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说手机的事儿吗?你少再这给我转移话题,”白羽就要拍她脑袋。
可手还没扬过去呢,胳膊就叫人给拿住。易择城手劲厉害,疼地白羽脸都白了,“别拍她的头。”
白羽是真疼,脸都要抽筋了。
霍慈瞧着他阴沉的脸色,知道他是被自己上回随口一句话给吓着了。她心里又好笑又无奈,轻声说:“没事,他跟我闹着玩呢。”
易择城这才松开他的手臂。
白羽瞧着他的冷脸,是真吓着了。原本还打算兴师问罪的呢,毕竟好好地人跟着他出国了,叫横着抬回来了,这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可现在好了,瞧着眼前这样冷到极致的俊美面孔,他屁都不敢放了。
忒怂,白羽心底都骂自个孙子。
好在易择城手机响了,他出门接电话去了。
白羽这才委屈地跟她抱怨:“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我跟你说,这次咱们一定要叫他们赔。赔偿到底。幸亏你出国前签的那份合同,我特地加上了保护人生安全的条款。现在你这样儿,得耽误多少事儿。”
霍慈面无表情地瞧着他:“原来你是怕耽误赚钱的事。”
“你少给我下套啊,”白羽横了她一眼,“明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霍慈脸上这才露了点儿笑意。好在没一会,易择城回来了,他看着霍慈脸上有些无奈,轻声说:“家里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回去,我让杨铭给你找了陪护。午饭有专门的阿姨送过来,我回去一趟就立即回来。”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听地白羽眼睛都直愣了。他也和易择城接触过几次,这位爷实在是太冷了,眼角眉梢一动,都是透着一股寒气。
往那儿一戳,身上就写着四个字:别靠近我。
然后,他眼睁睁地看着易择城走了过来,在霍慈嘴上亲了一下。还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柔声说:“你乖乖的。”
这恩爱秀的,幼稚鬼。
等人走了,出了门了,应该是走远了。白羽猛地从床边跳起来,原地转悠了三圈,嘴里一直是:“我艹,我艹,我眼是瞎了吗?刚才那是我臆想的……”
最后他转头定定地看着霍慈,问:“你他.妈真把他搞上手了?”
不能怪他忍不住爆粗口,实在是这世界太玄幻了。
一个月之前,他在首都机场送他们走的时候,人家连眼梢都不带给霍慈一个的。
躺在病床的姑娘倒是一脸地宠辱不惊,一脸淡然地看着他,问:“这很奇怪?”
“还有,我们叫相情相悦,别总是搞不搞的。”
“你知道他爸爸是谁吗?知道他外公的家族有多少资产吗?知道以后他能继承多少亿吗?”不是白羽俗气,而是易择城这种人虽然低调,可架不住有关注他的人。
上回艾莉被他们在海晏救了,当天也有好几个模特在,加上连圈里出了名豪爽的夏袁航夏大少都在他们手里吃了亏,自然有人来和白羽攀关系打听。
一开始白羽还模棱两口,暧昧不明地呢,毕竟明盛集团怎么也是座大靠山,他怎么都不吃亏嘛。可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后来他才慢慢知道,人家亲妈这头是明盛集团的,可亲爹那头却是四九城里头的精贵人。家里头都是为共和国扛过枪、流过血、拼过命的人物。
他就是一小本买卖,实在是不敢沾上这样的大人物。
一开始他也想劝着霍慈来着,可是吧,他转念一想,霍慈和他这种小城里打拼出来的不一样。人家再不济还有个好妈,别看母女两关系不好,可她妈后头嫁的这个丈夫,还真不是吃素的。
要是两人真成了,那真是飞升了。
白羽死都没想到,居然去非洲一趟,就真的成了。
霍慈瞧着他,不屑地哼了声:“俗。”
“不好意思,太子妃娘娘,奴才就是这么俗,您多见谅,”白羽这会也不提赔偿的事情,金龟婿都有了,谁还在乎那三瓜两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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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择城是被易怀泽的秘书一个电话打回家的,电话那头说了,让他立即马上回家。易怀泽性子就是这样,他要做的事情,就得现在去办,一刻都缓和不得。
他是坐着司机开地车回大院的,因为车里没通行证,易择城摇下车窗。门口的岗哨一见是他,立即敬了个笔直地礼,就放行了。
易家住在大院里的后头小楼里,独门独院的。也是才搬过几年而已,从前是住前面家属楼,三室两厅的房子。车子顺着林荫道,一直往里开。
等到了门口,他下了车,让司机在这里等着。
大门是开着的,家里小保姆正在院子里头做事,一抬头见他回来了,立即欢喜地说:“哥哥,你回来了。”
小保姆二十出头吧,长得只算是端正,手脚勤快,又嘴甜会叫人。
易择城冲着她点了点头,就上了台阶,推门进去。
客厅就传来一阵轻笑,有客人在。
徐狄正被逗地笑地开心,就见进来一人,再定睛一瞧,可不就是许久没见的儿子。她又喜又惊,起身去迎他,嘴里不住地问着:“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叫小朱准备晚餐啊。”
易择城是真有些累,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还要倒时差,是真的倦地厉害。
徐狄也看出来了,抬头一看,就瞧见他满眼的红血丝,心疼地问:“怎么回事啊,这眼睛怎么熬成这样的?是从国外刚回来了,那赶紧上楼去睡睡吧。”
她刚说完,瞥见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人,站了起来。
易择城轻声嗯了下,说:“我没事,您先招呼客人吧。我上去洗澡。”
“先别上去啊,好歹和人家打个招呼,”徐狄招了招手,把姑娘叫到跟前,说:“这是海莲,你左阿姨的女儿,之前在美国帕森斯设计学院读书,最近回国发展了。”
不等易择城说完,徐狄又转头给姑娘介绍道:“这个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难得回家一趟,居然正巧就你碰上了,你说巧不巧。”
海莲就站在安静地看着他,可是一颗心,噗通噗通地就在狂跳。
从刚才他进来的一瞬间,她眼睛就挪不开了。这男人实在是太吸引人了,他穿了一件大衣外套,里头穿了件条纹衬衫,腿上是一条笔直黑色长裤,衬地他特别身条体顺。海莲是学设计的,看惯了那些欧美男模,如今瞧着面前这个男人,他虽然没有欧美男模那种肆意张扬的美,身上却尽是东方男人深沉内敛的韵味。
真是举手投足,都是一首诗。
“你好,择城哥,”海莲也是个自来熟的性子。
谁知,易择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只微微点头:“你好。”
连手都没伸,冷漠地厉害。
易择城看了徐狄一眼,“您招呼客人吧,我先上去了”
徐狄知道他的性子,就这样,冷冷淡淡的。所以也不着急,由着他先上楼了。
反正啊,这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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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慈睡了一会,白羽就回来,他把手机和卡都给她办好了。给她换卡的时候,白羽还叮嘱:“你先发条微博吧,你出去一个月,就发了一条,多少粉丝嗷嗷待哺呢。”
床上的人没说话,谁知卡刚撞上开机,电话就来了。
白羽瞧着是莫星辰的名字,呵呵一笑:“这电话还真是够及时的。”
他把电话递给霍慈,这边刚接通了,电话还到耳朵边,就听着凄惨地哭声。
莫星辰嚎着说:“你到底在干嘛,怎么打你电话也不接啊。”
一听这哭声,霍慈脸就冷了,立即问:“怎么回事?”连坐床边的白羽都支棱着耳朵听呢,莫星辰这丫头心大,八百年都难得见她哭一回。
“咱们老大自杀了,现在怎么办啊。”
霍慈心里一咯噔。
老大这称呼,在霍慈只有一个人,就是她们大学寝室里宿舍长邵宜。
b大医学部406寝室,有两个仙女,有一个绿叶,还有一个总是关心她们每个人的老好人学霸。
现在两个仙女,只剩下一个了。难道还要再没了一个人?

第39章

霍慈心里往下塌,脑子不糊涂,她立刻问:“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在军总,老大她刚洗完胃,我陪着她在病房里休息呢,”莫星辰其实是在外面打的电话,她借口出来倒水,这才有空。
她平时就是个大咧咧的性格,一遇到这事儿是真的慌神了。脑子里全都是懵的,只想给霍慈打电话。她们两在一块,霍慈才是主心骨。可是电话都打了十个,那头都没人接。这不好意思接通了,眼泪就没出息的掉下来了。
霍慈一愣,合着北京就剩下军总这一家医院了。
不过她也顾不得想了,沉声说:“你先照顾她,我马上就过来。”
莫星辰原本还抱着她不在北京的最坏打算,可一听她说要过来,心里头是真松了一口气。赶紧挂了电话,就进去照顾邵宜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马上居然是十分钟。
而且霍慈还是被轮椅推过来的。
这会邵宜已经醒了,正在打点滴呢。她和莫星辰两人瞧着霍慈一身病号服,还是坐着轮椅来的,神色都不对了。
莫星辰又要哭了,带着哭腔问:“你丫又怎么了啊?”
她原本还指着霍慈给她们撑腰呢,可是她居然这样了。
霍慈冷着脸,眉头紧蹙:“阑尾炎,刚开完刀。”
白羽在身后听着她胡说八道,脸都要气歪了。可是瞧着躺在床上的姑娘,又实在说不了别的话,干脆就闭嘴了。
对面那两人倒是都松了一口气。
病床上的邵宜叹了一口气说:“我还让星辰别给你打电话,她就是大惊小怪。”
“都到医院洗胃了,还大惊小怪?”霍慈挑眉,打眼瞧着她,神色是真憔悴。
邵宜性子平和,但也不是那种书呆子。大学的时候,她没少照顾她们三个,后来没了一个,她就照顾她们两个。霍慈因为工作累倒,在校医院挂了一个星期的点滴,她偷偷在寝室里用炉子给她煲粥,谁知买地假冒伪劣的电炉子,把整栋楼的电都被烧坏了。
后来全学校通报批评,连奖学金都不让她评选了。
霍慈为人冷漠,朋友更少。大学的这两个室友,就是她最上心的朋友。
邵宜有点儿尴尬,解释:“你别听星辰瞎说,我真不是自杀,就是吃了两颗安眠药,没睡着之后,起来喝了点儿酒。我是真忘了吃安眠药的事儿。”
一旁的莫星辰就差没跳起来,她看着霍慈说:“霍慈你信这话吗?别说一个医生了,就是一个没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酒和安眠药不能一块服用。”
莫星辰眼珠子都红了,她是真吓着了。
要不是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看见她趴在外头,只怕第二天早上,她看见的真是一具尸体了。
邵宜还是坚决为自己辩解,她真是躺在床上实在睡不着起来的。结果看见冰箱的酒,就忘了之前吃过安眠药的事情。
霍慈靠在轮椅背上,不声不响地瞧着她们两人说,冷不丁才开口:“那谁能告诉,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话一问,两个都恹巴了。
邵宜垂着眼,手背上还打着点滴,安静躺着。
莫星辰眼睛转了转,想说吧,可是又小心地觑了几眼,床上躺着的邵宜。
“白羽,你先出去等我吧,”霍慈淡淡地说。
白羽也瞧出来,这是有事儿。他应了一声,就出去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也是幸亏隔壁床的人现在不在,估摸着出去放风或者检查身体了。
莫星辰等了半天,见邵宜都不说话。她心一横,干脆说:“还是我来说吧,陈忻劈腿了。”
陈忻是邵宜男朋友,从大学开始就是同学,谈了六七年,快要结婚了。
霍慈来之前,心底已经猜到了大概,可此时听到,还是冷不丁的脑子一炸。她朝着窗边看了一眼,冷冷地吐了一句:“这傻逼。”
可不就是傻逼,她一直觉得劈腿是这世上最没种,也最吃不力不讨好的事情。可偏偏还是有人乐此不疲,前赴后继着。
莫星辰总算是找着知音了,自从知道这事儿之后,她就憋着一口气。当着邵宜的面儿,她还不能骂地太狠。
“你知道最过分的是什么吗?他居然把咱们班里重新拉了个小群,就没拉你和我,要不是有其他同学私底下问我,我都不知道这傻逼要结婚了。”
砰,莫星辰说完,她就知道,自己引发了一颗炸弹。
她藏不住事儿,原本好不容易憋着没告诉邵宜,可是看见霍慈在这儿,就跟看见主心骨似得,什么话都跟她倒了出来。
邵宜抬起头,这次她脸上的表情不再平静了,满脸的不敢相信,满目疮痍。看着叫人多心疼,就有多心疼。
她问:“他要结婚了?”
陈忻是上周提的分手,其实早开始,邵宜就察觉到他便冷淡了。但她总想着,是工作太忙了,毕竟医院的工作,每天看那么多病人,连着几台手术,还要值班,累是正常的。一直到他提分手,她还不敢相信。
他们圣诞的时候,还商量着结婚的事情。
莫星辰垂着头,低声说:“是咱们班里的刘婷说的,你也知道她就是个大嘴巴。”
“你知道他在哪儿结婚吗?”霍慈淡淡地问。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瞧不出来生气的模样,就是淡淡的。跟蒙着一层假面一样,眉梢眼角都是淡的。莫星辰跟她认识这么多年,能不了解她,知道她这模样才是最可怕的。
莫星辰小心地问:“霍慈,你想怎么办?”
“怎么办?”霍慈抬头看着她们两个,伸手拨弄耳边的长发,轻声说:“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结婚,我们不去,不是太不尽人意了。”
霍慈瞧着窗外,北京的冬天真冷。
她轻声说:“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
提到过年,莫星辰看着身边这两人,一个洗胃,一个隔阑尾。她委屈地说:“这年末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多事情。”
霍慈懒得搭理她的废话,直直地看着邵宜,问她:“邵宜,最重要的是你的想法。”
邵宜沉默地看着她。
霍慈说:“现在或许你会很生气,心底恨他的劈腿。可你不问清楚,以后慢慢的,你就会想,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让他这么对我。”
久病成医,霍慈曾经因为心理问题,去看过心理医生。有很多劈腿的案例,最后被抛弃的女方,反而成了自怨自艾的那个。她们萎靡不振,对爱情失去信任,最后对自己失去信心。
邵宜不是刚强的人,但她绝不懦弱,霍慈只希望,她不要走上这样的路。
莫星辰还算有点儿手段,搞到了陈忻结婚的地点。她报了个酒店的名字,五星级的,就是要预定,也得提前半年。要么就是这家人有关系插队了,要么就是半年前就订了这地方。
莫星辰冷哼了一声:“倒是人模狗样的,订这么好的地方。”
“陈忻家是县里的,条件一般,”邵宜轻声说。
房间里登时没声音了,现在连劈腿的理由都知道了。这种五星级酒店,随便办一场婚礼都要几十万。要是陈忻家真有这么多钱,他也不至于之前拖着不结婚了。
这是攀上富贵了。
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了,邵宜说困了,见霍慈这模样,也让她赶紧回去休息。
莫星辰送她到出门,她也不敢走远,就站在门口和霍慈低声说:“我都问了,陈忻和小三好像是看病时候认识的。”
霍慈一挑眉,冷不丁笑了,她还真是小瞧了莫星辰,这都叫她打听了。
莫星辰生气地说:“渣男现在满世界跟别人说,他和邵宜半年前就分手了。只是没告诉别人而已。他说对小三是一见钟情,觉得遇见对的人了,两个月就定下来了。我靠,渣男脸皮真是比长城还厚,我认识他这么多年,都没瞧出来,真是白瞎了眼。”
这些话,都是莫星辰从同学那里东拼西凑来的。要是陈忻这会儿在她跟前,她真是恨不得几个嘴巴里就扇过去。
霍慈眼神冰冷,嘴上挂着讥讽的笑。
临走的时候,她说:“放心,他蹦达不了几天。”
**
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概就是指着现在这种情况吧。
霍慈睡了一觉,柳如晗就到了。军总这边人多,她怕有沈方棠的老熟人,干脆让白羽打电话给柳如晗,告诉她,自己在军总做了阑尾炎手术。
白羽已经打点好护士了,请她们千万别说漏了嘴。
柳如晗来的时候,还带了家里的保姆阿姨,保姆手里提着汤,急匆匆地就过来了。
她坐下来就心疼地瞧着她:“怎么不提前和妈妈说,妈妈也好来陪陪你。”
“小手术而已,”霍慈冷冷淡淡的。
柳如晗也不生气,亲自盛了汤端给她,见她乖巧地接过去,她心底一舒,可转念又心疼地说:“早说过了,你也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
“行,”霍慈应了一声,柳如晗开心地连眉毛都要飞起来,然后她淡淡地说:“你给我也找个保姆吧。”
柳如晗噎了下,眨着一双美眸,盯着她看。
许久,她转移话题说:“你还记得陆路璐吗?”
霍慈照旧喝汤。
“就是以前总和沈茜一起玩的那个女孩,人家最近都要结婚了,老公居然和你校友,而且我瞧着挺眼熟的。你说她比你年纪还小呢,都……”
她没念叨完,霍慈就抬头了,眼神厉地跟冰针一样,扎到人心里。
“我哪个同学?”
柳如晗还以为她生气了,讪笑说:“也不一定是你同学,估计是同校吧,反正也是b大毕业的。”
“叫什么?”
柳如晗略想了下;“好像姓陈,她妈妈昨天亲自送了请柬到家里来,说了好久,反正挺满意这个准女婿的。说小伙子模样长得好,学历也不错。”
周围不少孩子都结婚了,柳如晗瞧着霍慈这么多年,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找过,心里能不着急。
况且她更怕的是,霍慈还没放下沈随安。
“陈忻是吧?”霍慈把汤喝完了,随口说了名字。
柳如晗一顿,恍悟道:“还真是你同学啊。”
“你的请帖呢,正好那天我也要去,到时候我去家里接你一起吧,”霍慈看着她,淡淡地说。
柳如晗没想到她能主动这么说,都没顾得上她为什么问自己要请帖。高兴地连连点头。
为了请帖,霍慈让白羽送她们回去,顺便把请帖要了回来。
等拿到请柬,霍慈看着上头婚纱照新郎新娘的模样,一声冷笑,给莫星辰打了电话。
对面刚接通,她就问:“莫星辰,要不要跟我去搞事?”
莫星辰怔了下,特傻地反问:“搞什么事?”
“弄死陈忻那傻逼。”

第40章

院子外有汽车声音经过,已是天黑之后了。易择城正在给霍慈打电话,他原本是打算见过易怀泽就立即回去医院的。谁知一直等到现在,人才回来。
他轻声说:“你乖乖吃饭,我就待会就去看你。”
对面的霍慈应了一声,两人这才挂了电话。没一会,他的房门就被敲响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择城,你在吗?”
是易怀泽的秘书张序文,没想到他也来了。
他走过去开门,就见穿着军绿色常服的张序文瞧着他,轻声说:“你爸叫你去他书房一趟呢。”
易择城淡淡点头,出门就要过去。张序文跟在他旁边,提醒道:“有什么话,要说清楚,你爸爸也不是通情达理的人。”
突然,易择城的脚步停下,他站在原地转头看着张序文问:“是因为我跟军总打招呼的事情吗?”
都说知子莫若父,而了解父亲的,往往也是儿子。
易择城从小到大,也挨过易怀泽的打,大多都是因为跟着他们几个胡闹。他虽然不是主谋,但也跟着一块,所以每回易怀泽没少收拾他。后来,他出国留学又工作了,每年回家的天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
这些年,他再没因为什么事情被教训过。
可今天一接到张序文,让他回家的电话,其实他心底就有底了。
“你也知道,如今外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爸爸一向又作风低调,”张序文呵笑了下,赶紧解释道:“当然我也知道你一向不是张扬的人,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待会你就把这原因跟你爸爸好好说说。”
张序文是易怀泽身边的老人了,跟了多少年,也算是瞧着易择城长大的。
别看他这位老领导对儿子面上是严肃的,可是私底下易怀泽不知多得意,心底对这个儿子更是满意地很。寻常开会遇到老战友聊天的时候,提到易择城,他当着人家的面儿都夸不尽的。就是到了易择城跟前,他总是板着个脸儿。
易择城不在意地笑了下,跟张序文说了声谢。
到了书房门口,他在房门上轻敲了两下,直到里头传来一声沉稳的进来,他才推门进去。
“爸,”易择城走进来,就叫了一声。
易怀泽刚到家,常服外套已经脱了,军绿色衬衫外头还套了一件军绿色毛衣。他身形保持地极好,丝毫没有中年男子常见的发福。一身军装穿在身上,依旧英挺霸气。
说实话,易择城的长相,虽然不像易怀泽,可是眉宇间总有相似。
易怀泽正在坐在桌子后头,在看文件,听到他进来,没抬头。父子两个谁都没开口,直到易怀泽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这才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