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异于火上浇油,杨喜一脚踢翻了亭子中间的石桌,顿时杯盏四处飞溅,杨喜看都不看瞪着罗通道:“你闪开,冤有头债有主,今天姑奶奶要报仇雪恨,谁拦着我跟谁急!”
罗通自然不会散开,心里更加生气:“有什么话回去说,别在这里闹腾。”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现在杨喜都像跟赵佑有点儿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而不是他。
还不如让杨喜直接打他,好歹证明两人还有些关系,现在这状态,明显两人没什么瓜葛了。
罗六郎被杨喜无视的十分火大,死死拦着杨喜不让她动身后躲着的赵佑。
杨喜简直没气晕了,这家伙居然有闲心罩着赵佑那厮,也不想想他自己才是罪孽深重!
一眼扫到身边不远处一棵栽到大花盆里的小树,二话不说过去拔了出来:“好好,原来你俩是一路货色,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哼,姑娘我今天正好棒打种马男!”
红叶看的心在滴血,奴家的红豆金丝杉树呦!花了好几百两银子买来刚刚栽下没几天啊!
嗖嗖嗖!
杨喜抡起手里的小树劈头盖脸奔两人抽了过去,罗通下意识一闪躲过去了,赵佑这个倒霉鬼却没那么好的身手,被拍个正着。
“哎呦!六哥救命啊,这魔女打我,呜~~~”赵佑忙追着罗通逃窜了过去,罗六哥就是他的保护伞啊,他可是知道两人的关系,多少隐约也猜测到了一些什么,感觉自己比窦娥冤的多,以后还是叫赵窦娥吧,呜~!
正好,杨喜一看赵佑往罗通的方向逃,正愁两人各奔东西不好借题发挥呢,这回好了,一石俩损鸟,打定了!
于是赌坊老板红叶,可算开了眼了,只见本朝两位数一数二的贵公子,在小亭子里东躲西藏,好不狼狈。而她的小亭子,除了四根柱子,什么花花草草帷幔帘笼的,甚至旁边的花花草草,都如被狂风过境一般,惨遭蹂躏凌乱在风中。
当然,凭罗大官人的身手,中间也曾经试图压制处于狂化状态的要饭花子,伸手抢夺过杨喜手里那棵作恶的小树。可惜他一抓住小树,杨喜另一只手里的小餐刀就递上来了,这玩意儿他可是有心理阴影的,慌忙撒手撤了。
直到小院子没什么可糟蹋的了,罗通护着赵佑也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正恼火的无以复加,打算要豁出去被要饭的来个满脸花也给她点厉害瞧瞧,怎么说两人的功夫也是在伯仲之间,不说把要饭的拿下,最起码也让她老实一会儿吧。怎么也不能这么总让着她,让她嚣张的无以复加姑奶奶天下第一了。
杨喜停手了,扔掉手里的小树,插着腰喘着气瞪着两人:“你干什么来了?”
罗通没吭声,脸色不太好。长这么大除了被要饭的背后虐待过,但那不是没有别人看见么。
还没这么当着人给他下不来台,心理落差太大,罗六公子一时半会儿调整不过来这个心态,所以脸色阴沉不吭声儿。
赵佑可吓的不轻,在别人面前他还能拿拿皇子皇孙的款儿,就在杨喜面前硬气不起来,非但硬气不起来,吃瘪吃亏也得受着,谁叫自己连累人家来这地方要饭了呢。
所以赵佑在后面一看这位便宜表哥不吭声,急了,捅了捅罗通:“问你话呢,赶紧回啊。”现在赵佑是明白过味儿来了,自己其实就是受了无妄之灾,纯属倒霉卷进了人家的小两口的家务事。
唯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就是罗通了,所谓当局者迷,正看赵佑不顺眼呢,想也没想:“哼,问你的吧!”
赵佑无语了,更加用力地捅了捅罗通:“说你呢,我跟这魔女不熟,赶紧回话啊,说你呢说你呢,不信你问问她。”这便宜表哥平时看起来挺精明,其实也是凡人么,也有傻了吧唧的时候,呵呵呵。
杨喜简直哭笑不得了,没耐心跟这两只扯皮:“一个个来,你,罗大官人你先说,你来干什么来了?”
罗通:“…”
“不敢说?呀呀呸的,我就瞧着你鬼鬼祟祟的不像出来干好事儿,果然是跑出来跟那女人幽会,岂有此理,你心里还有我这一号人么!我…”杨喜气的说不出话来,气血翻涌,差点儿吐血,忙捂着胸口顺气,刚刚已经没了的眼泪,又下来了。
罗通一看有些慌神儿了,忙过去想拉杨喜:“这是怎么说的,好好的生什么气啊你…”
“你给我站住,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我就跟你割袍断义一刀两断!”说完抹了把眼泪扯起一段袍角用小餐刀横着。
赵佑一看事情大条了,忙跳出来:“误会啊误会,六哥跟红叶可是清清白白的,其实…其实…红叶吧…是我的人…”
杨喜有些不相信,保不住这家伙给罗六打掩护,遂问罗通:“这是真的?”
罗通此时也回过味儿来了,脸色阴转多云逐渐转晴,闻言忙点头:“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可说不准,杨喜又扭头看向紧张地向这边张望的红叶,招手:“过来,我问你,这两人你到底是谁的女人,给我实话实说,要是敢撒谎骗我,他们两个谁也保不住你,三天之内我就把你的两桃子摘了,一个也不给你留!”
红叶顿时就感觉胸前发冷,仿佛刚刚那小刀的凉气还在胸前徘徊,忙肃容道:“不瞒姑娘,奴家对赵二公子一片痴情天日可鉴。”红叶丝毫不怀疑杨喜说到做到的真实性,毕竟满朝上下,也未必找出来一个敢打皇子和公主府六公子的人,自己可没资本跟人家叫板。
不说别的,但就说身手不俗的罗六公子都不还手,拿这姑娘没办法,想必这姑娘来历不俗,非富即贵非同小可,自己可不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的好。
而且红叶多年混迹市井,也看出来了,貌似这姑娘虽然以打赵二公子为由头,但是却一直针对罗六公子,恐怕两人关系不简单。
杨喜一听,差点儿笑出来,又一个天日可鉴的,原来这风骚的老板娘跟庞煜那狗仔是一路货色。不过杨喜倒是多少相信了红叶的话。
扭过头来看了看有些尴尬的赵佑,这厮果然是个种马男,有钱有势了,立刻抖起来了。估计像红叶这样儿的女人,这家伙前世也是哈的直流口水,可惜把不到,只有对着屏幕眼馋的份儿了。
赵佑也大约知道杨喜想什么,讪笑着摸摸鼻子:“那个…呵呵呵,我们其实相好不少年头了,呵呵呵…”
红叶娇媚地:“讨厌~~~”
呕!
杨喜揉揉有些泛酸不适的胃部,过去两步拉住罗通,忍着胃部的强烈不适,甜的能腻出蜜来:“六哥,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的奸情,我们回去吧?”
罗通已经恢复了淡定,看了杨喜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话好像还没说清楚鄙我们刚刚可是受了惊吓了。”
赵佑狗腿地直点头附和:“没错没错儿,吓死我了都。”
杨喜-_-|||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夤夜访歌星
某人打了砸了就差抢了,还想大风吹过轻轻飘去,自然不太现实,赵佑倒还好说,罗大官人就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了。
于是今日损失不小的赌坊老板娘只好出来当和事老,殷勤地把大家让进室内,一间还算清雅的房间,亲自斟茶倒水伺候各位大爷,然后才在赵佑的眼色示意下,跟着一起躲了出去。
杨喜左右看看,又看看罗大官人的静如秋水的脸色,本来觉得有些心虚的,后来想想不对,自己先别忙着心虚,还有一桩那位红歌星清
遂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儿,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六哥~~~”
“有话好好说,别怪声怪气的。”罗通淡然地喝茶,不为所动。
杨喜更加皮糙肉厚,脸色不变地继续眯着眼睛谄媚地:“六哥~~~,那啥,我不是晚上想去看你,一白天没见了,怪想你的,结果看见你一路进了这赌坊,喜儿可早听说过红叶老板的大名了。你说,我能不进来瞅瞅么?万一你来赌钱,赢了还好,要是输了,我不是得帮六哥你找找场子么,怎么能让你吃亏呢。”要吃亏也是吃我的亏,别人的自然不行。
想想昨晚杨喜确实表现不错,罗通脸色稍霁,但是语气却岿然不动:“这么说你还有理了?”
杨喜忙点头,那是那是,想想不对,忙正了正颜色:“非也。唉,不是我说那赵佑,红叶老板如此姿色,简直祸国殃民啊,他怎么能随便放出去接我这个年轻公子的客。红老板一出来拦截,六哥你说,我要是再不提高警惕,我还是人么,简直禽兽不如!眼看着你十有八九就跳了火坑了,我要是还不为所动,岂不是别说禽兽了,就是木头人都不如了,六哥你说是不是?”
“哦,这么说是赵佑的不是了,跟你没关系?”这要饭的没理也要歪派出来三分理来。
杨喜点头:“然也。都怪那赵佑啊,若不是他派个美女出来误导我,也不至于弄的这么不和谐。
六哥你也知道,喜儿我其实年纪小,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哪会想的那么深远啊,当然马上打进来瞅瞅,万一这有个什么不谐,我就不要活了,呜~~~”
哼,要是真有猫腻,就不让你活了!
虽然知道杨喜捂着眼睛假装委屈,但是最后一句话还是很让他动容,杨喜可从来没有这么明明白白地表示过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所以心里顿时软了下来,伸手摸摸杨喜的头:“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么,要是我真跟红叶有什么,估计你还不上来用小餐刀给我放点儿血,算了,跟赵佑和红叶说一声儿,我们回去吧。”
杨喜抹了抹脸,笑容灿烂:“哪能呢六哥,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么,其实人家还是很贤惠的啦呵呵呵。”对自己人当然要贤惠,要是自己的人变成了别的女人的男人,哼!
罗通笑了笑没说什么,要饭的从第一次看见拐骗他的面条开始,就一向不耽于使用强盗手段办事。
两人算是和解,反正罗大官人不追究了,杨喜更加乐的假装什么也木有发生,至于损坏的花花草草,一把揪过赵佑,无视红叶的心疼看赵佑咧嘴直心疼:“红老板这里的损失,都是因你而起,你说,怎么办?”
罗通看不下去了,把杨喜拖到身边,解救了赵佑。
赵佑却不敢就坡下驴,忙道:“我赔我赔呵呵呵,小事小事,都怪我都怪我。”
态度十分老实诚恳,简直跟猫见了老鼠似的。
直到罗通和杨喜都从大街上消失没影儿了,红叶才跟着赵佑重新回了房间,一边很是懂事地给赵佑揉着肩膀,却有此不解地道:“公子怎么对那位…喜儿姑娘这般容忍,妾身看着好生奇怪啊。”
赵佑其实在本朝混的还是很威风的,至少表面上如此,此时早已不见了刚刚的老鼠相,浑身上下还是很有几分王八之气的,闻言淡然地道:“杨喜姑娘,虽然只是杨府的义女,但是自身的背景却很深,别说我得罪不起,像是太后老人家也要给几分面子的,师出名门。没看见表哥都一味忍让不还手么。所以以后跟她还是要处好关系,其实她这人心地还是不错的,平时很讲理,今天这不是特殊么哈哈哈…”
赵佑半真半假,红叶倒也识趣地不会过多地打听,基本上,她算是依附赵佑存在的一个女子,不然岂能在这一行当立足,自然懂得进退识得好歹。
不然赵佑和罗六郎岂是那么好糊弄的,能一直得闲在这里小聚,也是呆的还算称心。
不说赵佑,但说杨喜和罗通,两人骑着一匹马回到杨喜家里的墙外,杨喜想了一路,在跟罗通明说歌星清韵和自己找机会去探探之间徘徊了好不闹心,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去看看,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么。
这种事情上,还是相信自己吧。再说了,杨喜总是不大相信,这么一把年纪了,罗六公子没有姨娘通房也就罢了,要是连个绯闻也没有,那就叫奇怪了。
现在既然有庞狗仔亲自送来的绯闻,自然要好好看看,这罗大官人也是个正常男人,有权有势的,咋解决某些需要呢?这厮可是成过亲的人啊!
可不是那种木有开过荤的毛头小子。
真相只有一个,本着对真理的孜孜追求,杨喜决定这事儿一定要彻查到底!
一定要把罗大官人婚前的一切生活作风问题,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来个了断,要是还敢藕断丝连的,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那时候婆婆大姑姐一大堆,自己想满世界追杀负心人,就太劳心劳力了,不值当啊。
想到这里,杨女侠的斗志忽然高昂,哈哈哈,小三小四小N等着俺,老大俺来啦!
罗通很是纳闷地看见,刚刚还一直貌似小鸟依人的某人,忽然激动地有此手舞足蹈了。
“看样子,你是想去我家而不是想回自己家了,扫榻以待试挚欢迎啊。”罗通不得不出声儿了,想也知道,能让要饭的这般兴奋到不怀好意地嘿嘿直笑,不是什么好事。
杨喜回神儿,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回去晚了大娘是要担心的,那啥六哥,吻别吧,吧唧!”杨喜直起身子跟亲宠物似的在罗通脸上亲了一口,今天事情影响不太好,不然还真想不起来这种洋礼节,反正罗大官人喜欢就是了,投其所好吧。
没等罗通反应过来,杨喜伸手按住自家院墙,一翻身跳了进去,转眼没影儿了,根本连给罗通说话的机会都米有。
这也太…干脆了吧!
罗通无奈地摇摇头,看了看墙里面的树林和亭台楼阁,杨喜早不知所踪了,没奈何,摸了摸脸上刚刚杨喜亲过的地方,貌似还有点儿湿润。又看了看腹下的袍子,难道这丫头就没感觉到下面有东西?
扬喜直到听见罗通的马蹄声逐渐消失,估计罗通离开她家院墙外面了,才悄悄地从一处假山后面摸出来,快速来到墙根儿翻身上墙,趴在墙头向外面巷子口方向望了望,还好,貌似走远了。
长出了口气,今晚她还有要事,哪有功夫跟罗公子唧唧歪歪柔情蜜意,她还是趁早把歌星清韵的底摸摸是正经。
现在想想,清韵倒是很可疑,估计应该跟公主府有着一定的合作关系,不然上次长公主召开相媳妇大会,也不会让她去表演了。
至于罗大官人,是不是幕后黑手,还真不好说,貌似很多歌星明星的想上位,都要被规则潜一潜,罗大官人倒是正好就是那种适合去潜人的‘规则’。
杨喜想到这里,看了看方向,直奔州西瓦子而去。
此时天色不早,倒是正是京城人夜生活的好时候,某些勾栏瓦会,说书唱戏表演各色节目的瓦子,正是热闹的时候。
而位于州西的众多瓦子之中,李潘家乐棚子可算是里面比较出名的一个。大门外山棚子也扎的十分绚丽堂皇,进出来往消遣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随之兴旺的是各色叫卖小吃零食点心果子汤茶饮料的条种小贩,杨喜看见一种金黄色貌似菊花的小点心很是精巧,买了一个尝尝,入口酥脆馨香,味道很是不错,顺手买了一包揣到随身的小袋子里。
想了想,又多买了几个水果一并拿着,这玩意儿可是有用的很,既可以当零食,听不满意不高兴了,当观众的大爷,还可以拿来砸场子。
唉,这么晚了木有卖生鸡蛋的,不然买一筐拎着也是好的,那玩意儿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埋汰人可是个尖端武器。
在软武器排行榜上,仅次于西红柿。
|小说论坛暮水尘烟手打,转载请注明|.txt.
第二百九十四章 歌星也不容易
其实所谓的瓦子,就是一种综合性的商业娱乐中心,比现代的游乐场内容还要丰富。其中有酒楼、饮食店,还有卖药、卜卦、剃剪、纸画以及赌博等多种经营活动。
但瓦子的主要成分是勾栏。又叫勾肆或者棚,是瓦子中固定的演出场地,也就是一种木砖构的小舞台,两侧有低矮的栏杆勾栏遮挡。
舞台下则是观众活动区,都有座位。
杨喜交了入场费,也不看那些个杂技魔术之类的表演,揣着点心拿着水果,直奔清韵的表演勾栏而来。
倒也没让她失望,冲着清韵的名头过来听曲儿的,果然以非富即贵的男人居多,秩序也相对好些,不像赌场那边乌烟瘴气显得有些混乱。
找了个座位坐下,把东西放到面前的桌子上,给了殷勤上来端茶倒水的小二一此银钱,很快小二又摆上来一些点心果子,伺候的更加殷勤周到。
虽然秩序还算不错,可也是人满为患,杨喜到的还算是时候,虽然位置不算好,比较靠后,但是总算能坐着,后来的居然还有站着的,可见也算是比较忠实的粉丝了。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终于清韵一身素雅的长裙从后台袅娜而出,容貌雅致气质还是那么出尘,杨喜看了看,说实话,感觉清韵可比那位金镶玉红叶有气质多了,可说不上为什么,内心里她倒是更喜欢那位红叶一些,最起码那女人,看着养眼不说,表里如一。
既然混迹市井,人家也不会做婊子又立牌坊。
清韵还是一边弹琴一边唱她的小曲儿,或者说叫做小唱。不过今天唱的一首比较柔和的曲子‘蝶恋花’,重起轻杀,浅斟低唱,充满了无限的柔情蜜意,倒是真正的悦耳动听。
即便如杨喜这般情调细胞比较稀薄的物种,也听的很陶醉,手上则不时的往嘴里送零食,对一向少娱乐的这个时代来说,也算一种难得的享受了。
一曲唱罢,下面便是轰然叫好声,于是便有伙计拿着提篮下来收赏银,杨喜看了看送到自己面前的提篮,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眉清目秀的小伙计,再看了看台上调弦试音要继续下一首曲子脸色淡漠的清韵,想了想,摸出一小块银子,扔进了提篮,惹来小伙计十分灿烂的微笑感谢。
杨喜却没什么表情,一个闹不好自己就给情敌创造收益了,非女子和小人所为啊。
看着脸色有些淡然的清韵姑娘,杨喜实在提不起跟红叶校真儿的劲头,一个人,若是让你挑刺的兴致都提不起来,这人还真就不好说了。
但说外貌吧,清韵长的虽然也算出挑,但是却让人感觉可以接受而引不起嫉妒的心思,衣着打扮也是,跟整个人的气质浑然一体柔和似水,看着还是很让熨帖的。
再说演唱的功力吧,因为也算是名歌星了,一般这样儿的人也都是从小培养,唱功自然不消说,比后世的许多歌星恐怕还要强上一筹。而且又没有庞大的音响乐队或者电子录音甚至假唱只说,更加强调个人的演唱能力,若不是有真功夫的,恐怕想出头也不是那么容易。
别说瓦子,就是青楼里面又有多少以唱曲儿供客人消遣的女子啊,人家的服务还更加全面,似清韵这般就更加不容易了。
这是杨喜的想法,作准儿与否还要靠以后求证,只是凭表面的观感罢了,毕竟她对本地风土人情还远远没有到深入了解的地步。
所以杨喜看着演唱的清韵,心情就有些很纠结,这也…实在让人木有斗志了吧。
若是清韵在有个什么凄楚可怜的身世,曾经被父母卖掉或者自小伶仃,长大被无良的老妈子逼良为娼,啧啧,这就不是一颗长成了大白菜的小白菜么,忒可怜了,杨喜感觉自己还不得立刻遁逃啊。
杨喜正坐那里思潮起伏,忽然感觉现场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儿,貌似…有些噪音,抬头一看,汗,只见一个一身锦衣的肥胖男子正揪着那收赏钱的小伙什不放,嗓门甚至都盖过了台上正唱曲儿的清韵:“老子花钱就是找乐子,要是不唱,今天老子就捣了你这破地儿!”
啊,砸场子踢馆的来啦,杨喜忙凝神细瞧,很快倒是弄清了缘由。却原来这花衣服胖子想听据一曲‘红绡帐’,伙计说木有这曲子,不能唱。花衣胖子说木有也得唱,不唱他就不高兴,不高兴就要捣乱…
杨喜一看那小伙计满脸强颜欢笑却不得不应付那胖子,又看四周看热闹的人也一副猥琐看好戏的神色,大约也明白了,这‘红绡帐’估什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好像记得有句诗叫什么‘红绡帐底卧鸳鸯’之类的,估计应该是本朝私下里流行的十八摸了吧。
可叹这满场观众一个个穿倒还算体面,居然没有一个出来说句公道话的,在瞅瞅那花衣胖子,身后还站着是个护卫一类的玩意儿,一桌子上同样也坐了除了他之外的三个华服纨绔,估计也是个有些势力不好招惹的主儿了吧。
来这里的人,大家都是寻乐子,谁没事儿找晦气替个歌女出头,吃饱了撑的吧。至于那些个有实力出头的,又怕跌了自己身份,歌女和同阶层的人相比,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自明,有脑子的都会算计。
杨喜本也不想管闲事,她现在是男银,正好借着这身皮听听那古代的淫词艳曲到底啥样儿,机会难得,不停白不听。
结果小伙计虽然机灵圆滑,但是没想到立场倒是坚定,任凭那花衣胖子一桌如何刁难恐吓,就是不去后台安排,最后胖子被惹急了,抬起胖腿一脚踢了出去,把小伙计踹了个跟头。
杨喜一下子就有些不落忍了,这小伙计其实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没比小恶霸杨宗英大几岁,长的也一点儿不比小恶霸差,反而多了几分惹人怜爱的瘦弱气质,貌似童年时代的小悟空,话说即便小悟空小时候,其实也是胖乎乎的还有几分婴儿肥的,毕竟老和尚为了养他总跑山上要鸡蛋点心果子的,也算养的不错了。
可这小伙计小小年纪却在外面谋生,搁现代也就一初中生,还在花父母的银子读书或者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呢,这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很是惹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