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冷哼:“巧合?不管是不是巧合,给我们造成的损失却无法估量,就凭这一点就该死,我们若是没有一点儿表示,岂不是让潘府和庞府哪两个老家伙觉得我们北国无人,吃了亏连个屁都没有,杀鸡儆猴还是必要的。尤其庞府,老家伙荣华富贵享受久了,早忘了自己的出身,你马上去安排,给他们个耳光是必要的,但是我们却尽量避免损失,像萧奴这种人,培养一个不容易,死一个少一个啊。”
中年汉子嘴唇动了动,终于没有说什么,恭声应了:“是,属下就去安排。”起身施礼离去,心里却有些叹息。
老人是北国新来的管事,对大宋的感受,远不如他这个土生土长的来的深刻,岂不知,天朝也算人杰地灵,人物辈出,岂是一点儿阴谋诡计就能震慑的。
比起胸怀,鞑丅子还是差了一筹,他若不是有深仇大恨,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啊。
不过罗通这么个人,却总是让他觉得如鲠在喉。
杨喜和赵玉敏当天晚上跟罗通到了公主府,赵玉敏也是公主府的常客,和杨喜两个去公主那里见了礼,随便聊了几句,天色不早,便有罗通的五姐罗绮年安排歇下了。
赵玉敏在公主府有独立的院落,一栋二层高的绣楼,临池依山,推开二楼的窗户,满池塘的荷花和荷塘上的小榭在月色下如梦似幻,不时有虫鸣蛙声传来,别有一种幽静的园林气息。
春风春阳两个侍女带着人已经把所用的物什规整好了,箱笼等物也都是赵玉敏平时往来的时候惯用的,她们也是轻车熟路。
所以赵玉敏和杨喜在坐塌上懒洋洋地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杨喜吃到一味味道香甜却不腻的点心,忽然想起心事,看着赵玉敏道:“师姐,御膳的点心方子你记得一些不,我先记下来,不记得的等回去你再给我打听出来吧。”杨喜现在可养活着一大帮子人呢,每天白吃白喝的都是银子啊,铺子还是早点儿开起来的好,不然那帮人别闲着生出什么是非来。
尤其牛大头和牛小乙两个不安生的,也不知道三郎能管制住他们不,虽然上次她看两人还算老实,可经不住这么长时间的游手好闲啊,饱暖思淫欲,还是早点儿给两人找点儿事情做做的好。
可这两人,杨喜十分怀疑认真做事儿,搁现代,那也就是一街溜子闲逛不务正业的货。
不过这种人,也不是一点儿用处没有,貌似对所在地的张家长李家短,谁家的小寡妇偷情了,这种事情比较在行。如果自己要搞什么特务机构,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他们,不过自己宁可当衣食无忧的小老百姓也不操那份儿闲心。
赵玉敏闭着眼睛捻起一粒石榴籽送入嘴里,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眉头可爱的皱了起来,哼唧道:“方子我倒是知道几种,都是我喜欢吃的,吃的多了,想不知道都有人上杆子告诉你,烦啊。”
杨喜气结,这个师姐,总不忘了要找点儿优越感,否则就怕自己忘了她是个公主似地,杨喜有些哭笑不得的道:“行了,师妹替你解忧,以后谁要非告诉你怎么做菜做点心,我替你洗耳恭听了。那啥,师姐,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从神女山一路上到京城,喜儿也算阅人无数,居然没见过一个女子长的有师姐这般貌美如花温柔似水(呕!)的,喜儿深深的以有您这样儿一位师姐而骄傲自豪…”
杨喜无成本的马屁铺天盖地地把赵玉敏给包围了,也就是赵玉敏这等经过杨喜胡萝卜和大棒蹂躏过的,能闭着眼睛享受这吹捧。
就连春风春阳都听的一脸的跟见了鬼似地,她们两个在宫里也算有些身份地位的侍女,见过溜须拍马的,就是没见过拍的这么响亮的,偏偏被拍的人一脸的理所当然享受无比,这…还是她们那个虽然胆大包天也算端庄有礼的公主么?
杨喜吹捧了她野蛮师姐两盏茶的功夫,就在她眼看要江郎才尽的时候,赵玉敏终于松口了,杨喜记录她口述,写下她最喜欢的二十几款小点心,其实七八种包子,曰,肉馒头。
拿着五张写满了蝇头小楷的花签纸,杨喜仔细琢磨了下,其实这些也差不多够用了,能被从小吃尽穿绝的赵玉敏公主殿下一直喜欢的点心,应该也算经受住了考验的,比经过杨府众人鉴定的可要可靠多了。
杨喜仔细研究了一番,挑了五六款包子,用料上稍微降低一下要求,不然都照着宫里的方子做,估计开店要赔死。经过试验要是可行的话,倒是可以采用了。加上从民间弄来的几种比较受欢迎的品种,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越想越觉得可行,赵玉敏熬不住休息了,杨喜也没睡,打发走同样折腾了一天有些疲倦的春风春阳她们,自己在灯下书案上开始详细的列起清单来,包括点心品种制作方法注意事项等等,还有一份简单的菜谱,毕竟他们以包子为主,菜么,倒也不必要求过高,有几位应景儿的就行了,尤其是汤品。
光吃包子不喝汤,怕不要噎死人的。
最主要的是也要方便打包携带,这个让三郎他们自己想办法把。
至于一些经营上的事情,杨喜也简单提了几句,仅供三郎他们参考罢了,她也不打算过多插手店的事物,说实话,凭现在杨喜的身家,还真看不上包子铺赚的那俩钱儿,包子这么好赚的话,大家早都去做了,估计也就是个养家糊口弄好了略有盈余罢了。
杨喜点灯熬油的忙活到了半夜,看着满登登的几页纸,又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头,站起身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弯腰又吹熄了灯烛,甩掉了外袍想上床休息。
扑扑扑!
一种极其轻微且诡异的声音从四周有节奏地传来,如果不是杨喜耳力过人,几乎察觉不到。
杨喜愣了一下,公主府防卫也算深严,这个杨喜倒是知道,最起码有七弟他们那位倔老头师傅坐镇,还有罗大官人,另有没有隐藏的高手也不好说,更不用说刘氏兄弟七个和许多精干的侍卫,恐怕跟禁中比耶不遑多让。
甚至杨喜感觉,在公主府比皇宫更让她有安全感,睡觉也更踏实一些,这里能有什么事?
也就是那个不长眼的小菊花师徒敢来闹腾,还都被罗大官人挑了一只手筋脚筋,勉强能生活自理罢了,断然不会再来了吧。
想到这里杨喜走过去推开窗户,隐藏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今天满月,月华如洗,几乎院子里面看到纤毫毕现,没有任何不妥。
杨喜想了想,估计是公主府里有什么活动之类的,自己可能是有些多疑了。遂放下窗户,转身转进被窝,她跟赵玉敏睡一张床两个被窝,赵玉敏已经睡熟了,呼吸悠长均匀,杨喜躺下却睡不着,也不困,瞪着眼睛想心事。
瞪了一会儿,翻身起床,不行,她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还是做点儿准备的好,一山还有一山高,想必比菊花他们高明的人也应该不少,有备无患。
杨喜把其他的东西又一一清点一遍,放到触手可及的位置,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调息沉入深度冥想,不但能充分的休息大脑,更加对周围的环境实时掌控。这也只能偶尔为之,并不真正的代替睡眠。
同杨喜一样有些心神不宁的是罗通,回到府里并没有去他的清音阁休息,而是住到了赵玉敏所住的迎芳苑对面一个水榭的阁子里,自有平时伺候的迎儿指挥下人拾缀出来,并浴桶酒菜都给罗通预备下了,这才带人离去。
不是她不想留下伺候,公子吩咐下来,晚上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府上的人可以对公主甚至五姑娘的吩咐打个小小的折扣,对这位不太在家的公子,一个个可都是竖心旁儿的,不敢丝毫怠慢。
笑话,连若凌那等宫里过来的美人都吃了瘪,被公子一个不顺心给打发了出去,他们一个个掂量一下,比人家大美人简直云泥之别,还是老实听话的好,不敢讨人嫌。
罗通沐浴更衣,随便披了件袍子独自坐那里慢慢的吃晚饭,他可没有赵玉敏和杨喜那等悠闲,虽然说他那个墙头草的舅舅说不用他管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牵涉到杨喜和赵玉敏,他也真是懒得搭理,可还是跟他唠叨了不少有的没的,让罗通越发的心生警惕。
如果他预感没错的话,最近几天,恐怕要有人打杨喜的主意了。一向暗中来往南北见过不少这种暗地里勾当的罗通,对北边和本朝几乎一样了解,尤其某些势力的行为方式。
若是依他的意思,早些准备痛下杀手,把该清除的蛀虫都清理干净,即便暂时有些损失,长痛不如短痛,也是值得的,在专心修养积蓄力量,跟北边一较长短,也不是没有胜算,反而应该胜算很大才是,可惜,他这个舅舅。。
罗通正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想事情,忽然刘四来报,二皇子来了。
罗通皱眉,他来做什么?深更半夜的,难道有什么急事,吩咐刘四带人过来。
也没心情吃饭了,放下筷子,来到水榭对着赵玉敏住的迎芳苑的窗户前,伸手推开窗户,惊讶的发现,迎芳苑的二楼居然还隐隐的雨灯光。
咦?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两个丫头怎么还不睡?
想想也就释然,定是两人没事儿聊天聊上瘾了,想起两人平时一说起话来就眉飞色舞的样子,罗通不自觉的笑了。
唉,如果他的努力能让她们过的愉快些,也算有点儿价值了。

244 支点
杨喜忙活了一天,也有些困倦,冥想没多久就睡了,睡的很香甜,但是却不知为什么,猛然被四更的梆子惊醒了。
忽然睁开眼睛,此时刚刚四更天,凌晨一点多钟,可谓万籁俱寂。但是这股寂静,却让杨喜心里发慌,再也睡不着。
睡不着杨喜也不勉强自己,反正这时代,也不用上班上学什么的,贵族人家,女孩子倒还算清闲,多的是时间睡觉,尤其她这种三不管的编外贵族。
杨喜轻轻起身披了小袄想下地倒杯水喝,抽了抽鼻子,有什么味道,空气中似乎有股淡淡的幽香,昨天刚住进来的时候可是没闻到啊?虽然赵玉敏的临时闺房里也有熏香,但是绝不是这个有些刺鼻的香味,这味道,不太地道,倒是有几分鼻熟。
杨喜一激灵,忙屏住呼吸,下地穿上趁脚的鞋子,顺手把枕头旁边的兜囊背上,两个得用的药粉塞到小袄的内袋里,一手暗扣着小餐刀,悄悄来到窗户附近。
根据以往同菊花他们打交道的经验,杨喜开始扫视窗棂,果然,在窗户最上面的纱格上,错落着许多支细小的线香,有极小的火头明灭燃烧着。
杨喜想也不想地伸手轻轻地都一一给掐灭了,这才蹲下身子悄悄喘了口气,心里却有些疑惑,从头到尾,她就没听见一点儿异样的声音,凭她的耳力,除非是三位婆婆那种等级的人物她发现不了,否则只要五十米之内,断然难以逃脱她耳朵的查探。
这可真是怪了。
扑扑扑!
又是那种奇怪而细微的声音传了过来。
杨喜听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看看,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她还是有几分忌惮的,如果确定有人,她反而要安心一些,也没有那么担心了。
正在她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听见窗户上传来轻轻的叩击声,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的响起:“喜儿,是我,放我进来。”
杨喜松了口气,想也不想地轻轻打开有人说话的那扇窗户,罗大官人轻轻跃了进来。
杨喜有些奇怪的看着一身利落劲装的罗大官人,小声儿道:“怎么回事儿,外面有什么情况么?”这厮难道半夜三更出去逛游去了?
罗通脸色不太好,本以为把杨喜放到他自己身边,能安全一些,现在发现事情远非他想的那般简单。
晚上二皇子赵佑来访,除了跟他聊了一些事情,更是给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肖统领在禁中的铁牢,被杀了。种种迹象表明,绝不是自杀,更加猖獗的是,来人还在墙壁上留下几个字:今夜取尔等狗命!
这个尔等很是耐人寻味,如果仔细想想,得罪这位肖统领甚至他背后的,最直接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杨喜了,或者还有别人,但是罗通却不那么担心了,虽然其中杨喜是功夫最好的一个。
所以送走了赵佑,罗通想了半响,府里他之前也算安排妥当,基本上能做的也多做了,现在么。。
罗通换了一身方便活动的劲装,悄没声息地在府里以赵玉敏和杨喜住的小楼和他娘与五姐住的主屋,又摸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样。、
重新绕回水榭隔着半开的窗户看杨喜她们住的小楼,罗通悚然而惊。
只见几只夜鸟,品种倒是看不出来,足有二三十只之多,一只只有些幽幽泛着绿光的眼睛,远远的看着有些瘆人,密密麻麻地趴在杨喜她们住的那栋小楼的房顶。
罗通敢断定,这些鸟有古怪,她们家从来没这种奇怪的东西,五姐和娘那里倒是养了几只鹦鹉,绝不是这种东西,不由凛然。
那些个歪门邪道的东西,不止菊花他们有,罗通也有,当下从一只格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两个蜡丸包裹的球状物体操在手里,轻轻推开窗户,潜了出去。
原本罗通也没认为那是一群普通的鸟,所以加了十二分小心。可即便如此,他手里的两枚蜡丸捏碎撒出去的时候,还是有十几只鸟忽闪着翅膀飞了出去,剩下的有的刚飞起来就掉落,更多的则根本当时就晕了过去。
罗通不敢大意,忙敲了窗户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意外。他也不敢贸然进去,别人还可,杨喜如果有了防备,没准儿拿他当了夜行贼收拾了。
杨喜的手段他可是知道,阴谋诡计多的很,不论什么给他来那么一下子,也够他受的,偏偏他还不能还手。
屋里随着赵玉敏,楼下睡着丫鬟侍女,两人来到楼梯那里说话,罗通把外面明晃晃冲上来的,就担心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两人都有一种被毒蛇顶上的感觉。
一向以来,杨喜都是那个躲在暗处窥视别人的,尤其对菊花他们那几次,如今倒好,被别人盯上了,杨喜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时代社会,还真不了解,真吃不准偷袭都有哪些手段。
尤其罗通怕吓着她,也没把很有可能这帮人是冲着她来的推测对她说,让杨喜更加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由的拉拉罗通的袖子:“六哥你看,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有没有可能是采花贼一类的人》?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啊?难道是你府上有什么宝物被人家盯上了?”
罗通想了想,决定还是对杨喜说实话,不然这丫头一冲动,到是正好中了人家的奸计,他们家倒是没什么宝物,不过现在倒是有了。、
叹了口气,把赵佑今晚带来的消息都给杨喜说了一遍。
杨喜听的背后直冒寒气,原来那个人要还有背景强悍的靠山,不但不反悔他们冒充女人进宫欺骗人家男侍卫的感情,反而还要报复,真是岂有此理!
说一点儿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被人暗中盯住任谁都不会舒服的,杨喜转着眼睛和罗通黑暗中对视各自想着事情。
因为低声耳语怕被赵玉敏和侍女们听见,两人窝在楼梯口那里,贴的挺近。尤其罗通,觉得事情不寻常,打算天亮之前就守在这房间了,所以直接坐在了楼梯上,手里的宝剑也拄在了地上。
杨喜也大脑飞快的运转想辄,索性挨着罗通坐下,手自然地扶着罗通的一只膝盖,两人自从一起住过山洞后,对肢体接触,仿佛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尤其杨喜这种不拘小节的,对罗大官人也没什么防备,毕竟人家是真君子。
而自己,不管真假,也算个小人吧、
“唉,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什么,同时扭头凑近对方,结果差点儿脸对脸的贴上,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热乎乎的呼吸。
下意识的两人感觉有些不对,忙都撇开头,尤其杨喜,感觉手下的人家的膝盖忽然有些特别的灼热,忙把手缩了回来,还有身体上两人靠在一起的部位、
杨喜有些尴尬的往旁边挪了挪。
倒是罗通恢复的比较快,虽然他不像杨喜那么不拘小节,可毕竟是个男人,很快控制了这股异样的情绪,低声道“你要说什么?”关键是,他刚刚要说的话忽然忘记了,只好发问掩饰尴尬,有够阴险的。
杨喜翻了个白眼儿,她也脑子一片空白,还想问他说什么呢,没想到被这家伙抢先了。
看杨喜不说话,罗通略一思考便想起自己刚刚要说的话来:“我想,过了今晚你和玉敏去和我娘五姐住一起吧,也好照看一些。”|
杨喜可不想因为自己给人家长公主和五姑娘带来什么危险,再说,等死这种事情,实在够折磨人的,她可受不了这种煎熬,遂道“我们得想想办法主动出击,这么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万一一直不来,岂不是冤枉,就是拖个几天这帮人来了,正好我们都疲惫了,岂不是要吃亏了,六哥你说呢?”
如果不是涉及到杨喜,罗通也想主动出击,可这个主动,恐怕也是避不开唯恐天下不乱的要饭的,所以他十分担心,现在人家的目标可就是这丫头,她一蹦出去,实在有些让人担心。】
与其那杨喜冒险,他倒是宁愿采取守势等一等。
所以罗通微微摇了摇头:“不行,你不能出去这个屋子,外面我都安排好了,不用你操心。”
杨喜这么憋着可受不了,当即反对:“攻击是最好的防守,我们还是积极点儿好,不然拖久了,府上人心惶惶的,也不是个事儿啊,再说公主一把年纪了,担惊受怕的,对她老人家身体不利,你看这样,我有个办法,,,”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没等杨喜说完,就被罗通一票否决了。
杨喜气结,这人怎么这么古板,平时不是胆子挺大的么,杀人不眨眼的,真是的!
豁然站起来:“我出去散散步。”
她就不信了,她非要正大光明的出去溜达,贼子有胆子就出来见个真章,没胆子就当缩头乌龟吧,她还真不怕了、
反正一兜子缺德药物,来个百八十人的,弹药也是足够,再说她身上与防弹衣,只要小心点儿,想必小命无忧,这还怕什么、
罗通一看杨喜不听话,心里有气,这丫头怎么就没一次乖乖听别人的,尤其是他的话,当下冷下脸来:“不行!”
杨喜一看罗通拦着,也不客气,伸手去推他:“我偏去!我还不信了,那些人能比我婆婆们还厉害去,让开!”
罗通站那里,任凭杨喜怎么推也纹丝不动。
杨喜手上加力,心道小样儿不信你还成了一座大山了,姑奶奶我就来个力拔山兮气盖世,想到这里双手齐上,用力推开罗通。
杨喜的力气,罗通也多少知道一些,但是此时两人毕竟只是一些小口角,也不是仇人,杨喜又是被散着一头长发,穿着小袄衬着白皙的小脸蛋,怎么看都是一个单薄的小姑娘,视觉上还是很有欺骗性的。
而罗通此时就站在楼梯上,半只脚掌在下一级楼梯上悬空着,所以杨喜突然发力,罗通有些准备不足,一下子没站稳趔趄了一下,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拉住杨喜的胳膊,结果两就劲儿,杨喜正往前用力推他,罗通一个没稳住,抱着杨喜就向楼梯下面倒去,两人顿时化作滚地葫芦。
古隆冬古隆冬!
一通巨响,沿着楼梯向楼下滚去。
杨喜懵了。这算怎么回事儿,两人不是都是高手来着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乌龙!
杨喜之所以还有空闲想这些有的没的,是因为被人家牢牢的护住了,紧紧抱在怀里没有被楼梯突起给磕到,一路几乎是坐着过山车滚了几阶楼梯,终于罗大官人的高手本性觉醒,一脚蹬住两边的扶手壁,稳住了两人下滑的趋势。
虽然没有滚几阶楼梯,可该有的声音还是有点儿没少,把楼上楼下的人都惊动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楼下比较警觉的侍女春阳,虽然是个侍女,但是胆气倒是不同一般女子,一听声音不对立刻出声:“公主怎么啦?”
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既可以示警也能让人觉得只是一般的询问,毕竟要是楼上没什么大事,自己咋咋呼呼的反而让公主受惊,这点儿素养作为宫女春阳还是有的。
然后紧接着春风和几个小丫头也都纷纷爬起来点亮了灯烛向楼梯这里走来查看。
很快的赵玉敏也起来了,一划拉身边没了豁牙师妹,扬声道:“咦,是不是喜儿啊?你在作甚?”
杨喜和罗通还抱在一起躺楼梯里面,一时头大如斗,跟罗通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如何反应,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听见楼下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玉敏也窸窸窣窣的要起床,杨喜急了,此情此景被看见,她可真没脸见人了,忙扬声道“:都别过来,我在这里坐着想想事情,我穿的少,你们别过来啊,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在做会儿,师姐你们都去睡吧,别打扰我的思路!”
“想事情怎么这么大声音?你在捣什么蛋?”赵玉敏有些狐疑,但是倒是确实没有再起身。
春阳春风听见,也都停住了脚步,也不知道喜儿姑娘如何个穿的少,难道是光着?两人不由得有些邪恶的想。互相对视了一眼,抿嘴笑了笑,倒也没有再往前走。
两人都是有眼力的,这位公主的师妹,连公主都拿他没办法,凡是还要让着几分,他们还是听话别得罪了的好。
尤其白天的时候,可是看见了,那位肖统领愣是被这位喜儿姑娘给来了个大变身,本来一个女子,活生生给自己脱光了变成了男人,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
杨喜担心效果不行,春风春阳倒还挺老实,毕竟只是侍女,还算听话,可她师姐好奇心可是很强的,不得不下一季重药:“师姐啊你别过来,我可就穿着亵衣亵裤呢,刚刚坐的脚有些麻,起身的时候绊了一跤。不过没事儿了,我在坐会儿,好多心事儿要想,哎呀你不了解啦,你先睡你的吧,甭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