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从小到大张狂跋扈极了,听到这番话安阳还是简直恨不得自己也和老夫人一样气晕过去,她手脚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声音哆索着说:“滚!滚!快滚!”
说完一脚踢开林心慧往外跑,明净早就看清了林心慧的恶毒用意,他鄙夷地看了林心慧一眼,去追安阳,若真的大半夜把安阳气跑了路上出了什么事,谢府就脱不了干系了。
还好,苦劝了半天,又是抬出明澈又是抬出锦姝,安阳好不容易碰到谢家还有一个说话做事正常的男人,心里好受了些,就答应暂住一晚,再不见谢家任何人,明日一大早就离开。
第二天长生给锦姝上课时,听说安阳早起梳洗了,连早饭也没吃一行人就离开了,心里对老夫人母子俩佩服极了,他们俩真有心计,安阳怕是再也不想踏进谢府一步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8章、再诉心声

长生听着小维一五一十地学着安阳快要被气得发疯的情景,真不知该同情安阳还是说她活该。
不过谢明清母子俩实在不敢小觑,赶走安阳的法子阴损有效,还让别人挑不出半点差子,总不能因为谢家二公子对安阳郡主一见衷情就治他的罪,他又没做什么失礼的事,后来言语中虽有些过份,也只是醉话而已。
所以安阳被逼得落荒而逃却只能吃个哑巴亏,长生想,她要么再不踏进谢府一步,要么由淮安王出面求了皇上赐婚,千方百计嫁到谢家报仇,要么至死也不踏进谢家门。
长生觉得,如果安阳真的嫁到谢家,最受不了的不是老夫人之流,而是她自己,因为她要眼睁睁地看着属于姐姐的东西另归他人。安阳现在看来对锦姝很好,谁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说不定连她自己也要被赶走,那么锦姝还不如不要这个年轻的嫡母。
而且心怡院里全是姐姐的遗物,等她嫁进来站稳脚跟,未必还能容许明澈如果对待亡妻。一想到姐姐的遗物和生活过的痕迹以后很可能被清理怠尽,时间长了这个长房曾经的女主人被彻底忘到脑后,长生心里难受极了,觉得谢家母子这样欺负一个未婚女子虽有些过份,但对她来说未必是坏事。
长生的心情极为矛盾,按说明澈续不续弦与她无关,但她就是不希望明澈续弦,她不喜欢安阳也与这个有关吧。
明澈那么年轻,又居高位,总不能一辈子只凭悼亡妻。现在正值太子和秦王夺位的关键时期,他还能种种理由拖着,等秦王权掌天下,肯定要为明澈赐婚,至于是不是安阳,长生就不知道了,若是明澈不喜欢安阳,秦王必不会为一个堂妹去逼心腹爱将,可他绝对会再娶的。
俗话说隔肚皮如隔万重山,无论明澈地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肯定不能再容许心怡院的存在,而对锦姝最多只是爱屋及乌,而且明澈若是有了别的儿女,肯定会分了对锦姝的疼爱,锦姝名誉上多了一个嫡母,其实会失去的更多。如果未来的将军夫人不能再容自己留在谢家,长生真不知自己到时是该走还是该留?
上课时分,明净借口定期替大哥查看锦姝的功课来到西跨院,长生心知他有话说,又怕外面有老夫人的耳目看出破绽,就示意锦姝和可乐可喜继续读书,自己和明净进屋说话。
明净坐在长生对面,神色不明地端起茶盏,玩味地看着长生,似乎要看穿她的内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安阳郡主那么快被赶走是你设计的对不?”
长生暗自佩服他的心思越来越细腻,可是她的心思怎能让明净知道,作为兄弟,他一定盼着明澈尽快娶妻生子,若知道逼走安阳自己功莫大焉,肯定又会想歪的。
她装作惊讶地样子说:“三爷何出此言?昨晚嬷嬷姝儿回来时,只说二爷两口子吵架了,还说二爷要休了二夫人,我还正奇怪着,早上又听说安阳郡主连早饭也没吃就回京了,还以为淮安王府出了什么事,却不知三爷好端端地何出此言?安阳郡主出身高贵,又对锦姝那么好,我高兴还来不及,我为什么要设计赶走她?二爷可不要信口雌黄,气走郡主之罪名,岂是我一个小小的教养姑姑能担当得起的?”
明净定定地看着她,不可置信地说:“你能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锦姝那么排斥安阳郡主,怎么会忽然喜欢她,甚至不要你陪伴只跟安阳去参加晚宴?这变化也太大了吧?我想,也就是看到锦姝莫名其妙地忽然和安阳亲近,老夫人情急之下顾不上细思量,才和明清千方百计赶走安阳郡主,对不对?你先对我说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生心里暗笑,又弄不清他的真实意图,嘴上死活不肯承认:“三爷说的什么话呀?难道姝儿喜欢谁不喜欢谁还由我决定?姝儿不过是一个最单纯的孩子,她哪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只要谁真心对她好,她就喜欢谁亲近谁依赖谁,安阳郡主不止一次向姝儿示好,这次专程从京城跑来看她,又给她带来那么多好东西,还不顾身份尊贵陪她一起听课,姝儿被她感动与她亲近再正常不过,难道还有什么不对吗?”
明澈显然不信,他有些受伤地盯着长生:“你别巧言令色了,姝儿是很敏感,可她亲近喜欢的是真心疼爱她的人,而不是怀着这样那样的目的来干扰她正常生活的人,难道安阳不是这样的人?我看得出,锦姝能感受到安阳对她的好是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所以她对安阳的排斥和敌意是发自内心的,岂是几包点心几块料子就可打发的?你骗得过别人骗不过我!你这么想逼安阳走,莫非不希望她嫁给大哥?”
长生被步步紧逼简直无法招架,只得半真半假地说:“你说的也不全对,锦姝是很讨厌安阳,她每次都打着关心锦姝的旗号随心所欲地干扰我们的平静生活,每次见到她,姝儿都要问她什么时候走,一个劲地求我赶走她,我不过是为了姝儿才想些办法而已,与大将军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可信口雌黄。”
看到明净脸色稍霁,她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也知道安阳郡主来看锦姝的真实用意,所以就是我不做什么,府里自有人比我还急着赶她走,我不过不想锦姝一看见她就不开心,所以起了一些推波助澜作用而已。”
明净心里好受了些,仍然心有疑虑地问:“你是不是希望她嫁给大哥?你不希望大哥成亲吗?”
长生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三爷,说话要有分寸!大将军成不成亲也我有什么关系?若说这件事与大将军有关,那就是,因为锦姝不喜欢安阳,而安阳对锦姝也假心假意,所以我为了锦姝考虑,不希望大将军的续弦妻室是安阳郡主。我希望姝儿能有一个心地善良、知书达理又真心喜欢她的嫡母,难道我这样想不对吗?若不是为了锦姝,大将军娶谁不娶谁关我什么事?”
看到长生气得脸色发红,明净相信她设计撵走安阳并不是对大哥有意,而全是为了锦姝着想,一颗心顿时放下,嘿嘿地笑了:“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若不激你,你如何肯说出心理话?说实话,我也不希望安阳做我的大嫂,她浅薄无知又心胸狭窄,大哥若娶了她那才叫不幸,而且她肯定不会真心真意待锦姝好,所以你做的很对,是我不该胡乱猜疑!”
然后站起来笑嘻嘻地朝长生陪礼:“先生在上,小生这厢有礼,别生气别生气,你若觉得不解气,就打我几下也行!”
长生本就没有真正生气,被逗得扑嗤一声笑了,然后轻咳一声笑骂道:“我打你还嫌手疼?而且我做什么还要经你的允许不成?我愿不愿大将军续弦,只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难道我心里想什么还必须要让你知道?你管得倒宽!”
说完了又脸红了,她感觉到两人之间已经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意味,而她自己刚才的话,竟然似在娇嗔,顿时不好意思再看明净,只低下头装作喝茶。
明净当然听出她言语中的亲昵之意,心里喜极,看到长生如同葱白一般的纤长白净手指端着青瓷茶盏,双颊微红,垂下的眼睑轻轻翕动着,有一种极诱人的妩媚,心里怦然而动,说话也变得期期艾艾起来:“我不是管得宽,我是关心你。你若不服,就事事管着我好了,我保准不嫌你管得宽!”
说完再也忍不住,一把握住长生的手指,动容地说:“我心里想什么都要告诉你,所以我也想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这不算过份吧?我不是外人,你不要不好意思!”
长生有些羞恼,他明净三番五次说这番有什么意思?明知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娶她为妻,也明知自己绝不会为人妾,两人之间注定没有任何结果,若是和他纠缠不清,毁自找伤心又自毁清白,除了自讨苦吃没有任何用处。
他一个男子,风流无过,一场暧昧还能给生活增添情趣,而她凭什么要陪他玩这个?
她面色一凛,用力抽回手指,坐直身子说:“还请二爷自重,长生只是谢家雇下的外人,与二爷非亲非故,也不想知道二爷心里想什么,更不会对二爷说我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不要不好意思,我就是不好意思!还请二爷顾念着长生的以后,不要让我离开谢家之后清誉尽毁、声名无存!”
说完就要出门,明净一把拉住她:“长生,你不要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说这些!你说的对,该解决的事情没有解决,我不能给你任何承诺,也就没有任何资格干涉和影响你,不过请你相信我的诚心,也请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清除我们之间所有的障碍!”
长生当然不信他的话,现在又不是什么乱世,太平盛世一切都有章有法,婚姻最讲究门当户对,明净能有什么法子清除障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89章、不甘寂寞

谢家的日子又暂时恢复了平静,长生计算着明澈的回信这几天也该到裴家了。
就算他如明净说的那样,用含含糊糊的话先拖着,让他们摸不清自己的真实意图,但总是没有明确地答应,裴家人和老夫人的心情肯定要不爽利几天,所以这几天长生几乎不出锦姝院,也约束着锦姝不要太过嘻闹,就连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丫头也被她管教得规规矩矩,长生生怕她们触到霉头上。
这天下午,是锦姝学习绣活的日子,所以闲来无事,紫葫也要维妮姐妹去玩了,长生想到自己以前给娘做的抹额送给太姨娘了,索性自寻了碎布另做,正飞针引线间,院子里似有喧哗声。
就站起身从窗户往外看,却有些惊讶,院子里居然是明澈的三个妾室:李春桑、卢双娥和秋枫红。好长时间再没见过,也无人提及,长生都快要忘了府里还有这三个女人。
暗叹妾室地位之底,家里的大小宴席和各种活动她们均没有参加的份,明澈又长生不在府,她们又全都膝下无子,锦姝以前受陆奶娘的影响对她们极为排斥,也不知她们三个如受得了长生累月的寂寞和无聊?
她们三个今日前来是想做什么?难道是实在耐不住寂寞了,府里其他地方她们又没有资格去,只有来这锦姝院里转转,好歹找个人聊聊,心里也能好受些?
她起身迎上去,心里已经戒备十足,出了屋门却看到一个小丫头居然还提着包袱,压下心头的不解行了礼笑着说:“哪阵风把几位姨娘给吹来了?难得你们还想得起看长生,真是感激不尽!”
年龄最长的李春桑上前一步拉住长生的手,半是羡慕半是奉承地说:“几个月不见,姑娘越发水灵了,真招人喜欢!”
而她因为走路,又因为天气好,一直苍白削瘦的脸居然有了一些红晕,长生自谦了几句夸奖道:“李姨娘真是好模样,身如细柳不说,现在又颊若桃花了,原来大好的春光都在李姨娘身上!”
李姨娘扑嗤一声笑了,骂长生贫嘴,又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进屋,一行人进了屋,丫头把包袱全放在桌上,李姨娘上前解开包袱,长生吃了一惊,居为是一件件鲜艳的女童衣裙,看起来精致漂亮,象是给锦姝做的,大小刚好她能穿得上。
正不解其意,李姨娘提起一件嫩绿色的衫子,上面绣着艳黄色的花,做工极精致,衣料也算上乘,看起来很是清新喜气。李姨娘得意地凑近前来,然后笑着说:“这正是我给大小姐做的,上面的花全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姑娘看怎么样?还有这件肚兜,也是我亲手做的,晚上就让大小姐试试啊!”
长生连连夸奖,她并不是想讨好谁,而是这活计确实做得好,锦姝穿上一定更加可爱。
接下来,卢姨娘和秋姨娘也纷纷展示自己给锦姝做的衫子、裙子、褂子,甚至袜子、丝带、鞋子等物,看得出她们确实下了功夫,件件精致舒适,她们月银少,能用这么好的料子,想是花费不少吧。
长生爱不释手地翻看着,一一谢过收起来。不等她发话,那位相貌最普通,听说还是明澈亲戚的卢姨娘细声细气地说:“听说姑娘在宫里学了好绣活,也不知我们的手艺还入得姑娘的眼?若是做的不好,还请姑娘勿怪,总是一片心意罢了!”秋姨娘也随声附和着。
长生赶紧道谢,心里却对这个卢姨娘没有多少好感,听说她本是明澈的生母莫姨娘的外甥女,因为父母早亡,莫姨娘求了老夫人同意养在府里。
本来她长大之后,莫姨娘要做主把她聘了人风风光光地嫁了,谁知她却倾慕明澈不能自拔,还自个跑去给大小奶奶林心怡磕头,求她许自己留下,否则宁肯一死,可是明澈根本不想要这个妾。
莫姨娘极为喜欢大少奶奶,当然不愿意卢双娥作妾室之后给她添堵,就力劝她嫁别人,偏偏卢双娥如同着了魔似的要嫁给明澈,甚至不惜以死相逼。莫姨娘苦劝不下,就同意去说服明澈纳她为妾,但条件上是有名无实,不要影响大少奶奶夫妻俩的感情,而卢双娥居然答应了。
莫姨娘为了不辜负姐姐姐夫所托,在病重得奄奄一息时,因为明澈尚未归家,就拉下老脸去求了林心怡说服明澈纳卢双娥为妾,条件是卢双娥只做名誉上的妾。林心怡同意了,却并未提什么做真正的妾室,还是只有名无实。
在她重病后明澈回来了一次,她就求了明澈的同意纳卢双娥为妾。只是明澈对卢双娥并无喜欢之意,只不过了为亲娘的托付和林心怡的苦劝才同意,且果真让她有名无实,直到林心怡离世后才和明澈有了夫妻之实,但是明澈长年在外,就是回来对她们几个也很冷淡,很快她又看起来郁郁寡欢了,长生丝毫也不同情这样的女人,借着爱的名义在姐姐和姐夫中间横插一脚,不但没有良心还没有自尊其间还千方百计逼人家接受她。
不过她们这一群人到底是什么目的这样做?
看到长生迷惑不解的样子,李春桑挥手示意别人先回去屋里只有她和长生两个,她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惊得长生慌忙去扶她,李春桑却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她拉住长生的手,泪流满面地说:“我们实在是太寂寞了,将军长年不在府里,府里大小事情都没我们的份,我们又没有儿女傍身,所以只能一切以大将军主,可是他性子冷清,又久不见面,怕是把我们都忘了。所以我们做了这些,求姑娘常给大小姐穿戴,如果给将军去信或者将军回来,求姑娘能够在将军面前夸我们一两句,也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如何关心大小姐就行,这样他才不会忘记我们,求姑娘了!”
长生一时头比斗大,她使劲地拉李春桑起来,劝慰道:“你们三个活生生的人,将军怎么会忘记了?他只是公务繁忙回不来罢了。而且说实话,不必去信对大将军说这些,这样他会觉得你们虚情假意,只要你们真的关心大小姐,我们哪能感受不到?大将军也定会得知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90章、为君所累

这几天,明澈的三位妾室对锦姝表现出极为真挚的关心,三人象是商量好似的,每天过来看看锦姝,除了那天送的衣服鞋袜等小物件,这几天要么送一条亲手绣的扎头发缎带,要么送亲手做的点心吃食,总之是千方百计向长生锦姝示好。
长生开始对她们不厌也不喜,因为她们与自己无关,后来得知林心怡是她的姐姐穿过去之后,不由自主地对这几个女人起了排斥之心,因为她们毕竟是千方百计要与姐姐抢丈夫的女人。
经过这几天,却不由自主地从内心开始同情她们,其实也只是一群可怜的女人罢了,寂寞孤苦,生活完全不能自主,没有正常的夫妻情爱,没有儿女绕膝,至于地位和尊严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生活条件略好些,她们连普通的女人也不如。
而且有人向锦姝示好有何不可,锦姝已经与正常孩子没什么两样,她总要长大,将来总要走入大宅门里与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总不是把她保护得太过单纯善良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明澈的几个妾室刚好能让她慢慢懂得富贵人家后院的争斗。
开始,不单是她,就是锦姝的两个嬷嬷和小维小妮都怀疑过她们别有用心,长生甚至还担心她们送的吃食敢不敢给锦姝吃,但是慢慢地她放心了。
明澈以前虽然独宠姐姐,但姐姐在世时并未苛待过这些妾室,除了丈夫坚持不与人分享外,在吃穿用度身份地位等方面处处给予优待和高抬,对她们一直和言善语,还要求奴才必须把姨娘们当主子尊敬。
听说刚开始李姨娘和卢姨娘都是通房丫头的身份,老夫人因为她们未曾生养所以不许抬她们的身份,又是姐姐求了老夫人和明澈把她们升为姨娘。
所以长生觉得她们不会因为心怀怨恨而对锦姝使坏,只不过是太过寂寞,也是为了引起明澈的关注从而得到他一点垂怜,所以才开始讨好锦姝,即使不是真心真意,起码也没有恶意,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来了几次之后,长生已经确信她们根本没有坏意,就每次都很热情客气,倒是得到了她们真心的尊重和喜爱。锦姝开始也不习惯她们天天来,虽然只停一小会,她还是不愿意,又是长生劝她,说别人的好意一定要领,不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就不懂得尊重人,锦姝也慢慢习惯了她们的存在。
这天晚饭后,太姨娘派人来传长生,长生明白太姨娘身为锦姝院的管事,有些不放心,万了出了什么差子她可担当不起,所以派人来请自己,想弄清那个姨娘的真实用意。长生想,老夫人肯定也知道了此事,太姨娘说不定是替老夫人问的,在此事,老夫人一定比任何人都害怕锦姝出了差子。
来到东跨院,太姨娘看到她先自笑了,不等长生行礼,上前拉住她的手笑着说:“姑娘一定猜到老奴找你有什么事,你不会嫌老奴多事吧?其实几位姨娘不过是向大小姐示好,我确实不该多疑,但大爷总不在家,二房又无主母,老夫人托我代管锦姝院,可不能在我手里出什么事。”
长生也笑了:“太姨娘多心了,你是关心大小姐才会这么仔细,我哪敢责怪你?怪我太随意了,我应该早就过来向太姨娘汇报此事,也免得你老担心!”
太姨娘笑容略敛说:“周姑娘,你是个顶顶聪慧的人,大少奶奶的好多事我也告诉过你。大少奶奶待她们之好,可以说是任何家里的正妻都做不到的,咋说了,就象对待姐妹一样,吃的穿的处处优厚,无论谁生病了就赶紧派人请名医延治,又担心她们月银少,所以她们缺什么或者有需要花钱的地方,都不让她们破费。不过我还是担心她们,因为大少奶奶在世时,大公子从来不进别的女人房意,我还是有些担心她们心怀怨恨记到大小姐头上,所以你一定弄清她们的真实意图,你且说说,你对那几个姨娘放心吗?”
长生沉思了一会,点点头说:“我细细观察了几日,对她们还是比较放心的。主要是我认为,她们没有必要起心思害锦姝,大少奶奶和大将军对她们都不坏,激不起什么深仇大恨。总的来说她们心地都不错,我试探了几日,觉得她们还是可信的,做不了大奸大恶之事,更不会对一个没娘的孩子下手,所以太姨娘就请放心吧,长生一定会善加注意,保证不出什么差子!”
太姨娘放下心来点头谢过,长生正待告辞,太姨娘唤过她吩咐奴才们退下,诚恳地说:“老奴有一些家务事,憋在心里实在很烦,又实在不知该对谁说,因为能信任的人根本不多。姑娘若有空,能否听老奴说说心里话?”
长生一直对太姨娘极为敬重,当下满口答应了,返身坐在太姨娘身旁,一付洗耳恭听的样子,太姨娘愧疚地说:“姑娘这付样子,倒真折煞老奴了,我说的是明净的事情,这几天都快要憋坏了,如今在这府里,也只能对姑娘说说了。
长生点点头,太姨娘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说的明净的事情。这孩子被老夫人逼着收了两个通房,却仍是不情不愿,后来听说他和紫葫圆了房,我还以为他想通了,谁知秦奶娘不知怎地发现了实情,说他和豆黄一直别扭着,每夜宿在豆黄房中,只不过是为了瞒下老夫人而已,还听说还有其他事情,我都快愁死了,你说这样下去怎好?总有一天老夫人会发现的,我深知她的心情,她最恨别人骗她,若是得知实情,且不说老奴了,我真不知她会如何惩罚明净!”
太姨娘说完了又有些愧色:“要说真不该对你一个大姑娘家说这些,可我实在是没法子,很想找个人说说,又再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所以污了姑娘的耳朵,还请姑娘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