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黄飞带了回来,何宁一直没有再出去工作,每天被锁在家了做饭,伺候他。黄飞也不怕她再跑了,江山的工作单位、地址、电话,甚至住哪儿,早就打听清楚了,他不信何宁有勇气跟江山和盘托出,拉他下水。看得出来,他对那小白脸儿真的动心了,黄飞冷笑着想,还没人能战老子的便宜呢。
“行了,关灯,睡吧,明天可是个好日子,也许来个父女相认呢,那得多感人啊,是吧?”喝完热水,感觉舒服点儿了的黄飞站起身开始脱衣服。何宁神情木然地站在桌边一动不动,黄飞也不催她,时间拖得越长,她越受折磨。
最终,等还是灭了...
“姐,你东西都带上了?别忘了,人家说了,想看看孩子当时身上带的东西,要不没法认!”杨美玉在电话里嘱咐说。“哎,都带了,你放心吧。”杨美兰连声说。“记得保密!”杨美玉又嘱咐了一句,这才挂了电话。
“美兰,你什么时候带爱家去看病呀?”见她放下电话,张老师顺嘴问了一句。“马上就走。”杨美兰微笑着说。碰巧这几天爱家又开始咳嗽还有点发烧,她借口带孩子去看病,正好能让那家人去认认。
杨美玉说了,人家一时半会儿没想认只是想知道这孩子好不好,如果真是自家的,能给点儿钱什么的。你也别着急让人相认,慢慢来,最起码先拿回些钱给爱家看病也好呀。这事儿不能急,你逼急了,人家不认了怎么办?杨美兰觉得妹妹说的很有道理,她谁也没告诉,悄悄的带上了爱家来福利院时围着的小棉袄和小被子,就抱着孩子出了福利院大门。
撂了电话的杨美玉一抬头,看见院子里韦妈妈在跟老板聊天,老板貌似得意洋洋的正在展示他新买的宝马,指前指后的让韦妈妈看,韦妈妈的表情却有点诡异,想笑又忍着的样子,只一个劲儿地点头。没聊几句,老板开上新车走了,韦妈妈回了办公室。
“许姐,什么事儿这么可乐呀?老板讲笑话了?”杨美玉迎上去亲切的搀上了韦妈妈的胳膊。刚才老板跟韦妈妈吹牛他新买的宝马车,进口的嫌贵,就买了国产的华晨宝马,车屁股上写着那四个字呢。
他怕人家看不起他买的国产宝马就像把那四个字给抠了,可都抠了又担心有人不识货不知道他这是名牌车,结果韦妈妈就看见那车屁股上只留下了两个光灿灿的字:“宝马”!还不如都抠了呢,她当时就像笑,可在老板面片只能忍着。
正想着回去说给老头子和韦晶听,杨美玉这么一问,她自然不能实话实说:“喔,没什么,我闺女今天下午就回来了,刚才跟老板请假,下午早点儿回家。”韦妈妈随便找了个借口,不过想到快见到女儿了,她真的很高兴。
“您闺女从新加坡学习回来了?真好,要不说人比人的气死呢,这外企的白领就是不一样,长得又漂亮,唉,我这辈子是没戏了。”杨美玉一副羡慕得不得了的样子。上回韦晶休假接韦妈妈下班,她们见过一次。韦妈妈虽然一向不喜欢杨美玉,但是她的话和表情还算让人受用,韦妈妈就一笑,“你还年轻,以后长着呢,慢慢来。”
“那许姐你赶紧回去吧,对了,刚才罗兰美容院说要结款,李哥也不在,干脆我过去一趟吧支票拿回来吧?”杨美玉搀着韦妈妈的胳膊往外走。“呃,也行吧,那麻烦你了。”韦妈妈知道她就是想出去溜达不想闷在办公室。这一去,可能一下午就不回来了,但今天韦晶回来了她心情好,也就同意了。
杨美玉非得把韦妈妈送进办公室后,才转身回座位拿了手包离开,走到街边赶紧拦了辆出租车,上车给司机报了个地址之后,就在那儿琢磨。她是一肚子贼心眼儿,虽然黄飞答应给她三千块钱谢礼,但现在只给了一千,而且还跟她说,不让她跟着一起来。
虽然黄飞的话说得客气,自己的妹妹也许会一起去,怕人多口杂,不想见外人什么的,但也没有根本不信,而且他越这么说,越怀疑他想赖账。虽然自打两人认识,黄飞一直对她很客气,但上次他殴打何宁的凶狠,杨美玉还是记忆深刻的,所以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就像悄悄的跟去,拍个证据什么的,以防万一。
她之所以认识黄飞是因为何宁逃走,一肚子好奇的她打着跟何宁是好朋友的旗号想探听点八卦。小饭馆里,黄飞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塔河何宁之间的故事似乎充满误会和苦难,可杨美玉不爱看书,连《知音》都不看,这般三流的狗血情节居然听得啧啧感叹,还为黄飞打抱不平。
黄飞也挺大方,几次吃喝都是他掏钱,这样一来二去的,两人还算熟了。黄飞拜托她如果知道何宁的消息,一定要告诉自己,杨美玉拍着胸口答应了,虽然她明知道何宁不可能来找自己,但是白吃白喝的好事儿,傻子才拒绝呢。
孩子的事情也是黄飞无意间提起的,越听杨美玉越觉得是老天让她发笔小财,姐姐当宝贝似的那孩子终于有点用处了。她故作无意地跟黄飞说起姐姐的事情,黄飞立刻做惊喜状,前前后后了解了一番,立刻许诺了好处给她。杨美玉并不知道自己喜滋滋地转身离开之时,黄飞一脸冷笑。
一会儿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行,杨美玉捏着自己新买的手机盘算着...
第二十八章 不能放弃(下)
“好了,放心吧,米警官,保证把韦大小姐给你接回来。你工作注意安全,嗯,别客气,呵呵,好呀,等着你的大餐了,好,拜!”陶香摘下蓝牙耳机,好笑的摇了摇头,米阳生怕自己误了飞机时间,耽误接机,发短信不行,又打电话提醒。
今天正好来西边见一个老朋友也是老客户,那个老太太谈兴很浓,最后陶香不得不告辞说要去机场接朋友,这才得以离开,挂了米阳电话,她开车直奔五环,打算从环线去机场,没想到西五环这边为了奥运正在修高架桥,两边都是还没有拆迁的平房,有人还做着小买卖,堵的是一塌糊涂。好在时间还算富余,陶香也不着急,跟着车流慢慢往前蹭。
正想打开音响听听歌儿,陶香无意间转头,一愣,就看见高海河的爱人抱着个孩子,拎着大书包,从不远处的便道上匆匆走过,她左瞄右看的显然正在寻找什么。“滴滴!”后面传来了喇叭催促声,陶香赶紧松开手刹往前又溜了一段。(非凡,fan12345手打完成)
车流移动依旧缓慢,陶香不想多看,可眼神总是不自觉的看过去,没一会儿,她眉头皱了起来。高海河的爱人身后缀着一个男人,离得不远不近,猛一看就是一路人,但高海河的爱人也许是因为路不熟,一直在走走停停,可那男人也一直在走走停停。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不时的在打量着前方女人的一举一动,虽然他做出很自然的样子。
不对劲儿,真的很不对劲儿,联想年下的那些抢劫案,陶香看了下时间,一咬牙,打轮往自行车道拐去,就算违反交规也没办法了。她是高海河的妻子,她对那女人一点好感也没有,可正因为她是高海河的妻子,陶香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儿。
原本想开车追过去,跟他打个招呼什么的,也许后面那男人就知难而退了,可没成想她一不小心把一个骑车的中年妇女给剐了一下,女人晃了几晃却没摔倒,吓了一跳之后立刻拦住了陶香的车叫嚷了起来。
陶香狠狠地按着喇叭,杨美兰却充耳不闻,朝着一条看起来就很偏僻的小路拐了进去,果然,那男人也跟着进去了,他倒是回头看了这边一眼。陶香赶紧下车道歉着急要走,那女人却没完没了起来,陶香急的没办法,赶紧掏出两百块钱对付了她,再开车过去,人已经没影儿了。
把车随便停在了路边,陶香下车追了进去。一进去,她也有点傻眼,里面竟然有好几条道,陶香情急之下只能选一条看起来最危险的跑了进去。边跑她边拨好了110的号码,要是真有个万一的话,立刻就能拨出去,节约时间也省得慌乱之下出错。
“同志,爱家真的是你妹妹的娃儿吗?”杨美兰抱紧爱家,盯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妹妹说了,人家不愿意见外人,可没想到找了个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这男人明显对这孩子本身还有那个胎记不太感兴趣,只扫了一眼,就开始翻来覆去的摸索着爱家那件小棉袄。杨美兰虽然不算多聪明,但如果不是妹妹亲口介绍的,她又太想给爱家幸福,是不会那么轻易相信的,而现在她本能地察觉这事办得有点冒失了。
“我再看看,再看看。”男人随便应付了一句,他仔细地摸着小棉袄,明明记得自己把钥匙给缝在里边儿了呀,怎么会...“哎?你干什么?!”手里的小棉袄突然被杨美兰抽走了,他脸色一阴,看见杨美兰惊恐地睁大了眼,又赶紧缓了一下表情,“大妹子,你这是干什么?”
杨美兰咽了口吐沫,“同志,你到底是不是这孩子的亲属?”男人迷了下眼,然后微笑着说:“我觉得挺像,不过,我还想让我妹妹再认认,要不这样吧,孩子你肯定不会让我带走,现在人贩子多,不如这样,我把这小棉袄拿回去给我妹妹认认如何,你要还是不放心,喏!”他掏出五百块钱来,“拿着,给孩子点奶粉钱,也当是押金了!”
“不,不用钱!”杨美兰飞快地摇头,退后了一步,“不是俺不给你,这娃儿身上的东西就这兜兜和小花被了,我不能让你拿走,实在不行,你让孩子他娘再来一趟,我再把这些东西给她看,我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男人笑得有点勉强,“一个小破棉袄我要它干什么,肯定还你,就是拿去看看,我妹妹不方便来。”可杨美兰还是一个劲儿的摇头,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言不发地看着杨美兰。
杨美兰看的直哆嗦,她紧紧搂着睡着的爱家,防备地看着对方。男人忽然叹了口气,“这就没办法了,先这样吧,回头我看能不能让我妹妹来,麻烦您了。”杨美兰大大的松了口气,“没问题,啥时候都行,那我们先走了!”说完抱着爱家转身想走。
“啊!”杨美兰突然觉得自己后脑一痛,人立刻向前扑倒,摔倒之际,她还努力歪了一下,以免压到怀里的爱家。爱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哇哇!开始放声大哭。男人立刻捂住了孩子的嘴,然后拼命从杨美兰手里抢那个小棉袄,可没想到已经半昏迷的杨美兰仍丝丝的抓着不放。男人低骂了两句,顾不上孩子,开始掰杨美兰的手指。偷偷跟来的杨美玉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大的像打雷,她真怕不远处的那个人会听到。本来只是想拍点证据以防黄飞赖账,却没想都会亲眼看见他对姐姐行凶。杨美玉手里的手机都快捏出水来了,可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黄飞发现了,连她一起杀了,就那么僵硬着,哆嗦着,录着。
孩子的哭声引来了四处寻找的陶香,她刚到就看见杨美兰躺倒在地,孩子正哇哇地哭着。冲过去一看,发现杨美兰已经昏了过去,迅速检查了一下,她后脑有血,陶香立刻掏出手机就想报警,然后打120.
“嘶!”杨美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捂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黄飞从后面蹿出来,把陶香也打昏了过去,然后又去扯杨美兰手中的小棉袄。杨美玉吓得都快小便失禁了,眼看着黄飞把小棉袄从杨美兰手里撕了出来。突然不远处一个老大爷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那姑娘,我说你踩着我家煤堆了,你瞧瞧都碎了嘿!”
一如惊恐之鸟一般的杨美玉猛地跳了起来,看着一脸不满的老大爷,杨美玉根本没有回头的勇气,她知道黄飞一定看见自己了。“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老大爷看着突然跑走的杨美玉大喊了一句,可她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老头子,你先把鸡翅炖上吧,我去买点青菜就回来。对,陶香去接韦晶,你甭管了,做好你的饭就是了。嗯,那挂了啊。”韦妈妈把电话塞回了包里,快步往外走,想去菜市场买点好菜给韦晶吃。
刚出了公司所在的那个胡同口,就看见路那边杨美玉正在跟一个小年轻争执着什么,那小子一头黄毛。韦妈妈见过他一次,骑着摩托来接杨美玉,说是她男朋友,好像在读一个艺校什么的。
两人不知道说了些社么,那黄毛突然把杨美玉的书包拿了过来,一通乱翻,最后把杨美玉的手机揣到了自己兜里,又推了一把追过来的杨美玉,转身就走。他一抬头发现韦妈妈在看自己,就不山的瞪了韦妈妈一眼,好似少管闲事的意思,这才跑了。
韦妈妈皱了眉头,心说这都什么人呀,现在男人打女人流行是不是?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问问,看见杨美玉也没再继续追,只滑坐在路边,把头埋进双臂,肩膀抽搐着,好像是在哭。
韦妈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小年轻之间这些事儿没法管。她小心翼翼的绕着走了出去,心想还是我女儿好,听话,找男朋友也算有眼光。老头子说的对,人是没办法选择父母的,摊上那个妈,米阳其实也挺可怜的...
“韦晶,你那朋友在哪儿呢?”出关之后的亚君四处张望,韦晶一下飞机就发了平安到达短信给老妈、米阳和陶香。老妈立刻给她打了电话,那俩人却一点儿动静没有。估计米阳在执勤,不能回电话、短信很正常,可是说要来接自己的陶香也不回信儿就有点怪了。
因为出关有点麻烦,一时没顾得上,现在人都出来了,可还是看不见陶香人影儿。“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温和却机械的女声传来,不会吧?韦晶觉得不可能啊,陶香办事儿向来牢靠,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关机呢?
韦晶也不敢走,只能拉着亚君一起等,足足等了快一个小时,陶香还是不见人影儿,手机依旧关机。总不能等到天亮吧,再说还有亚君呢,开始有点担心的韦晶只能和亚君分手,打车回家。司机一听是去西五环外的,大活儿呀!高兴坏了,麻溜儿地帮韦晶把行李装进了后备箱。
韦晶拨陶香手机还是不通,再拨米阳的,居然也关机了,韦晶这回真的有点毛了,出什么事儿了吗...我呸呸呸!一路上琢磨来琢磨去,眼瞅着快到家那边了,两人的手机还是打不通。韦晶也没了办法,只好想着先回家再说。
到家刚抱着爸妈亲热了一下,手机响了,韦晶扑过去看,是米阳的!顿时一肚子担心转成了怒火,接起电话就开使吼:“死大米,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关什么机呀!你住不知道我在机场...”话没说完,韦晶突然消声了,忙着收拾行李和上菜的韦氏夫妇一愣,就看见韦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白惨惨的,她结巴着说:“你,你,你说什么?陶香怎么了...”
“哗啷”一声,门锁打开了,本就有些破旧的屋门被人一脚踢开,黄飞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何宁正木然地坐在床上发愣,手里攥着一张纸,看着他进来,一时间只张大眼睛看着他,却一动不动。黄飞顾不上理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剪子放哪儿了?!”他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身后却没动静。
黄飞本就怒急攻心,一回头看见何宁傻坐着,他几步过去就是一记耳光,“啪!”地一声,何宁歪倒在床上。“靠!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啊?”黄飞表情扭曲。何宁好像刚从梦中惊醒一样,跌撞着把剪刀找出来递给他。
“咔嚓,咔嚓!”黄飞把那小棉袄一下下剪开,何宁突然扑了过来,“妞子的兜兜!孩子呢!孩子怎么样了!啊!你干吗剪烂它?!”她想去抢那小棉袄,却被黄飞一肘子搡倒了,“滚开,再捣蛋老子先弄死你!”“哈哈哈!”没一会儿,黄飞大笑了出来,坐在地上的何宁就看见他从碎步里捡出了一把小钥匙,拿在眼前欣赏着,贪婪之情再也难以抑制。
“这是什么?”一无所知的何宁下意识问了一句。“哼,大富贵。”黄飞小心翼翼的收好钥匙。钉子和米阳说的那些猜测情况没错,黄飞是个惯偷,他是因为吸毒走上这条路的。那家富豪的一个亲戚是个赌徒,上回因为借钱的事儿与有钱的远方堂姐产生龃龉,他表面上恭恭敬敬的给堂姐开车,私下却找到了曾在一起混过的黄飞,下手偷了她家最值钱的一套首饰。
黄飞有案底,赌徒却没有,两人算计好,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赌徒让他媳妇儿去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把首饰收藏好,互户主是赌徒媳妇,钥匙却在黄飞手里放着,少了谁东西也拿不出来,就等风声过去在销赃分钱了。可没想到警察追得紧,黄飞又因吸毒被强制戒毒去了,两人都不敢见面。赌徒一直盯着黄飞家,没想到何宁吓得带着孩子跑了,而黄飞当初为了保险,竟然把保险柜钥匙缝在了孩子的小棉袄里,确实没人想到,何宁也不知道。
一番阴差阳错,黄飞自然不肯放弃,他悄悄地追了来...而今天,他终于心愿得偿。
这会儿拿到了财富之源,黄飞心情好了很多,钥匙已经找到,得马上走。他勒令何宁,“赶紧地,收拾下东西我们走!车票我都买好了!”“走?去哪儿?妞子到底怎么样了?你说啊!”何宁挣扎着站了起来,死死抓着黄飞的手臂不肯松开。
“喊什么你!”黄飞下意识想揍她,又知道现在时机不对,现在跑路要紧。“先去收拾东西我再告诉你,要不然你别想再看见孩子!”他威胁道。看见何宁听话的照做了,黄飞满意地一笑,现在再办一件事就行了,那个贪婪又没胆的女人,自己现在没工夫收拾她,但得警告她一下。
他拨了一个电话,何宁就听见他阴恻恻的笑说:“美玉妹子,什么时候来拿钱呀...别客气,你我心知肚明,你看见我了,我也看见你了...哼,拿着手机拍你姐姐的惨状,感觉不错吧...别这么说呀,我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帮忙,我这事儿还真办不成!跟你没关系?呵呵,好呀,你要是有胆子就去跟警察说,看他们信不信我们没关系,钱你可都收了...好啦,大家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放明白点,回头该给你多少我一分不少,就这样吧,不该留的东西留着小心咬手!对了,现在可是个安慰你那姐夫的好时机,哈哈哈!”黄飞冷笑着把电话挂上了。
就知道杨美玉没胆子去报警,自己已经表明了,如果她敢报警,那就拖她一起下水。吃过几回饭,早就听出来这女人对自己姐夫有所窥伺,现在点给她了,自私如她应该会掂量着哪边比较重要吧。
黄飞心里很得意,自己步步为营达到了目标,谁也别想逃过去,控制一个人其实很简单,“人性”两个字就足够了。“你到底把那女人怎么了,什么惨状?如果你不告诉我妞子怎么样了,我不会跟你走的!”一旁的何宁越听心越寒,她死盯着黄飞问。
“哼,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着我走,下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这个孩子没就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嘛,你给我生个儿子,我有多少钱都是他的。”黄飞半威胁半利诱地说。看何宁不说话,一扯嘴角,果然,谁能跟钱过不去呢。他的口气越发温和:“媳妇,快走吧。”夜长梦多,那两个女人应该不会死,但也得防备警察找上门来,好不容易拿回了钥匙,不能再出错了。至于何宁,他心里冷笑等离开了这里,要真么处理她,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没了就没了,再生一个...黄飞的搪塞之语让何宁彻底绝望了,他肯定把那个温柔的女子给害了,妞子也...何宁呆滞的转动眼珠看向之前飘落在床上的那张纸。“你还愣什么?怎么,难道你还惦记着那小白脸儿?!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敢想着他,我早晚弄死他,不信你就试试!”黄飞想到何宁还惦记着江山就很愤怒,这女人他可以不要,但不能便宜了别人。
见何宁眼珠不错的瞧着那张纸,黄飞好奇的走过去拿起来看,一愣,低头仔细地查看,“这是我的化验报告...”话未说完,忽然口鼻间被捂了一块布,一股微酸的化学试剂味道冲鼻而来,黄飞拼命挣扎,可死命按住他口鼻的何宁却如同钢筋铁锁一般勒住他不放。
没一会儿,黄飞就软了下去,直到他扑到在地,跟着他坐倒的何宁还是死死地按着不敢松手,她的手就好象粘在上面了一样,身体剧烈地颤抖也无法让她的手离开一公分...
过了半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宁慢慢地站了起来,她浑身冰冷,四肢僵硬,可她还能活动。而昏倒在地的黄飞...她好像忽然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似的,惊慌失措地后退着指导被凳子再次绊倒...
110报警中心的铃声想起,一个惊慌失措的女人在电话中哭叫着:“警,警察同志,我丈夫他,出...出事儿了!你们快来吧!”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发现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没了呼吸,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蹲在墙角哭泣着,颤抖着。等钉子赶到的时候,法医已经完成了初步检查。“什么味儿?”钉子一进门就觉得空气里有点糊糊的味道,很淡,好像什么烧糊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