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担心这颗种子永远不发芽吗?”舒无隙从后面抱着路小蝉,轻轻覆在他耳边说。
“哼!还不是你经常折腾我!被莫千秋给听到了,他要么生气要么害羞,所以不肯发芽啦!”
路小蝉想要揉一揉自己的腰,但是舒无隙已经替他揉动起来,力度和手法都相当不错。
他们回到了鹿蜀镇,街巷那般眼熟,无肆酒坊竟然还没关门,只是老板已经是从前掌柜的曾曾孙了!百年仿佛没有改变这座阵子,除了的村民都已经不再存在了,连哪个拐角却了砖头似乎都没变。舒无隙和路小蝉就在镇子里瞎晃悠。
絮语河的一处支流经过了镇子的中央,百姓们在上面搭了一座小桥。
路下蝉一手拉着舒无隙,另一手拿着糖画,一直含着舔着走上桥去。
刚来到拱桥最高的地方,一个身着素衫的身影与他擦身而过,糖画“噼啪”一声碎裂开了。
路小蝉“哎哟”叫了一声,感觉自己腰间的陶罐仿佛多了一点重量。
他低头一看,发觉不知何时陶罐的土壤之上似乎是一层黄色的薄砂,更重要的是那个百余年来都不肯发芽的种子,竟然发芽了!
“无隙哥哥你看!”路小蝉兴奋得快要飞起来。
“嗯。”舒无隙轻轻应了一声,却似乎在人群中寻找着谁。
“怎么了?”路小蝉一边用手指轻轻抚摸拨弄着小嫩芽,一边问。
“是烨华元尊。”舒无隙回答。
“谁?”路小蝉懵了,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让这颗种子发芽的,是烨华元尊。”舒无隙一字一句地回答。
“什么?烨华元尊?我都没有见过他的元身!”路小蝉转过身去,拉了舒无隙就朝着人群跑去。
但是当人潮尽散,路小蝉却没有看见烨华元尊的身影。
他舔了舔另外一半还没碎掉的糖画,然后无所谓地笑了。
“小蝉,你笑什么?”
“我笑烨华元尊偷偷摸摸!估计生怕我会看上他!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至此正文完结,谢谢宝宝们的陪伴!


第73章 番外一 春眠细雨入夏蝉01
都说三四月的南方细雨绵绵,杨柳岸晓风, 乘舟沿河而下, 两岸人家白天晾着各色衣衫, 夜晚灯火如星, 是红尘中的好景致。
只是现在细雨没有,绵绵也没有,倒是夜猫闹事儿, 那听起来凄厉又吊着弯儿的声音挠得路小蝉五内烦躁, 想把这叶小舟都给踹翻了。
可自从无意境天被混沌荡为平地,那些金叶子、金豆子就都没了, 只剩下舒无隙之前腰带里的那些。
这只小舟,还是路小蝉给了一锭银子连铜板都点清楚买的, 要是再给踹没了, 路小蝉想想都觉得脑壳疼。
天荒地老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没有钱,那就不是爱到天荒地老,而是穷到天荒地老。
贫贱夫妻……啊不对, 是夫夫,百事哀!
虽然现在还没到贫贱的地步, 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坐吃山空了啊!
为了让路小蝉晚上睡觉舒服,舒无隙特地买了一个软枕, 明明夜里睡觉又凉爽,又有舒无隙抱着他,闻到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可当船顶上那声“嘭”响传来,路小蝉立刻就醒了。
他们现在待着的这座小镇,景色好,水路多,小吃花样多味道好,可就是夜里野猫太多了。
这不,又有一只跳他们船蓬顶上了,估计个头还不小!
“没什么,睡吧。”舒无隙的手轻轻抚过路小蝉的脸颊,真是温柔啊。
月光隐隐勾勒出舒无隙侧脸的线条来,路小蝉双眼复明之后,看什么都清楚。更不用说夜里,舒无隙总是会卸下“一叶障目”,让路小蝉看个够本。
就好比现在,路小蝉故意用灵气推了小舟,让它略略打横,这不大片月光撒进来,他的无隙哥哥好看的让人心尖儿颤。
路小蝉才刚要凑上去亲一口,船顶上的野猫就开始不安分了,像叫魂一样。
接着,他们的小船驶过一个桥洞,就听见细长的猫叫一声接着一声,还带着回响。
仿佛有无限的不满足。
路小蝉给烦死了,他抬起腿来直接踢了一下蓬顶,谁知道竟然又有一只猫跳下来了,两只一起……
路小蝉被迫听它们的夜间活动,接连抬腿踹了篷顶好几遍,没料到那两只越踹越来劲儿。
“我想放火烧船!”路小蝉气哼哼地说。
舒无隙双手捂着路小蝉的耳朵,一双澄亮的眼睛看着他,轻声说:“不听就好了。”
路小蝉的脸被舒无隙给掰了回来。
忽然起了坏心眼,路小蝉眉梢一挑。
“无隙哥哥,你说那两只猫在干什么?”
舒无隙只是看着路小蝉,却没有说话。
半晌过去了,那两只猫晃得船蓬都要裂开了,路小蝉动了动。
“无隙哥哥,你手心怎么这么烫?”
路小蝉觉得自己都快被舒无隙给捂出汗来了。
他抬了抬舒无隙的手,此刻他看自己的目光和刚离开无意境天那几天渐渐生出不同来。
之前是一种劫后余生的珍惜和喜悦,就连一个简单的拥抱都有着细腻的情感,仿佛天地尽头的依偎。
无论路小蝉挤到哪里去看热闹,都不会忘记拉着舒无隙的手,回过头来冲他没心没肺地笑。
知道南方三月多烟雨,他们还去找了一把油纸伞。路小蝉让舒无隙选,舒无隙就选了一柄绘了两只蛐蛐打架的。当真是路小蝉喜欢什么,他就选什么。
日子就这么闲散地过去了,连着路小蝉都觉得舒无隙已经是自己的了,贼心贼胆什么的都能收一收。
可此时此刻,路小蝉嗅到了山雨欲来要崩塌的味道。
篷顶那两只野猫越来越嚣张了,特别在这么安静的小镇夜晚,想不听清楚都难。
路小蝉才一分神,舒无隙忽然吻了上来。
心跳加剧如雷霆击中了山脉。
他的亲吻和翻搅刻意而用力,路小蝉的耳朵被他捂着,这会儿野猫闹事的声音听不到了,两人亲吻的声音却响亮得宛若浪涛拍击岩石,偏偏落潮时候细腻带着留恋的水声简直要了路小蝉的魂。
当路小蝉回了那么一丁点神的时候,舒无隙已经压在了他的身上,发带散开了,千丝万缕落下来,像是要将路小蝉给束缚了,明明哪里都温柔得要命,可偏偏连呼吸都不让逃离。
他的亲吻细致,像是要占了路小蝉的一切,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没有了业火也就没有了阻碍他拥有唯一想得到的那个人的理由。
像是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的亲吻带着横冲直撞的架势。
而篷顶上那两只猫仿佛是上天给他的提点,告诉他就是今夜,就是此时此刻。
路小蝉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全身都乱糟糟。
舒无隙的手指伸进路小蝉额头的发丝里,看似爱意缱绻却不容拒绝。
路小蝉看着他,先是迷茫,接着才回神。
他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喉咙些微的起伏像是在舒无隙的眼底划了一大片火,他蓦地低下身来,路小蝉只听见衣襟裂开的声音以及喉咙被吻住又像是被咬住了。
“无隙哥哥……”
路小蝉嘶哑着声音,故意带着一点点的害怕,叫了一声舒无隙。
谁知道舒无隙却来到他的耳边,道了句:“我不会让你比业火焚身还疼的。”
路小蝉心里咯噔一声。
什么叫做不会比业火焚身还疼?
这是路小蝉第一次真正完整地体会舒无隙的存在,毫无掩饰,真正的放纵。
不知道何时,天地被绵绵细雨连接了起来,相隔万里却终于柔软地拥抱在了一起。
而路小蝉和舒无隙就在天与地的怀抱之中,看似渺小却占据了全部。
路小蝉挣扎着,他不是要离开舒无隙,而是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不需要克制的狂乱。
他大口呼吸着可是立刻会被对方吻住,他的手刚伸出船外触碰了冰凉的雨丝,却会被对方拽回来。
如同万钧的雷霆,从九重天直冲而下的无止境的征伐,舒无隙收回的是属于自己的一切,属于他的路小蝉。
他不是任何人膜拜的神,他早就注定了从云端坠落,只为了他一个人。
路小蝉听见了他在念着“小蝉”,痴迷得仿佛永远求而不得。
路小蝉的眼泪掉下来,耳畔舒无隙的呼吸沉重却又如同呼啸的风,自万年前不顾一切而来,在他的面前停下,渴望到发了疯。


第74章 番外一春眠细雨入夏蝉02
从前路小蝉是羞于以这样全然坦诚的样子出现在舒无隙的面前。
因为每当舒无隙看向他,路小蝉都知道他不仅仅是看着他而已, 克制的极限是毁灭。
可此时此刻, 路小蝉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会倾尽所有来保护他, 为了接近他, 靠近他,哪怕是蜻蜓点水一般的刹那拥有,舒无隙可以放弃他自己, 无意境天如此, 万年的修为也是如此。
于是路小蝉,也竭尽所能地抱紧了他。
船篷顶上的那两只猫终于消停了, 小舟却被水流带着正好在岸边撞了那么一小下。
轻微的震动,却如同剑阵从天而降落在了路小蝉的身上, 从手指到心脏都绞紧了。
舒无隙低下头来, 断断续续却热烈无比地吻着他, 好像在说“小蝉,别怕”。
那一刻,路小蝉的呼吸和心跳都被对方牵绊着, 拉扯着,如同饮下了一大口的“酒撞仙”, 在“镜花水月”面前无可掩饰地揭露了内心的一切。
当路小蝉觉得自己真的会在亲吻里死掉,他想要侧过脸去, 哪怕喘一口气,舒无隙都会追逐着迫不及待再度吻上来。
这艘小舟远比之前摧毁在他们灵气较量下的任何东西都脆弱,它破败地在路小蝉释放的灵气里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随时要散架。
舒无隙摁住了路小蝉, 强势而决绝,声音里却带着恳求。
“小蝉,别怕我……也别躲着我……别跟我较劲,这是我们唯一的家……”
一句话而已,就让路小蝉心软不已。
那一刻路小蝉才明白,当年的凌源真君被入魔的泱苍紧紧拥抱着的感觉一定不是恐慌,而是——原来我对这个人这么重要。
重要到让他哪怕失去了自我却仍旧无法放手。
所谓的“为所欲为”并不需要整个天下尽在掌握,一个狭小到容不下他人的扁舟就已足够。
当晨曦逐渐在天边浮现出金线,舒无隙依旧撑着双臂拦着路小蝉的去路,宛若明天并不存在一般。
小舟又行过了一个桥洞,舒无隙直接用灵气将小舟留在了里面。
黑暗的空间里,不分日夜,舒无隙亲吻着路小蝉,将千万年来的热烈与冰冷如同贡献出呼吸与生命一般全部都给了他。
恍惚之中,路小蝉看见春眠中的细雨,洋洋洒洒等待着夏蝉。
路小蝉觉得自己真的会就此死掉。
好像他们的时间和世间万物是不同的。
当万物枯荣复苏周而复始千万个轮回的时候,路小蝉只是被舒无隙用尽全力爱着。
“无隙哥哥……我喜欢你……你别怕,我真的很喜欢你……”
路小蝉流着眼泪,万分认真地告诉他,直到再度被他狠狠地吻住。
舒无隙放这艘小舟自由,让它从那个桥洞下面离开的时候,已经分不清楚是多少天以后了。
路小蝉不分日夜地睡着,迷迷糊糊地知道舒无隙帮他擦过了额头,替他挡着日光让他安然入睡,在他哆嗦的时候拥抱着他不让他着凉。
当路小蝉睡醒的时候,他发觉外面的水乡小镇被一大片浮萍所替代。
“嗯?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舒无隙对他说,这是另外一个镇子。
路小蝉揉了揉眼睛又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热?”
“五月份本就有些热。”
舒无隙的回答让路小蝉大吃一惊,他一把拽过对方的衣领:“你到底在那个桥洞里面留了多久!”
舒无隙只是看着路小蝉,没有回答。
“啊!你太过分了!会死人的你知道吗?”路小蝉气的额头上的小碎发都竖起来了。
舒无隙侧过脸去,唇角带着一丝淡淡地笑。
“小蝉,如果我们真能在一起天荒地老……不做这个,做什么?”
路小蝉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他的无隙哥哥学坏了?
小船晃晃荡荡地飘着,路小蝉趴在船边,脑门上两根小碎发跟着一飘一飘的,他伸长了手,抓了一大片水上漂浮的叶子,心想这能吃吗?
废话,当然不能吃——这叶子的名字叫水性杨花啊!
虽然不大可能,万一我吃了之后,无隙哥哥变得水性杨花了,那可怎么办?
虽然自己这想法顶可笑,路小蝉还是万分认真地琢磨着,完全没意识到是他自己吃了,为什么水性杨花的会是舒无隙?
他斜过眼,悄咪咪地看着坐在他身旁的舒无隙。
他还是当初来鹿蜀镇找路小蝉时候的打扮,像个文质彬彬不苟言笑的年轻书生,发带将发丝系起来,露出来额头显得那么高洁让人舍不得侵犯的样子。
到处都流传着这位剑宗的故事,甚至还有百姓将无意境天留下的巨大坑洞,当做是剑宗泱苍君飞升成神的遗迹,各地都祭拜他的庙宇。
光今日沿河而下,就看见了两座。
路小蝉兴致勃勃要上岸去看一看,舒无隙都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而现在变成路小蝉看着水性杨花胡思乱想,舒无隙在旁边专心致志地剥着坚果,凑足了一茶杯的果仁,就会递给路小蝉。
啪嚓啪嚓,是坚果裂开的声音,路小蝉的心神逐渐被舒无隙的手指吸引。
他先是将坚果捏在手心里,坚果壳裂开,但果仁每次都能完好无损,更重要的是完全没用到灵气。
接着,他微微松开手心,手腕动了动,果壳碎屑就落入了水中,两根手指从掌心里捏着果仁,放进了茶杯里。
整个动作自然随性,却又带着一丝优雅。
路小蝉每次觉得自己看舒无隙就快看腻味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还是爱看他。
“饿了?”
舒无隙捏着小茶杯,放到了路小蝉的面前。
他的手才刚刚抬起,路小蝉就凑了过去,先是鼻尖蹭过了舒无隙的小指,对方僵了僵,紧接着路小蝉的唇就贴在了他的掌心,亲了一下不够,趁着舒无隙没把手收回来,路小蝉直接吻上他的腕子。
“小蝉——”
舒无隙的声音压低了,喉咙也有些嘶哑。
路小蝉抬起眼来看他,果然见着他的目光低沉,就连天也跟着低沉沉的,晴了这么多天,终于要下雨了一般。
舒无隙的呼吸声快了起来,路小蝉喜欢听这样的声音,他亲了亲舒无隙的指缝,靠近他,感觉他将自己搂紧了,毫无戒备地向后倒了下去。
有什么东西从舒无隙的袖子里掉了出来,是昆吾送给他们的乾坤袋。
“这里面还有什么?”路小蝉问。
“已经没什么了,除了无意境天的金山。”
路小蝉眼睛睁的大大的,一把将乾坤袋拽了过来。
“早知道老子就震裂了这艘船!要不是以为没钱了,怎么会让你那么嚣张!”
“小蝉?”
“不许起来!刚才谁说若能天长地久不做这个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无隙哥哥表示很委屈,我也不知道你那么在乎钱啊!


第75章 番外二 小蝉?小奶狗?01
对于很多事情,路小蝉是拒绝的。
比如孕育着莫千秋丹元的那一粒种子, 他种了三百多年了, 竟然就像铜豌豆一样, 一点反应都没有!
路小蝉敢对着皇天后土发誓, 他对这粒种子绝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万分珍惜……除了和舒无隙那个什么……咳……的时候。
他们那个什么的时候也并不是很长啊, 顶多占据生命的三分之一!
路小蝉保证自己还是满怀对生命的热忱, 用仅剩下的三分之二吃饭、睡觉、玩耍以及种豆子……
“无隙哥哥……我有点担心这豆子是不是真的天荒地老了也种不出来啊?”
路小蝉一边吃着舒无隙剥开的坚果,一边说。
“那我们就去一趟烨川, 寻访烨华元尊,也许他知道要怎样将豆子种出来。”
舒无隙又剥了一片桔子给他。
烨华元尊是世间修为至高者, 也是唯一能制造“弄尘”世界的人。这样的高人, 就是俗话说的吃过盐比路小蝉吃过的米还多。
世界之大, 只要你活得够久,没什么是见不到的。
行,就去找烨华元尊!
路小蝉看着舒无隙, 皱着眉头忽然万分认真地问:“无隙哥哥……我真的怀疑你是在养猪,我觉得自己每天吃了睡, 睡了吃,好像没干别的事了。”
他捏了捏自己的腰上, 有一圈小肥肉了。
舒无隙低下头来看了一眼:“胖一点,就不容易掰折了。”
路小蝉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直接挂着小陶罐, 就从小船里跳了出去,心想着才不给你掰呢!
舒无隙将小船停在了一个桥洞里面,御剑和路小蝉一起去了烨川。
只是他们在烨川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烨华元尊。
“是不是魂归天地了,就没了?”路小蝉的“没了”就是寂灭的意思。
“不会。他数万年修为,已经可以将自己化作任何自己想要的样子。也许一粒石头,又也许一个我们不在意的人。他既然不在烨川,估计是去哪里游历了。”
路小蝉忽然有点内急,转过身去,对着山石想要放水。
“你不能偷看我啊!”
“好。”
路小蝉侧过头来,发现舒无隙就直接看着他。
“我都说了你不能偷看我了!”
“好。”
舒无隙还是看着他。
“你不是说‘好’吗?怎么还看!”路小蝉怒了。
“我没有偷看。”
“我是说不许看!”
舒无隙这才慢慢转过身去。
路小蝉心想前些日子,自己被这家伙折腾的差点没寂灭,如果再给他看到了,鬼知道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想法来,那就更加没时间种豆子了!
路小蝉刚要整理自己的腰带,忽然一阵坠跌,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竟然被衣服给淹没了!
这是怎么回事!
路小蝉看向舒无隙,他正背对着自己,路小蝉立刻叫他,发出的却是奶声奶气的“汪——”。
怎么回事!
路小蝉低下头来,他什么时候长了这一身小绒毛!
他翻过自己的手,谁知道没稳,立刻摔趴在地上了,手心变成了粉红色的小肉垫!
啊——
“唔——唔——”
舒无隙这才转过身来,他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才低下头,看见了一双圆圆的、明亮的……小奶狗的眼睛。
无隙哥哥!我怎么变成这样啦!
“唔……唔……”
舒无隙的手指伸过来,在小奶狗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似乎有些迟疑。
“小蝉吗?”
是啊!当然是我!这里除了你就是我!你还有看见别人吗!
舒无隙轻轻剥开那些衣服,种豆子的小陶罐还挂在路小蝉的身上,舒无隙把小陶罐解下来,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低下头,鼻尖蹭了蹭小奶狗的鼻尖。
“小蝉,你变成小狗崽了。”
啥?小狗崽?
怎么会是小狗崽!
“还挺软的。”舒无隙一只手就把路小蝉给捞起来了。
“唔唔唔!唔唔唔!”路小蝉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那堆衣服还有裤子,在内心呐喊——我要穿衣服!
舒无隙回头看了一眼,像是明白了,走回去低下身,将衣服给捡了起来。
路小蝉不断在舒无隙的怀里乱扒拉,他不甘心,他不愿意,他怎么就变成小奶狗了!
舒无隙拉长了嗓音,显得极有耐心地念了句:“小蝉——”
路小蝉的眼睛湿漉漉的,委屈的不得了啊。
“这里是烨川,你在烨华元尊的家门口方便,估计是让他心生不悦了。”
什么!方便一下他就要心生不悦!
我们来了烨川,也没见烨华元尊请我们喝杯茶啊!我也没不悦啊!
他也没在烨川盖茅厕啊!
“唔唔唔……唔唔唔!”路小蝉委屈的不得了!
舒无隙的手掌贴在路小蝉的脑门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慰他。
“不过你的这身毛倒是长得挺好的。”
我不要毛长得好,我要做人!
路小蝉的小爪子在舒无隙的前襟上拍了一下。
他发觉自己好像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而且现在饿了……他蔫吧地窝在舒无隙的怀里。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对对对,以前你是把我当猪养,现在改养狗了……
舒无隙很快御剑离开烨川,来到了一户人家,找了一些羊奶。
他抱着路小蝉坐在那户人家的院子里,用木勺子给他喂温温的羊奶。
好不容易吃饱了,路小蝉就困了,身体蜷起来,一直往舒无隙的怀里钻。
这一觉,路小蝉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发出了一声细软的声音,感觉有人正轻轻摸着自己,一会儿捏一捏他的耳朵尖,一会儿摸一摸他得脑袋,一会儿逗一下他的小肚皮,路小蝉不开心了,伸出手拍了对方一下。
谁知道对方竟然捏住了他的手,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他的手心里,路小蝉好不容易张开了眼睛,看见舒无隙正低下头来,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爪子肉垫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