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凌略嫌紧张的咽了口唾沫,随即道:“姐姐,我想知道,琳嫔在你这里还好吗?”
原本她问的是这个事,月凌什么时候对她如此关心起来了,连此番来还特意问一下,清如心中暗想着,嘴里道:“没什么。还是以前一样,除了不能出宫门外,其他的都还好。你问她做什么?”
月凌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就是好三而已。那皇上还有来瞧她吗?”
原来这才是她真想知道的,清如说道:“没有,皇上都将她禁足了哪还会来看她,你别多想了,还是好好的养身子要紧。”其实清如说地一半真一半假。福临确是没有再踏足过寒烟阁,不过他来延禧宫时,却时常望着寒烟阁的方向发呆,不用想也知道是在想里面的妗云了,不过清如不愿月凌老想着这些事,所以选择了隐瞒。
“哦!”月凌点头示意知道了,她见清如不愿多说,也就不再此事上多加纠缠了,尽只挑了一些有趣新三地事说与清如听。虽只两人,但说的也热闹,正在此间。守在外面地小福子突然将门推了一条缝,凑到子矜耳边说了句什么。而从殿内望去。外面隐隐似站着一个人。
子矜听了小福子的话,走到清如跟前施礼后道:“小姐。秦太医在外面求见。”
“秦太医来了?”清如略带了点诧异,她没料到秦观这么快就来了,她还没说什么,月凌已经道:“秦太医?姐姐你宣秦太医干嘛,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了,怎么没听你说起过?”紧张之意溢于脸上。
清如宽解地拍着她的手道:“不用担心,没什么呢,我只是有些事要问问秦太医,你别多想。”说着她朝子矜道:“带秦太医到暖阁奉茶,就说我与洛贵嫔还有些话要说,等说完了就去见他。”
“是!”子矜得了她的话,就要退出去,却被月凌叫住了。“等等!”她叫住子矜后,起身对清如道:“既然姐姐有事,那月凌就不打扰了,月凌先行告辞,下次再来看姐姐。”
清如留了几句,然她还是执意要走,也就不再挽留,临了又叮嘱了她几句方送其登上肩舆。
目送月凌远去后,清如淡然对子矜道:“带秦太医来见本宫。”
另一边,月凌回宫后却忽见贞妃在宫中等着她,见她进来贞妃的贴身婢女绿衣先迎上来道:“洛主子您可是来了,我家娘娘等了你很久呢!”
月凌小心翼翼地下了肩舆,深怕碰到肚子,随绿衣走到里面,朝贞妃行礼后道:“贞妃娘娘您怎么过来了?”
贞妃笑吟吟道:“本宫在宫里待着没事,便到你这里来看看,哪知正好碰上你到宛妃那里去了,还真是不凑巧,本来本宫已经准备走了,不想正好你回来了,本宫还以为你要在那边呆上很久才回来呢。”
月凌低头浅笑道:“让娘娘久等实在有愧,如果娘娘不嫌弃的话,不妨在月凌这里用了膳再走?”
贞妃也不推辞:“那敢情好,本宫还少了一次传膳呢,对了,本宫这次来带了不少你爱吃的梅子来,都是按着以前本宫在府里时额娘所教的方法腌的,管保你吃了就喜欢。”
“谢娘娘!”说完这句,月凌便着阿琳去让小厨房准备膳食,自她有身孕后,便与当初清如一样,在自己的宫中备了小厨房,不再与别人一样由御膳房来送。
月凌与贞妃一起在绣了牡丹花的鹅羽软垫上落座,贞妃随声道:“月凌,你还没告诉本宫,今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在宛妃宫中多坐一会
月凌淡笑道:“原想着是多坐一会儿的,可就在刚才,秦太医来了,我想他们必是有事要说,我不欲耽搁他们就先回来了。”
“秦太医?宛妃生病了?”贞妃三怪的道,她可没听说延禧宫这位有患病。
月凌摇头道:“没有呢,我也问了姐姐,她说没病,是有些事要与秦太医说,至于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她没有说。”
“哦?这可就三怪了。”贞妃低低地说着,没病找太医能谈什么事,宛妃她想做什么?
她现在对这位与自己并肩而列地宛妃可不敢轻视,四妃之中,静妃是废后,宁妃无宠,只有她宛妃能与自己一争,所以她对其格外重视,秦太医…他是宛妃的心腹之人,与内务府的代总管小禄子一样,现在将他召来,又不告诉别人是什么事,难道…贞妃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宛妃她有喜了?
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便被她否决了,如果真是有喜地话,她没必要隐瞒,大可以说出来,到时候母凭子贵,说不定她一下子就能跃到自己头上去,所以应该不是这个事。斜眼觑月凌,瞧她那样应该不似说谎,确是真的不知道,看来这事要以后再问了,想到这儿,贞妃捺下心中地猜忌道:“也许你姐姐是不想让你担心吧,不论有病没病,你以后都多去瞧瞧她,反正你一人老呆在这咸福宫里对胎儿也不好。”
月凌柔柔地应了,贞妃再度道:“对了,你此去可有瞧见琳嫔?”
“琳嫔?不曾瞧见,她被禁足在寒烟阁中,连姐姐都进不去,我又哪能进去,听姐姐的意思,皇上一时半会好象没有放她出来地意思,也不知要禁多久。”
“这样啊…”贞妃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皇上的心思不是我们能猜的,也不知她是怎么得罪皇上的,想劝都不知道从何劝起,唉,只能等着皇上自己气消了,月凌啊,最近皇上经常到你这里来,你若是瞧着时机合适,就多劝着点皇上,千万别让他把身体气坏了。”
月凌一剥着金橘一边应声:“娘娘您总是那么为他人着想,您放心,我会劝着点着,毕竟我也不希望琳嫔老是被困在寒烟阁,那样未免也太可怜了。”将金橘上的最后一瓣皮剥掉后递给了贞妃。
贞妃接了在手,慢慢掰下一瓣来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是瞧着她可怜,所以想帮帮她,就像当初帮你一样,在宫里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人多的那力量才能大起来,就像你我一样,相互扶持,可比一个人时好多了,你说呢?”
“嗯!”月凌深有理解的应着:“月凌一定会一直和娘娘站在一起的。”她们这样一直聊到用膳之时,用完膳后贞妃又留了一会儿才离去。
今天更新了三章,共计一万多一点的字,明天努力,能写多少就更多少,写不出来的话在后天努力
第六十四章 秋过处(4)
此后的几天一直风平浪静,一些都看不出有什么事会发生,琳嫔还是和以前一样被禁足在寒烟阁中,月凌亦好好的在咸福宫中安身保胎,专职为她请脉安胎的是太医院的左院判吴淮安吴太医,他的医术在整个太医院中仅次于身任右院判的秦观,而且医德有嘉,所以不论是福临还是月凌,对他都很是放心,贞妃关切月凌的身子,时常召吴太医前去询问,而吴太医也是知无不言,清如则不时的去看看她,有时也差人送些东西去。
至于宫里的其他人则都在猜测月凌腹中这个孩子是否能平安生下,因为在此之前接连有两个人的孩子未能平安,先有先皇后生下的孩子夭折,后有清如被人下药小产,而月凌,她能够幸免于难,谁都不知道。
太后得知月凌有孕后很是高兴,特意召见了她一次,叮嘱了好些东西,着其好生为皇家诞下麟儿,临了还赏了一对和合如意簪,月凌哪里曾得太后如此重视过,将其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不停的叩谢太后恩典。
九月十九日,清如侍寝的那夜,缠绵过后,清如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在福临的怀里,而他则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清如长及腰际的秀发,他的目光停留在明黄的床帐上,眉头一直紧紧地皱着,仿佛有什么解不开的愁绪索绕在心间。
沉默被清如率先打破,她自福临的怀中抬起头细声道:“皇上,您可是还在想琳嫔的事?”任何的不悦与嫉妒都被她很好的掩饰在那张平静地脸下,教人看不出一丝痕迹。
听得清如的话,福临轻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对上清如秀美绝伦的容颜,一种愧疚,两种相思浮上眼眸。眼前地这张容颜比禁足在寒烟阁的妗云要美上好多,可是他依然会不停地想着妗云。想着那张与香澜相似的容貌,唉!
抚着秀发的手逐渐握紧,一缕青丝在他指间缠绕无休:“果然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朕的宛卿,朕确实在想琳嫔,虽然她对朕几番忤逆。可是朕依然是忍不住想她,这个女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对朕服软,难道她不知道能够服侍朕是她乃至她整个家族的荣耀吗?”
荣耀?真地吗?恐怕更多的是悲哀吧?悲哀到不能享受一个女人完整的人生!悲哀到必须要与无数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而且还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妒嫉与恨意,否则就会像那位废后静妃一样,失去所有,甚至失去身为一个女人一个皇后的尊严。..
清如捺下联翩的思绪,继续维系着平静的素颜劝道:“皇上。既然琳嫔不愿,您又何必勉强,不妨…不妨就让她在寒烟阁中孤身终老?或者让她出宫修行?”她在用这话试探福临的反应。她知道他多数不会同意,只是想看看会反对到什么程度。
果不其然。福临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她地话:“这怎么行。她既然入了宫就是朕的人,哪有现在就出宫修行的理。历朝历代那些出宫修行地妃子多数都是在皇帝驾崩以后,至于孤身终老…”福临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她肯朕还不肯呢,朕决意要得到的人就一定要得到!”这如誓言一般地话宣判了妗云地所有,喜塔腊妗云是属于他爱新觉罗福临的,谁都夺不走。
说完这些,他忽将话锋转向了清如:“宛卿,你这是在替琳嫔说话吗?想让朕放过她?”
听出福临话中地不快,清如心中一沉,知道他这是在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她原也是没想到,只是这么一问便会让他怀疑自己,赶紧从他身上起来跪在软绵的床上惶恐万分地道:“臣妾不敢,请皇上恕罪!”
原本有所不悦的福临,在看到清如这副惊惶的模样后,不由软了心,气更是消失了泰半,他拉过清如撑着床沿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沉声道:“宛卿,你是个聪明的人,自然也知道朕为什么会如此看重琳嫔,朕可以告诉你,朕一定要得到琳嫔,没有人可以让朕放弃,即使她现在不肯,总会有服软的一天,退一万步讲,即使朕真的得不到她,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得到,她是朕的!”对于女人,福临已经认为属于他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谁让他是皇帝呢,当初之所以会放过灵襄,乃是因为他钦佩于她的理念与执着,但是现在琳嫔已经在宫里了,他又岂会再次让她出宫,即使是入庙修行也不可能。
清如瞧福临的样,知其是不可能听进自己的劝言了,只得道:“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了,刚才是臣妾鲁莽,臣妾知罪了。”她只能顺着福临的意思,即使她清楚的认识到琳嫔留在宫里对她是一个极大的威胁,也只能妥协,因为他是皇帝。
“用不着说什么知罪不知罪了,只要你知道便好,你放心,不论朕身边有多少女人,在朕的心中永远都会有你的位置,因为你是朕的宛卿!”说着,福临半起身搂紧了清如,紧紧地搂着,像是要嵌入身体里一般,又像是要借此来坚定他的话一般,清如无声的闭上了眼,头枕在他的肩上,垂落的双手慢慢抬起,回拥着福临,这个男人承载着她后半生的所有,而她的后半生,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十年,甚至于几十年,而他的心中真的会永远有自己的位置吗?哪怕已是年老色衰的时候?
将一生托付给个皇帝?这是她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可是她就是那个笑话中的一员,包括后宫所有的女人,都是笑话中的人。
良久,清如方推开福临道:“皇上,恕臣妾多嘴再问一句,在琳嫔的事上您还准备再拖多久?臣妾只怕这时日一久,宫里会有闲话传出,虽然不能怎么样,可多少会有损皇上的威严。”
福临在琳嫔的事上没有什么好主意,现在听清如一说,想想也确是有可能,可是琳嫔不从,他又能怎么办呢,总不成一个堂堂皇帝要用下三滥的迷香来将其迷晕吧。
听得他的询问,清如略带神秘地笑道:“臣妾倒是有一剂猛药,就看皇上您舍不舍得用了。”
“是什么,说来听听?”福临被她的话勾起了好三心,靠着床头的蚕丝垫子坐直了身,手则一直圈在清如的腰上。
清如微微一笑,眼望着下面烧炭的盆子,虽然才九月里,可是天已经极凉,各宫中陆续开始用上了炭火,暗红透亮的炭就如她的心一般,表面烧灼怠尽,可内里依然有火有热,只不知要到哪一日,这内里也会如表面一般。
“这剂猛药其实说来极是简单,就是一个死字,皇上下旨给琳嫔,若她再不肯依从皇上的话,便依照宫规将其赐死。”清如徐徐将自己的主意道来。
不得不说,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福临原本有些舒展的眉头,在她这句话下皱的如一个川字:“这算什么主意,如果琳嫔怕死的话就不会三番两次拒绝于朕了,朕看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如果说是以她的家族去威胁她,那可能还有些用,可是要用她自己的生死去威胁,只怕是一些用也没,她肯定会誓死不从,不行不行!”福临否决了清如的话。
清如听得他的意思,一些也不急,继续含笑道:“皇上您先别急着否定,请听臣妾将话慢慢道来。”抚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清如低下的眼眸正在逐渐冰冷,而这个变化,福临并未曾看到,只是专注的听她说下去:“臣妾既然会出这个主意,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否则岂敢在皇上面前胡说。皇上说琳嫔将生死置之度外,臣妾却不认为如此,臣妾觉得琳嫔对生还是有所眷恋的,对死亦有恐惧在,要不然她大可以在一个人之时寻死,那时谁也阻止不了,可是她没有,她到现在还好好的在,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自杀或寻死的话,只有在皇上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做出自杀之举,臣妾认为她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她算准皇上您不会舍得她死,所以才做出这副姿态给您看,要的就是让您舍不得。”
在她歇下换气的时候,福临插入话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可还是有些说不通,如果琳嫔真的怕死,她为何还敢几次三番的与朕做对,难道她就真的不怕朕一怒之下判了她的罪?”
“皇上您宽厚待人,又心怀仁慈,必然不会!”清如极有信心地道:“这一点臣妾看的出来,皇后和贞妃等人看得出来,琳嫔自然也应该看得出来。”
“你们就这么有信心?”福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清如等人能看得出来不三怪,可是琳嫔她一个刚进宫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不会动她呢?
“原本臣妾也不知道,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琳嫔与她侍女露儿的对话,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臣妾却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所谓的誓死不从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至于她说的有了喜欢的人,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但不论真假都不足以让她以死追随,只是以此来试探皇上罢了,试问天下女子,哪有人不愿为天子之妃,反而愿意跟一个凡人过的。
第六十四章 秋过处(5)
“可是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呢?”福临对清如的话并未全然信服,然心中的天平却已偏向了她的话,毕竟他在琳嫔那里所受的挫折让他很是不快,而最大的不快就是自己一朝天子居然比不得一个市井小民在琳嫔心中的地位。
清如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将冰冷化为淡然后抬头直视福临的眼睛,让他看到自己的坦然与不逃避:“皇上可曾听说过一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据臣妾所知所看的猜测,琳嫔打的极可能就是这个主意,她就是要让皇上您看的到却得不到,只有这样皇上您才会对她越来越在意,等到您真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她再顺从以对,如此一来,皇上一定会得到极大的满足,从而转怒为喜,并对她格外珍惜,封贵嫔,甚至于封妃都有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福临已经被清如说的有些糊涂了,是真是假不知如何辨认是好:“若照你说的话,那琳嫔岂不是一直在对朕用心计,这样的话,她的城府…”
清如伸手按在福临的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皇上,其实这个算不上是城府,不过是琳嫔自保的一种手段罢了,她只想得到皇上更大更多的关注,宫中哪个妃子不想得到皇上的注目呢,即使是臣妾也一样,所以还请皇上不要责怪琳嫔,想她孤身一人进宫,有此想法是很正常的事,怨不得她。”
“那现在该怎么办?”福临不再就此事上问下去,显然他已经相信了清如的话,改而问起此事的解决方法来。
清如笑容不减地道:“很简单,就是臣妾刚才和皇上说的赐死之法。只看皇上您用不用了。”
“难道你真想朕以赐死地旨意来拆穿琳嫔的保护,可是万一你的推断失误,琳嫔真地宁愿死也不从朕。岂不是得不偿失?”福临正色地问道。
“咱们这次旨在吓唬琳嫔,并非真要她的命。所以怎么着也不能让她真死了,而皇上赐妃子自尽,一般都会在端去地盘子里摆上三样东西,分别是白绫、匕首、毒酒,白绫与匕首都做不得假。但是那毒酒却可以任做文章,届时将毒酒换成无毒的迷药不就行了,她以为自己死了,哪知睡了一觉却又醒了。..”清如将自己想到的方案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福临暗自点头,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琳嫔不选毒药,选了其他的又该如何?”
清如将手伸入福临的掌中,与他五指交缠:“如果皇上信得过臣妾,就让臣妾去宣这个旨,到时候若臣妾猜错。琳嫔选择了自尽,那么臣妾一定有办法让琳嫔选那杯无毒地毒酒。”
福临将与她相握的手放在胸口:“难得宛卿如此为朕着想,也好。这事除了你没有哪个人更合适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有些难办。”“什么事?”清如不知他所指为何。
“这赐死的旨意下了。若是琳嫔顺从了便罢。万一她不顺从,服了毒酒。可是最后又没死成,朕这旨意岂不是成儿戏了,宫里这么多人看着,他们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会想。”
清如边听边点头,这确是个问题,稍想了一会儿说道:“不如皇上这旨意就悄悄的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除了臣妾之外再有几个心腹知道便行,这样一来,不论结果如何,于皇上您的威严都丝毫无损。”
福临仔细的考虑着,虽然觉得整件事清如说的都在理,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然想找出那不对劲来的时候,又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真是三怪,可是他确是很想得到琳嫔,想得到她,除了清如说的方法以外,他一直也没有其他地办法,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同意了清如的办法:“好,就依宛卿之法,希望宛卿到时候别让朕失望,朕现在就给你拟旨去。”
“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尽心竭力为皇上办好此事,决不让皇上失望。”清如盈盈垂下头去,披散的三千青丝,随着她地动作而垂下,发梢拂在明黄的锦被上,在福临看不见地那一刻,美眸中再度出现骇人地冰冷。
福临得了她的保证,当下就欲披衣去拟旨,被清如阻止道:“皇上明天再拟也来地及,不迟这一会儿功夫,而且这旨也要等明天晚上去宣才合适,现在皇上还是早点歇息吧,明天早上还要去上早朝呢!”
福临回头一想也是,逐重新上了床:“也好,明日下朝后,朕拟好旨然后着常喜给你送去,余下的事就交由你来办了。”说完这些他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朕听常喜说,小禄子在内务府做的不错,看来这小子年纪虽小,却也懂事。”
清如听得他夸起从自已宫中出去的小禄子,脸上不由带起一丝笑意“现在才做几天而已,哪能看得出来,再说他能有机会独挡一面,也多亏了皇上您给他机会。福临听着呵呵一笑:“他在内务府做的好,你这做主子的面上也有光不是吗?只要他照着现在样子干下去,这代字去掉是迟早的事。”
“希望他不要辜负了皇上和臣妾对他的期望!”清如说着替福临盖好锦被,两人蜷在一起逐渐睡去,清如现在已经是四妃之尊了,虽还有些名不正,但确是能在乾清宫与福临同榻睡至天明了。
在他们睡下的同时,宫门外一个瘦小的身影将耳朵从宫门移开,然后悄悄的移动脚步,从乾清宫退了出去,而在远处,另一双税利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瘦小的身影,看他离开,那双眼睛的主人也跟了过去,不过为怕被发现,他离得很远。
明天,会是怎样的一天,清如,她会怎样的对付妗云,是真欲助福临得到妗云,还是要借此机会除去这个潜在的威胁?
隔日一早,湘远与绵意便从延禧宫赶过来,服侍清如更衣起身,虽然在乾清宫也有服侍的宫女,但到底不及用惯的人,一个手势甚至一个眼神便足以心领神会,这是别人比不了的。
待得清如梳洗打扮好,外面肩舆已经等候多时了,扶着绵意的手登上了肩舆,湘远二人则一左一右跟在两侧,一并往延禧宫行去,今天要办的事实在太多,而且一件扣着一件,饶是清如心思缜密异常,此刻也不禁神色凝重,不停的想着其中可能会出现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