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惹火烧身,现在想想有点惭愧。
怕前怕后的,永远都干不成大事。
徐秋喝着饮料,“你也别谢我,不是她说打电话你一直不接,苏洛不去松山我也不能过去。”
感谢她没用,她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是苏洛过去以后说没找到人,说的她着急,她才会过去。
感谢自己吧,感谢自己很善良,所以有天帮你。
徐秋和苏洛碰了一下易拉罐,吃一顿饭就得了,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重要的是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苏洛笑着笑着,有人敲门。
“我通知冬冬齐翘她们了…”
大家凑到一起,虽然这里是徐秋的地方,不过徐秋从来就不在乎这些,她家也不是那种 干净的不能允许别人踏入。
一群女生围在一起,抱着又是哭又是笑的,徐秋吃了一口生菜,生菜的味道吧其实她不太喜欢,但是此刻却觉得味道也没有那么招人厌恶,念了书可能就是这样吧,认识了朋友,交下了朋友,会有人替你担心替你担忧,替你开心替你不高兴。
上大学很好,增加了见识,拓展了眼界,这样想想,自己也做了一件好事儿,徐秋觉得满足。
终于自己也做过一件非常有眼光的事情,其实她脑子也不笨对不对,想事情很有长远目光。
“这是我姐,我亲姐一样的姐姐,徐秋。”
凉凉拉着徐秋,脸贴着脸,给她们几个看,看看长得像不像。
这几个姑娘呢,简直就是说谎连眼睛都不眨的主儿。
“像,太像,绝对一个妈生的。”
徐秋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些小孩儿都挺有意思的。
抱成团的原地跳啊跳的,也不是兔子,谁知道跳个什么劲儿,徐秋愣是被她们给带歪了。
冬冬打电话给孙辰扬,孙辰扬让麦冬冬回来以后给她来个信儿,她并不是关心徐凉凉,而是觉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她都应该关心的,关心别人就是关心自己,万一哪一天自己也遇上了呢?
冬冬就说辰扬,你心肠明明那么好,当时就是你同学在中间挑拨,你还这么关心凉凉,就着台阶不就下来了?
“我关心的是她好不好,最后关心的也不是徐凉凉这个人了,不做朋友是因为我和她的观念理念不同,我瞧不上她,我觉得她是双面人,她好也好不好也罢,反正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
冬冬:…
是她脑子笨吗?她怎么就没听懂呢?
凉凉去火车站徐秋送她的,给凉凉拉拉衣服。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人家说什么你就听着,别反嘴,过去有那么多的事情,他要是我儿子,我也不愿意他娶你,都走到这一步了,抱着感恩的心去过吧,他们希望你做什么,你就尽量做,哪怕让你少和我一起玩。”
她这样的人,她自己都不喜欢,徐秋认为没有必要因为这些和张家起冲突,这是凉凉最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握住。
“秋姐,张猛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和那些人都不一样,他善良真诚…”
徐秋心里冷笑,徐凉凉啊徐凉凉,就算是善良真诚那也是对着你一个人,你看看没有这张脸,他善良不,他真诚不。
天上掉下来福气了,你就接住,稳稳地握着。
“我是说假如,假如有这个要求,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放弃我。”
并不是亲姐,而是孤儿院的姐姐而已。
徐秋拉着凉凉的手,她生病的时候,走投无路,没有医药费,是徐凉凉掏的钱,傻凉凉就是一根筋,她老是骂凉凉,可如果没有凉凉的傻,她有没有今天都不好说了,她说想自己卖水果,那个傻孩子人家差点就把她拖走,得到的都是什么补偿钱啊,就掏出来给她,没说借。
自己当时还生过别的想法,摸着凉凉的头。
我没有看错你,好女孩儿,希望你一生都幸福,越来越幸福。
“到点了,上车吧。”
徐秋站在外面,看着徐凉凉检票进去,看着她对着自己摆手,徐秋笑着,挥挥手让她进去,也不是什么大别离,搞的自己鼻子酸酸的,真是的。
“秋姐,我进去了。”
徐秋无语,什么叫进去了?会不会说话?这什么词儿啊?
徐秋就对这些特别在乎,比如说饭桌上没吃饱再来一碗说什么我还要饭,这些话她都不愿意听,嫌弃不好听。
凉凉上了车,到了时间,张猛来电话,他现在是每天一通,定时的打,可能是出事儿以后留下的阴影吧。
“我上了车,秋姐送我来的。”
张猛以前是特别讨厌徐秋的,他是一点都不愿意让徐秋和徐凉凉频繁接触,只是没来得及说出口,结果徐凉凉出事了,偏偏就是徐秋想办法最后也算是她救的,抱着感恩的心,也不能拦着继续交往。
还得感谢。
徐凉凉下车,走到验票口车票推进去,然后从里面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张国庆。
人愣在原地,距离真的有些远,张国庆似乎还在打电话,凉凉就看着那道背影,觉得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光都聚集到了张家的这父子俩身上,都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温暖,反应过来,张国庆的同事打过来电话问他事情,他正在说,其实同事这也已经是今天第三通了,他有些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笨的人还能存活到今天?反复的说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你倒是一通电话问清楚,一遍跟着一遍的,没救了,不过在外他的形象一直都很好,他对任何人都是很好,只有对张猛才会有那样的一面,乔立冬不是归纳总结,这就是犯克,前辈子一定是仇人。张国庆转过来正好看见她从里面出来,招招手,告诉徐凉凉他人在这里呢。
凉凉上了车,两个人顺便还去接乔立冬下班,她这个时间正好下班。

第一百零五章 爱不能停

“我妈对你好吗?”张猛吃着泡面,不愿意动也不愿意点餐,家里剩点吃的就随便吃了。
阿姨吗?
凉凉点头如捣蒜。
“好,对我都好。”
张猛微微挑着眉头,好吗?
“我爸也对你好吗?”
“特别好。”好的前面加上一个特别。
她其实特别的想亲近张国庆,但是不敢,怕自己的举动会让别人觉得奇怪,会让人产生误会。
但是张叔叔对着她的那种,是真的特别好,她也明白,这样住进来,也许张叔叔是迫于无奈,背后还会嫌弃她呢。
特别好?这句话的含量,张猛自动忽略。
他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太过于清楚,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往家里打过电话了,不是不想,之前打电话和父亲在电话里吵翻了。
他爸想的那些他都能理解,但是不能接受,当父亲的嘲笑儿子是个废物,那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口的呢?他需要的不是逆向的刺激,所以凉凉说父亲对她很好,这话张猛信也不信,就好像小时候家里的人说的那些,张猛认为大家口中所说的人并不是他爸,而是伪装出来的一个人。
父爱如山?呵呵。
“你晚上吃了什么?”
“随便吃。”
视频了一会儿,无非就是看看老虎,顺便看看她,躺在床上,他现在已经沦落到每天掌握着遥控器去盯着电视台看,不能打球,他还能做什么,只能做这些了。
凉凉按掉了视频,张猛已经睡了,长叹一口气。
她发现自己最近长叹的次数有点多,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彻底?什么时候才能拿起来球拍?或者就干脆的给张猛一个了结,直接告诉他,他就不能打球了,也不用这样的煎熬。
抱着老虎:“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让他的手出现一点奇迹呢。”
以前不也说治不好但是最后还是好了,那现在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她也不是很贪心,希望他能再打一次奥运会,如果不打,奥运恐怕会成为张猛挥之不去的伤。
一个人抱着狗嘟嘟囔囔的,乔立冬推门刚要进来,门没有关紧,手放在门扶手上站了一会儿,听着里面的人和一条狗不停的对话,对话的内容都是她儿子,那手从扶手下挪了下来,然后轻声无息的又返回了自己的卧室。
张家最大的卧室是张猛的房间,乔立冬带上门,张国庆从床上坐了起来,定眼一看是妻子走了进来,松了一口气。
家里多了一个人,怎么样也会有点不自在,他现在都不敢随便脱衣服,要是往常,家里就他和乔立冬回到家裤子也就脱了,现在是不到睡觉外裤就不能离身,哪怕人在自己的卧室里。
乔立冬白了丈夫一眼,我还以为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张猛你打算怎么办?”
张国庆不解,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他现在不能打球,排名都掉没了,手伤也不是现在才有的,这次就算是过去了那下次呢?打球又不像是平常生活,我是想着,我和他谈谈,不行就退役吧,家里的条件还能给他一点力量。”
他想做点什么呢,那就去做,做自己高兴的,他爸爸和自己还能干几年,还能给他攒不少钱,结婚生子他们都包了,只要张猛自己活的高兴就行,这人再不愿意,她也没有给撵出去,你喜欢她,那就喜欢吧。
张国庆手里的报纸动了一下:“你打探过他口风?”
“没有,这不和你商量呢,孩子身上有伤还一个人生活在外地,想想晚上我就睡不着觉,我是亲妈不是后妈,不可能眼不见为净,我这辈子就没操过这么多心。”
和丈夫结婚也没担心成这样,其实外面迷张国庆的小姑娘多得是,乔立冬真的都没放在心上,有他这日子能过没有他,日子还是一样过,甚至过的更好,唯一到了独生子这里,屡屡受瘪,怎么样都不行。
“那你问我没用,你这个儿子主意多着呢,他就不是能听别人劝的类型,一根筋,转个弯都不会,你要是能劝,那边能有人住进来?”张国庆实事求是,你要是有办法,徐凉凉就不会住进来了。
心慈面软。
“那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万一好了以后水平不行了呢?”人家天天练,张猛这说不定的多久不能碰拍子,过了巅峰期,走的就是下坡路了,那时候在退役就不如现在了,现在怎么说还有余热。
“他自己没有脑子吗?什么事情都要让你操心,留着他自己想,不是还有能商量的人吗?”
乔立冬叹气,就那么坐在床上。
张猛去医院,路上接到他爸的电话,开始是说退役的事情,张猛自然不可能听家里的,退不退的他自己清楚,他也不是小孩儿,不需要家里替他做主。
“你不是小孩儿?你干的哪一件事儿不是小孩儿干的?你把人往家里这么一放,外面说的有多难听你知道吗?你不退役,趁着现在你还有点余热你不退,你那手还能打?当初就不该逞能,觉得不行的时候就直接弃权。”
父子之间永远都是这样的冲突,谁都说服不了对方。
在张猛来看,我所做的一切,父亲你是永远不会懂的,他身上所背负的,从小所接受到的教育,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战,放弃的那也不仅仅是一场比赛。
“和谁通电话呢?火气这么大。”有人推张国庆办公室的门进来。
“啊,没事儿,我儿子说了两句,长大不听话了。”
对方劝了几句,现在孩子都这样,你家张猛就算是出息的了,哪里像自己家那个,你说父母都挺出色的,养个孩子大学毕业每天待在家里玩,这是幸好父母能赚,能养活。
依旧周五乘车带着老虎去T城,凉凉的实习是没有工资的,医院会斟酌情况补贴一些生活费,客车半路上出了一点情况,以至于大半夜的才抵达T城。
张猛等在楼下,刚刚和她通了电话,说是已经上车了,捏着手机在楼下走来走去的,就单穿了一件毛衣,不够厚,前面有车打灯张猛就会特别留心,不是不是,还不是。
徐凉凉抱着老虎,司机看到一眼,还夸凉凉呢。
“可真是有爱心,这狗跟着你算是有福气了。”
他对这些小动物什么的可没有兴趣,养活自己都难,还去养活一条狗,他直接把自己也当狗养了,呵护着一步到位。
凉凉笑了笑。
车子转弯,慢慢的驶向目的地,车子开了过来,张猛瞧着还是上前了几步,虽然前面的车每一辆都不是。
这一次是…眯着眼睛,前面的车照的眼睛睁不开。
徐凉凉抱着老虎下车,付钱给司机,司机找回零钱。
“姑娘,有人接吗?别大半夜自己走。”
好心好意的提醒一句,现在这个时间了,一个长得好看的姑娘外面乱晃容易出事儿,对自己多加留心吧。
“谢谢您了师傅,有人接的。”
张猛从一侧走了过来,凉凉带上车门,转过身对着他笑,张猛对着她走了过来伸手接过老虎。
“我们老虎来了。”老虎看见主人摇着尾巴,就是摇的没那么激烈,困的厉害,车上折腾了这么久。
张猛抱着狗,摸着狗身上的毛,眼睛里的浓雾已经褪去剩下清明,问着老虎,实则问的是另外的那个人。
“下次这么晚就别来了。”
凉凉觉得这事儿她也预料不到,车子路上坏了,当时折腾半天。
回了家老虎缠着张猛玩了一会儿自己就去睡了,剩下那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张猛的手在凉凉的手里,她看看,不过也看不出来什么,让他举起来手。
“这样能看出来什么?”张猛问她。
透视眼?
“你举起来。”
他嘴上说着什么也看不出来但还是用实际行动听了话,乖乖地举了起来,凉凉抓着他的大手拉近到自己的眼前,瞳仁晃了晃,亲了亲他的手心,脸贴了上去。
张猛无语,他手心好看吗?
干嘛一脸神志不清的样子。
“喜欢我的手?”他挑眉。
其实他觉得腿肯定比手美,他的腿比例还真不错。
当时队友调侃过他,那词儿怎么说来着?
大海啊,全是水,猛猛啊他都是腿。
他骄傲。
凉凉点头,拉着他的手解释:“我觉得可神奇了,我希望我能拉拉你的手,然后我拉到了,我还抱到你的腰了,又称为你的女朋友了,也和你…”这段越过,就不需要说了:“反正很神奇,许愿就会灵的。”
张猛要抽回自己的手,他不信这些,觉得都是小女生的把戏,信什么星座信天信命,他一个都不信,只相信自己,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神奇的事情,不过就是人们自己想的多而已。
拉拉不让他抽回。
“真的特神奇,你不信啊?”
“不信。”他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
“我信,我想看看你穿打球时候穿的衣服,家里有吗?”
张猛拉回自己的手,这回彻底不让她摸着玩了,有什么好看的,电视里也不是没看过,他不愿意来回的换衣服玩,也没兴致。
“睡吧吗,挺晚了。”
凉凉眨着眼睛:“真的不能给我看?”
“睡觉。”张猛离开床,准备回卧室。
凉凉也是无奈,她哪里是想看什么他打球穿的运动服,她是接下来还有话说,奈何被张猛断的一干二净,他不让自己说,她还想看见他打奥运会呢。
坐在床上,反应慢了一些,脑子里想着自己没有说出去的话,张猛已经出去了,拿着枕头装作经过门前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拿一个枕头做什么,看到她还没有动,保持刚刚的姿势,心中叹气。
张猛,你被吃得死死的,这样其实特别不好,男人得拿出来一点气概。
嗯,他这就拿出来气概。
“非要看?”
凉凉盘着腿抱着抱枕点头,特别想看,原本倒是没那么想看的。
张猛气的笑了出来,看就看吧。
回房间换了衣服,这衣服…穿上就会想起来自己当时躺在地上,不过…自己缓解缓解,他不会被一件衣服打倒的,开门出来,凉凉已经等在外面了,双眼瞪得大大的,就是这个张猛。
她热爱的张猛,她迷恋的张猛。
“这有什么看头,不就是一套运动服。”
“不一样,这是特制的,外面买不到的。”凉凉说。
“那给你,你拿回去每天穿。”既然那么喜欢,就穿个够。
徐凉凉靠前在靠前,一脸梦幻的抱着他,往他心口那么一撞,脸上的表情真是痴迷的紧呀,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摸着他的手心,她觉得是很神奇,她所希望的都实现了,他的手有魔力,能让自己梦想实现的魔力。
“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那个,你上了场我的眼睛里就瞧不到其他人,我觉得你最好,最出色的,这样说会不会有点过分?”其实她觉得队长真的没有张猛好。
张猛大笑,他是比队长帅腿长来着。
这是掩盖不掉的事实。
这种感觉还不坏。
“我哪里好?”
凉凉是典型的迷妹心里,我不管你哪里好,我瞧着就是哪儿哪儿都好,看着你,我就可以笑一夜,满足感!
摸着胳膊摸着手,摸着胸口,张猛制住她的手,他不是个铜人别这么摸来摸去的行吗?有什么话用嘴说,他是手有伤,不是身体有伤。
“我还特想看到你打奥运会。”
张猛搂着人,奥运会呀?
也许不可能了,也许还有可能,尽力吧,这种事情他说了不算。
“其实上一次输了也不要紧,我觉得还挺好的。”
张猛不怒反笑,质问她:“哪里好?输了还好?不能打球还好?”
不能打球也不能陪着你,到底哪里好?
“你看,我这以前的生活糟糕透顶吧,自己都觉得烂透了,但是人生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烂到底了也就没有更差了,你呢虽然输了球,但是还有我对不对。”凉凉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出来:“我觉得我还挺好的,我又听话又乖巧。”
张猛推开这人,他怎么觉得她今天吃错药了呢?
自己夸起来自己,这么顺畅?
哪里乖巧了?
凉凉又贴了过来,继续头贴着他胸口,双手环着他的腰,现在是环的越来越熟悉了,果然都是练出来的,会不会抱并不要紧,抱的次数多了总会找到最合理的位置和最舒适的角度去抱。
“我怎么觉得这安慰我还挺享用的呢。”
凉凉猛点头。
“我第一次看你拿冠军,当时看见你坐在那里头上蒙着白色的毛巾,看见你的对手走了过来,看见你的队友走了过来,看见你和别人握手,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如果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该多好,让我握握你的手,让我说出第一句恭喜你的话,让你知道我为你开心为你疯狂。”
张猛摸摸她的头顶。
知道了,会有那么一天的,给我点时间。
徐凉凉睡在张猛的旁边,她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睡得比谁都快,也许折腾的真是太久了,躺在床上抱着他的胳膊没有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听着她的呼吸声,张猛无奈的笑。
他到底为什么要躺在她旁边呢?
自己找不自在呢。
确定她是睡着了,侧着身体,看着她的脸,他脚上还穿着袜子,手指挑着她的睫毛,推一下她就跟着动一下,他不动她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冲动,只是他很清楚摆在自己面前,什么东西才是最为重要的,那些留着以后,他有都是机会,儿女情长以后都时间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怕她凉脚下又给添了一床。
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躺了一会儿,脑子里却越来越清晰了,关于凉凉说的那些,他早就已经忘记了第一次拿到冠军的那种喜悦感,可能拿的各种各样的冠军太多,他的心还在为那颗球跳动颤抖着。
一大早的乔立冬电话就打了过来,问问徐凉凉到没到,毕竟人现在住在她家里,真出点什么事儿。
“我就说我妈心肠是很软的。”张猛不停的惯乔立冬蜜吃。
乔立冬借机也就说了,其实她想了很久,真的不想再看见儿子以后受伤,所以就到这里吧,退役吧。
打了半天的电话,乔立冬挂了电话,出神的看着地板,张猛无非就是说他目前没有打算退役,他还热爱这个行业,他还有遗憾,他还想再打一次奥运会,他还年轻,不想就这样认输了。
可是奥运会带个乔立冬的并不是喜悦而是后怕,她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躺在那里,站不起来,不是疼不是起不来,她儿子绝对不会在直播的时候就那样躺着,这辈子都不想有那样的经历了,太疼。
可是又觉得,还是养了一个好儿子。
圆圆是个特别刚强的孩子,除非是他自己想要放弃,不然谁都不能打倒他。
脑子里闪过一些想法,她哥说男孩子嘛,就应该受点挫折,挫折趁着年轻来总比人到中年再来好吧,有一个悲惨的童年总比拥有一个万年来的幸福,不然为什么莫欺少年?又重新被儿子说服了,每一次她抱着一定要说服圆圆的想法,最后被说服的人永远都是她自己,是她这个当母亲的失败吗?
张国庆起床,看着乔立冬一直发呆,很少有啊。
“张猛又怎么了?”
“没怎么呀。”乔立冬回过神。
吃饭的时候张国庆推过来一张卡,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乔立冬不会不管儿子的,但还是拿了出来。
“他自己现在住在外面,用钱的地方多,他的钱自己留着吧,想买什么也别舍不得。”
过去都养成习惯了,愿意买什么都能买到的,别因为现在这状况舍不得买,这点钱家里有,不需要节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