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肖一愣:“唉,但麒麒哥哥岂不是要等很久……”
梁双麒:“没关系,我又没什么事情,叔叔也不用来接。”
许晓不太理解梁双麒的突然加入,她好奇道:“肖肖是怕回家晚吗?那你可以住我家啊,我家就在学校隔壁,我们直接睡一张床,晚上还能一起玩!”
许晓家就在初中部的隔壁,跟学校相隔一张铁丝网,每天都能听到课间操音乐。她要是能偷偷溜出学校,完全能在家吃午饭。
楚肖肖眼神一亮,她露出更加向往的神色,应道:“还可以这样……”
梁双麒:“?”
梁双麒果断道:“算了吧,我们还是各回各家、各睡各床,肖肖跟家里说一声就好。”
许晓嘀咕道:“但有人跟着好奇怪……”
楚肖肖有点犹豫:“麒麒哥哥也会觉得无聊吧?”
梁双麒:“不会,我保证没有存在感,你们聊你们的就好。”
楚肖肖发现自己没法将梁双麒劝回去,只能接受他跟在自己和同学身边,三人共同坐公交车前往商城。她刚开始还有点不适应,左手边是许晓,右手边是梁双麒,两人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冷落谁都不合适,三人行着实尴尬。
许晓本来属于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的性格,她可以畅谈古今、贯穿中西,永远没有冷场的时刻,致使楚肖肖很快就被吸引注意,实在顾不上梁双麒。
因为两个小女生都在看精致的文具、漂亮的饰品,所以楚肖肖也找不到机会跟梁双麒搭话,主要她们看的东西对他又没有用!
许晓瞟到灯光下闪闪发亮的饰品,她立马一溜烟地往店里钻,向肖肖招手示意:“肖肖,这里有头绳!”
楚肖肖刚要走上前,她又犹豫地回头,望向闲得发慌的梁双麒,迟疑道:“麒麒哥哥……”
梁双麒悠然道:“肖肖过去吧,我们一会儿可以跟你同学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去。”
楚肖肖唯恐梁双麒感到冷落,然而她看他满脸轻松、浑不在意的模样,顿时更感愧疚。因为她能看到别人的情绪颜色,所以发现他真没放在心上,越发察觉对方贴心,莫名觉得不好意思。
“好的,那我们马上过来。”楚肖肖一步三回头地往里走,但她总觉得叫上男生看头绳也挺奇怪,一时神色纠结。
梁双麒安抚道:“不用着急,我也挑挑。”
梁双麒站在货架旁边安静地看笔,他穿着雪白干净的短袖校服,背着款式休闲的深黑书包,显得瘦高又挺拔。他的手指修长,由于皮肤白净,手背上隐隐显露血管脉络,漫不经心地挑选文具,神态跟黑猫梁斯特如出一辙。
梁斯特如今已是成熟猫猫,它现在不像过去般精力旺盛,总是闲散自在地趴在窗台边晒太阳。它懒洋洋的模样颇有大佬气概,偶尔会随意地瞥人一眼,尽管动作不多,但气场强大。梁宸现在不但没法训练它,有时候估计还会被它训两句。
梁双麒如今已有喉结,加上他个儿很高,浑身有一种慵懒悠闲的气质,正处于朦胧如雾、纯白如纸的少年阶段,逐渐摆脱孩童的稚气。
楚肖肖偷偷观望梁双麒许久,她发觉他确实情绪还好,这才跟许晓挑起头绳。因为梁双麒要早上初中两年,所以楚肖肖近年只在小区里碰到过他,不像小学时相遇次数那么多。她如今跟麒麒哥哥再次同校,发现对方一夜之间大变样,好像不再是小朋友阶段。
她以前会跟梁双麒自然地说笑,听对方讲很多离谱的鬼话,但她现在要稍微拘谨一点,逐渐过渡到跟杨茵姐姐相处的模式。因为麒麒哥哥也长大了,他不再会说想做马云或肖肖哥哥的傻话,而是变得更会包容照顾人。
楚肖逸还总搬出梁双麒童年时的傻话大肆嘲笑,搞得梁双麒偶尔也不好意思,他会别扭地歪过头去,或是凉凉地反击两句。
许晓一边挑头绳,一边疑惑道:“肖肖,那是你哥哥吗?我记得你哥不长这样。”
许晓对梁双麒留有印象,但她对楚肖逸也有印象,时间一长就分不清楚,总觉得两位哥哥的年龄混淆。
楚肖肖解释道:“不是,麒麒哥哥跟我同小区,我们认识很久了。”
许晓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他还挺有耐心,我院子里的初中生都不跟我们玩儿,他们喜欢自己聚在一起打游戏。”
许晓院子里的男生上初中后,他们基本就不跟小学生玩耍。虽然许晓依靠少儿班进入初中,但她的年纪依旧属于小学,经常被院子里的大哥哥嘲笑幼稚。他们偶尔会跟许晓开开玩笑,可总归是玩不到一起去。
楚肖肖若有所思,她思及小伙伴的“人嫌狗厌”论,犹豫道:“那你院子里的哥哥可能是麒麒哥哥最讨厌的类型。”
梁双麒自小就有一种冷眼看同龄人的习惯,他似乎总认为周遭的同学蠢得不行,这种奇怪的感觉偶尔甚至会延伸到楚肖逸身上。他有时注视肖肖哥哥也是同一种睥睨眼神,堪称“众人皆醉我独醒”。
许晓面色古怪:“肖肖,你还叫他小名吗?”
楚肖肖:“我一直都叫麒麒哥哥?这有哪里不对吗?”
“倒也不是不对,就是有点奇怪……”许晓挠了挠头,无奈地解释,“该怎么说呢?这就像大熊猫明明是战力惊人的食铁兽,咬合力超强,能单挑三四匹狼,如今却被当做萌物,还被喊‘团团’、‘圆圆’。”
梁双麒明明都抽条成相貌出众、高高瘦瘦的斯文少年,居然还被称呼幼儿园风格的小名,自然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楚肖肖:“但是大熊猫憨态可掬很可爱啊。”
“那是大熊猫的外表……”许晓瞟瞟梁双麒,又望向楚肖肖,她诧异道,“难道你觉得他憨态可掬吗?”
许晓:大熊猫长得很可爱,梁双麒又不是这类!
楚肖肖点头:“可掬。”麒麒哥哥就是很有趣好玩,还总说匪夷所思的话。
许晓满脸不敢置信,她的语文成绩不错,不由提醒道:“憨态可掬的意思是憨态明显,好像可以用手捧住,多形容动物和人天真可爱……”
楚肖肖:“我知道。”
许晓:“那你用手捧住他试试!你能把他捧起来算我输!”他明显好大一只。
楚肖肖眨了眨眼:“那你先将大熊猫捧起来,你能用手捧,我就也去捧。”
许晓:“……”
许晓捧不动大熊猫,大熊猫同样憨态可掬,同理可推即使楚肖肖捧不动梁双麒,梁双麒也能憨态可掬,这让许晓无法反驳。
楚肖肖好奇道:“但我不叫麒麒哥哥,应该怎么称呼?你都是怎么叫的?”
许晓:“我们院子里都是叫全名,都是长辈们才会叫小名,我也不会叫他们哥哥。”
楚肖肖似有所悟,梁宸好像也经常直接叫梁双麒全名,倒是她家里人老叫“麒麒”。许晓叫院里初中生的小名,会让男生们很没面子,但让她叫他们哥哥,她又觉得没面子,索性都叫全名。
梁双麒挑完文具也往这边走,楚肖肖和许晓这才停止关于称呼的讨论。她们低头挑选起头绳,开心地买下配对的样式,约好开学后一起用。
许晓伸手摸摸漂亮的发卡,遗憾道:“其实这个也好看,但我还不太会用,等我以后学会,我们一起扎吧。”
楚肖肖:“发卡怎么扎头发?”
许晓:“可以扎丸子头,然后用发卡别住,我有看到女生弄,好像是马尾改的。”
许晓一向走在学校前沿,她有很多奇怪的知识,原来还在体育课上给楚肖肖编小辫,总是在学习tony老师的新花样。
梁双麒在旁听着,他等她们买完东西,又请两人吃了冰淇淋,这才带着楚肖肖离开,打算乘地铁回去。
楚肖肖跟许晓挥手告别,又犹豫道:“你可以自己回去吗?”
许晓头也不回地往外窜,她蹦蹦跳跳地跑掉,还笑着打趣道:“当然,我跟肖肖不一样,我又不是小朋友!”
许晓知道,楚肖肖一向是成人眼中的乖宝宝、正直认真的大班长,估计连作业都没有抄过,自然忍不住调侃两句。
楚肖肖心知好友没恶意,她只是小声地嘀咕:“喂……”不要取笑我呀。
许晓:“拜拜!你们快走吧,我两站就回家啦!”
楚肖肖跟许晓约好,让她回家后给自己发消息,这才掏出交通卡,跟上梁双麒。她思索片刻,又认真道:“谢谢麒麒哥哥,让你等了好久。”
梁双麒不但被耽误回家时间,他还请客吃了冰淇淋,让楚肖肖过意不去。
梁双麒大方道:“没事,我也买了东西。”
地铁站里的人流不多,两人站在一侧候车。楚肖肖沉吟几秒,她扭头看看斯文的少年,试探道:“梁双麒。”
梁双麒原本在用手机看线路,他冷不丁被小伙伴点名,还跟往常的称呼截然不同,顿时有种难以言表的慌乱,下意识地应道:“到?”
因为梁双麒一路上都是沉着稳重、游刃有余的哥哥样儿,所以楚肖肖看他突然慌神、眼神飘移,她竟有一种回到幼年的趣味,他们还是毫无架子地说笑,便询问道:“这么叫你很奇怪吗?”
梁双麒面对她真挚的眼神,他忽然面露几分赧意,磕磕绊绊道:“也、也不是,就是有一种上课被点名的感觉……”
说实话,梁双麒上课被点名都没如此紧张,其实班里同学都叫他全名,但楚肖肖这么叫就感觉不一样。因为她老是叫他“麒麒哥哥”,所以他就总会让让她,必须有做哥哥的样子,可称呼全名就像同龄人。
梁双麒现在已经知道楚肖肖的特别,少儿班的学生智力发展很快,如果单纯从学习能力及素质上来讲,楚肖肖确实跟初中生没差别,部分年纪大的孩子跟她心智差不多。
楚肖肖见他别扭,善解人意道:“算了,那我还是叫麒麒哥哥吧。”
梁双麒:“肖肖是不喜欢被当成小朋友吗?那你不叫我哥哥也行。”
梁双麒思及刚刚的氛围,他觉得楚肖肖可能向往许晓的状态,她也能够自由地做许多事,而不是总被大人或自己盯着。因为楚肖肖在家中年纪太小,又跟兄长楚肖逸年龄相差过大,所以她有时确实被照顾得过于周到。
楚家栋和肖碧平时倒还好,楚肖逸惯起孩子就没谱,他偶尔还要摆摆哥哥威风,尽管楚肖肖并不吃这一套。
楚肖肖琢磨一番,梁双麒似乎不适应全名,她又不用再叫他哥哥,似乎只剩下很少的选择。她眨了眨眼,迟疑道:“麒麒?”
梁双麒遭遇一记暴击,他瞬间从耳根到脸庞噌得泛红,白净的脸上犹如浮现火烧云,顿时失去语言组织能力。他眼眸明亮、嘴唇轻抿,看上去茫然而不好意思,僵硬地站在原地,似乎有点手足无措。
“麒麒好像还是小名……”楚肖肖看他神色恍惚,她察觉自己的称呼有问题,继续进行修正,“双麒?”
楚肖肖:我被对方叫做肖肖,那应该去掉姓氏来称呼。
梁双麒几近失声:“呜……”
楚肖肖追问道:“梁双麒?麒麒?双麒?”
梁双麒终于抵御不住,他不好意思地捂住耳朵,彻底投降告饶:“别叫了,别叫了,肖肖放过我吧……”
梁双麒:内心此时慌得不行,简直犹如公开处刑。
楚肖肖:“?”
楚肖肖严谨道:“但我们要重新确定称呼?不然我还是换回麒麒哥哥。”
梁双麒:“……我不是这个意思。”
两人终于各退一步,楚肖肖称呼“麒麒哥”或“双麒哥”,这是目前双方能接受的最合理方式,基本没有更好的选择。
梁双麒带着楚肖肖走进地铁,他现在情绪稍微平复下来,又瞄了一眼旁边的楚肖肖,低声道:“其实肖肖不加‘哥’也行。”
楚肖肖神色镇定:“我觉得不太行。”
梁双麒:“我觉得行。”
楚肖肖轻声道:“梁双麒。”
梁双麒被她杀得猝不及防,他顿时瞳孔地震、眸光微闪,克制不住地面露赧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半天说不出话来。
楚肖肖早有所料,她不由挑眉:“你看,还是不行吧?”
楚肖肖:我要是不加这个“哥”字,小伙伴就会说不出人话,变得只能发出猫呼噜!
梁双麒:“……”
111、番外·那年懵懂少年时
梁双麒被同伴彻底喊懵,他一路上都精神恍惚, 难以形容自己的青涩而羞恼情绪。实际上, 班里人都叫他全名, 他已经习以为常, 但楚肖肖是不一样的。
梁双麒在班里一直是“我很酷我很拽我谁都不理睬”的高冷态度,但他面对从小玩到大的小伙伴并不是如此,一旦仔细回忆往事,便觉得哪里不对!
梁双麒幼年时跟楚肖肖属于纯真无邪的小朋友情, 他在小学五六年级时逐渐苏醒性别意识,开始跟班里的女同学避嫌,但楚肖肖总叫他“麒麒哥哥”, 他就真的对号入座当哥哥,没觉得有任何问题。
然而, 楚肖肖头一回叫他真名,他听到同龄人般的称呼, 顿时意识到男女有别,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青春期是敏感而复杂的阶段,梁双麒一直秉持疏离有礼的态度,尽管他的相貌很惹人注意, 但他从不向异性释放奇怪信号。他超级看不起男生揪女生小辫,更不明白班里男女生互加微信有何值得高兴。他还认为在篮球场上大出风头, 妄图吸引女生目光的男生幼稚及愚蠢。
但梁双麒面对楚肖肖好像也没少做类似的幼稚事,完完全全是双标。
他小时候还大言不惭地要做肖肖哥哥,原因是想要天天跟她一起玩, 据说自己当时总是往楚肖肖家里蹿,梁宸还得特意跑过去叫才愿意回家。他还跟她拉钩永远不告别,因为她在自己留学时没挽留而不高兴,还把赢得的各类奖牌奖杯送给她……
他现在书包里甚至还装着发卡,本来说要在回家路上交给她。
梁双麒一向自尊心、好胜心、羞耻心极强,他童年时的种种幼稚言行此时全都涌出,自然让青春期的少年害羞而别扭,简直犹如被钉在耻辱柱。他总是看不起班里无知的男生女生,但自己明明也朝肖肖释放好多奇怪的信号,顿时心态崩了!
他感到不好意思,一方面是体会到某种隐隐约约、秘而不宣的情绪,一方面是回想起无数童年时傻里傻气的举动,属于双重暴击!
虽然是他年幼无知时的行为,但那就像无法自欺的本能,是完全不加矫饰的本心。如果换做是别的女生,他绝对不会想要送礼物,认为这属于潜在的暗示,然而换做楚肖肖就是没过脑便已经买下,甚至没想过送出去的意义。
即使他现在有所意识,但让他立马跟楚肖肖避嫌,情感上也并不好接受,可想到自己过去的无数蠢话,他又在内心感到羞耻度爆表。
梁双麒:我小时候怎么像傻狗一样,让我找一条地缝跳进去吧。
中二期的梁双麒莫名陷入自厌,他的情绪突然低落下去,自然引发楚肖肖注意。她好奇道:“你怎么了?”
梁双麒:“我以前好傻。”
楚肖肖:“没有啊,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梁双麒:“……我以前居然说要做马云。”还对你释放过无数奇怪信号。
楚肖肖:“不会,我觉得很好玩很可爱。”麒麒哥哥好多天马行空的想法都让她觉得有趣。
梁双麒要是只收到“好玩”的评价,他都快要认为这是一句嘲讽,但她后面还加上“可爱”,他心里就勉强好受一点。他突然暗自庆幸小伙伴没长大,她还没意识到他童年的言行有多傻,表现得相当包容。
梁双麒:“肖肖,你的记忆力是不是很好?”
楚肖肖:“还行吧。”
梁双麒恳切道:“那你能不能记忆力稍微差一点?”请你别记得我童年时的傻样,多记一记我现在沉着稳重的状态。
楚肖肖:“?”
楚肖肖面露迟疑:“这好像有点困难,我哥的记忆力倒是不好,但他也不能传染给我……”
楚肖肖面对梁双麒离奇的要求,一时不太好答应下来,实在强人所难。她又不是楚肖逸,没法变成金鱼脑。
楚肖肖:“麒麒哥哥,你是不是不适应改变称呼?那还是不要改了,你别勉强自己,你觉得顺耳就好,我也已经习惯了。”
楚肖肖觉得梁双麒一路上情绪波动有点大,她其实认为不改变称呼都可以,反正自己那么多年也叫习惯。她原本是觉得带着小名不合适,但梁双麒好像对全名的反应更大。
梁双麒很难解释自己的心情,主要“麒麒哥哥”切换到“梁双麒”,突然让他想起自己童年时的傻事。他在那些年完全是贴脸式表达好感,根本不知道含蓄二字,孩童期不夹杂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向往地想要靠近某人。
他现在依旧保留着这一种无暇的向往,属于多说一句话都感到开心,但他逐渐长大懂事后,也感到部分行为不合时宜,甚至领悟楚肖逸对自己的警惕。
梁双麒轻轻垂眸,不安道:“那肖肖觉得我们还可以用以前的方式相处吗?”
如果梁双麒将楚肖肖视为同龄女生,按他过去的习惯再多联系就不合适,但莫名其妙断交又让他失落。他自然陷入纠结复杂的情绪,索性让楚肖肖来选择。
楚肖肖安慰道:“可以啊,即使你现在说想做马云,我也觉得没问题,这一点也不傻气。”
梁双麒微微一愣,他原本精神还有些紧绷,此时却犹如松开了弦,顿时释然下来。他突然理解自己老想围着小伙伴打转的状态,跟她待在一起总是轻松而自在,不用想很多杂七杂八的事,也能够控制不住得高兴!
梁双麒:做傻狗就做傻狗吧,做傻狗还能傻乐呢。
梁双麒沉吟几秒,他眨了眨眼,开口道:“我现在不想做马云了,我以后必须超越马云,他已经去做乡村教师,我还没有进入奋斗时期,不能够那么早就退休。”
楚肖肖再次听到熟悉的逻辑,小声地嘀咕:“麒麒哥哥,你也太现实啦……”
楚肖肖:乡村教师有什么不好?教师也可以奋斗的!
梁双麒解开心结,他的态度也自然不少,干脆取出刚刚买的东西,悠然道:“好吧,那这个送给你。”
楚肖肖看到眼熟的小纸袋相当惊讶,她拆开一看里面是漂亮的发卡,正是她和许晓犹豫许久没买的那枚,也不知道梁双麒何时买下的。
“谢谢……”楚肖肖收到礼物很开心,但她又难免有一点遗憾,无奈道,“可我还不会用这个。”
楚肖肖和许晓没有买发卡,原因就是她俩并不会用。
梁双麒:“这似乎并不难,她们好像就是别住而已……”
梁双麒班里的部分女生目前也处于打扮爱美的阶段,她们会坚持洗刘海、扎丸子头,将手藏在夸大的校服袖子里,说话时还要用袖口掩嘴,在笔袋里偷藏小镜子。尽管他对部分行为感到迷惑,但他作为人类观察者,大致了解同龄人的生活方式。
梁双麒指导楚肖肖扎丸子头,由于她头一回尝试,看不到实际情况,最后还是靠梁双麒亲手别上。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好像有点不敢碰她,犹如在触碰易碎品,好在最终完美地完成任务,还将微微散开的发丝整理好。
梁双麒看到成品松一口气,他现在已经将该不该送礼抛在脑后,又恢复往日不过脑的状态,被楚肖肖的愉快感染,恢复简单自然的相处模式。
楚肖肖摸了摸头上的丸子,她颇为新奇:“原来是这样?”
梁双麒仔细端详一番,他比照着手机上的教程,点头道:“应该没问题。”
楚肖肖学会新技能,她顿时开心起来,又忽然想到什么,疑惑道:“那麒麒哥哥刚刚怎么没说?许晓就也能学会啦。”
梁双麒理直气壮:“我教她扎头发很奇怪,不符合我的做事逻辑。”
楚肖肖面露茫然,为什么他教自己就不奇怪,却说教许晓会很奇怪?
楚肖肖:麒麒哥哥才是奇奇怪怪。
不过楚肖肖学会后,她也可以开学教许晓,便不再将深究梁双麒的心态。
梁双麒的情绪是一阵一阵的,他跟楚肖肖同行时毫无杂念,但将她送回去后又心起波澜。回家后,他立刻沉浸在疯狂拉琴中,试图以此遗忘童年做过的傻事,用音乐来平复自己。
梁双麒拼命拉琴后,他终于忍不住道:“妈,你觉得我小时候傻么?”
梁双麒:肖肖长大后回想起来,她会不会认为我傻得冒泡?怎么会说那么多傻话?
赫妍冷漠地踢皮球道:“我没遗传给你过傻,别问我,问你爸。”
梁宸:“???”
112、番外·肖肖的烦恼
楚肖逸出国留学期间,他总是在好莱坞做打工仔, 竟然渐渐闯出一点名堂。他刚开始不适应海外的氛围, 但慢慢便摸索出自己的节奏, 开始积累新人脉。他的音乐水平也在生活中有进一步提升, 原来是有技巧,现在是有灵魂。
当然,不管楚肖逸在海外有多潇洒,他回国后都还是要营业的, 逃不过积攒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