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孩子在外,身上没点钱怎么能行。
绷着冷冰冰的温度,其实内心觉得挺安慰的。
能想着自己赚点钱,没和霍放一样的废了。
“电话……”
霍敏把电话强硬塞到霍奶奶的手里,有那么一瞬间老太太眼泪都要下来了。
想啊。
怎么能不想呢。
又嘴硬。
“没人和你要钱。”
她搭霍清钱,那也是花自己的,她从来没和人伸手要过钱去搭别人,自己的钱她有资格支配,外人说了不算。
霍忱早就习惯他奶这样的态度,事实上他不是寇熇,不会对这种冷冰冰包裹着的火热的亲情感兴趣。
他做,就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霍忱直接挂了电话,就连一句过年好的话都没说。
霍奶奶这个来气啊,你说这混账孩子,刚想夸他懂事点,结果还是这副模样。
那钱呢,最后霍奶奶逼着霍敏打了回去,可惜打过来钱的那张卡被注销了。
霍敏:“……”
钱还是给了霍奶奶。
霍敏:“给你就拿着,你说你这个老太太也是。”
上赶子还不是买卖了。
霍清知道这钱以后,倒是动了点心思,她住的那个房啊原来是交房费的,现在嚷嚷着动迁,如果不把产权买下来的话,那将来动迁也没她什么事儿啊,可她手里没钱,三块钱不是大数但也不是小数啊,回娘家回了几趟,倒是没直接张嘴要,霍奶奶还是小来小去的给,但那钱一分都没动。
这点老太太拎得清,霍忱的就是霍忱的,她不会把霍忱的拿着去贴霍清。
因为这个霍清还直嘟囔,说孙子就是比女儿值钱。
霍忱学满一年开始参加演出,老爷子的关门弟子嘛,加上现在相声这行业也算是景气,辈分排在这里,老爷子交代一声,人家怎么样也得给面子,第一次登台也算是不走运,那晚就请了个大腕,大腕谁都愿意看啊,可大腕来之前就说了必须赶晚班飞机走人,那天是霍忱的第一次登台,一个人站在后台,他师傅年纪大了,再说教那么多徒弟也没说徒弟登个台师傅还得给加油打气的,大晚上十一点,腕儿结束演出,扭头就走。
但观众不知道呀,观众以为这是要返场呢,就等着大腕返场,都眼巴巴的等着看呢,这时候还没散场呢,就得有人来接,接不上那就算是演出事故,接得住才行,接不住怎么样都是演出事故,前一位是那么有名的腕儿,谁接?
后台也都挠头呢,谁不知道不好接。
后场的就没有一个是腕儿的,前面走的那个那么有名,可总得有人接吧。
“我去吧。”
在这群讲相声的人里,那霍忱绝对是长得最好的,不仅长得好,年纪也好啊。
嘎嘣溜脆的年纪。
可年纪在好,下面坐着的都是要听相声的人,是会轰你下台的观众,你长得好不好对于人家来说,人家不在乎啊。
霍忱礼貌周到,他辈分在这里摆着呢,相声圈也是辈分套辈分,一撩大褂上台了。
他一出来,观众炸了。
腕儿呢?
谁要看你?
“下去下去……”
“谁要你啊。”
哪里来的串场的。
霍忱一鞠躬,然后真的退回去了。
后台:“……”
这就被轰下来了?
这也太……
虽说能料到发生什么,但是是不是回来的太快了?
刚想有人出来解个围,那怎么办呢,总不好欺负小孩儿的吧,人家学才学一年,辈分高而已,自己出去扛雷吧,没等有动作呢,霍忱第二次登台了。
观众又轰。
还是要大腕。
霍忱第三次登台,轰他的声音小了很多,他嘿嘿笑了出来:“各位也轰的累了吧,不轰了那就听我说相声吧。”
观众不会想存心闹事,发泄发泄也就得了,喊完也就痛快了,加上台上出来的这人脸皮实在忒厚,又没挖谁家的祖坟,那听相声就听相声呗。
讲得好就鼓鼓掌,讲的不好逗个趣儿嘛。
半夜一点钟,霍忱和霍放坐在小酒馆里喝酒。
霍放喝的晕乎乎的,他是被霍忱给拎到这个城市来的,不愿意来,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活了,可没打过霍忱,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耗子药,霍放就提刚刚那事儿。
“我可不学,你也别劝我了。”
叫人轰下台,他可不受这份气。
怎么活不是活,干嘛要看人家的脸色活,他现在在之前霍忱工作的那家烧烤店工作,累是累了点,但怎么说呢,有盼头啊。
霍放是真懒,但过去见不到钱懒,现在见得到钱,反正也是倒班,累一点就累一点吧。
来到这个城市以后,他发现其实大城市也挺好的,主要就是有钱花啊。
开工资的那一天是他最快了的时光,看见什么买什么,爱吃什么买什么,反正有钱就是花。
霍忱不碰酒,酒精这个东西他觉得可怕。
他坚持不懈劝着:“你学相声,至少不累。”
霍放这个时候可比猴儿都精。
不累?
成天跟在师傅身边,说得好听是学艺,说的不好听就是保姆,还给师傅倒痰盂呢,这活他干不了。
一样的钱,做服务生还能活的体面些。
“哎呀你就别劝我了,我和你志向不一样,再说我现在就挺好的,我那钱你什么时候给我啊?”霍放舔着脸要钱。
霍忱这混账小子,每个月从他工资上提走一千块钱,霍放当然不干了,可打不过他,他又不愿意跑,真的跑了没有地方住,没有地方吃谁管他啊,不是说了他不能受苦的嘛。
霍忱:“我帮你攒着,等你有需要的时候。”
“我现在就有需要。”
“你现在住店里吃店里,一个月两千好几也够花了。”
霍放现在是实习阶段,等到成为正式员工还能涨点工资,他给预留的钱足够霍放花的。
“得得得,我也是懒得和你辩,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啊,还帮我攒钱……”
不是冲现在有钱花,每个月有馆子可以下,他早就翻脸了。
“吃好了?我买单了。”
霍忱是十五天请霍放吃一回饭,吃的东西就捡霍放喜欢的点,霍放点多少他买多少的单,你别说,生活里有个盼头就真的很重要,因为这十五天一顿的饭,霍放前十四天都跟着沾了光,等待已久大吃二喝的好日子,因为期盼着这一点点小小的盼头他都不作妖了。
“买吧买吧。”
吃过饭要送堂弟回去,可每回霍忱都不让他送。
霍放知道霍忱这是防备他呢,怕他把霍忱师傅家里偷个精光,他在心里狠狠啐了两口,我有钱花我愿意偷鸡摸狗的啊。
大半夜霍忱回了家,他目前没有住的地方,老爷子也没赶他,反正空房间有都是,住就住着吧。
第二天早上五点,老头儿穿着袍子推开霍忱的房门,牵着一条狗。
往床上盘腿一坐。
“你昨天叫人轰下台了啊。”
霍忱点头:“嗯,轰了两次呢。”
老爷子絮絮叨叨,说讲相声的,观众买了票就是轰你也不能掉脸子,买了票那就是上帝,你对上帝不能那个态度,你当成逗着玩也就好了。
“年纪那么小,火气可别大。”
霍忱点头,他才睡了几个小时,其实没睡醒但知道没的睡了,他师傅这老爷子,精神的很,要是和你叨叨上,没有个一两个小时那完不了,果然叨叨完两人一块出门吃了点早点,霍忱请的。
“目前还没什么能力请你吃大餐,先对付着吧。”
老爷子傻笑:“这也对付,我就好这口儿,等你赚了大钱请我去吃烧烤。”
得,还惦记烧烤呢。
他这岁数大了,吃了那些个肉啊就不消化,哪一回吃完回来就跑肚拉稀的,可就是不长记性,儿子不带他去,现在把注意打到霍忱的身上来了,那你小子可是师傅的心头好啊,师傅对你好不好?
好的话,你就得回报,回报就是带着师傅去吃烤肉。
“徒弟哎,师傅一会领着你去串门子。”
霍忱:“……”
他师傅一热情就没好事儿。
这回还真的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老爷子带着霍忱去拜师了,拜了个快板师傅。
……
霍忱这相声生涯其实走的并不太顺,学了一年多,对这方面又不是真的爱的不行,学到的吃是吃进去了,但消没消化这不好讲,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拿着,比上肯定不足,但比下怎么瞧着也算是有余吧,他拿五千多的工资霍放的工资都涨到四千多了,霍放对此很满意,顺带着嘲讽霍忱,学的那辛苦,给人当保姆,也没换回来更多的价值啊,那换个地儿给人当保姆,一个月一小万不稀得赚啊,干嘛要在人家家里装三孙子。
来回车串场,也没有太大的名气,倒是有些女粉丝对他挺感兴趣的,霍忱对这些内心是极其厌恶外加抵触。
他说得好讲得好甚至是打板打的好,台下鼓掌他会有小得意,可这边失误频频,那边还在拼命叫好,这是喝倒彩吗?
看着一茬一茬的徒孙辈的都火了起来,开始走穴赚大钱,其实霍忱心里也是羡慕,他只是嘴上不讲,能赚钱谁不欢喜呢,可自己没那个本事,大多数的时间除了串场就是安安静静学习看书,他师傅就特喜欢看书,老爷子常讲,书是个好东西啊,你要经常看,看不懂就慢慢看,看着看着就不同了,世界观就不一样了。
15号是霍忱开工资的日子,拿到工资没有太多的开心,给师傅买了件衣服,还被老头子喷了一脸,想想老爷子也是怪生气的,我让你请我吃烤肉,你给我买啥衣服?我穷的已经买不起衣服了吗?
15号寇熇的INS更新了,依旧是她健身的照片,她对自己特别凶,每天三个小时的健身就是打底,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待在健身房,晒了自己买的健身衣,配字,有点不开心,买了很多衣服以后觉得好多了。
他躲在房间里,甚至就连灯都不敢开的太亮,桌子上就摆着自己刚刚开出来的工资,他喜欢这种手拿现金的感觉,能摸到钱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幸福,不喜欢将钱打到卡里,因为摸不到的他觉得都是不真实的。
每个月的15号寇熇都会坚持更新,她更新的这一天就是霍忱的盼头儿,因为心里有这么一个盼头儿,下班以后的路都觉得轻快了许多,因为知道这一天你要更新,之前的日子就仿佛是新年倒数,这倒数让你无比愉悦,他将快乐放在她更新的这件小事情上,也是因为这样,他的快乐不会轻易被剥夺。
好像自己最近懒散了些,胖了一些?
将钱锁进抽屉里,披上外衣出去跑步去了。
前屋的老爷子摸着狗脑袋,恨恨骂了一声。
“又抽风!”
他十分怀疑这个臭小子就是有神经病,每月的15号都抽风,这一天格外喜欢运动,总要跑一身的臭汗然后回来洗凉水澡,不能理解的脑回路。
是因为开工资高兴的吗?
这是没见过钱吗?
每个月就开这么一点的工资,高兴成这个样子。
摇摇头,继续摸着狗脑袋。
“臭小子,没天分!”
顶着月光,霍忱手里捏着手机一直沿着小路奔跑,也不觉得冷。
心是滚烫的。
寇熇是个特别有定力的人,她一贯的对自己特别狠,所以她从来不会怀疑有一天她会发胖,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那样的自律。
翻看下面的留言,瞄到一条笑了笑。
对方在质疑她健身的时候戴了厚海绵垫。
“这个胸围和体重不太成正比噢,垫了海绵的吧,平时看你穿衣服也没觉得有波涛汹涌的感觉呀。”
她端着杯子深嗅了一口,好味道!
两点半喝咖啡,不晓得自己几点才能睡得着。
她没闲的时间去回复那些不相干的人,你说戴了海绵那就是戴了呗,和你争执这个有什么意思呢。
摇摇头。
扔开手机之前,看了一个经常会出现在自己页面点赞的人,这人……总给她点赞,你想她一个不太关心这些事情的人能记得住这人,那就说明这人出现的很早,笑了笑,关了手机。

☆、158 我弄丢了你,又找到了你

喜欢寇熇的人很多。
这种多指的就是很多路人,网络上的路人,现实中的路人。
在学校里长年累月被告白。
不过嘛……
谁都知道自己高攀不上。
从一开始寇熇就没打算隐藏自己家有钱的事实,大二名义上多了个未婚夫,可能学生们不太了解江珩,但谈谈她未婚夫的资产,也就明白了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女人。
背着包,正在往包里装东西,前面有个学长拦住她的去路。
“寇熇……”
寇熇笑笑,这种阵势见的就太多了。
她有钱的身份出了以后追求者不少反增。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你谁啊?
大哥!
面不改色:“我又不是考官。”
那边男生跟在她的后面:“同学,给个机会吧,相处一下你才会发现我的好。”
不接触怎么能知道呢,对不对。
“我给你机会,那就对不起排在你前面的那101个人。”不咸不淡讲了两句。
“这里……”
瞧见了朋友,挥挥手,寇熇的朋友差不多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差不多都是富二代,不太入流的也不可能成为她的朋友,只会吃吃喝喝玩乐的她也不会舍得拿出来时间和对方多接触。
女生的肤色很健康,看起来就是那种不太好搞定的类型,看着围在寇熇身边的人拧着眉头。
“认识的?”
寇熇摇头,“不认识,走吧。”
“我车停前面了。”
“怎么不开过来?”
“怕影响不好啊。”
走了没几步,果然瞧见了,两个人同时上车。
“先送我去趟超市吧,松茸我没买到呢。”
“那种东西又不是你起床去买就能买到的。”朋友吐槽。
记得曾经有云南的人说过的吧,松茸那种给猪吃猪都不爱吃的东西,怎么价格现在那样的逆天啊,可他们这城市不产松茸啊,有卖的就很贵,除非是那种小小的,寇熇很不喜欢那种太小的,味道觉得差了点。
“大姐,我要上课的呀。”
总不能上课之前爬起来去超市买菜的吧,那是多有瘾。
“中午吃什么?”
“给你煮米线啊。”
寇熇的好手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可手艺好不好她也不是厨娘,不会叫个人出现她就秀一把,真的成了朋友,真心想要结交,慢慢渗透进入生活当中,偶尔陪朋友吃个饭,朋友来家里打个卡都是常事,联络感情嘛。
“好啊。”
朋友启动车子,酷炫的车离开了校园,大家对这种车也是见怪不怪了。
寇熇她呀……虽然说话不呛声,但不是和谁都做朋友的,就没见她和学校里的谁走的特别近的。
男生还好,因为这张脸这身材会比较宽容一些,觉得很酷再说人家那种家庭出来的,和你们这些小女生说什么玩什么呢,聊不到一块儿去,女生嘛就很不喜欢这种高高在上的个性了,虽然寇熇没表现出来,但不合群就是一种假清高啊。
朋友陪她去了超市,两个人兜兜转转了半天,她这买了很多的东西去结账,完了带人回家,亲自下厨。
朋友坐在后面偷拍。
今天寇大美女请我米线。
吃什么其实也不是那么重要,真的重要就不会跑到寇熇家里来吃,外面那么多的店对吧,两个人聊的也都不是学校那些事儿,寇熇这朋友上面三个哥哥,她是老四,年纪摆在这里,老父亲已经半条腿进了棺材,家产那肯定是要争的,似乎在中国儿子继承家业就是很普遍的现象,女儿呢有钱就给点钱,不会以女儿为主,但她不这样想,她有能力啊,她三个哥哥都不如她,那么大家就真刀实枪的来抢。
“怎么那么瘦呢。”
寇熇:“我可不瘦,我这体重一般男的都抱不动我呢……”
突然想起来了高中时代,她曾经被人嫌弃过的体重。
她同桌好像后来真的去开面包店了,据说生意挺不错的,前些天在微信晒收入吧,好像半年的流水已经有了十多万了,你看你看她说什么来着,要做喜欢且有天分的事情,这样才能长久。
一只手在半空挥了挥。
“想什么呢。”
“想我高中的同桌,开了一家烘焙店,生意挺不错的。”
朋友对烘焙店一点都不感兴趣,听过以后皱了皱眉头,搞不清寇熇干嘛去想一个开烘焙店的人。
“无不无聊。”
寇熇:“偶尔想起来觉得也不太无聊,挺有趣的。”
高中的生活单纯的多,想的也少,嘻嘻哈哈的就度过了,今年老闫还给她发过信息呢,邀请她回学校看看,寇熇没应,人生就是这么回事儿,念书的时候她嘴巴甜,和老师处的好那是有目标的做,离开了那学校她就没打算回去,学校拿她做什么宣传她也不介意,但真的是三中培养出来的她吗?
大家心里门清儿。
老闫哪里能不知道寇熇的心思,这姑娘变脸是很快的,但她就是喜欢呀,哪怕再教学生,再遇上这样的,她还是会喜欢很会表现的寇熇类型。
吃了饭朋友在她这里待了一下午。
……
又是15号,工资并没有高出多少,工资的数目很稳定,稳定到霍忱都怀疑自己,他真的适合干这行吗?
对自己产生怀疑了。
他这是住师傅这里,真的要出去租房子,他的这点工资还不够租房的呢,现在看未来,觉得完全看不到什么,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种有些抑郁的环境内,他师傅曾经毫不避讳讲过,他天分不太高的,这点霍忱也认。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
“嫂子,我来吧。”
霍忱迎了出去,接过嫂子手里的袋子。
这家伙,可买了不少的东西。
“那你拎住了啊。”
“嗯。”
师兄弟都来老爷子这里蹭饭,偶尔两三个月是有这么一次碰面的,家里吃有家里的味儿,出去吃那味道就又不同了,每回都是老爷子的儿媳妇给做,侍候这群爷们们,霍忱进厨房搭把手。
“怎么闷闷不乐的。”
做嫂子的现在是把霍忱当成侄子一样的来看待,说是当儿子那毕竟和儿子还是不一样,但她喜欢霍忱,发自内心里的喜欢,这孩子还是挺懂事的,一开始是觉得就当招了个佣人来家里侍候老爷子,后来长期一接触,那人的心都是肉做的,小孩儿好不好能看出来。
霍忱犹豫几秒,开口:“就是觉得看不见前头的路。”
嫂子笑:“你这孩子心思也重,也不着急结婚也不着急娶老婆,这点年纪那就慢慢挨着呗。”
讲实话在哪一行都是一样,那些个大红大紫的人啊,人提前做好了准备,机会来了一下子就抓住了,你看哪个不是吃了很多苦最后才成功的,你小霍忱年纪毕竟还小呢。
心思得放稳。
“你看你师哥,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你师傅的亲儿子呢,真要你这样想,那他得窝囊死。”
外面人人都尊敬丈夫,可丈夫就是不红啊,用霍忱这论调一想,岂不是得去死了,得天独厚的条件都红不起来呢,人家也是说相声的,一年百八十万几百万几千万的赚。
“我就是有点急。”
嫂子说:“谁都急,没有不急的人,那不急的得淡定成什么样儿啊,急没用,人是看本事也是看运势,运势没到急也白急,可话说回来,你师哥没有红的命可安稳啊,没有那些个人成天就琢磨怎么收拾他,怎么把他拉下神坛,你看家里过的也不赖,有花不完的钱逗逗鸟不也挺好是不是。”
做人呐,知足常乐最重要。
“也对。”
嫂子伸手拍拍霍忱的肩膀:“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年轻人嘛,享受生活啊,别被生活享受了你。
霍忱紧绷着的脸缓了缓,他怎么可能不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呢,霍敏讲老太太这两年去医院去的更频繁了,经常会因为难以呼吸去住院,以霍奶奶的个性,不是实在扛不住她怎么会舍得花那份钱呢,一个天文数字横在头顶。
这个家霍放不撑,霍敏更不可能撑,人人不撑,可他霍忱要撑。
说他逞强也好,装B也罢,他就是要出这个钱,他要他奶知道,你骂我的那些通通都没实现,我妈是不好,我是她生的,可我和她不一样。
他不讲,谁人了解他内心?
二月底,师哥给霍忱介绍了一活儿,是给人去当模特,师哥两口子都知道霍忱急着赚钱,私下也曾经讨论过霍忱红的可能性,可惜他们不捧人,也不做这种操作,霍忱能红起来的可能性太低,不红就意味着你只能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我一发小说需要个模特。”
嫂子抽冷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快问一下。”
“干嘛?”
“叫霍忱去啊。”
师哥叹气:“我这做师哥的,真是什么都管,我爸管他衣食住行,我还得管他副业。”
嫂子同丈夫说:“我看他啊,钱都给家里了,八成家里还是有事儿。”
只是嘴上不讲,人家不讲,他们也不好过问,搭把手还是可行的。
“就冲他照顾咱爸这一年多的时间,雇个保姆还得给份工资呢,人可是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