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蔡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不解。
[这厮果然是为了报复我…]
卫仲道闻言心中恨意大增,不经意间便忽略了蔡琰不放声呼救的奇怪现象,而是将其归于张煌对她的胁迫。而这,恰恰正是张煌的目的,让蔡琰尽量远离危险。
“哈哈哈,哈哈哈。”在笑了几声后,卫仲道眼中闪过浓浓恨意,冷声说道,“你以为手中握有在下的…在下的未婚妻子作为人质,就能叫卫某投鼠忌器?”说完,他微微皱了皱眉,觉得这样说似乎会遭来蔡琰的不满,遂连忙改口道,“张煌,若你也算是男人,便堂堂正正与卫某比试一场。…若你输了,在下…咳咳…便将你捉拿送至雒阳朝廷;若是你赢了,在下便放你前往钜鹿。”
[看来这一战逃不了了…]
“哼!就如你所愿!”张煌故作气愤地应道,同时心中却冷静地分析着。至于分析什么,那无非就是如何战胜卫仲道,毕竟卫仲道那句如果赢了如何输了如何的屁话张煌可不会相信,毕竟他可不相信卫仲道会放弃抢夺他体内的武魂。
输,就是死!
而撇开个人的生死不谈,眼下的张煌也断然不会将已他产生感情的蔡琰就这样拱手还给卫仲道,毕竟张煌做梦都想拥着蔡琰成婚,如今好不容易蔡琰对他产生的感情,张煌岂会放弃?
总而言之,张煌想要的只有赢!
而他之所以装作中了卫仲道的激将法,其实无非就是变相地保护蔡琰而已。
“当真?”见张煌似乎中了自己的激将,卫仲道心中鄙夷之余亦有些窃喜,毕竟他也怕两人的战斗波及到蔡琰。
“战就战,老子怕你?”故作气愤地说了一句,张煌回头望向蔡琰,装作恶狠狠的模样喝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
尽管张煌的语气是十分的凶恶,但是眼神以及表情却透露出了担忧,这让聪慧的蔡琰顿时会意过来,故作胆怯地缩在马车上瑟瑟发抖。
[即便是逢场作戏,他也不愿拿我作为人质…]
不得不说恋爱中的女人想法确实有些盲目,哪怕是这么小的事,蔡琰亦会想到张煌的好。
但是转念一想,蔡琰却又感觉有些纳闷,疑惑地望向卫仲道。毕竟在她看来,张煌刀枪不入不说,而且还会恐怖的道术,而卫仲道这位对她来说谈不上好感或恶感的卫家次子,那可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蔡琰实在想不通卫仲道何来勇气与张煌为敌,亦想不通张煌又为何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谈好了条件,无论是张煌还是卫仲道,都没有丝毫的留情,一出手便是让蔡琰心惊胆战的强大道术。也难怪,毕竟张煌与卫仲道此前在河阳那家客栈的地窖里交过手,大致也清楚对方的实力。
一时间,火焰与雷电两股强劲的力量猛烈地撞击在一起,那迸散的火花与电弧,让坐在马车车夫位置静观这场‘夺美’之战的蔡琰目瞪口呆。
[卫公子他…]
蔡琰难以置信地望着卫仲道双手掌心的电弧,同时,亦对卫仲道时而表露在脸上的丝丝狰狞表情感到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体弱多病的卫家次子,其实非但掌握着可怕的道术,甚至于,似乎就连真实的性格也不像平日里所表现的那么和蔼亲切。
而此刻卫仲道却无暇顾及蔡琰正在暗自冷静地观察他,他正为张煌今日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而感到震惊。
“你…竟然也能无符施咒?”
卫仲道清楚地记得,前一阵子在河阳时,张煌施展火咒时还需要借助道符作为媒介,可今日,张煌却与他一样,根本不需要道符,只见他手一挥,顿时便有数道流焰仿佛活物般向他袭去。
发现了此事的卫仲道不禁满脸嘲讽地笑了起来:“亏你那日一本正经地说什么旁门左道之术,如今你不也踏上了与卫某一样的路?!…真是可笑!”可能是运起道术时的强大生命机能的关系,卫仲道此时说话十分利索,也不再像平时那样咳嗽不断。
“旁门左道?”正驱使着火焰的张煌闻言咧了咧嘴,讥笑道,“井底之蛙!…你不是要夺取这玩意么?先让你见识见识!”
说罢,张煌深吸一口气,猛然喝道,“出来吧,燚乌!”
卫仲道闻言面色顿变,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御的架势,身上的电弧亦更加猛烈。可让他不解的是,张煌在喊出了那句话后,却无丝毫的动静。
张煌:“…”
卫仲道:“…”
两人大眼瞪小瞧瞧了半响,忽然张煌抱着脑袋惊叫起来:“怎…怎么回事?”
也难怪张煌大惊失色,因为他发现,虽然他喊出了那句听上去有些帅气的话,但是他体内那传说中的三足金乌武魂却丝毫未有动静。
“难道是打开的方式…不对,喊话的方式不对?”喃喃自语的几句,张煌又尝试了一回,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焚烧一切吧,燚乌!”
然而,他这回的尝试依然宣告失败。
[燚乌?踆鸟?三足金乌?]
卫仲道终归是才识不逊蔡琰的饱学之士,在听到张煌的喊话后不由得双眼一亮。甚至于,为了见识一下传说中被誉为炎阳的燚乌,卫仲道暂时收了双手,静观张煌如何驱使妖魂,毕竟卫仲道在这方面也是白纸一张。
“出现吧!晴空之王,燚乌!”
“…”卫仲道微微皱眉四下瞧了瞧,却未发现有何异常。
“来吧!上古之王,燚乌!”
“…”卫仲道略有些不烦恼地吐了口气。
整整小半炷香的工夫,张煌绞尽脑汁想出了种种帅气的称呼来召唤体内的妖魂燚乌,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效果。他不得不开始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召唤体内的妖魂,其实并不是靠几句话就能办到的。
[好像在广陵时,孙坚运用武魂之力似乎也没有喊话的样子…难道说运用这股力量还要经过锻炼?]
目瞪口呆的张煌终于意识到,靠自己几句话,似乎并不能驱使体内的妖魂。
“啪啪啪——”
对面的卫仲道面色阴沉地鼓掌,淡淡说道,“精彩精彩!…卫某觉得这场闹剧可以收场了。”
说罢,只见他冷哼一声,双手一挥,一道粗如手臂的电弧急速地窜向张煌。看他脸上恼怒的样子,相信他绝对是将张煌方才的一系列举动当成是戏耍了。
[该死的,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
张煌在心中大骂自己体内的妖魂,要知道他之所以有信心打赢卫仲道,无非就是仗着武魂燚乌的奇异力量。可没想到,武魂力量的运用似乎也需要长时间的磨合以及锻炼,以至于临阵磨枪的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枪没了,这让张煌很是憋屈。
[冷静下来想想,像武魂这种强劲的力量,怎么可能三两下就融会贯通呢…该死的!如今想这个有屁用!]
张煌暗自懊恼自己的失策。
不得不说,没有体内妖魂燚鸟施展强大力量的张煌,根本不是卫仲道的对手,在几番火焰与电弧的对轰后,便逐渐地败下阵来。毕竟雷作为道门的看家法术,无论是威力还是速度,均要胜过火焰一筹,更遑论卫仲道以旁门左道之术,抽取自己的本命生机为用,张煌打得赢反而奇怪。
这不,没过多久,张煌便被卫仲道一道威力强劲的电弧电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这时张煌才意识到,他上一回能从卫仲道的手中逃过,究竟是何等的侥幸。
“哼!无用之辈。”卫仲道冷笑着走上去,一脚踩在了张煌的背上。他很清楚,上一回若不是他轻视了张煌,以他的实力,根本不会让张煌有逃脱的机会,眼下发生的事已然验证了这一点。
将张煌踢了一个翻身,卫仲道一手按住他的脑门一手按住他的腹部,像上回一样,将张煌体内的妖魂燚乌、那团淡红色的能量体逐步抽了出来。
这时,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头也不回地,卫仲道温柔地说道,“大小姐莫惊,此贼人已被卫某所制服,稍等片刻,卫某便…啊!”
话未说完,卫仲道便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痛,他猛然转过头去,却看到蔡琰双手颤抖地握着一柄沾满血的匕首,正一脸惊恐地望着自己。
“你做什么?贱人!”
一巴掌将蔡琰打倒在地,卫仲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不得不说,尽管他对道术的造诣要胜过张煌一筹,可他终归没有学过刚体。当然了,最关键的问题是,他万万也想不到蔡琰竟然会在背后给他一刀。
就在此时,已缓过气来的张煌奋力挣脱了卫仲道的束缚,一脚将他踹出丈远。
眼瞅着自己夺取张煌体内妖魂的大计竟被蔡琰这位自己的未婚妻子给破坏,卫仲道气地连那他俊秀的脸都变得狰狞扭曲起来,还未从地上爬起来,便在掌心汇聚一道惊雷电弧,怒声骂道,“竟然吃里扒外!该死的贱人,我杀了你!”
此刻的蔡琰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哪里躲得开这道电弧。幸亏张煌瞧见情况不妙,冲过去一把将蔡琰抱在怀中,两人顺势翻滚了几圈,总算是避开了卫仲道的电弧。
“走!”见卫仲道背部受创,血流不止,张煌哪里会放过这等大好时机,一把抱起蔡琰跑向马车,旋即驾驭着马车迅速地逃之夭夭。
他算是想明白了,在还未精纯地掌握武魂力量之前,他绝对不可能是卫仲道这个怪胎的对手。
“奸夫淫妇!”从地上爬起身来的卫仲道来不及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煌与蔡琰二人乘坐马车逃之夭夭。事已至此,想来他也想明白了些什么。
这下好了,卫仲道对张煌的恨意又添了一笔,即夺妻之恨!
“跑?就算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逃到天涯海角,我卫仲道亦要将你二人挫骨扬灰!”卫仲道对着远方大吼道,同时,身上电光闪烁,无穷无尽的电弧肆意宣泄,噼啪作响。
而就在他准备追上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再次找出张煌与蔡琰二人的下落并将其二人杀死时,却瞧见有一名年轻儒士仗剑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可不行…至少暂时不行!”一句轻飘飘的话,这时才幽幽传入卫仲道的耳中。
“你是何人?那狗贼的同伴么?!”已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卫仲道扬手一道雷电打向对方,口中怒声喝道,“挡我者死!”
“呵,只要你办得到!”伴随着对方一声轻笑,那位仗剑的年轻儒士仅仅只是抬起手中的剑鞘随意一挥,便将卫仲道击出的电弧给打散了。倘若张煌还在这里的话,相信他一定能够认出,挡下了卫仲道的年轻儒士,便是张煌主观臆测中实力或许能与唐周平分秋色的大人物,剑儒,天剑恢恢。
“若是足下怒意未消,那么…暂时就由在下来充当足下的对手吧。”
恢恢微笑着,缓缓抽出了自己剑鞘内的神剑,一柄曾经连地剑输耳手中神剑亦能压制的神剑。
这柄神剑在靠近剑柄的剑刃位置,有两个细小的篆字,清晰可视。
天阙!
第一百三十二章 疏途
“你为何要阻拦我?!…你究竟是何人!”
卫仲道抓狂地冲着天剑恢恢大吼道。
他原以为突然出现阻拦他追杀张煌的天剑恢恢是张煌的同伴,实力多半在与张煌差不多的档次,然而在几次交手过后他这才惊恐地察觉,对面那位面带和蔼笑容的剑儒,其恐怖的实力简直就像是难以逾越的天涧,深不见底。
在这位剑儒面前,他卫仲道那学成于方仙道雷法道诀的掌心雷,那一度能轻而易举击败张煌的雷法,仿佛变成了纸糊的老虎,毫无威胁可言。
[太强大,根本不是同一个层次的强大…]
卫仲道的心中不由地滋生了恐惧,而更多的则是对恢恢那身恐怖实力的嫉妒与无限向往。
而面对着几乎陷入癫狂状态的卫仲道,天剑恢恢的表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与优雅,在抚了抚手中神剑的剑刃后,淡淡说道,“大汉剑儒,天剑恢恢。”
“呃…”卫仲道的眼睛猛然瞪大了,要知道他可不是像张煌那样的土包子,他当然清楚剑儒这个词代表着什么。那代表着儒家正统、墨儒以及道儒三家所联手打造出的,不为世俗所知的儒家最顶尖力量,甚至于恐怕还是整个天下最顶尖的力量。
“剑儒…”卫仲道不由地感觉嘴里有些发苦,望着天剑恢恢充满恨意而又不解地喃喃说道,“只不过是一个被朝廷所通缉的小子,真没想到竟会牵扯出儒家的‘暗水’…”
卫仲道口中的暗水,指的是从不明示于人的暗中力量。就像恢恢、输耳这些所属于儒家的剑儒,他们在平时从不轻易昭示自己的身份与力量,只是在背地里替儒家或者朝廷完成一些两者在明面上所不方便处理的事。比如说先前百夷之一的夜郎造乱,非但自立为王还祭出了‘天老子’的旗帜,天剑恢恢便以一人之力,铲灭了夜郎所谓的三千勇士,沉重地打击了夜郎的气焰,顺带着也震慑了其余百夷部落那不安分的心思。简单地说,剑儒就是像后世核武器那样的存在,用以震慑周边不安分的宵小。
“哦?你竟听说过剑儒?”见卫仲道似乎了解剑儒的存在意义,天剑恢恢倒是微微有些吃惊。因为毕竟他们的职务有很多时候都是比较阴暗而不可告人的,因此,为了维护儒家的正面形象,剑儒们很少会留下目击者。比较正直的就像恢恢,他就几乎不会在无关人员面前展示实力;而至于像输耳那样比较极端的,他多半会连带着无关的目击者与任务目标一同铲除,以至于被他所攻击过的百夷部落,很少会有幸存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剑儒基本上不会无端杀害本国、即大汉的民众,毕竟那是他们所庇护的目标。
卫仲道不置可否地淡淡笑了笑,心中不由地想到了他的大哥卫觊、卫伯儒,毕竟剑儒的事,便是他的兄长卫觊曾经无意间告诉他的。
别看卫仲道兄长卫觊如今仅仅只是一介县令,但却曾是王都儒家太学的太学士。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太学那可是大汉顶尖的高等学府,论影响力,哪怕是颍川的荀氏学院、亦或是荆州的襄阳学院都无法相提并论。只要能从儒家太学毕业获得太学士,对于富贵家的子弟而言便是一条景秀前程,而对于寒门子弟而言那更是平步青云,哪怕是曾经闹得举国沸腾的党人之锢,其中坚力量亦是这些学成于儒家太学的太学士。毫不夸张地说,太学士才是儒家正统真正的精英人才,并且,是日后必定能成为举足轻重人物的贤士。正因为这样,太学与儒家密不可分,以至于像卫仲道的兄长卫觊这样的儒家翘楚,难免也会了解到一些儒家真正的面貌。比如说,不显山露水的儒家其实并不像世人所知的那样弱小,并且,亦不像世人所知的那样只有光彩璀璨的一面。
正因为多少了解剑儒的存在以及其所存在的意义,卫仲道便知道,已有剑儒插手干涉的这件事,已经不是他所能触及的了。不用猜他也明白,那个叫做张煌的小鬼,恐怕不只是朝廷的通缉要犯那么简单。想想也是,若仅仅只是一介要犯,又如何会牵扯出剑儒这儒家深藏于暗水的最强存在?
“那小鬼…那个张煌,究竟是何许人?”
卫仲道忍不住问道,眼下的他只想向天剑恢恢弄个明白。
见卫仲道眼中的癫狂与憎恨的神色逐渐退散,天剑恢恢自然也明白此人多半已经放弃了继续追杀张煌的心思,但这并不表示他会将张煌这个涉及到整个天下大势的秘密向卫仲道这个不相干的外人透露出来。
“那并非是你可知。”将天阙神剑收回剑鞘,天剑恢恢摇摇头淡淡说道,“就此罢休回河东吧,若是因你而坏了我等的大事,那就不是你死就能弥补的。”
“可是尊驾不知,那贼子强掳了在下的未婚妻子…”也不知是不是惊恐于天剑恢恢的恐怖实力,卫仲道的语气十分尊敬。
“…”望着卫仲道那杀意已消但是不时转动的眼珠子,天剑恢恢皱了皱眉,似乎是看出了些什么,语气略显强硬地说道,“放弃你心中所盘算的念头吧,否则,下一回在下的剑绝对会刺穿你的心口!”
“…”卫仲道闻言面色微变。事实上他确实有在盘算,他可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张煌体内那头妖魂的力量,毕竟燚乌代表着什么饱读诗书的他不会不清楚。他毫不夸张地断定,或许张煌体内那头名为燚乌的妖魂落在他手里,哪怕是眼前这位目前看来遥不可及的剑儒,他亦不会放在眼里。
就在卫仲道打着歪注意想尝试蒙骗天剑恢恢的时候,地剑输耳可能是不耐烦了,从远处走了过来,瞥了一眼卫仲道,眼神中露出几许轻蔑,用嘲讽的语气对天剑恢恢说道,“恢恢,这小子还在打歪主意呢!…燚乌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染指的!”后一句话,他是冲着卫仲道说的,很显然,他是看穿了卫仲道的打算。
只不过,这句话的打击面稍稍有点过了,这不,连带着跟在地剑输耳身后一道走过来的唐周脸上也露出了不渝之色。毕竟在唐周听来,地剑输耳的这句话仿佛是在嘲讽他,明明一度拥有燚乌这等难得的天象级妖魂,却莫名其妙地就给弄丢了,白白便宜了张煌,平白无故捡了一头万里无一的强大妖魂。
“输耳,你这话什么意思?”唐周的面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哎呀,一不小心戳中某人痛处了。”地剑输耳反应过来,歪着脑袋瞅了一眼身后的唐周,嘿嘿地笑着。
虽然说唐周跟第五宫元一样是方仙道的门徒,地位无比的尊贵,但是方仙道跟剑儒可不是什么上下级的隶属关系,因此,地剑输耳就算意识到是自己输错了话,但也不会因此向唐周委曲求全。更遑论,地剑输耳并不觉得以唐周的实力能令他屈服。毕竟手握补遗神剑的输耳,可是掌握着地脉之气的,只要他还站在大地之上,他便立于不败之地。因此,唐周的威胁,输耳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输耳!!”唐周的脸顿时就阴沉了下来,全身电弧闪烁,噼啪作响。那强度明显比卫仲道上一个档次的电弧,顿时让卫仲道目瞪口呆,就连呼吸亦下意识地变得急促起来。
“要打架?…输耳大爷从来不惧!”虎目一眯,输耳右手虚握,顿时,他心口附近便有丝丝金光射向掌心,在其掌心迅速地逐渐形成一柄利剑的造型。
“那可真是…好得很啊!!”唐周的眼中终于宣泄一阵狠厉之色,要知道平白无故丢了燚乌,还被第五宫元说成是‘那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唐周的心中早就憋着一股怨气。
眼瞅着唐周全身所宣泄的雷电隐约所形成那头狰狞雷兽的模样,输耳嘴角扬起几分莫名的笑容,嘲弄般说道,“雷吼?这种玩意你唐周也敢在输耳大爷面前卖弄?”
“好大的口气!”唐周冷哼一声,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只见他随手一扬,便有一道雷柱从天而降,威力何止比卫仲道所施展的雷法强上百倍。可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地剑输耳仅仅只是抬起了手中的补遗神剑,看似轻松地全然接下了唐周所施展的雷法。不,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他手中的补遗神剑,瞬时间便将那粗如柱子般的雷法吸收殆尽。
“什么?”似乎就连唐周亦有些错愕于他所瞧见的这一幕,狐疑地盯着地剑输耳手中的补遗神剑不断地打量,喃喃说道,“竟比雷吼高一个阶位?…五行属土,比雷吼高一个阶位,难道是…勾陈?”
“猜对了!”地剑输耳怪笑一声,猛地将手中补遗神剑倒插在地,顿时,整片大地一阵剧烈的颤动,一条条泥土与沙石所组成的地龙从地底窜出,伴随着阵阵沙暴,昂起龙首,凶神恶煞地盯着唐周,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入口中。
见此,唐周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当然清楚勾陈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被成为走兽之祖的麒麟的其中一只。倘若是一般的麒麟也就罢了,唐周并不会太过于在乎,问题在于这头麒麟相当另类,是五德之一,也就是与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一个阶职的,位居中央司土的那头俗称土麒麟的土德神物。(经查阅资料,似乎螣蛇与勾陈都是土德,而且还是同等的存在,也不晓得要两个司土的同阶神兽干嘛。另外有个说法是,勾陈、即土麒麟,是大汉境内的土德神兽,而螣蛇则是北方草原游牧民族所信奉的天神,但是这样又跟古代皇帝玉带上锦螣蛇的图案说法冲突。还有,真心擦了,螣蛇尼玛既然会‘无足而飞’,却竟然是司土的,而且据说还会吐火,是浴火的大蛇,这让怎么编能力嘛,难道编多能力?坑爹!)
本来雷碰到土就存在着不利,而如今对方神剑中所束缚的妖魂阶位还比雷吼高一个档次,这让唐周不觉地皱紧了双眉。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何以地剑输耳这个家伙总是一副嚣张的拽样,原因就在于输耳的补遗神剑中,束缚有一头王级别的土司妖魂。不,应该说是神物,毕竟‘五德’从古至今一直受大汉子民膜拜,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妖魂’一词便可以概括的。更遑论当今的大汉便是自居土德,因此,原本实力相差无几的‘五德’,位居中央司土的勾陈顺应天时,实力要比其他四只五德神物更强上一筹,如此也难怪地剑输耳总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样子,他确实有这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