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个温妃,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她不过是一个宠妃,虽然是入宫多年,到现在也不过就只有一个公主而已,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倒是她背后的那个人,才是最该警惕的!”
“太后的意思是,此次的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指使或者是教唆温妃?”
“自然!暗中派人去查,看那盆醉仙灵芙,究竟是什么人发现的?又是如何进献给了皇后的?还有,那温妃去向皇后讨要那盆花,又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是,奴婢明白。”
“此事,暂时无需惊动皇后。她的身子也是不好。哀家听说,现在还是下不得床?”
“回太后,正是。皇后这些日子的病情虽然已是稳住了。可是毕竟是多年的旧疾,岂非是一两日便能好转的?听马院使说,皇后的病,最重要的是调理,饮食上要多注意。药,倒是可以少用一些。”
“嗯。皇后也是为了大皇子的事儿忧心呢。最近两年,朝中一直有人提议请皇上立储,可是皇上一直是毫无所动。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连哀家也是琢磨不透,他看中的,究竟是哪一个?”
“太后别急!皇上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对您又向来敬重,如今一直不愿立太子,怕也是心里没有主意,若是真到了立储之时,想来,也是会听听您的意见的。”
“嗯,皇上,倒还算是孝顺!只是这个温妃,居然敢将这心思算计到了哀家的头上,还真是胆大妄为!此事,你着人去查,无论是否能查到她背后之人是谁,都给哀家将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那温妃。”
“是,奴婢明白。”
“嗯,今日我看那个贱人的脸色不善,想必已然是回京去想辙了。你尽快去办吧。”
“是,太后,奴婢这就去办。”
太后虽然年迈,可是保养得当,看上去也不过才像是四十余岁的人,此刻醒来,目光清明,不见半丝的老态浑浊!“哼!小小的一个温妃,不就是仗着有镇国公府吗?也想跟哀家斗?以为你有了身孕,哀家就治不了你了?”
大明宫。
“娘娘,您别急!这不是没事儿吗?”一名宫女上前劝道。
“怎么没事儿?你以为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太后是什么人?精明着呢!再说了,无论如何这醉仙灵芙,也是从本宫的宫里出去的。本宫说的清吗?”
“娘娘,您怕什么?就算是查到了您的头上,您也不用怕!这不是还有身孕呢吗?再者说了,依着皇上对您的宠爱,也不会眼睁睁地瞧着别人陷害您,而不管的!”
温妃的脸色这才缓了缓,“你说的不错!本宫慌什么?不过就是一盆花,再说了,即便是我做的又如何?重要的是,皇上信吗?”
“娘娘英明。”
“将花移入明珠阁的那位宫女呢?”
“回娘娘,已经处置了。”
“做的好!哼!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将本宫如何?”
一脸得意的温妃,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女官那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毒!
坤宁宫。
“娘娘,该用药了。”
皇后一脸病态地起了身,“嗯。外面似乎是出事了?”
“回娘娘,太后醒了。您如今也可以放心了!”
“嗯。温妃如何了?”
“回娘娘,据太医院的人来报,说是这一胎倒是比当初怀公主的时候,要稳一些。”
皇后的眼睛一眯,一抹精光乍现,“如此说来,这一胎,倒是与上一胎大不相同了?”
听出主子的话中有话,遂低头道:“回娘娘,许是如此吧。”
“哼!本宫倒要瞧瞧,她是如何为皇上生下皇子的?本宫不动手,你瞧着吧,自然是有人动手!将这一消息悄悄地散给那几位妃子,让她们去斗个你死我活吧!”
“是,娘娘。即使是没有人找温妃的麻烦,怕是她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哦?”
那名女官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了,便等着皇后的示意。
皇后笑了笑,“还真是有意思呀!你说,如此高明地设计了温妃的人,会是谁呢?”
“娘娘,您说,温妃是被人设计了?”
“哼!温妃自诩聪明,其实就是个蠢笨的!若不是皇上念着他们镇国公府,你以为她会真的受宠?人人都说皇上是贪恋她的美色,可是这宫里头自古以来,最不缺的是什么?那便是美人儿了!皇上才是那个看的最透的人!也是将前朝与后宫平衡的最高明的人!玩弄权术,谁能及得上他?这一次,那背后之人定然也是算准了皇上的心思,这一次,你瞧着吧,温妃,怕是要倒大霉了!”
“娘娘英明。”
“哼!不管她。本宫仍然是对外称病,起不得床。”
“是,奴婢明白。”
回到了伊府,天色也晚了,兄妹二人一起用了膳,便在花厅里坐着用着茶,说着话。
花厅里,摆了几盆上好的秋菊、秋海棠,无需熏香,这花中自然的香气,却是让人闻了更加地舒畅爽利!
荣升看着略有些疲惫地荣华,心疼道:“可是累了?回去休息吧。不用陪哥哥说话了。”
荣华却是摇了摇头,“哥哥,我总觉得,这一次,我会给咱们兄妹二人惹上麻烦!”
“怎么了?”
“我治好了太后,同时却也是得罪了整个儿太医院。不止如此,最可怕的是,我担心自己卷进了一场宫斗之中!哥哥,这宫里头的女人,历来是手最狠,心最硬的!我担心。”
“不怕!有哥哥在!”
荣华笑了笑,感觉到哥哥的大手摸着自己的头,有些满足道:“能每日和哥哥一起用膳,说说话,我便已觉得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了!其它的,什么荣华富贵,我都不看在眼里!只要哥哥好好儿的,那荣华,也便是好好儿的。”
荣升的手一滞,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荣华一眼,“哥哥自然是会好好儿的,而你,也会好好儿的。”
“哥哥,太后此次中毒,怕是与温妃脱不了干系。”
“温妃?”
“嗯。我当时看到了温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慌乱,而且,她分明是想着借着太后的事,对我也进行打压。”
“你进宫以后,我便命人打探过了,姚氏的确是前两日进过宫,应该就是去拜见这位温妃了。”
“果然如此!我看那温妃,也不像是多么精明之人,这一次,怕是她要吃些苦头了!所幸的是,她有了身孕,至少不会因此毙命!否则,怕是太后会直接取了她的性命!”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什么预感?”
“有人在幕后操纵着这一切,包括我!表面上看,那个人是想着借温妃之手,来谋害太后!可是我总觉得,那人分明就是也算计到了我!即使是我救不了太后,肯定也会再出现一个别人来救治太后!所以说,应该是反过来的!”
荣升此时也是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那人实际上,是想着借太后之手,来除掉温妃?”
荣华点点头,“怕是没那么简单,那人的真正目的,怕是整个温家!”
荣升蹭的便立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那人真正的目的,是借此来打压镇国公府?”
“不错!哥哥你想,这国公夫人死了,不,对外界来说,应该说是才失踪了三天,正是国公府最为混乱的时候,这个时候,偏偏太后又中了毒?若是有国公夫人在,你想,这等大事,温妃会不与她商量?依着那毒妇的精明,怎么可能会答应温妃行此蠢事?再有,那温妃定然是得了什么极大的好处,否则,何必要行此险招?又或者,她是有什么把柄被人捏住了,不得不如此!可是无论怎么说,这等大事,她定然是要与自己最信的过的人商议的。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国公府出了大事,无人理会与她。岂不正是那人的可乘之机?”
荣升的脸色铁青!“这么说来,那人是正好利用了国公夫人的失踪了?倒是我,成全了他了?”
“哥哥,可见此人之厉害,心机之深沉,手段之高明。咱们二人,不得不防呀。你现在是武将了,你仔细想想,能布下如此精密一局的人,将这么多人算计在内,无一遗漏,偏又没有漏洞和痕迹可寻的人,会是何人?只有心中有数,咱们才能做到自何无虞!”
荣升在屋内来回地踱了步子,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他所熟知的每一个身居高位者。猛地,他收住了脚步,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是他?”
第八十六章 巫医抵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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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升在屋内来回地踱了步子,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他所熟知的每一个身居高位者。猛地,他收住了脚步,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是他?”
“哥哥想到的是谁?”
“妹妹以为如果镇国公府垮了,对谁最有利?”
荣华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道:“难道你指的是四皇子?”
“他的可能性最大!”
“哥哥为什么不怀疑是大皇子呢?”荣华有些不解道。
“你忘了大皇子与安王交好。而安王的王妃,便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
“对呀!安王妃是大皇子的婶婶,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如此。可是这个四皇子,当真是这么有心计的人么?”不是荣华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只是她明明记得前世四皇子根本就斗不过大皇子,最后死在了六皇子的箭下,可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这一切都改变了?
“现在,这也不过只是咱们的推测。先静观其变吧!那人无论是不是四皇子,这次的事情,看似主要针对的是镇国公府!虽然是也算计了你,可是显然,是没有打算要你的命。那人应该是想着借此来试试你的医术,看你这个人,究竟是值不值得他拉拢吧。”
荣华听到这里,便什么都明白了。的确!这样说的话,最有可能主导这一切的人,就是四皇子!因为上次周海涛的事,毕竟是装的。再来,周海涛再有两年要行针的事,想必也已经告诉四皇子了,所以,他才会安排了这一切,想看看自己的医术究竟如何?能否真的治好周海涛,或者是,自己如果真的是医术了得,对于一个竞争如此激烈的皇室来说,身为皇子,的确是需要一个除了太医院的人外,更加私密一些的医者。
荣华沉默了片刻,本来是想着这一世帮助四皇子上位,可是如果现在她与哥哥的一切猜想都是真的,那么,她还真的要帮助他吗?这一世,真的是一切都变了吗?
荣升转身看着在烛火的摇曳下,荣华美丽而略显疲惫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在此刻看上去,竟是有几分的伤感!荣升的心头一颤,荣华似乎是有些伤心了?为什么?为了谁?难道是为了四皇子?
荣升的眸子暗了暗,里面似是蕴藏着惊涛骇浪一般,让人一眼便觉得会被他的眸子所吞没!他周身的气息也越来越阴冷,似乎是怒了!又似乎是伤了!
此刻正在想着心事的荣华没有注意到身前哥哥的变化,还在思索着自己以后在这京中,到底该如何行事?
“小姐,天色不早了。您也该回去休息了。”门外,传来了宋嬷嬷的声音。
荣升一惊,迅速地将自己的气势压了下去,有些闷声道:“很晚了,荣华,去睡吧。”
荣华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哥哥是唤了她的名字,而不是妹妹。“那好,哥哥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你还要去军营呢。”
荣华回到了寝室,却是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怎么办?自己原先的计划要不要舍弃?还有那个王康,他前世投靠的是大皇子,那么这一世呢?会不会也会随着自己的重生而发生改变?
夜已深了,可是荣华仍是毫无睡意,盯着自己床上的承尘,想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哥哥的处境,以及刘府又会不会掺合进来!毕竟,前世刘勇并没有娶田甜儿。可是这一世他娶了,那么,这一世的刘府,是不是也会不一样了呢?太多太多的未知,太多太多的变数,使得荣华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难以入睡。
猛地,似乎是听到了一声叹息声!
荣华一惊,“什么人?”
只是她的身子还没来得及动,便落入了一个温暖却有些孤寂的怀抱中。
这个味道,这个气息,荣华知道,又是他来了!
荣华下意识地去摸向了他的脸,果然,是一幅冷冰冰的面具!
“你怎么又来了?夜闯闺房,你还是越做越有胆色了!”荣华有些嘲弄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面具男子并未笑,也未反驳,而是轻道:“荣华,你要我将你如何?”
“什么?”
“荣华,你该知道你在我的心里有多重要!所以,不要考验我的耐心!你桃花太多,我不介意,可是你若是主动去招惹哪个烂桃花,小心我就直接将你给拆吃入腹,让你再见不得旁人!”
男子的声音很温柔,很轻,仿佛就是在诉说一件很平常,很简单的事。
荣华的脸色羞红,只可惜屋内并未燃灯烛,所以,男子自然是看不到了!
“荣华,这京城,太复杂,也太危险了。不然,你还是回江南吧!那里,毕竟是你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再加上伊家的根基也都在那里,至少,可以保你平安无虞。”
“不!”荣华几乎是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男子拧眉道。
“你不懂!哥哥在这里,我便在这里。我不能和哥哥分开!”
男子揽着她的手臂一僵,半晌后,有些沉沉地问道:“你可想过,如果有一天,你哥哥离开了,你,要如何?”
“你是说哥哥要去打仗?那我也要在这里守着。”荣华并没有理解清楚男子所说的离开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为是哥哥会因战事而离开。
男子默了一下,“荣华,你心里可有我?”
荣华听了,怔了怔,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他的怀里呢。动了动,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却是没想到男子搂着她腰的手收的更紧了!
片刻的沉默,屋子里静的甚至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男子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手再次紧了紧,几乎是将荣华的腰掐疼了!
“你干嘛?会痛!”
“你还没有回答我!”
荣华抿了唇,低着头,就是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男子的声音里已是带了三分的怒意了!
“我又没见过你,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荣华的声音弱弱地,也有些闷闷地。
男子一愣,显然是把这一点给忘记了,轻道:“冬阳。”
“呃?”
“我的名字,冬阳。”
荣华这才明白过来,脸色更加地羞红了,感觉双颊滚烫的很!“知道了。”
“叫一声,我听听。”
荣华却是将头再度低了低,不说话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男子倒是低声笑了笑,“我知道了。你的心思我懂了!”
“什么?”
“荣华,我知道你现在还小,答应我,在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以前,不要再放别的男人到你心里,好吗?”
荣华此刻都快羞的没脸见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竟是来了句,“我困了。”说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在一个男子面前说这个?而且还是在他搂着自己的时候说,这怎么想怎么有些暧昧!有些勾引人的嫌疑!
“我知道了,你睡吧。”男子没有再做什么过多的举动,只是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好让她更舒适一些。
荣华也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想着躲避什么,竟然就这么在他的怀里给睡着了!
这日,荣华正在花厅里看着医书,便见如意大步进来道:“小姐,周世子来了。”
“请他进来吧。”
“是。”
“给周世子请安。周世子是来找哥哥的?那就请周世子稍等片刻了,哥哥还未回来。”
“不急!我主要是来找你的。顺便看看伊兄。”
“周世子请用茶。”荣华亲自捧起了灵芝手中托盘上的茶盏,奉了过去。
周海涛看着荣华那不慌不羞的态度,倒是有些好奇!自己见过的名门闺秀多了,哪个见了自己不是面目羞红,态度婉约?可是偏偏眼前这个就是个另类!似乎是没将自己当回事儿?
“周世子找民女何事?”
周海涛一袭青色长袍,头戴玉冠,本就俊美非常的脸上,再带上一丝略显邪魅的笑意,还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伊小姐,昨日,我到秦大学士的府上去了一趟,果然是看到了那方黄石砚!我都按你事先教的说了。结果那秦大学士不一会儿就大怒!而且,还直接就将那黄石砚给砸了!”
“砸了?”
“差一点儿!被我给拦了。他似乎是想明白了,便派人将那东西给一个什么康的送去了。”
荣华闻言,轻挑了下眉,那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耀人的神采!“果然么?看来,这位公子是送礼送上了赝品了!”
“伊小姐,请恕在下冒昧,你是怎么知道那方古砚是假的的?”周海涛的笑意浅浅,似乎是有些其它的意思在里面。
荣华笑道:“说起来,我与那方古砚还有些渊源。”
“怎么说?”
“我当初也是在一处路边摊上发现了那方古砚,原以为是真的,再一细看,发现是假的,便想着斥责那位摊主几句,谁知这个时候,便被一位公子给瞧了去!他竟然是花了五十两银子将那方假砚买下。起初我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东西可是真不值那个价钱!本想着好意提醒,哪知被那位公子反倒是骂了一句多事!我心中恼怒,没想到还有这等不识好歹的人!可是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女子,何苦来着?见那位公子衣着不菲,想来也就是哪家的纨绔不识货罢了!所以也不有再理会他。哪知竟是回府时,再次遇到他,见他竟是买下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往秦大学士的府上去了。我这才明白了过来,这是想着去送礼奉承了!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那位公子也不像是个落魄之人,既然送礼,为何还要送这等便宜的东西?而且,似乎他也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所以,我才会与周世子说了那番话。”
对于荣华的解释,周海涛不置可否!她给出的答案太过详细,也无可挑剔,毕竟如果回伊府,的确是会路过秦大学士府的!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若不是真的,她又是如何得知的?那位公子,莫不是与她有仇?
“伊小姐的医术高绝,在下佩服!竟是不知伊小姐对于古砚也有研究?”
“周世子过奖了!只因家父以前也是最爱各种古玩,对于黄古砚更是出奇的喜欢。”
“哦?那今日在下倒是要讨教一二了!说实话,我实在是不明白,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注水后如何?那秦大学士一试,便恼了!这是为何?”
荣华笑笑,“黄石砚之所以能久负盛名,深受文人墨客之青睐,是因为它的质量优良,得天独厚,独具特色。此砚石质细腻、坚润,有六大特点:石质如玉、贮水不涸、其声如磬、其色多变、发墨如油、如膏如脂。黄石砚颜色各异、多彩纷呈,其种类有紫石、青石、青紫石、墨石、凤眼石等五大类。而你在秦大学士府上看到的,便是属于紫石类的!紫石纹理细腻,温润如玉,发墨性能良好,磨出的墨汁如漆如油,有艳丽的光彩,时间再长,也如同新磨的一样,磨墨发出的声音,平和而有韵。只是,那紫石砚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便是色泽为标准马肝色,湿润后呈正紫。这便是它的奇异之处了!”
周海涛听了,也是不得不服气了!原以为,她不过就是懵的,或者是提前下了什么套儿!可是如今听她这样一说,还真是博学多才!与一般的名门小姐们习琴练舞不同!竟是如此的才华横溢,让人惊艳!
“那如此说来,这紫石便是这黄石砚中的珍品了?”
荣华摇摇头,“墨石呈灰墨色,石质细腻如正紫石,极易发墨,墨出的墨汁细浓,经久不渗,书写流利润泽,墨色艳丽异常,但此石蕴藏渗层,极为难得,得到的无不视为瑰宝。而凤眼石十分罕有,石中有状呈圆点者,大小不等,很像眼睛,有的有眼有珠,有的中间还有瞳孔,外层有晕,多到八九层的‘双眼皮’。正圆形的明媚如画,有的翠绿相间,美观异常。这都叫‘活眼’,有的不太清晰鲜明,或只是一个白点,这些都是极难得的石材,用凤眼石制作的砚台,观赏价值极高,再加上精美雕工,就成为价值连成的稀世之宝。这两种,岂是那紫石所能及的!”
周海涛这下是彻底的服气了!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请教过府上的先生了。与荣华所言,几乎是一模一样!原以为她不过一个小小的商人之女,即便是习医,也仍是躲不过低贱这两个字眼,可是如今看来,她所学的,可是比自己想象的,要多的多了!
“伊小姐,如今秋试在即,听闻伊小姐的表哥,也在其内?”
“也许是吧。荣华对于这等琐事,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而且,表哥的事,自然是有人为其操心的。”
“伊小姐这话有意思!伊小姐有时间操心那位王康公子的事,怎么如今竟是不记挂自己的表哥么?”