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回答。
“我是说,你——何欢,答应了联邦舰队委员会什么条件!”
贺行吼了出来,手指用力在何欢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何欢看着贺行的眼睛,笑了。
“只要我还处于黄金时代,一个人能操纵两个人的位置……你就没到必须要回去的时候。”何欢说。
贺行想到了之前的演习,想到了这一次的任务。当其他的战舰舵手身边都坐着火控手的时候,何欢只有他自己。
如果这是一出苦肉计,贺行不得不说,何欢赢了。
“那我祝你老当益壮,长盛不衰。”
贺行太清楚了,随着战舰系统的不断革新,对操作员反应速度的要求也会越来越大。
总有一天,会到何欢的临界点。
运气好他能退役,运气不好大概就是死在某次演习或者任务中。
“好,我老当益壮,长盛不衰。”何欢笑了一下。
贺行再一次感觉自己在何欢面前就是个孩子。
“你对我这么上心,是因为我在零度空间里,跟你的匹配度超过了百分之八十吗?”
“小子……”何欢摇了摇头,“我对你好当然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很爽啊。”
贺行皱起了眉头,都懒得提醒何欢好好说话了。
“你自己不觉得爽吗?你不想回舰队没关系,我想爽的时候,到零度空间里找你就好了。难道我还没有让自己开心一下的权利?”何欢反问。
贺行又想要揍他了。
妈的,什么爽不爽的,想跟老子约战,到零度空间里炸懵那帮家伙,你就好好说话。
老子不是鸭子!你想找我爽,我就得跟你玩!
“麻烦大老板以后不要‘爽不爽’地放嘴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纯洁的关系。”
贺行摘了手套,朝对方勾了勾手指。
“我们公平地来一场。你真有本事三分钟内打倒我,我就原谅你。”
“三分钟,你确定?”何欢的嘴角勾了起来,又是那销魂的笑意。
“我确定。”贺行把刚才那几拳当成热身,他就是要看看这个死何欢到底有多拽。
“我要是赢了,你再叫我声‘哥哥’。”何欢说。
“哈……你有当哥哥的瘾啊?”贺行眉梢一挑。
“那要不然一分钟,一分钟我要是赢了你,再叫我一次‘哥哥’。”
贺行一听,简直要爆了。
“你他么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吗?给你根杆儿你就登鼻子上脸了?你他么是多看不起我贺行?”
“那三十秒。三十秒我能放倒你,叫我声‘哥哥’。”何欢又说。
“你三十秒能放倒我……老子叫你爷爷都行!”
贺行正要冲上去,何欢却做了个手势。
“先说好,这声‘哥哥’一定要发自内心,不能敷衍得认真。”
“你当两个字的演讲呢!”
“我来设置一下计时。”
何欢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衣服捞起来,从头上爽利地扯掉了。
贺行愣住了,他知道何欢只是脸长精致了些,身上绝对不是白斩鸡。
但是当贺行亲眼看见对方的身材,宽肩窄腰,腹肌线条深刻,贺行忍不住嫉妒了一番。
死何欢平常穿衣服太有欺骗性了,怪不得成日里穿个衬衫装斯文无害呢!
“计时开始。”
何欢说完,就忽然来到了贺行的面前。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贺行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何欢单手就扣住了贺行的腰,直接把贺行拽在了地上。
贺行反应很快,双手撑地,何欢干净利落地锁住了他的双臂往后一拧,贺行就被压在了地上,而何欢的膝盖死死抵压在贺行的背上,让他再大的力气都是徒劳。
别说三十秒了,十秒都不到。
贺行咬着牙,哪怕用肩膀的力气,都没办法让自己起来。
“何欢……老子跟你没完!”
何欢低着头,看着贺行的后颈,嘴角勾了起来。
这时候他终于可以用最不加掩饰的恶劣目光看着贺行了。
“贺行,愿赌服输。你想赖账?”何欢不紧不慢地说。
他的视线顺着贺行的后颈,来到了他的肩胛,因为痛苦挣扎,他的肩背线条绷得很紧。
贺行宽大的T恤下摆已经捞上来了,后腰的线条就在何欢的眼前。
贺行越是挣扎,腰窝就越明显。
而且何欢压制他的手,不仅更加用力,而且还越来越烫。
仿佛有血气在翻滚,什么贺行不能理解的力量将要决堤涌出。
贺行的裤腰也歪到了一边。
贺行好像听到了轻微的吸气声。
何欢调笑的声音响起:“你继续挣扎,腿蹬得再用力一点,裤子就能掉下去了。”
贺行一听,挣扎得更厉害了。
“你个混账东西!倒霉玩意儿!放开我!放开我!”
“你认输了,我就放开你了。”
“滚啊!”
士可杀不可辱啊!
无奈何欢占据了地利,这家伙力气又大,贺行青筋都起来了,没半点用。
三十秒倒计时早就响了好几轮了,何欢终于低下头,靠着贺行的耳边说:“我不要你叫我爷爷,叫我哥哥就好。”
贺行那个憋屈啊。
他明知道何欢就长了张骗人的脸,身上的本事大着呢,自己怎么就进了这家伙的套呢?
“你一直不叫我,是不是也想我在这里多陪陪你?”
何欢靠得太近了,他说话的时候,气息就跟要从贺行的耳朵钻进他的脑子里一样。
心肝脾肺都在痒痒。
“……嗯嗯……”
上一次叫何欢“哥哥”,贺行至少骑了一回“木星飓风”吧。
这一回叫他,算啥?
自己的脸都拿来擦地了!
不愿意!贺行一百万个不愿意!
“你‘嗯嗯’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不懂啊。”
“听不懂拉倒!你有本事就一直这么待着!”
贺行心想,来啊!来个鱼死网破啊!
“好啊,我们就一直这么待着。聊聊天,先聊个五毛钱的。”何欢的声音很愉悦。
“我倒贴你五毛钱!你给我闭嘴!”
“你知道我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何欢说。
贺行愣了一下,把脑袋别向了另一边:“别吊我胃口。老子有常识!你的任务都是保密的!”
“我的战舰和空间站接驳的时候出了问题。本来应该注入的氧气……失败了。”
何欢的声音太平静了,以至于贺行觉得这家伙在胡说。
“我想回去战舰里,但是因为接驳口无法开启,我也回不去。其实在那里待着也并不可怕,我飞了太久了,正好睡一会儿。”
贺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睡一会儿?你憨比吗?还敢睡?万一出什么大事儿,你都反应不过来!”
“我睡着的时候梦见你了。”
何欢的声音幽幽的,跟真的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何欢哄人还是有一手的。
但贺行没那么容易弯……

☆、做梦都不放过我吗?

“……你他么的做梦都不放过我吗?”
“我梦见你揍了我一拳, 然后我就醒了。一睁开眼睛, 我就看见一条魂虫就在我的眼前,它的牙差点没戳进我的眼睛里。我这辈子拔枪的速度没那么快,打中了它的尾巴。它贴着接驳口的墙壁游动得很快,接驳口另一边的人很着急,他们想救我但是却打不开门。”
何欢还是那样有条不紊的语气,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猜我干了什么事儿?”
“不想猜。”贺行嘴上这么说,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
魂虫这种火星生物,怎么会出现在空间站里?而且它的速度极快, 一般人类根本不是对手!它会咬开其他生物的身体, 钻进去大肆破坏。如果它真的钻进何欢的身体里,五脏六腑就全毁了,连个全乎人都看不到了!
“我枪里的能量槽打空了。那家伙很嚣张地直接冲向我的腹部, 然后我徒手把它掐住了。你说, 徒手掐死魂虫, 我是不是第一个啊?”何欢问。
“你他么才不是呢!”贺行高声问。
“那还有谁?”何欢笑着问。
“你能办到的事, 一定还有其他人办到!”贺行扯着嗓子说。
“哦, 那像我这样制服你的人,还有其他人吗?”
“你当老子是软柿子,想放倒就放倒啊!”
“贺行, 下一次我有危险的时候, 还能梦见你么?”何欢问。
“啊——啊——你恶心不恶心啊!这是八点档狗血电视剧吗?”
贺行想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地板,撞死了就不会这么糟心了。
“我还能再说几个八点档狗血电视剧,以你为主角的。”
何欢的声音里笑意更浓了。
“放过我吧!哥——求你放过我吧!”
“你叫得认真点。好歹对着我的脸叫, 不然我以为你叫地板‘哥哥’呢。”
贺行真觉得自己蠢爆了,他么的还担心何欢这一次的任务那么多天不回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看看人家啊,这么游刃有余地编故事,你的担心都喂了狗了!
贺行转过头来,何欢故意把脸凑到贺行的耳边,不忘补充一句:“叫我就好,别咬我哦。”
何欢的这句话对于贺行来说就是提醒。
“哥哥……”
贺行用尽力气抬起了脖子狠狠咬在了何欢的耳朵上。
牙齿死劲儿磨在何欢耳朵的软骨上。
“啧——”
何欢吃痛的声音,让贺行充满了成就感。
但是先松嘴的却是贺行。
“雾草——你他妈的抓哪里呢!”
正好何欢放开了贺行,贺行不由分说一肘子撞向何欢,但是撞空了。
贺行立马爬起来,就看见何欢走出了擂台。
“你去哪儿!我们还没完呢!”贺行本来想把拳击手套捡起来砸何欢脑袋上。
但是贺行没有背后偷袭的瘾,只能气哄哄把手套砸地上出气。
刚才怎么没把何欢那家伙的耳朵给咬下来啊。
只是看着何欢穿着白色t恤的背影,贺行就觉得眼熟。
可是把脑子翻了一遍,心想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
等等,好像是……好像是之前关城给自己看过的那段影像?
再联想一下何欢的身手,几秒钟就把他给制服了,难道真的是关城视频里的那个人?
贺行越想越像,但是再相似又如何,又没有证据。
等等……关城好像说过,那个人叫“和谐”?
上一次顾淮还有周洪在这里打牌的时候,好像也叫何欢什么来着?
贺行歪着脑袋,一遍一遍在脑子里百转千回,离开的时候,到处都没看到何欢。
没看到正好,看到了肯定要开架。
什么遇到接驳口故障,什么魂虫偷袭,肯定都是拿来骗他叫“哥哥”的阴谋。
魂虫是火星上的生物,哪有可能那么容易就出现在太空要塞里。
当我智障啊!
此时的何欢把洗手池里住满了水,猛地将脑袋埋了进去。
何欢的耳朵刚才被贺行咬伤了,这样被水一泡,疼是小事,某个地方更加难受得厉害。
贺行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对于何欢来说很温暖,他的骨骼强韧,每一次挣扎都让何欢充满了控制欲。
小崽子压根不知道刚才自己有多危险。
何欢抬起头来,任由水流下来,哗啦哗啦落回洗手池,落在地上,发出各种声音,但是却无法遮掩他鼓噪的心跳。
耳边好像还能听见贺行的那声“哥哥”。
闭上眼睛看见的还是贺行脆弱的后颈、充满韧性的肩背,还有流畅的腰线。
当贺行的牙齿抵在自己耳边的时候,何欢的心弦一下子就裂开了。
他知道自己完了。
让他上瘾的从来不不只是贺行与自己匹配的感觉,还有贺行的一切。
何欢不是什么重欲的人,毕竟单人操控舵手和火控手两个位置,何欢的自制力和专注力是平常人的几倍。
但是当何欢用这样的专注力来感受贺行的时候,就成了灭顶之灾。
贺行的一切都被无限放大,贺行的发茬蹭过何欢的下巴,贺行抵抗何欢的力量,贺行腰窝的阴影……就在贺行叫着“哥哥”,以往死里咬的阵势靠近他的时候,何欢真的想往死里折腾他。
贺行揣着口袋,刚走到俱乐部的第一层楼,就听见了有人再敲门,一打开门,就看见陈玉站在那里,浅浅地笑了一下。
“我听说何欢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贺行挑了一下眉梢:“是回来了,生龙活虎呢。”
陈玉一看贺行的表情,笑容更加明显了:“别告诉我你跟他打架了?”
贺行眯起了眼睛:“我记得上一次我想揍何欢,你们几个就拼命拦着说,说我打不赢他。他到底有多厉害?”
陈玉侧过身来,托了托贺行的下巴:“他没对你用锁十字吧?当年在预备役里,他可是连教官都能三秒撂倒的家伙。”
听陈玉说到这里,贺行心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他当年在哪个预备役啊?”
“怎么忽然对他的事情感兴趣了?”陈玉笑了一下,“在东区第一预备役。”
果然跟关城不是一个预备役,符合关城所说的两人预备役的时候就没机会对上。
“我还听见你们叫他什么鞋,他是臭鞋还是破鞋?”贺行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问。
陈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他抬了抬下巴:“你不请我进去说,一定要在门口跟你聊天吗?”
贺行赶紧侧身让开,陈玉走了进来。
“是‘何邪’。何必的何,邪门的邪。”陈玉回答。
贺行愣在了那里,脑海中自动回放那段被他看了无数遍的三秒视频。
那个人是何欢……那个人就是何欢!
自己怎么就没认出来呢?明明在视频里看了他的背影那么多遍!
眼瞎么竟然认不出来?
贺行忽然意识到,因为何欢几乎没有在他面前穿过T恤,清一色的白色衬衫,那应该是舰队统一发的衬衫。
何欢穿着衬衫显得比平常更瘦,完全注意不到他紧硕的手臂线条。
“贺行?贺行怎么了?”陈玉问。
“没什么。玉哥你坐,我去把何欢叫下来。”贺行回过神来。
对着陈玉,贺行还有一张笑脸,一转身就是凶神恶煞的表情。
原来何欢就是关城曾经想要一较高下的对手!
可是贺行竟然输了。
而且没比视频里的教官多坚持几秒,给关城丢人了啊!
真是越想越窝火啊!关键是自己还不能去找他对峙,因为当初跟着视频学何欢的格斗技术是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啊,不然一定会被这家伙嘲笑成狗。
想都能想到那个场面,何欢一定会笑着说叫声哥哥就教你之类。
天啊!贺行很想把自己的头发都拽掉。他当初怎么会崇拜过何欢?
他现在就想把自己的脑子格式化啊。这段记忆就不该存在!
“何欢——何欢——玉哥找你!还活着就吱声!死了老子现在就给你烧纸!”
贺行恶狠狠地念着何欢的名字。
要不是陈玉忽然来了,贺行是再不想看见何欢了。
走到了隔壁的房间,贺行听到了水声,猜到何欢恐怕在里面洗澡
贺行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在门上捶了一下:“你是女人啊!洗个澡洗了一个多小时!”
哪怕隔着两道门,还有水声,何欢都能轻易地辨识出贺行的声音。
何欢高高地仰着自己的下巴,引颈待割,贺行没心没肺的喊声快要让他最后的自制力脱缰而亡。
何欢扯过了浴巾,往腰上一裹,猛地把门推开。
“干嘛?”
贺行完全没有料到何欢会出来,整个人傻在那里。
何欢脸上满是水渍,发丝一缕一缕正在滴水,当他不笑的时候,有一种冷冽疏离的感觉。
贺行发现浴室的门是开着的,却一点蒸汽都没有……难道这个神经病洗冷水澡?
“我说了……玉哥来了,等你呢!”
还不是听说你回来了,担心你,立刻就来看你了。
你这啥表情啊?真不知足!
“我知道了。你要么进来,要么出去。”
何欢向后退了一步,看着贺行。
贺行咽了一下口水,那种危险的预感又来了。
好像自己一旦走进去,何欢就会像之前在擂台上一样,将他压制得毫无反抗余地。
而这一次,绝对不是叫一声“哥哥”就能解决的。
贺行瞄到了何欢的耳朵,被自己咬过的地方还留着牙印。
“我进去干什么?等着你打击报复啊。”
贺行立刻转身就走了。
何欢又把门给关上了,他背靠着门,缓慢地呼出一口气来。
“算你捡回一条命。”
贺行回到了俱乐部的客厅,陈玉很有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贺行笑了一下。
“找到何欢了吗?”
“找到了。”贺行指了指楼上,“洗澡呢。不知道他在空间站里是不是长了霉,洗了那么久。”
陈玉笑得更明显了。
“那玉哥……我去给你拿瓶汽水。”
“好。”陈玉点了点头。
其实贺行会勉为其难去找何欢,也是因为陈玉喜欢喝咖啡,但是贺行连咖啡机怎么启动都不知道。
而何欢却是煮咖啡的高手。
陈玉每一次喝何欢煮的咖啡,都会先端起杯子,低下头来闻一闻,再抿一小口。
贺行就觉得那画面特别好。
但是死何欢还不肯下来,贺行只好去拿汽水了。
“玉哥,橘子味的汽水。”
“谢谢。”陈玉打开了瓶子,喝了好几口才放下,“这一次的力盾飞舰锦标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言喻风水平杠杠的,叶阳还要锻炼一下。至于舵手和火控手,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贺行说。
贺行说话的时候,陈玉就一直看着贺行,视线里带着一丝探究。
“玉哥,你这么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这感觉,特别像他住下城区的时候,对面楼上隔壁的奶奶要给两条街外卖早点的大妈的女儿介绍相亲对象。
“没,我在看贺行有什么特别啊,让何欢这么惦记。”陈玉一边说,一边笑了。
“惦记我?惦记我什么?”
“今天有老朋友问我,知不知道‘贺行’到底是人还是东西?”
贺行不满了,“当然是人啊!这问题谁问的?缺经少弦吧?他才是东西呢。”
“这个缺经少弦的是何欢的队友。好像这一次任务,他们出了点小意外,战舰和空间站接驳出了问题。”
贺行愣了一下,所以何欢没有编故事?
“具体什么情况对方没详说,还是因为向我问起‘贺行’这个名字才说漏了嘴。”
“那……何欢的队友……还有说什么吗?”贺行忍不住问。
陈玉的目光里带了一丝笑意,“你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呢?”
“我只是觉得战舰接驳怎么会出问题……”
“听说氧气没有释放,待在里面等待空间站内门打开的队员们都因为缺氧而困倦。因为实在扛不住,睡过去了。然后就有意外发生了,何欢忽然嚷了两个字醒过来。要不是何欢醒了所有人都会折在里面。事后,大家想起了何欢喊的‘贺行’那两个字,但是都猜不到是什么。”
陈玉不是什么讲故事的能手,这情节听起来平淡,但贺行知道真实情况会很危险。
战舰操作员的意志很坚定,在那样的情况下一定会强行保持清醒。
连清醒都做不到,说明缺氧情况很严重,甚至再久一点……贺行就见不到何欢了。
心脏沉了一下,贺行的背上起了一层冷汗。
“何欢未必喊的是我名字吧?说不定是‘嘿,醒啊’结果被你们传来传去的,传成了‘贺行’。”
贺行左思右想,总觉得何欢那个神经病都缺氧昏过去了,怎么可能想到他?
“在那样的情况下产生的幻觉或者梦,都是他的执念。事后有人问何欢,他喊的是什么。你猜他说什么?”陈玉说。
贺行觉得不该听这个故事,听完之后有点儿心软。
他坚持抵制何欢,一百年不许变。
“按照他八点档狗血编剧的尿性,该不会回答说‘危机时刻,当然是心上人的名字’吧?”贺行用嘲讽的语气说。
谁知道对面的陈玉竟然愣了一下。
贺行无语了:“玉哥……别告诉我他真的这么说的……”
“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了解他的套路了。”
何欢这人,不用贺行亲自到舰队里转一圈,也知道他肯定是个醒目的人物。
这家伙这一句什么“心上人”,那些被训练和演习折磨得神经兮兮的操作员们,还不把何欢的“心上人”当成大八卦来深入讨论,不然怎么缓解紧张?
草,他贺行的清白就这么没了。
何欢你个垃圾。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更惨的是,贺行连跑腿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