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没去找他,她在做心理建设,她觉得不能太如他的愿,不然又得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而且她刚才沐浴时有了新思路,她觉得自己不该把六皇子想得太弯弯绕绕,该透过表面看本质,他会提出这个要求,做噩梦是其一,还有就是男性本色了,想到那次他流鼻血,秦艽觉得他应该不难对付。
她去把尚寝局送来的衣裳翻了出来,不得不说尚寝局很明白侍妾的含义,侍妾就是以色侍人,侍候男人的,所以她们送来的衣裳也格外有特色。
秦艽见过人穿这种衣裳,在梦里的时候,那些个娘娘们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这种衣裳与她们争宠的手段相比,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她把自己的衣裳脱了,从那两身衣裳中挑了一身换上。
水红色的诃子和同色的纱裤,诃子只在肚脐上方的位置,更显腰肢纤细。下面的纱裤很薄,隐隐有些透明,裤腰很低,将将挂在胯上。外面还有一层薄纱,不过穿跟没穿没什么区别。
秦艽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还缺点什么,去把柜子里的胭脂水粉摸了出来。也没擦粉,就用了胭脂,本来粉嫩的小口,顿时变成了诱人的水红。
长发也没梳,就任它披散在肩后,觉得这么出去说不定会被人撞上,她又找了件外衫穿上,将自己包了起来,只细细的足踝还露在外面,显得格外伶仃可人。
门,突然被敲响了。
小安子细细的嗓音在外面响起:“秦侍妾,殿下召你。”
“来了。”
秦艽打开门,小安子眼睛在她脸上碰了一下,忙垂下头。
这可不符合小安子一贯秉性,不过秦艽这会儿也没心思去看他怎么了。
去了后寝殿,宫怿不在,不过浴间那里有水声。小蓝和小绿正在收拾床铺,秦艽想了想,去了一边的贵妃榻上坐下。
没过多久,宫怿就出来了,身边跟着小平子。
他只着了身青色长袍,光着脚从里面走出来,衣襟半敞,露出光滑而白皙的胸膛,下身穿了条绸裤,如墨似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与胸前,发梢还往下滴着水珠。
简直就像从画儿里走出来一样,但与往日的出尘不同,今日多了几分浪荡不羁。
秦艽见小绿和小蓝都抬头看了一眼,忙垂下头,小安子命人去拿干帕子,小平子则扶着宫怿来到床沿上坐下。
“殿下,秦侍妾来了。”
都看到了,不过宫怿看不到,小安子自然要禀报一声。小红捧着帕子,跪在他脚边帮他擦足,宫怿招了招手。
“小艽,你过来。”
秦艽走了过去,不过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叫了声殿下。小安子正拿着帕子给宫怿擦发上的水,擦了两下,宫怿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一众人鱼贯退了出去,躬着身倒退着往外走,临到门边转身时,秦艽看见小绿看了她一眼。
那眼里的内容有点奇怪,秦艽一时也想不通,正出神着,突然被人拉到膝上。
“在想什么?怎么今儿穿了这么身衣裳?”宫怿低头嗅着她头发说。
不能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这身太丑了,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颜色也老旧。
“怎么光着脚没穿足袜?现在天冷……”说着,他单手捞起一只秀足,在足踝上磨蹭了两下,“好冰,冷不冷?”
不过是下意识摩挲着往上探了探,就探出了不对劲儿,裤子的布料不对劲。
“你穿的什么衣裳?”
这发展实在出乎秦艽所料,按她所想该是寝殿中没有人,她提前把外衫脱下,然后色不醉人人自醉,到时候她勾引他两下,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会这么大胆,是基于秦艽知道六皇子还是个雏儿,既然是雏儿,就什么也不懂,顶多被他占点便宜,无伤大雅。
可秦艽没想到宫怿会这么熟稔,又是搂腰又是坐腿,还摸她脚,顺着往上探。现在被他洞破玄机,她还穿了这么身衣裳‘遮丑’,明摆着就是居心不良。
“影一大人……”她干笑着,想转移他注意力。
“他不在,刚才就出去了。”宫怿漫不经心的说,秦艽越是挡他的手,他越是好奇这衣裳下面是什么,因为通过这一系列反应,他感觉下面的东西肯定会让自己大吃一惊。
好吧,他真大吃一惊了。
“你这穿了什么衣裳?”
这次倒没流鼻血,只是眼神热得挪不开。
秦艽突然有一种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她真的有点太高估自己了,梦就是梦,不是现实,梦里再见怪不怪,轮到自己就是觉得头皮发麻,手脚都僵硬了。
“这是尚寝局送来的衣裳。”她声音很小。
“这衣裳做的不错,改明儿让绣坊那边多做几身,你换着穿给我看。”
秦艽僵着脸去看他,看他脸不红气不喘,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儿,有种磨牙的冲动。心里有两个声音同时在暴跳,你的目标,你的计划,你的目标,你的计划……
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笑得尽量甜:“殿下,你答应我的事还没说。”
正在研究那腰的人,头也没抬:“什么事?”
“就是举荐信的事?”
“原来小艽问这个?今天小艽穿这么好看,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事?”
秦艽感觉腰有点痒,去抓那捣蛋的东西,反客为主地往前凑了凑,学着那些娘娘们邀宠的模样,摇了摇他的手,娇声道:“殿下,是你答应我的,快说啊。”
一声倒抽气,少年也不知看见了什么,粗喘起来,眼睛也红了。
“这是你自找的,我本来说等你再长大点……”
*
如果能再选择一次,秦艽绝对不会犯蠢。
幸亏……
她翻了个身,让自己往被子里再埋深一点,没有敢去看背后的男人。
腿上的黏腻已经被她擦去了,东西没敢乱扔,被她掩耳盗铃地塞进被子里,踢去了脚头。
至于剩下的,还是明天再说吧,说不定过一晚上,他就忘记了?
现在秦艽连点想跑的心思都没有了,实在怕他恼羞成怒。据那梦里得来的经验,一般男人对这种事都特容易恼羞成怒,那啥记得她曾经听御药房的人说,陛下因为年纪大了,雄风大减,御女力不从心,为此那些御医没少研制可以壮/阳的药物。
陛下上了年纪,都如此重视雄风带来的颜面,更何况是个热血沸腾的少年郎。
这一夜注定是个安静的夜晚,秦艽没跟宫怿说话,宫怿也没跟她说。两人看似都睡着了,实际上秦艽倒是睡着了,但有个人没睡着。
也因此第二天一大早,秦艽想偷偷跑掉没成功,被人拽住了。
“你上哪儿?”
“殿下?”秦艽小心翼翼道,估计她两辈子加起来,就没在宫怿面前这么小心翼翼过。
“奴婢回房。”
“我让你回去了?”宫怿披散着头发坐在那儿,黑着脸,语气很不好。
“这天也亮了,奴婢回房洗漱。”
话音还没落,被人拉进怀里:“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东西呢?”声音咬牙切齿的。
秦艽可怜兮兮的:“什么东西?”
“就昨晚铺在床上那东西。”
秦艽想起那块白布,开始她没发现床上还铺了这东西,还是事后擦腿时发现的。
“你松一松,奴婢去找。”
秦艽手脚并用爬去床尾,从被子里翻出一块白布。
一看到这东西,秦艽的脸都快烧着了,至于宫怿则是愈发黑。
“把那抽屉里的匕首拿过来。”
秦艽看看他,又去看他指挥的方向,虽不知道他要匕首干什么,但还是去拿过来给了他。
宫怿把匕首拔了出来,先在手指上试,又舍弃手指挪到手腕上。
“把那东西拿过来。”
秦艽现在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脸上是一种近乎扭曲的怪异,不过还是老老实实把东西捧了来。
宫怿用匕首在手腕上点了下,顿时有血珠沁出来。
“还不快点,发什么呆!”
秦艽忙拿着白布,在他手腕上蘸了两下,顿时白布上便多了点点红梅。
“我这是为了你好。”他说。
难道不是为你好?
秦艽心道,她以为不会表现出来,谁知道却被他看出来了,脸顿时更黑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没……”
这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殿下要起了吗?”
是小安子。
这种怪异的情况,突然听到这么句话,秦艽一时没了主意,直对宫怿甩眼神。
“配合好点,不然吃亏的是你。”宫怿收起黑脸,把那布拽过来,扔去床上,又去抽屉里找来金创药,在手腕上涂了点止血,才道:“进来吧。”
外面的人鱼贯进来了,小安子小平子打头,后面跟着小绿几个宫女。她们手里捧着洗漱的一应物什,是来侍候宫怿起身的。
这期间秦艽就杵在边上做害羞状,直到小绿和小蓝去床前把那个白布找了出来。
“恭喜秦侍妾。”
秦艽还在想恭喜她什么,宫怿的脸却更黑了。

☆、第66章 第66章

66
接下来的几日里, 秦艽和宫怿一直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状态。
大概的情况就是人面上和平时别无不同, 私底下宫怿总算消停了,平时少不了会动手动脚, 逗弄秦艽一二, 现在比老学究还正经。
这日,秦艽抱着抄好的《左传》拿来给宫怿看。
这是宫怿给她布置的功课, 大抵也是觉得尴尬, 这几日功课以抄居多,减少了默。现在秦艽进各处, 也用不着通报, 就直接进去了, 却正好撞见宫怿似乎在和影一说话, 因为她踏进来的同时,见有一个黑色物体缩回了梁上,而宫怿似乎有些愤怒, 瞪着那处。
不是他眼神太过明显, 她也不会看向那边。
“小艽, 你怎么来了?”等转过脸时,又变成一贯的清风和煦, 秦艽在心里下了判断, 有猫腻。
“殿下布置的功课, 已经抄完了。”她拿着东西走过去。
宫怿接过来, 翻看了下:“不错, 回去再抄两卷, 五日后给我。”
五日,两卷?
秦艽瞪着他头顶,他确定不是公报私仇?好吧,这么比喻也不恰当,其实都是私,但秦艽总是觉得他是故意报复。
问题是那晚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他自己的原因。
秦艽不想再抄书了,倒不是觉得辛苦,而是这种状态让她觉得很烦躁。他该不会决定就一直这样打发她,就因为她发现了让他很有失颜面的地方?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似乎男人都很重视这方面,若是出了问题,不亚于奇耻大辱。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事给抹平了,就算抹不平,也不能跟她扯上关系。
“殿下,奴婢想问您件事。”
“什么?”
“就是那日,就是那日……”
“就是那日什么?”他看着她涨红的脸,扬了扬眉。
“就是那日您为何要划破手,在那布上面沾上血……”
说得期期艾艾,其实秦艽是难以启齿,搁在别人眼里就成了含羞带怯。
宫怿眼中闪过一抹讶异,看了看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转念一想,她年纪这么小,又没人教她,不懂也是正常。这么一想,心里莫名就松了下来,脸上也有了些好颜色。
“那块布是给人交差的。”
“交差?”
“妃嫔进御,有彤史馆记载,皇子身边服侍的人,第一次侍寝,都有这么道规矩,证明是完璧之身。本殿下看你年纪太小,实在不忍心破了你的身子,所以牺牲自己替你先做个伪,等你再长大些……”
“殿下,你别说了,奴婢懂了。”秦艽的脸红得像染血,她不是羞的,是憋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她还得陪着他演戏。
不过演戏演全套,她等自己没那么‘羞了’,才抬起头道:“奴婢谢谢殿下怜爱。”
“知道本殿下疼你就好,为了你连血都放了……”
影一居高临下,看下面小师弟一本正经的哄骗小宫女。
只是——
他把目光投注在秦艽脸上,他难道没发现小宫女其实也在哄他?
……
宫怿一番长篇大论后,切入主题:“过来。”
秦艽老实地靠过去。
宫怿将人抱进怀里,终于觉得舒服多了,身心舒畅的那种舒服。
见她脸颊有些红,手指就痒了,忍不住在上面戳了一下,又摩挲了两下。
小宫女的脸真嫩,真滑,让人想咬一口。
“怎么脸这么红?”他抬起她下巴,左右看了看,手指又缠上耳朵,在上面勾勒着。
“有吗?可能是奴婢太热了吧。”
她一面说,一面想把他手抓下来,却不如他动作快。
“呜……”
就在秦艽感觉自己快晕的时候,突然被人放了开。
宫怿咳了两声:“你不是还要抄两卷《左传》,快回去抄吧。”
秦艽迷迷糊糊坐直起身,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忙把衣襟整了整,就低着头走了。
宫怿继续端坐在案后,期间没忘整整衣襟袖子什么的,待一切慢条斯理整理完毕,他站了起来,来到某处房梁下站定。
“你到底去不去?”
“我实在不知去何处寻那物,要不你让别人去寻?”梁上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要是能去,还让你去?”有失颜面的事一个人知道算了,还想让几个人知道?
没人理会他。
“那东西别处没有,尚寝局肯定有,你就去那儿找,要不出宫去买。”
“你可以下命,让下面人奉上。”
“滚!”还嫌不够丢人的。
“……”
“你到底去不去?”
“……”
“你不去我跟上官归说……”
“我去!”
宫怿收回泼妇骂街的叉腰姿势,又恢复一贯的谪仙样儿,去书案后坐下,喝茶。
*
在明白对方其实是个纸老虎,宫怿再叫秦艽陪/睡,她也就没以前那么抗拒了。
尤其连着数次,都像之前那样,他宁愿憋着也不敢碰她,甚至碰她的次数越来越少,秦艽心里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期间,她趁着空问过举荐信的事,宫怿让她不用管,自有人安排,她就猜测那天是不是上了他的当,不过就目前这局势,谁上谁的当还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与此同时,宫里也发生了一件事,让所有人的目光暂时移到了凤仪宫。
萧皇后竟决定将五皇子记在自己名下,并向元平帝请旨。
元平帝暂时还没答应,不过这消息已经在宫里传起来了,秦艽知道元平帝会答应,因为在那梦里五皇子就如愿以偿了。
果不其然,就在宫里宫外都议论纷纷之时,元平帝同意了这事,并下旨命钦天监择吉日,礼部着手上玉牒祭祖庙事宜。
一时间,长安城里风起云涌,局势难辨。
可不管怎么样,这对宫里来说都是件大喜事,又逢上九月九重阳节,宫里又准备摆宴了。
*
《西京杂记》上有云: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
九九重阳除了祭天祭祖外,也有求寿之俗,乃三令节之一。
这一日,元平帝及一众皇子们十分忙碌,先去含元殿祭天,再去祖庙祭祖。这种场合,即使宫怿身体不方便,也是不能免俗了,一直到快下午时,人才回来。
整整大半天滴水未进,紫云阁这里的膳食早就准备好了。
用完,歇息一会儿,还要去赴宴。
秦艽是从小安子口中得知,今儿五皇子大出风头,他已被记在萧皇后名下,也算是个中宫嫡子。
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以中宫为尊,所以这次祭天时,五皇子领众皇子之首,立于元平帝右下侧,在元平帝向诸神位献爵之时,由他捧着祭樽奉上。
此举看似普通,所含寓意极大,也因此大家都在猜测是不是这五皇子就是元平帝属意的太子,不然何至于如此。
可惜帝王心历来难测,元平帝未明言,众人也只能猜测,但可以料想未来的日子里,恐怕不会太平静。
这一切在当晚的宴上,便体现了出来。
宴刚开始没多久,元平帝就离席了。
这并不稀奇,皇帝摆宴与臣下同乐,也并不意味皇帝必须全程陪着。再说了,宫里几处都摆了宴,别处元平帝也是要露下面。
等元平帝一走,宴上的一众人就随意多了,满座宾客或与邻座之人交头接耳,或是起身到他席敬酒欢言,其中以五皇子身边最为热闹。
齐王和吴王几人一边颇不是滋味的喝着酒,一边眼神飘忽看着场中歌舞,时不时目光落在五皇子宫煜身上。
“照本王来说,咱们这位五皇弟可不得了,闷不吭就办成了这么大的事。”齐王笑着道,眼中时不时有厉色闪过。
“我以为二哥应该沉得住气。”吴王含笑道。
四皇子道:“二哥你着什么急,他到底年纪没到,连府都还没建,何惧之有?”卢德妃素来和刘贵妃亲近,所以这四皇子和齐王的关系也不错,至少表面上不错。
“立太子可不是小事,再说了你们忘了那位虽现在不是太子了,可父皇也从没废了他的太子。老五想坐上太子的位置,至少也得先越过他。”吴王的目光落在五皇子邻座的宫怿身上。
比起五皇子身边的热闹,明明就是邻座,宫怿身边却称得上是冷清。
“怎么?老三你以为父皇迟迟不愿立太子,是因为他?换做是谁,本王都信,唯独他——”齐王啧了啧嘴,满脸嘲讽。
吴王一副懒得与他多说的样子。实际上他心里也清楚,即使齐王心里有打算,也不会显露给他知道。他们这明面上是兄弟,实际上背地你捅我刀子,我暗算你一下的事,从来不少。
天家无父子,天家也无兄弟。
“臣弟就是觉得,以后二哥还是少针对臣弟,这下面的弟弟们都长大了,莫小瞧了人。”扔下这话,吴王就丢了酒盏,离开了这处宫殿,似乎是想出去透透气。
齐王还是捏着酒盏喝酒,脸色难辨。
四皇子看看他,又去看吴王背影,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宫怿道:“殿里闷得慌,我们出去散散。”
秦艽忙扶着他站起来,离开了这处大殿。
九月的天,已经有些凉了。
出了后殿门,就一阵寒气迎面扑来。
外面并不暗,天上有月,还有悬挂在游廊上的琉璃宫灯。这里很安静,仿若和主殿那边是两个世界。
两人也没说话,就是静静地散着步,越走越远离主殿。
秦艽道:“殿下,走的有些远了,还是回去吧。”
宫怿嗯了声,两人又往回走,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说话声,这声音还有点耳熟。
秦艽正想说话,被宫怿掩住嘴,两人悄无声息地往那边走去。

☆、第67章 第67章

67
“你找我做什么?”
“五殿下难道忘了答应奴婢的事?”
秦艽瞪大双目, 下意识看了宫怿一眼, 却发现他并没有往那边看。
这才想起他虽是能看见,但看不了远处的东西, 尤其晚上光线又暗。而她之所以会诧异, 不是因为这两人中其中有一人是五皇子,而是和五皇子说话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玉兰。
秦艽想了很多, 在梦里她和五皇子联手时, 玉兰已经死了,怎么死的她不知道, 她也没有注意过这个人。但她曾经帮五皇子干过一件事, 就是在再度有孕的萧皇后安胎药里做了手脚。
当时五皇子已经被记在萧皇后名下了, 她明白他这么干的意思, 如果真让萧皇后生个儿子出来,哪还有五皇子的位置,彼时他羽翼未丰, 自然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先下手为强。
那时她就在想, 萧皇后将此人记在自己名下,真是走了一步错棋。
本想的是想互相扶持, 谁知在背后埋了把刀, 还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刘贵妃是不希望萧皇后生下皇子, 但更不想让萧皇后生的, 其实是五皇子。
所以现实中因为没有她的出现, 五皇子就找玉兰联手了?不对,时间对不上,也可能是玉兰的作用比自己想象的更大,所以最终才会惨死。
就在秦艽浮想联翩时,那边的对话还在继续中。
“自然不会忘,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所以顾不上罢了。”
玉兰冷笑一声:“殿下顾得上别的,就顾不上奴婢了?别忘了殿下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带来的,如果不是奴婢在娘娘耳边敲边鼓,殿下所想之事恐怕未能应验。”
“玉兰,你这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你的人情?”五皇子的目光冷了下来。
一见对方态度冷了,玉兰变了态度,上前一步,拉住五皇子的衣袖。
“殿下,您别生奴婢的气,奴婢不过是心中焦虑。自打玉屏死后,娘娘总是疑神疑鬼的,弄得奴婢现在心力交瘁,奴婢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去殿下身边。殿下,你答应过奴婢的,只要奴婢把事情办成,定不会负我,殿下……”
看得出玉兰的情绪有些不稳定,秦艽借着月光看去,竟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玉兰给她的感觉,就是特别稳重的一个人,可现在竟然不管不顾扑上去抱住了五皇子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