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生从未过江宁叙提过这事儿,因为对她来说,这不是很重要的,那就不必提。
江宁叙握着她的手,手掌心里捏着那张卡。
“我不是我爸。”
“知道了,江同志加油干吧。”
生生笑嘻嘻拍了拍江宁叙的脸,她觉得他没有问题,生活原本就是这样,哪里有所谓的一帆风顺,有的不过就是受尽了磨砺以后的平坦路而已。
“我送你回去。”
“我开车来的,到家给你消息。”
他送着她到了车边,看着她上的车,和她摆了摆手。
赵生生给他的是钱,却不仅仅是钱,江宁叙那辆黑色的奥迪反射着他的轮廓。
出口气。
江宁叙的继母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陪着女儿念书,补课陪着,上下课都要接送,每天的时间也弄的挺紧张的,这眼见瞧着女儿就要到了放学的时间,开着车在校门外等着呢,包里手机响。
放学了?
没瞧见里面出来人呢。
掏出来手机。
宁叙?
“宁叙,我是阿姨。”
“阿姨…”
江朝阳发现妻子动了账户里很大的一笔钱,不是数额过大他也根本不会发现,最诡异的情况就是,她和自己竟然一点交代都没有,提都没提过,这就有些不太寻常。
就算是她娘家需要用钱,也不需要动用这么大的一笔钱,再说她要用钱和自己打招呼,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呢?
“爸,你吃吗?”
小女儿吃夜宵呢,这孩子和她哥一样的体质,怎么吃都不胖,还有点偏瘦。
“不吃了,少吃点,不然睡觉难受。”
“知道了。”
妻子从厨房出来,关了灯。
女儿的喜好和江宁叙如出一辙。
“还看吗?”
妻子问着江朝阳,往常这个时间他也该睡了。
江朝阳就觉得怪怪的,他看电视看到十一点钟不正常吗?是在说他老了吗?
“你最近用钱了?”
妻子脸上一慌。
用的时候她就知道会被发现,可她和江宁叙说了,让江宁叙放心用,都是她的私房钱,他父亲不会知道的。
“用…用了点。”
“不是一点吧。”
妻子猛然抬起头,抬头看着丈夫,好半天也不知道想说什么,最后又垂下了头,说:“嗯,用了一大笔,借人了。”
“借谁了?”
什么样的关系,值得你动用这么大的一笔钱?
妻子轻声地说:“就借别人了。”
江朝阳:“…”
因为这钱的去向妻子不肯讲清楚,搞的他疑心重重的,对于儿女他做了合理的金钱分配,可这个钱也是给女儿的,妻子现在动用的是女儿未来的钱,做什么用了呢?他就问问,她也不肯说。
因为这个钱,家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
晚上江朝阳在外面和客户吃饭,手机响,包房里都是人,根本听不清,他起身去了外面接听。
喝了点酒,脸色有点发红。
“汉阳。”
“哥,嫂子最近是不是用了一大笔的钱?”
江朝阳这边静了好几秒,借汉阳了?
那不对啊,讲就好了,为什么不讲?
“嗯,你怎么知道的?”
“宁叙那边要用钱,这个臭小子,我之前就问他要不要钱,和我说都能解决,解决个屁。”江汉阳难道爆了粗口,他想想都生气,你说养的这是什么孩子?
告诉他告诉他,有困难和自己讲,倾家荡产叔叔都帮你,就是了解他的心结,才会提前打招呼,怕他难以开口。
结果呢?
跑去和他继母开口借钱去了。
自己养大的孩子,难免就会有一两分的偏心,江汉阳明知道自己嫂子不是个那样的人,但他还是怕,他小心翼翼呵护长大的孩子,不允许别人讲不好听的。
江朝阳的酒醒了七分。
借宁叙了?
那就更应该说了,他和江宁叙是父子啊。
还有江宁叙是怎么个情况?
你和你阿姨都能张嘴借钱,和自己的父亲却不能借钱是吗?
“他还有多少的窟窿?”
江朝阳这就是打算给堵了。
无论江宁叙对他的感情怎么样,这都是他儿子,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不管。
“他要扩厂,早就看好地方了,可你也知道他那摊子现在铺的特别的大,现在查环保对他影响挺大的…”
江朝阳:“他和他阿姨借的钱,卖两套房不就什么都有了。”
这点他想得通,似乎又想不通。
江汉阳:“…”
原因,你还不知道吗?
压根就没当成是自己的资产。
兄弟俩拿着电话,相对无言。
江汉阳又扯了会别的,才挂了电话。
这个不叫人省心的孩子。
你谈个恋爱,他这个当小叔的是直帮着使劲,你做生意,他更是在后面急的要死,然后有需求,还不开口说。
也不知道这个混账的小子心里想些什么呢,可恨!
不放心,那就得亲自去看。
江汉阳再一次来到了那个让他连续吃了五天馒头的城市。
他恨馒头!
下了车,给江宁叙去电话。
“我给你订酒店吧。”
江汉阳:“我不想住酒店,我想住你家。”
江宁叙:“…”
糟心啊。
给了地址。
家里的门钥匙就在门口的花盆里呢,江宁叙就是这样放心自己家的安全。
等江汉阳打车过去,进了屋子里,看见这屋子的第一眼,差点老泪都掉了下来。
生活是什么啊?
把我一个好好的孩子,喜欢舒适居住环境的孩子给硬逼成糙汉。
心疼啊。
电话响。
是江宁叙这个小混蛋。
“哼。”
“我发给你个定位,你开车过来。”
“我哪里有车?”江汉阳冷哼。
“我的车在楼下。”
江汉阳无语。
“你住这样的房子,竟然还有别的车在楼下?”
“我房子怎么了?”
江汉阳开车去的江宁叙新工厂,比老的那个厂子更远。
江汉阳:“…”
怎么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都已经出了上中。
“市内解决不了?”
江宁叙说:“市内的地皮太贵,现在资金有点紧张。”
“还差多少?我给你解决。”
当小叔的财大气粗。
江宁叙笑了笑:“暂时还不用,阿姨借给我的钱还能维持一阵子。”
“说起来这个我就气,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还比不上她和你了?”
“你的钱留着以后救急用的。”
有些时候吧,一些话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口,他就是宁愿欠阿姨的,也不想拿小叔的钱,开始创业的时候拿过一次就不能再拿了。
“哥。”
军招叼着烟,走了过来。
“我小叔。”
“叔。”
“你好。”
江汉阳皱了皱眉心,他不太喜欢这个小伙子身上的感觉。
让他有点不太舒服。
宁叙现在可真是什么人都接触。
生冷不忌的。
中午三个人在一块儿吃的午饭,外卖解决,依旧还是炒面。
军招:“我能换份炒饭吗?”
吃炒面都要吃吐了。
江宁叙:“晚上带你去吃海底捞。”
军招:“…”
吃吧。
反正吃不死。
“好吃吗、”江汉阳问出声。
江宁叙:“好吃,有蹄花锅还有老油条,我吃过味道绝对正的一家,晚上带你去。”
江汉阳挑挑眉。
对吃的,他很感兴趣。
“我出去吃。”
“嗯。”
江宁叙开了炒面的盖子,吃了一口,一大口,他吃面的速度真是令江汉阳望尘莫及。
糙汉,糙汉啊。
“你别对他有成见。”
江汉阳知道侄子讲的是什么,说:“瞧出来了?”
“不仅我瞧得出来,他也瞧得出来。”
军招他眼睛一直很毒的。
“什么路数,我瞧着不像是善类。”
江汉阳对这样的人喜欢不起来,因为完全就是两个环境生长出来的。
159 这老婆不错
“什么路数不要紧,要紧的是人好。”江宁叙笑眯眯地看向了自己面无表情的小叔一侧。
江汉阳回看侄子:“人怎么好?”
人好的定义界限在哪里?
“我卖木门,是他在隔壁城市帮我打出来的江山。”
那个时候的江宁叙,也就有个装修公司,赚几个能温饱的钱,在上中还没能站住脚,大的活儿人家也找不到他这里来,他不是本地人其次公司规模也不是很大,更加不要说什么承接别墅工程,怎么可能轮得到他呢。
木门生意一开始就是个小破店,四面漏风,军招身体不好就是这样来的。
全部都是硬抗出来的,木门店干发了,江宁叙的公司生意才上轨道,一个好就处处好,一个不好就处处不好,生意就是那么回事,哪里有什么一上手就年入十万百万的,那是做梦。
这江山,准确的说,是有人军招一半的。
江汉阳没在说别的,倒是军招吃完面回来,他态度上缓和了挺多,有色眼镜摘掉了。
江汉阳的工作和江宁叙不太能发生关系,他想帮江宁叙也仅仅只能金钱上努力力,其余就真的无能为力了,隔行如隔山。
事情越多,越是容易出点岔子。
军招和金子都被调上中外去了,外边接了个工程,两个负责人必须都到场,出了问题就得解决问题,偏偏赶上今天上中别墅这边也出问题,江宁叙去不了,躺下了。
也是这些年就没停过脚步,他轻易不生病,一生病绝对就得倒下,病情来势汹汹,吃了药整个人就昏沉沉的,军招直接就把他电话给带走了,想着自己有什么事情都替解决了,没料到事情会卡到一块儿来。
金子还在开车,两人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了,再开回去?
还得两个小时。
“要不我给你扔高铁站,你坐高铁回去,我自己在这里?”
又骂了一句,他自己不是不行,可他没有军招脑子转的快。
“我给别人打个电话。”
“这个时候还能找到谁?”金子惊讶地看向军招。
公司就他们三主力,江宁叙一倒下,等于倒了半片江山。
“有个人。”
赵生生上午没课,报她班的大多数孩子都是晚上过来上课,大多数白天她都挺悠闲的,想着实在没事,就开车回家洗个衣服。
刚产生这种想法,电话响。
“嫂子。”
?
赵生生:“嗯,哪位?”
“我是军招,咱们在工厂见过面的。”
想起来了。
“你好。”
“嫂子,我这里有件事得你去做,我江哥倒下了…”
江宁叙生病肯定不能找,不是病的特别厉害,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事情不叫江宁叙去,实在是没辙了,他撤回来也得需要时间的。
交代一番,赵生生拿着自己的背包,开着车,按照军招发给她的定位就找了过去。
赵生生的方向感特别的好,很快就到地方了。
军招在电话里交代的很清楚,讲的很清晰,桩桩件件,但是听和到了现场你所看见的是另外的一回事情,你还要明白一点,这装修队呢是江宁叙带的,但是他们服江宁叙不见得服你赵生生,交代工作都是要头儿干,你怎么交代我怎么做事情,做错了那是你头儿的问题,和他工作的不发生关系。
还真的是有人会欺生的。
赵生生十点五分到的现场,下午两点半人都没有走成,午饭干脆就是现场解决的。
那师傅也是个老油条,各种和赵生生打太极,好在呢军招交代的清楚,赵生生领悟的明白,她不是干这行的,但是她脑子也不白给,看了一圈听了一会,自己多多少少也明白了个皮毛,就这点皮毛就足够她对付眼前的人了。
“其实我觉得上平棚就挺好看的。”
师傅坚持要给主人家的衣帽间上平棚,这衣帽间呢不是主衣帽间,而是赠送的面积,这块儿就是多余出来的,不改衣帽间呢做别的也不太够,做衣帽间呢,里面还有很多的管子,包完以后可能会产生一个问题,会卡掉包窗口位置上面的一个边沿,正常是两道,一个口字型包下来两侧都是两道,下面是窗台板,上面变成了一道。
“师傅你这样,你窗口保持不动,你这边的棚不用按照二级棚保持一齐,不一样高就不一样高。”
师傅:“那这样,客户到时候要是有意见?”
“有意见我负责。”
那师傅垂下脸,眼珠子动了动。
以为来的是个生瓜蛋子,装修公司里的人他大概都接触过,那些个设计师吧只能出图纸,跑现场也得和他们沟通最后才能出具体效果,今天来的这个没见过。
丫头瞧着挺强势的啊。
“那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干,到时候不行不是我问题啊。”
“行。”
赵生生中午点来点去,也没吃出来别的,她饿够呛,点的炒面,发现难怪江宁叙爱吃这个东西,扛饿。
三点半从别墅区开车离开。
她车走没到半个小时,军招的车开回来了。
和里面的师傅碰了碰,今天这问题出在哪里呢?
这师傅是东家带来的,找事儿!
这不就是生怕装修公司在里面搞点什么东西出来嘛,其实他不知道那个地方能吊二级棚吗?他太知道了,说吊平棚转身就得和东家去邀功,这样的人军招见得太多了,懒得腾出手修理而已。
不是自己公司的人,也懒得管,你信任你就让他来弄,自己还省事呢。
和师傅碰了一下头儿,赵生生交代的很清楚。
省了他事儿了。
出了大门,点了根烟。
这一大早的就出门,晚上晚晚回来,不是有事情他可能就住在外面了,明天一大早再杀回来。
军招说:“你倒是挺会看人。”
这老婆找的稳赚不赔。
想用拎出手就能用,脑袋瓜子不是摆设,交代的事情给你办的明明白白的,他在车上还寻思呢,这要是办砸了,自己再去接头,你就瞧着看吧,对方肯定啰嗦话一堆,没想到这个赵生生办的妥妥的,这以前是干过装修啊?
160 样样好生生
江宁叙就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半,打完针,反正也没好利索,自己又跑出来了。
不放心。
公司和厂里一堆一堆的事情呢,现在材料进不来,那么多单子压着,各方都在催,搞的他也是有点压力,不然你说每天他都吃挺多的,不长肉不说,还一个劲的掉。
最近因为这场病又清减了不少,他是很典型的,长肉掉肉都是身上直接掉,和脸不发生关系,也就是说,只要他没瘦脱型,他的脸永远都是得陈秀芝喜欢的。
车是开不了了,人精神状态不行,只能打车去现场。
和金子碰了个面。
别墅区一共有十套是他家的工程,小区里还有一些没动工还在观望的业主,江宁叙也不急,生意这个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拉倒,而且以他现在公司里的人手,根本干不过来。
“昨儿嫂子牛逼坏了…”
小金子想,这以后江宁叙就有帮手了,忙不开叫老婆过去顶下班不就好了。
江宁叙抬眼,淡淡地说:“嗯。”
他不是问句,金子根本不知道这事儿是军招搞出来的,以为江宁叙首肯的呢,他是那种有话就突突出去的类型,就都讲了。
…
赵生生晚上九点半从学校离开的,今天走的有点晚,上课上嗨了,不仅老师嗨了就连学生也嗨了,高年级的和低年级的掐起来了,掐的特别有意思,你知道的聪明人和聪明人的碰撞,火化激情四射啊。
特别羡慕现在的小孩儿们,学什么家长都理解,也支持。
“赵老师顺路送你?”
见到一个孩子的妈妈,每天都是差不多的时间过来接,那妈妈上课的时候都是站在外面听的,偶尔赵生生还瞧见过她做笔记。
这妈一定就是亲的了。
“不了,我开车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和老师说再见。”
车里的小孩儿探出头,看向赵生生,是个七八岁的孩子,戴着近视镜,圆圆的小脸:“真有你说的那么牛的人?”
“当然有。”
“哼,我将来也能比他强。”
生生笑笑:“先回家睡觉吧。”
学生摆摆自己的小手:“拜拜了不太聪明的赵老师。”
“拜拜我也不太聪明的学生。”
忽道再见,然后各自回家。
走了几步,那边江宁叙在车上坐着呢,笑呵呵的看向她的这一侧。
“送你一程?”
早在她和学生互侃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只不过赵生生没瞧见他而已。
“行啊,不过我可没有车费给你。”
走了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刚谈恋爱和谈了一段时间的恋爱有什么区别?
区别现在已经有了。
江宁叙累了一天,也确实懒得下车给她开车门了,不是不能动,就是不爱动。
追求的时候吧,说马上就累死了,还能拼着最后一口气去给开车门呢。
“不要你车费,我还得倒找点钱呢。”
江宁叙开着玩笑,等她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开着车离开了她学校附近。
“教小孩儿好玩吗?”
赵生生:“我做的是一件非常正经的工作,怎么和玩能挂上钩呢,好玩。”
特别好玩。
那些孩子们,一个个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比她小时候可聪明多了,和这样的小孩儿们待在一起,不但不烦,满满的都是快乐。
江宁叙的手拉着她的,拉了拉放在自己的腿上,可她那边会有点不舒服,放了放又给松开了。
“大概别的老师听见你的话,会气炸的。”
老师不好当,你赵老师却当的如此快乐,是不是有点…反社会了?
“分工不同而已。”
江宁叙开了一会,快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淡淡地开口说:“听说你昨天去现场了?”
赵生生说:“嗯,说是有点事情让我过去交代一下,也没费多少时间。”
“和那些人打交道不好打,军招他也没支会我一声,就让你过去了…”
这和她平时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江宁叙也不大愿意把赵生生拉进来,她做她自己的事情。
“也没什么,开车去开车回来,也累不到,说几句话而已,难不难缠沟通得好就没问题。”
江宁叙瞧着她不肯多说的样子,干脆就直接托底了。
“我是不想让你搀和这些事,以后军招打电话你别管他。”
那小子,学会使唤人了。
能明白他的用意,可就是吧…
舍不得。
现场什么样的人都有,这些人都是混了多少年的老滑头,赵生生应付不来,就算是能应付来,江宁叙也不太愿意叫她接触这些,没有必要的。
赵生生:“病好了?”
“好了。”
“一天就好了?”
瞧着这一路都不太爱说话,明显病就是没怎么好,而且她看着江宁叙这一会冒汗,一会又显得会冷的样子,这就是没好利索。
“小病。”
“回去吃点药。”
“吃了。”
送到家楼下,赵生生想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下了车就直接回家了。
陈秀芝披着衣服站在厨房,看见江宁叙的车了,听见开门声,就女儿一个人回来了。
“小江怎么没上来?”
赵生生说:“妈,现在十点多了。”
“十点多有什么,我也没睡,你让他上来坐坐。”
赵生生突然笑了笑。
“你笑什么啊?”
这孩子,无缘无故的笑什么?笑她神经?
你说公布以后,她和小江单独见过面吗?
她想给未来女婿做顿好吃的都不行,这小江也不知道一天忙什么,这是老婆确定了丈母娘就扔一边了,想当初帮你讨好我的时候,你可是有空没空就往我这里跑啊,现在人呢?
消失了啊。
“我没笑。”
陈秀芝:“你妈我眼睛还没瞎,是不是笑了我看得出来。”
赵生生:“…”
她妈现在说话就鸡粑粑味儿了。
不愿意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哪句给老陈同志得罪了,赶紧示好吧。
“他感冒了,我让他早点回家了,你想让他来,改天等他好一好再来被。”
“我没想让他来,你自己的破事我懒得管。”
生生:“…”
老陈同志,这是更年期吗?
不然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就笑了笑,这也能惹她妈这么不高兴,问题出在哪里了?
第二天生生去移动营业厅办理宽带手续,这不是出了新的政策嘛,老陈同志听说了,就死活也不肯用一年七百块的宽带了,强烈要求赵生生去营业厅办两年一百五费用的宽带。
营业厅里排成排,多数都是老人家多一些,大概五十以上七十一下这块儿,办业务的年轻人不算多。
一个大妈挤在前面问着营业员。
“姑娘啊,我这费用我怎么瞧着不对呢,你给我看看,还有这短信上说什么消费一万块钱什么的,我没消费一万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