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看着傅云深:“你同学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傅云深眼角余光四处打量着,不忘回答保安问题:“四楼休息室。”
“那你和我来,脚步放轻些,拿上东西就立马走。”
“嗯。”
跟着保安上四楼,快到休息室时,脚步停住,“抱歉,我想先去个洗手间,您等我一下。”
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傅云深疾步跑向楼梯门,保安这个时候总算意识到不对,着急就是往过追,此时,傅云深已把门从里锁好,他微喘息着,眼神环顾,丝毫不顾及外面气急败坏的保安人员。
视线一转,看到墙上漂浮着的一团黑气,她极力躲藏,感受到目光后,黑气整个哆嗦成一团。
傅云深冷着张脸,颇没好气:“滚过来。”
黑影哆哆嗦嗦,慢慢浮现出一张扭曲的脸。
它连鬼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一团变成鬼火的魂,弱的一批。
傅云深不跟它废话:“我问你,今天是不是有人在这儿摔倒了,长得很好看,白白的,双眼皮,头发很浓叫时暮。”
鬼魂吓得灵体不稳:“是……是有一个,不过她是被推下去的。”
傅云深气势一变,眸光愈发锐利。
魂魄吓得尖叫一声,“你别……别杀我,我我我我,不是我干的。”
没有多少修为的鬼魂就怕傅云深这种大阳之人,他再往过接近一步,弱小的魂魄就会遭遇魂飞魄散的威胁。
“那个人好像叫……叫时蓉?对,时蓉,他们好像是兄妹,对,你去找她,找她,和我没关系的,你别……别害我。”
呜呜呜呜,这年头像它这样没骨气的小鬼根本混不下去,本来今儿那个时暮就很可怕了,那个叫时暮的一过来,周围的姐妹全跑了个光,它体质弱走不了,只能努力缩小存在感,还好没弱没给发现,不然就糟了。
傅云深逼问着:“他们还说什么了?”
“我……我不知道……”它怕的要死,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哪还敢仔细听他们对话,谁有那个勇气。
傅云深下巴紧绷,表情愈发深沉。
楼下步伐匆匆,没一会儿,三四个保安冲上来架住了傅云深肩膀,他没有挣扎,任由被带着出了学校,推搡到门外后,保安狠狠把学生卡丢了过来。
雷鸣声响起,大雨落了。
傅云深低头走在无人小路上,行人四处躲避着大雨,只有他身形缓慢,像是一只落单的候鸟,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冤魂的话语——
“他们是兄妹。”
兄妹?
没记错的话,时暮应该是孤儿吧?
第73章
大雨滴落地面溅起水花,很少人会在大雨天出来。
傅云深双手插兜站在路灯下,兜帽下的眼如同鹰隼,锋芒锐利。
正前方的大门总算开了,穿着白色运动服的女孩打着伞,毫无觉察的向这边走过,傅云深紧紧拳头,直接拦了过去。
他很高,快一米八,不算健壮,气质逼人压迫。
举着伞的时蓉一抖,不禁往后退了两步,等抬头看见这张脸时,瞳孔中分明闪烁着惊惧,想也没想的就是往回跑。
傅云深扯住了她。
时蓉握着雨伞的手不住颤栗,惊恐让她的鼻翼急促扩张,时蓉声线颤抖:“你……你要干嘛?”
傅云深视线下滑,落在了她腿部,唇角上勾:“我也拿你一条腿,你觉得怎么样?”
时蓉脸色瞬间变了,回头就开始叫人:“哥——!”
父母都去公司了,奶奶正在牌友家赌博,再看前后无人,时蓉整个人都吓成一团。
傅云深朝她身后看去,大院的门开了,时黎没有打伞,只穿了双拖鞋就出来,他身上的衬衫很快被雨水浇湿,薄薄一层贴在身上,更显得身体薄弱。
傅云深眯了眯眼。
“哥,这个人是神经病,你快救我!”时蓉嘶声呐喊着。
傅云深眼神闪烁,松了手。
得以逃脱的时蓉边哭边躲闪到了时黎身后,战战兢兢看着他。
时黎把妹妹护在身上,满眼警惕。
“他是你哥?”傅云深问。
时蓉大喊:“废话!不然是你哥?”
傅云深思绪微沉,雨声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只有这一个?”
“不然能有几个,我们家只有我们两兄妹,你快滚远点!不然我们就报警了!”
傅云深逼近几步,时蓉心口一紧,拉着时黎不断往后倒退着。
时黎皱眉,伸手抵住傅云深胸口,冷淡的语调着带着疏远的姿态:“请问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傅云深弯腰靠近时黎,身上的肃杀气让时黎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她伤了我朋友,我自然要拿她一条腿。”
时蓉反应过来这是给时暮报仇来了。
她哆嗦着手,轻轻拉了拉时黎袖子,眼神中满是哀求,她早就见识过这个少年有多可怕了,不管如何都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对时暮做过的那些事,不然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时黎不为所动:“敢问你朋友名字?”
傅云深唇瓣轻启:“时暮。”
雨淅淅沥沥下着,时黎脸色很苍白,一双桃花眼雾沉沉的,时蓉死死扯着时黎袖子,正当她以为大哥会帮自己隐瞒时,轻飘飘一个好字从他口中而出。
时蓉倏地眼睛瞪大,满眼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哥……”
“等我一下。” 时黎甩开时蓉的手,进入院子,把放在桌上用来修建花枝的剪刀握在掌中,时蓉尖叫一声,踉踉跄跄跑回屋子,咔嚓声把门反锁。
时黎没有走,双眸冷漠又固执,“时暮是时蓉推的,她们之间闹了一些不愉快,我是她哥哥,责任还是在我,所以……”
时黎目光直视着傅云深,没有丝毫犹豫的用剪刀划破了大腿,下手狠厉,鲜血瞬间直流。
他的嘴唇瞬间没了血色,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冷冽:“你还满意吗?”
傅云深挑眉,冷笑声,默不作声转身回家。
啪嗒。
在他走后,时黎手上一松,剪刀掉落在地上,长时间的淋雨和失血让他眼前发黑,头晕目眩,时黎跌跌撞撞回屋,却发现时蓉早就紧锁了门。
他靠着门框,下盘不稳,呼吸愈发急促。
车灯闪烁,而后驶入车库,不多时,时家父母进门,看着一身狼狈,大腿还流着血的时黎,时母心里一紧,连伞都没有拿,着急的跑了过来。
“我的宝贝,你怎么成这样了?快进来啊。”时母搀扶着他,发现门打不开时,脸色立马冷了,“你妹妹呢?”
屋里,时蓉一边哭一边喊:“我哥疯了,他要杀我?!”
时母瞪大眼睛,朝刚过来的时父大吼着:“愣着干嘛,快过来开门?”
畏妻的时父根本不敢耽误,手忙脚乱掏钥匙开门。
时母拉着他要进去。
时黎没有动,身形纤细,一双眼极为冷淡。
时母被这眼神盯的心惊,拉着他的手不由松了,“小黎,你为什么这样看妈妈?”
时黎张张嘴,语调颤抖喑哑:“我是你儿子。”
“你当然是我儿子,你在说什么啊?”
他笑:“时暮呢?”
时妈妈脸色一下子变了。
时黎深吸口气,伸手抚上泛痛的胸口:“我就问你,她之所以离开这儿,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你们赶走的?”
时妈妈眼神有些许飘忽,最终将坚定着语气:“她自己走的,还和我们要了15万,你外公留下的遗物也全部带走了,不信你可以问你爸,我们谁都没有赶她。”
时父跟着点了点头。
“行了,别说她了。”时妈妈搀扶着时黎进门,“先进来换身衣服,然后我们去医院,等回来再找你妹妹算账,竟然把哥哥关在外面,真是太不懂事了,真是和那个祸害一个德行!”
想到时暮,时妈妈恨得牙痒痒。
时黎全身无力的由母亲搀扶着,他觉得心里悲凉。
当初时暮刚来的时候,两人始终都不对盘,后来她走了,他第一次进了她房间,这么大一宅子,却让她委身在小小的阁楼中,逼仄拥挤的房间,床小到连腿都伸不开,桌上刻着字,那是她写的诗——
[如果人间留不住我,不如把忧愁还给月亮。]
双生真是神奇,那天他坐在那个位置,月光挥洒桌面,在那个房间里,时黎切切实实体会到了那种孤立绝望的感觉,也许这个家对同胞妹妹来说,远没有黎族破旧的房子好。
所有人都惧怕着时暮,包括他这个同胞哥哥,当他收敛恐惧,尝试接近时,再也没机会了。
大雨到六点钟就停了。
傅云深回家收拾好行李,坐在沙发上没有动,他闭着眼沉思片刻,拿起了桌上手机。
电话接通,傅云深道;“王叔,能帮我查几个人吗?嗯,明天中午前给我,好的。”
刚压了电话,周植就打了进去,他的声音咋咋呼呼:“歪?深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啊,听说暮哥受伤了,你现在在暮哥家吗?用不用我过去!”
刚说完,话筒里就传来道中气十足的暴躁中年音:“你给老子哪儿都不准去!”
周植:“周云长你他妈就不能低一点吗?你想吓死我断子绝孙啊!”
周爸爸:“这是你和老子说话的态度吗?老子今天自断香火,你给我滚过来!”
啪嗒。
没声儿了。
“……”傅云深看了两眼手机,眨眨眼,调出微信。
[qaq:我明天早上过去。]
收到傅云深微信时,时暮正享受着不穿内衣的独处时间,她躺在床上,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两秒,打字说;[不用,我一个人挺好的,不劳烦云深哥哥了。]
[qaq:好的,我明天早上过去。]
[木木木木头:……]
难不成他是看不懂中文?
[木木木木头:no worries,i don’t need youe。]
[qaq:i willthere tomorrow。]
[木木木木头:……]
嗯,傅云深是眼瞎了。
*
一夜无事。
早上九点,傅云深收到了王叔传讯过来的两页资料。
第74章
傅云深先看的是时家资料,时家干的是服装生意,厂子日渐壮大,在岭城小有名气,时家有一双儿女,大儿子叫时黎,17岁,自小体弱,目前就读一中,被家人保护的很好;小女儿叫时蓉,小长子一岁,虽比不上长子聪颖,但也很受欢迎。
他修长的指尖翻阅开了第二页,上面还附着张照片,少女穿着露脐紧身衣,短裤堪堪到大腿根,浓妆艳抹,红唇似血,黑眼线,假睫毛贴,根本看不清脸到底什么样子,傅云深皱了下眉,心理不适的继续往下看,这个女孩是时家去年接回来的,没说是亲生还是非亲生,取名时暮,在学校一直不受欢迎,和兄妹关系也不太好,后来因勾引傅云瑞被退学……
勾引傅云瑞
这五个大字明晃晃的,让傅云深一个恍神。
他平复下心情,拨打了王叔电话:“你的资料我收到了,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王叔是傅云深叔叔底下的技术经理,对他也是恭敬的很,“您请说。”
傅云深深吸口气:“资料上的傅云瑞……是我想的那个傅云瑞吗?”
王叔顿了下,道:“是您弟弟。”
傅云深:“……”
王叔:“听说傅总因为这事儿去时家闹了场,那会儿学校传的也都是这些流言蜚语,后来那个女孩就被劝退了。”
傅云深靠着沙发,好看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膝盖,静默几秒,继续问:“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时家的亲生女儿?”
王叔笑了下,说:“应该不是,我去查了下,时家户口并没有时暮这个名字,如果是亲女儿,肯定不会对她置之不理,我猜测时家怕丢脸,就把女儿送去哪个封闭式的技校了。”
“谢谢你了,王叔。”
挂断电话,傅云深又打开了第二本的资料,这是时暮的。
不知怎的,傅云深突然有些紧张了。
定定神,翻阅到第一页,上面写,时暮黎族出身,无父无母,一直在按城随着外公生活,日子过的很是清贫,因为性格讨喜,街坊领居都很喜欢她,后来外公因病去世,时暮独自来到了岭城……
这两页资料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两个人从人生经历到性格都非常不同,仔细琢磨,又觉得有着千丝万缕的纠缠。
傅云深怀疑时暮是时家的孩子,问题是,时家只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光从性别就对不上;但如果不是,时蓉为什么要推时暮?那天夜店,时暮又为什么背着他们去找时蓉?
傅云深闭着眼思索,时暮转学过英南的时候,那个女时暮刚好从一中退学,此后销声匿迹,家人再没有追寻过,还有几个月前,时暮背着他与时黎相见。
想起时暮时黎那两张几乎相同的眉眼,傅云深的眉头深深锁了起来。
难不成……难不成时家的女儿其实是男扮女装?或者,现在的时暮是女扮男装?
傅云深越想越乱,甚至觉得自己荒谬,谁好端端的女扮男装混进男寝,莫不是吃饱了撑的。
那万一……
时暮就是吃饱了撑的呢?好吧,就算她是吃饱了撑的女扮男装,又怎么能……能晨勃?
傅云深一头雾水,索性不想了,与其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不如亲自做个认证,他把资料撕碎丢入垃圾桶后,背着书包拎着行李离开了家。
*
连下了几场大雨后,岭城总算迎来了酷暑。
时暮拖着受伤的腿来到了院子里的槐树下,小心翼翼坐上秋千,仰头迎着炙热的阳光。
她这闲情逸致的模样忍不住让系统吐槽:[你都被人查了,你还有功夫在这里晒太阳。]
时暮半眯着眼:“谁闲的蛋疼查我?时黎?他有病啊。”
系统为莫名背锅的时黎哀叹一秒,说:[大佬。]
时暮屁股一晃,差点从秋千上栽下去,语气愕然:“傅云深?”
不可能吧,傅云深最多闲得无聊写写沙雕肉文小说,要不就是做数学卷子,好端端查她干嘛?
系统有些幸灾乐祸:[你受伤这事儿引起了傅云深怀疑,于是背着你偷偷去一中查了下,不小心就牵扯出了时蓉,又不小心牵扯出了你和他弟弟的关系,所以,傅云深现在怀疑你就是时家消失的女儿。]
时暮总算开始慌了,声音都开始不稳:“那那那那怎么办?要是被傅云深认出来,我们的兄弟感情一定会掉至冰点,他一被刺激黑化了……”
时暮不敢想了,她百分百会被傅云深生撕了。
系统嘲着她:[宿主不要慌,我已经帮你重组了身体数据,就算他真顺着资料找到你的户籍地,也能和周围问出你这个人,目前你要担心的是如何不让傅云深发现你的真实性别。]
系统说得对,她是不是时家的孩子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性别!
时暮拄着拐杖起身,一瘸一拐向外走去。
[你干嘛去?]
时暮:[我去买个站立的小便器,我之前试过站着尿了,虽然成功了,可会流下来,很恶心。]
[……]
系统存活百年,伺候过的宿主千千万,这一个是他见过最画风清奇,最出其不意的一个,只让她来肉漫世界真是屈才了,早知道就送去快穿,可惜可惜,无比可惜。
时暮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撞上了傅云深,她脊背一僵,慢慢把迈出去的脚缩了回去。
傅云深上下打量她:“你要去哪儿?”
时暮傻乎乎笑了两下,“饿了。”
“我给你带饭了。”傅云深晃了晃手上的卤鸡腿,把所有袋子都移动到右手后,傅云深搀上了时暮胳膊,扶着她慢悠悠向里面走。
时暮推了推少年紧实的胳膊,“我腿没断呢。”
“嗯。”他手上的力度还是没有松开。
两人进门,时暮躺回到床上,傅云深转身去厨房收拾买来的东西。她鬼头鬼脑向外面张望,心里只打着鼓,傅云深看着沙雕,骨子里还是一聪明大佬,要是她稍稍露出马脚,傅云深立马就会瞧出来,如今他都怀疑了,自然不能等着过来揭发她。
时暮揉揉长长的发丝,脑袋里一片浆糊。
[系统,你真的不能给我变性吗?人妖也成。]
系统:[……你的小脑袋瓜子里面再想什么?]
时暮:[我想变人妖,有丁丁的那种。]
系统:[宿主,不可以也没必要……]
太可怕了,它千挑万选,就是看中时暮严肃的性格,学霸的品质,坚信这样的人可以重塑大佬的世界观,可是系统越来越觉得选错了人,它很怕时暮把大佬带山沟沟里去。
“时暮。”此时,傅云深从厨房出来。
时暮急忙坐好。
傅云深倚靠着门框,笑的玩味:“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着水,晚上我给你洗澡吧。”
妈的,这一来就开大,让人怎么玩儿?
时暮紧张的直磨牙,咬咬唇,又不能直接拒绝,傅云深本来就是过来试探的,如果她一口回绝,定会加重他内心怀疑,于是阳光一笑,“好啊,上次我给你搓背,这次换你给我搓。”
她答应这么爽快,倒是让傅云深愣了下,眼神闪烁,少年音低沉性感:“好,那我去准备午餐,吃完给你换药。”
房门重新合上,再松了口气的同时,时暮又陷入不安。
她愁的都快秃顶了,万分着急时,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没记错的话,家里好像还有上次喝剩下的果酒……
时暮唇瓣一舔,坏心笑了。
第75章
很快就到了晚上,傅云深厨艺不精,下了碗挂面清汤寡水淡出了鸟儿,但也勉强能吃。
在他去洗碗那段功夫,时暮偷偷把果酒掺到了傅云深水杯里,随后坐到电视机前盯着新闻频道出神,估计是太紧张了,害的她有些尿急,忙支撑起拐杖往于厕所走。
傅云深洗好手从厨房出来,一把搀住了时暮胳膊,笑道:“我带你去。”
“……不用了吧。”
“用的。”傅云深手上力气紧了紧。
时暮硬着头皮进了厕所,正要锁门,傅云深一脚抵住,垂眸凝视,轻轻开口:“门开着吧,万一你摔里面怎么办。”
她的喉咙突然就开始干涩了,低头咳嗽几声,不情不愿把手从门把上移动开,门半掩着,少年双手环胸靠着外面墙壁,像一尊守门神。
时暮被尿憋得头皮发麻,手指头不住敲打着腿侧,左看右看,瞥见架子上放了几张宣传单,那还是超市发的,上次整理东西随手丢在了这儿。
时暮灵机一动,伸手扯下宣传单,卷起一个筒装后,半解开了裤子。
傅云深微微探头过来,见她是站立着,一双眼眯起,又默不作声收回了视线。
这趟厕所上的比在体育室那次还要艰难,确定傅云深没有注意后,时暮着急把宣传单丢入到了纸篓里。
“好了没?”他压开了门。
时暮心里一紧,握着假丁丁上下抖了抖,着急塞回到裤子里,裤链拉好,转身尴尬一笑:“我洗个手。”
“那我们什么时候洗澡?”
时暮眼光游离,“等我吃个水果。”
傅云深去厨房给她切水果。
她靠着沙发柔软的椅背,盯着那个深色水杯发呆,避免傅云深察觉出不对,果酒只放了一点点,还往里面掺了点蜂蜜混淆味觉,也不知道果酒够不够,如果不够怎么办?
傅云深把端来的水果放在桌前,“给。”
苹果和梨子切得方方正正的,上面还淋了点酸奶,时暮没动,小心翼翼抬起了视线,说:“你最近老是下巴起痘,中医讲这可能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你可能是便秘了,我给你泡了杯蜂蜜水,蜂蜜助通畅的,你喝喝看?”
傅云深眉心拧起,端起那水杯意思性的尝了口。
时暮身体贴近,不禁压低语气:“味道怎么样?”
“太甜了。”傅云深擦拭去嘴角水渍,瞥向她,“可以洗澡了吗?”
好像……没任何作用。
啊啊啊,果然是加的酒太少,被水稀释掉了!
时暮恼的只抓头皮,正想着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时,傅云深脸蛋逼近,他笑的灿烂,和往日阴鸷的少年一点都不一样,时暮先是一愣,接着惊喜笑了。
“芸芸~”
“这个水你泡的啊?挺好喝的。”芸芸一股脑把掺酒的蜂蜜水喝了干净,舔舔唇有些意犹未尽,“云深弟弟不喜欢喝水,最近老是便秘,还有吗?我想多喝几杯。”
“有有有,我去给你泡。”时暮刚起身,就被芸芸压了回去,小公主轻笑,“算啦算啦,你脚受伤不方便,还是算啦。”
时暮挠挠头,不好意思看着她:“深哥非要给我洗澡,我害羞又不敢拒绝他,只能……”
芸深懒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牙签挑起快苹果放在嘴里,斜睨过来的眼神如猫般慵懒高贵,“我看不是害羞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