喜少爷,贺喜少爷,您这是出去,那个什么人啊,她说是找你的,小的看着不像,猜着是听说您中了会元,来打秋风的。”
“文磊表哥,我是文苑,文苑,你不记得了吗?”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谢文磊觉得脑袋轰然乱响,他快步过去,仔细的看看那妇人,在凌乱的发髻下,他心里牵挂的那张脸,虽然憔悴的不像十八,可样子确实是文苑的样子。
“磊哥哥,如今我无父无母,只得带着念文来寻你,原想着把孩子给你,我就一根绳子了结了自己,好去见我那故去的爹妈,只是实在是想念表哥的狠。如今见了,我这就去了,望表哥娶了新人,不要忘了旧人,善待咱们的孩儿。”一身褴褛的苏文苑,怯生生,悲戚戚的说着。
谢文磊抱着已经换了衣服的女子,他从小喜欢的女子,怎么舍得让她当着自己的面去死。听着她说的那些往事,他痛心疾首,狠狠的打了自己个耳光,都是自己害了表妹。
那天,她的妈妈去找他,其实就是她娘逼着她坠胎。可是她不敢说,就盼着他去,他却去晚了。
“磊哥哥,我实在舍不得,他可是你我的骨肉。呜呜,我娘她怕人知道,就把我送到城外的庄子上去,我用了身上全部的首饰和钱买通了那婆子,她才肯放过我。我原以为,我娘和我爹,会接我回府,然后我再找你商量这个事情。谁知道,他们会那样做,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我是真没脸见表哥了,我已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呜呜,”
原来苏文苑的父母,觉得女儿已经不是个好女子了,在京城里断然是找不到婆家的。要是传出去,她不是处子,那他们苏家就门风扫地了。可是和谢家结亲,也是不可。康王也就是当今的皇上,是谢家所出,一旦太子登基,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谢家,他们不想受女儿的牵连。
在苏文苑修养的那个月里,偷偷的到处打听,总算是打听到一个济南的布商,刚刚死了老婆,正打算续弦。他们偷着去看了下,那男子不到三十,长的也不错,就定了下来。也不要聘礼,在苏文苑休了一个月后,就匆忙的把她嫁了。
那布商没想到京城走了一次,还不花钱捡了个漂亮媳妇,简直是太划算了,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不是处子,可他不在乎,处子还得开发,麻烦。便是苏文苑总是冷着脸,也不妨碍他日日求欢。
七个月后,她产下了个男婴。最初那人还以为是他的种,很高兴。虽然他早就有了好几个孩子,可儿子谁也不嫌多不是。可是这两年孩子大了,越发不像他,他也曾疑惑过,不过一看到小妻子的娇俏,也就过去了。
那布商房里姬妾三四个,各地的商铺里也都安有外室。这本就是商家作风,固定的外室总比去青楼楚馆要省钱干净的多。这样的后果就是布商的孩子也不少,光是府里的就男孩四个,女儿五个。
人多是非多,苏文苑本是大家的小姐,那里见过商人家妇人的做派,说话坐卧都很直白随意。这样的姬妾,她自然看不上眼。在那府里过了三年,却连丫头都没交下一个。
那布商的大儿子和她几乎一样大,和布商一样精明能干。苏文苑生孩子的那年,他母亲孝满,就在母族的提议下,娶了妻子。成了家的人,不论大小,那都是成年人了。所以依照规矩,他就可以接手家里的生意。
年前,那布商不知道怎么的,染了风寒,本不是大病,偏他好色,没当回事,日日还是不闲着。结果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在一个新买来的小妾身上了。
“他爹没了,他个不要脸的,和他爹一样好色,还去我房里调戏我。我不依,他就扬言,要掐死念文。呜呜,哥哥,我怕。他们全家都欺负我,不给我们分产,把我们娘们赶了出来,…..”苏文苑哭倒在谢文磊的怀里。
谢文磊看着怀里的女子,说不出什么滋味。快四年了,他几乎都快淡忘了。他是男人,男人怎么能儿女情长,男人该做的光宗耀祖的事情。
苏文苑一点点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下,又一点点的把他的衣服解开。看着眼前半开半合的身体,谢文磊却只是不动。从前他要是碰到表妹,总想着把她搂在怀里,可如今一想到她曾经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呻吟,他身上就热不起来。
“磊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脏?呜呜,我,”苏文苑怯怯的看着谢文磊,咬着嘴唇,眼圈又红了。
“不是,我只是一时觉得不太真实。你别哭,”谢文磊伸手抓住比从前要丰满多的一对肉馒头。狠命的扭了下,手感很充实。
苏文苑疼的抖了下,却不敢说。这是她最后的一个机会,要是这个男人今天不碰她,没了眼前的氛围,日后有人提示他,她就再没机会了。毕竟他已经定亲,还是皇后娘娘的堂妹。
房里也不是没人,那两个娇美的女子,她见过的。那走路的姿势,那散乱的眉毛,按那死男人的青楼出身的三姨娘的话说,一看就是破了身的。
谢文磊却不知道女子心里想的,只是泄愤一样,扑到女人身上,没有任何前戏,就冲了进去。捧着女子的脸,在她脖子下面,不停的啃咬,死命的揉搓了一阵。
苏文苑忍着疼,她明白男人的心思,毕竟她让一个老男人给睡了好几年。她的磊哥哥,清高自诩,如何能忍受的了。
“文苑,我不会不管你们母子。只是刚刚你也听说,我订婚了,等我成亲后,我就纳你为妾,你要体谅我。”男人宣泄过后,并没停留,在穿好衣服离开的时候,说了句。
谢文磊原以为,不过是纳妾,皇上还三宫六院呢,那娘娘的妹子更该能明白才是。却没想到事情没发生在娘娘妹子那里,而是他那表妹的继子追到京城来了。
那青年言说,继母拐走了他的幼弟,还说他不该纳没出服的寡妇为妾。谢文磊大惊,细问后,才知道苏文苑是偷偷带着孩子回京的。他给了那继子一笔银子,好说歹说,才算打发了他。
世间本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况谢家自从他娘没了,规矩也就没了。他爹的妾和不上排名的通房,年年增加。整天没事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
府里如今是梨花姨娘代管府务,她本就不高兴谢文磊娶个高门媳妇。那样的长房媳妇进门那日后那里还有她的地位,搞不好,她还得给她行礼。听闻了苏文苑的事情,她觉得机会来了,不只把这事情传的满城风雨,还悄悄的给原家那个姑娘送了信去。
人没进门,就有个青梅竹马的寡妇表妹带着私生子准备进门做妾,原家立马就恼了。本来就觉得谢文磊家世不高,委屈,但是娘娘说的,也只能忍了。如今出这样的事情,那还得了,直接就哭到皇后面前。
皇上大人,一向有个心结是不能碰的,那便是和太子相关的人和事。听皇后说了这事,他就恼了。喜欢如夫人,那便做同进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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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番外,转头空下
身在云南的田娘听闻了加开恩科的结果后,她神色似悲似喜,把身边的人都打发了出去,怔怔愣了良久。...最后她抱着被子,堵着嘴,无声的大哭了一场。
这一哭,把她一直藏在心底的阴影和恐惧都散了。那人终是前世负债此生偿还了,这一生,她终究的渡过了那命定的结局。
这一哭,她心里的那根刺终是拔除,如雨的泪水,终于模糊了那人清秀俊朗的容颜,她心中的那人终于变成了路人甲。这一世,他们总算是摆脱了月老的捉弄。
吃午饭的时候,田娘还是窝在卧房里不肯出去。黄鹂正劝说的时候,一身紫红正服的施南生,一手提着一个荷叶包,一手提着马鞭子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房里的一个丫头,就朝床头走过去。
“今天怎么了,听说你自己在房里一上午了,连孩子都不见,出了什么事情?是不是不舒服了,还是谁说什么你不喜欢听了?”他伸手摸了摸田娘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田娘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清瘦却大气的男子,身居高位却低调的男子,不许诺却能做到专一对她的男子。一脸关切看着她的男人,这是她的男人。
“子恒,子恒。”她想着,红着眼睛,扑到施南生的怀里。
施南生被娇俏的小妻子的热情吓了一跳,本来站着的他,看田娘挂在他身上,整个身子半悬空。怕她累着,赶紧搂着田娘坐到床上。
屋里服侍的黄鹂看到这样的情形,长出了一口气,自家的夫人足足哭了一个上午,她都急的要上吊了。可算是国公回来,夫人露出笑脸。她招招手,带着其他的小丫头悄悄的退了出去,还体贴的给关上房门。
京城谢家,大少爷的院子里,传出阵阵的哀戚的哭声,“磊哥哥,她就是想抢我们的儿子,我的文儿,是我的命根子,你怎么能同意让她教养?”一脸脂粉的苏文苑,哭倒在粉色的罗汉床上。
“你从前那样的灵秀,如今怎么这样想不开!她作为一家主母,好心教导庶子,你让我如何反对。”谢文磊清瘦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
“我不管,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好不容易保下了这个命根子,我不依啊,表哥,你去和她说。哼,她想过母亲的瘾,让她自己生好了。”苏文苑抬起那便是描绘精致,却掩不住憔悴的脸,泪眼汪汪的说道。
“行了,你也别哭了。如今她是一家主妇,内宅的事情本就是主母的事情,我一个大男人如何插手。”
谢文磊烦躁的甩袖子走出了苏文苑的厢房,站在院子中,沉甸甸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来。到底是什么让他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好好的状元没了,好好的前途也几乎没了。如今已经闲在家里大半年,同期的同窗几乎都有了职位,唯独他还在候补。
正房不能去,厢房去不得,书房更是伤心地。他游魂一样,出了院门,出了谢家。
不知道怎么的,谢文磊就走到了从前那间百香居的后门处。....他怔然的看着和从前一样寂静的巷道。忽然想起,同样的午后,那个一脸是泪的丽人。要是他不刻意的推?,那今天的他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原家的婚事终究没退,金口玉言,皇家的脸面是不能打的。只是嫁进来的媳妇,却不是原来定的那位皇后娘娘嫡亲的堂妹。新妇不是原定的正房出的嫡女,而是远支没落偏房的一个庶女。
表妹终究还是做了妾,他的长子,谢念文,最终还是庶出。
新夫人长的一般,脾气也不错,只家世着实薄了些,便是谢家的普通子弟也不见得会娶这样身份的女子。可即使这样,族长也严厉的警告谢文磊父子,一定要善待她。
要知道,大多数的新科进士都已经接到旨意,各自有了安置,可谢文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谢夫人即便是庶女,可也是皇后娘家的人,要是她回去哭诉,谢家便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苏文苑头一个月带着孩子住在谢家城外的一间农庄里,本定是第二月迎进门。可族长着实恼她搅了谢家的恩典,硬是让她多住了一个月,才同意谢文磊迎她进门。
第三个月初,一顶青色轿子,把苏文苑从后门抬进来。没有摆酒,只是简单的拜见了谢文磊夫妇。
新夫人对她不温不火,既不会挑她毛病,也不会刻意为难。她每日都是照规矩,服侍新夫人起床,如厕,更衣,洗漱,吃饭,然后就可以回房了。
这些苏文苑都能忍受,她相信自己和谢文磊的感情,毕竟他们还有个孩子。她无法忍受的是,除了新夫人,谢文磊又多了两个通房丫头和她分宠。
那两个女子,瑶红十六岁,媚人十七岁,都是胸脯鼓鼓,腰肢细细,一掐一股水的黄花大闺女。她如今虽然年龄才十八,可这几年的摧残,到底比不得年轻的妹子。
新婚时候,谢文磊照规矩自然是要睡在新人房里一个月。一个月后,新夫人就以小日子不能服侍,提拔了身边的媚人服侍谢文磊。不知道是新夫人暗示的还是瑶红那丫头自己犯贱,就在苏文苑进门的前夕,瑶红爬上了谢文磊书房的床。
结果苏文苑进门的那天,新夫人又同时给瑶红开脸做了通房。原本谢文磊的两个通房,在新夫人进门前,就都被打发了。如今不止多了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做妾,还多了两个千娇百媚的通房,饶是谢文磊不是那爱色的人,也难免感激新夫人的大度贤惠。
谢家自谢太太去后,谢文磊的爹为了生活自由,并没再娶,只是又纳了个娇媚的小妾,内宅都是梨花姨娘在代理。如今有了新夫人,自然都是新夫人接过来。但新夫人毕竟初来乍到的,外面的事务就都由谢文磊打理。
谢文磊本就不擅长理财,如今见夫人虽然长相一般,但毕竟是皇后娘家出品,到底比一般人家的嫡出要贤惠,越发的把外宅的事情都交给她打理。这样当苏文苑进门的时候,谢家的一切就都由新夫人掌控了。
四个女人,一个男人,总是要公平分配一下才是。谢家自老太太时候就有规矩,男主一个月必须在主母房里过十五到二十天,其他时间才能去小妾通房处。
如今两个丫头都是精心挑选的通房,都是经过调教的。个个擅风情,懂床事,那里是苏文苑这样大家出身的闺秀能比的。谢文磊本来是个传统的男子,并不是好色,可男人年轻,那里禁得起美人的挑逗。
两个通房丫头都是陪着夫人住在主屋的耳房,每天都要服侍他们夫妻,尤其是房事的时候,更是需要她们进去。这样谢文磊一个月里,倒是大都是在那主仆三人处,苏文苑那不过能去一二次而已。
谢文磊看着那后门,想起新夫人的话,“文儿虽说是庶出,可到底是你的长子,如今快五岁了,明年该启蒙了。那家的先生要是知道他养在姨娘身边,难免会轻视他,妾虽没生养过,可到底不忍心他被人看不起。所以想着,要是相公同意,就让他搬到我这边来住。”
谢文磊当时大大的被新夫人感动,很是身体力行的抚慰了她。没想到兴冲冲的去和表妹说,却惹得表妹大发脾气,哭喊不休。
靠着墙边,谢文磊缓缓的坐到一块石头上,表妹不同意,他不知道如何回复新夫人。想到自己的前程茫茫,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表妹和那个孩子,要不是她们母子,他如何能到眼前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他愤然的起身,自己的儿子,想让那个养,便那个养,怎么能依着她!
苏文苑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哭喊着被抱走了,她捂着嘴,惊恐的看着一脸冰冷的谢文磊,“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何?”
“文儿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人笑他是妾养大的,你也不想他大了被人耻笑吧。你每日里要是没事,就多给孩子做些衣物,也给夫人做些。文苑,你比夫人还大着一岁,能不能不要这样闹腾,你也当过别人的继母,你是怎么做的,不会是贴身服侍了吧?”谢文磊冷淡的说完,不理会苏文苑愕然恐惧的眼神转身离去,连头都没回。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傻瓜,新夫人刚刚又给他看了个信件,那里面说,苏文苑在回京前,就和前夫的大儿子,她曾经的继子滚到一起过。那里面说,不止是她,便是其他的姨娘,那儿子也几乎都偷到过。
现在他开始怀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即便长的像也不好说,毕竟他和苏文苑是表兄妹,本身他们两个就挺像的。
“苑姨娘,这是上好的内供绢丝,你可得小心着绣。夫人要的急,五天内就得赶出来。”瑶红扭着细细的水蛇腰,笑嘻嘻的对双眼无神的苏文苑说道。
苏文苑一愣,“让我做?怎么不让那些丫头们做,我可不是针线上人。”
瑶红一撇嘴,“哎呦,你当自己是什么啊,不过是个妾,还是贱妾。要我说,让你做这个都是抬举你了。你一个寡妇家的,可别把霉气绣到里面去。”
苏文苑蹭的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这样说话,我这就找大爷去评评,怎么我就霉气了。”
瑶红甩了甩手里粉色的娟帕,不屑的看着苏文苑,“大爷怎么会见你这样的破鞋。你省省吧,好歹为你儿子想,也该乖乖的做活才是。”
“你才破鞋呢,你要是好东西,能不要脸的摸到大爷床上去!”苏文苑脸红的都能滴血了,她本来就心虚,那里经得起瑶红这样破鞋来,破鞋去的,伸手就要去扇瑶红的脸。
瑶红闪身靠到门边,鄙夷的看着她,“姨娘,我们好歹只跟过大爷,不像姨娘,也不知道被多少男人搞过,你便是熬不住也不该不顾人伦,连儿子都搞。哎呀,瞧我,和你这样的人说这些做什么。”
苏文苑腿一软,想起那屈辱的日子,她眼泪刷然而落。她这辈子倒了什么霉,落得这样的下场。
瑶红看她一眼,摇摇头,抬腿扭腰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整理粉红色的通袖袄,“实话告诉你,这就是大爷让你做的,省的你闲着勾搭其他男人。罢了,我也懒得理你,你赶紧做吧,我得回去服侍大爷。大爷最喜欢我这儿,好歹只他自家摸过,不用担心得乱七八糟的病啊。”
新夫人原氏此时正给谢文磊捏肩膀,她虽然长得不好,可哄男人却着实有一手。她自小跟着姨娘,早就学会了她姨娘哄她爹的把式。
捏着捏着,她就靠在谢文磊后背上,抱着谢文磊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如今咱们府里主子多,弟弟们都还没成家,人多了,可收成还是那些。我就想着,开源节流,人手不能裁撤,便想着自家的衣物都自己动手,也好省些。如今我房里的丫头闲下来都已经在做了。”
“好太太,这些你看着安排就是,不用问我。”谢文磊今天心情不错,老丈人通知他说,皇后娘娘说了,适当的时候,可以跟皇上提提。这些都是新夫人的功劳,再说她说的也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