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然是憋足了劲头往回拽树枝,一时之间,两人跟拔河似的较上劲儿了,居然僵持了半分钟之久。
杨喜的力气自己知道,虽然比姐姐杨排风小点儿,只怕不比大公子杨宗保差就是了。
没想到这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力气倒是不小,她也看出来了,这厮功夫稀松平常,没有专门刻苦练过,看来这体能倒是天生不错的。
不过跟杨喜比,还差了点儿就是了,杨喜忽然一松手,趁着少年被闪了一下子急速后退的功夫,一下子收回阮烟罗,看着摔了个屁股墩儿的少年轻笑:“你倒是挺有力气啊,可惜怎么这么喜欢干坏事儿呢?可惜了可惜了,我说你当大侠什么的多好,干嘛非得当恶少啊,上次是调戏人家姑娘,这回又欺负我这小姑娘,你可真真不是个东西!”
“哼!你什么东西,敢教训本公子,呸!我看上谁是谁的福气,你个臭丫头懂个屁!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把这丫头弄下来,不然我今天不跟你们回去,看我爹不罚你们!”
几个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给少年跪下了:“公子公子,不是我们不想帮您老啊,实在是…”
少年坐那里揉着屁股:“是什么?没用的东西!”
“是…夫人说了,隔壁…都是母老虎啊,不让我们招惹,要离远点儿,公子您就饶了我们吧。”
杨喜噗嗤就乐了,不愧是夫人啊,就是有见识,知道杨府惹不起,不让下人惹,可你倒是告诉你儿子一声儿啊。
恶霸一看杨喜笑,十分的不爽,横眉立目:“你笑什么笑?哼,本公子今天没带兵器,让你个臭丫头占了便宜,有种你报上你的名字来!”
杨喜一点儿不害臊:“我没种,不报。本姑娘的芳名,岂能告诉你个不懂事儿的黄口小儿,做梦!不过你要是能礼貌点儿,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小样儿,我有你这样儿的徒弟,我三天两头儿揍你,直到学好为止。
恶少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鸟气,偏偏却是无可奈何,杨府他也不是没有耳闻,墙头上要是个男子也就罢了,一个小丫头,确实给人无从下手之感,尤其是个比泥鳅还滑溜捉不住的丫头。
一时之间,这虎头虎脑的恶少气的,胸脯急剧起伏,气喘如牛,杨喜都怕他气出毛病来,忙放软了声音:“我看出来了,你功夫不怎么样啊,要是你拜我为师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告诉你为师我的芳名,我可跟你说,你师父我师出名门,跟着世外的高人学艺八载(多说了三年),不说打遍天下无敌手吧,也差不太多,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一般我可不收徒弟,怎么样,回去跟你爹商量商量,明天这个时候,你再回复我?”
小恶少觉得有些气迷糊了,晃了晃,指着身边一个家丁:“你,扶公子我回去。”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无力感,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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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心虚
气走了恶少,杨喜坐了一会儿,没看见跟那小恶少截然相反的小白兔,看看太阳,时候也不早了,骑着小宝回了马厩,把小宝安顿好,跟昌叔打了声儿招呼,就走了。
本想直接回梅园,后来想想,算了,还是跟大娘和姐姐吃晚饭吧,别让大娘心沉,再说姐姐跟自己也确实很亲近。
看见杨喜过来,小翠很高兴,跟小麻雀儿似的叽喳道:“二姑娘回来了,快坐、”说完急忙去倒茶。
杨喜忙止住:“别忙了,姐姐还没回来?”
小翠端上茶来:“刚刚回来了,后来去了内厨房。”看着杨喜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杨喜马上明白了,敢情她姐老毛病又犯了,一定提前饿肚子,跑厨房找吃的去了。
跟小翠聊了两句,看她姐杨排风还没回来,索性辞了小翠亲自去内厨房找她,好久没过去,倒是挺想大伙儿的嘿嘿…
此时正是厨房忙碌的时候,煎炒烹炸一个个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接近年关,内厨房每天事情多,除了正常的一日三餐和点心,还要准备过年的食谱和菜肴,并年祭用的东西。
杨喜刚走进内厨房的院子,她姐姐就从里面跑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不用看,凭气味儿杨喜就知道,烤地瓜!
杨排风刚刚被老娘撵出来,嫌她在里面碍事儿,给骂出来了,正郁闷,一抬头看见杨喜了,十分欢喜:“妹妹你怎么来啦?你跑哪里去了,后来墨菊她们又派人找你,都没找到。”
杨喜憋着笑:“哦,我去看看小宝。那啥,姐姐,你们今天干吗非让我去演武场啊?”杨喜大致能猜到一些,但是不确定。
杨排风拉着杨喜找到一处亭子里,坐了下来,掰开红薯,一股甜香顿时飘了出来,问杨喜:“妹妹你吃不吃?”
眼神儿却期待杨喜拒绝,杨喜很是会意:“不吃,我不饿,姐姐你自己吃吧,就这么点儿,也不够你吃的吧?”
“嗯哪,要不是我娘撵我出来,我还能再掏出来两块,可惜了,这要是再继续烧火,估计那两块就化掉了。”
说完想起杨喜的问题,一边吹着红薯上的热气一边道:“你说为什么找你去演武场啊,她们说了,你去了热闹,你厉害,大家能跟你学到东西。”
杨喜信了就有鬼了,继续问:“谁说的?”糊弄小孩呢吧。
杨排风咬了一口红薯,一脸满足地眯了眯眼:“秋菊说的,不过墨菊说了,你没有七姑和巴姑厉害才对。对了,妹妹,你没那么厉害吧,都没有姐姐力气大啊。”
杨喜猛点头:“没有没有,我其实不怎么厉害,都是她们瞎说,姐姐你去我们那里吃晚饭吧,我看大娘一时也忙不完,你们最近吃饭也晚吧。”她就知道一定是那帮家伙嫉妒,此果果的嫉妒!
嫉妒她貌美如花武功高强天下无敌!
杨排风苦着脸:“是啊,最近娘忙,吃饭都不应时了,总晚,我和小翠每次都饿了。不过,我就不去你干娘那里了吧,我去别人家吃饭不自在,妹妹你知道,我吃的又多。”
杨喜一下子乐得前仰后合:“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杨府女孩子,哪个吃得少了,吃得多力气大,谁也没你力气大,走吧走吧,到了那里估计就该开饭了,走吧!”
说完把杨排风给拉走了。
结果回到了梅园有些傻眼,杨秋菊杨墨菊杨霜菊,甚至九姑杨英,都在。
众人一看杨喜回来了,原本正常说笑的一个个,顿时两眼冒光,大夫人也笑道:“喜儿你快过来,姐妹们正要去找你们两个呢,晚上都在这里吃,我已经吩咐下去准备了,待会宗保和宗英两个也过来,今天晚上热闹了,呵呵。”
杨喜可没那么乐观,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看着跟她姐姐杨排风玩做一处的杨墨菊杨霜菊,还有看着她笑的诡异的杨秋菊,难道…大晚上的,还要比武?
结果人到齐了大家团团围坐,笑语嫣然地都吃饭了,还是啥事儿也没有发生,杨喜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看来人干坏事多了,难免多疑,唉,以后少出去几趟吧。
吃了一会儿,杨秋菊提议:“大伯娘,我们这么吃着也没意思,让人去要两坛酒吧,今天大家高兴,让我们喝点儿吧?”
大夫人看着一桌子小辈,也是心情不错,遂吩咐伺候的丫头:“去后面内厨房那里取三坛果子酒过来。”
下人应声而起去,大夫人却放下筷子道:“你们几个继续吃吧,大伯娘就不跟你们参合了,我去老太君那里说说话儿,随便你们折腾。”有她在,小辈儿们也放不开,大夫人倒是明白的很,索性给她们挪地方。
众人恭送大夫人带着丫头离开,再回头坐下,果然桌子上的气氛立刻变得随便了许多。
一直还算文静的杨秋菊首先道:“今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没酒怎么行,对了,除了霜菊和宗英,都得喝啊,不许藏私!”说完眼睛一个个扫了过去。
霜菊还没什么,宗英小恶霸不干了:“凭什么不让我喝,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了,去年过年还让我喝了三杯呢!”
杨墨菊嗤笑:“什么叫让你喝了三杯,是你自己偷着喝了三杯好不好,还有啊,喝完了,你可是发酒疯要跟大家比武来着,你忘了?对,你当时喝醉了,却是忘了,嘿嘿…”
小恶霸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没醉!”
大公子杨宗保怕弟弟闹腾,忙安抚他:“好好,你没醉,就是当时有点儿太兴奋了,不过…这回你要是想喝的话,一杯还行,多了,我们得请示七婶娘了,要不我打发丫头去问问?”
“呃…一杯就一杯吧…”小恶霸立刻蔫了,请示他娘,一杯也甭想喝了。
杨英年纪大些稍微能稳重些:“你们喝酒也不能乱喝,虽然那酒不容易醉人,可喝多了,也是会醉的,所以还是要定个规矩才是。”
一直没说话的杨喜心道,来了来了,如果有猫腻,一定是在这里了。
杨秋菊接过话头:“九姑这话在理儿,我们都想好了,每人作一首诗,作什么诗随意,做不上来的罚酒一杯,如何啊?”
顿时杨宗英和杨霜菊都有些丧气:“哎唷,真烦人,没事儿作什么诗啊,背诗行不行,我们不要作诗,酸酸唧唧的,没意思,换个吧四姐姐?求求你了!”
杨喜也想求求她,除了打油诗,当然不是黑白狗那种,别的诗…
哪只一向好说话的杨秋菊这回却态度坚决:“不行,要么退出,还要么作诗,对你们两个小的么…倒是可以宽容,背诗吧,要是两次背不出来我们指定的诗,就退出吧,谁让你们平时不爱读书的。”
杨霜菊和杨宗英同时长叹,这不是故意刁难他们两个么,太不公平了!
没等两人蹦跶,杨喜忽然捂着肚子:“哎唷,我肚子疼,我出去一趟啊…”说完猫着腰就钻出去了。
喝酒,杨喜不怕,最怕作诗,唧唧歪歪的太没意思了,还不如唱两首歌儿来的痛快淋漓,这古人,真酸得慌。
有一个算一个,就连勇武传家的杨府也不例外。
杨喜也看出来了,今天这事要灌她喝酒啊,汗死,哪天有机会杀杀他们一帮小样儿的锐气,这时代的酒,度数低,她还真不怕,以前在山上,就没醉过。
看杨喜出去了,杨墨菊忙跟上:“唉,三姐,我陪你去我陪你去!”
出了门,左右院子看看,哪里还有人,气的杨墨菊一跺脚:“嘿,真狡猾!”
她回去汇报不提,杨喜才叫郁闷呢,也没回自己房间,直接去老太君那里陪老太太说话去了,到时候正好跟干娘一起回来。
问起来,就实话实说好了,她们要作诗,自己不会,跑了。
果然,老太君和大夫人一听杨喜的话,同时笑的不行,老太君更是啼笑皆非:“这帮孩子,我说神神叨叨的干什么呢,原来是要喝酒作诗,倒是难得一见的稀奇事儿啊,呵呵呵…”
杨喜心里偷偷撇嘴,是稀奇事儿,估计大家都偷偷背过不少诗作弊了,就剩自己了,估计都等着看她作诗喝酒闹笑话了,至于她姐姐,能吃能喝的,估计大不了喝酒,也喝不醉她,弄不好大家都帮着她姐想了什么作弊的法子也说不定。
反正大家眼里,她姐杨排风就是个憨人,自己是个奸人,要齐心合力铲奸除恶。
嘿嘿,这帮小样儿,你们等着,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等我用功夫挨个琢磨琢磨,给你们各个击破。
杨喜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觉得这日子过得,才叫有趣儿,忽然听老太君道:“晚上公主府送来请柬了,五姑娘邀请我们家姑娘们明天过去玩儿呢,大媳妇你安排一下吧,这年前啊,也就出去这么一回了,公主府也不是别人家,让姑娘们去散散心吧。”
杨喜心里打了个突儿,这刚刚去过几天,这怎么又要去?
会不会有什么说头儿?罗大官人发现银子和餐具丢了?怀疑自己了?还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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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餐刀小试
杨喜晚上躺在床上翻天覆地的好一会儿才,心里对于公主府的邀请实在没底,要来也是想过不去的,但是老太君说了:“公主府的管家说,上次五姑娘因为事情忙,没有跟喜儿姑娘好好说说话儿,这次喜儿务必过去玩会儿。”
杨喜当时就觉得小阴风儿从背后嗖嗖地刮过,汗毛百分之七八十起立,剩下的百分这二三十,心存侥幸。
想了半天,实在困倦了,恍惚之间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才想起这码事儿,一边洗漱然后吃早饭,还在合计对策,大夫人周氏看杨喜一直不吱声儿,跟平时喜笑颜开叽叽喳喳的样子反差太大,伸手摸摸杨喜额头,皱了皱眉:“不热,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还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娘,谁也不许欺负咱孩子!”
周氏觉得被欺负 的可能性不大,杨喜欺负别人倒是有可能 的,不过这也不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要是杨喜被欺负了,那也是个棘手的,大人不出面,估计真摆不平了,所以有此一说。
杨喜满头黑线,谁敢来欺负自己,捶死他!
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娘,没有欺负我,就是吧,不怎么想去公主府玩儿,还是家里呆着舒服啊,在别人家里,总觉得拘束。”
周氏一听是这事儿,当下释然:“你这孩子,大概也是不了解公主府跟我们家的关系,不只因为八一爷的缘故两家交好,他家罗驸马在世的时候,跟你六叔也是莫逆之交,现在罗六郎跟你六叔和宗保也私交甚厚。老一辈的公主虽然看起来严肃些规矩稍微多些,也不是那不讲理的,至于小一辈的五姑娘她们,都是和气好相处的,尤其五姑娘,虽然人精明泼辣,待人却宽和,我们家的女孩子又与别处不同,不是那等喜欢勾心斗角耍小性之辈,你尽管开心去玩儿,不用顾虑太多…”
杨喜被大夫人一同开解,也不好意思坚持不去,转念一想,去了能怎地,反正那罗大官人也没有捉贼捉脏,没抓住现行,她也装糊涂,量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实在不行,人多势众的…打架是不好的,到时候她就哭给他看,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女孩子,嘿嘿…杨府姐妹们还不挠死他!
杨喜豁然开朗了,脸上多云转晴,呼呼呼多吃了两碗饭,周氏看的也高兴,小孩子么,来得快好的也快,一个劲作给杨喜夹菜,很怕杨喜吃不饱饭似的。
大人,看小孩多吃饭,都是高兴的,周氏也不例外。
杨喜吃完早饭收拾利落了,跟着八姑九姑并秋菊墨菊霜菊她们,这次多了个杨排风,一起去了公主府玩儿去了。
杨喜这次老实多了,赵玉敏也没来,也没人再拉着她东奔西走的了,可以放心大胆地装淑女装千金小姐。
五姑娘罗绮年还是那么光彩照人婀娜多姿,一身华美的裘皮褙子内衬洒金百蝶攒花缂丝长裙,头上三(看不清)盘丝镶嵌红宝石的垒丝金步摇,凤衔珠串儿微微颤动,秀发如云面如春风,女人一进入暖阁,立刻热情地应了上来,拉着八姑娘和九姑娘的手:“哎哟,可把几位姐妹们盼来了,那两日人多,我们都没有好好说些体已话儿,可算得着轻松,央了娘亲把几位接过来好好乐和乐和,快快里面请吧,我这里可是预备了烤肉的一应事宜,待会儿我们就在廊下烤肉吃酒作乐,不必拘礼了。”
罗绮年有说有笑地把几个人让了进去,都是女孩子,罗绮年也是爽脆的,因为许多大族之间关系早就十分繁杂,若是讲起礼节来,八姑娘九姑娘比她还要大一辈,但是因着身份地位的关系,大家刻意忽略了,一起姐姐妹妹的,倒也随便些。
杨喜同大家在丫鬟的伺候下脱了大氅,只穿着裙袄在暖阁里坐了略喝了点茶,听罗五娘子跟八姑九姑拉家常。
这八姑娘九姑娘虽然未嫁,但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又是见过世面的,当年也随着父兄一起上过战场,自然不比那些家门都甚少出去的闺阁千金,举止大方,气度不凡。
而罗绮年更是个嫁过人的,也是放的开,当下聊着聊着,就扯到了罗六的婚事上头,先是八姑娘好奇问了一句:“听说公主她老人家要给你家六郎说亲,不知道现在定下没有啊?”
一时之间,杨喜一下杨秋菊墨菊几人都竖着耳朵倾听,只有杨排风吃点心喝茶,忙活的比较欢实,对这种八卦,姑娘她从来不关心,貌似还没怎么开窍。
罗绮年叹了口气:“不瞒两位,本来也是要定了的,可却没有成,说起来这事儿怨我,我们都不是别人,这话那里说完哪里也就算了,大家不必外传。”
貌似要说内幕了,一时之间大家心里都痒痒的,心情爽直的九姑娘更是点头催促:“快说说吧,好歹我们也是长辈,不会传的哈哈…”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罗绮年听了身上拍了九姑娘胳膊一巴掌:“有你这样儿的长辈么,虽然六郎平时冷了些无情了些爱玩了些,可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吧,你倒是说说,是这么个理儿不?”
九姑娘不搭理她,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我看不是点儿吧,小辈不知道,我们好歹多吃了几年饭的,对你兄弟那个德行,可是清楚的很,说说吧,别打岔,到底你出了什么幺蛾子坏了你兄弟的好事儿了。”
八姑娘一个劲儿在一边儿笑,罗绮年也拿着姐妹两个没办法,无奈地对来菊几个小的道:“看吧,你们九姑娘就是这副德行,从不给人留面子…”
九姑娘早等的不耐烦了,推了推罗绮年:“快点儿说说,别说你那个冷弟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罗绮年叹了口气:“唉,我娘你俩也是知道的,一向反对女孩子拿刀动枪的,当年我也是没少闹过。所以这次她看上了潘太师家文静贤淑,哪知道我一不小心漏了嘴,那位紫嫣姑娘也是有一手儿的,投壶的时候大家也看见了,虽然她做隐蔽,但是如何瞒得过行家,我不小心在娘面前说了,结果,本来挺好的事儿,吹了!”
杨喜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去,好在有所准备,一下子扭头喷到了一边,没伤着人,但是也呛的她满脸通红直咳嗽,咳咳咳…别人还没觉得没如何,都有些奇怪的看着杨喜,杨喜只顾咳嗽,却没有说话。
其实她算是也看出来了,哪 位玉润和紫嫣,弄不好都是对这门亲事有意思 的,如今,一不心显摆了一下,看吧,鸡飞蛋打了吧,哈哈…一想到罗大官人神不知鬼不觉地丢了个“温柔娴熟”的媳妇,杨喜就忍不住想笑,咳的越发厉害了,简直满脸通红。
闹的罗绮年有些担心了都:“喜儿妹妹这是怎么啦?你们赶紧给拍一拍,都愣着干什么?”罗绮年指挥伺候的丫头过去服侍杨喜。
杨喜忙摆手表示不用,自己可没那么妖弱。
罗绮年一看,索性自己站起来亲自过去摸着杨喜的后背帮她顺气:“这是怎么说的,妹妹这反应也太大了吧,姐姐是不是说了什么 招笑的事儿啊?”
咳咳咳…杨喜一边咳着一边摆手:“不是…咳咳…没有…”
没有?不是?一定有鬼,不然怎么她弟弟没事儿跑来找她要邀请你们杨府的女孩子过来烤肉啊?还有指名道姓必须要这个义女到场,难道弟弟看上这小姑娘了?不会吧,这么 小,看起来又有些幼稚。
罗绮年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杨喜,一边跟众人闲话。
八姑娘和九姑娘也觉得这事儿有点玄乎,但是不好意思像杨喜那般激动,借着喝茶掩饰着笑意,只有小辈几个还有些蒙在鼓里,她们是不知道有游园相亲这码事儿的,被老公主扫了个遍,一无所觉,只有杨秋菊若有所思。
此事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京城大户人家的女孩子多的是,老公主闲着也是闲着,再慢慢挑选吧,反正人家要求也不算高,能生孙子就成。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眼看着仆人们把暖阁门廊都 布置好了,罗绮年才道:“好了,今天天气也是不错的,我们就在这里烤肉吧,看着院子里的梅花,一边饮酒,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儿。”
一时之间,大家移师门廊,三三两两围炉而坐,早有伺候的人已经弄好了炭炉并篦子之类的东西,旁边各类调制好的肉类食物也都分门别类的摆放整齐,大家开始动手,一时之间烟气蒸腾,香味儿四溢。
门廊跟暖阁是相连的,除了围栏和几根粗大的朱漆红柱子,地上也是铺着木质地板,平时可以在这里欣赏风景,现在冬天虽然景致不够丰富,但是对着院子里几树开的正艳的腊梅,倒也别有一番冬日的情趣,更加的古意盎然。
别人倒没有什么,唯有杨喜,烧烤对她来说也不陌生,现代的时候经常吃的,反倒是对越是古雅的景致,越发的感觉到一种透骨的冷意和寂寥,仿佛做着一个噩梦,想醒过来,却不成。
看着其他女孩子言笑晏晏的吃东西喝酒聊天,一个个跟画里面走出来的仕女似的,更加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虽然也在烟熏火燎的摆动食物。
正无意识的吃东西,罗绮年忽然过来给杨喜和杨霜菊杨墨菊这里添了一块小羊排,对杨墨菊道:“四姐姐递我刀子,我把肉剔下来,看起来好吃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