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内侍似乎不耐烦跟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再纠缠,见两个美姬一听到说“做粗活”齐齐变色,心中大为满意,拍拍手,带着一班侍卫就离开了。
留下刘祁和田珞面面相觑,被留下的两个美姬也是看看刘祁在看看田珞,似是用眼神在沟通该如何“分配”。
“怎么办,真拿去做粗活?”
刘祁头疼地小声问着身边的田珞。
“你舍得?”
田珞眼睛一瞟刘祁。
不知为何,这一眼把刘祁看的脸皮有些发红,明明那两个穿着暴露的美女都没让他动一下眼皮子。
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刘祁咳嗽了一声,义正言辞道:“我刚说的不是托词,我家里是不准女人坏了人的品性的。”
她母亲最怕宫女弄出什么丑闻让袁贵妃抓住把柄,在他身边放着的都是年纪超过六十的老宫女和宦官。
“何况我要取用什么人,也需要我日后那妻子的同意,她若不同意,我先领了人回来,以后家宅不宁,我可不愿意。”
像他父亲那样宠爱袁贵妃,以至于后宫之中子嗣不存的事情,他不想历史重演,即便他不是皇帝。
嫡妻没有生子之前,他是不会弄出什么人命来的,也不要什么通房之人。
“你已经娶妻了?”
“现在是没有,不过总会有的,这不是防范于未然吗?”
刘祁很理所应当的说。
“谁知道我日后的妻子介意不介意?为了一时快活,一辈子不快活,这不是犯傻是什么?”
田珞面色好了点,至少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少年不是个猥琐的色胚子,对她来说也是个安慰吧,所以点了点头赞赏道:“你倒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这两个人也确实棘手…”
她扭过头看着有些哀求之色的两个美人儿,心中也是犹豫。
她怕这两个人,是秦王送到他们身边监视的眼线,如果送回去了,惹恼了秦王,恐怕更是麻烦。
如果她是男人,挥挥手也就留下来了,但她是女人,要是…
“罢了,先让她们睡在下人房里,我来的时候没来奴婢,既然吴公公说让她们做粗活也可以,那就不如…”
“这位少爷,我们被送进来的时候,可没说要被你们两位一起‘用’啊!”其中一位美女梨花带雨地哭着:“明明送我来的时候,说是要送给一位葛郎君的,怎么就都成了您的下人了呢!”
这位美人儿长的小巧,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而且动作很快…
咦?
动作很快?!
刘祁还没料想到这意味着什么,就见着一道身影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玉燕投怀”,一口栽进了刘祁的怀里,紧紧抱住不放。
另一个美人见“姐妹”如此聪明,咬牙也拼了,效仿着她也猛扑田珞,把田珞吓得满院子转。
“你怎么回事,放肆!”
刘祁被人抱住,眼睛一眯,一股子冷意就从身上散发了出来。
然而无论他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那“美人儿”的怀抱,反倒让外人看起来像是“欲擒故纵”,却不知刘祁有苦不自知…
他就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女人!
就在他正在挣扎间,那女人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一句话,突然让刘祁一下子愣住了。
“秦王殿下,属下叫铅华,是陛下临终之前派出寻找您保护您的少司命。您在宫中长大,应当听过少司命的名头。”
另一边躲避美女“飞扑”的田珞见了这一幕,嘴角忍不住冷笑。
刚刚还义正言辞,被美女在耳边吹了口气,就不动了。
果然是伪君子!
“你怎么知道…”
“属下们先去找了葛通判,知道您落入假秦王手中,只是少司命俱是女子,不好混入这里,只能出此下策。外面有人接应,等庆州府衙的人放松了警惕,属下就带您出去。”
这女人说话又快又急,更可怕的是,也不见她嘴唇怎么动弹,那声音就直往刘祁耳朵里钻,犹如鬼魅一般。
正是《九歌》不传的私聊本事,传音入密。
刘祁和刘凌不同,他从小在宫中长大,宫中秘闻是当做床头故事听的,自然也包括父皇身边一班专司护卫的少司命。
传说中大司命杀人如麻,少司命救人活命,之前三弟在灯节上逃出生天,也是靠的少司命的帮助,只是没人敢问。
一想到父皇驾崩之前甚至把少司命派了出来接应他,大概是因为庆州和舒州轮番陷落在叛军手中所以才浪费了许多功夫,京中更是换了位天子,心中又是内疚又是感动,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被美女摸了几把,居然激动地要哭出来!”
田珞不可思议地看着突然一改往日冷漠的刘祁,心中大叫。
就是这一晃神的功夫,田珞落入了一个“雄伟”的怀抱里,这“花魁”用自己傲人的上/围不停磨蹭着自己的胸/前,还用着娇滴滴地声音说道:“公子不要让奴家去做粗活儿好不好?奴家会暖床,会唱曲儿,包您满意…”
“这马上入夏了,暖你个…不对!”
现在是辩论这个的时候吗?
田珞一撇头,看着刘祁突然一把拉住抱住她的那位身材玲珑的美姬,径直朝自己屋里去了,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色。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葛齐!葛齐!你给我出来!把我身上这一坨东西给拉走啊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刘凌:(阿弥陀佛和尚脸)施主各种谈情说爱,好不要脸…
萧逸(得意的笑):泡妞这种事,天生的,承让,承让…
薛太妃:(飘走)岂止是泡妞,泡男人那本事,也是天生的…
刘祁:(苦瓜脸)怎么办,我发现我好像遗传了祖父的恶疾!
第158章 自救?救人?
刘祁那一封求救的信函,是在庆州陷落之前送出去的,而少司命奉命出京接应刘祁,任务也只是从庆州通判的家中将他捞出来,而后送到收复庆州的禁军手中。
只是假秦王背后的陈家早有预谋,先图舒州、江州、徐州,而后是庆州,彻底切断了京中三个方向的补给,若想先通畅这四州的道路,就得一点点打通,等到了庆州,假秦王早就带着搜刮一空的民脂民膏走了。
刘未当初派出少司命时,其实是在防备刘凌身后的人,所以并没有让刘凌知晓,少司命和京中断了许久的消息,素华担心京中有变,便去打探京中情况,就留下爱徒铅华和少司命里的好手,继续前往庆州通判府去迎接刘祁。
也就有了刘祁遇见秦王赐美姬之事。
“你能带我出去?”
刘祁按捺下心中的急躁,小心问铅华。
“这假秦王身边人马虽多,却没什么真正的高手,我可以来去自如。”铅华点了点头,“如果是深夜,带上殿下,虽然有些风险,想来也是可以出去的。”
“咦,另一个美姬不是你们的人吗?”
“前来庆州的少司命中,年轻貌美、能伪装成风尘女子的,只有我一个。”
都是中年妇人,如何伪装?
刘祁听到只有一人,不由得头痛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心中思索:“在假秦王身边一直留着肯定是不行的,绝非长久之策。可如果我现在走了,赵丹和田珞肯定要糟糕。如今这假秦王想要去秦州…”
有了!
他想了想。
“你说,父皇已经派出人马来收复庆州,只是路上道路被叛军毁了,所以前来庆州的速度就慢了,是不是?”
代国还是以步卒为主,遇到道路毁坏,肯定是要遇断桥修桥,遇阻路移石,速度缓慢也是正常。
“是这样。”
铅华不明白刘祁为什么问这个。
“外面既然有少司命的人接应,你又能进出自如,我便不必出去,在府中做个内应更好。我手书一封,你替我送出去交给其他少司命,务必用最快的速度转交京中来的将领,让他准备在去秦州的路上伏击这位假秦王。”
刘祁打翻茶水,用手指在桌上画着代国的疆域图。
“这里是庆州,从京中过来,要路过舒州,只是舒州道路已阻,又有陈家军的叛贼重重把守要道,不如从这边…”他手指一划,指了指江州一处地方。“从这里顺流而下,直达西边的梁州,在此埋伏。
“顺流而下?要渡河?”
铅华一惊。
“现在是春夏相交之时,水流充沛河道畅通,陈武的叛军人数不多,必定不敢偏离主道,也想不到京中人马会设伏。”
刘祁也不是一点兵法都不懂。
“从梁州伏击,便可把假秦王与陈武之间的援军切断。拿住那假货,我可以回复我的身份,让由朝廷的官兵护送前往秦州搬援军,再掉头反攻,和南方正在收复荆州几郡的苏将军、毛副将一起夹击陈家的人马…”
铅华看了半晌,点了点头。
“只是这假秦王什么时候出发根本无法预料,我信是可以送出去,可万一堵水而下的军队速度太快或太慢,都要出问题。如果假秦王的人马迟迟不来,埋伏在梁州的人马又没有补给,迟早是要暴露的。”
听到铅华的分析,刘祁摸了摸下巴,思忖了一会儿说道:
“留在秦王身边的这些人,也不见得都是誓死效忠之人,只不过家中有质子被他控制在手里,陈家的兵马又和庆州府的府兵勾结,这些人无非就是自保罢了。如果我们能设法弄出一场骚乱来,让庆州府衙里的人质趁乱跑掉,庆州地方豪族必定要发动反攻收回庆州地方,假秦王不得不仓皇前往秦州。”
“只要我们能成功在庆州引起骚乱,使假秦王无法控制局面匆忙出走…”
他手指一划。
“而此时朝廷的兵马已经在梁州边境伏击,前往秦州必定要路过梁州,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这里会突然‘变’出一群朝廷的兵马,前有伏击,后有追兵,只能乖乖束手就擒。说不得,除了秦州的兵马以外,庆州这些人也可以为我所用。”
他们既然能效忠假秦王,难道还不能效忠真秦王不成?
朝廷的兵马,可是比假秦王领着的兵马要多!
铅华是素华的爱徒,如果不出意外,日后恐怕是要执掌少司命的,她只是负责保护人,不懂多少兵法韬略,但听到这位秦王殿下说的有理有据,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丝敬佩。
只是少司命的职责时刻提醒着她,让她还是挣扎说道:“殿下,这些部署,不如等殿下脱困后亲自去和禁卫军将领沟通,我等奉命出京,是为了平安的将您送回京中,如果您有个万一…”
“你自己也说了,四方道路受阻,我和你们即便能离开庆州府衙,如果假秦王关了四门,我们就要一直被困在这里,而且还会打草惊蛇。”
刘祁摇了摇头:“现在无人知道我是真秦王,我在这里是安全的。有你们从中策应,又能来去自如,在这里和在外面没有什么区别。”
铅华听到刘祁如此信任她,忍不住甜甜的笑了起来。
刘祁没注意到铅华的表情变化,当下往桌边一坐,开始奋笔疾书。他身上印信全无,也不知这朝中派来的兵马会不会信他,唯有赌上一把。
好在少司命既然是和京中人马一起离京的,父皇应当有交代过什么…
想到已经驾崩的父皇,刘祁手微微一顿,头低的更低了些,继续书写。
刘祁将信写完、吹干,珍而重之地递给铅华,却看见她笑着将信折好塞到胸前的襦裙里,还用手拍了拍,似是确定不会掉出去,引得刘祁脸色大红,立刻扭过头去,不自在地说:
“我出去看看田珞怎么样了!”
刘祁跌跌撞撞地推开门,已经没见到田珞和那美姬的身影,想了想,抬脚往田珞住的屋子而去。
到了屋子门口,刘祁正欲敲门,却听得田珞大叫一声:“你要做什么!你不要胡来!”
难不成遇到了行刺之人?
刘祁顿时吃了一惊,抬脚便踢门,一下没踢开,他咚咚咚连踢两三下,终于将那门踹开,冲入屋子里。
“你要将田弟…呃?”
“啊啊啊!”
“你进来干什么!”
假秦王赐下的“美人儿”和田珞一起叫了起来。
刘祁看着面前脱得白花花一片的美女,猛地甩了甩头,掉头就出去,那女子大概先是被拒后又被人踹门看了干净,心中又窘迫又伤心,顾不得穿衣服,捂着脸就大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田珞跺了跺脚,只觉得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连忙几步追上刘祁:“哎!你等等别走,等等我!”
刘祁闷着头只顾着往前走,冷不防背后被人一拍,立刻戒备地往后一看,见是田珞跟上才松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见到那女人色诱田珞为什么心中会有些发闷,只能装作打趣一般笑着调侃他。
“你屋子里那个,好生热情…”
“比不上你热情,一见面就把人拉进了屋里!”
田珞翻了个白眼,讽刺地说道。
“就是你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这才没过多少时候,你就出来了…”
刘祁一时没反应过来田珞说的是什么,过了半天才听出来,哭笑不得地开口:“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拉她去屋子里是怕在外面闹起来难看,在屋子里好好说,免得秦王的人听到了麻烦。”
田珞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刘祁几眼,发现他的衣冠鞋帽都很整齐,气息也平稳的很,不像是刚刚被翻红浪的样子,挑了挑眉:“你说是就是吧,秦王的人听到了又有什么麻烦,他自己说可以当粗使下人用的。”
“我以为我够不怜香惜玉的了,田兄比我还不怜香惜玉。”
刘祁笑着摇头靠近田珞,突然在他耳边悄悄说道:“田兄,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什么?!
田珞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刘祁声音更低,慢条斯理地说道:“如今秦王不愿长留庆州,整个府中的人质都人心浮动,我看还有府衙里的差吏和下人不愿意离开此地,只是不敢说而已。如今正是最好的谋划之时,说不得我们不必等候家人周旋,自己就能有法子逃出去,可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没什么用的…”
他叹了口气:“这么危险的事,原不该拉上田兄,只是我毕竟不是本地人氏,对此地的权贵人家毫无所知,即使贸然想去接触别人,还要引起别人的疑心。倒是田兄如今跟着秦王出入内院,又熟悉此地情况,比我适合和他们联络…”
“怎么,你想挑动府衙里闹事?”田珞左右看看,脸色凝重,“我怕不成,我看有几个蠢货不像是被逼的,倒像是心甘情愿要跟着秦王。一旦走漏了消息,我们都不能活了。”
“所以才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我那随从赵丹可以帮你。”
刘祁笑的自信。
“你考虑看看,和不和我一起干?再拖下去,我们就都要被秦王胁迫去秦州了!”
田珞想起家中的母亲,再想起弟弟,心中挣扎不停,却迟迟不肯做出答复。
没一会儿,她凝视着刘祁,眼神凌厉:
“之前我在花丛里,听你和赵丹说,这秦王是假的,你为何知道?”
她终于是问了!
刘祁眼中含笑,开口回道:“那自是因为,我见过真的秦王殿下,当然知道此处这个不是真的。”
他天天照镜子,说是见过“亲王殿下”,也不算骗人。
田珞听到他说见过真的秦王,微微错愕,回头一想,他既然是葛通判的侄子,在哪里见过秦王也有可能。
不对,差点给他绕进去了!
“你之前明明没有见过秦王,你我哭灵那次,是第一次见秦王,为何你之前就知道秦王是假?”
田珞眼神一沉。
“你不告诉我真相,我是不会帮你的。”
刘祁见田珞心思如此细腻,也是大感头痛,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叹道。
“我是秦王…”
田珞惊得以手掩口。
“…身边的侍从。”
刘祁补全整句话。
“咦?”
田珞一颗心高高提起,又慢慢落下。
既然开了个头,刘祁也就不介意继续胡诌。
他将田珞拉到无人的角落,和她头靠着头,低声说道:“我其实是从京中出发跟随秦王去就藩的随员。我们在途中遇见不明人马的袭击,我和秦王失散孤身一人,只能去投奔身为庆州通判的伯父,再设法回京。”
“谁知道我一到了庆州,正好遇见庆州刺史马维开城迎接反贼,被困此地,又被抓入庆州府衙,成了威胁我伯父的质子。”
刘祁看着田珞若有所思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安,继续说道:
“其实朝廷已经派了兵马西行收复庆、舒二州,只是道路遇阻,花费了许多功夫。这假秦王从入城以来,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又抢劫富户豪族,早已经惹得怨声载道,如今又想劫掠一空前往秦州,恐怕怨愤会更大,你我只要小心纵横,和外界取得消息,想要出去,也不是如何难。”
“难的是出去后如果没人接应,不过是白忙活一场罢了!”
田珞定定看了刘祁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的刘祁有些发毛。
片刻后,田珞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盯着自己的脚缓缓开口。
“庆州豪族有四,田、林、王、姜。我田家和王家交好,向来共同进退,我祖父不愿反击,他认为秦王只不过是路过这里,只要将他敷衍走了,便可恢复往日安宁,所以我才在这里。王家也是一般,如今抱着陈家人的大腿,恨不得上一条船,和他家公子联络也是无用…”
刘祁眼睛一亮,努力记住。
“林家五代单传,这送来的虽然是庶子,不过却是独苗,林家人不可能让他跟着‘秦王’去秦州,如果‘秦王’强迫,说不得林家就要动手,可以从林枫那里切入,想办法寻求帮助…”
“姜家在此地扎根百余年,攀枝错节,势力最是惊人,但也因为如此,他们最怕打仗。一旦打起来,他的商队、生意和产业都要完蛋。‘秦王’的粮草大多由他们募集,我跟着秦王进出,发现他们虽是以‘买’的名义收购粮草,可却没有按时付钱,一直在拖延,姜家不堪重荷,已经有了意见,说不定也可图谋…”
“陆家…”
“刘家…”
刘祁越听越是欣喜,从田珞的话语之间不难听出,田珞一直在注意着各家的动向,似乎也是在寻找自保之道,只不过他的自保之道不是和他一般想办法引起骚乱,而是想要投靠一大族子弟结成同盟,共同进退,所以对各家公子在假秦王身边的动作才极为关注。
他们被秦王重视招揽没有多久,可他已经记下了这么多事情,可谓是心细如发,见叶知秋之人。
听到后来,刘祁一阵激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田珞,大笑道:“有田兄在此,何愁大事不成!”
田珞扭了几下愣是没扭出来,伸手在刘祁脑门上一拍!
“你先别说这个,我问你,你那没大没小的赵丹,今日怎么又没回来?这人可靠么?为什么老是不见踪影?”
她不自在的转移话题。
听到田珞的话,刘祁收起笑意,摸了摸鼻子。
“他野惯了,大概又去哪里野了吧…”
“我跟着你在秦王眼皮子底下活动,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你的人可要约束好,别到时候惹出什么事情,害我们枉死。”
她眼睛朝着刘祁房间的方向瞟了瞟。
“…特别是你房中新添的那个…”
“什么房中,哦,你说那个!”
刘祁笑着摇头。
“哈哈哈,田兄何必担心这个!所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自然是…”
“谁跟你如手足如衣服!”
田珞脸色突然说变就变,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踢了刘祁一脚,掉头就走!
刘祁傻眼。
“喂,喂,我这哪说错了?你别走啊!总不能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吧!喂,喂!我事情还没和你商量完呢!”
***
宣政殿。
“陛下,今年北方雨水稀少,尤其是胶州、涿州、燕州各地,去年便大旱,今年春天又没怎么下雨,可谓是可喜可贺啊!”
工部一大臣在早朝上连连道喜,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姚博士,这国家北方在大旱,为什么这工部大臣笑成这样?”
一个中年美妇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笑的幸灾乐祸的大臣。
“因为北方胶州、涿州已经落入叛军手中,去年大旱,今年又大旱,土地便没有出产,王师有朝廷供应粮草,又有各地皇商调度运送,作战自然是不愁粮草,可叛军得不到及时的补给,军队就会大量出现逃兵,所以这个工部大臣才会这么高兴。”
姚霁轻声和她解释。
“他们的智慧不比我们差,只不过缺的是时间带来的积累。多听听他们的朝议,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他们实在是厉害到让人敬佩的地步。”
刘凌坐在御座上,听到瑶姬仙人如此夸他们,嘴角不由得升起一抹微笑,看在堂下朝臣眼中,还以为工部那位大臣拍对了马屁,立刻将大旱的情况提了又提,恨不得将旱情再说严重几分,好让这位皇帝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