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莛庸只笑不语,不想打击儿子的好心情。
“小少爷,这下你开心了吧?”
小筝呵呵笑着又去逗小念乔,“小乔乖乖,再叫一次哥哥来听听,哥哥亲你一下哦。”
他抓着小念乔的手放到嘴边呵着气,小念乔笑得直笑,‘哥哥’似的声音一直不停。
小筝简乐疯了,在妹妹脸上亲一记后整个人跳起来。
“哈哈,我家小念乔也会叫哥哥了,我打电话告诉艾米炫耀一下。”他迫不及待的拿起茶几上的无限电话跑回房里。
乔安童刚给女儿的婴儿房消毒完,一出来便看到儿子手舞足蹈,不由一脸好奇。
*
客厅里陆莛庸微笑着抱着女儿亲她的额头和小鼻子,小家伙咧嘴一直笑,也冲他叫‘哥哥’。
“老公,儿子是捡到什么宝了乐成那个样子?”
乔安童走到陆莛庸身边坐吓问。
陆莛庸笑,“女儿叫他哥哥了。”
乔安童呆了呆,随后惊叫,“真的?!女儿会叫人了?”
陆莛庸望着她,摇头,“他是误把女儿笑的声音当成喊他哥哥了。”
乔安童闻言有些失望,随即又道,“没关系,让他误会也好,免得天天要教女儿叫他哥哥教几百遍。”
“你呢?”
“什么?”
“你不也半夜跑到女儿房里教女儿叫你妈咪?”好几次他起床去看女儿,却发现她也去了女儿房里,然后听她耐心的教女儿喊妈咪喊爹地。
乔安童脸色黯下来。
“我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说话只是迟早的问题。”他一手抱女儿一手环住妻子,两个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缺一不可。
“我也知道急不来。”
人真是贪心不足,当女儿出生面临生死时她仅仅希望女儿安全活下来就好,现在却想让各方面发育正常的女儿和其他小朋友一样成长,所以女儿说话迟一点她就担心。
“心态要放平,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当我们顺其自然时,说不定女儿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他柔声安抚,侧头在她面颊上亲吻一下,耳边却听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把……拔……”
两人俱是一僵,惊喜的相视一眼然后缓缓转向女儿,小小的粉唇还在一翕一合的翕动着,发出类似‘把拔’的声音,而最让乔安童激动得落泪的却是女儿那句‘妈妈’,竟然吐字清晰。
夫妻俩惊喜成一团,抱着女儿又亲又吻,热泪盈眶。
《天真的云》邂逅(1)
如果留下多一秒钟
可以减少明天想你的痛
我会愿意放下所有
交换任何一丝丝可能的占有
幸福只剩一杯沙漏
眼睁睁看着一幕幕甜蜜
不会再有原本平凡无奇的拥有
到现在竟像是无助的奢求懒
我已开始练习
开始慢慢着急
着急这世界没有你
已经和眼泪说好不哭泣
但倒数计时的爱该怎么继续
我天天练习
天天都会熟悉
在没有你的城市里
试着删除每个两人世界里
那些曾经共同拥有的一切美好和回忆
……
橱窗里,刘德华的歌声飘出来,路过的男子如同着了魔,静静的听着动也不动。
身旁的同伴见状诧异道,“云哲,怎么不走了?发什么楞呢?”
麦云哲被推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讪笑,“刚才被魔法定住了,动不了,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开我玩笑。”
对方一楞,也跟着笑,“我猜是爱神之箭射中你了,你小子今年三十五了吧?赶紧找个女人结婚,别贪图单身自由了,我和你一样大,可我女儿都十二岁了。”
麦云哲嘴角一抽,斜睨着好友安知新鄙视道,“大学还没毕业你女儿就出生了,你还好意思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倒是你,明明那么有女人缘,怎么就没见和哪个女人交往过呢?该不会你喜欢的不是女人吧?”安知新笑得暧昧。虫
麦云哲懒得理他,却是无声叹息。
时光飞逝,转眼又过了三年,如今他喜欢的她婚姻幸福夫妻恩爱,儿子聪慧女儿乖巧,看她这么幸福,他也觉得欣慰。
当初放下所有只愿她幸福,如今总算没有让他失望。
“云哲,小朵还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如今你未娶她未嫁,不如你们凑合凑合算了。”安知新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麦云哲白他一眼,“婚姻是能凑合的吗?安朵唯可是你亲妹妹,你就是这样心疼她的?”
安知新笑,“我只是随便说说,知道你不喜欢小朵,不然当初也不会骗她你已经结婚并且还生了儿子。”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走吧,大雄他们一群人还在等着呢,大家十多年没聚在一起过了,想起来就觉得兴奋。”安知新一提到即将要见到的昔日好友便两眼发亮。
“你不是看到他们兴奋,而是看到酒所以兴奋吧?”安知新嗜酒如命纵所皆知,结婚以后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所有很是收敛,但也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比如现在。
安知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镜框,只笑不语,和他一同朝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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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音乐声夹杂着交谈声,眩目的霓虹灯光下一双双醉眼迷离的眼,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还有不时爆出的几句粗口,这每一幕都让麦云哲觉得心烦意乱。
尤其是在感觉胃里头翻江倒海,心脏的位置阵阵抽搐时,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地方。
“知新。”他拉过还在拼命和朋友吹瓶的安知新,凑到他耳边说,“我等会没办法送你回去了,你找其他同学送送,我要走了,胃不舒服。”
安知新已经有七分醉意,大脑思维开始慢下来,听他这么说只知道点头。
麦云哲看他一眼,啧了声,摇头叹了声后离开。
*
蹲在街道旁的垃圾筒旁大吐特吐了一阵,胃还是难受,尤其是心脏那处的疼痛越发厉害。
藉着昏黄的灯光他瞥到擦拭过嘴角的纸巾上残留有几丝血色,微微一楞后心下骇然。
他从来没喝酒喝到吐血过,这还是第一次。
难怪会觉得胸口疼胃不舒服。
他思忖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咦?云哲你不是走了吗?”
麦云哲循声探去,见来人是刚才聚会那群人中唯一一个滴酒不沾的同学——聂容。
他苦笑,“这不喝多了趴在这吐血。”他直起身擦拭干净手走过去。
“还是你好,仗着酒精过敏滴酒不沾。”
聂容扯扯唇,随即又皱眉道,“你估计是胃出血了,看你脸色也很差,去医院看看吧。”话刚落接着又说,“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聂……”
“钥匙拿来,我没开车过来。”
麦云哲无奈,乖乖把车钥匙递过去。
*
“你没来之前和你走后大家都在议论你。”上了车后聂容睨一眼副驾驶坐上的麦云哲说。
“议论我什么?”
“没来之前是议论你结婚没有,妻子漂不漂亮,儿女多大了。而你走之后是议论你为什么还不结婚也没女朋友。”
麦云哲嗤笑,“那最后得出什么结果了吗?”
“我说你在等一个人。”
云哲挑眉,“我在等谁?”
“等你命中注定属于你的那个人。”
“……”
“聂容,你的公司倒闭了吗?”
这下换聂容挑眉了,“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的公司倒闭了所以跑去出家,不然怎么满口佛理?”
对他的打趣聂容不以为然。反问他,“你不信命中注定?”
“这么深奥的问题恕我难以回答。”实际上他多少是信的,如果不是命中注定她先遇上那个男人,先爱上那个男人,她和他不会是两条永远没有交叉的平行线。
至少,她和他不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
在医院下了车,聂容执意要陪麦云哲去检查。麦云哲拗不过,只好随他。
反正身边多一个人也不是坏事,起码无聊的时候可以说说话打发时间。
急诊室的回廊上,麦云哲背靠着长椅闭目假寐,而聂容则替他上下楼跑腿挂号。
思绪混沌间,耳边响起一个清丽好听的女声。
“你先回去吧,廖师兄,我今晚值夜班,你不用等我。”
女声刚落,一个男音接着响起,“没事,反正我明天轮休,有个人陪你一起值班你不会觉得时间难熬。”
“可是我不觉得难熬啊,我很喜欢这份工作,真的不用陪我,廖师兄再见。”
“天真!你等等……”
天真……
天真?
像是触动了大脑某根神经,麦云哲猛地睁开眼,循着脚步声探过去,却只看到一抹身着白褂的高大身影消失在转角处。
天真?他蹙眉,揉着发痛的额想记起什么,这时聂容从电梯里走出来。
“手续已经办好了,走吧。”
麦云哲点头,甩头晃去脑海里纷乱的思绪,接过一叠化验单和检查单在聂容的陪同下离开。
*
做完大大小小一系列检查后,时间已是凌晨一点,而原本负责麦云哲的中年医生见下班时间快到,立即把进来交接`班的年轻女医生推到麦云哲面前。
“丫头,他就交给你了,其他的留观病人需要注意的我已经写在这里,你自己看,我下班了。”
中年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递到女孩手里,也不等她回应便边脱白褂边往门口走。
跟在女孩身后跟进来的年轻男子见状嘀咕道,“萧老头又搞这一套,不但早退还把病人塞给你,你们主任明明知道却从来不管。”
女孩仿若未闻,瞪着病床上睡得昏昏沉沉极不安稳的麦云哲,小脸苍白。
“我朋友怎么了吗?”
在麦云哲床旁守着他的聂容见女孩脸色苍白,于是问。
女孩回神,连连摇头。
然后一言不发的走出病房,仿佛身后有什么牛鬼蛇神在追赶她一样,速度快得让聂容咂舌。
“天真,你忘了拿病历本。”年轻男子举着麦云哲的病历本追了出去。
天真……
天真……
昏睡中的麦云哲焦躁不安的想睁开眼清楚那个叫天真的女孩到底长什么模样,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可意识却越来越沉……
《天真的云》邂逅(2)
——你叫麦云哲?我记住你了!把我吃干抹净扔一张支票就打发了?你当我是叫花子呢?
——麦云哲,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我不嫌弃你比我大。
——麦云哲,我虽然年轻,但我懂什么是爱情!我爱你!你听清楚了,麦云哲,我、爱、你!懒
——你别这么冷漠,我会恨你的。
——麦大哥,她怀孕了。
——孩子可能没了……她很痛苦,整个人都崩溃了。
——天真,你等等……
天真,天真……
记忆如潮水蔓延,骤然袭来。昏睡中的麦云哲紧闭着眼双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想抓住梦里那抹背对自己的纤瘦的背影,却每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天真……
他无意识的喃喃念着,一只停留在他额际的冰凉小手触电般猛地收回。
在发觉他只是说梦话后才长舒了口气。却不敢再靠近,只是远远望着病床上面容瘦削的男人,任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
麦云哲醒来时天已大亮。
还未睁开眼,耳边再次响起那个清丽好听的女声。
“廖师兄,谢谢你陪我通宵值班,辛苦了,你先去换衣服,我下了班请你吃早餐。”
“真的吗?天真?那就这样定了,我现在就去换衣服。”
天真。再次听到这个困扰了他整个梦境的名字,麦云哲这次毫不迟疑的在睁眼,恰好与一双染着淡淡笑意美目对上。虫
电光火石间,那双美目中笑意瞬地敛去,被一抹让人感觉难以靠近的冷漠所代替。
“麦先生,您终于醒了。”
麦云哲毫无回应,只是怔怔望着那张似曾相识,明明陌生却又感觉熟悉的面孔,那些梦境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终于将梦境里那抹背对他的纤瘦背影与现实中的精致面孔组合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眼前这个虽然还很年轻,但已经褪去稚气和青涩的女孩,她就是天真,许天真。
曾和他有过最亲密的关系,曾对他死缠烂打说喜欢他爱他,也曾亲手把他们的孩子做掉的许天真。
他忘记她三年,从来不去想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更没料到两人还会再见面,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被迫唤醒对她的记忆。
只是她刚才叫他什么?
麦先生?您?
他又闭上眼,想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麦先生,您的胃及十二指肠严重溃疡导致胃出血,情况比较严重,建议您住院观察治疗。还有暂时不能吃东西,两天后才能食用流质饮食,戒烟酒及一切辛辣和刺激性的食物,其他的我等会会和来跟我交接`班的同事交代。您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就这样了。”
许天真几乎没什么停顿的一口气说完,然后转身便要走。
“你说那么快我听得头都晕了,能不能再说一遍?”麦云哲缓缓睁开眼,确定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只好接受现实。
许天真僵着背影许久都没回头。
麦云哲望着她颤抖的背影叹息。
“天真,我们……”
“抱歉,我已经下班了,如果麦先生有什么事情请找下一班医生。”话落,她不做停留走了出去。
麦云哲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头五味杂陈。
看来她是真的恨他,恨到连认都不想认他。
可是她恨他什么呢?
曾经原本有一个机会她可以留住他,却是她亲手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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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附近的一家早餐店里,许天真搅拌着最喜爱的麻辣米线却破天荒的没半点食欲。
坐在她对面的廖伟见状关心道,“是不是熬夜太辛苦没胃口?”
许天真摇头。
“那是米线不新鲜?不够麻辣?还是……”
“没有啦,廖师兄。你吃完了吗?吃完了走吧,我要回家了。”许天真打断他,有些吃不消这位师兄喋喋不休的关心。
她很清楚廖伟心里在想什么,而她也已经拒绝得很清楚,她没能力去爱也不想去爱,所以没打算接受谁做她的男朋友,可这个廖伟却像听不懂她说的话一样,越是拒绝他便追逐得越紧,让她觉得非常棘手又非常头疼。
她记得在一本书上看过,如果你的关心让对方开心温暖那就是真的关心,但如果让对方觉得苦恼甚至痛恨那就是罪过了。
廖伟很显然是后者。而她偏偏不能甩开他,甚至把话说绝一点和他绝交都不行。
因为他是她师傅的宝贝儿子。
“天真,你回去也是一个人没人照顾,不如去我家吧?我任你差遣,随便你要我去做什么都行。”
许天真嗤笑,“廖师兄,别把话说得这么满,如果我要你去死你去吗?”
不过是玩笑的话,廖伟却当真,突地捉住许天真的手一本正经道,“天真,如果你真的要我去死,那我就去死。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许天真愕然,愣怔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哇,没想到廖医生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害我这个隐形人都忍不住跳出来拍手鼓掌。”
一个年纪和廖伟相仿的男子从廖伟身后的座位走过来,嬉皮笑脸的望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得暧昧,“医院里传闻廖伟爱惨了许天真,看来不是空穴来风哦。”
闻言,许天真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脸色一沉,心里不高兴面子上却是不好发作出来,不由勉强笑道,“我和廖师兄开玩笑的,厉冲你怎么当真了呢。”
厉冲是医院有名的无线广播,如果让他把刚才那一幕才传出去,说不定医院又会流传出十几个不同的版本来议论她和廖伟。
厉冲笑笑,没再说什么。
“那两位聊,我先走了。”许天真说着起身去结帐。
廖伟还想说什么,想想还是作罢。
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急太紧,否则这两年的追求都会功亏一篑。
*
许天真回到在医院附近租住的小套房里,把外套一脱边直直倒在床上不想起来。
急症室是医院所有科室里节奏最快,病情最复杂,同时也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
她一个二十三岁不到的丫头年纪轻轻就能进入急诊室,这全都摆昨晚见到的那个男人所赐。
麦云哲,这个梦魇般让她揪心而惧怕的名字,没想到在刻意躲避了三年后还是没能逃过那张无形的网。
她以前有多爱这个男人,现在就有多恨他。
尤其是当她和他的孩子从身体里流失的刹那,她将对他的爱全部从骨髓里清除得一干二净。
爱入骨髓,痛亦入骨髓。只有全部清除,她才不会再受他影响,她才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把他完全给清除了,反正自孩子流掉后,她搬离了母亲家,从此不但与母亲断绝了关系,更与过去的那个许天真划清了界线。
那之后的她生活里没有假期没有享乐,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花了一年的时间她如愿以优异的成绩跳级完成医学院的所有课程,随后带着学校颁发的一笔数目可观的奖学金飞去美国实习进修。
就是在美国认识的廖伟,他父亲恰好在她实习的那所医院的急诊室就职。
在廖伟父亲的帮助和关照下她仅花了一年的时间综合学习各科知识,便已经能够在急诊室如鱼得水。那一年里之后她回到国内,和执意跟她一起回国的廖伟同时应聘进了现在这家医院。
她这几年来这么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没有血没有肉没有感觉的机器人使用,为的就是彻底忘记那个曾让她爱得死去活来却又痛不欲生的男人。
却没想,她所有的努力都抵不过他昏迷中无意识喊出的一句‘天真’。
天真……
脑海里浮现出他喊自己的名字时的画面,那沙哑却异常磁性的嗓音如闪电般狠狠击中了她的心脏,那一刻的她如同此时的她,泪如泉涌……
为什么还会再见面……
明明已经结束,明明已经划上了句号的故事,为什么还要重新让它开始……
《天真的云》邂逅(3)
“麦先生,您没有人照顾吗?”来给麦云哲拔针的护士见他非常紧张,于是和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麦云哲却是点头不说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刚才聂容打来电话说昨晚他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急忙离开了,走时让许天真告诉他,那丫头却只字不提。懒
想起许天真,他脑海里忽地念头一闪。
“对了,你们急诊室那个许医生……她今天上什么班?”
“许医生?我们急诊室有两个许医生,麦先生您问的是……”
“许天真。”麦云哲直接说出许天真的名字。
“哦,天真啊,她今天上晚班,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一点。”护士说完好奇地望着麦云哲,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
麦云哲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不解释。反倒是护士主动问他,“麦先生,您和天真是熟人吗?”
熟人?
麦云哲哼笑。
他和她的确熟,熟到差点成了某个孩子的爹地和妈咪。
可是现在她叫他麦先生。
“天真已经有男朋友了呢,是从美国一起回来的外科医生,对天真非常非常好,全院的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或许很快就会结婚了。”
“非常非常好?”怎么个好法需要用到两个非常呢?
护士以为他不信,于是再次强调,“是真的很好,对天真是有求必应,只有天真说不出的,没有廖医师做不到的。”虫
“那她喜欢那个廖医师吗?”麦云哲不是很感兴趣的问了句。
“肯定喜欢啊,不然怎么可能上下班都和廖医师形影不离。”
原来如此。
有了新恋人开始了新恋情,难怪辉对他那么冷漠,视同路人。
看来为了不让那个姓廖的追求者知道他和她的过去,他也有必要装做两人是陌生人了。
“麦先生,您可以到处走走,但是千万不要吃东西。”护士叮嘱完,依依不舍的盯着麦云哲俊美的面孔犯了会花痴才离开。
周遭安静下来,纷乱的思绪也逐渐平静。
他打了电话回公司交代一番,看着窗外的天空渐渐被暮色代替,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六点这个时间点。
刚才那个护士说她六点来接班,看看时间差不到快六点了,她一定很不愿意看到他吧?
心里猜测着,他不禁下了床拿过外套套上,下意识的走向门外。
*
走廊上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味道比病房里更浓。
麦云哲有些受不了的皱着眉头不时屏住呼吸,然后加快步伐朝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