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再往前二十米,一道道深坑等着他们,许多人纷纷落马,炸弹趁机齐发,两边山上的伏兵,密箭齐发,敌人如进袋中,几万人相互踩踏,乱成一团。
如雪摇头道:“真笨,这里少说也有六七万人吧,他们以为自己是敢死队啊,方方正正的往前冲,又不是阅兵大赛,吓唬谁啊?你说我们要不要追啊?”
安无名思忖道:“穷寇莫追,再说马也过不去坑,不能自己挖坑自己跳不是吗!你这些招真是挺管用的。”
如雪昂着头道:“当然,先辈们的智慧,诱敌深入,瓮中捉鳖,出奇制胜。其实这些人是典型的得意忘形,这是军中最忌讳的,千万别骄傲。”
“哇,这些人真狠,用自己的同胞来填坑啊?“如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退出百米外的敌军,又一次进攻。这些人真是太狠了,居然用死人填深坑,遍地的死人,也不知是谁领的兵,是不是疯了?
安无名也怔了怔,立刻道:“传令下去,敌军跃过了坑,就用火箭齐射,点燃尸体!”
如雪惊诧道:“啊?那不成火葬场了,会臭死的。”
安无名绝然地道:“只要能消灭这些人,臭一下又何妨,再说今儿的风是朝西吹的,所以臭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如雪拍着安无名的手臂,叹道:“大哥,你快成诸葛亮了,还懂得风向了。”
任由敌人忙乱着,偶尔的射几箭,以示有人。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不为亲人报仇,也要为死去的朋友报仇。
片刻,敌人的马蹄响彻云霄,疾奔而来,直逼城下。一阵火箭射出,火势瞬间蔓延,这些火箭上面都装了油脂与松香等易燃物。
如雪都不忍再看,都有些罪孽深重的感觉了,这些都是她出的主意。
“安泰国,你们这些乌龟,有种的跟爷爷单挑,用邪门歪术算什么本事…”
“靠,打仗当然是尔虞我诈的,他是不是疯了…有人爬上来了…”如雪惊嚷着出声。
安无名将如雪扑倒在地,心口怦怦直跳,惊悚道:“你不要命了,当心箭,这些人败局已定,只是做垂死挣扎而已,将士们会对付的。”
如雪吓得一身冷汗,箭几乎是贴着安无名的背过去的。一阵厮杀声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人肉烤焦的怪味,如雪捂着嘴,干呕不止。推开安无名道:“喂,风是朝哪边啊?”
安无名挠了挠后脑勺道:“这么近,总有那么一小股风的嘛。”
如雪弯着腰立刻冲下了城楼,妈呀,恶心死了,跌坐在草垛上,吐得只剩下胃酸了。反正胜败看安无名自己的了,她已经是黔驴技穷了,超出了自己业务范围。
“噢…噢…大胜了,西仓国大胜,我军大胜了…”
如雪迷迷糊糊的听到一声欢呼声,她居然坐在城墙根睡着了。立刻城门大开,一队骑兵扬尘而出,收拾战场。
安无名长呼了口气,下了城楼,英姿飒爽,一脸欣慰。摁着如雪的肩,眼眸里端满了笑意道:“我军三万人,战胜了十万大将,不到百人伤亡,你说是不是神话?”
“报,大将军王,两万缓军已到前方五里外,各位将军问,是否乘胜追击?”
“缓军到了吗?留少数人在原地看守,其他人由各路将军负责清点人数,核查箭数!”
安无名轻推了如雪一把道:“走,回营,好好吃一顿,歇一歇!”
军营里一片欢呼声,将领聚集于军帐,个个笑歪了嘴。对安无名的赞叹声,声声不绝。如雪扯了扯安无名,搞什么,再这样下去,傲兵必败。安无名笑斜了她一眼,淡然一笑道:“各位将军高抬了,这一仗是大家同心同德的结果。本王一回帐就写好了请功奏折,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这些人感激涕淋。上战场,都为了建功立业。原本以为没丢命就不错了,还一升再升。李将军跪谢道:“谢大将军王,大将军王不仅胸怀谋略,对属下几个,一再提拔,属下愿永远追随大将军王!”
“属下等,愿追随大将军王,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都起来吧,肝脑涂地不如肝胆相照,打仗为国为家,也为自己。本王愿与各位同患难共富贵,本王立刻派人送往京城,等到收复山河,本王还会上奏,由几位将军担任边关大将军之职,这是你们应得的!”
“谢大将军王!”
将士们退了出去,侍卫进帐道:“报大将军王,缓军已到,程将军求见!”
安无名摁着额头,淡然地道:“进来吧!”
如雪轻声道:“我累死了,我先去睡去了!”
安无名点点头,如雪侧身,让过程将军。抬眸时,愣愣地睁大了眼睛。随即侧过了身,心口怦怦乱跳。是百里衡,她不会看错的,他怎么来安泰国了?还来了军营。
他急着进帐找安无名,没有注意到边上的如雪,如雪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还有安无名冷然惊诧的脸,慌乱地退出了帐,差点摔了个跟斗。幸亏外面的侍卫扶住了她,她感激地一笑,立在了帐外。
“属下见过王爷,恭喜安王爷,旗开得胜,大败敌军!这位是东朔国的宁王爷,皇上应允,前来助王爷一臂之力!”
“长途劳顿,程将军先下去吧!宁王请坐,东朔一别,宁王爷可好?”安无名客套地淡淡扯了扯嘴角,又带上了他的冷面具。
百里衡一看只剩下两个人了,一脸急切地道:“如雪呢?如雪没有死对不对?你告诉我,快告诉我!”
安无名一脸黯然,他分明是来抢人的,冷淡地道:“宁王爷,你应该去问你的父皇,而不是本王。如雪已经死了,被追封为郡主了,你父皇没有告诉你吗?”
“不可能,本王不信,如果没有如雪,你哪来的爆竹?按王爷,我求你了,只要你告诉我,这仗本王替你去打!”百里衡消瘦的脸上,一脸的哀求之色。
当他兴冲冲的回到京城时,得到的确是如雪去世的噩耗。冷宫已成废墟,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断垣残壁。他想到了冷穆,这头可恶的恶狼。但他不想相信如雪就这样死了,他猜测,如果活着一定是被冷漠强行带走了。
于是他到了安泰,要去解救如雪,必须经过安泰国。却听到了安无名被封为大将王的消息,引起了他的警觉。进宫求见了安泰皇帝,听闻了神器获得小胜,他就断定是安无名带走了如雪。而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如雪就在军中。
安无名岂肯放手,就是如雪愿意,他也不肯放手,他现在有能力保护她了,也有资格喜欢她了。安无名淡然地道:“宁王爷,如雪已被你父皇赐死了,你即便找到她又如何?如雪是怎样的人,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你的妻妾围攻于她,你的父皇派人杀她,难道你以为如雪会跟你回东朔吗?”
百里衡错愕的脚下不稳,踉跄着后退一步,黯然失色道:“不可能,如雪为东朔国所做的,功高卓著,父皇怎么能这样?王妃…”
“宁王爷,你…来人啊,扶宁王到本王的帐里歇息!”安无名惊呼出声,他没料到,百里衡会晕眩得东倒西歪。他的心不由地揪了起来,不为百里衡,而为自己,感觉如雪已渐渐地远离了自己。看着被人扶着的百里衡,心里开始刺痛。非~凡~手~打~团~天雨,天晴~手~打~
女警也多情第一0三章谁是可怜人
如雪闪到了一旁,胸口窒息的透不过气来。他还来干什么?正如安无名说的,就是想回也回不去了,更不想回去。
她的自尊不允许,也不相信皇帝会放过她。现在有了隔阂,皇帝说不定还会派人追杀呢!
心里木木的,倒在榻上,盯着帐顶,一片茫然。百里衡瘦了,脸色也很难看,他居然会伤心至此,心里不由地抽动了一下。
总以为男人是铁石心肠,所以有人说她像男人一样铁石心肠,可是现在呢?男儿情深让人怜!
深深叹了口气,东朔国是绝对不回了,即便是有爱,跟他也是无缘。妻儿就像一道深堑阻在面前,而且离不得,丢不得,她也不喜欢抛妻弃子的人,不负责的男人。
安无名冲进了帐,蓝蓝的眸子里又注满了淡淡的忧伤,在如雪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声不吭的垂着头,望着脚前的地面。
如雪不由地恼了起来,干什么呢?可怜比赛还是怎么着?轻哼了声,侧身阖上了眼睛。这些男人都想怎么样啊?想逼死她?不是说婚姻大事嘛,那里说嫁就嫁,那算什么大事!
安无名叹息了声,看着她的背影退出了帐。她生气了?为什么生气?他弄不清楚,总之是因为百里衡来了,所以她生气了?是生百里衡的气?还是生他的气?他想说的话,舌头又似打了结,喉咙阻塞。
如雪气恼地端坐起来,一个脑袋二个大,烦乱地挠着头发。迅速立了起来,掀被出了帐,事情总要有个了断,拖泥带水的,不是她的作风。爱的死去活来的,不是该分的也分了,何况她这种深思阶段的。
百里衡深深内疚,原来如此,他差点害死了他。难怪语儿跟话儿都不见了,以为她们都死了,或许是真的死了吧!
父皇为什么这么狠心?她是这样的善良,就因为她是女人,从利用到妒才吗?难道这就是皇权?不要也罢,他要留在她的身边,功名利禄就是为了她争的,她若不在,所为何来?
如雪听到了重重地叹息声,端着一碗刚烧好的粥,深提了口气,掀开了帘子。百里衡怔了怔,立刻跃了起来,眸子晶晶闪亮,那是泪水湿润的亮。
“如…雪…”百里衡声音在颤,牙齿在颤,脸儿在颤,直直地凝视着如雪,一瞬不瞬,好似一眨眼,她就不见了。
如雪眼眶一红,侧开了头,闪了闪睫毛。回头灿笑道:“王爷,你跑这里来干什么?东朔国的仗打的不够多吗?坐下,吃点东西,有话慢慢说!”
百里衡欣喜之余,莫名的心慌,在小桌旁坐了下来,如雪将粥跟菜端到他的面,淡笑道:“吃吧,等你吃完了,我们谈谈!”
如雪望着憔悴的脸,不知该如何出口?百里衡快速地吃完了粥,起身攥过如雪的手道:“你跟我走,安泰国夺回山河应该没问题了,我们走!”
“百里衡,你放手,我不想回东朔。人死过一次就够了,所以东方如雪已经死了。即便皇上不杀我,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如果可以,我们是知己,是搭档,如果有一天,东朔国又出了什么大案子,如果是你当政我会去,可是现在,我不会去!”如雪凝视着他,尽可能平静地淡然地回说,回视着他。
百里衡紧紧攥着她的手,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目光微敛,呼吸急促地道:“那你想嫁个谁?安无名吗?所以你帮他是吗?我不回东朔国,我带着你找个地方隐居不行吗?你是女人,一定要出人投地吗?”
如雪气结,重重地甩开他的手,怒声道:“女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女人就要成为男人的附属品,像花瓶一样当摆设吗?这样的女人天下有的是,你是王爷,还怕少吗?”
百里衡木楞,他是来劝她,来求她回去的,却点到她的伤口。急忙放低声音道:“如雪,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好,你想怎么出人投地,都行,我陪着你,嗯!”
百里衡几近低三下四的声音,让如雪不忍,叹气着,握着他的手,哽咽道:“王爷,你回去吧!你知道我这个人说一不二,如果一个人的幸福,要用许多的人的痛苦来换得,那绝对不是我。如果我当初为了名为了利,一心想攀上高枝,逼着你抛妻弃子,那你一定早就厌倦了。反过来说,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做这样的人。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虽然迟钝了点,但我不是傻瓜。但是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
“不,我可以说服父皇,我可以让她们得到她们想要,心甘情愿的离开!”百里衡眉头凝结,挽救着。
如雪苦楚地摇头道:“你错了,她们中或许有因利的,但是也有爱你的人,再说她们有你,有了一切,为什么要离开?还是心甘情愿的?还有你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恨我,你觉得一个受诅咒的人,会活得幸福吗?我办不到。”
百里衡恼恼地指着自己,质问道:“那你就看着我痛苦,而无动于衷吗?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心都碎了,万念俱灰,要不是汪洋劝醒了我,我此刻也快要死了。你是我第一个爱的女人,你心何忍啊?”
噙在睫毛间的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如雪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知道一定要忍住,哪怕他恨,也由着他恨。
百里衡将如雪紧紧地抱在怀里,不放手,永远也不放手。如雪没有挣扎,只是泪水淌流,有一天,她也会为情而流泪。
“雪儿,跟我回去吧,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让我看着你。”
如雪木然,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决然地道:“不,如果你真的爱我,真心喜欢我,那就放我自由。让我开开心心地活着好吗?我不想做个哭哭啼啼的小女人,你不就喜欢开朗,爽直的我吗?如果我跟你回去了,面对要自己命的皇上,面对你的孩子,面对你的王妃,我会死的,我会郁闷死。难道你要一个天天心事重重,嗟叹声声的东方如雪吗?东方如雪死了,所以这世上只有林阳,我做不了东方如雪,我只是林阳,一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女人!我会永远记得你,将你放在心上。可是,嫁给你,我办不到。不嫁给你,跟你有染,我更做不到!”
百里衡摇头道:“不行,我也办不到,你跟我回去…”
百里衡攥着如雪出账,安无名目光凛冽地挡在门口,冷声道:“宁王爷,为什么要强人所难?你只想着自己,为什么不为她想想?”
百里衡怒目冷视,刻意地轻哼了一声道:“这是我跟她的事,你管不着。谢你救她!”
“你跟她的事?她愿意了吗?这是在安泰国的军营,她现在是我的军师,你强行带走她,你问我同不同意?”安无名顺势拉起了如雪的另一手。
百里衡冷怒地道:“安无名,朋友妻不可欺,你放开她!”
安无名决然地道:“她不是你的妻子,也不是你的私有物。如果因为你喜欢,她就是你的,我也喜欢。曾经我以为你可以给她幸福,所以我心痛,难过,都默默忍了。可事实,你不能,她为你死过一次,足够了,也够还你的情。”
“你…你放开…”百里衡怒不可竭。
“不放,她不是你的,她现在是林阳,而不是东朔国的东方如雪!”安无名不示弱。
如雪被两人,一个往外拉,一个往里拉。远远地士兵们都不解地窥探着,如雪从无奈,道恼怒,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来人啊,拿刀过来,将我劈了,你们一人一半,行了吗?行了吗?这是军帐,你们两个是王爷吗?知道军中大忌吗?你们是不是看我活着,不顺眼,想找个人再除我,我受够了。你们谁要再逼,我一死解千愁,快刀解乱麻!”
安无名跟百里衡都愣住了,如雪决绝地不容置疑的表情,让两人都不干漠视。安无名朝士兵瞪了一眼,立刻散了。
百里衡轻探道:“如雪,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如雪阖上了眼睛,深提了口气道:“我怕了,我谁也不想喜欢,谁也不想嫁,我们都是朋友,同患难的朋友。如果可以,你们当我是妹妹,好吗?”
百里衡点点头道:“好,我们都是朋友,我是来帮忙打仗的,哪天打完了仗,哪天我回东朔国!”
安无名无语,如雪已然这样说了,他不能赶百里衡。可是他留下,三人之间,又是怎样的混乱?
心里堵得慌,却又无可奈何,如雪是藏不住的,她太炫目,太引人注意。百里衡迟早会找来,只是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他也开始后悔,早知只跟她默默无闻的活着。
如雪想着百里衡一时也很难以接受,那就让他留下,他不是冲动的年纪,即便是冲动,也是一时的,用行动告诉他,让他心甘情愿的回东朔国。
再说,他是王爷,即便自己不想回,总有人会找来,到时他也不得不回。
“好啊,我没意见。我们三人又一次共同对付敌人,一定是大获全胜。无名,你现在是主人了,请安排宁王住下,我累了,先去歇会儿。”如雪原本就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现如今,都想趴在地上爬着了。
“你去吧,我会安排的。宁王就睡我的帐,我到军帐设铺好了!”安无名面无表情,但语气很柔和。
百里衡作了揖,提步回到了帐里,也不客气。只要能留下,一定要找回她的心。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说。
父皇你会后悔的,幸亏是她,若是别人心生恨意,就是打下东朔国,也不是没有可能,她若是改进火药,东朔拿什么去阻挡。还有那些该死的女人,想造反不成。早该带着她一起去前方的,悔不该当初。
如雪的头痛欲裂,太阳穴突突地动着,却又睡不着。一切的一切让她好讨厌,她只想做个简简单单的小警察,为什么就这么难?
别想了,想了也没用。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能对男人随意,一定要保持距离,客客套套才行…
女警也多情第一0四章共同进退
睡得昏昏沉沉的,伸了伸懒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百里衡宠溺的目光。如雪迅速调整了情绪,笑探道:“你怎么过来了,缓过神来了!”
百里衡忍着性子,越是逼她,越是适得其反。像从前一样,若无其事地淡笑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神清气爽。 你呢?”
如雪抿唇点了点头,起身道:“是不是该吃晚饭了?我去洗把脸!”
百里衡起身跟随着:“一起去,我也没洗脸。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意思开口。”
如雪讪然一笑,两人出账,见安无名立在帐前,如雪郁闷地快要疯掉。皱眉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下一步布署好了?”
安无名淡淡地点头道:“嗯,快去洗脸,该晚饭了。”
目送着如雪与百里衡,安无名恼又说不出口,就像哑巴吃黄连一样难受。但是他无可奈何,选择权不在他的身上。无论她怎么选择,他唯有接受的权利。百里衡势在必得的神情,让他好沮丧。他要彻底打败西仓国,百里衡有的,他也要有。
军营前,一条小溪流淌而过,水不深,也只有三十厘米左右的跨度,两边是裸露的河床,密密的分布着小石子,做炸药的石头都是从这里找来的。
如雪捧起了水,轻拍着脸颊,水湿后的脸更加的娇嫩欲滴。百里衡怔怔地望着她,原本可以搂在怀里的人,就隔着这么一条小小的溪水,却分道两边。他一定要填满这条小溪,无论花多少代价。
如雪弹了弹湿手,百里衡在回了神,快速地摸了摸脸,笑睨道:“死丫头,偷袭我!”
如雪扯了扯嘴角,起身道:“谁偷袭你啊,是你自己越来越木了。你真要帮无名打仗吗?”
百里衡昂头道:“当然,当初他也帮本王的忙,就算还他人情吧!现在安泰国士气这么旺,夺回疆土指日可待。西仓国这回输就输在你的出奇制胜,若是再败一仗,怕是一蹶不振,需得好长时间,才能缓过气来。”
如雪思忖道:“若是下一任,是你跟无名就好了,两国联合,西仓国就是再厉害,也不敢贸然进攻。马上要从防御进入反攻了,反攻就要靠将士的了。”
百里衡点点头,回到了军帐,饭菜已经摆好了。这回换安无名客套:“粗茶淡饭,请王爷不要见怪。”
“哪里,安王爷不必客气,咱们也是熟人,本王连自己兄弟都没同过房,跟安王爷却是对床而睡这么久,安王爷的情谊本王一直记得。”
如雪端起了碗道:“吃吧,都别客套了,我们都是好兄弟!”
“你是男的?”安无名跟百里衡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笑。
如雪斜了两人一眼,撅嘴道:“怎么了?女的又怎么了?又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幸亏我聪明,你们谁也不适合做丈夫,明显的性别歧视。吃吧,我是姑奶奶,别惹我生气。”
百里衡跟安无名都轻哼了一声,不占上风她就不下台面。百里衡边吃边问道:“安王爷下一步是出青峪关进攻了吗?”
安无名轻应了声,点头道:“趁将士们有士气,必须趁胜追击。今夜就出关,如雪说得对,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不能阵对阵。阵对阵我将士很吃亏,西仓人刀比我方锋利,而且坐骑也多,所以不能硬拼。我打算夜袭,趁其不备!”
如雪赞成道:“嗯,想以少胜多,就要避其锋芒,个个击破。我也要去。”
安无名跟百里衡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不行!”两人相对一视,百里衡决绝地道:“你不能去,你守着青峪关,等着我们回来。”
“凭什么丢我一人啊?要是坏人来了,我怎么办啊?再说,我去了,如果有人受伤,我可以救治啊!现代战争都有女兵的,你们别老土行不行?”
两人又觉着如雪说的也不无道理,安无名不想百里衡跟她一起留在青峪关。他不能重蹈百里衡的错,若是他回来了,如雪走了,他打下江山又怎么样?再说多个人出个主意也好,慎重地道:“啰嗦,你不会一个城打上十天半个月的吧?一鼓作气,立刻拿下,然后进城,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