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想看看你鸟儿有多大!”吐罗大蛮咧着嘴叫嚷了起来。“他们说你力大,腰力肯定也强,我们几个比过了,果然是鸟儿大的力气更大些,来来来,让兄弟们看看,到底力气大成这样的是不是比别人多个头!”
“多什么头?”贺穆兰将吐罗大蛮一把推到旁边,开始系皮盔的带子。
咦?
啥?
贺穆兰猛然一下子反应过来。
比什么?
他们都比过了?
到底是怎么比的,哪些人比的?
贺穆兰木愣愣地看着早上还留在屋子里的众人。除去每天清晨都要出去练戟的狄叶飞、永远不合群的那罗浑,其他众人都在屋子里。
想到他们早上一溜人出去嘘嘘方便,顺便再比一比…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你小子还装傻…”吐罗大蛮诡笑了起来。“不是特别大就是特别小,哪个?哪个?一定是特别小吧?”
“恩,特别小。”
都没有。
贺穆兰不怎么在意的回答。
谁料她答的这么随便,吐罗大蛮反倒不以为他小了。
真小的人,应该自卑的立刻跳脚才是,而不会这么若无其事。
该不会…
吐罗大蛮用余光瞟了眼贺穆兰的K下。
不会真的和他的力气一般大吧?
那得多大啊!
说话间,狄叶飞进了营帐,放下手中的武器就开始喝水。
狄叶飞喝水的姿势总是特别优美,他用那修长的手指捏住水囊的长颈时,人人都希望他的手捏的是什么特别的东西。
“咦,刚才说的那么热闹,到底说什么呢?”
狄叶飞见他一进帐,所有人都不说话了,随口一问。
“我们在讨论哪个的鸟最大,目前看,好像是花木兰的最大…”吐罗大蛮刚说一句,被胡力浑扔了个磨刀石过去砸个正着,待他意识到和他说话的正是男装丽人狄美人,立刻不自然地讪笑:“不过你的鸟就不用讨论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肯定是没有啊。
女人嘛。
唔唔,哥哥我多体贴,在你面前荤段子都不开了。
狄叶飞喝的一呛,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那脸颊顿时通红,一双碧绿的眸子也泛起水光,看起来“又羞又臊”。
“鸟?什么叫我的鸟…”
美人朱唇里吐出这字眼来,吐罗大蛮和胡力浑顿时就脸红了,阿单志奇也不自在的将眼睛瞟向其他的方向。
家中的阿云啊,为夫对你真是情比金坚,每日里诱惑如此巨大,我天天都在饱受煎熬,恨不得赶紧回家去抱你一抱才是。
他和满军帐大光棍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开过荤有过正常夫妻生活的,孩子都三岁了,见到美女想到的也比别人更多。
真是阿弥陀佛。
“什么叫我的鸟就不用讨论了?”
“含羞带臊”的狄叶飞其实是气红了脸,这个十九岁的少年当下一扒裤子,露出自己的马赛克来,不甘示弱地说:“老子也是男人!不小!”
“唔,咳咳咳咳咳…”
贺穆兰当下一锤胸口,吐血三升。
虽然知道狄叶飞以前经常喜欢在营帐里遛鸟以示自己是男人,可是这般形象破灭真的好吗?
尤其贺穆兰还和后来那位冷艳的镇西将军相处过,霸王花一下子变成逗比人妖男的感觉太惊悚了!
狄叶飞同志天生毛发少,所以皮肤才显得尤其光滑,可连那里都没有几根,那真叫一个一览无余!
贺穆兰仰天巨咳,咳的震天动地。
她还以为自己反应够大的了,结果其余诸人的反应比她还大。
胡力浑当场就“嘤哼”一声,脸色苍白地倒在吐罗大蛮的怀里。普战普桑两兄弟互相搀扶着才勉力不倒下去。
阿单志奇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仙女突然K下长了个大象鼻子,哆哆嗦嗦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在确定不是眼花以后顿时有自戳双目的冲动。
此时那罗浑刚刚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回来,一掀营帐的帐帘,就看到碧眼儿媚眼横波,瞟了他一眼。
那罗浑顿时如同全身触电,酥的脚底都在发麻,再一看…
刷拉。
这一定不是在很的。
那罗浑木讷地放下帐帘,继续出去游荡了。
狄叶飞从一入军开始就被人各种调戏,传言也越传越是怪异。从一开始别人只是觉得他女扮男装,到后来笃定他就是女扮男装,再到后来无论什么时间都有人想要和他一亲芳泽,狄叶飞已经憋屈的快要变态了。
此时他乍一暴露,见到众人吓得魂飞魄散的表情,心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这快感扭曲的他表情更为倨傲,他微微昂着性感的脖子,抖抖下身,骄傲地把自己的某物收了起来。
“哼!”
被小爷的尺寸吓到了吧!
“一火出列!一火!”
负责操练黑一新兵的是右军中的猛将乙弗蛮古。这是一位典型的鲜卑猛将,最喜欢冲锋陷阵。
人人都笑称他除了脑门没有伤口,身上就没有哪一处无伤的,是个养伤时间比出战时间还多的家伙。
他也享受杀戮和伤痕,嗜血的欲望让他底下的小兵怕他比怕敌人还厉害。
贺穆兰听到蛮古发怒,心中咯噔一落。
因为早上狄叶飞刺激的那一出,他们火里的人都在魂游天际中,只有她因为有花木兰的记忆“打底”,对狄叶飞偶尔的恶劣略有准备,没有太过出格。
可是一到操练时候,他们这火除了他和狄叶飞,其他人不是同手同脚,就是动作慢半拍,就连平时最认真的那罗浑,也一副被鬼上了身的样子,平日里的阴鸷全部变成了“!!!”的呆囧表情。
蛮古点出一火,拿起鞭子劈头盖脸就把他们抽了一通。
“早上没吃饭?嗯?还是昨晚上都没睡?啊!”
即使是莽汉蛮古,在抽狄叶飞的时候也避开了他的头脸,可见他的那张脸杀伤力有多么巨大。
贺穆兰被抽的时候稍微换了个角度,尽量让鞭子甩在肩膀这样有皮甲覆盖的地方,但对方腕力不弱,还是生疼。
胡力浑直接被抽到了耳朵,他只觉得耳朵里一阵炸响,大叫一声捂住耳朵,只觉得整个脑袋都在晃荡。
“现在醒了?恩?一晚上对着这个娘娘腔,把脑浆子都射出去了?恩?”
蛮古在其他新兵的哄笑声中把黑一骂了个通,最后斥道:“你们是黑一,黑一历来不出孬种,也不出操练时偷懒的家伙!都给我到那边去举石锁,六十斤的,火长一百五十下,其他人一百下!不举完不准吃饭!二火的数!”
一顿鞭子加举石锁,把黑一里从早上开始浑浑噩噩的众人彻底惊醒了。
能不惊吗?
石锁一百下,晚食都不要吃了!
怕是连拿碗的力气都没了!
二火比他们还要郁闷,陪着数这种事吧,最得罪人。而且他们也想早点吃饭,练了一早上,能早点回去休息最好,下午还有马上冲刺的训练,那是要出营的,最是累人。
一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跑到校场一隅,黑一众人一字排开,找到石锁就开始举。黑二的火长也是个妙人,见蛮古没注意这边,席地一坐,口中数了起来:“一,二,四五八,九,十二十三…”
黑一众人见黑二这火长这么上道,顿时眼睛一亮,纷纷赞了声“好兄弟”,用力开始举了起来。
贺穆兰闭着眼,只顾着默默在心中数着:
一,二,三,四…二十三,二十四,一百一,一百二…
“花木兰,花木兰,你一百五十下完啦!”
黑二的火长负责数贺穆兰,他见她举得非常轻松,本就心中就已经够吃惊的了,如今他“放水数法”已经数到一百五了,可这人依然还在继续上举,黑二的火长见其他人都在看他们这边,忍不住小声提醒。
贺穆兰睁开眼,纳闷地看着他道:“还有三十下啊。”
“啊呀,你一定是数错了,举的这么累,数重了吧?你已经做完啦。”校场上人都没影子了,各个都已经回去吃饭了,黑二等人从站着变成坐着,盘坐变成伸长腿坐,各个都已经无聊到不行。
普桑普战两兄弟根本就不是以力量见长,到第七十下的时候根本就已经举不起来。狄叶飞浑身是汗,皮衣外衣外衫全部都脱掉了,就穿个中衣在奋战,衣衫尽湿,若隐若现,引得黑二给他数数的那人心中大喊“艳福不浅”。
贺穆兰不是傻子,黑二那火长这么一说,她便知道他是为自己放水。以前她上体育课时就遇见过别人给她压仰卧起坐放水的事,虽然她没要求别人这么做,但别人还是“好心”的给她减少了不少。
说她脾气怪也好,说她死脑筋也好,贺穆兰这个人,无论是考试还是接受惩罚,从来不作弊。
这是她父亲从小“鞭策”抽出来的教训。
“谢过乞力火长的好意。”贺穆兰手中石锁并未放下。“只是在下心里一直这么数,若没做完,晚上觉都睡不着了。也许是我数错了吧,错了也就错了。”
她承了黑二火长的好意,继续把剩下的三十个做完,这才抛下石锁,开始活动起整个肩关节。
难怪花木兰身上肌肉流线感这么强,全是这么练出来的!
多罚几次,肱二头肌都要起来了!
她抖抖手,看着乞力火长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对他笑了笑,转身去看其他火伴怎么样了。
吐罗大蛮居然已经举完了,像是水洗出来的一般躺倒在校场上,浑身上下都是土和汗融合而成的泥,大口喘着粗气。
阿单志奇已经到了第九十几个,咬牙在硬撑,两只手一直在哆嗦,好几次都没有举起来,反倒差点砸了脚去。
其他众人也没有哪个更好一点,狄叶飞已经是半跪着了。
古代打仗,个人武艺倒是其次,更看重的是忍耐力和臂力。打仗是很累的,常常从早上出发,到下午才能和敌人交锋,那时候可能饭都没吃,人和人打架不是赛跑、举重这样的事情,砍杀一两个人以后,可能连手臂都举不起来了,因为敌人是会反抗,是会和你拼力气的。
贺穆兰大约知道这样的道理,也知道蛮古为什么非要他们来举石锁。无论他们在之前想些什么东西,在举完这个以后,都已经累到不可能再胡思乱想了。
贺穆兰静静地等所有人都举完了,仗着自己力气未尽,连扛带拖的把几个累得已经无法自己站立的火伴带回了营帐,黑二众人见他们都走了,也如释重负的站起身来,互相揶揄着回营帐喝水吃饭。
“哎呀,你数狄美人,狄美人是不是女人?衣衫都湿了,你见没见到那个?”一个黑二的新兵猥琐的伸出双手,抓了抓。
“没有。一点凸起都没有啊。”那人摸了摸下巴,“莫非是个平货?”
“就算看着那腿、那腰和那脸,都直的起来啊。你给他少数多少?”
“十一二个吧。”
“这么少?我都给我那个少数了二十啊。
“这不是想多看看狄美人嘛,哈哈哈…”
“火长?”
“恩?”乞力真看了看自己的火伴。
“我看花火长还有力气站起来把人扛走,是不是你少数的特别多?他不是举一百五十下吗?那应该比其他人还累才是啊!”
“我是少数了三十个。”乞力真喃喃自语。
“我说吧…”
“可他自己没少数,把一百五十个做完了。”
“什么?怎么可能!”
六十斤的石锁,平日里他们操练,大多是举二十下,举到胸便可以。这人举了一百五十次,居然还能直着回去,还能把同火再扛回去!
“是真的。”乞力真比他们还要惊讶,因为他是亲眼看着他抓举的。那样子不像是受罚,更像是正常的锻炼一般。“我亲眼所见。”
黑一,冠军,果然名不虚传!
“下次出战,若是可以…”乞力真望了望身后露出各种怪异神色的火伴,“大伙儿跟好黑一,遇险以后,尽量往花木兰身边靠。”
“火长说这话好丧气。”
“你懂个屁!这种人,早点混个脸熟,以后你活下来的机会都比你多些。战场拼杀,自己都危险万分,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乞力真是出战过好几次的人了,见他不以为然,立刻就点醒了他。“我们都在一个百人队,总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愿意身边是只猛虎,还是羊羔?”
这下子,黑二的人都明白了。
此刻,猛虎君正认命的做孝子贤孙中。
无论她怎么解释自己没偷懒,同火里的人都不相信她真做满了一百五十个。被放水的诸人纷纷露出“那怎么可能”的表情,就连最厚道的阿单志奇,都嚷嚷着“火长我们真的连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就让我们躺着吧”。
“我…&…¥…&¥%…#%!”贺穆兰在心中胡乱咒骂了一通,不知道是气自己干嘛坚持原则,还是气黑一的同火接受同袍的好意接受的这么心安理得。
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们都是认真、严肃、铁血的军人,就如后世那些钢铁之师表现出来的样子。
真穿到军营里,她才发现,无论外表多刚毅、多男神,妈蛋…
都是一群大老爷啊!
“火长,我抬不起手了,喂我吃吧!”胡力浑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腹中唱着空城计,根本睡不着,只好使唤贺穆兰。
她想了想,也觉得好笑,端起一碗饭,也不用筷子和勺,直接把碗扣在他脸旁边。“给,不用我喂,你自己伸舌头舔!明天还这样,我求人帮我做一堆大饼,中间掏空了,给你们挂脖子上,一歪头就能吃到!”
“还可以这样?”阿单志奇大吃一惊,想了想后猛点头。“那火长,记得多做几个,下次练过头了可以这么干!”
…
还真是给坡就滚啊!
“火长,把我皮甲脱了吧!”
“火长,我脱得就剩单衣了,冷啊!”
“火长,我要喝水!”
“火长!我…”
火长你妹啊!
我是火长,不是幼儿园园长!
贺穆兰把手中的皮袄往狄叶飞脸上一丢,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桑氏兄弟和那罗浑。
冷面人还是有冷面人的好处,至少不会折磨…
“火长…”那罗浑懒洋洋地开了口。
他肩背痛的连扶着地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又是什么毛病?渴了?饿了?热了?冷了?”
贺穆兰刚在心里夸他,他就开始作了!
“我要尿尿…”那罗浑晃了晃,“快憋不住了,火长,你帮我把夜壶拿来,帮我接一接…”
啪!
贺穆兰直接甩帐子出去了。
小剧场:
“我们都在一个百人队,总有并肩作战的时候,你愿意身边是只猛虎,还是羊羔?”
贺穆兰:…咩。
第123章 美妙的误会
自“比鸟”之后,营帐中的同火虽然在看见狄叶飞各种美态的时候还会不自觉出神,但已经比之前那种就差口水没流下来的情况好的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贺穆兰也能理解他们对狄叶飞复杂的表情。而且狄叶飞自从发现这么做效果出众以后,还多了个每天早上晨练起来在帐子里解衣擦身的习惯。
当看见预想中的○○变成了以后,大家的表情也都从(﹃)变成了 ̄△ ̄,前后反差之大,简直让贺穆兰扼腕。
重生一回,贺穆兰似乎模模糊糊知道了,花木兰为何与那么多优秀的军中男儿同甘共苦十二年,可依旧没有心仪与某人。
感情是相互的,若对方一直对你把你看成男人,还对你表现出情意,那真是有遛鸟给他看看的冲动。
自天气越来越冷以后,贺穆兰也变得越来越烦躁。
上一次死,她就是在这个时候。
那时候右军没有出征,所以这一次右军应该也安全,可是左军和中军却是去了。三千五百人的队伍,对上三千人的柔然人,原本应该没有什么伤亡的,却因为侧翼遇见了救援的柔然人而让她的金十二全军覆没。
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件事?该如何避免金十二、金十三和金十四三支百人队的覆灭?该怎么不让别人怀疑她是个能未卜先知的妖人?
她不知道那么多小说里穿越到三国历史中指点江山的人是怎么做到的,贺穆兰只要一回想到那天的事情,脑子里就全是那两条钢铁和战马造就的巨龙,她只记得起鹰扬旗,只跟着鹰扬旗,至于是在哪里遇的援兵,何时出现的,当时战场上有哪些异动,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她只是个小兵,不是将领,做不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纵览全局。
贺穆兰的焦躁许多人都发现了,阿单志奇几次发现菜里不是盐没放,就是放多了,狄叶飞则发现她晚上睡觉开始翻滚了,有几次还真滚到他身边,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若真要动武,狄叶飞承认赤手是敌不过贺穆兰的。
贺穆兰几次都想半夜偷偷出去,随便往哪个主将的大帐里丢个信什么的,告诉他们下次柔然人去沃野是两支队伍不是一支。可是黑营的人只能在黑营里转悠,最多不过去校场晃晃,否则就是趁夜乱营,是要被军法处置的,贺穆兰也找不到机会出营。
有时候她起来了,夜里在外面还没走两下,那罗浑就跟了上来。说实话,这个一脸阴沉的男人,真的有时候让贺穆兰有蒙麻袋狂揍一顿的冲动,他老是阴魂不散地跟着他,脸上露出“我知道你都是在晚上偷偷练武”的神色来。
就跟那些高中时偷偷翻看你参考书,看买的是哪家的那种讨厌家伙一样。
“你从小缺乏母爱吗?”贺穆兰又一次气的忍不住把他一把掀翻在地,“否则怎么和跟着母鸭到处跑的鸭子一般?”
那罗浑看到贺穆兰不高兴了,他就高兴了。
所以他扯了扯嘴角。
“你是公鸭。”
你才公鸭!
你全家都公鸭!
这样的纠结挣扎、痛苦矛盾之后,贺穆兰发现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
要想改变一群人的命运,你首先必须得到达那样的高度。你是个小卒子的时候,连新兵营都出不去,能见到的最大的官儿就是校尉一流,连杂号将军都不会住在新兵营里。
你递不了话,也不会有人帮你递。中军哪怕是个小兵也是他们这种新兵遥不可及的存在。
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都那么困难,何况想要改变其他?
随着时间渐渐逼近,她的噩梦越来越频繁,那些马蹄、那些人杀人的景象开始不停地在她的梦里出现。她的梦里没有任何色彩,除了黑就是白,压抑的她几近崩溃。
狄叶飞也开始烦恼了。他发现花木兰晚上有时候开始动手动脚。先是假装做了噩梦,然后就手脚乱挥,最后在他的脸上或者脖子上乱摸。
要不是看在他平日里还安分,也许真的是做梦,狄叶飞早就也趁夜把他蛋蛋给踩爆了。
但老是这样被乱摸也很烦,男人是有意的,花木兰不知道有意无意,但在黑夜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气氛里,一只温暖的手若有若无的摩擦你的脖子和耳朵、脸面等处,让他这血气方刚的年龄频频清晨去换亵裤。
贺穆兰正在噩梦中,柔然人杀过来了,一千多骑带着同样一千多匹的空马,浩浩荡荡的冲他们金十二奔腾而来。武器反射着太阳的光,闪的她睁不开眼,人数越来越多,她被身后掀来的大力扫落马下…
战马也到了,压在她的身上,一只马踩在了死马身上,压在她的腰间,腰上一痛,然后是喉咙,喉骨碎了吧…
她伸出手,不停地推着身上的马尸,推翻它!推翻它!推翻了她就可以出去了,杀出去!这次她一定要杀出一条血路。
“杀!”
她终于把身上的马尸推翻了!
“花木兰,你搞什么鬼?”
因为花木兰双手乱招而被弄醒的狄叶飞,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想教训一番花木兰。虽然趁人家睡着在黑夜里动手有些不够光明磊落,但他大半夜又摸身又摸脸难道就光明磊落了吗?
所以他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迫使他不敢再装睡。
他果然是装睡的!他的手刚碰到花木兰的喉咙,就被他甩了出去!
这么大力气,还敢说不是有预谋!
因为花木兰那边的动静太大,四周铺席上沉睡的火伴陆陆续续的醒来,夜晚熄夜以后不能起明火,所有一群人都是睁眼瞎,坐起身纷纷问了起来。
“什么情况?我听到狄美人在叫?”
“咦?花木兰终于忍不住对狄美人出手了吗?”
“出你个蛋球!老子被丢出去了!”狄叶飞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恨道:“花木兰,你搞什么鬼!大半夜鬼上身啊?”
贺穆兰刚刚惊醒,还沉溺于翻滚、被压,杀出一条血路的噩梦中,猛然间听到狄叶飞一声厉喝,喉咙里居然拖出长长的嘶吼声来。
“杀…!”
“杀什么啊!”阿单志奇纳闷地抓了抓头。“花木兰,你那么迫不及待想对上蠕蠕吗?”
其他几人见贺穆兰还有些迷迷瞪瞪,怕贸然去碰她也会跟狄美人一样被丢出去,只好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
普桑普战已经是黑营的老人了,对视一眼后,弟弟普战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