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打人?我们两个怎么打得过他们,再说打守城侍卫是犯罪的。”
“就是要犯罪,犯了罪才有可能见到兰陵王啊。”流苏说道,逐云霓顿时恍然大悟。
“啪!”突然,流苏走到那守城的侍卫面前,不等人反映过来,一巴掌在在那手持大刀的将士脸上,耳光响亮极了。
将士愣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啪啪…”逐云霓连忙跳起来又补了这将士两巴掌!
然后猛地退到流苏的身后!
他身材颀长,一袭白衣胜雪,眸子如墨玉般,流光潋滟,威严凌厉。
他清贵无暇,俊挽绝尘,天生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逼视。
就静静地站在那儿,就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生物都围着他旋转一般,他成了天地间唯一值得人注目的焦点。
逐尧皇正与薛澜,小宝和其他将领商议军情。
明日是第二仗,也是非常关键的一仗。
这时候,两个将士过来禀报——
“殿下,城外来了两个疯子,把守城的将士打了,又一直说认识您,属下觉得可以把他们抓了来。”
逐尧皇皱眉,“打守城将士?”
“是,他们…”
“逐尧皇,逐尧皇…”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一向从容镇定,八风不动的逐尧皇霍然站起,露出了孩子般震惊表情。
然后,推开众人,一步跃过了桌案,将桌案上的图纸,皱着扫得满地都是。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兰陵王已一阵风似得在他们眼前消失无踪,看得在场之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了!
“小…小宝,刚才飞出去的人…可是兰陵王?”归来不久的薛澜怔怔地问道。
“你没有看错,确实是兰陵王殿下…”小宝眨了眨眼睛。
当逐尧皇用最快地速度冲到外面的时候,便看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男装,披头散发,脸上脏的都看不见原来肤色,但一双眼睛仍旧明亮如星星的人,被他的将士押着。
他的心头顿时一颤,眸子一热,有如寒寂的冬夜突遇漾起的春风。
“我真的没有骗你们,我们真的认识兰陵王,她是云霓公主,兰陵王的亲妹妹,我是秦流苏,我是——”
“我的女人!”流苏还没有说完,逐尧皇便把话接了过去,语气之中是不容质疑的霸道和…宠溺。
流苏听了,猛地抬头,只见逐尧皇就在眼前,他说什么…
“殿下…”将士们跪倒在地。
“这是本王的女人,你们都下去。”逐尧皇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流苏,开口唤道。
流苏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浑然忘记了自己狼狈的模样。
将士们退了下去,“喂喂喂,记得啊,我是他的妹妹啊,下次别抓我了啊!疼死了…”逐云霓甩着胳膊,说道。
“来,进去。”逐尧皇拉过流苏的手,往他的地方走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来吗?”流苏有些吃惊他的反应。
“你都来了,自然不用再问为什么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很累,要休息要吃饭。”
“喂!难道我不用休息我不用吃饭啦?”被落下的逐云霓一个人站在那里,不满的嘟囔。
逐尧皇回过头去,看着自己的亲妹妹,一字一句地说道,“会有人来伺候你,等你吃饱喝足了,来领罚。”
说着,逐尧皇转身,拉着流苏进了房中。
【二六八】
蓦地看见兰陵王手里牵着一个清瘦的男子深情款款的样子,除了小宝,薛澜和其他几个人的脚下都滑了一下。
“殿下…喜欢男人?”薛澜有种幻灭的感觉。
“难怪这么多年殿下身边一直没有女人,原来…他好这口…我们都误会他了。”
小宝听了,但笑不语。
“殿下的爱好,你们是不会知道的。”有幸跟在兰陵王身边的小宝,有些卖弄地说道。
只是,他想起一件事想起一个人来,顿时整个人一愣,十六公主和流苏主子都来了,那…冷眉呢?
她是不是被这两个女的整了?!!!
想到这,小宝脚一溜烟一般往逐云霓屋里跑去了——
“末将小宝求见十六公主…”还没有到,他就喊了起来。
“不见!累了!”
“公主,公主,十六公主…”
“再喊把你杀了!”
流苏到了房中低头看见自己一双露出脚趾头的破鞋,才突然想起自己赶了五天五夜的路,现在的样子是要多脏有多脏,状态有多狼狈有多狼狈。
她都不好意思了——
“要不,你…你先出去?我…我…我先整理一下。”
“现在才想起来?”看着她局促的样子,逐尧皇抬手摸了摸她的鼻头,眼光里满是宠溺,“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丫头,看来,我应该学学怎么管你了。”
逐尧皇的语气中满是无奈。
“我只是…”
“下次不能这么鲁莽了,要是碰到暴躁的士兵,你打他一巴掌,他一剑就把你杀了!”逐尧皇想起她和妹妹两个人掌掴侍卫的事,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那…不是为了能进城来嘛…”
“我不许你有任何一点危险,所以,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哦,知道了,那…你不怪我辜负了你的好意,悄悄离开云破关吗?”
“怪。”
“那…”
“但是舍不得怪。”
“…”这个人现在跟他说话,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呀,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都。
“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吗?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况且…”逐尧皇凝视着她善良发光的眼睛,和一身的灰头土脸——
“况且怎么样?”流苏见他不说了,便仰头追问道。
“况且…好了,不说了,梳洗一番,去用膳。”逐尧皇将到嘴的话,又放了回去。
他不说,她也就不追问了。
这是他们相处的方式,双方都能自由自在的。
当流苏一袭月白色烟衫出现在大厅的众人面前的时候,以为逐尧皇喜欢男人的几个人再次愣了。
原来是个女的啊,原来殿下喜欢这种女人啊…
看她,仿佛一朵初生的莲,三分纯净,三分天真,三分娇俏,又散发着小女人的美态,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月之菊。
逐尧皇看着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女人,眼中不觉流露出欣赏之意。
逐尧皇礼贤下士,爱护百姓,在军中威望极高,良将无数,门生遍布天下,每个人都打从心底敬佩他,惟命是从。
而且,他从不担心别人会反他,他是天生的王者,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皆可摄服人心,众人被他折服,绝无一丝一毫反叛之意。
十六城并未因为战事而民不聊生,相反,他派了将士专门去稳定民心。
且他礼贤下士,虽有有严重洁癖,但是每隔段时间,便会轮流和军中将领用膳,今日,刚好赶上逐尧皇同军中将领一块用膳的日子,这原本满是男人的餐桌上,便多了一个女子。
不突兀,反而觉得合情合理,因为她是被逐尧皇允许的。
“她是秦流苏,以后会留在军中,你们要向效命于本王一样效命于她,都听明白吗?。”逐尧皇对在座的军中威望和官职最高将领们说道,威严,不可抗拒,不容质疑。
众人一愣,这意思不就是这位姑娘和兰陵王有着同样的崇高的地位吗?
这个女子,竟能获兰陵王如此宠爱?
“是!末将遵命!末将等人会像效命兰陵王殿下一样效命秦流苏!”铿锵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众多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纷纷跪倒在逐尧皇和流苏的脚边。
而从流苏只有震惊的表情看,显然没有领会到这句话真正意味着什么。
“可以开始了。”逐尧皇说道,示意开动,众人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流苏坐在逐尧皇的身边——
“这个是什么汤啊?”流苏喝了一口碗里的汤,皱了皱眉,好奇怪的味道。
“喝不惯就不用勉强了。”逐尧皇说道,示意下人把汤端去倒了。
“可是这样太浪费了,不如…你把它喝完好了。”流苏双手端起汤碗,递到逐尧皇面前。
众人一听,纷纷转头,全桌二十几个人全部用一样的看着逐尧皇——
三军将士没一个人不知道,逐尧皇骨子里高贵傲杰,是个严重的洁癖患者,别人碰过的东西,就算再亲密的人,他也绝不会动一下。
【二六九】
而现在,这节俭的,流苏姑娘竟然因为不舍得浪费让兰陵王殿下喝她喝过的汤?
只见,兰陵王面不改色地从流苏的手里,接过她喝过的汤,仰头全部喝到了肚子里,一滴不剩,
然后又淡定地将碗放下,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似的,继续用膳。
“各位将军,菜不合胃口吗?”逐尧皇抬头,扫视了一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将领们,淡淡地说道。
毫不知情的流苏也一同抬起头来,看了过去。
众人连忙动作统一地低头,拿起筷子猛吃猛喝。
他们受到惊吓了!
同时他们也明白了,原来洁癖重症患者的洁癖对象,也是分人的。
用完了膳,逐尧皇要继续办公,研究军情,流苏便去找逐云霓了。
其实,她之所以千方百计从云破关来十六城找逐尧皇,只因为她想知道一个问题——
为什么决定和逐冥冽分庭抗礼,兵戎相见。
他说,为了停止纷争,必先经历纷争。
流苏明白,逐尧皇心怀天下,并不完全是因为六年前的事情才这样做的,恐怕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但是,她知道他并非真要和逐冥冽战个你死我活,她就放心了。
快走到逐云霓屋子里的时候,流苏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在那里哭——
“小果子…原来你在这里呀?”原来是从前跟在逐野瞳身旁的小太监。
“呜呜呜呜…”小果子抬起头来,看到流苏,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流苏一愣,蹲了下去——
“想十三爷了,是吗?”
“呜呜呜,主子,我可想我们十三爷了。”
“小果子…”流苏看着,眼泪也不由地掉了下来,逐野瞳是她心中永远永远的痛,她忘不了,也不敢去碰触。
“我们家十三爷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主子你见到他了是不是,你跟奴才讲讲吧,他走的缺了什么少了什么,我给他烧香去,我们家十三爷是个暴脾气,没有小果子,谁来伺候他呀,要不,我把自己烧给他好了。”
萧瑟的风吹过,流苏暗暗祈祷,风啊风啊,把我们的思念和牵挂都捎给逐野瞳吧。
华贵的马车内,从十六城外方的街道上行过,香炉散发着淡淡的薄荷味儿也弥散到了车马外。
一个浑身负伤的英俊男子躺在雪白的毛裘上,他紧抿着薄唇,一双剑眉皱成一团,他的嘴巴里,突然发出呓语。
单膝跪在他跟前,一直替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液,带着白色毛裘毡帽,两条挂饰从帽子一直垂到胸前的少女,见他嘴唇动了动,连忙激动地吩咐侍女,那张圆圆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她急切地说道——
“金儿,快快快,他好像要醒了,快把水拿来,拿最干净的水!”
“是是是。”名唤金儿的侍女连忙将水袋拧开塞子递了过来。
“来,快把他扶起来,这样躺着水都溢出来了…”少女让负伤的男子倚靠在她怀中,然后,将水往他的嘴里小心翼翼地倒进去,脸上焦急不已的表情,因为他的苏醒而轻松了不少。
他的喉咙在动着,水一点一点喝了下去。
但是,他一直闭着眼睛,没有要完全清醒过来地迹象。
“小姐,你听,他好像在说话,他说的是什么呀?”不懂汉话的金儿问道。
少女侧过头,把耳朵贴在她的唇边,努力地听着——
“好像在叫一个人的名字…流…流…流什么呀,后面一个字听不到…”
“小姐,我们这次来中原,是为找那个兰陵王求助的,现在却救了这么个受伤的人,那咱们还找不找兰陵王呀?”小侍女问道。
“不找了!先把他带回草原养好伤再说。”
“金儿,你让铁木达让马儿跑快些,他伤的好重,我怕他支撑不了。”少女担忧地看着负伤的男子,虽然他昏迷不醒,但是丝毫也不影响他的英俊和桀骜不驯的气度。
马儿飞快往草原的方向疾驰而去。
差点撞到了路边两个女子。
“喂!有没有搞错啊,马车跑的这么快,都差点撞到我了!”逐云霓不满地对着那远去的华贵马车嘟囔道。
流苏望着那远去的马车,心中掠过一些奇特的感觉,心跳也陡然加速,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辆平常地马车而已啊。
“流苏,流苏…你怎么了?不是说出来有事吗?怎么发起呆来了。”逐云霓伸出手,在流苏的面前晃了晃。
“哦,没什么…”流苏将视线从马车上收了回来,“走吧。”
幽冥宫里,逐冥冽看上去依然冷峻英挺,一表人才,邪魅,冷酷,举手投足都有种说不出的气势。
然而,他的眉宇间,却有深刻的沧桑而沉痛,和逃不开的无力,以及无边的疲倦。
原来,心痛的感觉是这样的,支离破碎,令人窒息。
这种伤口的杀伤力,足矣将一个人毁灭。
逐冥冽不禁怀念以前那个无情无爱的自己来了,那时候的自己,心中没有人,便不知道痛,而今天的他,身心均破碎。
【二七O】小绮罗被吓哭
人,伤痛到了极点,便是麻木了。
他从前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夺江山,争皇位,因为皇帝负了他娘,让他们骨肉分离,他要让自己的父亲后悔,他要站在权利的巅峰,将曾经践踏过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他一直觉得,皇位和江山才是他人生唯一的主题,却没有想到,那个在漆黑的夜里闯进小破屋的女人,搅乱了他的一生。
如今,她已经离去,这宫里只剩有关她的回忆了。
人,痛到极点的时候,便只有麻木的感觉。
“罗念…”他低喃出声,连呼出的气,都是冰的。
“带绮罗过来。”他要振作起来,至少,在这个义无反顾留下来的小丫头面前,他不能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是逐冥冽,他是冷面阎罗逐冥冽,他是绝不会被打垮的!
“皇上,小郡主和无崖一直没有走,这会,小郡主在您的龙床丄睡着了呢。”罗念说道。
“朕去看看。”逐冥冽敛去脸上那沧桑的表情,转身往自己寝宫走去,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对罗念说道,“你喜欢真的十六皇妹吧。”
罗念一听,愣了一下,“皇上,您…怎么会知道?”
“你小时候就喜欢她吧。”逐冥冽继续问道。
“…是。”在逐冥冽面前,罗念承认了自己喜欢逐云霓的事实,只是,皇上怎么会知道啊?
“那…当初她要嫁给郎俊宁,你为什么没有向她表露你的心迹,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你反而送她出嫁,还将这一份爱意埋在心里十几年?她打你骂你,你任打任骂。”
“因为末将不希望给她压力,她既然选择了郎俊宁,末将…末将便选择了祝福。”说道最后,罗念抬眼望了望逐冥冽那抹高大挺拔,不可一世的身影。
“嗯。”逐冥冽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停顿了下来,喃喃说到,“其实,朕也可以任她打骂的,只是…没有这个机会…”
“皇上…”罗念开口唤到,逐冥冽背手已经离去了,徒留声空叹。
“另外,发休战帖,朕要好好陪陪绮罗,休战两个个月!两个个月后,朕要一举歼灭兰陵王!”
爱,永远都是说不透的东西,有人给与便有人接受有人拒绝,有人虐待便有人承受有人逃离,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哪一种是对的,哪一种是错的。
因为爱情,从来无关对错。
逐冥冽到了寝宫,看到小绮罗睡在他的床上,无崖子趴在床边默默地看着她。
小小的人儿蜷缩在锦被里,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把粉色小泪痣也遮盖了,一只长着酒窝窝的小手放在被子外面。
好像一个睡着的小仙女,任谁也不忍心喊醒她
他走了过去,站在无崖子的身后——
无崖子站了起来,微微拂礼,“皇上。”
逐冥冽在龙床上坐了下来,拿起绮罗的手放到锦被里,盖好被子,用充满疼爱和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这个小丫头,一辈子都是他的心头肉,他会把全天下最好的宠爱都给她,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小郡主。
“无崖,你想家吗?”逐冥冽问道。
“无崖…没有家。”
“如果你要回去,你就回吧,以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了。”
“无崖明白了…”无崖子说道。
小绮罗好似在梦中感觉到了逐冥冽的注视,她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到了逐冥冽——
“父皇?你回来了啊。”她把手从被窝里拿出来,拉住逐冥冽的手。
“父皇吵醒你了?”逐冥冽笑着问道。
“没有,我都睡饱了…”小绮罗爬起来,把她枕在逐冥冽的腿上,伸手拉着他的头发丝在手里玩着——
“睡得好吗?”逐冥冽任她玩着。
“好…父皇啊,我们三个去放风筝好不好啊?”小绮罗突发奇想。
“放风筝?”
“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就可以放风筝啊,你想着她是什么样子的,就把风筝做成什么样子,这样,风儿就会把你的思念告诉你想念的那个人了。这是我娘说的。”
“那…你们以前放风筝的时候,都在想念谁呢?”
“想念父皇啊?娘想念父皇的时候就和我一块放风筝,不过…”小绮罗说着,顿了顿,“娘想念父皇的时候,都把风筝做成一只乌龟王八唉…”
“为什么?”这倒像是秦流苏的格调。
“因为娘说,绮罗,你爹就是个乌龟王八蛋!!!所以,我们每次放的风筝都是丑丑的乌龟王八蛋!!”
“呵呵…”逐冥冽的脑海中浮现两个在草地上放乌龟王八蛋的母女,不禁笑了。
“那父皇,你想放什么呢?”小绮罗看到逐冥冽笑了,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放…蝴蝶吧。”逐冥冽想了想,说道。
她像一只蝴蝶一样,翩翩飞入他的生命,又翩翩飞走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娟。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皇宫宽阔的草地上,逐冥冽背着手站在空地上,看着眼前欢腾的两个孩子,看着那只蝴蝶——
一只蝴蝶风筝在蓝天白云下自由飞翔着,小绮罗手里拽着风筝线,迈着两只腿在草地上奔跑着,好像一个小小的精灵,活泼又可爱,那咯咯咯的笑声,更是直击人心。
只可惜,她跑不快,那只蝴蝶风筝怎么也飞不高,还屡次从摔下来,害得她重放了好几次了。
“哎呀,鸭子呐,风筝怎么飞不起来呐,好讨厌呐!”当风筝又掉下来的时候,小绮罗生气了,她一脚蹬在地上,不服气地说道。
“因为…”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生气的可爱模样,一向冷冷的酷酷的无崖子突然有了个坏心眼。
“因为什么呐,你说呐!”小屁股拿着蝴蝶风筝走到他的身边,浑然不知,她的小书童其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其实是个腹黑书童。
“因为…因为你的风筝线放错地方了,不能拽在手里的。”
“嗯?不能拽在手里,大家都是拽在手里的呐…”小绮罗浑然不知自己跳进了她家书童的陷阱里。
“大家是大家,你太矮了,力气又小,抓在手里当然不行。”
“说的好像有道理,我是蛮矮的。”小绮罗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那要放在哪里呢?”
“缠在腰上。”无崖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哇,你好聪明哦,不愧是我逐绮罗的小书童呐。”小绮罗听了,一把跳起来,抱住无崖子的腰,脸在他的衣服上蹭啊蹭。
无崖子见她夸他,突然一股内疚之情涌上心头,是不是太坏了啊,骗这么个小姑娘。
“快,你帮我绑着,绑紧一点哦,不要待会跑着就松开了…”小绮罗将风筝线交到他的手,把背对着他,吩咐道。
“哦,好。”无崖子忍住笑,当真把风筝线绑到了绮罗的腰上,“好了…绑我了,可以了…”
无崖子拿着风筝绑在小绮罗的腰上。
“好了好了,你先拿着风筝,我要跑咯,风筝飞起来,父皇就高兴了…”
说着,小绮罗迫不及待地跑了起来,那风筝线绑在腰上,使劲儿跑的样子,真是可爱透了,但是…她脸上的表情也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