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有没有，爸爸相信乔乔。”
谁料，他这么一说，小姑娘哭得更大声了，又是羞愧又是害怕，从乔安琛肩上抬起头，偷偷去看初壹。
小姑娘双目通红，泪眼朦胧的，又抖着身子抽泣了两声，才弱弱地同她道歉。
“对不起妈妈…我错了。”
初壹缓和了神情，“觉得撒谎丢人？”
乔满月把头点得和鸡啄米似的，初壹叹了口气，从桌上抽出纸巾给她擦着脸。
“下次再敢撒谎，爸爸就不喜欢你了。”
“你看，他现在都难过得说不出话来了。”
乔安琛：“……”
他默默抱着自家女儿不出声，乔满月一听，信以为真，立刻仰起脑袋去看他，湿漉漉的眼里写满忐忑，结果就看到乔安琛默然的样子，似乎是真的难过不已。
乔满月眸子一湿，差点又哭了出来。
“乔乔不哭了，爸爸永远爱你。”乔安琛见状，亲了亲她小脸蛋说，乔满月快要溢出喉咙的哭声又咽了回去，吸了两下鼻子，情绪被安抚了下来。
“我也爱你，爸爸。”她小声说着，乔安琛露出欣慰，两人依偎在一起，好一出父女情深。
初壹不得已又做了那个破坏气氛的人。
“好了，说完了就赶紧做灯笼，明天乔满月还得带学校去呢。”
这种事手残党初壹是基本放弃的，乔满月就更不用说了，全家上下只能寄希望在乔安琛身上。
他百度查了最简易的灯笼做法，材料只需要卡纸和一次性筷子，刚好这些东西家里都有。
说好要一起完成的，乔满月被初壹教训了一通，此时乖得不行，靠在乔安琛身上，被他握着小手剪纸，做着小灯笼。
初壹在旁边监工，时不时提两句意见。
夜晚静悄悄的过去了，灯笼也渐渐在乔安琛手里成型，虽然简陋，但也能看出是一个红色灯笼，乔满月美滋滋的拿着玩了片刻，被初壹催着去洗澡睡觉了。
“你女儿到底是像了谁，怎么这么皮呢？”
好不容易把她哄睡，初壹筋疲力尽回到了房间，自从有了她之后，初壹生活的重心基本就是放在她身上了，只有乔满月去上学时才能得到些许喘息。
“她还小不懂事，等大了就好了。”乔安琛依旧还是那句老话，凑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初壹面露哀怨。
“你可闭嘴吧，人家都说慈母多败儿，我们家正好相反，慈父多败女。”
“哪里的话。”乔安琛反驳。
“乔乔只是调皮了一点，其他都很好的。”
“好好好，你女儿反正在你心中永远第一，我不说了。”初壹气得拿枕头砸他，乔安琛躲了两下，抓住初壹的手。
“胡说什么，你们两个都是第一。”
“那我要是和乔满月一起掉水里了你救谁？”初壹玩心忽起，给乔安琛丢了一道送命题。她已经想好了，无论答案是哪个，她都可以趁机把乔安琛揍一顿。
谁知道，乔安琛沉思两秒，最后满脸严肃的抬眸望着她，认真开口。
“我明天就去把女儿送去学游泳。”
“……”
乔满月不在家的白天，真的很清净，初壹独自一人在书房画着稿子，以前觉得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讨厌的工作时刻，现在透着难得的惬意。
她无比珍惜虔诚地埋头在数位板上勾着线稿。
可惜好景不长，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躁动起来，打破一室宁静，初壹拿起，看到时幼儿园老师的号码。
完了。
这是涌进脑海的第一个念头。
这清净的一天基本要和她告别了。
老师在电话里说乔满月和人打架了，还是打的群架，初壹来不及揉自己发疼的额角，提起车钥匙就匆忙往外走。
真行。
初壹心想。
以前还是只是捉虫打鸟，现在竟然都学会干架了，真是一天比一天厉害。
她压着怒火，一路踩着油门抵达幼儿园门口。
推开老师办公室，桌前站着一排的小屁孩，个个低着头，被女老师教育着，旁边还有几位家长。
看来都是和她一同被叫来的。
初壹先看了眼乔满月，除了早上扎的小辫子散了其他没有问题，脸蛋还是白白净净的，见到她，瞳孔还心虚的闪了闪。
初壹微松了一口气，又立刻绷起脸。
“乔满月。”她沉声叫道，刚走过去准备先训斥她一通，旁边有个小男孩立刻站出来挡在她面前出声。
“阿姨，乔满月没有错，是我先打人的，你不要骂她。”
初壹脚步一顿，看清楚了他的脸，正是那个长得最好看的赵书然小朋友。
她忍住心头笑意，睨向乔满月，她在后头低着小脑袋，扯了扯赵书然的袖子，声音颤颤，似乎强压着泪意。
“没关系的，赵书然，我都习惯了。”
“………”
怎么回事？
怎么就习惯了？？
初壹接收着四面八方瞬间投过来的视线，百口莫辩，只想翻白眼。
果不其然，面前的赵书然同学小脸更加严肃，望着她的眼神似乎在看着电视剧里的恶毒后妈。
“乔满月。”初壹看着自家女儿，冷静开口。
“听说别人说你灯笼不好看，你就和人家打起来了？”是的，就是如此一件小事情，让初壹大老远的跑过来，观摩一场孩儿们之间的审判。
“是他、是他先骂我的！我又没有说他什么！”
小姑娘词汇量还不多，只仰起脑袋焦急的组织出几句话，伸出小短手指向旁边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白皙的脸上还挂着一抹伤痕，此刻瞪着乔满月，神色复杂。
似乎是气愤又恼羞成怒，还带着其他不明的东西。
凭初壹三十年来的做人经验，一眼就看透了，这绝壁是个求之不得从而粉转黑的小男孩。
由此一想，心里不免带了几分同情，初壹正准备道个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时，一旁那位家长突然开口了，声音尖利。
“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呢！我家浩浩可没有打人，老师你评评理，看看，看看浩浩脸都被抓成什么样子了。”
“那是因为他打了赵书然！我才帮忙的！”乔满月又立刻叫道，声音响亮无比，女家长越发生气，手指都快要戳到她脑门上了。
“你们两个人打一个还有理了是吧！我告诉你，小姑娘家家从小不学好，以后长大了——”
“长大怎么了？”初壹突然打断她，淡笑出声。
“我刚刚还在奇怪，小孩子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指责别人家的东西不好看，现在知道了，原来是跟爸妈学的。”
“小朋友，说别人家灯笼不好看的时候，请记住，那是别人家的，真正有素质的人都不会去随便评判，知道吗？”
初壹盯着那个小男孩柔声说道，小孩当然有些迷糊地看着她，旁边家长听出了里头意思，气得胸口起伏。
“不管怎么样，乔满月，打人就是你的不对，快点和这位阿姨和小同学道歉。”
还未等她发难，初壹就率先转身，一脸严肃的望着乔满月说道，两人推推搡搡上前，异口同声。
“张浩浩，对不起。”
“好了好了，孩子这也道歉了，浩浩妈妈，你看，要不然就原谅他们吧？”
班主任老师在一旁打着圆场，大概是看初壹不好拿捏，女家长瞪着眼睛半响，最后冷哼了一声，牵着张浩浩扭头走了。
“都是什么同学，浩浩，咱们回家重新给你找个更好的幼儿园！”
“可是妈妈，我想和乔满月同学一起上课…”两人已经走出了门外，小男孩声音弱弱地传来，初壹和女老师都忍住笑，隐约听到了那位家长训斥的声音。
“张浩浩，你能不能有点骨气——”
人走后，办公室立即空荡许多，初壹把乔满月牵过来，低头恐吓。
“你下次再打人，我就帮你转学去乡下寄宿，一个月回来一次，刚好还落得清净。”
“妈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给我转学。”乔姑娘吓得要死，立刻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恨不得趴地求饶。
“阿姨，人是我打的，你不要让乔满月转学走。”赵书然小朋友一听，比乔满月还要着急，双目焦灼的望着初壹，额头快要冒出细汗。
旁边站在那里没说过话的另一位女家长拍了拍他的头，脸上带着笑，声音温柔。
“然然，别怕，如果乔满月小朋友转学走了，妈妈也帮你一起转过去。”
空气一度安静，两个小孩都吓得半死，紧闭着唇不敢说话，互相看着对方眸中惊恐。
初壹嘴角动了动，眸中笑意泛滥，和赵家长对视了一眼，里头都是心照不宣。
把乔满月小朋友领出来，她低着头装鹌鹑，初壹好整以暇开口。
“说吧，从头开始讲起。”
“…哦。”小姑娘委委屈屈看了她一眼，勉强陈述。
初壹听了半天，大概就是一个三角恋的故事。
今天小姑娘拿着灯笼到学校，张浩浩小朋友无情且嚣张的嘲笑她灯笼丑陋，乔满月气不过和他争辩了几句，张浩浩越发气焰嚣张，乔满月节节败退，正在这危急时刻，赵书然同学站了出来保护她。
两人争辩了几句，看着躲在赵书然身后紧紧捏着他衣角的乔满月，张浩浩同学被嫉妒冲毁理智，竟然挥舞起了拳头想要拆散他们。
最后，被两人联手群殴了一顿。
初壹无奈。
“乔满月小朋友，在最开始他说你灯笼丑的时候，你就应该义正言辞的告诉他——”
“我妈妈说，只有心里丑的人看别人的灯笼才会丑，丑的不是灯笼，是你。”
“我保证，张浩浩一定立刻说不出话来。”
“真正聪明的小朋友是不会靠打架来争输赢的，他们会用轻飘飘的几句话，让对方输得一塌糊涂。”
“所以，你看看你，平时只知道气我，关键时刻，满脑子鬼主意都到哪去了？嗯？？？”
“可是…”乔满月抬眸瞅她，怯怯的，又小声。
“你没说过啊…”
“什么？”
“心里丑的人看灯笼丑。”乔满月小心翼翼望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没和我说过。”
“……”
作者有话要说：初壹抱拳：我认输我认输
第84章
晚上乔安琛回来，初壹立即把他女儿今天在幼儿园的英勇事迹说了，谁知道，乔安琛一听，立即歉意愧疚地望着乔满月。
“对不起，都是爸爸没有把灯笼做好看，今晚重新给乔乔做一个带去学校好不好？”
初壹：“……”
“不用了爸爸。”小姑娘捧着他的脸，郑重开口。
“妈妈说，心里丑的人看灯笼才会丑，所以丑的不是灯笼，是他。”
乔安琛闻言诧异仰头看向初壹，玄关处，初壹双手环胸斜睨着他。
“初壹，你说的很对。”须臾，他认真点头，乔满月在他怀里搂着他，两人睁着同样清澈的黑眼睛盯着她，就连面容都是有五分相似的。
初壹眸子转了转，嘴角轻轻勾起。
“那当然。”
“比起你这个只知道一味溺宠的父亲，我简直太正确不过了。”
幼儿园恶性斗殴事件就此画下句号，听说那个张浩浩小朋友被家里明令禁止不准再和他们一起玩，可是乔满月小朋友回来很苦恼的说。
“张浩浩老是喜欢凑过来和我讲话，我忙着和赵书然一起玩，哪里有空理他呀。”
“唉。”她重重叹了口气，揪着小裙子边边上的花朵，皱着细细眉头。
“当一个受欢迎的小朋友可真是太累了。”
……
七夕那天，恰好是周六，初壹一觉醒来，旁边空荡荡，清晨淡薄的光线充斥着房间，她看了眼时间，准备去隔壁看看小姑娘醒了没有。
拉开门，客厅安安静静的，乔安琛背对着她站在厨房，在做着早餐。
初秋的早上还有点凉，空气很清新，带着浅浅的草木香。
他穿着白t恤和居家长裤，背影一如当年。
初壹走过去像无数次那样，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你怎么这么早。”她探出头去，搭在乔安琛肩上，看到了锅里正在煎的鸡蛋和火腿。
“今天带你出去玩。”他说，手里拿着锅铲把里头东西装盘，然后转身。
两人面对面，初壹手还圈在他腰上，乔安琛眸光温柔，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唔。
初壹也顾不上去看女儿了，现在只希望她睡得再熟，再久一点。
她笑着在他颈间蹭了蹭，乔安琛环住她，两人静静的在秋日清晨厨房相拥着。
“你要带我去哪玩？”初壹想起问：“那乔满月怎么办？”
“去了你就知道了。”乔安琛低眸看她一眼，含着笑：“乔乔我已经把她送爸妈那里去了。”
“嗯？一大早吗？”
“是啊，把她从被窝里抱出来的时候还在睡，从车上一路睡到家门口，又把她抱到我房间床上继续睡了。”
“像只小猪。”乔安琛回忆她先前的样子，忍不住笑，初壹脑补了几秒，画面栩栩如生。
“那她醒来不会哭吗？”想起自家女儿哭鼻子的样子，初壹有些担忧。
“不会，我提前和她说好了。”乔安琛拍拍她的头，“快吃早餐，吃完换衣服我出门。”
初壹还是挺期待乔先生准备得惊喜的。
结婚几年，尤其是乔满月出生之后，两人之间大多就围绕着孩子转了，属于他们之间的二人世界少了很多，初壹感觉自己也从一个喜欢浪漫的小姑娘变成了懂事的大人。
吃过饭，初壹去换衣服，乔安琛让她穿轻便舒适一点，初壹想了想，找出一条白色日系半身裙和深蓝色荷叶边吊带上衣。
刚整理好出去，初壹就看见乔安琛手里提了个包，里头装着两人的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她诧异。
“我们要在外面住一晚吗？”
“嗯，明天回来。”乔安琛说。
初壹眸子亮了亮，又露出担忧。
“那乔满月不会有问题吗？”
“别担心，妈会照顾好她的，她和我爸恨不得乔乔在那里住上一个月。”
“好吧。”初壹犹豫了片刻，就妥协了。
乔安琛开车带她去了火车站，看着攒动的人群，初壹才发觉，两人好像从来没有一起坐过火车。
取了票，乔安琛带着她排队过安检，最后在候车大厅里找到座位，等待着检票。
周遭很吵闹，大概是节日的原因，座椅上都挤满了人，检票口也是排着长队，初壹看了眼票面时间。
还有三十分钟，终点站是浔水。
离岚城大概两个小时的火车，一个靠海的小地方，不是很有名，所以游客很少，但是那边景致还不错，海岸线的边缘有一座小小的灯塔，绿色的草，白色秋千，低矮的房子和村庄。
适合两个人来一场静悄悄的流浪。
初壹记得她某次在网上看到有人拍了个小视频，画面很美，评论说是浔水，她点了个赞，没想到被乔安琛发现了。
“你坐过火车吗？”她问，乔安琛回答。
“以前上学的时候坐过。”
“我妈妈是远嫁，每次回去外婆家都要坐火车，因为那里没有机场也没有高铁。”初壹说：“每次都要坐十几个小时，很辛苦，所以她就不希望我嫁太远。”
“我们今天只坐两个小时，很快。”乔安琛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我还买了吃的，到时候可以在车上吃。”
“好开心。”初壹突然抱着他手臂，仰着脸笑容明亮。
“可以出去玩。”
今天天气也很好，云淡风轻，阳光和煦，微风不热不燥，初壹和乔安琛低声说着话，很快前面显示他们这趟车开始检票了。
乔安琛买的是两个并排的座位，初壹坐在窗边，外面视野景色很好。
火车轰隆隆开动，风景变化起来，周围的人也渐渐没有吵闹，都各自坐在位置上，乔安琛打开包，从里头拿出一瓶酸奶插上吸管递给初壹。
“对了，你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妈，问问乔满月怎么样了？”初壹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乔安琛有些无奈。
“我早就问过了。”
“什么时候？”
“你去洗手间的时候。”
“哦，好吧。”初壹顿了顿，又问，“她怎么样了。”
“很好，在看动画片看得十分开心。”
“哼，小家伙。”
很久没有出门，初壹盯着车窗外的景色都能看得津津有味，乔安琛拿出平板打开了一部电影，初壹好奇看了眼，发现是部青春爱情片。
“咦，你什么时候下的。”
“看吗？”乔安琛塞了个耳机到她耳朵里，初壹立马收回了窗外的心思，和他一起看着电影。
“看！”
火车轰隆轰隆，穿过隧道时，整个车厢都黑了下来，连接处咯吱咯吱的晃荡。
初壹靠在乔安琛怀里，和他一人塞着一只耳机，静静地看着一部不知名的电影。
时间被无声拉长，想要定格成永恒。
车子到站，两人收拾行李下去，头顶标牌上写着大大浔水两个字，小地方就连站台上的人都很少，火车是过站，初壹看了两边一眼，似乎只有她和乔安琛下来。
全然不同岚城的嘈杂喧扰，安安静静的小车站，有些老旧，走出去，迎面而来的风里似乎有着海水的清新和湿咸。
初壹深呼吸了一口，微闭上眼。
“这里好安静。”
“喜欢吗？”
“喜欢。”初壹转头对着乔安琛笑了。
住所订的是海边民宿，打车过去也才十来分钟，浔水充其量算是个小镇，除了中心区比较城市化以外，周边都很清净。
民宿周围有不少村落，下了车还要走一条高高石板小路，盘旋上去，眼前出现了一座两层的木头材质小洋楼，刷上了蓝白色的漆，门边挂着贝壳风铃。
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蔚蓝色大海。
民宿老板的院子里，还养着一只白色的小猫，躲在花丛里面，见到生人，小声的喵喵叫，又奶又萌。
初壹忍不住拍了段小视频打算回去给乔满月看。
她肯定会激动得上蹿下跳。
乔满月很喜欢小动物，但是初壹不让她养，毕竟养她这一个小东西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心力了。
房间在二楼，木质的楼梯踩上去，会咚咚咚的叫，初壹有些小心翼翼的。
推开门，阳光穿过阳台铺天盖地闯了进来，里头的地板也是木头的，家具统一浅色的原木，蓝白色系的装修，阳台上还有个吊篮，初壹迫不及待上去躺了躺，很舒服，连日光都变得散漫。
没有怎么休息，两人直接去了附近的海岸线，询问了民宿老板之后，乔安琛在隔壁租了一辆电瓶车，载着初壹出发了。
临走前，初壹拿出防晒，手脚四肢，脸脖子，一处都不放过，厚厚抹了一层之后，还逼着乔安琛擦了。
阳光热烈，初壹一手搂着乔安琛的腰，另一只手压紧了自己遮阳帽，两人穿梭在沿海公路上，有点像回到了巴厘岛那时候。
乔安琛找的这处地方很偏僻，周围没有一个人，这是民宿老板特意给他们指的路，避开了游客热门区，但风景却更为秀丽。
海岸线很高，站在上面风有点大，底下是绿色草地，长着许多乱七八糟的植物，苍翠的绿，在风中舒展摇曳，飒飒作响。
远远能看到白色的灯塔，矗立在岸边，像是饱经风霜的战士。
“这里比视频里还要好看。”初壹眺望着海平面，一片蔚蓝，天空高高的，白色云朵像是一团棉花，慢慢游动。
“那里有个秋千。”乔安琛指了指前面，初壹望过去，迫不及待。
“我去坐一会。”她小跑过去，白色裙摆在风中划出一道弧度，黑色发尾飞扬在空中。
秋千很大，高高荡起时，脚尖似乎都要触到海面，初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乔安琛。
“快，给我拍照。”
乔安琛如今已经很专业了，鼓捣半天，终于收工，初壹看着成品，十分满意。
她开始编辑照片准备发朋友圈，乔安琛在后头帮她推着秋千，两人玩了一会，恋恋不舍的继续往前面走去。
一路上都很美，初壹还看见了几条牛，大大的角，身姿健壮，在悠闲的吃着草。
远处的灯塔也渐渐清晰，初壹踩着礁石走过去，乔安琛怕她摔倒，在一旁扶着，新奇的围着灯塔转了一会，初壹按耐不住下了水，这个季节的海水很舒服，她提着裙子玩得起劲，乔安琛突然往她眼前递了个东西。
“呀，小螃蟹。”她惊喜叫道：“你从哪弄来的。”
“石头里抓的。”乔安琛往旁边一指，两人兴奋地在那里翻了许久的螃蟹。
最后，收获战利品三只，小得只有指甲盖这么大，初壹于心不忍，又给它们都放了。
中午乔安琛骑着小电瓶带她去吃海鲜，这边的饭店很多，海边有一排，不仅新鲜价格还特别便宜。
两人点了满满的一桌，吹着海风，慢悠悠地吃着。
下午坐快艇出海，离岸不远有座小岛，景色还不错，当地人推荐可以上去玩一下。
岛上有很多不知名的树木，草丛茂盛，海浪拍滚在礁石上，溅起白色泡沫，头顶偶尔有水鸟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