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既然出嫁便不在是杨家之人…万事以家族为重…”
杨修面上戚戚然,本是自诩为才识惊人的他对着其父的深谋远虑,心中很是佩服,父子两人闲谈到深夜。
期间杨彪更是将江哲、荀彧等人事迹一一道出,深责杨修恃才傲物。
忽然,杨修听到府邸之外有人一声大喊,“走水了!走水了!”
懵然站起的杨修被其父一把拉住,“父亲?”
“你想做什么?”
“父亲既说袁术不能成事,那不若我等去助曹孟德一臂之力,日后若是被人言语刁难,亦好回复!”
“糊涂!”杨彪怒声说道,“不说今夜成败我等还不知,便是曹孟德一方胜了,我等也不可轻出府门,言救火?若是他人认为我等救活是假,通敌才是真,杨家明日不复存也!”
“啊?”杨修一愣,犹豫说道,“那…我等就这般看着?”
“对!”杨彪微微一笑,抚须说道,“就这般看着,令下人紧闭府门,不管是何人来皆不许开!我等坐等天明!日后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我等早早入睡,不知城中情况!如此不管是天子还是曹孟德,皆不会怪罪我等!”
“父亲深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浑水!
且说许昌城中火起,烧的不是别的,竟在刺史府邸附近,一时间火势浩大,借着夜风越燃越旺…
听闻士卒来报,便是荀彧也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胆大妄为,不说刺史府中的众多文献账本之类,别忘了,曹操麾下文臣武将的住宅就在刺史两旁,首当其冲的便是司徒江府!
还未等荀彧下令救活,城中又是几处火起,大喊者有,救火者有,欲浑水摸鱼者,自然也有!
荀彧即刻赶到刺史府,见火势冲天,甚难相救,更严重的是,大火借着夜风助长其势,已经徐徐蔓延开来。
正要下令救活,荀彧错愕见到无数百姓涌到街上,一时间人声嘈杂。
除开这些,荀彧还看到不少官员身着官服,带着府中家丁家将涌上街头,有人问起,便说是救火,但是真救火还是假救火,谁也看不出来…
忽然有人一拍荀彧肩膀,唤了一声,“文若!”
荀彧一惊,连忙回身,一看来人才长叹一声说道,“仲德,险些被你吓到…”
来人竟是守卫东门的程昱,闻荀彧言语,程昱脸上无半点表情,正色说道,“文若为何不下令?”
“下令?”荀彧微思一下便明白了程昱的意思,错愕说道,“此刻下令,怕是多有伤及无辜!”
“文若何其迂腐!”程昱皱眉,指着远处那些身着官服的官员说道,“你看看他们,身旁无桶、盆之物,岂是当真来救火的?乃是来做乱的!”
荀彧正色说道,“仲德所言不虚,然彧所思,这些人岂是全然如此?若是有真心助我者,我等军令一下,岂不是也…”
程昱摇摇头,冷冷说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你!”荀彧脸色大变,指着程昱说不出话来。
程昱一指不远处的司徒江府,沉声说道,“若是大火燃便全城,介时人心浮动,逆党趁机而出,我等悔之晚矣,如此我等有何面目见主公,有何面目见守义!”
“…”荀彧心中动摇不止,身旁程昱怒声说道,“事急矣,文若!”
“罢罢!”荀彧大喝两声,脸上一片凄然,下令说道,“令方将军按计行事,肃清许昌,但有逗留街道者,三声不归,皆杀!”
“诺!”荀彧身旁的护卫领命去了。
“唉!”荀彧深深叹了口气,摇头说道,“且不知今日要折损多少性命!”
“文若,休要这般想,我等只要保住许昌,肃清些逆党便可!”程昱说罢,俯身轻声对荀彧说道,“此事我不信天子不知!”
“休要胡说!”荀彧长叹一声,但是说出的话却连自己也不曾说服。
江哲府邸!
“婶婶!”曹昂急步跑入书房,对着在书房中习字的蔡琰说道,“婶婶,不好了,刺史府烧起来了,火势极大,快蔓延到这里了,依小侄所见,不如通报一声荀司马,让其速速派兵过来…”
蔡琰恬静非常,看也不看曹昂,淡淡说道,“此事想必那几位大人心中早有所虑,休要惊慌,城中兵将不多,我等休要与诸位大人增添麻烦…”
“不是啊,婶婶!”曹昂一脸焦急,急声说道,“方才小侄去街道上看了看,见一些人鬼鬼祟祟…”
说到这里,忽然府外传来传来无数惨叫之声,曹昂脸色一变,大声说道,“婶婶你听!”
“妾身早就知晓,府中且中不少妾身夫君麾下陷阵营将士守护,休要一惊一咋的…”猛地抬起头,蔡琰皱眉问道,“叔至呢?”
曹昂一愣,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身后,错愕说道,“方…方才还在侄儿身后的…”
“…”蔡琰眉梢一凝,放下手中之笔,起身愠色说道,“妾身不是告诉过你们,不得擅自离开府门么!若是叔至有个好歹,妾身如何向夫君交代,速速…”
就在这时,气喘吁吁的陈到跑入书房,“婶婶!”
看着陈到浑身鲜血,蔡琰急忙走到陈到身道,焦急说道,“你方才去了何处?怎么…可曾伤着?”
陈到一咧嘴,笑着说道,“婶婶且安心,侄儿无事,这些都是别人的,哦,婶婶,我方才与子脩出去,见到方大哥与别人打起来了!我就顺便帮了两下…”
“胡闹!”蔡琰一脸愠色,薄怒说道,“外边甚乱,你还四处乱跑?此事妾身定会如数禀告夫君!”
陈到一惊,这还了得?若是婶婶对叔父一说,那叔父一怒之下岂不是不会让自己入虎豹营了,“婶婶,侄儿再也不敢了…”偷偷看了看蔡琰的表情,陈到服软说道,“当真不敢了…”
脸上的疾苦之色引得身边曹昂暗暗偷笑。
蔡琰看了陈到一眼,轻声说道,“且信你一次,你先去梳洗一番,换身干净衣服,对了,将此事告知你秀儿婶婶…”
“得令!”陈到心中松了口气,蹬蹬瞪跑出了书房。
“婶婶!”曹昂疑惑说道,“方大哥领兵守卫许昌,谁人敢与他相斗?”
看着曹昂,蔡琰淡淡说道,“禁卫!”
遵荀彧之命,方悦领兵三千,巡行许昌街道,喝令街上众人归自家住处,三声喝罢不归者,皆杀!
不过终归方悦心中不忍杀此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雷声大、雨点小,杀了几个带着兵器的‘百姓’之后,其余众百姓皆惶恐自归其家。
巡望左右,方悦忽然听到一阵厚实的脚步声,取枪一指面前远处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你是何人?且要我报名?”黑夜之中,杨奉全身铠甲,策马而出,其后跟着无数禁卫。
方悦眼神一紧,暗暗让麾下将士戒备,自己却沉声说道,“奉荀司马之命!巡行许昌,以防不测!”
“哦!”杨奉好似恍然大悟,笑着驭马上前说道,“原来是奉荀司马之命,那与本将军倒是雷同,本将军也是奉天子之命巡行许昌,以助荀司马一臂之力,不知你如何称…看刀!”策马到方悦身前的他脸色顿变,猝然发难,一刀砍向方悦。
冷笑一声,方悦早就防备着杨奉了,轻轻一举长枪轻易挡住,随即一发劲,竟将杨奉弹开丈徐。
“你…”杨奉心中一惊,万万想不到一名裨将打扮的家伙竟然单手将自己弹开,暗恨之余大喝说道,“你敢造次?!天子禁卫何在?与我拿下此人!”
“哼!”方悦一挺长枪,怒声喝到,“此人欲造反,随我杀了此人!”说罢挺枪来战杨奉,许昌曹兵与杨奉禁卫一通混战。
三招之内,方悦拨飞杨奉手中之枪,大喝说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杨奉大惊,拨马便走,口中惊呼道,“公明救我!”
“诺!”只见一声应喝,一将策马而出,挡在方悦面前,只穿着下铠,双手各握一柄巨斧,观其面容姿态,甚是威武。
方悦眼中惊疑不定,指着那将喝道,“你乃何人?也欲随杨奉造反耶?”
只见那将犹豫一下,沉声说道,“我不知什么造反不造反的,只是杨将军对我有恩,我必不负他!在下徐晃徐公明,得罪!”
“找死!”方悦大怒,拍马来战徐晃,两将围斗十余回合,均是不分上下。
远远勒马观望的杨奉眼中一片惊惧,心中暗暗说道,荀文若不是言城中无将么?此人竟然能与公明打得不分上下…荀彧诓我!
“那今日之事…”杨奉喃喃说了一句,眼睛猛地望向南门,心中暗道不好。
与此同时,许昌南门!
宗正刘艾带着剩下的两千禁卫来到南门,早有一南门守卫曹兵出言喝道,“城门重地,来者止步!”
“放肆!”宗正刘艾大喝一声,取出一份类似书信的纸张,沉声说道,“本官特来传荀司马之令,荀司马有令,令尔等前去刺史府救火,南门事宜全数交割我等!我等乃天子禁卫,又天子印章在此!”
“这…”众曹兵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城墙之上步下一名将军,抱拳淡淡说道,“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宗正刘艾心中甚急,岂会与那将纠缠,怒喝说道,“本官有荀司马口令、天子印章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去刺史府候命?你等可知,此事走水不是天灾使然,乃是有人故意为之,且听城中厮杀之声,情况甚急,尔等还不速速前去!”
那守将微微一笑,抱拳说道,“是!末将领命!”随即手一招,将城墙之上士卒唤下,竟有两千余人…
宗正刘艾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温声说道,“将军且要小心贼子,嗯,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大人且安心,某自不会放过那些欲要造反的贼子,末将唤做高顺!”
城外袁术军营!
长史杨弘一脸急切步入大帐,对席地而坐的袁术说道,“主公!许昌火起!”
“唔?”袁术脸上一愣,继而迷惑,随后大喜说道,“若非事成矣?速速召集全军,遂我攻下许昌救驾!”
“诺!”长史杨弘面上也有几分欣喜,他远远看到许昌火势极大,似乎是城中刺史府附近着火了,怎么看也不像是作假…
一刻之内,早有准备的袁术将士们轻装倾巢而出,五千兵马缓缓朝南门而去…
与此同时,许昌北面百里之外!
虎豹营副统领杨鼎深深看着许昌沉重的冲天火光,大喝说道,“召集将士!我等前去许昌!”
“是!”虎豹营众位伯长铿然领命…
第一百九十章 世家之乱!
许昌,旧名许县。
只观其名,便可得知许昌旧日仅仅只为一县城,然城中世家自也不少,郭家、方家、王家、荀家皆是此地名门望族。
忽然有一日来到了许昌,而且做了太守之职,此人便是曹操、曹孟德!
曹家乃是开国元勋之后,然家途中落,至曹操祖父曹腾才重新兴起,曹腾官至中常侍大长秋,前后侍奉四位帝王,曾册封费亭侯,俸禄只在丞相、太尉之下。
曹腾无子,遂过继世交夏侯家族子嵩为义子,此便是曹操生父,曹嵩!
曹嵩借助其父腾的关系,加上得体的待人处事,前后担任过司隶校尉、大司农、大鸿胪,掌握大汉财政礼仪,位高权重。
曹嵩不似其父为官清廉,做官多年,因权导利,以至于到了曹操这一辈,曹家可谓是富甲天下。
如此看来,曹家亦算世家。
初闻曹操担任许昌太守之时,许昌的大户世家们并不反感曹操,皆因同为世家。
至兖州刺史刘岱讨伐黄巾失利身陨,曹操又担任了兖州刺史之职。
本来曹操得势,许昌的世家们应该雀跃才是,可惜…
可惜出现了一人,继曹操之后担任许昌太守的人,江哲江守义!
江姓之子,似乎出身寒门,道听途说似乎是徐州人士。
出身寒门的江哲也能担任太守之职?
许昌城中不少世家皆心中不满,暗暗使人打探了一番,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司徒王子师侄婿,祭酒蔡邕之婿,当真是天大的来头!
王家、蔡家皆是大汉名门望族,虽说家族不大,但是天下少有不知者。
如此,许昌世家们也算是心服口服,默认了那江哲许昌太守的职务。
不想江哲为人处世大异常人,善待身份低下的百姓,却是将许昌世家们弃在一旁,于是心怀不满的世家遂用‘粮价’对江哲施压。
这是世家们第一次交锋江哲,前期为其所骗,中途惊觉之后又得名士乔玄劝解,两方作罢,如此此次算作五五平局。
原本许昌世家还以为江哲会就此收敛,善待他们,却不想江哲竟猝然发难,改税收以招天下商贾,在许昌世家还来不及反应之前,许昌已经变了一幕模样,再也不是世家们的天下。
心怀强烈不满的世家望着江哲刻意调入许昌的三千兵甲,不敢造次。
第二局,江哲完胜许昌世家!
看着本属于自己的财富如今却是落入了他人囊中,世家们岂能善罢甘休?暗暗互通消息,欲集合整个许昌的世家势力对江哲施压。
可惜那江哲棋高一着,弄了个什么许昌商会便令那些世家们的利益组合打得七零八落,此消彼长,如今的世家已经没有在江哲面前叫板的资格,无奈之下只好含恨咽下苦果,听从江哲调度。
第三局,江哲亦完胜许昌世家!
当初被世家们冷眼相待的江姓小子,如今…啧啧,听听他的名号便知,大汉司徒、许昌太守、理豫州、兖州政务。
坐镇许昌,手掌数万兵马。
也就是说,只要有江哲在许昌,许昌的世家们再无出头之日,再也回不去以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局面。
哪怕是再恨江哲,若是见到面,世家们也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先生!”
面对着二十余二,弱冠之龄方过的江哲,就连那些家主们也得恭敬非常,原因无他,因为江哲掌握着他们的命脉!
但是平心而论,他们又不得不佩服这江姓小子,年余便将许昌从县城打造成如今的郡城,更有可能是日后的都城!
即便是仰其鼻息,世家们所赚得的财富亦是往日的数倍乃至于数十倍。
江哲的手段令世家心惊,江哲的内政却令世家心生佩服。
以至于今日,那些世家们犹豫了…
“造、造反?”郭家家主郭裕一脸心惊,与密室的诸位家主面面相觑。
“休得胡说!”王家家主王亥颇为紧张地望向门外,即便是众人早早喝退了下人们,王亥也是心惊胆战。
取出一封书信,王亥沉声对在座的诸位许昌世家说道,“此乃当今陛下身边重臣与我等的书信,欲诛曹操在许昌之势力,彼在信中言,若是我等助其一臂之力,事后当有重赏!”
众家主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接那份书信看。
“你等皆被那江哲吓破了胆子不成!”王亥见无人上前,怒声说道,“有那江哲在许昌一日,我等皆要仰其鼻息而存,听命于一弱冠小子,此真乃平生大辱!”
见气氛极度沉闷,方家家主方詻遂皱眉说道,“世兄,往日我等也是如此想法,可是结局呢?我奉劝世兄,此事我等管不得也管不起,那江哲,说来不怕诸位笑话,我如今一见到他,心中便有些惶恐…”
“岂是独你一人也?”郭裕怅然说道,“那江哲的诸般手段,别说破解,我等甚至连其意思也不甚明了,当初我与方世兄前去拜访这位…唉!我劝诸位还是莫要惹是生非,安安稳稳把持家业罢了,虽说仰仗江哲而存,然平心而论,我等每日所得钱物,也岂不是远远超过往日?”
“郭兄所言极是!”众位家主皆出声附和。
“你们!”王亥错愕一下,皱眉沉声说道,“那若是有一日,江哲忽然对我等发难,我等当如何应对?彼有数万精兵在手,我等如何应对?”
听闻王亥之言,众位家主皆皱眉沉思,其实这正是他们心忧的,他们也不是没有造访江府,也就是如今的司徒府邸,但是见归见,礼单却从来不收,这如何能让世家们心安?
“诸位不必惊慌!”郭裕与方詻对视一眼,出言说道,“当日那江哲有言在先,若是我等安分守己,彼自也不逼迫太甚,且看如今,江哲可有为难过我等?”
“咦,说起来如今倒是无有呀…”
“若是如此,真乃幸事!”
“你们…”王亥气结,怒声说道,“诸位,你等莫非当真是被他吓破了胆?即便是吓破了胆,如今此人亦不在许昌,诸位又有何惧?”
叹了口气,郭裕摇摇头说道,“王世兄,你不曾见过江守义,你断然不会明白当他看你时的那种感觉,那种被人看个透彻的感觉,若是那江哲如今年过古稀,我断然不会如此,更有甚者便是助你一臂之力又有何妨,然此人方及冠…”
“郭世兄所言极是!”方詻附和说道,“即便此次曹操失了许昌又如何?曹孟德年岁不过三旬,那江哲更是方才及冠,而我等家业皆在许昌,若是他日此二人引兵再攻许昌,我等不复存也!”
“是也!”
“说的是!”众位家主皆点头,他们惧的不单单是江哲,而是仅仅二十余二的江哲,如今便能将自己些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那么日后呢?
“你们真当那江哲是神人不成?”王亥怒道。
“王世兄莫要忘了!”方詻淡淡看了王亥一眼说道,“许昌城中如此数量的百姓乃是从何而来,乃是当初江哲引五万兵讨伐三十万青州黄巾而来!以五万攻三十万,犹大破之,外能为良帅,内能为贤臣…诸位,莫要为眼前小利引火上身啊!我实言,我斗不过那江守义!所以…王世兄,对不住了!”
“是啊!我从来不曾见到过如江守义这般的人…”郭裕自嘲着说道,“我亦不是其敌手,世兄,抱歉,恕我等不能相助!”
“你…你们!”王亥胸中郁结,指着二人震怒说道,“需知,若是凑出我等府中下人、家将,可是有近万之众啊,若是诸位惧怕那江哲报复,不若前去司徒府,将其妻妾全数抓获,诱其前来,一刀砍了便是!”
“唔?”郭裕与方詻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其余世家家族听闻此言,怦然心动,显然他们惧怕江哲犹在惧怕曹操之上,如此也难怪,曹操讨伐吕布时所展示的勇武与伟略他们自然不曾见到过,他们见到的只是江哲层出不穷的手段…
见在座多有心动者,王亥稍稍松了口气,轻声说道,“诸位以为如何?只需杀了江哲便可!我早闻江哲对待其妻妾甚好,若是以其妻妾为诱…”说罢,他摇动着手中的书信,微笑说道,“此后我等仍为许昌主宰!”
除却郭裕、方詻两位家主皱眉不语,其余世家皆是心动,说来也是,即便是江哲让他们赚再多的钱,仰江哲鼻息的世家们亦是不会满足的…
半刻之后,除郭、方两位家主外,其余家主皆被说动,立下字据。
“对不住了,两位世兄!”王亥笑吟吟地看着郭、方二人,淡淡说道,“不是我信不过两位,只是此事实在关系重大,不得走漏消息,如此且要委屈两位一夜了,诸位,将两位世兄绑上!”
郭裕与方詻对视一眼,苦笑着束手就擒。
默然被众人绑上关在密室之中,郭裕望着那些家主们欣然而出,喃喃说道,“他们不会明白,那江哲的眼神是多么让人心畏…”
“唉,世兄所言极是!”方詻苦笑着叹息了口气,淡淡说道,“一切且看天明,若是曹孟德势力败退,我等便远离许昌吧,若是曹孟德得势,此后许昌便只有荀家、郭家与方家了…值得一搏!”
“呵呵!”郭裕微微一笑,转头对方詻说道,“世兄所思与我相仿…且等至天明,一切皆有分晓!”
“善!”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危机?危境中的破敌之机?
夜,是寂静的,但是许昌的夜却不是如此。
偌大一许昌,人声噪杂,嘶吠惨叫之声犹不绝耳。
天子刘协站在皇宫高处,俯视着许昌城中的景象,心中暗叹一声,喃喃说道,“守义,若是你能助朕,那该多好?朕也不必如此犯险,袁公路,莫失朕望!”
离许昌城东,离皇宫不远处,方悦犹在与徐晃死斗,而杨奉早就心知不妙,逃之夭夭了。
方悦与徐晃想斗数十回合,早皆力竭,便是周围士卒们的战斗也是结束了。
“好!”方悦大笑一声,用赞赏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对手,良久才甚感抱歉地说道,“若是我等在他处碰面,我定要与你分出个高下,可惜今日我身有重任,抱歉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大声喝道,“诸君用命,不可负荀司马重托,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