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车!嘿,霹雳车!”曹操大喜过望,连带着身边曹纯、李典、乐进三将也面露笑容,也是有了如此利器,还惧公孙瓒的铁壁么?
“曹孟德!”忽然从远处公孙瓒营地传来一声巨喝,“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助那无耻小人袁本初,屡次坏我好事,如今我设下营寨在此,你不敢引兵进攻,却是弄些旁门左道,杀我士卒,我公孙伯珪与你势不两立!有能耐你便引兵来攻,老夫大好头颅等你来取!若是你心惧不敢来,老夫也不为难你,速速退去,休要到大限之日方才徒然悔悟!”
“这老匹夫!”曹操只觉怒气一声上涌,正要回声喝骂却被江哲一把拉住。
只见江哲微笑说道,“公孙瓒计穷矣,就算骂上千句又有何用?孟德不若留着这些力气,杀他,只需一刀之力!”
曹操听罢江哲的话,平息心中怒气,复笑说道,“守义之言大善!此刻便是说上千句也是无用,日后待操擒获这老匹夫,我看他如何再骂!”
“主公能忍常人之不能忍,亦是我等之幸,天下之幸!”郭嘉与戏志才拱手笑着说道。
曹纯与李典乐进亦抱拳赞美数语。
曹操心中有些得意,笑着抱拳回礼。
“唔?”公孙瓒心中很是疑惑,为何自己出言辱及曹孟德,那曹孟德却无半声动静?莫非这曹操城府犹在袁本初之上?
待公孙瓒再要出言之际,忽然听到几声轰响,如同方才一般,只是此时抛来的巨石却有十余弹之多…
轰…一声乱响,公孙瓒营寨大门处人声噪杂,纷乱一片。
“好!”曹操眼尖,见到射出的十余弹有一弹竟是正中公孙瓒营寨寨门,望着那座寨门轰然而倒,上边的公孙瓒士卒惊呼着坠下,曹操心中自是出了一口恶气。
守义说得对!来回怒骂几句与战局又有何意?徒劳而已!
曹操大喝说道,“给我砸!狠狠地砸!我却不信公孙瓒这老匹夫不出来!”
“诺!”那几百名曹兵喝道。
第二百零一章 公孙欲出!
铁盾,可以砸人,可以防箭,真乃是攻守兼备的装备啊!
只是对于威力巨大如霹雳车所射出的巨石,铁盾真的有用么?
可以随便拉个公孙瓒士卒问问,他会明明白白告诉你:没用,屁用都没!
当一颗石弹以极快的速度飞至你的眼前时,你最好趁着最后的这零点几秒想想你的亲人,至于遗言就不必了,因为没有那个时间!
若是被石弹正中头部,那么不必多说,自有你的同泽叹息着将你抬去掩埋,也别寄希望你的亲人能认得出你…
若是被击中身子,那如同腰斩、车裂般的痛楚…我劝你还是赶紧留下点遗言自刎吧…
其他被擦到之类的小伤,只要受伤的部位不是很严重,那么歇息个十余日你还能起来继续战斗,唯一悲哀的便是,你终究还会面对这种可怕的器械。
俗话说得好,快乐大多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的,此刻也是如此。
当曹操麾下的士卒嘻嘻哈哈地搬上那一块块巨如磨盘的石弹之时,又岂能明白公孙瓒士卒对于这些石弹心中的恐惧?
当你正与一名同泽谈及日后之时,忽然一阵恶风吹过,你猛然看到你面前的同泽身子少了半截,浑身欲血地缓缓倒下…
又如你与几名同泽巡卫营中,忽然身后一声惨叫,你回眼一望,却震惊地只能望见那巨石下犹自颤抖不停的手脚…
对面危机公孙瓒麾下士卒可以说声‘我不惧’,但是对面着这种毫无预防的石弹,‘我不惧’这三字如何能说出口?
再者,这些石弹,砸到死、擦到伤,无有一人例外,而那些被石弹擦伤的士卒,皆被公孙瓒督战队砍杀了…
为何?皆因他们做了逃兵!
“主公!”公孙瓒大营,田楷皱着眉头焦急说道,“将士们当真快支持不住了!士气之底,前所未有啊!主公,若是再无有个办法…”
“够了!”公孙瓒愤怒喝止田楷的话,在大帐中来回踱了几步,怒而说道,“只是死了区区两百余人,就把你们吓成这般模样?”
“非也!”田楷犹豫着上前说道,“主公也非是无有见过那等惨剧,被那石弹砸到,莫要说体无完肤,只怕想存下个完整尸首也是奢求,主公怕是没有见着早间那名士卒,竟被砸成一团肉末…”
“住嘴!”公孙瓒只感觉腹中一阵恶意上涌,这么多年来镇守幽州,他杀的人怕是数也数不过来,但是如今田楷说出的话,却叫公孙瓒腹部翻腾不已。
“我岂是不晓曹孟德此举乃是坏我军中士气耶?”
田楷微微一愣,错愕说道,“主公知晓?那主公欲要如何处之?”
“退…无可退!”叹息一声,公孙瓒惆怅说道,“如今曹孟德得此利器,我等便是固守亦是无用,拖延之策且是失效矣,我也不知如何处之,不若就让他来取了我头颅去罢了!”
“主公!”田楷一脸正色喝劝道,“主公何以如此轻视自身?想乌丸、鲜卑何等猖狂?见了主公旗号亦闻风丧胆,夺路遁亡,主公当年手刃乌丸勇士之气概何在?”
公孙瓒听罢,脸上隐隐露出几分笑意,然一念及当今局势,面色随即又复沉下,凄然说道,“我悔不该不听你之善言,被那江哲夺去先机,如今步步受制于曹孟德,当真恨也!”
“主公?”田楷望着公孙瓒悔恨的表情,犹豫一下正色说道,“如若主公有此心,我言,如今亦是不晚!”
“哦?”公孙瓒又惊又喜,展颜说道,“你有何妙策,快快说来!”
田楷摇摇头说道,“妙策如今虽无,然良策倒是有!请主公复用赵云赵子龙!”
“赵子龙?”公孙瓒面露狐疑之色,疑惑地看着田楷说道,“你几次三番向我提及此人,究竟为何?”
“非为其他,皆因赵将军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才,主公不用,甚为可惜!”
公孙瓒看了一眼田楷,沉声说道,“然其先前折我白马义从三千,精锐骑卒五千,此后又与曹营众人关系暧昧,让我如何信任此人?”
“主公何以如此对待赵将军?”田楷一脸正色,不惧公孙瓒眼中那几许怒火,徐徐说道,“此间无外人,我乃实言说之,前番我军骑卒尽折,皆因那江哲比之主公棋高一着!”
“荒…荒谬!”公孙瓒梗着脖子怒骂一句。
“主公!”岂料田楷的声音比公孙瓒还响,微怒说道,“而后主公言,曾有人报赵将军被曹营将士安然送出,主公岂是看不出其中虚实耶?自是曹营中人看出赵将军才能,不忍害之,故而令我等看见,此乃‘间’也!用此计者,依我之见,不是江守义,便是郭奉孝与戏志才,我粗鄙之人尚能看清,为何主公看不清?我敢断言,主公是对赵将军心有存见,如此才薄待于他、不予待见!”
“你…你…”公孙瓒被田楷反驳地哑口无言。
帐中寂静了良久,才响起一声叹息,公孙瓒的叹息。
“你所言皆对!”公孙瓒黯然坐下,戚戚然说道,“赵子龙确实气质不凡,有大将之风,确实是难得,只是三千白马义从毁于一旦,只留他一人,我一见他,就好似望见那些冤死的将士,前来向我索命…”
“主公…”
“十年…我公孙伯珪建立此军已是十载了!期间大小战役无数,对阵乌丸、鲜卑亦不曾有如此大败,你说的对,是我小觑了天下豪杰,小觑了那设谋的江哲,我心中亦是大悔…是我让那些将士化整为零,才给了江哲可乘之机,错乃在我!如今三千白马近卫只余下他一人,你叫我如何对面他?”
“主公…”田楷脸上一片错愕与惊奇,他万万没有想到公孙瓒心中竟是这般思量才不重用赵云。
看了一眼田楷,公孙瓒自嘲说道,“若非如此,我得报赵子龙与曹营中人关系暧昧,早早便下令将其杀了,又岂会留他到今日?然令我不解的是,为何你时常在我面前提起?赵子龙区区一伯长而已…”
“主公不知!”田楷如今明白了公孙瓒心中的矛盾所在,心中自也不再向公孙瓒隐瞒,坦言说道,“暗下我与子龙将军见过数次,最近一次便是主公下令将他收监之后…”
看了一眼公孙瓒淡然的眼神,田楷这才放下心来,徐徐说道,“我观子龙将军,当真是北地豪杰,我亦将当今局势尽数告知于他,他亦说道,‘退无可退,只有一战。’与主公所言大同小异…”
“哼!”公孙瓒轻哼一声,哂笑说道,“说得轻巧,战?如何战?曹孟德有江哲、郭嘉、戏志才三人为智囊,江哲精于大略,郭嘉善于战阵,戏志才洞悉奇谋,麾下勇武将军多如牛毛,曹仁、曹纯、夏侯惇、夏侯渊…”
“主公何以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田楷微笑说道,“主公可知,当日子龙力敌四将,一身勇武震惊曹兵…”
公孙瓒眼神一凝,颤声说道,“当真?”
“当真!”
深深吸了口气,公孙瓒沉声说道,“召集营中将领,且来商议破曹之计…你…去将赵子龙也叫来!”
“诺!”田楷满脸雀跃说道。
“去吧!”公孙瓒凝神望着帐外,喃喃说道,“此次是我等最后一战,若是胜,则我军士气大振,而曹操则粮尽而遁;若是不成…我等皆化作灰灰!”
听罢公孙瓒那凄凉的言语,田楷欲言又止,拱手大拜而出。
一个时辰后,公孙瓒在营中大帐会见麾下诸位将军,其中田楷亦领着赵云前去。
望着对自己行礼的赵云,公孙瓒用复杂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点点头让赵云入席,倒是公孙瓒部将陈焕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其他如严纲之辈,皆是淡淡看了一眼赵云便罢。
“诸君!”公孙瓒高坐主位,缓缓说道,“本我等思固守之计,心思让那曹操粮尽而退,如此乃在营外设下重重防御…如今曹操得江哲谋划,造出一攻城利器,号为‘霹雳车’,我想诸位想必也知晓了…”
“我等知晓此事!”
点点头,公孙瓒环视众将,徐徐说道,“如今将士们皆心中有怨,若是长久以往,怕是要出祸事,依诸位之见,我等当如何解开此围?”
幽州别驾田楷首先出列拱手说道,“江哲此计,所求却不是杀敌,乃是欲坏我军中将士士气,每日望着那些石弹白白夺走将士性命,便是我也心中凄然,又何言麾下将士?依我之见,必要毁了那些霹雳车…”
“田大人说得甚是轻巧!”公孙瓒部将严纲哂笑说道,“田大人可知那高处有多少曹兵把守?我来告知你,一万!而且是曹孟德麾下最善于防守的将军曹仁把守此处!其外更有曹纯五千兵巡卫在旁,我等如何近?若是我军中精锐白马义从安在倒是还可计较…”
“够了!”公孙瓒微怒说道,“我让你等来乃是商议破曹之计,且不是让你等互相争斗!”
严纲、田楷对视一眼,恭敬说道,“请主公恕罪!”
公孙瓒重重呼了口气,眼神不由望向赵云,犹豫一下,淡淡说道,“子龙,你可有要说的?”
“唔?”赵云楞了一下,错愕地望了眼公孙瓒,抱拳说道,“末将的意思与田大人相若,若是让那些霹雳车继续坏我军中士气,此后战…亦无可战!”
“荒谬!”严纲冷笑一声。
“这位将军说的好!”陈焕在严纲惊疑的眼神中徐徐站起,对公孙瓒抱拳说道,“依末将之见,与其屈辱死在投石之下,想来军中将士更愿死在白刃之中!请主公明鉴!”
“战?”公孙瓒环首望着众将。
听了陈焕的话,严纲也颇为心动,他虽然与田楷不和,却不会因私废公,他驳回田楷、赵云的提议究其最终原因,便是伤亡太大!
相比于每日皆有几十名士卒死于非命,严纲更希望死守到曹操粮尽兵退,可是此刻听了陈焕的话,他却改变了主意。
是啊,与其屈辱地死,那不如死地轰轰烈烈一番!
严纲眼神一变,猛地起身,与陈焕对视一眼,抱拳齐声喝道,“主公!请下令与曹军一战!”
赵云亦出列单膝叩地说道,“云愿跟从诸位将军,请主公恩准!”
公孙瓒欣慰地望着帐中众将,起身重重喝道,“好!我等便出营与曹孟德决一死战!”
此刻的公孙瓒,才是田楷记忆中的白马将军!那令无数外族胆寒的白马将军!
“且慢!”田楷微笑着在众将不解的眼神中走出,对公孙瓒拱手说道,“若是主公欲与曹孟德决一死战,那么我有一计禀呈主公,此计九死而一生!成,则曹操败退,不成,则遣去之将士皆亡!”
“…”公孙瓒目露惊疑之色,与帐中众将对视一眼,帐中鸦雀无声。
第二百零二章 九死一生之计!(一)
界桥,处清河之中流,若是逢春、秋两季,水势便颇为湍急,难以行舟。
清河下游有一浅滩,名为跃马涧,传说古时有一神人御马跨越此涧,而得其名。
跃马涧之所在,乃是清河地域最窄处,水流无比湍急,有经验的老人们均不敢在此行舟打鱼…
跃马涧虽说在清河河道最窄处,然也有几十丈,从岸边望向河道之中,只见河水汹涌澎湃,其中亦有不少礁石,若是在此行舟,一个不好便是船倾人亡!
这便是田楷口中所说的九死一生之策,佯作与曹操江哲在营前死战,吸引其注意,另遣一军强渡跃马涧,从后方直捣曹操大营,毁其粮草、辎重,则曹操再难复战!
当时田楷说出此计后,不说帐中的众将,就连公孙瓒也是倒抽一口冷气。
跃马涧的传说公孙瓒听过,但是那毕竟是传说、是杜撰,几十余丈的距离用马力如何能跃地过去?只有行舟造船,可是此地甚是凶险,水流势急不说,河中的那些礁石亦是麻烦!
公孙瓒望了望众将的脸色,犹豫说道,“计虽好计,只是…可否另择一地?”
田楷摇摇头,拱手叹息说道,“在跃马涧上游百里,便是曹营所在,若是太近,被巡卫的曹兵发现,此计不成乃不说,还白白坏了将士性命;此涧再下几十里,亦有水势平缓之处,只是…若选那地,且需耗费不少时日,奇谋重在一个奇字,奇字何解?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曹军大营!”
“田大人说的…有理!”陈焕沉思良久,终究点了点头。
严纲却是皱眉不展,冷笑说道,“好一个九死一生之计,哼!按我看,此乃十死无生之计,跃马涧岂能行舟?田大人莫要白白让江哲含冤而死!”
岂料田楷摇摇头,对与严纲之言丝毫无有动怒,一拱手对公孙瓒说道,“请主公拨与我三千将士,我当亲赴跃马涧,破曹营之后!”
“什…”公孙瓒听罢田楷之言着实吃了一惊,错愕得盯着眼前的田楷,而其余众将亦是面上一惊,在后便是满脸钦佩。
严纲皱皱眉,只感觉面上一阵灼热,冷声说道,“我等上将皆在,你区区一文人,带得什么兵,主公,末将愿往!”
“严将军…”田楷惊疑地望了一眼严纲,随即拱手徐徐说道,“此计乃在下所出,当由在下亲往,严将军与陈将军不如且想想如何骗过曹孟德与江守义,让其从曹营中调兵!”
“哼!”严纲虽是不满田楷的口气,但是心中还是暗暗佩服此人的胆识。
就在此刻,赵云上前对田楷说道,“若是田大人不弃,小将愿与大人同往!”
“这…”田楷犹豫得望向公孙瓒。
只见公孙瓒复杂地望着赵云,温声说道,“此行九死一生,你可想明白了?”
赵云单膝叩地,抱拳铿锵说道,“大丈夫既身在行伍,又岂能贪生怕死?请主公恩准!”
他是我最后一名亲卫骑卒了…公孙瓒点点头说道,“如此…你且去!日后不管成与不成,我皆有封赏!”
“多谢主公!”赵云表情淡然行了一礼,在他心中此行只为报答公孙瓒往日的恩情而已,又岂是为了那些所谓的封赏?只待这一战结束,赵云便思离开此地,去那江哲处看看,看看那曹孟德究竟是何等明主…
中平二年九月十六日,公孙瓒令一名士卒带着战书前往曹营,入夜之后田楷与赵云引三千兵悄然潜出营地,望跃马涧而走。
次日,身在大营中的曹操获悉公孙瓒求战,大笑三声,对身边谋士说道,“这老匹夫果然按耐不住了,哈哈哈!”
郭嘉微笑说道,“此事不出我等意料之外,若是公孙瓒再龟缩不出,恐怕底下的士卒纷纷四散逃生去了,五万大军顿时崩溃瓦解,公孙瓒此刻是不得不出啊!”
“奉孝所言极是!”戏志才笑呵呵地看着曹操说道,“如今公孙瓒面临绝境,乃是不得已而出,若是此战让他侥幸胜去,他军中士气便可恢复如初,可复战;若是此战再败…公孙瓒死期至矣!”
“侥幸胜去?”曹操冷笑一声,轻蔑说道,“徒做困兽之斗罢了,如今我军中六万余将士整装待发,士气高涨;反观公孙瓒麾下士气低迷,如何能与我等相抗衡?”
“孟德不可轻敌!”江哲望着曹操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由想到了历史中的赤壁之战,忍不住出言说道,“未到最后一刻,胜利且还不知…待捕获了公孙瓒之后,孟德再笑也不迟!”
“…唔?”曹操面上一楞,疑惑说道,“守义为何如此说,莫非公孙瓒还有可胜之机?”
江哲摇摇头说道,“这我也不知,只是…谨慎一些终究不是坏事!”
“守义之言大善!”曹操颔首,疾笔写了一封回信邀公孙瓒来日决战,随即喝来一名亲卫说道,“你将此信送于公孙瓒大营!”
“诺!”那名护卫将曹操的信放入怀中,抱拳退出大帐。
期间郭嘉望了眼江哲,见他顾自犹在那沉思着,疑惑说道,“守义,你还在想什么呢?”
“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江哲迟疑地说道。
“哦?”听江哲这么一说,就连戏志才也来了兴致,嬉笑着说道,“有何处不对?公孙瓒思一战以定军心,此事何其明白!”
江哲摇摇头,皱眉说道,“关键是如今公孙瓒军中士卒士气低落,如何能战?公孙瓒久经战阵,岂会不明?”
“唔?”郭嘉听罢江哲的话,倒也觉得江哲说的话有些道理。
“哈哈!”曹操见自己所倚重的三位谋士好似还在为公孙瓒的事而伤神,大笑说道,“三位何必如此,守义之言确实如此,然操观公孙伯珪亦是无可奈何,只得出营与我等一战,若是操身处其位,自也只能如此了!”
“哦,原来如此!”江哲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曹操的解释。
既然答应公孙瓒的求战,那么曹操自然也不会给公孙瓒留下半点的胜利机会,令夏侯惇为先锋,亲点两万士卒缓缓而赴身战事,只留下夏侯渊、李典、乐进并一万五千士卒把守营地。
此次曹操只带了郭嘉随军,因为比之战阵调度而言,郭嘉显然是众谋士的第一人,曹操当日得以在战场上力破吕布,皆是郭嘉的功劳。
而江哲与戏志才,自然留守大营,为此曹操更是将自身佩剑交与江哲充当令箭,托江哲掌管大营,有肆意冒犯者,杀!
不过只看如今江哲的威望,有令箭与无令箭,区别当真不大,反正军中的将士们如今都知晓了一件事,那就是只要主公曹操不在,那么一切就听江先生的吩咐,从兖州到冀州,一直如此!
中平二年九月十七日,公孙瓒引兵与曹操战于界桥之北。
公孙瓒与两位大将严纲、陈焕,引三万兵马猛攻曹军霹雳车之所在高坡,时高坡之上已有几十余架霹雳车。
曹操与郭嘉立于高处,指挥麾下将士与公孙瓒相斗。
出乎曹操的意料之外,此次公孙瓒的攻击极为猛烈,不光是其麾下众位将军不畏生死得厮杀,就连公孙瓒也亲自上阵,搏杀了数回。
“公孙伯珪还当真不能小觑!”曹操望着战场叹了口气,三万士卒对阵三万公孙瓒兵马,竟是一时之间难分胜负,这令曹操心中很是不渝。
“主公莫急!”郭嘉细细看了一眼战局,笑而说道,“公孙瓒麾下将士士气低迷,于久战不利,再过片刻,公孙瓒便会下令退兵,待整装后再来复战,不过嘛…若是他鸣金先退,我等不妨挥军直去,斩公孙瓒于今日!”
曹操点点头。
六万人的厮杀场面何其壮观,犹如两股洪流冲击在一处,溅起无边的血色。
相比于曹操的将领,公孙瓒麾下的将军明显要逊一筹,曹仁、曹纯、夏侯惇,三员将军如猛虎入羊群一般,领着麾下将士奋勇拼杀,若有敢挡路的,皆一刀一枪杀了,直杀地公孙瓒麾下将士对他三人惊惧不已。
而公孙瓒部下大将严纲与陈焕便要逊色许多了,虽是仍在奋勇杀敌,但是却始终冲不破曹军的阵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