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把暗杀搞到康熙居住的宫里来,又是用的这种方法,难免康熙火气大。他多疑的性子总是担心这个了不得的儿子会不会有向他出手的一天。于是康熙反攻了,先是给良妃下了药,让良妃病重使得八阿哥侍疾而无法随驾。
接着弄了两只海东青借别人的手辗转送到九阿哥手中,九阿哥必定会把海东青献给八阿哥,八阿哥则肯定要用海东青讨好康熙,偏偏良妃身边离不得八阿哥,所以送海东青过来的人不会是谨慎的八阿哥,康熙想要下手就简单的多了。这里面一环套一环,竟是有丝毫错处都到不了如今的地步。
可是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做法却被康熙一下子算中了,所以康熙把海东青弄得快要死的时候,借口八阿哥送将毙之鹰事件,对他怒骂斥责。
大清以孝治国,八阿哥如此做法暗示着康熙不久于人世,对人人开口孝道闭口孝道的大清来说,八阿哥无疑是不孝至极了。这么一来就能失去很多人心,特别是一些老学究免不了要上折子弹劾他,只要八阿哥的行为一经传开,他就再没有资格继承皇位了。支持他的大臣也能少很多。
康熙对自己的做法并不后悔,政治本来就是如此的,八阿哥得百官拥护本就威胁他的皇位,偏还能在宫中无声无息的弄死一个人来,康熙怎么会对他留情?只不过偶尔心中会有些难受而已,毕竟八阿哥对他自小就濡慕异常,而且这个儿子能力出众,要不是一心想争夺皇位,康熙实际是还是很喜欢他的。
康熙这些做法除了因为发现良妃异常而早有所觉的四阿哥,其余人谁都不知道。但大家却是不信八阿哥能做出这种事的,所以免不了各方人手出马来查探这件事是谁出手了。
可惜送鹰的太监和近侍被康熙当场杖毙,而献鹰的郝寿和辛音也自杀在了家中,结果此事自然成了无头公案,谁也弄不清到底背后之人是谁了。
八阿哥跟着大队人马回京时神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脸上仍旧能看出颓废的样子,但好歹不是那种生无所恋的感觉了,想来他也知道京中还有母妃和妻子儿子在,所以倒是有些精神了。
四阿哥偶尔看他两眼,但也没有凑过去说什么。等到一行人回京后,康熙又在乾清宫里骂了八阿哥一通,还把他的贝勒爵位给掳了,身上负责办的差事也撤了,使得八阿哥又完完全全成了一个闲人。
八阿哥也并没说什么,等到康熙处置他之后就到后1宫看良妃去了,行宫的事早就传到了宫里,只是碍着良妃病情还很严重,再加上八福晋留宿宫中近身照料挡着外界的消息,所以倒没让别人抽空跟良妃说什么。这也亏了良妃大部分时间都是昏睡当中,就是有一些高品级的妃子,比如容妃,过来说什么却也见不着良妃清醒的时候,所以良妃倒没因为听到自家儿子的消息而加重病情,只是在那托着罢了。
澜惠知道毙鹰事件已经发生时也已经回天无力了,心里面为自己的闺蜜八福晋叹息两声,之后在四阿哥走的时候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之后劝八福晋进宫仔细照顾良妃,而弘旺和弘暧就都留在府里亲自照看。八福晋那边也不再说什么谢不谢的话,冲着澜惠点点头后就挺直着背面对那些风言风语了。
八阿哥没了差事和爵位,只是一心照顾良妃而已,康熙那边也在过年之前把解药通过太医熬的药给良妃服用了,如此一来真正让八阿哥和八福晋欣慰的事终于有了一件…
第三百五十三章 良妃的盼望
良妃的身子慢慢的好了起来,终于在临近过年的时候痊愈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亏空,倒了不像早先那么健康了。良妃虽是淡泊无为的性子,但在这深宫中能顶着这么一副美貌的脸活到现在,不止有八阿哥在一边帮衬的缘故,她自己也是有些个手段和聪明的,所以她病快好的时候八阿哥的事也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即使是所有人瞒着她她也是有途径了解的。
那天良妃躺在病床上拉着八阿哥的手久久无语,虽是如此却也不像别的宫妃那样,因为儿子不受皇帝喜欢而落泪或惶恐。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半晌后才说道:“如此也好,我儿前些年那些个做法,额娘心里面总是不踏实,现在虽是没了差事爵位,但额娘却难得的松了口气。”
说着抚摸着八阿哥消瘦的面颊叹道:“额娘的禩儿是个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却偏偏投在了额娘身上,哎是额娘连累了你额娘的身份太低,要不然你也不会频频不被你皇阿玛认可。皇上说额娘什么额娘都不在意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这点额娘从得宠和失宠中早就明白了。禩儿也放开吧家里还有弘旺和弘暧在,你总是要顾虑着妻儿不是?”
八阿哥只是听着,虽然惊奇于自家额娘听到这事后淡定的样子,但也并没有想太多,想来额娘的心在上一次皇阿玛斥责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吧八阿哥想到这心里难免埋怨,但面上却不露声色,见良妃话说多了咳起来忙端了一杯水仔细的伺候良妃喝了。
良妃喝完水后,又歇了歇才说道:“皇上先是君,再是父。禩儿要谨记这点,以后就把皇上当君敬着吧既然卸了差事就在家好好教导两个孩儿,平时交往的那些个官员也不要接近了。府门一关和玉珍好好过日子不也很好么?额娘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额娘还盼着有朝一日能跟你们一同过日子,儿子孙子承欢膝下,那样额娘的心愿也就了了。”
良妃这话当真大逆不道了,她如何能跟儿子孙子住在一起?必要的条件就是皇帝驾崩了不是,所以八阿哥倒被良妃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左右看看,见屋内的奴才早就在良妃有话要说时退了下去,这才放下心来。
良妃笑道:“禩儿放心吧额娘叫人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咱们娘俩难得说些体己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也比着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强。”
“额娘。”八阿哥叫了一声,紧接着咬牙说道:“儿子就是不甘心,皇阿玛为什么总拿额娘的身份说事,儿子想给额娘最大的荣耀,不成想…”
良妃轻笑道:“额娘本就是辛者库出身,凭着这副样貌得你皇阿玛宠幸了一段时间,这才有了你。你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到惠妃那抚养,皇上也对额娘不管不问,连带着对你都冷落了很久。当时额娘怨过恨过,把皇上的圣意揣摩了这么多年,直到一废太子时才明了,皇上视咱们母子二人为他人生的污点。宠幸额娘这样身份低微之人,而且还生出了一个儿子,这一切都叫皇上那个追求完美,想要流芳百世的帝王有了挫败之心、后悔之意。可是额娘身子虽是病弱,这些年却熬了下来,你这个他不愿见不想承认的儿子也是个异常聪慧的人。咱们母子俩天天扎着他的眼珠子,他怎么不难受。咱们想要好好活下去还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才行,额娘不盼别的,只期盼有朝一日能跟你和孙儿们平平静静的生活罢了”良妃说这些话时一直保持着轻轻的笑容,仿佛早已看穿一切,连带着康熙对她的厌恶都不能叫她动一点心思了。
八阿哥听后却愣在了那里,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良妃,许久之后才垮下肩呢喃道:“原来如此,儿子一直不明白皇阿玛对儿子忽冷忽热的态度,呵呵,哈哈,原来如此。”
八阿哥脸上的笑仿佛哭一样,良妃见了只能勉强的起身,把因为自己带来的一生可怜的儿子抱入怀中,轻拍着八阿哥宽阔的背脊,想要给孩子一点力量似的。
这次谈话后八阿哥正经低落了好一阵,九阿哥不时跑来跟他说毙鹰事件的调查进展,他也都一点不关心,只是一边伺候着良妃,一边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叫九阿哥见了急得不行,天天在他屁股后面劝和。
年宴时康熙又挑了八阿哥面无喜色的刺,让他在众兄弟宗室面前跪了许久,根本不听九阿哥和十阿哥的劝和,直到四阿哥和五阿哥求情后才叫八阿哥起身。八阿哥起身时踉跄了一下,不止看的八福晋心酸不已,连一些年岁稍小的阿哥们也起了恻隐之心。
因为这事康熙又停了八阿哥的俸禄,但好歹良妃的份位并没降下,只是传口谕训斥一番了事。八阿哥再次去看望良妃时,见她正在院里摆弄着盛开的梅花,身上那股淡然的性子不知不觉把八阿哥感染了,他走上前站在自己母妃身边半晌后说道:“儿子会好好在家等着有朝一日接回额娘的。额娘您放心吧”
良妃听了这话,露出一个风华绝代的笑容,那笑容不止永远的落在了八阿哥心里,就连刚巧过来看望良妃的澜惠也牢牢的记住了。
良妃没了担忧孩子的心,病情好的飞快,终于在二月时连身上的亏损也补了回来,这里面还有澜惠的功劳,她在争得了四阿哥的同意后,又拿出了好些个好药材给八福晋送了过去,良妃的身子有这些空间中的药材养着,心里面又通透起来,不好都说不过去了。
等良妃完全康复后,八阿哥和八福晋联袂到四阿哥府上感谢并接孩子了。他们来的时候澜惠正看着弘旺、弘历、弘昼还有弘晧一同背书,澜惠拿着书本一一比对着孩子们有没有背错的地方,而孩子们则按照大小顺序摇着小脑袋背的津津有味。
等小连子通报了八阿哥夫妻俩的到来时,澜惠忙放下书本对孩子们说道:“今天先到这,家里来客人了。旺旺,你阿玛额娘过来了,咱们去迎接一下。”
弘旺听了先撅起了小嘴,仿佛对自家阿玛额娘扔下自己这么久十分不满似的,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想来是很想念阿玛额娘了。澜惠见状笑了笑,拉着弘旺的手向外走去,只见本来休沐的四阿哥也出了来,正带着八阿哥夫妻俩进入正院呢弘旺远远的看见阿玛额娘过来了,迈动着小腿蹬蹬跑了过去,漫天的飞雪中一个身穿红色衣裳的圆滚滚的福娃娃一口气跑到八阿哥和八福晋身边,搂着八阿哥的腿哭着叫道:“阿玛,额娘,旺旺想你们。呜呜。你们怎么才来啊”
八阿哥抱起自己的大儿子,见他虽是哭的满脸是泪,可是那圆滚滚的小脸、红润的唇色也显示出自家四哥四嫂把孩子照顾的多么妥帖了。他抱着弘旺先是安慰了几句,这才转头对四阿哥真心的说道:“弟弟多谢四哥了。”
四阿哥脸上虽然仍旧冷冰冰的,但眼中的神色也难得温和的紧,他说道:“谢什么谢,这是四哥应当做的。进屋吧现在外面冷得紧,别把弘旺侄儿冻到了。”
八阿哥应了一声,抱着怀里的儿子跟着四阿哥走进了正屋。八福晋见了澜惠也红了眼眶,拉着澜惠的手到一边窃窃私语去了。两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见本在屋内的弘历三个小魔头跑了过来,围着八福晋叽叽喳喳的说道:“八婶,弘旺可像您了,天天念叨呢”这是弘历的话。
“是啊是啊我们陪他玩他都高兴不起来”这是弘昼接着说的。
弘晧也拉着弘昼的手点头道:“弘旺弟弟哭起来不好看,不是美男子。”
澜惠一脸黑线,把三个小不点撵到四阿哥那边去,然后才拉着八福晋坐下,一边吩咐珊瑚去把弘暧抱来。
没多久弘暧被他的贴身嬷嬷抱了过来,这小子已经有一岁零三个月大了。因为在澜惠这住了近三个月,所以跟澜惠亲得很,一被抱过来就嚷着叫澜惠抱。
而他的嬷嬷则泪眼汪汪的看着八福晋,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八福晋见到小儿子心里面也高兴,只是见到他那么亲澜惠不由对着澜惠酸道:“这孩子都快被养成你儿子了”
澜惠和她经常这样无遮无拦的说话,所以也不在意八福晋这么说,只是起身抱过来弘暧放到八福晋怀中。结果没多久弘暧这小子就认出八福晋是自家额娘了,搂着八福晋的脖子不放手,却轮到澜惠醋意腾腾的说道:“这可真是亲母子,没一会就如胶似漆了。弘暧侄儿是不是把四伯母给忘了啊”
弘暧虽是会说话,只是口音总是不那么标准,听了澜惠的话手仍旧不忘搂着八福晋的脖子,而嘴里却甜甜的说道:“似伯母,暧暧爱您”
澜惠这才高兴起来,跟着八福晋悄悄地说一些弘暧和弘旺在府里的趣事,还颇为不舍的说道:“弘旺跟你们一走,我那三个淘气包就没了榜样在旁了,到时候别翻了天才好”
八福晋笑着凑趣道:“你这边就是房顶掀了我也不管,反正儿子一定要抱回去,再给你养几天真成你的了。”
澜惠也忍俊不禁的说道:“白来的儿子不要白不要,你放心,我会没事去你那串门的,争取把这两个小子拐回来。”。
第三百五十四章珺瑶终于淑女些了
八阿哥夫妻俩接着孩子后用过膳就走了,八阿哥趁着在这用膳的时候跟四阿哥聊了好久,虽是没签署什么攻守同盟,起码不会在四阿哥身后拉他后腿了。用八阿哥的话说他现在闲赋在家,只细心教导两个儿子,至于朝中的事他不想过问了。
四阿哥信不信暂且不说,总之澜惠见他跟八阿哥聊后心情不错,想来现在的结果应该是好的。
而四阿哥一进屋就见弘历弘昼还有弘晧围在澜惠身边,澜惠腿上坐着弘晧,两只胳膊弘历和弘昼一人搂了一个,三个小家伙不知跟澜惠说着什么,惹得澜惠一脸笑容。
四阿哥见此哼了一声,大步走过去也顾不上维持脸上那张冷硬的面具了,不悦的说道:“你们三个皮猴给阿玛下来,过来阿玛考考你们的功课。”
弘历三人现在是越发的怕四阿哥了,四阿哥每次考他们功课都能挑出一堆毛病来,挑完了就罚,轻的描大字重的打手心打屁屁,总之没个好时候。
因此三个小家伙见四阿哥说了,立马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看向澜惠,那副可怜的样子跟做错事的小狗狗一样。
澜惠见状咳了一声说道:“爷,今儿个上午妾身都考完了,孩子们都答得不错,您好不容易休沐一日,不如好好休息休息,等明天再考吧”
四阿哥却不喜欢这三个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如此淘气的劲,想当初弘晖和弘昀他们俩五岁的时候学习多么认真,哪像他们三个只知道围着澜惠笑闹的。四阿哥也不想想弘晖过目不忘的本事和弘昀天性就爱学习的情况,只等着三个小的开始启蒙就从慈父瞬间变成了严父,正经叫弘历他们三个有一段时间没适应过来呢严父四阿哥一点不卖澜惠的面子,强硬的说道:“不行,今日事今日毕,今儿个爷一定要好好考考他们。”说着又笑道:“对了,爷今天休沐,下午你们三个小子都跟爷到书房来,爷要好好教导你们一番。”说着站起身对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哼了一声,当先走出去了。
三个小家伙一时着急,又围到澜惠身边来,小声问道:“额娘,怎么办?您可要救救儿子们。”这三胞胎兄弟够有默契的了,问出口的话都一模一样。
结果没等澜惠说什么,四阿哥在门口重重的哼了一声,就见三个小家伙小跑两步到门帘那,然后又挺胸抬头的以最标准的姿势走了出去,四阿哥见到孩子们出来的样子并没有胆怯什么的,虽然年纪幼小,但已经有些皇孙风范了,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先背着手向前院书房而去,至于三个小家伙有样学样,一个个背着手排着队挺着胸脯跟在自家阿玛身后。
三个孩子走了澜惠却仍旧有些担心,面上就不由的露出了一些神色,珊瑚在旁边见了忙劝道:“福晋不用担心,四爷每次罚小主子们都不会罚的太重的,况且您今儿个上午考验小主子们功课的时候,小主子们不是都记得很好么?想来不会有事的。”
澜惠叹口气说道:“我这心是愈发软了,想当初宝宝和昀儿启蒙的时候我都没管,由的爷管着他们,现在见到这三个小家伙挨罚的样子倒心疼起来了。算了,学问功课什么的还是爷有分寸,我不管了。”
说着拿起身边的针线盒,从里面挑出一个绣了一半的荷包绣了起来。边绣还边跟珊瑚聊着天,问道:“东珠和翡翠现在怎么样了?前一阵你跟我说她俩已经有孩子了,现在有三个月了吧?”
珊瑚笑道:“可不是三个月了么?正跟个祖宗一样在家养胎呢她们还跟奴婢说叫奴婢替她们给您磕个头,说是谢谢您赏的那些个药材。”说着珊瑚当真给澜惠磕起头来。
澜惠也不拦着,见珊瑚磕完了才笑道:“回头你过去时让她们给你磕回来,就说我知道她们的忠心,只管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再回来办差即可。对了,玳瑁现在如何了?她男人虽是爷门下的,不过前一阵听爷说被调到京外任职了,她有没有给你写信回来?”
珊瑚摇头说道:“走之前见过一面来着,估计现在刚到任上,还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她也一向是忠心的,想来这几天就能传信回来吧”
澜惠点了点头,说道:“嗯,她倒是个知道分寸的,今年送过来的年礼倒都是我喜欢的,有心了。”
两人正说着就听门外小连子通报道:“福晋,陈嬷嬷和周嬷嬷来了。”
澜惠一听陈嬷嬷不就是额娘身边的老嬷嬷么,至于那个周嬷嬷好像在弟妹身边见到过,似是弟妹身边得用的人。于是忙叫她们进来。
人进来澜惠一看果然是娘家来的人,于是叫奴才们给两位嬷嬷搬了两个绣墩坐下后说道:“家里有什么事么?怎么还劳两位嬷嬷亲自前来。”这话恭维居多了,不过抬举自己的娘家的事澜惠并不介意,再说陈嬷嬷也算得上是看着她长大的了,感情也很深厚,只不过周嬷嬷却是澜惠顺便一说罢了陈嬷嬷听了澜惠的话笑着说道:“回四福晋的话,二夫人有喜了,老奴正式来报喜的。”
周嬷嬷在一边也很守分寸,由着陈嬷嬷代表着报喜也不生气。
澜惠听了知道二夫人就是自己弟妹了,这么说是弟妹怀胎了,她笑道:“几个月了?请太医来看过没?哎呀,这可是大喜事了,五格他终于有了血脉,阿玛和额娘一定高兴坏了。”
陈嬷嬷笑道:“可不是,老爷和老夫人都很高兴的。二夫人刚一个多月,是张太医诊的脉,说是脉象平稳,胎儿很好呢”
澜惠忙叫珊瑚去库房拿些对孕妇好的东西回来,然后对周嬷嬷说道:“这些是我给弟妹准备的,你拿回去交给弟妹,叫她安心养胎,争取能一胎得男。”
周嬷嬷站起身陪笑道:“多谢四福晋赏赐,奴婢回去会跟主子说的。”
之后澜惠又跟陈嬷嬷寒暄了两句,问了一下家里阿玛额娘哥哥弟弟的情况,这才叫人送她们出去了。
等她们一走澜惠才松了口气,好在五格终于有子嗣了,这几年看着阿玛额娘着急的样子,自己也不好受,小年氏进门后也一直没动静,倒是叫阿玛额娘失望不已。这回弟妹有了孩子就不用愁了,他们家的人一向怀胎晚,但只要有了第一个,后面的就不用急了,总不会断了血脉就是。
接下来澜惠又开始绣起了那个未完成的荷包,只是在绣荷包的时候交待珊瑚去库房取一些细密的布匹来,她也要给小侄子或小侄女做两套衣裳穿穿。
这头珊瑚送来布料后,澜惠正挑着,就见珺瑶手里抱着一个花瓶,瓶内插着两枝梅花,身后跟着梦瑶走了进来。
一进门珺瑶把花瓶递给身边的奴才后,才跟着梦瑶规规矩矩的给澜惠行了个礼,澜惠笑道:“你们来的正好,过来帮额娘挑几块好料子。”说着又把五格的媳妇怀孕的消息告诉了两个女儿。
珺瑶先把梅花摆到了软榻旁边,道:“这是女儿刚才采来的,摆到这给额娘的屋子添分颜色。”说完这话后才来到澜惠身边指着一匹大红色的料子说道:“这个好,小孩子穿红色精神。”
梦瑶却摇头说道:“颜色倒是不错,只是吸水性不好,不适合小孩子穿用。还是这匹吧”说着挑出了另一匹同样颜色但不同面料的。
珺瑶听了妹妹梦瑶反驳的话也不恼,上前亲自*了摸,又细细的问了一下各种布料的优缺点,最后满是认同的说道:“我刚才挑的那个的确不好,额娘别听我的。”
澜惠笑道:“你啊还有的学呢明儿个额娘亲自教教你各种布料什么时候用,什么场合用,哪几种颜色相配最漂亮,哪几种颜色配起来最不合时。还有出席各种场合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也要细细说一说。”
珺瑶也知道自己很应该学学这些,于是听了澜惠的话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撒娇耍赖,而是认真的说道:“嗯明天一早女儿就过来,额娘放心吧女儿会学好的。”
说完这话珺瑶才想起梦瑶来,拉着已经歪在榻上看书的梦瑶说道:“妹妹,咱们明天一起学吧免得大了学起来费劲。”
梦瑶很无语的看了一眼这个平时只知道玩耍的姐姐,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早已经跟教养嬷嬷学过了,姐姐自己跟额娘学吧。”
珺瑶听了嘴角直抽抽,有些抹不开脸面的说道:“我的教养嬷嬷怎么没教过?”结果她的话音一落,旁边的教养嬷嬷都快哭了,心里面小人在墙角画着圈圈哭诉道:‘奴婢怎么没教过,是您三天两头跑出去玩根本没学好不好,呜呜,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爱学习的格格啊’
澜惠自是知道珺瑶的教养嬷嬷都教过的,轻轻的捏了一下珺瑶的脸蛋说道:“嬷嬷怎么没教过你,还不是你总到处跑出去玩,什么都听不进去么?”
珺瑶脸蛋红红的,只得认错道:“额娘,女儿不淘气了,女儿是真的要学的,您明天记得教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