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我不敢耶?”吴敦面色一沉,手一挥,顿时四周的贼寇均拔出腰间之刀。
不堪一击…关羽心中冷哼一声,闭目不语。
“翼德!”江哲摆摆手,止住张飞,随即望着吴敦笑着对关羽、张飞说道,“你们也真是,拿着那么长的兵刃,也不怪有些人会心惧,你们就将随身兵刃给他吧,好叫他安心。”
闭目着的关羽心中暗笑,而张飞却是愕然地望了眼江哲,大笑说道,“先生所言极是,喂,你且过来取!”
“…你方才说什么?”没想到吴敦理也不理张飞,面色一沉对江哲说道,“你说我等心惧?”
“不是么?”江哲微微一笑,指着四周无数的贼寇说道,“你等有数万人,我等区区三人,若不是心惧,为何还要让我两位随从放下兵刃,方可进入?”
“…”吴敦语塞,深深望了眼江哲,冷笑说道,“莫说你三人,就算是三千人,三万人,我等亦不惧!随我来!”说着转身便走。
“喂,不要我等放下兵刃了么?”张飞嘲讽着说道。
“哼!”吴敦转身望了眼张飞,冷声说道,“你以为你等乃是何人?若是胆敢造次,我便叫你等化作肉泥!”
张飞得意得一笑,扛着丈八蛇矛走在江哲身后,而关羽却是望着面前那个瘦弱的身影心中感慨不已。
估摸半刻,江哲一行人便来到了臧霸大帐所在,只见吴敦转身望了眼三人,冷笑三声,随即大步而入。
江哲心中疑惑,亦是跟上,但是方才进入大帐,忽然面前一阵恶风,两旁却是猛然挥下两柄战刀,几乎是贴着江哲身子划过,竟是将他惊得背上直冒冷汗。
“哈哈哈!”望着江哲面色惨白的样子,帐中众人大笑。
“好胆!”张飞大怒,持矛走到江哲身前,就连关羽亦是双目染上浓烈的杀意。
“云长、翼德,勿要冲动!”江哲深深吸了口气,扯住关羽张飞,望了一眼帐内,只见帐内并排站着一队甲士,手持长枪,怒目而视,当中则架着一口大锅,就着下面的柴火,锅中的水已然沸腾。
又是这招!江哲摇摇头,望着帐中众人淡淡说道,“世人就是如此,时机尚在眼前时却不牢牢抓住,待错失时却后悔莫及,走吧,再留此无益!”
关羽张飞二人狠狠瞪了帐中众人一眼,欲与江哲反身归去,忽然里面一人冷声说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正是寇首孙观。
“怎得?”张飞怒目转视,怒声说道,“就算这里是龙潭虎穴,我等亦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若是不服,你且过来,老张我空手敌你!”
“对付此等人何须双手!”少有的,关羽也附和着张飞嘲讽说道,“单手足矣!”
“好胆!”帐内有四人齐声怒喝,正是臧霸麾下四位寇首,而臧霸,却是身坐主位,凝神望着关羽张飞,心中暗生警惕。
“不让我等走?”江哲转身,指着当中那口大锅说道,“莫非是欲宴请我等不成?”
“非是宴请尔等!”尹礼阴冷说道,“是欲烹你等也!”
“哼!”坐上臧霸望着江哲淡淡说道,“听闻说客讲究先声夺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莫要再故弄玄虚,且将你心中之言尽数说来!”
“别人我不知,但是我却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心中有感…”江哲摇摇头说道。
“哦?”听闻江哲这般说法,臧霸倒是有些好奇了,凝声问道,“有何感触?”
环视一眼帐内,江哲对臧霸哂笑说道,“用了数十、上百年的招式亦拿出来吓唬他人…难道你们就想不出别的方式么?”
“…”臧霸面色一滞,只觉得面上灼热不已。
“拾人牙慧,你等岂是心中得意耶?”江哲嘲讽道。
吴敦、尹礼、孙观、昌豨四人面面相觑,面色羞红,复身坐下。
“你当真不惧?”臧霸疑惑得望着江哲。
当真不惧…怎么可能?!你看那火旺的…江哲微微一下笑,淡淡说道,“我等三人在此站了良久,不说茶水,就连坐的地方都不曾有,莫非泰山那处用此习俗?有客来至,燃起一锅,叫他好生看着?”
此人恐怕是曹孟德麾下重谋,如今既然唬不住他,不可与他交恶…臧霸张张嘴,急忙喝退左右,口中喝道,“速速将此锅抬出去,来人,备席!”
“别别别!”江哲急忙喝止,望着错愕的臧霸笑道,“我等三人一路赶来,腹中且空,厚颜向臧将军讨要些酒食…”
“…”臧霸与其麾下四将皆是心中咋舌:此人当这是何等地方?
沉吟一声,臧霸皱眉喝道,“来人,备酒菜…予先生与两位壮士!”
“多谢!”江哲入席,关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张飞,张飞顿时会意,两人站在江哲身后,防备臧霸发难。
时过一刻,便有菜肴美酒放置在江哲身前桌案,只见他嗅了嗅,微笑着点点头。
臧霸一直凝神望着江哲,见他神态自若,起身抱拳说道,“我观先生必是曹公麾下重谋,还望通名…”
“何以得知?”江哲淡淡说道。
臧霸上前走了几步,沉声说道,“从先生面色得之…进我营寨而面色不改,想来先生必有所持!”
要不是元龙给子龙的那封信上说你们欲投孟德,再听说你放过了子脩与叔至,我才不来呢!江哲淡淡一笑说道,“面色不改?甚愧…我方才可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呢!”说着,他举杯喝了一口。
臧霸面色一滞,望了一眼身后四将,对江哲抱拳说道,“若是臧某等人有失礼之处,还望先生恕罪…”
“前倨后恭,小人行径…”江哲身后的张飞嘀咕一句。
“你说什么?”孙观起身喝道。
臧霸一皱眉,喝退孙观,犹豫一下,对江哲一记大礼,口中说道,“若是我等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大人有大量,姑且饶恕!”
“哦?”江哲抬头笑着说道,“我还不曾说出为何而来,你便如此大礼?值得么?”
“值得?”臧霸疑惑望了眼江哲,随即恍然大悟,凝声说道,“我观先生,非常人也,想必不会无事前来,当有精要之事说与臧某,臧某此言可对?还请先生直言!”
“好,那我就直言!”面色一正,江哲放下手中酒杯,正色说道,“我乃是前来说你等弃暗投明,助我等击溃吕布!”
说?有这般说法?臧霸面色及其古怪,望着江哲淡淡说道,“我等为何要弃吕布,投曹孟德?”
江哲微微一笑,指着臧霸说道,“江某直言说之,臧将军且还欲试探我等,岂非不诚?若是你等助孟…助我主击溃吕布,日后自有封赏。吕布诸事不明,刚愎自用,必…”
江?莫非他是…“等等!”臧霸猛得一惊,伸手打断江哲的话,惊声问道,“先生名讳为何?可否相告?”他麾下四将却是心中暗暗奇怪。
“唔?”江哲一愣,疑惑说道,“我不曾说起么?”
“…”臧霸张张嘴,哑口无言。
“如此倒是我失礼了…”江哲微微一笑,起身拱手说道,“在下江哲、江守义!”
“你…”便是骁勇如臧霸,也不禁满脸诧异,更别说他麾下四将了。
“你便是江守义?”打量着江哲上下,臧霸喃喃说了一句,其后孙观与其余三人对视一眼,心中苦极:本来还打算若是曹孟德不容,便投此人,这下好…
古怪得望着臧霸,江哲微笑说道,“若是诸位投身曹公麾下,想来日后…”
“先生不必再说了!”臧霸打断江哲的话,就在关羽、张飞以为他欲发难时候,他竟是朝着江哲单膝叩地,抱拳说道,“我等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司徒恕罪,司徒自降身份,前来说服我等,乃是我等荣幸,如此我等岂能不从?只望曹公了却徐州之事后,去我等贼寇之名,复让我等留在徐州,我等感激不尽…”
他身后四人亦是如此。
这…这就成了?我条件还没说呢?江哲愣了愣神,摇摇头上前扶起臧霸,点头说道,“多谢诸位信任,我主有言,若是诸位弃暗投明,日后均为一郡之守,若是诛吕有功,再行他赏!”
郡…郡守?不同于四寇面色大喜,臧霸犹豫着抱拳说道,“谢过曹公错爱,我等自是愿投曹公麾下,不过…反之已是不义,岂可再攻前主吕奉先?若是先生不信,不若让我等且去攻下邳,只要不与吕奉先交锋,其余…也罢!”
听闻此言,江哲暗暗点头,凝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欲让你等行那不义之事,你等且去下邳,将其围住,也不用攻城,只要困守吕布麾下大将张辽便可,如此,我自然好叫诸将引军合兵一处,以敌吕布!”
“此事易也!”臧霸欣然受命。
见臧霸领命,江哲微笑说道,“既然如此,你等此刻便去,我自会传令下邳城下那两位将军,放你等过去…如此,哲便不久留了,事成之后,哲当请诸位一同饮酒!”
“送先生!”
“这倒不必了!”江哲微笑着走了出去,关羽张飞两人急忙跟上。
走至臧霸营寨之外,张飞笑着赞道,“司徒临危不惧,亦是男儿豪杰,不为武人甚是可惜…”
“休要胡说!”关羽出言喝道,“单逞匹夫之用有何作为?我观司徒,便是无我二人,亦可轻易进出此地!”
“呵呵!”江哲微微一笑,口中说道,“你们却是不知,我此刻亦是心跳不止…”
“真的?”张飞睁大眼睛诧异问道,随即摇摇头。
关羽微微一笑,口中说道,“司徒戏言,我等不信!”
爱信不信!江哲撇撇嘴走在前面,感受背上的凉意,心中暗暗说道:日后就算是明知对方欲降,我也不去了,说客…真不是人干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战初!
俗话说得好,一件好事的背后总是跟着一件坏事,这也许就是古人口中的福祸相依吧…
与关羽、张飞且说且笑,江哲缓缓步向曹营,还没等他走到营,早有一名曹兵等候在那处,见到江哲走来,叩地禀道,“先生,主公有言,若是先生归来,速速前去帅帐!”
“唔?”江哲面色一愣,疑惑得望了望四周,犹豫说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曹兵沉吟一下,低头说道,“夏侯将军被吕布偷袭,重伤昏迷,先生侄儿陈到小将军与夏侯兰将军亦是重伤…”
“什么?”江哲眉头深,疑声喝道,“竟有此事?!”随即望了一眼营内,疾步而入。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皱眉跟了上去。
一路疾走,来到了曹操帅帐所在,江哲猛得撩起帐布,同时口中说道,“元让、叔至伤的如何?”
“唔?”帐内的曹操身坐主位,见有人不经通报而入,心中顿知是江浙归来了,起身急忙说道,“守义勿忧,叔至与子尚随说重伤,但太多事皮外之伤,歇息调养一番便不碍事…”
“…那元让呢?”江哲感觉曹操的话听着有些不对,遂疑惑问道。
“…”曹操语塞,望了眼江哲黯然复回座位。
不会吧…“难道元让他…”江哲睁大着眼睛,满脸诧异得望着帐中众人,震怒说道,“你等说啊!元让情况如何?”
“世叔…”曹昂耷拉着脑袋,一脸哭腔得说道,“大叔他…至今昏迷未醒…”
“什么?”江哲心中好似挨了一锤,很是胸闷,狐疑地望望郭嘉与荀攸,荀攸走前几步,小声说道,“夏侯将军流血过多,伤势及其严重,就算是我等给他包扎,亦是止不住精血外淌,如此下去,恐怕…”
“守义!”曹操叹了口气,上前欲对江哲说些什么。
“你等会…”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江哲伸出手止住曹操,转身狐疑对荀攸说道,“你方才说…元让是伤势难以包扎?”
曹操自然是一脸尴尬,而一边的刘备,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包扎?”郭嘉自嘲得一笑,用手指点点自己胸口,直直划下,随即叹了口气说道,“如此伤势,如何包扎?”
“用缝的啊!”江哲气乐了,整了半天竟然是这么回事。
“缝?”不光是郭嘉与荀攸,就连曹操刘备也是一脸愕然,至于曹昂嘛,他根本就听不懂这位叔父在说些什么。
“对呀!”江哲点点头说道,“就是用针线…”说了半截,他却是猛然醒悟,三国时期好似还没有这样的技术…
“针线?”郭嘉瞪大着眼睛,双手比划了几下,狐疑说道,“守义,你莫要告诉我,用…用针线缝合伤口?这…我等又不是衣物,如何用针线…”
曹操摸着下巴沉思着,好似在思考江哲的话,可惜因思维的局限性,就连非常人一般的曹操也对此事抱有怀疑态度,不过嘛,对江哲,他还是极其信任的。
“守义的意思是说…”曹操望着江哲眼神,徐徐说道,“用针线缝合元让的伤口,助他止血…”
“正是!”江哲点头说道。
“好!”曹操沉沉一点头,忽然望见赵云、关羽、张飞从帐外走入,指着三人凝声说道,“你等速速去取些针线来!”
“诺!”三人下意识得领命,随即心中一愣,迟疑得抬头,赵云面色古怪得说道,“针…针线?”
关羽也是一脸难色,犹豫说道,“妇道人家之物,军营之中如何会有?”
“妇…有了!”江哲心中一动,对曹操说道,“孟…主公,你且与诸位先去元让营中,待哲讨了针线,随即便赶去!”
“也好!”曹操说了一句,却见江哲飞也似得走了,面上狐疑说道,“守义欲去何处取那针线?”
“主公莫非不知?江府大夫人可是精通女红呢…”郭嘉微笑着说道,他话还没说完,只见江哲反身回来说道,“差点忘了,还取数坛美酒,愈烈愈好!”随即,转身便走。
帐中众人对视一眼,均是不解其意。
曹营戒备森严,来回巡卫着无数曹兵,但是有一处士兵却是相对较少,仅仅数百人罢了,但若是你认为那里防备较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那里反而是防备最严密的…
“先生!”远远望见江哲匆匆走来,守备此处的陷阵营士卒由衷行了一礼。在如今与吕布对战的时刻,这位先生亦是这般信任自己等人,这无疑不让全营将士心中感动。
要知道,吕布可是他们曾今的主公啊!
朝那些士卒点点头,江哲撩起帐布便走了进去。
“咦?”帐内,秀儿正与蔡妍说笑着,而糜贞则是一脸闷闷地坐在一边,见江哲走入,三女大为好奇。
“夫君,莫非出了什么大事?”最为了解江哲的秀儿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夫君脸上的焦虑。
江哲摆摆手,对秀儿轻声说道,“唔!就是…唉,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处可有针线?越细越好!”
“针线?”秀儿诧异地望了眼江哲,轻声对蔡妍说道,“妹妹,姐姐行动不便,你帮我将包裹中的针线给夫君…”
“恩!”蔡妍颔首,起身找到了秀儿说的包裹,从里面取出针线交与江哲。
小手好滑…咳!现在怎么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江哲暗暗说了自己一句,从面色羞红的蔡妍手中取走针线。
“你要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糜贞闪着疑惑的眼神好奇问道。
“想知道?不告诉你!”江哲冲糜贞咧咧嘴。
“哼!”糜贞气闷闷得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什么。
“我有事先去了!”江哲说罢,转身便走出帐外。
“夫…”秀儿眼角有些黯然,随着时日的增多,她越发感觉到身子的不适,怀有身孕的他多么想让自家夫君多陪陪自己,幸好…
秀儿微笑着抚摸着自己滚圆的小腹,叫蔡妍看得心慕不已。
“差点忘了!”没想到江哲又回来了,嘿嘿笑着走到秀儿榻边,揉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悄然说道,“今日他有没有乖乖的?”说着,伸出手在秀儿小腹上抚了抚。
我的儿…应该是孩子才对…孩子,别太欺负你娘亲啊…这个时代的医疗不行啊…
秀儿感受着江哲的爱意,咬着嘴唇,面色潮红,痴痴望着江哲,在他耳边悄悄说道,“他…他踢妾身…”
踢?以前好像也听过…江哲狐疑得俯下身,在蔡妍与糜贞诧异的眼神中,用耳朵贴着秀儿小腹,静静一听,却听到里边有个微弱的声音,一跳一跳的…
“夫君!”秀儿望了眼两女,羞涩说道,“夫君做什么呢…夫君不是有要事在身么,速速去吧…”
“哦对!”江哲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在秀儿嘴角一吻,随即匆匆跑了出去。
“夫君小心…”望着江哲的背影,秀儿微笑着摇摇头,伸手抚着自己小腹,低声喃喃说道,“儿呀,你看看你那父亲,日后莫要与他一般哦…嘻嘻。”
值江哲赶到夏侯惇营帐之时,却愕然望见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不说曹操、刘备、郭嘉、荀攸等人,就连伤势颇重的陈到与夏侯兰也在。
“伤势那么重还到处乱跑?”江哲皱眉说了陈到一句,但是面上却是隐隐带着赞许。
只见曹操手中托着一坛烈酒,犹豫说道,“这…这酒…”再看他身后,却是足足堆着数十坛酒…
怪不得那么挤!江哲没好气得望了眼众人,心中说道,“都瞎跑什么呀,有什么好看的?”
摇摇头,江哲指着帐内说道,“一坛与我,其余的,撒了!”
“撒了?”曹操还没来得及说话,郭嘉与张飞却是一脸愕然。
“对!撒了!”
两人讪讪退后一步,早有赵云、关羽上前,将酒水倒在帐内地面,曹昂、陈到与夏侯兰也想帮忙,却被曹操拉住了。
这个酒应该有些消毒作用吧…直到帐中酒味极浓之时,江哲才罢手。
让赵云去点燃一盏油灯,江哲接过之后,将细针弄弯,在火中烤来烤去,直将曹操众人唬得连退数步。
“子龙,将元让的伤口清理一下…”江哲淡淡说道。
“是!”赵云应命,转身便朝帐外走去。
“你去做什么?”
“先生不是叫我清理夏侯将军的伤口么?那末将自然要去取水…”被江哲喊住的赵云显然有些弄不懂情况。
“用水不行,用那个!”江哲指指单独留下的那坛酒。
曹操众人对视一眼,倒抽一口冷气,他们岂能不知道,伤口遇到酒水,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是!”赵云迟疑一下,还是照着江哲的吩咐做。
幸好元让此刻昏迷着…曹操暗暗擦了擦额头冷汗。
紧接着就是正戏了,只见江哲抓着那针线,皱着眉头用弯针穿过夏侯惇伤口两边,随即轻轻一扯…
郭嘉下意识得望了望自己衣服上的针线,一头冷汗。
“唉哟…”忽然,帐内响起一声呻吟。
“禁声!”江哲皱眉望着身后诸人。
“非是我等…”曹操面容古怪得摇摇头,用手指指榻上的夏侯惇。
“唔?”江哲转身朝夏侯惇望去,只见他缓缓睁开双眼,无神得望着自己,咧嘴笑道,“先生安好…”
得,这下好,该醒的时候你不醒,不该醒的时候你醒了…现在麻醉他爹都还没出来,怎么弄?江哲有些迟疑了。
“啊!”猝然,夏侯惇一声痛嚎,稍稍抬起头,震惊地望着自己胸口说道,“这…这…先生…末…末将…”伤口被酒水擦拭之后的巨痛让他练话都说不完整。
江哲见夏侯惇一动,伤口为之撕裂,怒声喝道,“忍着!”
“诺!”夏侯惇下意识地应道,随即紧咬牙关,痛得一头汗水,艰难说道,“先…先生,末将实在…实在受不了了…”
“子龙!”江哲望了身边的赵云一眼,冲夏侯惇处使了个眼色。
赵云一愣,心中有所意会,对夏侯惇抱拳说道,“夏侯将军,恕末将无礼了…”随即,在夏侯惇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赵云伸手在他颈处一击,夏侯惇身子一颤,瞪大着眼睛,脑袋歪向一边。
这比麻醉好使…江哲暗暗说道,却不知身后的曹操众人早已是退到帐门处了。
观夏侯惇全身上下,需要缝合的伤口的伤口竟有十余条之多,直将曹操看得心中叹息感动不已。
“唉哟…”又是一声呻吟。
“子龙!”江哲望也不望,径直处理着夏侯惇的伤口。
待一声闷哼之后,夏侯惇再度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