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点点头,云荷雨忽然想起什么:“仙儿的哥哥在哪一处庄子?”
若水想了想:“象在城南的庄子上,对,就是在城南的庄子上,仙儿亲口说的。”
云荷雨面喜色:“这就好,真是天助你我,如果在城南,我就有办法对付她。”
见若水面露不解,拍拍她说:“我在厨房里,经常有各处庄子孝敬主子东西,城南庄子的管事一次来送东西,竟是我以前在谢家的旧识,我们已经相认了。谢家出事后,奴才全部官卖,他被靖侯府买回,如今十几年过去,已经娶妻生子,并做了庄子的管事,他若肯相助,这件事十拿九稳,而且不要我们动手。”
“可是他肯帮我们吗?这么多年了,他现在有妻有子,日子和顺安稳,肯冒这个险吗?”
云荷雨看着若水担忧的样子笑了:“别担心,只要谋划得当,是不会给他带来任何麻烦的,只会让主子更信任他。谢家主子以前待奴才宽厚仁慈,主仆感情很深,他若知道是为了对付凌敬敏的女儿,一定会帮我们的!”
若水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方才想起问:“奶娘,你是怎么进来的,没人现吗?”
云荷雨摇摇头:“放心,我有办法。自从来到侯府,我就处处留意,苦心经营,以求办事方便些。看门的嬷嬷喜沾小便宜,我就经常与她些小恩小惠,与她越来越亲密交好,她自会放我进来。但是不能常来,勉得被人觉生,我还是躲在暗处保护你好一些。”
说完站起身来,拨拨若水的头:“现在虹儿不在身边,你一定要给自己调教一两个忠心伶俐的丫头,身边人很重要。我看小蓝和小绿还不错,只要你善待她们,用心调教,她们会靠得住的。”
若水点点头,看她要走,可怜巴巴地拉住,嗫嚅着说:“奶娘,我好象又有了身孕,对谁也不敢说,生怕被人现对付我,整天就盼着你来!”
云荷雨面上一喜:“真的?有多少时间了?”
若水脸一红:“可能有一个多月吧,我月事已经过了十几天了,而且身子怠倦,还老反胃,症状和上次一样。”
云荷雨连忙安慰她:“别怕,我一定想个稳妥的法子,保你平安生下孩子。我找机会跟那个管事的见面后谋划一番,先除了仙儿再说,有她在你身边,我日夜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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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七、辣手于到了腊月底,年气越来越浓,安靖侯府今年喜事多奴才忙得团团转,准备着过年用品,各庄子上也送来了许多特产和稀罕物,聊表孝敬之心。
老夫人正百无聊耐地坐着,李姑姑进来了,笑着说:“城南庄子李管事来看望老太太,说有礼物孝敬!”
老夫人面上一喜:“他还是个有心人,其他管事都知道我老了,府里是老爷和夫人作主,谁还能想得起我?”
话间精明干练的李管事已经进来跪下:“老奴祝老太太福寿双全、长命百岁!从不敢忘了老太太当年的栽培之恩!”
老太太喜得呵呵地笑着,连忙命李姑姑扶她起来:“你是个有心的孩子,只是以后见了我别那么多礼,看着见外!”
李管事谦卑地着,取出包袱打开,是一件上好的石青色福寿团花锦缎比甲,料子、色泽皆好,就是针线歪歪扭扭的实在难看得很,老太太和李姑姑有些不解。
“老奴知道老太太什么好西也不缺,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不过这件物什非比寻常,是老奴专门花了三个月时间找了一百位福寿双全、子嗣家业皆兴旺的古稀以上老人,一人几针缝制起来的,虽不是什么宝贝,却是奴才的一点心意,只图个吉利,希望老太太喜欢!”
老夫人老泪:~,她接过比甲,轻轻的抚摸着,福寿双全、子嗣家业皆兴旺,这李管事太懂她的心了。
李管事使个眼色,李姑姑带着丫退下,他立即跪倒:“老奴前个遇到一件事不敢瞒老太太,特来秉报老太太!”
老夫人一惊,恋恋不舍:放下手中的比甲,诧异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起来说吧!”
李管事站起来压低声音:“城南庄子有个叫葛壮儿地家丁太太可否听说过?他前天晚上喝了些酒。跑到我地房里。对我说他知道府里一件密事。好象是公子生辰那天发生地。还说如果我肯花十两银子。他就说给我听!奴才当时就训斥了他。怕他说出什么有损府里声誉地话。一直派人监视着。老奴不敢告诉别人来秉报老夫人定夺!”
老夫人面色铁青:“葛壮儿可是仙地哥哥?他那天有没有说出什么?”
李管事平静地摇摇头:“葛壮儿地妹妹好象是叫仙儿。我也不太清楚。他那天被我训斥后吵了起来。后来酒劲上来就睡了。倒也没说出什么。也许这件事我多心了。他不过想骗些银子花而己个庄子地奴才。哪里会知道府中内院主子地事。”
老夫人定定地盯着李管事。目露冷意:“这样地人无论是不是知道什么单是逮住几句话就想骗钱。侯府怎敢留这样地奴才吗?”
李管事擦擦额头地汗。连忙点头:“老夫人放心。奴才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让他再放肆!”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府里于管家年纪大了。几次告老。可是因为暂时找不到合适地人。只能让他先管着。虽然府里地事我不太管。但这点事我还是做得了主地。这个奴才你回去好好安置吧!”
李管事抬起头,目光坚定:“老夫人放心奴一定管好手下的奴才,不给府里添乱!”
老夫人满意地笑了拍手,李姑姑很快进来了。“你去把给奉纯未出生的孩子预备的礼先拿出来有空了再置办吧,听说李管事新得了男孙。”
李姑姑很快拿出一套成色十足的全新满月礼沉甸甸的金锁子、金项圈、两只金镯子,盛在红锦盒里金灿灿的,一看就价值不菲,李管事两年的薪水也买不起这样的东西。
“你送的礼物太合我的心意了,府里象你这样又忠心又能干的人不多,我一向赏罚分明,庄子上远,大冷天的我也去不了,这是送与你孙子的满月礼,你替我亲手给他戴上吧,等天热了我说不定会去庄子上小住,顺便看看你的孙子,人老了,都喜孩子。”
李管事推辞不过,只得再三磕头谢了。
腊月二十八,城南庄子李管事突然回府,向夫人来报恶讯,昨夜仙儿的哥哥葛壮儿贪杯喝多了,半夜回屋时路上小解,醉倒在树丛里,今早被人发现时已经冻死了。
遂后又去见了老夫人,连连磕头:“老奴失职,请老夫人责罚!老夫人一再交待要好好管教,可是年关事多,老奴实在顾不上,本想等年后再管教他,却出了这等祸事,老奴已经责罚了昨夜同他一起吃酒的几个奴才,还请老夫人责罚老奴!”
老夫人平静地看着李管事,难过地摇摇头:“可怜呀,眼看过年了出这样的事,总不过是他自己贪杯不争气罢了,也怨不得谁,好好葬了,大过年的别往心里去,等会带仙儿和她嫂嫂一起去守灵吧,亲人还是在一起的好。”
李管事一滞,连忙跪下:“奴才明白,一定照顾好她们!”
老夫人目露一丝赞许:“你做事我向来很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等这件事平息了就作主暗中脱了你儿孙的奴籍,听说你那二子喜读书,将来也好考取功名,省得世代为奴。”
李管事闻言老泪纵横,这样的恩典陪上老命都值得,连忙磕头不止,发誓一切听从老夫人吩咐。
他离去后,老夫人面色一变,立即派人去传仙儿以示安抚,仙儿很快来了,哭得肝肠寸断,额头都磕破了,求老夫人作主,严惩几个给哥哥灌酒的家奴。
老夫人同情地说:“你也别太难过了,等过完年你哥哥安葬了,我必会严惩。可怜你嫂子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又没子女傍身,你别只顾自己难过,要好好守着她,千万莫出意外。这几天你就陪你嫂子去城南庄子给你哥哥守灵吧,我已经吩咐李管事给双倍的葬丧费好好安顿,府里的事先不要管了,顾好你哥哥嫂嫂的事!”
仙儿磕头谢过哭着退下,老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涌上一丝不忍,连忙又喊住了,仙儿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她,老夫人掩饰地问:“你和你嫂子何时动身?”
“奴婢想收拾好行礼就和嫂嫂动身,等会坐李管事的车一起去。”
“自己亲人,早点去好,路上冷,穿暖和了再走吧!”
仙儿谢过退下,老夫人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目光渐冷。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一大早城南庄子再次传来让所有人都吃惊的恶讯,仙儿和嫂子晚上给哥哥守灵时,悲痛难耐之下,于夜半无人时竟然双双悬梁自尽了!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八、经年
奉直闻知恶讯顿时惊呆了,也许对仙儿并无多少情意吧,满屋的通房丫头,她是最容易被忽视的那个,但总做了大半年的夫妻,听此恶讯,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好端端的一个青春女子,无论如何让人难以接受他不顾众人相劝,执意要去看看,说是赶在年夜饭前回来。
若水静静地坐在炭火旁,无悲无喜,心无旁骛地做着一顶小帽子,过年的一切自有奴才照料,府里祭祖之类的大事她又没资格参加,索性坦然自若的做着自己的事。
仙儿总算得到了报应,解了心里些许怨恨,心里暗叹奶娘的心机,聊聊数语就让她落个如此悲惨的下场,哥嫂也跟着遭殃。自做孽不可活,这世间一切原有定数,比如枝儿、比如仙儿、比如段嬷嬷。
又暗惊老夫人的阴狠和手段,想必她早已有灭仙儿之心,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刀不血刃赶尽杀绝。
凌意可冰雪聪,怎能猜不到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不过她只能猜是老夫人对不忠之人下了杀手,绝对猜不到奶娘在背后的安排。年关已到,仙儿的死也能对她有一些警告吧,相必会收敛一阵子。
她有身孕的事情,奶娘已想到一个保得母子平安的万全之策,小蓝和小绿在恩威兼施下,对她忠心耿耿,百般体贴,完全可以信赖,虽然比不得虹儿情深意重,但总算有可用之人了。
小蓝不时来或添杯茶或加块炭,然后就悄悄退出去了,小绿因为上次被凌意可收买之事,心中又愧又怕,见若水再不提及,还在公子面前百般袒护中,感激之余,也忠心耿耿地服侍她。何况公子已经撂下狠话,如果若水有半点差错论是谁的原因,她们俩都得去死。
也因那件事,她在若水面前不如小蓝那么理直气壮,总是怯怯地心虚,怕看到若水,看到小蓝不时进去嘘寒问暖,难过的哭起来。
小蓝以为她耍小性子,索性一直拖到若水面前推她跪下,生气地说:“你说说看,这样的主子到哪去找你犯下的错不但不计较,还千方百计替你瞒,你看你如今吃的什么穿的什么,要不是姑娘,我们早被卖到脏地方去了,不是死路一条就是忍辱偷生,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大年三十的在屋里抹泪?”
小绿索性失声哭起来:“不是姑娘不好。是姑娘太好了从不打骂我们不说。我犯下地错。搁在别地主子早打死了。姑娘不但不计较。还待我和以往一样宽厚。大过年地用自己地私房钱给我们添新衣服。我以前家里穷。在亲爹娘面前也没穿过新衣。我不是不知足。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姑娘。想和你一样服侍姑娘又没脸见她所以才抹泪。”
若水看着她稚气地脸。摇摇头不过十四岁地孩子。落到这种地步也够可怜地。以前犯错也是因为年幼无知。看得出本是纯良之人。若调教地好和虹儿、小蓝一样值得信赖。
她扶起小绿。用巾子拭去她地泪着她那张可爱地娃娃脸。忍不住笑了:“你们都是苦孩子出身:进府服侍也是我们有缘。我心里从未当你们是奴才自家姐妹一样。哪有姐姐计较妹妹犯下地一点小错。何况你也是因为年幼无知。放心吧。那件事我都忘了。还是你们今天提及我才记起了。以后在我面前别拘礼。就和你虹儿姐姐一样吧!”
提起虹儿心里一痛。想到仙儿地下场。又平静了一些。转头对小蓝说:“你总她大一岁。也细心些。以后别总训她了。遇到多提点一些。这府人多眼杂。各人心思尽不一样。我们三个要一心一意。才能有安宁地日子过!”
两人连连点头。小绿解了心。也开心地笑了。若水想起虹儿。今天是大年三十。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瑞王府。心情能好吗?又想起远在蜀郡地爹娘。心里更加难受。今年地三十夜。对他们来说。可能难过更多一些吧。
她忍住心里的难受,笑着对小蓝和小绿说:“你们俩下去准备吧,晚上等着领赏钱,记着明天把新衣服都穿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给我拜年!”
小蓝和小绿嘻嘻笑着退下了,若水心里难受,取出给爹娘和弟弟准备的礼物,一遍一遍地摩挲着。
年夜饭前,奉直赶回来了,他径直来到若水房里,情绪非常低少,坐在床边沉着脸不语。若水知道他心里难受,短短十几天时间,生了虹儿和仙儿的事情,谁也受不了。
她默不作声地服侍他解了斗篷,净了手脸,又热热地倒了茶喂他喝下,然后静静地坐在他身边,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上不说奉直返身抱住她:“若水,我好怕,你说这府里是不是有人做手脚?先是虹儿莫名其妙地离开我们,再是仙儿想不开自尽了,我实在想不通,虹儿怎么会突然变了心性?仙儿再难过也不至于想不开自尽!你不知道,她看起来有多惨,我到现在都缓不过神来!”
若水默不作声,仙儿惨是她罪有应得,可是虹儿呢?她那天的样子就不惨吗?那样一个善良活泼的丫头,被人设计惨遭暴行,谁能让罪魁祸得到应有的报应?
奉直见她沉默不语,摇摇她:“若水,你怎么不说话?”
若水回过神来,心思一动,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我心里难过,本来就因为想念爹娘不痛快,还有虹儿的事我怎么也无法释然,现在又生了仙儿姐姐的事,我的心情能好吗?还有帽儿胡同的事,我到现在还心惊胆颤的,你说事情怎么都攒到年底了?说不定真的有人搞鬼!”
奉直紧紧的抱她:“若水!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出事,一定要陪我一生一世!走的留不住,去得也回不来,你要一直在我身边,好好的陪着我!”
他抬起头,狠狠地说:“那搞之人我一定要想法抓住,让他生不如死!”
若水受惊“是啊,此人不抓,别说公子,我都不得安宁,我看他就是针对我们这个院子的,要不然其他房的为什么都安然无恙,事情净出我们这里的?先是我和虹儿,再是仙儿,想想都害怕!你一定要提醒少奶奶小心些,虽然她们凌家来的暂时都没事,但是难免别人对付完了我们不对付她们!”
奉直,脸色猛地变得非常难看,若水明白,他一定是猜到了,虽然接二连三的出事,但是她们凌家来的却都安然无恙,不她还能谁?
若装作不知地说:“公子别多想了,大过年的让人心里不痛快,你找时间提醒一下少奶奶,千万要小心,我们这院里再不能出事了!”
想了想又说:“时辰不早了,你还要和主们一起吃年夜饭,还是快点更衣收拾了陪少奶奶一起过去吧,别让长辈们久等了。”
奉直想到若水不能参加,里难受,愧疚地说:“对不起,年三十夜你远离亲人不说,连我也不能陪你,虹儿又不在身边。”
若水轻轻一笑,温柔地说:“我知道公子是身不由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再说少奶奶吩咐晚上专为我们准备了酒席,我和琴音书香她们在一起就行了,还有小蓝小绿陪我,放心吧,我不会孤独的,就等着参加明个中午的新年宴好了。”
奉直在她的红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走了,心里涌起暖意,只有心地纯良而又善解人意的若水才会处处为他着想。
“奉直,等等!”
奉直不解地转过身,若水走上前,替他掖好领子,思量着开了口:“我知道虹儿和仙儿姐姐的事让你心里不好受,可今天总是大年三十,盍府团聚的好日子,生了这样的事,长辈们心里也不好受,你再搁到脸上,不是败大家的兴吗?所以面上要喜气一些,就当图个吉利吧!”
奉直点点头,努力地笑笑:“谢谢你提醒,我会做到的。晚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吃过了年夜饭不要过来睡,在那边等我,我不能过来陪你,就大家一起守岁吧!热热闹闹的你也就不想爹娘和虹儿了。”
说话间,一声爆竹清脆地响起,若水孩子一般情不自禁地笑了,灿烂一如初见,奉直轻轻抚着她的脸颊,幸亏他的一生还有明净如斯、欢欣如斯的云若水相伴,无论他多苦多累,只要一进这个院子全都可以抛下,就是不方便过来时,远远地望一眼心里也会温暖许多。
“公子快去吧,记着提醒少奶奶千万小心!”
提起凌意可,刚刚被若水笑容感染的奉直又沉下了脸,他默不作声地亲了若水一下,在噼噼啪啪地爆竹声中离去了。
若水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蓦然想起去年此夜两人在云家门口看烟花的情景,虽然前途未赴,可是两颗心是那么单纯愉悦,渐生的情愫象烟花一样在心里暗暗璀璨着,仿佛人世间只有彼此。
如今朝夕相处,却隔膜横生,一个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一个为了安宁步步为营,仅仅一年时间,一颗心却仿佛已经老了二十岁,满天地的喜庆和团聚只是别人的事。
第三卷 东风恶 一百五九、烟花
安靖侯府的年三十夜极为讲究,正经的主子自有厨子从几天前开始准备满是山珍海味的年夜饭,各房的姬妾们也赏了酒宴让她们自得其乐,就是奴才们也能在服侍主子们用过饭后有丰盛的宴席奉直和凌意可去参加正经主子才有资格参加的团圆宴,主屋也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若水和其他四个通房带着各自的贴身丫头团团坐定,正经主子不在,都很放得开,一个人谈笑风生,外面是此起彼伏的爆绣声,没有任何人提及离去的虹儿和死去的仙儿。
为了求个好口彩,菜肴基本以鸡鱼肉为主,若水看着有些反胃,幸好里面有奶娘专门准备的几样素净可口的菜,很合她的胃口。
琴音笑着说:“云姑娘怎么只吃素的?这年三十,好歹也要吃几口鸡呀、鱼呀,图个吉利嘛!”
说完夹了一只肥嫩的鸡腿放到若水碟子里,若水为难地看着油腻腻的鸡腿,胃里一阵阵直往上涌,如果真的吃一口她保准非吐出来不可,那不是让她们生疑吗?如果不吃的话就是不给琴音面子,而且也会让她生。
正为难之际,小蓝走上来朝琴音行了礼笑着说:“琴姑娘不知,我家主子吃鸡可讲究了,如果是吃香酥鸡了,她最喜吃鸡皮,说是又香又脆的,如果是吃清炖鸡呢,从来不吃鸡皮,说是油腻腻的看着难受,先让奴才去了鸡皮吧!”
琴音掩嘴而笑,大家都笑来,半是讥讽半是含酸的说:“你家主子是娇贵,想是从小享福惯了,少奶奶和公子又处处偏待她,才会如此挑嘴!”
小蓝笑着不语手拿筷子夹起鸡腿,右手用筷子撕鸡皮,味道直往若水鼻孔里钻,她都快忍不住了,真愁这只鸡腿怎么吃得下去。
小蓝手里突然一滑,鸡径直掉到若水衣服上,好端端的粉色锦袍顿时油腻腻的一片。
众人脸色顿变,小蓝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若水暗喜小蓝什么时侯变得如此机灵,她站起来淡淡一笑:“没事一件就行了,没到拜年的时候你磕什么头呀?大年三十的别为小事计较了,陪我去更衣吧!”
说完暂先了去更衣。琴音倒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若水回屋更了衣。又细细地重新打扮了彩照人重新回主屋落了座。几个人妒忌地看着她又使个眼色。决定把若水灌醉。等会公子和少奶奶就回来了。说好大家一起守夜。云若水不在场。说不定公子会多看顾她们一些果她失态丢人就更好了。
琴音年纪最长。她率先举起酒杯:“今天是大年夜得我们姐妹相聚。咱们好好喝醉方休!”
若水一愣。不是说晚上要一起守夜们怎么肯喝醉了放弃与奉直相守地机会?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和大家一起端起酒杯。看着她们一饮而尽。正待喝。却突然落下泪来。哽咽着说:“我想起了仙儿姐姐!本来她应该好好地坐在和我们一起吃饭。现在却天人永隔。再不能相见。这杯酒我喝不下去。就奠了她吧!”
说完端着酒走出门外。全洒到泥里。又含着泪进来了。其实她是想起了爹娘和虹儿。仙儿只不过是不想喝酒地托辞而已。
仙儿就死在今天,活生生的人再也看不见了,大家都不再说笑,气氛一时沉闷起来,。
若水继续说:“姐妹们不知,今天公子去看仙儿姐姐,回来对我说好惨呀,听说是上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