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听见老爸老妈叫她房门的声音。
终于,好一阵子以后,程敏夫妻找到了所有房间的一大串钥匙,把李薇房间的门打开靠着一侧地墙壁,抱着膝盖,木然地道:“没事儿了,把他撵走了。”
李兆兴走到窗台往下看,果然人没了,只有渔网凌乱地拖在地上,不禁有点儿惘然。
程敏也跟过去看了看,再抬头看看女儿,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儿。
人走了,但是她并不觉得如何高兴,可原本她是恨不得那臭小子在她眼前消失的啊?
还有这个女儿,从来都我行我素,如今更是做下这种让她感觉羞愧无比,无脸见人的丑事来,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算那里无声无息,她并没有觉得如何的大快人心,如何的痛快。
淡淡的抑郁从程敏的心底生了出来,蔓延到了喉间,让她说不出话来。
李兆兴挥手让起来看热闹的李琳和李连辉回房,拉着妻子:“回去明天再说吧,都冷静冷静也好。”
夫妻两个走了,顺手带上李薇的房门。
李薇坐那里,一动不动,只觉得心里痛地很,很痛很痛,怎么会这样?
眼泪也止不住,就是流,没有止境似的。
李薇在那里坐到早上,被阳光照的难受,想跳下窗台,腿脚却不听使唤了,早麻木了,一下子栽了下来。
幸亏窗台不高,没摔出什么重伤,但是也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爬上了床,和衣躺下,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其实这半夜,罗大的心里也不好受。
被李薇放下来后,李薇对他说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你走吧,别来了,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我,等我也考上大学你再来找我吧,这之前,别再在我家出现了,省的我父母看见我们伤心难过。你要是再来,我管不了你,我能管的了我自己,我从这里跳下去,反正死不了,摔断腿总能了吧,你赶紧走”
罗大从回到家里,就一直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焦距。
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来的,仿佛走了一辈子,行尸走肉。
原本感觉自己距离幸福和温暖那么近,近的触手可及,忽然之间。一切被自己弄坏了,幸福没了,温暖没了,只剩下白苍苍地天花板
还有...小明满是泪水的脸,在月光和晨光里,显得那么纯洁、清晰而触目惊心。让人心里刺痛,痛的喘不过气来。
罗大躺那里,心里往外浑身地痛,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是不是要痛死了,那自己以前拼命地努力学习读书,做个好学生,还有什么意义?
罗家地早餐桌上,一向人员就不容易齐全,而今天却惟独少了罗大。罗奶奶让罗三儿上去找罗大。结果很快罗三就跑下来了:“奶奶,我哥不吃。”
其实小三儿根本没进去屋,就被一个滚字打发了。
李家地早餐家庭成员一向比较齐全,今天却惟独缺了李薇。
但是没人提出上去找,程老太太叹了口气,对女儿道:“自古以来,父母子女之间,别的都好说,就这恋爱婚姻。总是最容易伤感情地,一伤了就很难恢复,你呀,事已至此,何必还弄得孩子哭天抹泪的各奔东西呢?这两个孩子不像小琳她们,从小都是不要人操心的,自己干什么都心里有数,什么时候冒失过啊?你也不能都当他们是小孩子了,这要是在几十年前,也早结婚生子伺候公婆了。就是现在,我们农村也不是没有初中一毕业就结婚的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能总抓着不放手
程敏被老妈一说,也觉得委屈:“妈——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这不都舍出去脸皮,让他们订婚了么。难道真想让我现在就替他们张罗婚礼不成?这以后的大好前程,就这么毁了啊!”
老太太叹了口气:“你的心情我也知道。都是当妈的,可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也更让人担心啊,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比什么都强,可小明现在这样,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程老爷子啪地一声放下手里的筷子,面沉似水,起身就走了。
李兆兴安慰妻子和老岳母:“妈,小明虽然难过一阵子,但是不会出事儿的,那丫头理智着呢,即便冲动,也是藏着小心思呢,放心吧,不会干傻事儿的。”
李薇确实不会干大的傻事儿,可睡到中午起床后,从小区外面找来几个工匠,噼里啪啦把她的窗户钉死了,意图很明显。
然后食不知味地吃了点儿东西,拿起书本看了起来,看不进去,拿出英语书和练习本,开始抄写单词,一写就是一下午,几乎把一本书的生词每个都写了十遍,效果如何就不知道了。
反正晚上跟大家一起正常吃饭,上楼后继续看书,一直到支持不住,才爬上床睡觉。
就这么过了两天,第三天早上,三舅妈来了。
罗三舅妈那么彪悍个女人,一进老李家,一看见程敏就抓住她的手,眼泪就下来了:“妹子,看在我们多年邻居的份儿上,让小明去看看我就大小子吧,呜
程敏一时慌了,忙问:“怎么啦,出什么事儿啦?她三舅妈你别哭了,说话啊?”
原来罗大病了,感冒发烧,打了两天吊针,就是不好,上医院也不去。从小到大从来不生病地罗大,一下子病了,并且还迷迷糊糊的嗜睡,可把罗家上下都吓坏了。
全家上下加上阿姨,一汇总信息,知道十有八九是在老李家撞了什么南墙了,说不定跟李小明闹翻了。
所以三舅妈跑了来找程敏,希望让小明去看看,说点儿好听的,没准儿罗大就好的快点儿。
程敏原本也是喜欢罗大的,也就是自从跟李薇联系到了一起,才看他不大顺眼了。
但是现在人家孩子闹毛病了,怎么也不能眼看着不救,让李琳上去找李薇,跟着三舅妈过去看看。
李薇正在做数学题,只有做题才会注意力集中。
听了李琳的话,想了想,估计罗大就是那晚上着了凉了,再加上心情不好,应该没什么大碍。
把李琳打发下去,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过去,不是罗大接的,是罗二,说罗大正在睡觉。
李薇让他给把话筒放罗大耳边,怒吼着把罗大一通臭骂,直到骂的嗓子冒烟儿,才放下电话。
NND,以为自己是贾宝玉啊,丢了点东西就要死要活魔魔怔怔昏迷不醒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弄地跟个电影悲剧小生似的,给谁看!
男子汉大丈夫的,弄地跟个女人似的,有本事死起来该吃饭吃饭该拉屎拉屎,然后没事儿上大学去,嘛事儿没有一个靠父母养活地家伙,有什么理由和资格伤春悲秋要死要活的
这通电话很神奇,等罗三舅妈恨恨地回到家地时候,她大儿子已经坐餐桌上喝粥了,西里呼噜喝了一大碗,然后有点儿打晃儿地上厕所去了--
二百二十五 两处相思
罗大提前一周去上学了,临走给李薇打了个电话,就一句话:“我走了。”
李薇握着话筒什么也没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流泪。
知道听到话筒里的忙音响了好一会儿,才茫然回神儿。
靠的,自己先鄙视一下自己,搞的这么煽情呢!走了就走了吧,什么时候想看就去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旧社会,谁还能管得着恋爱自由啦!
是没人公开跳出来管,可这就是不自由啊,一想起老妈老爸,心里就沉重,跟上了副枷锁似的,拖着铁链子,哗啦哗啦响的难受。
想想以前,自己应该对罗大好点儿,没准儿就不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儿了,唉!
不行了,不能想了,越想眼泪越凶,擦掉擦掉,做题做
可惜,高三是没有节假日没有休息日没有...整个是没什么人道主义的日子。
整天泡在试海题山之中,真真是,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最后做题纸居然成了一种本能,什么也不问,拿过来就是做,跟机器人似的。
因为罗大的离开,李薇姐弟每天上学都是打车去,后来李薇觉得不耐烦,干脆买了辆甲壳虫开着,反正跟罗大坐车也练过的,能开走,一直前进还是没问题的,就是不会倒车--
这种技术活儿是李连辉的。
李爸李妈开始不让开。又没个驾照又没多少经验地。怕有危险。李薇只一句话:“死不了。我还没活够呢。”开着就走了。
自从罗大走后。李薇和父母地关系。一直处于一种比较微妙地冷淡之中。李薇想干什么。直接就去。根本不找他们商量。她自己又有钱。李兆兴夫妻又管不着她。两人只好无奈地叹气。毕竟孩子们每天都早出晚归地。都挺疲惫。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李薇发现罗大走了自己也忽然能干了起来。原本罗大在地时候。她有几次练习开车。罗大坐一边看着。即便这样。她心里也怕地要死。就怕一不小心。踩错油门和刹车。撞上点儿什么。尽管罗大一个劲儿保证能看住她。可就是害怕。
现在倒好。无论哪条街。去干什么。心一横。这个不会倒车地人。开车就走了。虽然一直向前向前。然后也能开回来。
李琳和李连辉在背后嘀咕:“小辉。你说姐她要是非倒车不可怎么办啊?总不能一直找前面有没有转弯地地方吧。还是倒车方便些吧?”
李连辉:“笨。大街上多地是会开车地。愿意帮忙倒车地多了去了。有一回几个人都愿意帮她倒车。都抢起来
李连辉--
其实李薇开车地一个主要原因是,中午和下午休息地时候,要是不好好歇歇或者眯一小觉,整个下午自习和晚自习都会没精神。
高三她一直在学校上晚自习,在学校里吃那传说中的猪食。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吃,跟家里的差不多。
丁安妮和周小燕说她味蕾退化了,都严重怀念大饭桶,然后都偷偷地溜了李薇几眼,没再多说。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上床,每天连轴转,这种高强度的学习生活,确实让人压抑。
尤其让人觉得压抑的是,丁安妮等人一找李薇超过十分钟,就被李薇:“看书看书,做题做题。”给撵走了。
李琳和李连辉都不例外。
搞的亲人朋友,都对她敬而远之,在她四周,形成了一个低压冷气场。
阳历新年,学校举行新年联欢会,这是今年高三唯一的集体娱乐活动了,大家都很热情地准备着用的东西和吃地东
李薇懒得参与筹划,但是因为是班委成员,也不能就看着不管,就一句:“我负责跑腿,别的你们做主,有事儿吆喝一声就行。”
于是班级里的拉花零食什么地,都是李薇负责运回来,别的同学负责采购,她就一司机,坐等,连下车跟去看热闹都懒得去,坐那里靠着靠垫假寐,歌儿是一般不听的,听了闹心。
有次丁安妮坐车,一上车就把音响打开了,李薇一点儿没客气地:“关了,我不爱听。”
那个脸色那个语气,把丁安妮闹的一愣一愣地,直觉,这神色,怎么那么像罗建华那家伙啊?
辛苦了半年,大家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下午办完联欢会,明天还能放假一天,大家的心情都很雀跃,既有为这活动,也有为那难得地假期。
大家热情高涨地,把教室打扮的花团锦簇,充满了节日地喜气。
李薇看的却直迷糊,吃点儿喝点儿就完了,折腾个什么劲儿啊,收拾起来还麻烦,懒懒地坐一边吃桔子,她那一身漂亮衣服,也没人指望她干活。
罗大这半年也没闲着,学校因为实行警务化管理,十分严格,每天时间安排十分紧密,对原本习惯了自由自在地他简直是种折磨。
但是也没心情出去溜达,也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学校里。
罗大所在的刑侦一系,今年跟他同届同班的就四十人,两名女生。
罗大在身体素质格斗技能这一块一上学就表现突出,上了两堂课后,被选为教官助教。
文化课凭着他的聪明也是没问题,做事儿也干净利落,虽然话少,但是深得辅导员的赏识。
而他那个大师兄的朋友,一个在学院办公室当主任,一个是专业课的教授。罗大在开学的时候只是礼节性的去拜访了一下,并没有指望人家什么。毕竟他现在还是学生,好好学习是真格地。
没想到的是,罗大估计是大师兄他们给背后帮忙了,那个办公室的在他入学不久,让他提交了入党申请书,而罗大因为各方面入学前和入学后都表现优异,倒也没什么阻力。成了班级第一批入党的三个人之一。
班级里跟罗大走的比较近的是同寝室的四个人。陈维强、毕永生、孙铁和邹玉龙。
平时周末地时候,其他几个人家在本市地,就回家了,外地的就会出去逛逛,惟独罗大,从开学到现在,一直就没出去过,没事儿就去训练场锻炼。或者趟床上看书,就是不出去。
让同是外地学生的孙铁和奇怪:“唉,老四。你怎么跟没家似的啊,一直就不出去,弄的跟通缉犯似的,怕人抓你啊!”
罗大在寝室甚至班级里年龄最小。小的让知道的人瞠目,大多数人还没见过这么小地大一生。偏偏这个小大一生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小,还相当彪悍。倒不是体型上的,而是那种气质感觉。相当强悍。
罗大把书扔一边,有些看不下去了:“说吧,去哪里?先说好,去师院和美院之类的地方看女生我可不去。”
孙铁哀叹:“你这人真没意思,也可能是年纪小,是不是没开窍啊?他们两个都跑去玩了,你居然一点儿也不心动,怪胎!”
“到底什么事儿,说不说,不说算了。”罗大一向耐心有限。
顺天摆手:“好好好,我说,知道么,人家别地学校都要举行新年联欢会舞会什么的,就我们学校,只弄了个文艺汇演,还得老老实实看着坐着,一点儿意思也无,要不...我们今天去师院看看,人家都热闹着呢,闲着也是闲着,反正明天也放一天假期呢,晚点儿回来没事儿。”
罗大瞪了他一眼:“不去。”又躺下拿起书看了起来。
“别别别,不去也行,你先陪我去商场点儿东西吧,我那小录音机上次让邹玉龙那家伙给摔坏了,也不说赔我一个,真TMD没辙。”
罗大想了想,去也行,正好买点什么过几天放假的时候带回去,给小明买点儿什么礼物吧,好找个借口把她约出来,不然去她家谁知道她会不会跳楼啊,还有那窗户,想想就生气,还钉上了!
她怎么不直接贴个封条啊,上面可以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查封,闲人罗建华禁止入内。
到了宿舍楼下,路过传达室的时候,罗大停了脚步,看看手表,这个时间,一般学校都该放学了,要不不在学校上晚自习地话
罗大迈步进了传达室:“大爷,我打个电话。”
这传达室老孙头对别人打电话总要看着点儿时间,提醒提醒别聊的太久,惟独对罗大,从来不管。
并不是他对罗大多么友爱慈祥,因为罗大根本不说话,拨通号码,听了几秒钟,就放下了,从来不说话。
刚开始老孙头以为那头没人接听,后来在罗大走后看了看通话时间,居然通了,真奇怪。
这半年来,无一例外都是这样。
邹玉龙也多少知道一点儿,站一边等着,暗自腹诽,这家伙该不会是暗恋谁吧,人家不愿意,结果只能干这种偷偷摸摸地勾当。
结果这回还真没接通,那头响了半天没人接听,罗大有些失落地放下电话,转身道:“走吧。”
邹玉龙看他那样有些不忍心:“唉,罗建华,我说你这行为不大对头啊,干脆杀过去看看得了,弄的这么鬼祟,让人看着忒磨叽了,行不行干脆来个痛快话儿,这么着让人看着忒不像个男人了。”
罗大没吱声儿,眼看快出了学校大门才道:“你知道什么,我放假回家就看见了,没你想地那么惨,也不用像你们似的到处去考察。”
邹玉龙不信:“那怎么每次都不说话啊,说两句会死啊,兄弟!”
罗大:“死不会,跑回家倒会,我不是怕忍不住么。”
邹玉龙望望天儿:“你行,还真是个情种,真是走眼了,失敬。难怪你从来不去师院和美院看女生呢,在我们这和尚庙能耐住寂寞,原来是有精神支柱啊哈哈,什么样儿啊?”
罗大-_-
二百二十六 相遇
北方的新年,天气已经是相当寒冷,入冬以来下了两场小雪,但是都没有占住冬寒,已经化的差不多了,只在街角阴暗处或者马路边上,隐隐能看见一丝痕迹。
也因为新年,各家商场超市,都是张灯结彩的搞活动,庆祝新年。
尤其随着西洋节日的逐渐走俏,很多店铺玻璃窗上还留着christmas的喷涂和一些小沾画。
李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头脑一热,就从联欢会上跑了出来,本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但是上了她的小甲壳虫,忽然发现其实世界之大,她哪里都去得。
这半吊子的司机,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从高速去了省城。
也没想去找罗大,就是想去看看,罗大在那里好歹也呆了这么久了,她也去逛逛吧。
算起来,她也有好几年没去过省城了,小学的时候还真跟小姨去过一次,后来学习忙,小姨工作忙,她对城市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就从来没去过。
结果也是很没有令她失望,一进入市区,就基本上迷路了--
索性开车朝着人多楼高的地方去,好不容易找到家商场,看起来挺气派,门口还真有个停车位,就是小了点儿,估计她自己那技术,想挤进去,不容易,除非豁出去跟两侧的车辆亲密接触。
李薇提前下了车,左右看看,正好旁边一辆车的车主在开车门,李薇忙上去:“那个...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把我车给停进去
那车主也是个年轻人,穿着打扮也是不俗,转头看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再顺着李薇的方向看了看,很卡通的绿色甲壳虫,这玩意儿,看着不咋样,价钱一点儿不便宜,遂点了点头很爽快地:“行啊,你等着。”
男子倒是个技术不错地。三两下帮李薇把车停进了车位。跟玩儿似地。
李薇忙表示感谢。男子摆摆手。调侃李薇:“小事儿。就你这技术。应该随身携带个泊车小弟啊呵呵”
李薇望天。平时可不是随身携带了么。就是李连辉。今天临时有事儿。只好自力更生了。
李薇因为出来是临时起意。没带什么东西。只有小棉袄上衣内袋里有个小钱包。一点儿现金。还有一张信用卡。手上拎着下面拖着毛茸茸松鼠尾巴地车钥匙。在商场里慢慢逛了起来。
李薇这学期虽然心情比较抑郁。可看起来外表却一反过去低调平和。家里地衣物饰品。看顺眼了不管什么。就往身上招呼一样。虽然看起来变化不大。但其实跟以前普通地高中生已经有了质地区别。只是自己还没注意罢身穿着。也是价值不菲。虽然看起来很随意休闲。
李薇这一年来一直没有去剪头发。现在头发已经到了肩膀以下地长度。平时只用皮筋随便扎了马尾。露出洁白如玉地脖颈和小巧地耳朵。人显得精神不少。
里面穿着乳白色地织花毛衣,外面是样式看起来很普通地鹅黄色绣了几朵小野菊花的,细灯芯绒小棉袄,敞着衣襟,领子和两侧衣襟接缝处露出浅褐色的小裘毛。
这么一件看起来很舒服和家常的小棉袄,里面衬里之下则是实实在在的浅棕色貂皮,李薇这种怕冷的,里面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的毛衣,平时也不用扣上棉袄的扣子,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下面也是很平常地天蓝色牛仔裤和麂皮小靴子,至于手腕上亮晶晶的腕表和表链子,看起来显眼些。跟羊脂玉一般洁白细腻的容颜和乌溜溜地眼睛,交相辉映。
这么一个女孩子,悠悠然地在商场里逛着,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舒服。
既有种家常的温馨,又有种超凡脱俗的青春和美感,任是谁也要看上两眼的。
李薇一边溜达一边看着,也不能白来,好歹买点儿什么给李琳他们带回去,可是买什么呢?
罗大和邹玉龙两个在家电部买完了小录音机。邹玉龙则和罗大一起瞎逛,男孩子一般爱逛街地不多,尤其邹玉龙,想买的东西到手,有些不愿意溜达了,催促罗大:“想好买什么了没?咱们直接就杀过去,别到处走浪费时间干什么,看那货架上各色地围巾,看哪个样子都不错,正拿不定主意,邹玉龙捅了捅他:“哎哎,我看见美女了,快看快看。”
罗大没搭理他,这家伙出门,总能看见许多美女,估计关他一个月禁闭,看见母猪都能当西施了。
罗大让那服务员给递过来两种围巾,他想试试手感,邹玉龙又捅他:“哎哎”
不小心捅罗大胳膊上,一下子把围巾给弄掉了,罗大低头捡起东西,对邹玉龙不耐烦地道:“我说你有完没完,要看你自己”
忽然他呆住说不出话来了,揉揉眼睛,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看起来是啊,可怎么感觉下巴有点儿尖了,头发也扎起来了。
再揉揉,确定无疑,那个正拿着两顶色彩艳丽的毛线帽翻来覆去比较地女生,可不是李薇么!
耳边邹玉龙还在嘿嘿:“我说的没错吧,我什么时候看走眼过,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地,要不...我们去问问?唉...咱们商量一下,你别自己去啊”ND,还以为这家伙有多正经呢,原来跟我一样啊呵呵
李薇拿着两个帽子,正拿不定主意,忽然心有所感,抬头瞧了一眼,马上呆住。眨巴两下眼睛,没错儿,但是不会这么巧吧,再眨巴两下眼睛,确定无疑,可是...还是那么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