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忠勇可嘉,登心中佩服…”瞥了一眼曹性,陈登淡淡说道,“且不知最后一道伏兵领兵之将乃是何人?登可曾见过?”
“魏续、侯成!”
“哦,”陈登点点头,喃喃说道,“原来是那二位将军,登此生无缘拜见,惜哉,惜哉…”
“先生何出此言?”曹性猛得起身,居高俯视着陈登,低声喝道,“若是先生再无言乱语,扰乱军心,末将便不客气了!”
“将军误会了,登只是心中有一件事不明白罢了…”
“登乃思,待魏续、侯成两位将军与曹孟德军队鏖战之际,将军你下令麾下将士掘开泗水,这底下,又有几人可以存活?”
“你…”曹性面色顿变,冷冷说道,“先生说得什么,末将不甚明白…”
“将军何以欺我?敢问将军,在此为何?”
“乃观曹军动向!”
“登再问,将军如今麾下将士几何?”
“四百余人,为何有此一问?”
“呵呵,”陈登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衫下摆的尘土,回头盯着曹性眼神,徐徐说道,“将军骁勇,我便不信如此紧要之刻,军师竟将将军闲置,依我之见,当是委托将军以重任…既然将军说麾下将士仅有数百,那么登敢断言,军师托付将军的,正是欲令将军把握时机,掘开泗水…”
“够了!”曹性一声低喝,“若是能诛曹操,我便掘开泗水又如何?便是生灵涂炭又如何?曹某非是为一己私利,当是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陈登淡笑一声,嘲讽说道,“害死同泽,亦当问心无愧么?”
“…魏续与侯成想必已得了军师密令,待我掘开泗水之际,他二等必当远遁!”
“我却非是如此认为,”笑吟吟得望着曹性,陈登冷然说道,“若是诈败,万一被曹孟德看出破绽来,又当如何?必然是要死死拖住才是,岂能远遁?再者,曹孟德何须人也?久经战阵之人,若非拼死,曹孟德必然起疑!”
“你…”曹性眉头一皱,深深望着陈登,低声喝道,“巧言令色,曹某却是不信…”
话未说完,忽然有一名传令兵满脸急色,匆匆而来。
“启禀将军,曹军已破首道伏兵,如今正向魏续、侯成两位将军所在而去,军师有命,只要将军见到响箭,便引兵离此,依计行事!”
“我知晓了!”曹性点点头,忽然心中一动,出言问道,“成廉、宋宪两位将军如何?”
“成将军诈败诱敌,无大碍,已与军师汇合…”
“哈,”不待那传令兵说完,曹性轻笑一声,望着陈登嘲讽说道,“这便是你说的,军师欲令我等拼死以消曹操戒心?”
“…宋宪将军战死!”
“呵呵!”陈登耸耸肩,一脸哂笑。
“你…你说什么?”曹性心中一惊,回身望着陈登冷笑的脸孔,心下暗暗怀疑。
而另外一边,曹操已经与魏续、侯成两将交上了手。
“哈哈!如此也叫伏兵?”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魏续,曹操哈哈大笑说道,“陈公台欲令尔等前来送死耶?如此,我便成全尔等!”说罢,亲自提剑,策马杀向二将。
此时战场乱成一片,吕布军与曹兵战成一团,李典与曹洪早被人流冲散。
虽然曹操亦是算出陈宫必有伏兵在此,但是这次伏兵的数量远远超乎他的意料。
方才引兵偷袭的宋宪,满打满算亦唯有两三千士卒罢了,但是此地,却有整整万余,如此也算伏兵?俨然是猛攻!
“曹阿瞒你休要张狂,待我侯成来取你首级!”见曹操身边好似并无将领在旁,仅仅领着几名护卫罢了,侯成心下大喜,也不管其余士卒,直直朝着曹操杀去。
“取我头颅?”曹操冷笑道,“若是你主亲来,我曹孟德亦是不惧!”说罢,手提倚天剑迎战侯成。
“锵!”兵刃相交之声。
此刻再看,曹操面带冷笑,但是侯成却是神情大变,连连撤马退后几步,望了眼手中长枪枪杆处的斩痕,神情惊疑不定得望着曹操手中长剑。
“怎得?不是说要取我头颅么?”曹操缓缓举起倚天剑,哂笑说道,“待我先斩断你手中兵刃,再砍去你项上头颅,且叫你再大言不惭!”
“徒逞兵刃之利,非英雄也,曹阿瞒,看招!”随着一声重喝,魏续也不知何时到了曹操面前不远处,于此刻猝然发难。
“哼!”曹操面色不变,正欲挥剑抵御,忽然身后一阵急风,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有一支长枪径直从他身边飞过,直直飞向魏续。
魏续只见眼前寒光一闪,心下大骇,急忙挺枪横档,但听“铛”得一声,他竟然被击落马下。
“什…什么?”曹操心中也是愕然,急忙回头一望,只见自己护卫之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论体格恐怕能与典韦相比。
“你…你是何人?”曹操惊异得问道。
“…属下乃主公护卫,归典将军麾下,”那大汉一抱拳,铿锵说道,“唤作许褚,字仲康…”
我麾下还有如此人物?曹操张张嘴,狐疑问道,“你于何时从军?”
“当日主公在许都募兵,被属下正巧撞到,那将军说,只要成为了主公护卫,管我每日饱食,幸得属下有几分力气,才不致被筛落。”
饱…饱食?曹操望着面前这九尺大汉,只感觉面上一抽,狐疑问道,“你既为我护卫,方才敌将来袭,你为何不前来相助?”
“嘿,”许褚挠挠头,憨憨说道,“属下观那将非是主公几合之敌,为何要出来?”
曹操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伸手一拍许褚肩膀,点头赞许道,“说得好!”
不远处,侯成见魏续被一柄长枪击落下马,急忙上前查看,见魏续并无大碍,心下才松了口气。
“那厮气力甚大…”魏续惊疑不定得望向许褚,待见他与曹操正说着什么,丝毫不将自己等人放在眼中,顿时怒喝道,“曹阿瞒,休要如此以欺我等!”
“哼!将死之人尚且不自知!”曹操望了一眼魏续,面色一沉,随即对身边许褚说道,“仲康,若是你等杀却此人,我当提你为将!”
“为将?”许褚皱皱眉,犹豫问道,“那…还管饱不?”
曹操瞪大眼睛望着许褚,失笑说道,“若是你能杀却此人,我管你一世!”
“当真?”许褚深深吸了口气,大步上前,口中说道,“如此,我杀了此二人,主公管我两世…”
哈?曹操张张嘴,哑口无言,摇头苦笑之后却眼神一凛。
“与我死来!”只见许褚一面口中大呼,一面大步迈向魏续、侯成二人。
见对方如此小看自己等人,侯成心中大怒,策马提枪直戳许褚面门,没想到许褚左手抓过那枪杆,右手一把将侯成提起,随即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令周围两军士卒连退几步。
“厮…”曹操也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暗说道,“此人气力不在恶来之下…”
对这许褚的怪力,就连侯成的战马亦是惊乱、嘶吠不止。
“休要鼓噪!”许褚直听得心中火起,左手弃枪重重一挥,径直打在马脖子之上,只见那马上连退十余步,撞翻了几十人之后方才倒在地上,再观那马,早已口吐白沫,显然是活不成了…
附近的吕布士卒心中大骇,惶恐得退后几步。
此人确实不弱于恶来!曹操凝神望着此景,心下暗暗点头。
“侯成!”魏续面色大变,急忙取枪上前,欲救侯成,然许褚却是面色不变,从地上拾起一柄长枪,口中沉声喝道,“还有你!”
“咕,”望着许褚的面容,魏续不禁暗暗咽了咽唾沫。
半山之上,曹性所在之处!
望着山脚下的战事,曹性心中急躁得一刻也停不下来,在崖前跺来跺去,口中诧异说道,“两位将军已与曹孟德交锋,为何军师仍是不发响箭?”
“响箭?”陈登心中一动,疑惑说道,“你是说,军师若是令人发了响箭,你才可引兵前往水坝处?此前便一直呆在此地?”
“是又如何?”因方才陈登欲说自己,此刻曹性对他一丝好感也无。
“发出响箭再行前去?这如何赶得及?”陈登皱皱眉,狐疑说道。
“如何赶不及?”曹性冷哼一声,嘲讽说道,“只待军师一下令,我便引我麾下前去,且叫你看看赶不赶得及!”
“等等!”陈登好似想到了什么,狐疑问道,“将军且告知我,军师身边,可还有军士?”
望着陈登,曹性迟疑一下,冷哼说道,“将士且无,不过倒仍有近百护卫,怎得?”
“此地可是去泗水必经之路?”
“…是,怎得?”
“糟了!”陈登面色大变,望着曹性凝神说道,“将军恐怕得不到响箭了!”
“唔?”见陈登一脸沉色,曹性怀疑问道,“为何?”
猝然,有一名斥候满脸惊慌,匆忙而来。
“禀告将军,探得曹军踪迹!”
“荒谬!”曹性沉喝道,“曹孟德且在远处山下与魏续、侯成两位将军交锋,何来曹兵?”
“属下万万不敢谎报军情,来者数量虽是不多,然俱是骑兵,离此,仅有两里之地!”
“我知晓了…”陈登长长叹了口气。
“你知晓何事?”
“曹孟德亦深通用兵之道,见我等将其引往此处,心中必定怀疑,是故令麾下将领前去占据泗水上游,而将军…恐怕军师根本不欲叫将军去掘泗水,乃是令你在此抵御曹孟德所遣之军!”
“什…什么?”曹性一脸惊容。
陈公台,你算准我欲说他而不离开此地么?日前的君子之约,登倒是不曾违背,反而是你失了道义!
“踏踏踏!”就在陈登叹息的时候,马蹄之声却是渐渐逼近。
待陈登抬眼望时,却已是望见一支兵马,想来必是曹军…
“唔?”此军为首将领一路从山间要道而来,此刻勒马站在曹性、陈登面前,哂笑说道,“哈哈,主公妙算,果然有军埋伏在此,喂,你等欲掘泗水耶?”
“哼!”那将身后有出现一名曹将,望着曹性、陈登冷笑道,“此刻便是他们想去,亦为时晚矣!”
不可能…军师当真将我等视为弃子耶?
曹性一脸震惊…
第二百六十一章 最后一战!
主动而有计划的舍弃次要的棋子,以得先而占优势或主攻,谓之为弃子争先!
这不单是弈棋上的策略,亦可做兵法之用,但是对于充当弃子的人来说,这是何等的残忍?
尤其是曹性、魏续、侯成这般的忠贞之士…
死死地握着手中长枪,眼神中充斥着名之为愤恨的神情,曹性,怒了!
“公明,我也不欲贪功,我等一人一个,可好?”早先那名曹将如是说道。
“呵呵,文达何以如此重我,既然如此,我也不侨情,谢了!”被称之为公明的,想必只有曹操麾下将领徐晃、徐公明了,那么刚才那将自然就是李通、李文达!
“我等疾奔数个时辰,若是功劳皆备我取了,李某情以何堪?”李通微微一笑,随即笑意一收,一挥手喝道,“杀!”
听闻自家将军下令,李通身后的曹兵自是欲冲杀而去。
“这位将军且慢!”早在李通下令冲杀的时候,陈登已是上前一步,口中呼道,“将军可识徐州陈元龙乎?”
“唔?住手!”李通心中一动,猛得下令全军止步,心下狐疑得说道,“陈元龙,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啊…”
“陈元龙?”徐晃也是低头深思,随即他好似想起了什么,策马前行几步对李通说道,“文达,这陈元龙…”
“我也想到了!”李通点点止住了徐晃的话,冷笑着上前几步,提枪对陈登喝道,“怎得?莫非你乃徐州名士不成,然就算是名士,为何助吕布而挡我天兵?”
“将军何以欺我?”陈登笑着对李通行了一记大礼,拱手说道,“若是将军当真不曾听过我名,不知我为何人,何以止住麾下将士杀来?”
“你,”李通面色一愣,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陈元龙,我且问你,你可知你师在我主公麾下为谋?”
“自是知也!”陈登点头说道。
“那为何还欲助纣为虐,与我主公、与你恩师为敌?”
“非是我不欲投曹公,实不能也…”陈登苦笑一声,随即拱手说道,“此事在下日后定会亲自说与我师,如今…”说到这里,他猛地想起一事,急色说道,“将军,陈公台已亲自赶往泗水掘河,还请将军速速前往制止!”
“什么?”李通与徐晃面色大变,指着曹性对陈登说道,“他…他非是掘河之将?”
“非也!”陈登苦笑着说道,“乃是疑兵,欲让将军与我等厮杀,且不去那泗水罢了!”
“这陈公台甚是可恶!”李通低骂一句,转头对徐晃说道,“公明,如何?”
徐晃自方才开始一直在打量着陈登,得李通发问,他开口说道,“如此,你且随我等一同去,对了,听说先生在徐州时住在你府上?”
“呵呵,将军之意在下明白…”陈登哂笑着说道,“初时不知我师之学,误用为账房,不过我师却不是住在我府上,家父拨了一处宅院与我师…”
“哦!”徐晃点点头,终于疑虑顿消,笑着说道,“方才乃戏言也,你且过来!”
陈登亦点头,正准备过去,却见旁边伸出一只手,吕将曹性凄然说道,“两位竟如此不将在下看在眼里?如要过去,先过在下这一关,诸军备战!”说着,他身后涌出数百枪兵,与曹兵对峙。
“将军!”陈登又是错愕又是焦急地喝道,“陈公台如此算计将军,将军亦欲为他效命耶?”
“非是为那陈宫效命!”曹性握紧长枪,低声喝道,“乃是为我主效命!主公有令在先,若是他不在,一切皆听军…皆听陈宫之命!”
“好一个忠义之士!”李通与徐晃已是隐隐知晓此军亦不过是弃子罢了,但是望着面前那将如此,心中也不免暗暗钦佩。
“将军!”陈登扯住曹性铠甲,急色说道,“将军,一旦泗水掘开,徐州生灵涂炭,首当其冲便是将军两位同泽并他们麾下万余将士,若是他们皆陨于此地,将军于心何忍?!”
“…”曹性面上青白交加,随即重重叹了口气,拄着长枪盘腿坐下,闭眼再也不看李通、徐晃等人,他身后的几位偏将见得自家将军如此,心中也是暗暗领悟,让开一条道让曹军通过。
呼!陈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转身对李通拱手说道,“两位将军,请!”
“唔,”李通应了一声,谨慎得策马来到曹性身边,却见他无有丝毫反应,随即对陈登说道,“陈先生不与我等一同前往么?”
“在下乃一文弱书生,于将军又有何助?”陈登笑着回道。
微微一笑,李通面色一凛,大声喝道,“众军随我来!”随即策马从曹性麾下士卒身边疾驰而过。
“那陈元龙恐怕是先生的学生不假,不过…”徐晃策马赶上李通,与他并排而行,望了一眼身后,他犹豫说道,“那曹性可是吕布麾下大将啊,若是他反戈一击,与陈宫两面夹击我等…”
李通微微一笑,神秘说道,“我认为他不会!”
“为何?”徐晃有些诧异。
“直觉!”
“…”徐晃气结,笑骂说道,“我亦是武人也,我怎得感觉不到?”
“盖因如此,你才非是我敌手…戏言戏言…”
“他日定要欲你大战百合,架!诸君,加速行程,定要在陈宫那厮掘泗水之前赶到!”
与此同时,陈登曹性处!
“多么美妙的月色啊!”陈登赞赏一句,席地坐在曹性身边,轻声说道,“将军可是心中左右为难?”
“…左右为难乃是方才,如今末将心中唯有悔恨!悔,乃悔末将竟如此轻易便让敌军过去;恨,乃恨陈宫竟将我等数万人视若弃子,他为何不想想,若是主公失了我等将领,何以东山再起?”
“呵呵,原来连将军也认为吕奉先此战必败…”转眼望着曹性,陈登微笑着说道。
“将军既知,陈公台何来不知,今日之事,无非就是他想搏一搏罢了,若是曹公败,吕奉先便可重夺徐州,若是曹公不败…那唯有另辟他路咯。”“搏一搏…用我等性命搏么?”
“呵呵,”陈登微微一笑,淡淡说道,“将军可知,为何陈公台力主吕奉先死守下邳?”
“下邳城固有险可拒,若非如此,我主为何会将家眷与粮草皆数运往那处?”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将军可知晓?”
陈登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淡淡说道,“下邳距离寿春乃近!”
“什么?!”曹性终于色变,急急说道,“陈先生是说,陈宫有让主公投袁之意?”
“将军也明白了么?”陈登望了眼天上月色,冷然说道,“吕奉先之骁勇,天下难当,若是麾下将士充裕,袁公路如何敢收于麾下?是故,此乃是陈公台一石二鸟之计啊,成与不成,他皆有后招…”
“好一个陈宫!”曹性面色愤恨,怒声说道,“我等如此敬他,他竟是行此下作之事!”
呵呵,公台,非是登不仗义,乃是你不道义在先,休要怪我…
“陈先生…”曹性深深吸了口气,犹豫说道,“听闻你乃是江司徒门下弟子?”
陈登面露微笑,轻声说道,“正是,将军明智之选…”
而正如陈登所料,在陈宫的心中,曹性也仅仅做得弃子之用罢了。
非是陈宫不信任曹性,而是此事实在关系重大,陈宫唯恐出了纰漏罢了。
带着百余名心腹护卫,陈宫早早得侯在此地河流的上游水堤处,只见水堤两边的水高决然不同,相差竟是有五、六丈之高。
望着那木制水堤,陈宫深深叹了口气,沉声下令道,“开坝!”
百余护卫对视一眼,俱是身带巨斧走了上去…
唉,今日我失道义也!陈宫黯然一叹。
百余护卫中,其中一名手持巨斧,走向水堤,只见高达七八丈的水堤前,拄着一根根原木所成的支柱,拍了拍其中一根支柱,他举起巨斧重重挥下,只听“砰”的一声,斧头陷入木柱之中,狠狠拔出,他又斩了几下…
“轰!”一根木柱轰然倒下,随即便是第二根、第三根…
在百余护卫的砍伐之下,仅有的二十余根木柱已折了近半,而水堤,已是摇摇欲坠…
“还差一下,我等用力!”其中一名护卫说道。
忽然,百余护卫中传来一声惨叫,众人心惊一望,只见那人脖颈处插着一支箭,尾部犹是颤抖不停。
“唔?”陈宫猛然一转身,却愕然望见不远处窜出一队军,观其旗帜,正是曹操麾下之军。
莫非曹性…
陈宫心下大惊,急急对那百余护卫喝道,“速速将剩下的木柱砍断!”
“…是!”那百余护卫操起巨斧便砍。
“安敢如此!”随着一声怒喝,一将拍马杀来,观他面容,正是李通!
“休要管他,速砍!”陈宫抽出腰间宝剑,遥遥在李通来路之上。
一名护卫听罢,猛得举起巨斧,正要麾下之际,却错愕得感觉有一股恶风接近,还未等他诧异得转身去看,他胸口已被一柄长枪穿透。
“不惧死的便上去砍试试!”远处徐晃面色极冷,沉声说道,随着他的话声,身后无数曹军骑兵涌出,直直向对面百余人杀将过去。
“功亏一篑么?”陈宫仅仅一招便被李通击飞数丈远,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
“我不甘心!”陈宫大喝一声,将手中的剑狠狠丢向水堤处,正欲上前时,脖颈处忽然一冷,待他看时,正是那枪尖散发着的冷寒气息。
“这位先生,莫要再轻举妄动…”手持枪柄,李通冷笑说道,“在下受不得惊吓,一旦在下受了惊吓,手便会不听使唤…”
徐晃上前,望着那百余护卫大怒道,“尔等此刻不降,更待何时?”
百余护卫见陈宫已被李通所胁,自己等人又被敌众团团包围,对视一眼,纷纷弃械而降…
“你便是陈公台?”徐晃皱眉望着陈宫,冷声说道,“竟将麾下将士作为弃子,好毒的心!”
事已至此,见自己所谋功亏一篑,陈宫紧闭双目,不替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