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圣人吗?你想做圣人吗?你有做圣人的准备吗?皇帝就成不了圣人,包括远古的三皇和五帝。”云烨准备结束谈话,今天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好多,这样下去可不好,陷进皇家的家事里的,自古就没有好下场的,好在自己做好了远离朝堂的准备,要不然打死都不会说这些,有些事嘴上说说没关系,付诸于行动就是自寻死路了。
“烨子,咱们再说说,你别睡啊。”你放过我吧,我困得要死,赶了好几天的路,今天又喝了好多的酒,不要和我说话了,有和我说话的功夫,想想怎冻和自己爹妈弟弟好好相处才是正理。”说完就把毯子拉到头上蒙头大睡,李承乾连踹两脚都没反应,装死狗。
李承乾走的时候云晔还在睡觉,没有相送,这是太子吩咐的,当然,哪怕就是太子不吩咐,云晔也绝对不会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穿上官服送他的。
小丫跑到哥哥屋子里看了好几回,很失望,他哥哥还在睡觉,奶奶还不许她打搅,只能把脸凑到哥哥眼前仔细观察,盼着哥哥早点、醒过,自己有好多的话想对哥哥说。
旺财对云烨的屋子很熟悉,可是云烨不许他进到屋子里,所以就一头拱开了窗户,打着响鼻催云烨起床口日上三竿,云烨才伸一个大大的懒腰,醒了迂来,听着自己的腰椎在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很是满意,这说明自己还在长个子。
见云晔动了,旺财高兴的叫了一嗓子,把趴在床边睡着的小丫惊醒了,见到哥哥醒了,小丫立刻就爬上床,贴心的给哥哥拿衣服,伺候他穿衣,家里所有人都知道,哥哥就穿不好个衣服,不是丢三落四,就是穿的歪歪扭扭,云烨也懒得给家里人解释,自己在外面可从来没有穿错过衣服,难道说这就是依赖症?
云烨的牙刷毛掉光了,现在入乡随俗的用柳树枝子清理口腔,他让家里用猪毛做了几个牙刷,没人用,说是一股子猪骚味。云晔今天就没打算干别的,就是准备躲在家里悠闲一整天,如果辛月在家里伺候就最好了,他很怀念昨天的手感。
客人们都走了,尉迟老傻是被他两位夫人架回去的,云府五十多度的就酒岂是浪得虚名,书院里的学生也早早就回书院了,如果早上点名发现他们不在,刘献会让他们尝试书院守则的厉害。
真要命,刚起床就发困,嘴张得像河马一样,还流眼泪,奶奶说这是在边关劳累过度所致,需要好好休养,奶奶说的一定有道理,虽然云烨认为自己在草原上躺着的时间远比站着的时间长,远没有奶奶想象中的那么操劳。
吃了几口小咸菜,喝了一大碗粥,需要出门溜个弯,旺财早就等不及了,不停的在门前晃悠,揉揉旺财的肥肉,叹口气,怎么就吃成这样了呢?好好的一匹马,快成猪了,现在必须尽快让它把肥肉减下去,要不煞,会影响旺财的寿命。
把马车套在旺财的身上,虽然不习惯,旺财还是表现出了良好的服从性,马车是轻车,就是只能坐两个人两个人的那种,没有家里马车的繁琐,做到了最简练,简直就是一匹马拖着一个双人沙发在跑。
细而高的车轮轻快地碾过石板路,发出轻徵的戈登戈登的声音,如同在坐火车,旺财就不需要人来控制,似乎知道云烨想要去干什,沿着山间的小路就上了山。
小丫非常兴奋,仙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奇怪的马车,抓着车门,不停的往外看。
往日还有些荒凉的山谷完全改变了模样,一座座小楼掩映在松柏之间,红色的砖墙,红色的顶瓦,整个房子像是一团火,窗户是白色的,上面蒙着半透明的窗户纸,有奢侈的人家,就用最薄的兽皮来蒙窗户,兽皮会透过淡黄色的亮光,远不是窗户纸可以比拟的。
现在小楼里似乎都住满了人,不时的有女眷站在楼顶四处张望,这比蒙在高墙大院里强太多了,唐朝女子是彪悍的,看到云烨和小丫驾着马车过来,纷纷往这边看,有胆大的居然挥手示意,小丫立刻就兴奋起来,站在座位上跳着脚给楼上的女子挥手,还大声的喊:“辛月姐姐你快下来,我们一起玩,马车可好玩了,“一边喊一边抓着缰绳让旺财停下来。
原来是辛月,怪不得会这么大胆,昨天好事没成,云烨懊悔了好久,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看看兴奋的小丫,云烨就知道今天一定没戏,有这个小拖油瓶在,有机会才是怪事。
很快穿着长裙的辛月就带着丫鬟来到了马车跟前,好奇的看着这个新玩意,马车没有方棱方角地方,全都是简洁的弧度造型,没有老式马车的笨重,看起来很是舒服,最适合春夏郊游,所用,可惜的地方就是太小了,只能坐两个人,辛月和小丫挤在一起,丫鬟小秋只好撇着嘴自己回家。
车轮又开始转动,云烨看着辛月高耸的胸部捉狭的一笑,惹来两颗大大的白葡萄,还有胳膊上的剧痛,强忍着不作声,小丫抖着缰绳催旺财跑快些,旺财的精神似乎很好,拖着马车就奔驰起来。
第十二节 无妄之灾
旺财越跑越有精神,不时的还叫唤两声,小丫激动的满脸通红,小手抓着缰绳不停的“驾驾”的催着旺财,旺财却不愿意跑快,那样实在太累了,所以只是迈着小步在山间倘徉。三月的春山满目都是鲜嫩的绿色,云烨这半年看够了草原上的枯黄,现在身处绿色的世界,让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开始欢呼。
云烨的马车穿过了书院,却没有停下来,他还没有欣赏够玉山的春景,那几个糟老头子哪有春天的花鸟好看,看够了再去不迟,这三天过后,想要找个悠闲的时间都找不出来,今天既然出来了,就玩个痛快,也补偿一下辛月一个冬天的辛苦,她整个冬天几乎是在云家度过的,老奶奶给她把云家大大小小的事抖了个底朝天,现在云家上下见了辛月都喊少夫人,估计说一句话,比云烨说的都好使。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依偎在了一起,这里见不到外人,小丫忙着拉缰绳赶马,虽然旺财不听她的,她依然赶得非常起劲,和辛月对视一眼,眼中蕴满笑意。
旺财累了,胖胖的身子上全是汗水,停在河边喘粗气,担心他受凉,把旺财从马车上解下来,云晔拿马车上的麻布给他擦拭。辛月也找了一块布帮着擦。
“你对旺财真好,比对我都好。”辛月撅着嘴有些吃旺财的醋。
“旺财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伙伴,为了我,它还受了伤,这是我欠它的,在荒原上我就告诉旺财,将来一定让它吃香的,喝辣的,做不到怎么行。”撩撩垂下来的头发,隔着旺财对辛月笑一声。
“你是一个长情的,这我早就知道,谁对你有恩,你就会百十倍的报回去,谁对你好,你就会对他也好。爷爷告诉我说书院里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想跟我提亲,我就想会是谁呢?怎么猜,也没想到会是你,虽然你也是年轻人,但是我从没有把你书院里的年轻人认为是同一种人。”
“难道你会认为我是一个老头?”云烨看看自己年轻的双手,看不出自己哪里老了。
辛月不回答自顾自的说:“那天早上,爷爷说想吃些野菜,要我去那片草地上挖一些回来,这个理由用的有些无理,爷爷从来就不喜欢吃野菜,他那几年吃怕了,猛然间要我去挖野菜,我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结果就遇到了你。”
云烨很少和女孩子谈心,但是上辈子的经验告诉他,现在闭嘴听她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那天你没有穿锦衣,只穿着一件书院的长衣,就在那里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好乱,要不是小丫在,我都想跑。”辛月揉揉鼻子,不忿的对云晔说。
“我又不是妖怪,在那里很有礼貌的和你说话,你跑什么跑啊?”这话说的云晔很受伤,连最好的状态都拿出来了,她见了却想跑?这对云晔是一个惨重的打击。
“谁让你对着人家笑得怪怪的,差点以为你是登徒子。”
“别糟蹋人家登徒子,人家就是一个爱婆娘的丑男人,和自己的丑老婆生四五个孩子关宋玉屁事,用得着写文章骂人家,害的都过了千年了,污名还洗刷不干净。我看你们都是看宋玉长得漂亮所以都帮着那家伙说人家登徒子的坏话。”
一篇《登徒子好色赋》彻彻底底的把一个爱家的好男人彻底给毁成一个好色之徒,这是宋玉造的孽。
辛月看着伶俐,实际上嘴很笨,只要说不过,就会动手动脚,小丫跑去河边看黄鼠抓鱼,辛月没了顾忌,自然咬牙切齿的扑到云烨身上乱挠。
结果她胸前又遭受了袭击,云烨看着手背上的红印子嘿嘿的淫笑,女人和男人打架还能占便宜怎么着?
脸涨的红红辛月实在受不了云烨这传自后世的绝世武功,把怒气都撒在旺财身上,揪着旺财耳朵不松手,眼看它的长耳朵就要变成三个了,旺财还不反抗,欺负我兄弟,这怎么行,云烨冲上前去,把辛月抱起来扛在肩膀上,照着屁股就抽了一记,惊得辛月大叫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有本事你就喊,今天本大王下山就是来抢你这样的美人的,不抢个十个八个的绝不回营。”云烨很怀念刚才的手感,想找机会再来一下。
唐朝女子就是好啊,一巴掌把辛月抽的全身发软,哼哼唧唧的不动弹,也不说话,软软的趴在云晔肩膀上回气。
“啊,不器兄,今天春日融融小弟出来散心,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不器兄,与美人相戏于水滨,真是羡煞旁人。”一个公鸭嗓从旁边传过来。
还没等云烨反应过来,辛月就一下子从云晔肩膀上跳了下来,掩着脸急匆匆的跑了,这几天看来是没脸见人了。云烨大怒,谁这么没眼色,在老子与老婆玩的开心的时候大煞风景?
裴老三?这混蛋居然也穿一身书院的天青色长袍,正在人模狗样在那里施礼。看到他云烨的火气更胜,去年回京的时候,就是他和自己一起打算去麦积山偷两个佛像玩,结果被檀印老僧抓住,这混蛋立刻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标准的墙头草,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旧恨新仇岂有放过之理。
“裴老三,什么时候到的书院啊,我作为玉山书院的院判,为何不知?”云烨打官腔。
“好我的兄弟啊,这不是才从陇右回来,在家里呆了还没有一天就被爷爷打发到书院里来上课,这不是看见云兄携美出游,小弟前来见识一下,哥哥果然好手段,小弟佩服。”话说得没问题,就是挤眉弄眼的让人讨厌。
“抱头,蹲下。”云晔吩咐裴老三。
老师的威严不是盖的,裴老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干,还是乖乖的抱着头蹲了下去。云烨跳起来就是一顿暴揍,拳,脚,掌,肘。膝盖,能有的全用了上去,打了半天手软脚麻,扶着旺财直喘气。
裴老三莫名奇妙的站起来,这混蛋除了头发乱了一些,居然毫发无伤,云晔再看看自己的手全是血,膝盖,肘子脚都疼的厉害,估计早就淤青了,上下看了这家伙两眼,扑上去把他的外袍解开,果然,这混蛋居然穿了内甲,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铜钉。
云烨软软的躺在沙滩上,打人没占着便宜,这比被打还丢人,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遇见这种游山玩水还要穿铠甲的变态。云烨不想躺下,只是脚疼得厉害。
“云兄这是为何?小弟哪里惹云兄不快了,一上来就先挨一顿揍?难道说这是书院的下马威?”
“你先告诉我为何到了书院还要穿铠甲?”
“小弟昨日回京在眠春楼与友人聚会,见小弟这边的歌姬美貌,有不长眼的前来挑衅,小弟的脾气哥哥也知道,哪里受得了这个,所以就和友人把那个家伙的腿掰折了,没想到那家伙来头不小,是窦家的小公子,人家爹妈找上门来,爷爷一怒之下就要小弟到书院学习,有事没事都不许回家。”说起这事,裴老三一脸的得意。
“不可能,要是只打折了腿,能让一位国公去找另外一位国公的麻烦?”这里面有问题,得问清楚。
“听说哥哥一到长安就把一个不长眼的家伙,弄得五肢俱废,小弟心向往之,自然有样学样,不过小弟胆小,没敢下死手,只在那家伙要害处用链子锤砸了两下。”
云烨手都在抖,谁家喝花酒还带着链子锤?子孙根挨了两链子锤会有好?锤头上可镶着狼牙钉呢。窦家是什么人?李渊的皇后就姓窦,贝州清河郡望族,在河南,山东都有极大的威望,仅堂号就有两个,一曰世和堂,一曰承恩堂,祖宗世系可以上溯到夏朝,就是中国第一个王朝,这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巨阀,远不是清河卢家可以比拟的。
“你疯啦,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裴家惹得起这头老虎?你爷爷就算再和太上皇交情莫逆,也架不住你这么干啊。”说到底都是一个锅里搅过马勺的兄弟,如今看他几乎走投无路,气立刻就消了,只剩下担心了。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严重不过是兄弟给他偿命就是了,还能怎么样,哥哥如果觉得这事担不住,小弟这就回京城,任凭他窦家发落就是。”裴老三似乎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事已经不是赔一条命就可以解决的了。
“你爷爷怎么说?”云烨必须了解他爷爷裴寂的意见,如果裴寂都没有好办法,云烨也只能放弃,这种层次的交锋,远不是云家可以参乎的,估计李二都没办法解开这个死结的,窦家小公子将来可是要娶兰陵公主的,云烨就不明白,十三四岁的毛孩子,上什么青楼啊,这会就算保住一条命,这辈子也和青楼无缘了。
“爷爷说万事有他,要我老老实实的留在书院里上课,就是发生了任何事,也不许我回家,否则,就是被人家砍死了,也是白死。”裴老三终于感觉事情严重了,一五一十的把他爷爷的话讲给云烨听。
“那就听你爷爷的,好好留在书院,不要乱跑,不要出门,哥哥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第十三节 迷宫
裴英裴老三的事需要和书院的其他几个人商量,为什么他还没有进书院就身穿学院的制服,肯定有人已经同意他到书院就学,有这权利的只有三人,云烨,李纲,还有刘献。云烨只想问问到底是谁给书院招来这么大的麻烦,李纲还是刘献?千万不要是李纲,老头子心软,听说与裴寂关系也不差,万一是老头经不住裴寂苦求,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云烨就麻爪了。
书院上下是一体的,早在书院建立之时,大家就达成了共识,共同为书院的发展出谋划策,共同为书院的将来尽心竭力,一个人的麻烦就是书院全体同仁的麻烦。这是草创之时的规矩,现在早就深入人心,不管是谁接下的麻烦,都会变成书院自己的事。
如果是刘献接的,那就再好不过了,他自己在书院不过是一个傀儡,他愚钝的脑门上闪烁着皇帝陛下的光芒,有这样一个大头顶着,云烨就会毫无畏惧的面对所有的风风雨雨,历史早就证明过了,所有和李二陛下叫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虽然不肯定,云烨认为刘献做这件事的可能性高达八成。
重新给旺财套上小马车,把它交给黄鼠和小丫,让小丫去找躲在大树背后不出来的辛月自己驾车慢慢回家,旺财很乖,没什么不放心的。
英娘的小摊子已经变成一家小馆子,卖些凉菜和卤肉,店门前挂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证明小店里面有酒,挺着大肚子的英娘不停的招呼小店里的食客,圆圆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光彩,对她来说书院简直就是天堂。不愁吃喝。没有人欺负,面对的都是些彬彬有礼的读书人,最喜欢看那些读书人手里捧着一卷书。要两味小菜,烫一壶酒,躲在小店的角落里独自悠闲的场景。每每有这样的人出现,她总是把小菜的份量给得足足的,只要读书人桌子上的茶杯空了,就会殷勤的给添满,跑八十回都不嫌烦。
惹得黄鼠大为不满,想要训斥英娘两句,让她好好守守妇道,结果被英娘一句话就给打发了,你还想不想让肚子里的孩子多沾点文气了。
这句话一出。黄鼠立刻就没了意见,他现在和书院里的人逐渐相处的融洽,慢慢融入到书院的小圈子里去了。那个看不起他的管事。现在见了他,也不瞪眼睛了。偶尔还叫他一声黄师傅,每回听到别人这么叫他,他的腰就不自觉的挺起来几分,至于要把盗墓的手艺传给孩子的事,他提都不提。
书院的先生们都有一些文人的雅痞,比如喜欢拓个碑文,找找前代名人的坟墓,吊个文,怀个古什么的一般都找黄鼠,论起对这些古墓的熟悉,没有人比黄鼠更清楚的了,上次那位从晋阳来的文杰先生不知道从哪本古籍中发现了武安王刘尚的墓址,和金竹先生带着黄鼠在夜游原晃荡了三天,靠着黄鼠盗墓最天生的嗅觉,居然真的找到了刘尚墓,虽然已经是残破不堪,如果不仔细看,谁也想不到下面就埋着一位王侯。
他们不挖坟,金竹先生找到了半块残破的碑文,就兴奋不已,说什么《汉书》中关于刘尚分国邯郸是错的,碑文里就没有那段文字,连邯郸提都没提,这说明史书是错的,不能以此来教学生,免得误人子弟。
黄鼠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这个墓葬居然是完好的,没有一个盗洞,他用洛阳铲一下子就找到了棺椁的位置,从三合土的软硬程度来判断,棺椁被保存得很好,如果挖开来,里面一定有大量的财宝,把这个消息给文杰先生说了,等着文杰先生一声令下,自己好享受一下白日开棺的新奇和刺激。
谁知道文杰先生轻蔑的瞟了一眼黄鼠一眼,吩咐黄鼠把半块残破的碑文扛上,连犹豫一下的神情都没有,就打道回了书院。黄鼠心痒难熬,不时地回头看一眼远去的刘尚墓,心中哀叹不已,一群人找了好几天,钱都花了好几贯,就为了半块烂碑文?好东西都在土底下埋这呢!
手痒的厉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惹得英娘好一顿抱怨,说是他碰着自己的大肚子了,也不怕孩子出事。提到孩子,黄鼠发财的心思一下子就没有了,抚摸着英娘大大的肚皮,感受着自己的孩儿在肚皮里蠕动,黄鼠摇摇头,这时候,别说是刘尚墓,就是皇帝坟也也勾不起他半分的兴致。
书院改变了许多,比如云烨面前的书院大门,高大宏伟之余,还带着一丝丝的阴气,为什么这样说,原因就是云烨带着裴英进入了大门三次,每一次在经过一些夹道之后就回到了大门外,从左面门进去,必然就会从右面门出来,从右面进去转了老半天就必然从左面出来,明明后面的教室离大门并不远,却偏偏走不过去,什么原因?
裴英已经在发抖,他认为自己造了孽,是老天不原谅他,不让他到书院避难,跪在那里向老天祷告请求原谅。云烨一把就将裴英拎起来,眼对眼的对他说:“进了书院就不要再相信任何妖魔鬼怪,也不要相信什么神灵,否则就这一条不管你遭遇了什么事,我也会把你立刻赶出书院,一个研究天地至理的读书人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我书院之耻。我们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迷宫而已,将来还要遇到更加复杂的东西,你怎么办?每回都跪下来求?”
扔下软的和烂泥一样的裴英,云烨背着手仔细打量大门,还有后面的甬道,不用说,一定是公输木这个老东西搞的鬼,一是显摆一下公输家族强大的机关之术,给书院里的先生们瞧瞧,证明自己不是浪得虚名,二来也想提高公输家在书院的地位,证明自己家的学问有用,非常有用。对于这样的良性竞争云烨伸双手双脚欢迎,拿出自己的本事来,晃瞎别人的眼睛,让所有人都有惊艳的感觉,这样的显摆,书院里越多越好,云烨不介意从各个方面向提供便利。
昨天这些天杀的在家里大吃大喝,就没有一个人把这件事提上那么一提,老李纲,玉山,元章,离石,还有赵延陵,这些人的良心大大的坏了,吃我的用我的,现在还合起伙来捉弄老子。这些为老不尊的家伙,现在大概都躲起来等着看老子的笑话,等老子破了你的这些烂玩意,再看看你们的表情。一些幻境而已,加上身体的错觉就可以搞出这样的阵势,公输家果然不简单。
这是大门,所谓门就是让人进出的道路,道路最重要的作用是什么?方便,方便人进出,如果把道路设计的过于繁杂就失去了方便的本意,公输家是建筑世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这个世界不管是现在和未来,所有的事物都要遵循一定的规则,那就是以人为本,所有的东西和事物都必须遵循这一点,否则这种新出现的事物就没有一点用处。
云烨从左面的门走了进去,没忘记把裴英顶在前面,有迷宫必然就会有机关,这家伙身上穿着铠甲,皮厚一些,用来挡机关最合适不过了,估计公输家也不会把弩箭,千斤闸,滚石一类的机关用在自己身上,但是凉水,白粉,估计不会少,如果李泰参与其中的话,连屎尿都有可能,这样的混蛋学生下回要严厉批评。
裴英腿软的厉害,尤其是云烨一副见机不对马上就跑的状态,更加让他紧张,抱着门框不进去。
“有胆子把人家弄成太监,怎么就没胆子闯一闯迷宫,又死不了人,进不了大门,窦家找上门来我连护你都做不到,想清楚了,进还是不进?快些做决定,窦家的人马快到了。”
同样十七岁的裴英都被吓哭了,他不害怕刀子,战场上过好几回了,可是害怕未知的东西,尤其是鬼神之类的,这让他从骨子里让他战栗,就像一个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勇士却害怕一个水潭一样。原因就是因为他不会游泳,又知道水会淹死他,从而产生极大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