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遥浅笑,这本来就是没有意外的事情,就像现代的名牌一样,人们莫名就觉得名牌质量一定好,即使价钱昂贵,也还是有人愿意买。
而名牌之所以能成为名牌,不过是因为质量好,有了一定的好口碑,固定的消费群体,这种做法放在古代同样适用。
而且,在古代,流言传播最快的途径,就是经过百姓。
所以,只要在百姓心中树立了好的形象,那么这好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如此一来,生意自然会好。
而这样的好生意每日被无人问津的凤家人看在眼里,一定会觉得分外碍眼,那时候,想要出点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凤遥现在的心理有些类似于猫逗老鼠般,猫在不饿的情况下,总会先戏耍一番,才会将老鼠吃掉。
凤遥如今就是那只不饿的猫,凤家是她掌中逃不掉的老鼠,在整死凤家之前,怎么说也要让他们尝尝绝望的滋味。
凤家的四小姐,在死前一定也很绝望吧?
不顺便替她报仇,怎么对得起自己如今的身体,还有南宫家的那些人呢?
凤遥用手支撑着下巴,慵懒如猫的模样,碧莲抬眼看了看凤遥,心中一阵感叹,主子不知道自己这样很容易引发男人的兽/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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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皱了皱眉,凤遥突然问道:“七皇子那边有什么动静没?”
玉珉不会没有后招,只是,为什么没动静了?
碧莲闻言,眉头只是微皱,道:“七皇子很安分,只是与凤府以及其他大臣书信来往很是密切,大概是在商议秋猎事宜。”
凤遥想了许久,皱眉道:“派人去将秋猎围场的地形查探一番。”
碧莲抬头看了凤遥一眼,心想这不是太子该做的事情么?
不过,碧莲也知道太子在她家主子心中的地位,如此大概也是为了有备无患。两队人马去查,总是比一队人马更加仔细。
“是,碧莲会让人去查探。只是,要绘出围场的地形图么?”
凤遥想了想,道:“绘出来吧,要详细一点。还有这段时间围场的军队应该有不少,让派出去的人注意一点,不要被发现。”
凤遥也是临时想到这件事情的,玉珉如此沉稳,只怕是想要一击必中,这样一来,势必会计划周详。
玉琉最近似乎都不怎么上心秋猎的事情,凤遥觉得自己有必要留一手,万一玉珉破釜沉舟,后果也许会很惨烈。
那个人,有着不得到就必须要毁灭的极端性格,凤遥不会拿自己和玉琉的未来去陪那个疯子玩。
这场关于皇位争夺的游戏,玉琉必须是胜利者。
碧莲应了声,道:“是,主子。”
凤遥从那日宴会结束后,便一直觉得有些烦躁,这会与碧莲说完话,那种烦躁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情绪让凤遥很是不喜,什么时候开始,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控不了了?
站起身,凤遥往外走去,碧莲亦步亦趋跟上。
碧莲不会问凤遥去哪里,她只会跟随。
今日天气有些阴沉,凤遥抬头看了看天空,似乎随时会下雨的样子,阴沉沉的云层,仿佛能随时压下来一般。
这样本来就烦躁不安的凤遥更觉得异常压抑,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碧莲似乎是感受到了凤遥此时的心情,瞪着凤遥的后脑勺看了半响,缓缓道:“主子,咱们去万花楼听会小曲?”
凤遥楞了一下,回头去看碧莲,奇怪道:“你怎么想起去万花楼了?”
碧莲表情不变,只是眉头微皱,道:“绿芜不是受伤了么?主子听不成小曲,只能去万花楼了,那里也比较有情调。”
凤遥听到碧莲说情调的时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面瘫碧莲说“情调”,怎么看都有喜感。
宋元、喜儿成婚后,玉琉想着宋元的身子还没大好,便仍旧让他歇着养身子,喜儿自然是跟在身边照顾。
而苏澈忙着生意上的事情,绿芜受伤,煞零也忙着其他的事情,总之现在闲人只有凤遥,以及碧莲。
碧莲脸色不变,只是眸底闪过疑惑,主子为什么笑?
碧莲不知道凤遥为什么笑,这事也解释不清楚,凤遥笑完了,点点头,道:“好吧,去万花楼听小曲,去换男装。”
于是两人又各自回了房间,换好了男装,凤遥简单化了下妆,让自己绝美的容颜多了几分英气与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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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莲平常出任务都是作男装打扮的,所以她扮男人,更加自在。
两人从太子府后门离开,一路摇摇晃晃往万花楼而去。
凤遥一身黑色锦衣,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摇着折扇,眉目如画,闲庭渡步,好一个翩翩俊少年。
碧莲穿了一件蓝色劲装,面无表情跟在凤遥身侧,与凤遥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两人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过路女子的眼球,纷纷猜测,这是哪家的公子,生的如此俊俏?
对于凤遥的招蜂引蝶,碧莲一直知道,无论男装女装的主子,都是非常招桃花的,不然太子也不会将人看得那么紧了。
即便是现在,碧莲都能感觉到暗中有人跟随。
主子的武功比那人要高出不少,但是太子依旧让人跟着,这份心意也不是别的男人能有的。
虽然,也有可能是看着主子,免得被人给惦记上,不过碧莲还是觉得,太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不易了。
毕竟那是太子,不是别的什么男人。
皇室子弟,即便是婚姻都要被利用操控,而太子能为她家主子守身如玉,这点就是极为珍贵的。
也不枉主子这般对他了。
在碧莲眼里,这世界的男子,只有被她家主子挑选的份,没有别人挑她家主子的份。
可见,凤遥在碧莲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两人一路晃晃悠悠到了万花楼,万花楼自然不比别地,即使是白天,生意也极好。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老鸨已经认出了凤遥,虽然极力隐藏,但是还是能找出一丝恭敬地迹象。
“公子,可是要听曲儿?”老鸨面上还是一副讨好的笑意,只是眼底的恭敬无论如何都做不得假。
老鸨知道凤遥是女儿身,自然知道她来万花楼不是来寻乐子的,所以才会那么问。
凤遥摇着扇子,笑眯眯道:“是啊,爷要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老鸨心中汗津津,之前就听过,自己主子偶尔逛青楼去,比男人还能折腾,现在看来,倒是不假。
上次来时,明明也是男装,不过却是冰冷异常,今天来,一副风流公子哥的样子,还真是让老鸨极为不适应。
见了主子三次,每次都是不同的样子,不同的性格,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百分之百是自家主子,老鸨都要怀疑,自己是认错人了,不然一个人怎么能如此“善变”呢?
老鸨抹了抹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道:“公子您今日来的正好,咱们万花楼今晚要选新的花魁,过会,楼里的姑娘都会登台献艺,给晚上的花魁大赛热场子呢。”
凤遥眉角上挑,笑了笑,道:“那感情好,劳烦妈妈给本公子找个好位置。”
老鸨越觉得自家主子与别的女子不同,笑道:“自然自然,公子请跟我来。”
说罢,便亲自引着凤遥往二楼的雅间去了。
二楼的雅间虽然也是姑娘们接客的房间,只是窗户是朝着楼下舞台的,只要推开窗户,便能将楼下的情形都收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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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是白天,大部分都在一楼大厅,虽然也有有钱的公子哥上房间“办事”的,不过,这二楼最中间,视野最好的房间还是空的,老鸨便将凤遥碧莲二人带到了那里。
凤遥进门后,便径直坐在了窗前的小榻上,撑着手臂看着下面,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妈妈就不用招待我们了,送些吃食过来就好。”凤遥声音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与方才在大厅的模样相差甚远。
老鸨知道这是凤遥在告诉她,将她当成是普通客人就好,不要被旁人看出了端倪。
敛了敛心神,老鸨恢复了一贯的表情,笑道:“那是自然,公子您稍等片刻,酒水吃食很快送上,妈妈我就不打扰两位公子了。”说着便退出了房间。
凤遥打了个哈欠,极为不雅观,但是碧莲却不觉得难看,只觉得她家主子做什么都好看极了。
“坐吧。”凤遥没有回头,吩咐了一声便没话了。
碧莲坐在桌前,她对那些唱啊跳啊的没兴趣,只是觉得主子心情不好,所以才会介意来万花楼消遣。
没多久,便有人敲门,碧莲开门,从小丫鬟手中接过托盘,而后又关上门。
送来的有凤遥平日素来喜欢的几样点心,还有一壶桃花酿。
这酒极为醇香,也不是很烈,十分适合女子。
碧莲将东西都放在小榻边上的木几上,而后又为凤遥倒了一杯酒,递到凤遥手中。
凤遥接过酒杯,浅浅喝了口,味道确实不错,很是香甜。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楼下便热闹起来了。
万花楼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够资格角逐花魁的姑娘,也不过二十,所以其余没有接客的姑娘,便按照楼里的规矩,替花魁赛热场子。
虽然万花楼是凤遥的产业,但是都是张凌在打理,这楼里的规矩什么的,都是她提点介意,让后具体交给张凌实施,也确实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不过听起来,倒是很有意思。
但凡能进得了万花楼的姑娘,都是极好的,不说样貌,单说才艺,便是别的青楼不能比的。
那些姑娘都是张凌让人从别的楼里挖过来,后来又精心调教过的,有着凤遥这个现代人在,古代的春宫图,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青楼做得就是皮肉生意,自然要在床上功夫上用点心,而且,有些情报,还是要靠着姑娘们在床上的时候,从客人口中得到。
若是将万花楼一般的姑娘放在别的青楼,即便是选不上花魁,也不会差多少了,所以,万花楼中能选中花魁的,必定是极好的。
就像,曾经的绿芜。
自女子扮相以来,便无人能将他从花魁的位置上拉下来,虽然他从不接客,有时候只是陪着客人聊聊天,弹弹琴,不过,这样也足够了。
凭着那张脸,想要从一些急色的男人口中套取消息,非常容易。即便是不能,也有楼里可信的姑娘戴着张凌的人皮面具,用身体去诱惑客人。
罪臣之女01
不过,那些舞蹈即使再香艳,凤遥还是觉得兴趣缺缺,倒是一些小曲,凤遥听得津津有味。
凤遥倚在小榻上,觉得昏昏欲睡,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有人敲门。
碧莲起身去开门,是个小丫鬟,见了碧莲后小声道:“妈妈让我告诉公子,隔壁间是凤家的公子,还有几位尚书大人。”
碧莲不动声色,道:“知道了。”
虽然小丫鬟声音极低,但是凤遥还是听到了她的话,微微挑眉,她倒是没想到,凤炫会来青楼。
而且还是挑着选花魁的日子来,这可是稀奇事,微微一笑,凤遥道:“碧莲,你说,凤家少爷是不是看上了哪个姑娘?所以挑着今天这个时候来?”
碧莲面无表情,又做到桌前,提醒凤遥道:“公子,还有几位尚书大人也一起来了。”
凤遥眼角上挑,看了看碧莲,笑道:“你说,若是皇上知道,这几人还有胆子上青楼,会是什么表情?”
碧莲抿唇不语,自家主子还真是恨不得七皇子一党的官员都被御史台掺上一本才算解气。
这几位大人,按理说没有这么大的胆子。
七皇子才刚因为那事被皇上罚了,现在七皇子一党的官员便不知收敛,再次上了青楼,这可是明着要打皇帝的脸面。
凤遥也的确有想法,让老皇帝知道这几人逛青楼的事情,不过,依着老皇帝前几次的作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人上青楼。
但是他装作不知道,是在放纵七皇子,还是在试探?
而且,这次有凤炫在,结果又要另当别论了。
皇帝会不会因而刁难凤家,连带着将那几个尚书给罚了,这都不是凤遥最关心的。
凤遥最关心的是,这几人来青楼是为了什么事?
如果说是为了女人,凤遥不相信,因为老皇帝不喜臣子上青楼的事情,臣子们都想了别的办法。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这些大臣们,但凡有几分迷恋美色的,都在外面养着几个妾室,要么就是将喜欢的姑娘包了,养在别院。
如此,便不算逛青楼了。
凤遥就是知道这点,才觉得这几人上万花楼不寻常。
若是说有事情要谈,哪个大人家没个别院,为什么非要上青楼,太过显眼。
凤遥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抓起放在小榻上的折扇把玩起来。
目光依旧落在一楼大厅的舞台上,红衣女子面容清秀,似是江南女子,甜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软糯,一首江南小调,唱的很是不错。
凤遥微微一笑,对碧莲吩咐道:“去问问老鸨,今天选了花魁,是否还有其他的活动?”
碧莲应了声,便出门了。
凤遥背手站在站在窗前,面色不定,只是眸中依稀有暗光闪过,不易察觉。
不一会,碧莲便回来了,走至凤遥身后,低声道:“公子,今日入选前三的姑娘,同时拍卖初夜。”
凤遥轻笑,难不成凤炫是冲着那几个姑娘的初夜来的?
“楼里新来了几个姑娘?”凤遥顿了顿,又问了句。
罪臣之女02
本来选花魁的都是楼里以前就在的姑娘,现在要说拍卖初夜,必定是新进的姑娘,而且,一定是老鸨很看好的人选。
碧莲道:“五个…老鸨说,那五人中有一个是官妓,只是之前染病了,一直关在牢里,后来病好了,别的楼里都不愿意要,所以官府就送来了这里。”
凤遥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这可有意思了,有没有查一下,这官妓的身份,最主要的是,她与凤炫是什么关系?”
碧莲微楞,随即道:“我已经让煞零去查了,可能要等等才能知道…不过,公子似乎断定凤炫就是为了那名官妓来的?”
碧莲不是很了解青楼对于朝廷有多么忌讳,所以她并不知道那几个大臣到青楼来,代表着什么?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的皇帝也许对于这样的事情,没什么忌讳。
但是现在的皇帝,因为在这事上吃过亏,所以极为痛恨,如此,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臣子出入青楼呢?
之前玉珉与青楼女子厮混,若是没有太后从中求情,只怕惩罚不只是禁足,抄经书。
但是凤炫明知道皇帝不喜臣子去青楼,若是被皇帝知道,只怕是一顿重罚,何况,现在皇帝就等着抓凤家的小辫子,凤炫不会不知道,今日来,可能带来的麻烦。
但是他还是来了,这只能说明,青楼里有他绝对割舍不掉的东西。
若真是那名官妓,这场面可就好看了。
一般来说,官妓要么是罪臣的家人,要么就是犯罪的女子,无论那女子是哪种身份,若是没有圣旨,她今生都无法离开青楼,而且并不能被一人包养。
从初夜过后,即便她当选花魁,也无法摆脱她要接客的命运。
而且,官妓是无法选择客人的,只要有客人想要她,付了银子便可以得到。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官员被抄家,或是获罪的时候,女眷都纷纷寻死以求解脱的原因。
凤遥原本也不知道漓国的这项制度,是有次与玉琉闲聊,说道凤家若是被抄家后,女眷的下场,凤遥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这是古代,不是现代,古代的法律制度并不完善,而且这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家人被牵连,再正常不过了。
凤遥抿着嘴笑了笑,问道:“碧莲,你说凤炫的身份如何?”
碧莲想了想,道:“凤炫本身是丞相,文官之首,他爹是侯爷,亦是武官之首,嫡亲妹妹是皇子妃,亲姑姑是后宫品级最高的丽贵妃,两个庶妹是如今最受宠的妃子,而且掌管六宫,而他外公王丞相,当时更是了不得的人物…”
“是啊,你说凤炫如今的身份,这朝野上下,还有谁能比得上呢?”凤遥继续问道。
碧莲摇头,轻声道:“若论身份,除了皇室,没人能比得上他。”
“是啊,凤炫身份如此之高,为什么他会来青楼?他会陪着几个尚书来逛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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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遥浅笑,目光转向窗户,看着下面热闹的场面,心中十分沉寂。
似乎那些喧闹,离她很远一般。
碧莲皱眉,想了想,终于明白凤遥的意思,“公子是说,今日是凤炫要来,而那几个尚书只是陪客?”
凤遥且笑不语。
来万花楼一定是因为凤炫,但是是凤炫让那几个尚书陪着一起来,还是几个尚书知道了一些事,邀请凤炫来此,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凤炫来此,绝对不会是单纯的看看而已。
而且,碧莲有一点没有说对,依着凤炫如今的身份,即便是玉珉,也需要让着几分,起码,要看着凤炫的面子,给凤青点好脸色看。
凤炫不止只是凭着家世才能拥有今日的地位身份,而是因为他本身极有才华,若是玉珉不对他客气点,只怕玉珉也无法得到心中所想了。
毕竟,那个人极为要面子,使阴招他不会皱眉,但是要他篡位,背上骂名,他自己都不会允许自己那样做。
因为那个人,打心底就认为,玉琉哪里都不如他,所以凭借自身的能力,他一定会当上太子,当上皇帝。
因为这样的自负,所以玉珉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篡位的。
而玉琉同样也是,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从未有过篡位的想法。
凤遥白日就带着碧莲离开太子府,直至傍晚都没回去,府里的下人无权过问主子的去向,自然也不会关注这事。
倒是煞零和苏澈,终于忙完了,回到府里用了晚膳,才知道凤遥白日就带着碧莲出府了,至今未归。
苏澈躺在树干上,一条腿垂在半空中,荡来荡去,嘴里还叼着一片树叶,吊儿郎当的模样让煞零十分看不过眼。
“我说,苏美人,你能不能干点符合美人身份的事?”煞零在树下的石凳上坐着,斜眼看着苏澈的样子,眉头紧皱。
苏澈闭着眼,脸上已经除去了那张极美的人皮面具,刚刚沐浴过,所以头发还是半干着,并没有束起来,一半散在胸前,一半垂在半空中,倒有几分慵懒魅惑的样子。
虽然那张脸没有那张假的好看,但是那份气质并没有因此打折。
苏澈嗤笑一声,道:“我哪里是美人了?若说美人,真正的美人绿芜现在还受伤未愈。”
说到绿芜,煞零倒是记得一些事,想了想,问道:“苏澈,你有没有觉得绿芜有些奇怪?”
苏澈依旧闭着眼,似乎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声音低了几分,略带着鼻音,道:“哪里奇怪了?”
煞零不禁开始怀疑苏澈的眼睛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了,那么明显居然看不出来么?
“你不觉得绿芜对主子的态度很奇怪?”煞零又说明了一点。
苏澈依旧不懂,懒懒回道:“没有,女人家不都那样么?”
煞零几乎要被气死了,这个苏澈脑子里只有钱是不是,以前还觉得他蛮了解女人的,现在看来,真是白痴一个,那么明显的事情竟然还觉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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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哼哼瞪了苏澈一眼,煞零从石桌的碟子里拿了一颗花生米,顺势弹向苏澈垂在半空中那条腿。
也许是苏澈本来就昏昏欲睡,并没有察觉到煞零的举动,所以他很不幸的被那粒花生米给打到了腿,并且身子摇摇晃晃,几乎要从树上掉下来,幸好苏澈及时抱住了树干,整个人都吊在了树干上,才没有掉下来。
煞零嘴角一阵抽搐,他就没见过这么笨的笨蛋,掉下来就掉下来了,他就不会用轻功么?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过,会轻功的人,从树上掉下来,能摔死的?
苏澈运动,一个翻身,又坐回了树干上,但是脸色有些难堪,不假思索摘下一片树叶,灌输了几分内力,射向树下的煞零。
煞零十分清醒,自然不会犯了和苏澈一样的错误,所以,即便是不回头,煞零也能准确的接住那片树叶。
稍微一用力,树叶便碎成了粉末,迎风而散了。
苏澈坐在树上大骂道:“煞零,你还是兄弟么?你居然下狠手打我?”
煞零喝了一杯酒,,慢吞吞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失了手!”
苏澈彻底怒了,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指着煞零的鼻子就骂道:“失你大爷!我看你就是存心的,本大爷这几天累得要死要活,还要出卖色相,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会,还被你这个没良心的给打了,你也好意思啊你!”
煞零听到苏澈说“出卖色相”时,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一口酒勉强咽下,煞零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脸色挣得通红,半天才恢复。
“苏澈,你确定你是在出卖色相?”煞零将“色相”两个字咬得极重,盯着苏澈的目光,似乎在看怪物一般。
苏澈不知怎么就明白了煞零眼中的怪异,脸色微微一红,高声嚷道:“就算那只是张人皮面具,那也是在我脸上,人人都看到的是我,我怎么不算是出卖了色相?”
煞零眉角狠狠抽搐了几下,嗤笑道:“你也好意思说,苏澈,我都替你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