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痛呼出声,手连忙捂住了脸,那木桶掉了下去。
听到怒喝声以及惨叫声,低头凝思的流苏猛地抬起头来——
“竟敢对流苏起歹念,不要命了!!”只见逐野瞳朝刘福一脚一脚猛踢过去。
“啊!快停手!!”流苏反应过来,连忙跑了过去,阻止逐野瞳的暴力行为!
【二三七】
“找死找死!叫你对我的女人起歹心!”
逐野瞳招招快狠准,一招一式颇显大将军王的风范,那身平民百姓的粗布衣服丝毫掩盖不住他的风范。
众人虽然同情刘福的遭遇,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看呆了。
桃花村的人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打架也打的那么好看,那么英俊的人。
流苏着急拉住逐野瞳的手,“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会出人命的!”
“唔…啊…”刘福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
但是,逐野瞳还不解气,扬起拳头朝他的肚子上挥过去!那狠狠的一拳把刘福打的五脏六腑都快裂了。
流苏都快要急死了,这个家伙脾气这么火爆,到哪里都改不了十三爷的霸道,还是看谁不爽就打谁!这还得了?!
“叫你献殷勤,叫你献殷勤…”
逐野瞳一边不解气地怒吼,一边继续打人。
流苏情急之中拎着裙子跑到一干围观的人群中,眼疾手快地拿过一把刀走到逐野瞳身旁,用刀抵在自己脖子上——
“逐野瞳,你再不住手!我就死在你面前了!”
这一招果真奏效,逐野瞳听到她的威胁,立即停了手——
“你干嘛?”他看着她放在脖子上的尖刀,他甩了甩手,问道。
刘福整个人已经被揍得瘫软在地,双眼紧闭,爬都爬不起来了,这谁啊这,力气那么大,他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
“你没事吧!”流苏见状连忙把刀扔在一旁,跑到刘福的身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将他扶了起来。
一旁罢了手的逐野瞳见了,脸色顿时就变得很难看——
“你还扶他?!”他一手抓住她的手,不许她的手去碰别的男人的身体。
“你走开!暴力狂!”谁知,流苏却没好气地将他一把推开,逐野瞳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流苏——
“小福,你没事吧,对不起,对不起…”流苏抬起手,用衣袖擦去刘福嘴角的血迹。
“小福?!”逐野瞳一听这称呼,一腔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妒火又开始隐隐作祟,这女人竟然喊这该杀千刀的东西喊的这么亲热?喊他就连名带姓的吼?
“咳咳…”刘福咳嗽着,嘴角的鲜血慢慢流了下来。
“无崖,快!快点去叫大夫!”流苏见状,连忙喊来无崖子,让他去请大夫。
很快,大夫就赶来了,仔细替刘福查看伤势。
“对不起哦,对不起,刘伯,都是我们不好,让小福受了重伤。这是一百两两银子,是给小福治病的,如果不够我让无崖再送过来,真对不起!”流苏一边朝刘福的爹爹鞠躬道歉,一边掏出两锭银子放到刘伯的手里。
“流苏姑娘,你们家那位真是太不像话了,这都快打出人命来了。”刘伯颇为不满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不好,刘伯,我一定会请大夫看好小福的,对不起…对不起…”流苏继续充满诚意地道歉。
不远的地方,霸道嚣张,飞扬跋扈的逐野瞳双手环胸,斜靠在树上,一脸不爽地看着流苏和刘伯,直到流苏赔了钱道了歉,走了过来,他才站直了身子,准备和流苏一块回家——
“流…”
但是,流苏就像没有看见似的,从他身前走过去,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流苏,流苏…”十三王爷愣了一下,跟了上去。
“流苏,流苏…”
但是,无论他怎么喊她,她就是连头也不回一下,端着木桶一言不发地往前奏,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喂!等一下,怎么不理人啊?”逐野瞳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流苏抬起头,一脸不悦地看着逐野瞳那张死不知悔改的俊脸,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
“我不想跟暴力狂说话,请你离远一点,我不想自己也变成讨人厌的暴力狂!”说完,便从他的身侧离去。
“讨人厌?!”逐野瞳一听,伸出手拦在流苏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你说本王讨人厌?”
“对,讨人厌的你!还需要我说的更清楚吗?”流苏抬起头来瞪着他,说道!言谈之间充满了厌恶的意思。
逐野瞳的自尊心一下子被提了起来,他放开手,让出道路,流苏看也不看他一眼,匆匆离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握紧了拳头,故意用不屑的语气说道——
“嘁,竟然说本王讨人厌!不知道本王是曜京万人迷吗?!”
说完,却刚好看到无崖子慢悠悠从他身边走过去!一双深邃的眼睛目不斜视。
“你给我站住!”逐野瞳朝无崖子厉声喝道!
“什么事?”无崖子皱了皱眉,酷酷地问道。
“死小孩,怎么装酷做什么,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我?”无崖子手指着自己,莫名其妙地问道。
“就是你!讨人厌的家伙!给本王快点滚!”说完,逐野瞳也气冲冲往家里走去,浑身带起一股傲然霸道的气息,
生气就生气,有什么?!他是堂堂十三王爷难道还要他去道歉不成,她自己叫那家伙小幅小福叫的那么亲热,他还没算账呢!
无崖子无辜地看着那嚣张霸道的十三爷,他惹谁了?无故被骂?嘁,有王爷病的家伙!
流苏气一路不停,匆匆回到了小院子里,把木桶重重地放在地上,然后进了屋子,砰的一声把门关了,将逐野瞳拒之门外。
“什么了不起的!”逐野瞳碰了一鼻子灰,仍旧不认错,傲然挺起背脊,端坐在门外,但是,却又不时回头看看那被关起来的门。
过了一会儿,小绮罗爷回来了,不过和她娘一样,也是气呼呼的。
逐野瞳抬眼看了过去,只见他的小侄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连眼睑下方的粉色小泪痣的颜色都跟着加深了,小嘴巴撅得老高,满脸不高兴,小书童无崖子则不声不响跟在后面。
“我没看她。”他淡淡地对前面生气的人说道。
“你看了!”小绮罗回过身,用力推了无崖子一把,不过她的力气小了,无崖子立在原处一动也没有动。
“没看!”他坚定不移地否认。
“你看了看了看了!哼!”小绮罗着,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有哪里可以下手的地方,最后,她抬起脚踩了无崖子一脚,然后拉开自己房门,气冲冲走进去,砰的一声把门关了,无崖子同样被拒之门外。
他愣愣地看着那紧闭的门。
“你干嘛了?”一直在旁边看戏地逐野瞳问道。
“没干嘛。”无崖子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
“死小孩!又装酷!你惹我小侄女生气?!”逐野瞳一手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拎到面前,不客气地说道。
“同是天涯沦落人。”无崖子淡淡地说道。
“谁沦落了,你才沦落!!”逐野瞳猛地松了手,将无崖子放开。
两个被罚关在屋外的大小男人并排坐在门口,愁眉不展。
“古人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逐野瞳闷闷地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开始炊烟袅袅,一会便传来了饭香,再过了一会,又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
显然,流苏和小绮罗做好饭,在里面吃饭了,而这时候逐野瞳的肚子也饿了,他回头看了几次,那大门依旧紧闭着,没有要开门让他进去吃饭的意思。
秦流苏是什么意思?打算让他饿着?他是堂堂十三爷,堂堂大将军哎,竟然被关在门外,没得晚膳吃?传出去谁信啊…
“无崖,你!去敲门。”半晌,他下令。
“我不要,没面子。”无崖子断然拒绝。
“十三爷要你敲门你敢不敲?”他拿身份压小朋友!
“我只听四爷的。”无崖子淡淡然表示自己的立场。
“十三爷被拒之门外没饭吃,好丢脸!”
“你!”逐野瞳霍地站了起来,“本王会没饭吃?自己动手!你,快去捡柴火。”
过了一会,小院子里燃起了一堆小火。
“无崖,你行不行啊?”逐野瞳蹲在一旁,看着火堆里的红薯,被呛的直掉眼泪。
“没试过,不知道,咳咳…”无崖子一边擦着被熏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道。
屋子里的小绮罗听到小哥哥咳嗽的声音,又知道他一直被十三叔奴役着做着做那的,顿时心软了,她小声商量着说道,“要不放他们进来,没饭吃好可怜的。”
“要去你去!不给他点教训,他不长记性,以后咱们还要在这呆着呢,难道每次看不惯人家就打人吗?”流苏啪的一声将碗筷放在桌子上,说道。
小绮罗坐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鸡腿,走了出去——
逐野瞳回头一看,小绮罗正拿着肥滋滋的鸡腿走过来,他顿时乐了,脸上灿烂的笑容有如天空璀璨的星河,绚烂无比——
“我的小绮罗,你真好,这是来给十三叔送粮了?”
“不是,我给我的鸭子的,娘说,你死不悔改要让你收受教训。”谁知,却听到小侄女这一番话,“鸭子,吃吧…“小绮罗把鸡腿放到无崖子的嘴边。
无崖子接过鸡腿,咬了一口,小绮罗甜甜地看着他——
“我没看她。”说完,无崖子又低头去吃,小绮罗眨了眨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然后凑近无崖子,歪着头说道,“咦,你的脸红了呢。”
无崖子别过脸去,断然否认,“没有。”
“红了,明明就红了…”
看着两个小朋友甜蜜蜜吃鸡腿的样子,逐野瞳猛站起来,一脚就把那堆好不容易烧起来的火踢飞了!
院子里顿时火星四溅。
“咳咳咳…”无崖子连忙拉着小绮罗后退,远离灾害!
逐野瞳走了出去。
“十三叔,十三叔…”小绮罗连忙喊道,但是逐野瞳头也不回地走了。
屋子里的流苏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没有逐野瞳的声音,顿时又有点担心,这家伙…怎么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她放下碗筷打开门,却只见无崖子和小绮罗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地石桌上吃东西,地上一堆被弄得到处都是的柴火。
“十三叔呢?”她心里顿时一紧,问道。
“他走了。”小绮罗指了指逐野瞳离去的方向。
【二三八】
“走了?!”流苏心头顿时一愣。
“十三叔没饭吃,生气走了。”小绮罗说道。
流苏一听,连忙拎起裙角,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急切地喊道,“逐野瞳,逐野瞳…”
但是,她怎么喊都没有听到逐野瞳的应答。
突然,流苏感到后悔莫及。
“逐野瞳…逐野瞳…你在哪里呀?我真是的!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他,不给他饭吃呢?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呢?”
他在曜京,是锦衣玉食,人人敬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王十三爷,威风凛凛,呼风唤雨,兰陵王对他虽严厉,但是却疼在心里,要什么有什么。
可是,为了保护她们母女,他却毫不犹豫地抛却了那些耀眼的荣华富贵,一路奔波,随着她们来到这清贫的小山村里生活。
身边没有贴身护卫,没有伺候的宫女太监,为了入乡随俗,还脱去了一身华服穿上贫民百姓的粗布衣服,他真的已经非常非常好了。
这里的粗茶淡饭,他明明吃不惯,但是为了让她开心让她放心,还是努力地吃下去,还装出一副很好吃的样子;
这里的硬木板床,他明明睡不惯,但是还是每天早上起来都跟她说,昨晚睡得好香,可是她明明听见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声音;
一切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他的牺牲真的好大好大,她怎么能跟他怄气呢?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逐野瞳,你不要吓我,快点出来啊…”流苏一边四处找寻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但是,无论她怎么呼喊,就是不见逐野瞳的身影。
她急了,眼泪噗噗往下掉——
“逐野瞳!十三哥…你在哪里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出来好不好…我留了好吃的给你的…”
流苏一边哭着一边喊着逐野瞳的名字,夜色迷茫,她看不到他了,泪水迷蒙了她的双眼。
顿时,她整个人慌乱了。
怎么办?
找不到他了,他真的生气了!
流苏恨死自己了!明明知道他自尊心那么强,为什么不能迁就他一下呢?
“哎呀…”突然,黑暗之中的她不小心踩在一块石头上,啪的一声摔倒在地,她顾不得疼痛,爬了起来,手都来不及擦就继续往前跑去——
“十三哥,十三哥…”
“流苏…”突然,身后传来的声音让流苏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这个声音——
“流苏…”那个清宁如许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流苏身子微微一颤,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去——
只见,一匹高大的骏马上,一袭白衣胜雪,纤尘不染,朝贡绸缎的白衣边着龙形暗花图纹,腰间配着象征尊贵身份的明黄丝带饰品。
虽是黑夜当中,但是,他长身玉立,于晚风中袖袂翻飞,那眉眼之间闪动着睥睨苍生又海纳百川的气度。
有此等风华绝代样貌的人,除了兰陵王逐尧皇,还会有谁呢?
“流苏…”逐尧皇从马上一跃而下,背着手,一步一步走进流苏,那白袍在风中飘起,别有一番气度。
“太子哥哥,你来了 …”这是她和逐冥冽不伦之事大白于天下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我来了,流苏。”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化作两句“来了”。
他看见脸上带着泪珠的她,一张白玉无瑕的脸,一双眼恍若是深夜五星的黑幕上突然划过一颗流星,璀璨得晃眼,如明珠。
她的眼泪就是他的囚牢啊,他抬起手,要擦去她的脸庞上的泪水,流苏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后退一步,说道,“太子哥哥,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聊天了,十三哥不见了,我要去找他!”
说着,她转过身,沿着逐野瞳离去的方向跑去。
“十三去给刘福道歉了,十三大高手悄悄跟着他,你放心吧。”逐尧皇有些失落的收回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说道。
“他去道歉了?!”流苏听了,猛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啊,十三弟这次真令我刮目相看啊。”逐尧皇看这流苏那张洋溢着兴奋和喜悦的脸,说道。
“哼!这个家伙,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负气离开了呢!”
流苏听了逐尧皇的话,这才放下心里,脸上露出了笑容,抬手一把将眼泪擦去。
逐尧皇将她所有的表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
“流苏,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好好呆在这里,十三会照顾好你们的。”逐尧皇强迫自己停住了向流苏走去的脚步,停在离流苏一米之遥的地方,说道。
“嗯。我知道了,我会的,我记得你说过的话——等…”流苏也站在原处,点了点头。
【二三九】
“嗯,我知道了,我会的,我记得你说过的话——等。”流苏也站在原处,点了点头。
此时,夜色正好。
逐尧皇和流苏不由得同时看向星空——
星星镶嵌在天幕,像似在无人的黑暗中捧起一缕缕的沙,柔和的随着人慢慢泻下,在板上交错成了一副星河,那如沙画一般的星空,像是让人心生悲痛。
无数萤火虫在他们周围一闪一闪的照耀。
在漫天的萤火虫飞舞下,绽放出了一朵朵的花,那些星星混合成了一大团,如沙漏一般,发着阵阵的光,只能可望不可即。
“我突然想到了一首乐府。”逐尧皇将视线从天幕,转回到流苏的脸上,夜幕下的她,脸上带着一丝似幻似真的美,她的那双眼睛,美过所有的星星。
“是《迢迢牵牛星》么?”流苏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
逐尧皇但笑不语。
流苏一字一句地念了起来,——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抒;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她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好似夏日里的一汪清流,在逐尧皇的心头静静地流淌,他跟着她所念的,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流苏,说道——
“遥远的牵牛星,明亮的织女星 ,(织女)伸出细长而白皙的手 ,正摆弄着织机,发出札札的声音, 因此一整天也没织成一段布,眼泪像下雨一样落下来。银河又清又浅,相隔又有多远呢? 虽只隔一条清澈的河水,但他们只能含情凝视而不能用话语交谈聚,汇聚成了江流,发着光,慢慢的消失…”
流苏静静地听他讲述着,眼泪慢慢汇集在眼眶里,多么凄美啊,虽然只隔着短短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只能含情凝视,不能用话语表达爱意。
她那含水的眸子,让逐尧皇的心一紧,他走到她的身后,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由后抱住她的腰,手置于她的腹前,慢慢缩紧,让她贴着他的宽阔的胸膛。
流苏身子微微一怔,她感觉到了他那宽阔的胸膛,温暖的怀抱,亦感受到了踏踏实实的安全感。
广袤的天地之中,伟岸威严的男子,将娇小的女子这样抱在怀中,而那女子仿佛是从他的身子里长出来的一样。
骨中骨,肉中肉。
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心跳的声音。
逐尧皇的精锐护卫在周围做着滴水不漏的保护。
“流苏,让你们离开曜京,你不怪我吗?”他清宁如许的声音,少了几分白天的威严和锐利,多了几分温柔。
流苏笑了,望着前方静静流淌的河水,说道,“我信任你,我相信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逐尧皇听了,一种感动悄然升上心头,他蓦地收紧放在她腰间的手,唇悄悄靠近了她的海藻般柔软的发,感受着她发间的清香——
“流苏,记住:逐尧皇永远也不会辜负秦流苏的信任。”他的誓言,如磐石般,坚定,不移。
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们接回来,因为有些事,已经有了些突破了,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把最后的结果调查清楚,所以,势必要辛苦她一段时间了。
日后,必将要百倍千倍地补偿。
“流苏,我该走了…”良久,他不舍地松开了手,接着从袖中拿出三个小玩意儿,递到流苏的面前,说道——
“这是绮罗的皮影,拿给她吧。”
“皮影?!”流苏见了那三个皮影人儿,脸上顿时露出了灿然的笑容,“绮罗一定会很高兴的。”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逐尧皇便满足了。
“好了,流苏,我该走了。”逐尧皇看着她,说道。
流苏抬起头,迎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千言万语却也只化作三个字,“保重啊…”
逐尧皇听了,也笑了笑,然后在她的注视之下,转身,离去,跨上“小红帽”——
“驾…”他扬起马鞭,那马儿扬起前蹄,朝曜京的方向驰骋而去。
他依旧那么威严,他是逐尧皇,心系天下,心系百姓,不在其位,却谋其政的逐尧皇,永远的,逐尧皇!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任马儿将他带离流苏的身边。
流苏站在星空下,萤火虫在她的周围飘舞,淡淡的光华照在她的睫毛上,她看着他,离去,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那年转身离去
水声远了河岸
村落是否依然
千万里外
怅然回看
“小苏子,小苏子,快点出来啊,你们家男人被包围了!”
第二天一早,流苏正在河边洗衣服呢,突然他们家隔壁的吴大婶跌跌撞撞朝河边跑了过来。
【二四O】
“小苏子,小苏子,快点出来啊,你们家男人被包围了!”流苏正在河边洗衣服呢,突然他们家隔壁的大妈跌跌撞撞朝河边跑了过来。
流苏听了,连忙站了起来,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怎么回事?!”
“你看那边,你们家里的男人被村里的姑娘们包围了,脱不了身!”吴大婶指着那头,气喘吁吁地说道。
流苏顺着吴大婶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天杀的!”
她将手中的衣服往木桶里一扔,然后飞快地朝那边跑了过去。
“这个是我亲手绣的香包,公子,快收下吧。”
“不要不要,不要她的香包,中看不中用,这是我亲手做的饼子,刚刚出炉,热乎着呢,公子,你吃吧。”
“公子,这里,这里,这是我到山上采的花儿,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