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年老体迈,就不准备和骆怀远前往藩地了,留在京中云王府里看家。骆怀远明白他的意思,很爽快的将‘解药’给了喜公公,也算是让他了了一桩心事。
离京这日,车队延绵数里,看似声势浩大,却是与晋王齐王出京之时不能比的。
沈奕瑶、严陌还有严茹严玲以及柳淑怡夫妻二人都来送严嫣了,镇国公府倒没有来人,因着头两日严嫣两口子已经去府里见过外公舅舅舅母。这会儿正是万众瞩目之时,还是低调些好。
上了车辇,远远丢在身后的是生此长此的京城,而等在严嫣前面的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处。
“别担心,云州那处就是冬天冷点,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界,以后想做甚做甚。”
骆怀远自然是宽慰严嫣的,藩地虽是藩王的领地,但也少不了有朝廷的监视和各路藩王互相的防备。
只是人嘛,总要乐观一些,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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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地处北方。
算不得极北之地,但天气也是比较寒冷的。
此时正值十一月,还未进云州境内,便是漫天大雪,虽到不了大雪封路的境地,但行走也颇为困难。
幸好这是藩王就藩,幸好骆怀远姓骆,所以一路皆是有官府迎送。即使遇见了路不通,也有官府命人清雪开路。
要知道,皇子们一旦有了封号,就不再只是皇帝的儿子,还是藩王。朝廷对藩王历来管理甚严,比方说什么时候出京,什么抵达藩地都是有限期的,超过了限期就是抗旨。
虽这种情况也到不了要砍脑袋的境地,但免不了朝廷那里会问责,是时藩王必须上奏辩解一番,极为麻烦。
将将赶在限期之前,骆怀远与严嫣赶到了藩地首府云城。骆怀远疾书上奏一封,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王印,上交给了朝廷。
云王府早在熙帝拟下封号之时,便开始建造了。藩王府乃是藩王要呆一辈子的地方,又是封地之中等级最高的所在,自然不能等闲置之。
骆怀远问过督造部门,云王府的建成大概会在明年六月,所以在这之前,骆怀远等一众人俱是安顿在云城外的一处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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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熙有分封制度,举凡皇子成年必须前往藩地就藩,只留太子一人在京中。这也是大熙朝太/祖定下的规矩,为的就是保证皇位传承,不让骆家后辈子嗣为了皇位自相残杀杜绝后患。
在大熙,亲王属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永不降等,并享有终身俸禄,且俸禄极为优厚。岁禄单是米一项,即有1万石。此外,还有册封、宫室、婚姻、丧葬等费用,并给予厨役、斋郎、铺陈宫人等杂役人员,不时还有赏赐下来。
并且藩王的封地属于封国,藩王可列爵治民,分藩锡土。
说白点就是封地属于藩王自己的地界,境内治下所交税饷不是交给朝廷,而是上交给藩王。并有大司法、人事权,凌驾于一切府衙之上,其官属除长史、镇守指挥及护卫指挥使由朝廷指派以外,其余所有官员皆可由藩王自己任命。
看似藩王的权利极大,很自由,简直就像是一个土皇帝,其实这些都是假象。
藩王封地的最高政治机构乃是藩王府,藩王府内设有长史司。长史司对外管理藩地一切政务,其下辖有若干办事单位,并有详细的分工。
审理所,负责司法刑狱;典膳所,负责王府祭祀、宾客和王、妃的饮食膳馐宴燕;典宝所,负责王府印册符牌;纪善所,负责教导亲王子弟礼法,及国家恩义大节,诏王从善;奉祠所,负责祭祀乐舞;典仪所,负责王府礼仪;工正所,负责王府修缮;良医所,负责医疗卫生;典仪所,负责车舆鸾驾,仪仗器械;群牧所,负责牲畜饲养;护卫司和仪卫司衙门,负责王府安全护卫和仪仗出行;库攒、仓攒典,负责禄粮收发、仓储;还有伴读、教授、引礼舍人等王府常设人员。
可以这么说,长史司才是藩王封地最大的政务机构。
其中长史的职责是为“掌王府之政令,辅相规讽,以匡王失,率府僚各供乃事而总其庶务焉,凡请名、请封、请婚、请恩泽及陈谢,进献表启疏书,长史为王奏上”。
由此可以看出,长史是职权可是极大的。
除过长史,还有管理地方兵权的镇守指挥使,以及负责王府及藩王本人安全的护卫指挥使,俱是由朝廷指派。
所以说,藩王的权利很大实则是一种假象,因为涉及到封地政务及军务乃至藩王人身安全的首要官员俱是由朝廷指派。也就相当于在藩王身边钉下几个钉子,用以监督藩王日常行为举止,其实也就是以防藩王谋反。
当然这种所谓自由的情况是见仁见智,例如你是一个很老实,没有其他心思的藩王,就会过得很好很如鱼得水。相反,你若心思不良,或者动了什么歪主意,那么要想费的心力就极大。
上辈子,云王就是一个很老实的藩王,他着实过了一段时间如鱼得水的日子。
可是这辈子,他不想当一个老实的藩王,他的面前就面临了三座大山。三座必须越过去的大山,倘若不然,这处封地还不能算是自己的地界。
幸好的是,护卫指挥使是从骆怀远身边护卫中提起来的,就是以前的护卫队长李威,也算是给了骆怀远一点私下的自由。藩王的私人护卫队以千记数,也就是说,只要你养得起,一万之下是可以随意操作的,这些朝廷并不会干涉。
骆怀远的护卫如今只有一百多人,其中三十多人是早年就跟着他了,算是嫡系。还有其他几十人而是当日出京朝廷派来护卫他的,里面有没有别人的钉子且不知,当然能不用最好不用,还是从本地招募的最好。
因为天气寒冷,又临着年关,骆怀远到了云城以后很老实,每日就缩在别院里陪着自己王妃。
封地的老大来了,有资格来拜见的官员自是络绎不绝,这大雪天气也没能抵挡住他们想进步的脚步。只是骆怀远懒得搭理他们,俱以王府未建好,如今不过问公事,各府衙按部就班,不用上表作为托词,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私底下却是陪着严嫣将整个云城玩了一个遍,三五不时还骑马出去踏雪。
各处官员富商们不得入其门,只能暗里收买别院的下人,想打听一下云王的习好。银子没少砸,只打听出来一个,咱们云王殿下说话不算数,算数的是云王妃。
呃,这个一个什么样的节奏?
那他们还想送银子、送美人儿之类的,到底还送不送啊?不知道云王妃喜不喜欢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ps:呃,见有亲说面面没有虐渣,面面很想分辨一句,如今该死的渣都死完了,到不了要死的地步的,如今也过得不好。当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渣爹。渣爹如今是没死,但好像比死要惨多了。
咱们打个比方,那日落崖若渣爹真死了,自然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就像那一句话,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可惜他没死,他被许总裁救了起来。而如今他面临的情况是,自己本身成了一个死人,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威远侯府,没了;家,散了;媳妇,跑了;自己,毁容了,腿残了;还被许总裁关了起来。而现在,亲娘也死了,其实怎么说呢,老夫人的死,对严霆的打击不下于威远侯府被夺了爵。老夫人身子一向很好的,却因为他(劳心劳力给他筹钱谋前程,府里因为严霆抽走的那比银子,没少闹出幺蛾子来,老夫人心力交瘁都是费在此处。)可以这么说吧,老夫人对所有人都不好,对严霆也是绝世好亲妈,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严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担心渣爹出来蹦跶的亲可以放心,从任何层面上来看,他都蹦不出来。1,严霆知道威远侯府晓得他通敌之事,他若真是蹦出来,惹急了镇国公府,一个罪名就够灭他严家满门了。2,沈鼎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对他没有触动。否决了他前二十年所有所做所为,乃至所思所想,若不然他也不会存了死意,自己一头扎进悬崖。3,许总裁不会让他出来蹦,许总裁最大的任务就是把外甥弄上皇位,这会儿他惹不起镇国公府,也不会去惹镇国公。他难道不怕将巨无霸的助力推给太子?当然,若是许家成功了,就是另在外的事了。但我们大家都知道他不会成功的。
所以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比死还惨!不管严霆这会儿怎么想,有没有想报仇或者想报社的心理,他都不可能做什么,他只能日日夜夜煎熬着,痛苦着,后悔着,悔恨着。当然,若是各位亲真觉得死比较好,后面面面会给他个痛快,让他痛痛快快的,眼睛一闭天黑了。
☆、第139章 139.1
第139章
云王夫妇二人住的这处别院是云城知府钱程奇的私人别院。
云王府还未建成,云王提前就藩,自然需要临时住处的。作为云州府城的父母官,钱程奇也算是云州境内首屈一指的重要官员,自是早早便命人打扫好了别院,以备云王夫妇二人下榻。
云州属北方,建筑风格与南方的小桥流水园林式截然不同。钱程奇也算是个风雅人物,此别院修建的一派江南特色,怪石嶙峋、小桥流水、九曲回廊,即使是在雪天,也难掩其水乡婉约之风采。
其中最大也是最别致的一处院子,名为‘春雨楼’,是为骆怀远与严嫣的住处。而随云王从京城而来的宫人太监乃至侍卫,俱是分散在此别院的四处。幸好这处别院够大,若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
能接待云王下榻,这对于云州地方官员来说,是一件极为荣耀之事。钱程奇交代下去,自是要尽善尽美,一切以云王殿下的喜好为标准。
骆怀远与严嫣两人也没矫情,反客为主,别院的下人一概不用,俱是用自己从京中所带来的。哪怕是厨子,也是以京中带来的厨子为主,钱程奇准备的厨子倒是露了几手云州地方特色的菜式,合口不合口暂且不知,反正云王夫妇用自家厨子多些。
对此,钱程奇颇为沮丧,之后转念一想,多年养成的习惯与口味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所以应该不是他准备的不好,而是习惯使然。
实在不能怪钱程奇如此狗腿,按理说他是极为倒霉的。
地方官三年一任,考绩三年都为优者,大多都会升上一品半品的,或者调去其他更为富饶的地方为官。府城知府乃是正四品,再往上就是调进京了。钱程奇为官数十载,所求得不过是去那权利的最中央地带,做一把一品大员之梦。
哪知离他调任之期还差一年,他所在的地方居然被划为了藩王封地。
被划为藩王封地?
简直没有比这更为倒霉的事了!
要知道藩王封地是藩王个人的地盘,地方官员可以自己选任,也可以由吏部那里指派。但朝廷的系统与藩王封地的系统分属不同,而藩地的地方官就恰好卡在最尴尬的地带,即受朝廷管辖,又受藩王管辖,地方官若想升任离开藩地,必须经过藩王或者长史司准许。
所以钱程奇才会如此巴结云王,不光是以防自己不能调任,多做做上面人的功课。也是为了能混个脸熟,是时云王殿下能推自己一把。
钱程奇每日下了府衙,便急急赶往别院,就等着云王召见自己。
可是一等没信,二等还是没信,难不成云王忘了自己这个主人家?
骆怀远确实忘了钱程奇这个主人家,再说具体些他根本没对上相。那日抵达云城,前来接驾的地方官员太多,倒是记得有个体格瘦小的官员领头,却不知道姓甚名谁。所住别院也知晓是云城知府的私宅,可云城知府是谁,他却不知道。
尤其他从京城带过来的宫人太监侍卫着实不少,甫一到达此处,严嫣知晓需要住在这里一直到云王府建成,便拍板发话下去,从侍候打杂的下人,要厨房的厨子,乃至护卫别院安全的护卫,俱是换成了自己人。这不光是为了安全着想,也是严嫣个人的习惯。
实在太惬意,几乎当成了自己家,又怎么可能会这园子是谁的呢?
鸠占鹊巢,说得不外乎是如此。
当然想占别人的巢,那也得看资本。在京城,在皇宫,在自己那些兄弟中,云王算是垫底的,但来到自己的封地,老天第一,他第二!错了,是老天第一,媳妇第二,他藐视众生!
刚一开始,钱程奇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干系,之后倒也懂了。见自己困守原地,毫无进展,他便将念头动到了自己夫人身上。
云王是有正妃的,据说云王颇为看重这位云王妃。云王妃是妇人,自己的夫人也是妇人,妇人与妇人之前话题自然不少。
能和云王妃搭上线,离云王还会远吗?
于是,钱程奇赶忙回到自己府中,让自家夫人收捡收捡搬来别院。打得旗帜是自己公事繁忙,留自家夫人作为招待,顺便给云王妃做个伴。
因着他是这处别院的主人,护卫们倒也没有为难于他。报进去后,严嫣也没有多想,便同意了。毕竟此地乃是别人家的,人家如此客气周到,也是不好拒绝的。
钱夫人在摸清楚自己丈夫的想法后,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很是拿了几天乔①。
心想:你就算再宠着那帮小妖精,关键时候还得本夫人上。钱程奇为了讨好自家夫人,连着几日宿在正院,才将钱夫人请来别院,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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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嫣也是个识趣的人,知晓钱夫人在别院,次日便召见了她。
钱夫人四十左右的模样,长条脸,丹凤眼,嘴角边有颗小黑痣,一说一脸笑。
严嫣想着这钱夫人也算是个热闹人,自然不知道钱夫人面对她是这副面孔,换个人可不是如此。
贵妇人们在一起,不过是聊些没有营养的话,什么衣裳首饰之类的。严嫣最不待见这些,自然没什么话题和钱夫人聊。钱夫人只感觉云王妃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知道其根源。
这次之后,严嫣便再也没有叫过钱夫人前去说话了,钱夫人找了借口求见严嫣,大多得来的是王妃忙之类的消息。实则严嫣并不忙,不过是骆怀远见她不喜应酬,自己便帮她挡了。
钱夫人不免有些不忿,心想这云王妃小小年纪,架子居然如此高。只是高也没法,谁让人家品级在此,作为皇帝的儿媳妇,严嫣有足够资本傲视全天下所有外命妇了。
另一边,钱程奇也不免追问钱夫人进展如何。
钱夫人嫁给钱程奇已经近二十年,两人是少年夫妻,说琴瑟和谐、相濡以沫也曾有过。只是随着钱程奇官位节节高升,其后院的女人也越来越多。钱程奇为人善钻营,人也是个实干派,唯独有点不好的毛病就是这女色上。当然这也算不上毛病,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男人是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有多么的爽快,女人就有多么的不爽。只是有三从四德、有女戒、女训等等压着,钱夫人只能忍下满腔的醋意,将一门心思都转移到了后院那些姹紫嫣红之上。
成日里和那帮子小妾斗得不亦乐乎,倒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拈酸吃醋了,钱夫人终于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方向。
这次因着钱程奇有求于自家夫人,没少讨好巴结与她,男人讨好的方式不外乎就是那几种,挑些妇人家喜欢的首饰衣裳,在她屋里多歇几日给她长脸。钱程奇是拿着对付自己小妾的手段对付钱夫人呢,可也就奇了,钱夫人就吃这套。
再也没有什么比让那些个小妾气得脸发青,说话醋意味儿十足,更让钱夫人感觉爽快的了。
知道自家老爷求得是什么,钱夫人可是极为上心。只是云王妃她不接招,又该如何?
眼见钱程奇慢慢变了脸色,钱夫人开始穷则思变。
……
这日,钱夫人又来求见严嫣,其借口是带自己女儿前来给云王妃磕个头。
报上来的时候,严嫣正和骆怀远两人窝在大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见此,骆怀远露出不耐之色,严嫣倒是让梅香命人领她们进来。人家毕竟是主人家,哪能次次求见不见的。
骆怀远虽为藩王,但与封地官员之间的关系也是细心酌量的。钱程奇并不是多么大的官,但自己等人住的是别人的别院,有时候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个道理严嫣懂。
她从炕上起了来,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便往暖阁处去了。
不多时,便有宫人领着钱夫人与其女上来。
按规矩,两人是要行叩拜大礼。
严嫣眼中闪过一抹吃惊,道:“不用多礼。”并让宫人给两人赐了座。
严嫣惊讶倒不是其他,她本以为钱夫人所说带女儿来给王妃磕头,其女年纪应该不大,哪知居然是一位妙龄少女。
此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娇小纤细,柔弱可人。白皙的皮肤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双柳眉似蹙非蹙,让人不禁生怜。
“王妃娘娘,此乃臣妇小女儿,名为颖颖,现年十五。想着王妃满身威仪,却平易近人,便想带小女来沾沾娘娘的贵气,让臣妇这有些小家子气的女儿,也能学学娘娘的做派。”
“娘——”钱颖颖红着小脸,窘道。
“怎么?难道娘说的不对?女儿家文静点是好的,但也要大方些。”钱夫人笑盈盈的,看似在教导女儿,实则所说之言无不是在吹捧严嫣。
严嫣抿嘴一笑,灿若春华:“钱夫人谬赞了,本王妃觉得钱姑娘这样挺好。在京城的时候,我娘总是嫌我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钱夫人笑得嘴角处的黑痣直抖索,“那定是娘娘母亲对您的要求太高,在臣妇眼中,娘娘就像是那九天的玄女,高不可及。我家颖颖若是能得娘娘半分风华,我这个做娘的也就不用愁她嫁不出去了。”
钱颖颖窘得面红似在滴血,躲在钱夫人怀里不敢抬头。
一阵寒暄过后,依云端着黑漆螺钿托盘走上来,上面放着一个锦缎荷包。
“这是本王妃给钱姑娘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还望钱夫人和钱姑娘不要嫌弃。”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还不谢谢快娘娘的赏赐。”钱夫人推了钱颖颖一把,又对严嫣说道:“瞧臣妇这女儿,人就是太木讷。”
钱颖颖上前行了个福礼,双手接过那个荷包。她并未敢多看严嫣一眼,一直半垂着头。
见云王妃端起茶,钱夫人识趣站起来告辞,领着女儿退下了。
直到出了春雨楼,钱夫人才小声道:“看见了没?这就是皇家媳妇的风范,你娘嫁给你爹这么多年,也不过熬了一个四品的恭人。瞧瞧那气派,瞧瞧那所用的器物,连身边侍候的下人,那都是宫里出来的宫人。所以娘告诉你,女子这一辈子,活得畅不畅快还得看自己男人。你娘如今也是近四十的人了,见了一个还不及自己年纪一半的,照样要跪下来磕头。”
钱颖颖低垂着小脸儿,并不吱声。
钱夫人又道:“娘可是打听过的,那云王殿下据说年仅二十,青年才俊、风流倜傥。刚与云王妃大婚不久,身边两个侧妃位置都还空着。这藩王的侧妃可不同其他,那是皇家承认的儿媳妇,有品级的。”
钱颖颖还是不出声,钱夫人不禁急得拧了她一把。
“你倒是说句话啊!”
钱颖颖痛呼一声,眼圈顿时红了。正欲说什么,钱夫人拉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迎面走来一名宫人模样的人。
那宫人见了两人,微微一曲膝,待两人走过,才直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ps:①拿乔:装模作样或故意表示为难,以抬高自己的身价。地方言,在现代汉语词典有录入。
Σ( ° △ °|||)︴今天更晚了,大家莫怪。
其实这几天面面身体一直有点不舒服,大姨妈迟到,然后还有点拉肚子,人也没精神。大前天就买了一个测纸,偷偷的验了下,居然是两道杠。要知道面面暂时没准备要小孩啊,心里纠结的一逼。惯性逃避现实想,说不定那测纸不准呢?( ﹁ ﹁ ) ~→
拖了两天,拖不下去了,今天去医院看了下,做了一通检查。因为是初次,也没什么经验,早上是吃了饭去的,谁知道查血要空腹,b超还要憋尿,⊙﹏⊙汗,想死的心都有,只有等。然后面面月头的时候因为感冒吃了两颗药,又有点担心会不会有影响。本来去了一家医院,那家的妇产科医生态度太差了,面面问她吃了药,并告诉她药名,会不会有影响,她居然来个让面面回家自己看说明书。面面是个爆脾气,当场扭头就走了,然后各种问朋友,又换了一家医院。
从医院里出来后,老公像打鸡血似的,各种打电话通知家人,又提到要办什么准生证啥的,又去拍登记照,折腾了一天,才回家→.→。
所以,嘿嘿嘿,大家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这会儿实在困得厉害,撑着眼皮码了一章出来,字数有点少,大家莫见怪,面面要去睡了。人家说孕妇不能熬夜(干笑中,偶是标准的夜猫子哇),明天还要去医院一趟,不过有了准备,应该不会耽误更新,不过不敢打保票。最迟后天就能恢复稳定更新了,这两天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第140章 140.1
第140章
钱夫人拉着钱颖颖,快速往前走去。
直到看不见那名宫人,钱夫人才放慢速度。
“也不知道刚才咱们说的那些,那个宫人听见没?”钱夫人絮絮叨叨说着:“应该不会听见,咱们离她并不近。都是你,若不是你闷不吭气,娘又怎么会一时情急在那里就跟你掰扯起来。你也不小了,自己好好想想,这偌大的云城除了云王殿下,再没有这么适合的人选。你嫁的好了,娘好,你爹也好。你爹卯着劲儿的想巴结云王,等你成了云王侧妃,他就要讨好着咱们娘俩过,你哥哥以后前程也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