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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是成王爷,他这回,”齐心想了想还是顿了一下,他是从陆庭舟还年幼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着的,知道这位爷虽然年纪大,可是对这些事情的了解还真不多。
齐心觉得陆庭舟就跟一张白纸一样,到现在就谢清溪一人在上头写过字,而且估计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这回成王养的是个男人,”齐心轻声说道。
陆庭舟脸色突然僵硬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他有些木着脸地看着齐心。
虽说陆庭舟对于京中这包戏子养男宠的事情也有所耳闻,可到底成王是喜欢女人的,这些人成王府就因为他这些女人,搅地是鸡飞狗跳的。就连太后都三五不时地,要把成王妃拉到宫里头批斗一番。
所以陆庭舟一听到成王养男人了,他脸色就僵硬了。他如今对于情事自是了解的,每晚抱着谢清溪滚来滚去,翻来翻去的,那样软乎乎的小人儿,张开手臂就能将整个人都收拢在怀里头。
可他再一想要是个男人,陆庭舟阻止了自己继续往下想。
他半晌才又问:“那威海候府那边呢?”
齐心这会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了,他说:“威海候世子也算是个有出息的,如今在京吾卫当差,平日里也没什么不良嗜好,青楼楚馆是从来不去的,就算在外头跟人喝酒,也去的寻常酒楼。”
陆庭舟一听倒是笑了,没想到他三哥那样不着调的人,招的女婿倒是个好的。不过这会要不是端敏做下这等事情,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会这么和她斤斤计较的。
待他到了府上的时候,连前院都没停,就直奔后头正院去了。不过路过汤圆院子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王妃今个是不是又把汤圆接过去的?”
此时跟在旁边的是齐心的徒弟,是个叫苏通的,也是个太监。陆庭舟在皇城里头待了十几年才出来,所以他用惯了太监,身边伺候着的也多是太监。反正只要府里头缺人了,他就让内务府送人过来。
此时苏通立即道:“回王爷,娘娘一早送走了您,就过来领着汤圆大人回院子里去了。今个汤圆大人也是在正院用膳的。”
原本陆庭舟没成婚那会,他就拿汤圆当宝贝。这会他大婚了,把汤圆从正院挪了出去,府里头一干人等还想着,哟,这位祖宗如今可算是失宠了。
可谁承想王妃进门了,汤圆不仅没失宠,居然比以前还得宠呢。王妃养它就跟养儿子,不仅亲手给它喂食,还让人给它做小衣裳,它身上穿的那些料子哟,别说摸了,就算看都觉得贵重。
此时谢清溪正在教汤圆人数,她让人做了一到十的数字,是阿拉伯字母。她原本是怕纸会被它抓坏,所以特别让人用木板制作。可恪王府的这些奴才吧,大概做事风格都随主子一样的。她愿意就是弄个大小一样方方正正地木头板子,她再在上头用毛笔画上一到十的数字。
可结果呢,下头人送来的,是上等黄梨木弄成的牌子,大小厚度都一模一样,只有她手掌一半那么大点,周围雕了一圈的花边,这精致的,让谢清溪都有点不好意思在上头写字了。
不过这会她正教的起劲呢,狐狸是灵长类生物,千年狐妖可比人聪明多了。要不然话本里头,那些读着圣贤书的书生,怎么就能被狐狸吸干了精元呢。
谢清溪这会倒是有些可惜,只觉得汤圆是一只公狐狸,就算变身那也变不成狐妖美女了,怪可惜的。
“这是玩什么呢,”陆庭舟一进来,就看见谢清溪和汤圆两人都坐在榻上,只是中间隔着个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上头摆着一排木牌子的东西。
谢清溪一见陆庭舟回来了,就跟献宝一样,赶紧对他招手,说道:“你快过来看,我们汤圆现在可聪明了,都会识数了。”
陆庭舟一走过去,就看见木板上都是用毛笔写着的阿拉伯数字,这些数字旁人或许不知道,不过他却是认得的。当年那医书之中的绝世秘密,就是用数字写成的。
陆庭舟就在她旁边坐下,一手搂着谢清溪的腰,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汤圆,似乎是等着它表演呢。作为一个有自尊又十分养尊处优的狐狸,说实话,汤圆长这么大,还真没为了几块肉折腰过。
“汤圆,咱们给王爷露一手好吧,”谢清溪摸了摸它的脑袋,鼓励地说道。
汤圆睁着一双大眼睛,待谢清溪问道,五是哪个呀。就见它慢悠悠地伸出一直小爪子,粉红的肉垫都露了出来。
陆庭舟好整以暇地看着,难怪这几日清溪神神秘秘的,一副我背着你在做坏事的表情。原来就是在合计这个事情,待汤圆的爪子准确地落在了画着5的木牌子上,谢清溪便是举手欢快地鼓掌,一边鼓掌还一边故作雀跃地说:“哇哦,汤圆好棒,我们的汤圆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陆庭舟倒是也有些意外,不过他随后又想了想,汤圆是他亲手养大的。都说近朱则赤,大概在他身边久了,也学到了这么一点皮毛。
谢清溪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略有些不满地抵了抵他的手肘,说道:“六爷,你该它鼓掌的呀。”
陆庭舟没说话,反而是转头盯着她看,突然问道:“为什么突然叫我六爷?”
谢清溪看着他黑如深渊的眸子,还以为这称号是个禁忌呢,赶紧解释道:“我觉得咱们两成亲了,我若是还叫你小船哥哥,好像有些不太合适。所以想来想去,叫六爷最好。”
“怎么,你不喜欢吗?”她小心看了眼陆庭舟的表情,见他神色淡淡,依如平常。
谁知转眼间,她整个人就被他拉进了怀里头,下巴被扣住,铺天盖地般的亲吻就压了下来,在她唇舌间辗转不休。
谢清溪被他亲的晕头昏脑的,陆庭舟放开她之后,才问道:“我喜欢你这么叫我。”
待谢清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摸着汤圆的脑袋夸道:“不错,跟在爷身边这么多年,总算是学出点模样来了。”
谢清溪正要吐槽,明明是她教的好嘛。
谁知陆庭舟就又说:“待日后,你回了老家,你就是你们狐狸群里最聪明的那只。”
☆、第173章 一步一步
第一百七十三章
谢清溪见他累了一天,便让人端了热水进来,亲自给他拧了条热帕子给他敷面。如今已经六月头了,京城里头热得快,晌午出门的时候,头顶上那大太阳能把人的一层皮肉给你烘干了。
她自然不会大热天的出去,可陆庭舟在这外头做事,这会进进出出的指不定热成什么样子呢。可他这人太过严谨,在人前永远得保持一种云淡风轻的模样。以前谢清溪极少见他,自然不知道他夏日头里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是个汗流浃背的模样?
不过依照谢清溪对陆庭舟的认知,她觉得陆庭舟肯定是那种,就算夏天里头,都穿着规规整整的衣裳,以腰带到荷包都能一处都不搭配错误的,就算在家里头都是整整齐齐的,不会叫你看见他一丝狼狈的模样。
“如今屋里头已经开始放冰了,”陆庭舟看了一眼,这内室两个角落中,放着半人高的鎏金宝塔。
谢清溪一愣,她还特意让人放地远远地,生怕被他察觉。不过回头一想,定是有人同他告状去了,所以她有些愤恨地说道:“定是有人同你打小报?”
“我这府里的人从不碎嘴,”陆庭舟说的理所当然,不过这份理所当然的背后就是自信了。
谢清溪瞧着他又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庭舟觉得她这话问的有些奇怪,屋子里头放了冰块,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别人告诉他吗?况且那两个宝塔本就是用来装冰块的,里头是空心的,只是中间有个断层,上头放着的冰块化了就能顺着那断层流到下面空心的地方去。
到了换冰的时候,只管将宝塔抬出去,到时候拿掉底下的塞子,水就流了出来。
“你这几日要回去吗?”陆庭舟问她。
谢清溪早已经吩咐了月白去膳房里头叫饭,这个点陆庭舟也该饿了。这会正好小丫鬟们提了膳食出来。她虽说在京城里头生活了不少年,可到底还是不习惯在炕桌上吃饭。待外头丫鬟们摆好了膳食,就进来请他们出去用膳。
“回哪里?娘家吗?这几日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况且我娘同我说,如今我刚嫁人,就不要老是回娘家,免得惹人说闲话,”其实萧氏的重点是她刚嫁人,那自然是想以后也可以经常回去了。
京城分成内城和外城,谢家和恪王府都在内城之中,其实算起来真正距离的也不过就是坐马车一刻钟罢了,要回家还真的挺方便的。
陆庭舟主要是想和她说点事情,这会却听见她这样的话。于是他淡淡反问:“谁说你闲话?”
“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关外人何事?你日后若是想回去,只管吩咐下去就是了,不必理会那等闲言碎语,”陆庭舟倒不是宽慰她,而是他自个真的秉持了这一生活准则。
毕竟象他这样二十六岁既不成亲,也没个身边人伺候的,要是没一颗强大的心,早被这些闲言碎语给压死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以后谁敢在我面前嚼舌头,我就拿这话噎死她,只管说这是我们家六爷说的,”谢清溪捂嘴轻笑。
这会两人坐在饭桌上头,统共就六个菜一个汤,她没嫁过来之前,陆庭舟就是这样的六菜一汤,可是她嫁过来之后,还是维持原本的规制没边。不过这每日吃什么,却是她自个亲自吩咐的。
现在天气也热了,锅子这样的东西自然是吃不了了。她让人准备的都是清淡的菜,也就是这道正中间摆着的松鼠桂鱼味重,肚皮去骨,拖蛋黄,炸黄,再雕成松鼠模样,最后淋上独家秘制的酱料。
谢清溪前世就是江浙一带人,所以她的口吻是喜欢酸酸甜甜的,至于陆庭舟他反倒不象是北方人的口味,口味偏于清淡些。如今他们两一块吃饭,口味上却是一致的。
陆庭舟在家里从没见过有这道菜,他知道这是苏州地区的名菜,只是不知自家那个做淮扬菜的厨子,做出这道菜口味竟是这般地道。
谢清溪看见他脸上满意的神色,立即笑道:“咱们府上这个厨子手艺是真地道,我记得那时候刚回北京,管事的是我婶娘,我不喜欢吃这些京城的菜肴,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不过你猜最后是谁发现我一点都不喜欢吃北方菜的?”
陆庭舟想了一下:“清湛。”
谢清溪这会是真惊讶,连嘴巴都微微张开。陆庭舟对谢家人是了解的,可是他怎么就能猜到发现这件小事的是清湛呢。
“岳父岳母还有清骏本就是京城长大的,对于京城菜接受起来自然无碍,清懋是个严谨自持之人,他不喜欢的只会默默拒绝,却不会提出来。唯有同你一块在苏州出生的清湛,他性子跳脱,当时年纪尚小心思也浅,只觉得吃食这事不过是顺口的一句话罢了。”
谢清溪直接就服气了,还真象他说的那般。她六哥只觉得吃食就是件小事,既然她不喜欢吃北方菜,那就不要吃好了,所以他在去给老太太请安时,老太太随口问出在家里吃的还习惯时,说了句我和六妹妹都吃不惯。
别提当时老太太、闵氏还有她娘的脸色有多精彩了。
谢清溪夹了一颗虾仁给他,佩服地五体投地地说道:“六爷,请用。”
“不客气,你也吃,”陆庭舟也给她夹了一颗虾仁。
待两人吃完饭,坐在榻上喝茶聊天的时候,汤圆就躺在谢清溪的身边,她一边伸手替它顺毛一边问道:“汤圆今年多大了呀?我听闻狐狸可以活上几十年的。”
谢清溪记得她三岁的时候,汤圆就跟在陆庭舟身边,如今她都十六岁了。估计汤圆最小都得十三岁往上了吧,不过谢清溪看着汤圆这活泼的样子,可一点没有那种老子年纪很大的感觉。
“你这两日还有给它做衣裳吗?”陆庭舟没回答,而是反问道。
谢清溪有些微怔,立即道:“如今天气不是热了嘛,我想着夏天就不要让它穿了,它这一身的长毛都够热的了。待等到冬天的时候,咱们再给它做棉袄穿吧。到时候可以护着它的小肚子不受凉。”
谢清溪以前没养过这样的宠物,如今对汤圆,她简直是尽心尽力。
不过这会她就想到一件事,她问陆庭舟:“汤圆会游泳吗?我想着,夏天它不是热嘛,就给它弄一个大木桶,里头盛满水,到时候它就可以玩水了。”
其实是谢清溪自个想游泳,以前在谢家的时候,是不敢想。可如今到了恪王府,她就觉得不管自个提什么要求,陆庭舟都能应承自个。
陆庭舟看着她说这个说那个的,就是一句没提关于端敏郡主和成王妃的事情。其实她这性子就是这样,从来不记仇,别人存了心思害她,她挡了回去,却从没想过报复回去。其实她这心思吧,好也不好,好自然就是她性子疏朗,心胸宽阔,寻常人根本不被她放在眼中。
至于不好,那就是她这种不反击的行为,落在别人眼中,或许就觉得她懦弱了。到时候有心人接二连三地就会在她背后给她捅刀子。
皇家之中,本就没有什么井水不犯河水的说话,只要利益不对,昨个还和你联手的人,今个就能顺手捅你一刀了。这些事情实在是太寻常了,陆庭舟不愿谢清溪瞧见这些龌蹉的事情,可又想她能更警觉些。
不过首要的却是当今这桩。
没过了几日,京城是真的热闹了起来,就在文武百官都准备着将自家今年参选的姑娘送进宫的时候,成王府闹腾起来了。
也不知怎么的,成王竟是命人打了成王世子一顿,据说还不是教训,是真的要往死里头打的那种。后来要不是成王妃亲自上去给儿子挡板子,只怕成王世子就真的被打死了。
这事一出,都不用细细打探,消息就满天飞了。父子反目这种事,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为了权,二是为了女人。陆允琅已是成王世子,说句不好听的,他只需要坐等他爹升天就行了。
第一条没可能的话,那大家自然就想到女人上头了。就在众人想着,是不是成王世子动了成王爷的女人,这才让父子两人闹腾成这样。
结果没一会,就有消息露了出来,说原来是成王爷在外头养了个戏子,成王世子气不过,找到了人,结果那人是个烈性子,当着成王的面子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头。
外头闹得沸沸扬扬的,这会成王两公婆却是纷纷进宫,找皇上和太后说理来了。
先是成王在皇上跟前哭诉,说了大半辈子了,没成想临了找了个贴心贴肺的人,居然被亲儿子管到了头上。就算是找遍大齐朝,都没见过这样的。
皇帝自个就不着调,先前被老道士祸害的,招了九十九个童女子进宫伺候。如今身子骨越发地不硬朗了,又开始转性喜欢成熟的,觉得她们知情识趣,在床第之间也能放得开。可是后宫之中,年纪大了的他嫌人老珠黄,稍成熟的他又嫌在床第之间放不开。
结果这会居然来了个成王,也玩起了养男人的花招。
于是皇帝开始教训他:“你说说你年纪也这般了,怎么还做这样的事情。允琅是个有出息的,我先前还想让他去辽关重开茶市呢。如今你把他打成这样,这事还得另派了人。”
太医早就去看过了,确实是下了狠手打的,听说不在床上躺上个两三月,还真下不了床。皇帝原先未必就真想让陆允琅去,这会不过就是这么顺嘴一说罢了。
成王是个胆小的,一听皇上这话,还以为是责备他呢,赶紧跪在地上就是请罪。
皇帝让人把他扶了起来,拿出兄长的架势开始教训:“这孩子不知事,只管教训了就是。可是动上板子,还将人打成这样,这也太……”
他摇了摇头,成王爷又开始哭诉。
至于太后这边,成王妃是哭的真心实意的。她就陆允琅这一个人,生的出息不说,早早请封了世子爷。虽然后院还有帮不长眼的在蹦达,但也无伤大雅。
可这会成王那是下了死手在打,要不是最后成王妃和世子妃拼了命地冲出去护着,只怕陆允琅这会被打废了都是有可能的。
太后听她哭的不耐烦,不过这会陆允琅是真的伤得不轻。太医去乾清宫回完话,就又被招到寿康宫回话,反正说的都是一样,打得皮开肉绽的,没个两三月真下不了床。
“你也该管束着成王一些,若不是他在外头胡作非为,父子之间何止变成这样,”太后一开口就是在拉偏架,这父子两之间的事情,按着一般的伦理,那就是不管儿子有理没理,反正最后有理的都是老子,没理的都是儿子。
可太后如今不说陆允琅的不是,反而责备成王妃不该没管住成王。
成王妃一听这话,哭的更厉害了,一边用帕子捂着眼睛,一边带着哭腔道:“太后您又不是不知,王爷素来主意大,岂是我能管得住。如今出了这等事情,王爷不仅要打死允琅,还说要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母后,他这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呀,”成王妃真是人到伤心处了,哭的眼泪跟不要钱地一样。
太后看着她这模样,再苛责的话都不好说了。
她只得硬着说道:“哀家和皇上都还在呢,这世子之位岂能说废就废的。允琅是嫡出长子,他要是想废了允琅,立谁去?”
虽然太后同样不喜欢成王妃,可是在这问题上,她倒是和成王妃站在同一战线上,那就是维护正妻的地位,维护嫡出的地位。
成王妃进宫来,就是想探探太后的话风,如今听了太后的话,一颗心早已经落定。原本十分的伤心,就成了三分的作态。
待夫妻两出宫的时候,嘿,还正好就在宫门口碰上了,结果谁都没搭理谁,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吧。
结果当晚却又传来一个消息,说端敏郡主急着回家看望受伤的哥哥,出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住,孩子没保住,落胎了。
这事跟捅了马蜂窝一样,成王妃立即就去了威海候家,也不知怎么的竟是和威海候夫人吵了起来。
成王来看陆允琅的时候,屋子里头全是药味,小丫鬟们都在外头,里头就儿媳妇杨善秀一个人服侍着。
“父王,”杨善秀一见他进来,便起身请安。
成王看了眼躺在床上面色雪白的儿子,便对她说道:“你先出去吧。”
杨善秀先是看了陆允琅一眼,结果就气的成王立即哼了哼,怒笑道:“难不成你还怕我掐死这孽子不成?”
杨善秀没说话,不过陆允琅已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立即道:“既父王想和夫君单独说话,儿媳便告退。不过父王要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叫一声便是,儿媳就在院子里候着。”
成王看了眼这儿媳妇,她这既是在警告自己,她就在院子里头让他别轻举妄动,又是给陆允琅提醒呢,要是有事喊一声她就能听见了。
成王以前和这个儿媳妇接触就不多,如今看来也是个不能小觑的人。
成王就在他床边坐了下来,父子两人对望了一眼,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妹妹滑胎了。”
陆允琅面露惊诧,忍不住想起身,可是只微微一动,剧痛就席卷全身。
成王瞧着他这模样,说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却又心寒和心酸。
他说:“这就是你结交皇子,莽撞行事带来的后果。”
这话一说,两人心底都俱是心头一酸。
陆允琅心想,原来我爹真不是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花天酒地的没用人。
成王想得却是,要是我有用点,也不必为了逃避皇子的拉拢,而这样下死手打儿子了。
☆、第174章 神仙打架
第一百七十四章
此时成王世子院子里头,外头站了一片的人,世子夫人就站在最前头,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门口。杨善秀嫁到成王府来,没一日安闲的,要笼络丈夫的心,还要对付难缠的婆婆。
可当她看着门口的时候,目光却格外地坚定。
而成王则依旧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儿子,好像方才提到女儿落胎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而陆允琅眼神渐渐地变了,从先前的平淡冷静,渐渐地变得有点狂热。
可成王却抬头看着他的背,他说:“我象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有无限的可能,斗志昂扬。不过你很快就可以发现,你以为戳手可得的东西,你一伸手就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头。你以为自己可以将别人玩弄在手掌之中,其实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狩猎的猎物。”
陆允琅看着成王,眼底刚刚燃起的那点狂热,在他的话中渐渐消散。
“允琅,封王之人都是要就藩的,”成王淡淡说道。
陆允琅这次眼神剧变,他终究是第一次开口喊道:“父王。”
“我知道若是到了封地上你或许心有不甘,或许会对我心怀怨怼,不过这事却不是你能决定的,甚至不是我能决定的,”从成王决定向皇帝投诚开始,他就彻底地放弃手中任何一点力量,成王府中甚至连像样的幕僚都不复存在。
“我为何能留在京中,你想必是知道的,如今你六叔已经大婚,就藩之事迟早会被提上日程的,”成王说道。
陆允琅就是因为知道这样,所以他才会不甘心就这么就藩。本朝为了防止王爷就藩之后,拥兵自重,对于藩地的王爷管制地十分严格。至于这些藩王能不能回京,只怕也就只有等到太后或皇上驾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